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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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回到家中已經快一點鐘了，顧銘給手機充上電，便強撐著意識去洗漱。
洗了個冷水臉之後，酒精上頭的熱意才略消幾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自覺地走神。
對於不和諧的家庭關系，一般的同齡人或是同情安慰，或是熱心勸和，但無論哪種，他都不喜歡。
顧銘喃喃道：“趙思垚……”
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大，人也很跳脫，但是，跟她比起來，自己仿佛才是幼稚的一方。
這種感覺怪怪的。
……但或許，是該為自己立個新方向了。
躺在床上，看到周尋之前發的消息，顧銘才想起忘記了什麽，於是打斷入睡進程，回了微信過去。
顧銘：已到家。
沒想到周尋還沒睡，立刻響應：大哥，你終於回我了！
尋覓：沒事吧阿銘？
尋覓：趙思垚也太不靠譜，就回覆了個“安全到家”，然後就沒然後了。
尋覓：不是，這個年紀她也能睡得著？
尋覓：好在你回我了。
提到趙思垚，顧銘又想起了一件被遺忘的事。
顧銘：趙思垚的微信，推給我一下。
信息剛發過去，他就後悔了：沖動了，喝了酒做事都不經過大腦了。
尋覓：(⊙_⊙)
尋覓：耐人尋味.jpg
尋覓：好你小子.jpg
尋覓：懂得都懂.jpg
撤回是來不及了，好在周尋表情包三連之後還是把微信名片發了過來。
點開頭像，是一只貓咪在敲電腦的卡通圖片。名字則是小趙小趙。
他將好友申請發送過去，沒想到又是一個秒回應。
小趙小趙通過了您的好友申請。
小趙小趙：快看我的大作，正想找人分享呢，你有眼福了。
一張星空的照片被傳送了過來，肉眼看平平無奇的星星，由攝影曝光技術加持，反而展示出真正的模樣，深深淺淺的藍紫色星雲展現著宇宙的深邃感，籠罩其中的璀璨的明星閃耀著獵戶座的光彩。
顧銘：不錯。
小趙小趙：我真厲害.jpg
小趙小趙：好啦，這麽晚了，快睡吧，晚安咯！
小趙小趙：幫我關下燈謝謝.jpg
顧銘直到放下手機都沒發現自己一直嘴角上揚。
而另一邊的趙思垚心情也不錯。坐在書房裏，拿出實施方案。
系統：“宿主，顧銘怎麽就回了兩個字？”
趙思垚：“今天的他已經夠賞臉啦……說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呀，等他酒醒了就該不好意思了，這兩天咱們得避著點他。”
她翻開方案，找到第一階段目標，上面寫著：成為朋友——二十一天養成習慣。
翻過第一階段朋友期，後面則是第二階段暧昧期，第三階段戀愛期，第四階段分手期。
“我原本計劃要大半個月呢，如今看來這個階段任務算是完成了。”畢竟兩人都是微信好友了，還是他主動添加的呢。
趙思垚想的沒錯，顧銘第二天醒來之後，回想起昨天的種種，忍不住按著額頭。
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在周末兩天休整後轉為了疑惑。
為什麽趙思垚還不來找他寫作業？
顧銘將手機點到與她的聊天界面，對話還停留在周六淩晨。
要主動發信息嗎？
隨手抓了抓頭發，少年英氣的眉緊緊糾結在一起。
算了，太反常了，雖然現在規規矩矩地寫完了所有科目的練習冊這件事也很反常。但他實在不想這種反常加重。
而趙思垚用周末的時間將學校官網上的歷年藝術節精彩節目剪輯細細地看了一遍。
總結出幾個要點，實力，氣氛，創意。
如果白佳爾要參加，趙思垚有信心助力她拿下獎項。
說是重在參與，但她還是喜歡有結果的事。
周一到學校，白佳爾果然交了一張報名唱歌節目的表。趙思垚早就料到，周末回去，與支持她唱歌的父母一交談，白佳爾哪有不被說服的。
林璐和唐心丹也報名了小品類節目，說要大展宏圖。反而是什麽都不參加的趙思垚被圍攻了。
林璐義憤填膺：“哈？趙思垚你說這麽多，結果自己不參加！”
唐心丹：“就是就是，不如加入我們吧，我給你安排個好角色！”
趙思垚趕緊討饒：“冤枉啊各位清湯大老爺，我是打算擔任後勤人員，時刻為大家服務的！宣傳片，海報，PPT，妝造，都包我身上啦！”
幾人這才放過她。
課餘時間幾人又商討著節目細節，最終為白佳爾敲定了一首來自她很喜歡的日本動漫的主題曲。
這個動漫受眾多，群眾基礎好，歌曲本身比較熱血，非常利於炒氛圍。
不過趙思垚還是建議，將其中一半的歌詞漢化，日文和中文相結合，用來征服不熟悉這個歌的評委老師。
放學之後，趙思垚發現一向閃得很快的顧銘居然還在教室，或許，可能，應該是在等她？
於是賤兮兮地湊上去：“顧銘同學你好哇，要一起回家嗎？”
顧銘沒有說話，將書包往背上一挎，就往教室外走。到門口回頭發現她還在原地站著，他說：“不走嗎？”
趙思垚馬上揚起笑臉跟上：“好嘞！”
還在教室的林璐和唐心丹看著這一幕，對著她握拳，用口型說著：“加油！”
從學校到小區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
但短短的路程，趙思垚已經嘰嘰喳喳地說完了這一整天發生的事，並將自己準備幫助白佳爾、林璐和唐心丹的計劃詳細地介紹了一遍。
“怎麽樣，要不要加入我們四匹狼戰隊的後援團！”
趙思垚一臉興奮地說著。
顧銘發現她完全沒提周末為什麽沒來找他，有點莫名地不高興：“你對每個人都這麽好嗎？”
趙思垚聞弦歌而知雅意。歪頭看著這個高出她許多的男生，見他嘴角微抿，雖對她說話卻不看她。
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怎麽啦，你在不高興嗎？”
顧銘停下，看向她一字一字地說：“怎，麽，會。”
“哎喲，”趙思垚晃了晃手，“我對她們好是因為當她們是朋友，對你好的原因，你不會不知道吧？”
顧銘一哽，避開她的視線，卻將紅紅的耳朵暴露在她眼前而不自知。
“不知道，快走。”說著扯出自己的衣服，大步向前。
系統在趙思垚耳朵裏尖叫：“啊！宿主，您也太謙虛了，這哪裏是不會，簡直是太會了吧！”
趙思垚也不知道顧銘為什麽突然這麽純情，跟她想象中反應有點不一樣，但不影響她看到任務有所進展的快樂：“哈哈，我也佩服我自己，真是張口就來。”
然而在開始做作業的時候，趙思垚發現自己笑的太早。
之前顧銘只會給她講幾道題，剩下的慢吞吞地做一點，再抄一點顧銘的答案，就齊活了。
而現在，顧銘居然要求她將課堂筆記覆習一遍再開始做題，並且拒絕她還未思考過就直接講題。
“你先說說這道題你目前的思路，能說多少說多少。”
顧銘語氣平靜中透露著嚴格，趙思垚撓頭撓頭。
“系統，他是不是在報覆我剛才逗他啊。”
“有可能。”
“咋辦，你快解！”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解題速度慢，文科類的我還可以給您調取……”系統哭唧唧。
顧銘看著趙思垚擠眉弄眼的愁人模樣，食指屈起，敲敲桌面：“不要咬筆頭。”
有這麽難嗎？
等所有作業做完，趙思垚感覺腦細胞都死完了，精疲力盡地趴在桌子上。
趙思垚和系統吐槽：“不行，做幾道題來玩玩調節大腦可以，全部要我自己做真的吐血，高考前我就功成身退了，何必受這些個痛苦。”
系統：“所以宿主您要起義嗎？”
趙思垚猛地直起身，把正在檢查作業的顧銘嚇一跳：“？”
趙思垚立刻收起錚錚鐵骨，給他遞上零食，狗腿道：“顧老師，我最近要去看朋友們的藝術節排練，回家可能有點晚了，就不過來了哈。”
顧銘反問：“所以你要不寫作業？”
趙思垚：“哪敢，肯定還是要認真完成的呀。”
顧銘：“那不就得了。”
趙思垚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啊，是這樣的顧老師，今天語文課教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讓我深有觸動，我突然覺得我的做法太自私了，占用了您的休息時間，您看您跟周尋他們打游戲的時間都沒有了，我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之前顧銘比她先做完的時候，都會開兩把手游放松放松，今天真是一點娛樂都沒有。
顧銘：“什麽意思？”
趙思垚：“嘿嘿，我是說最近就不麻煩您了。”
顧銘終於放下手中的東西，正視了她許久，突然笑了一下。
趙思垚瞬間汗毛都立起來了。
她聽見他說：“行。”
等趙思垚抱著書包回到自己房間時，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顧銘是生氣了嗎？”
系統也覺得剛剛的顧銘有點可怕：“我覺得是的呢宿主，怎麽辦呀。”
趙思垚也有點生氣，自己辛辛苦苦地每天刷好感值，怎麽莫名其妙說扣分就扣分，還把直接把她趕出來！
她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哼，打工人也是有骨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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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喃喃道：“趙思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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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周尋還沒睡，立刻響應：大哥，你終於回我了！
尋覓：沒事吧阿銘？
尋覓：趙思垚也太不靠譜，就回覆了個“安全到家”，然後就沒然後了。
尋覓：不是，這個年紀她也能睡得著？
尋覓：好在你回我了。
提到趙思垚，顧銘又想起了一件被遺忘的事。
顧銘：趙思垚的微信，推給我一下。
信息剛發過去，他就後悔了：沖動了，喝了酒做事都不經過大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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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垚：“今天的他已經夠賞臉啦……說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呀，等他酒醒了就該不好意思了，這兩天咱們得避著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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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第一階段朋友期，後面則是第二階段暧昧期，第三階段戀愛期，第四階段分手期。
“我原本計劃要大半個月呢，如今看來這個階段任務算是完成了。”畢竟兩人都是微信好友了，還是他主動添加的呢。
趙思垚想的沒錯，顧銘第二天醒來之後，回想起昨天的種種，忍不住按著額頭。
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在周末兩天休整後轉為了疑惑。
為什麽趙思垚還不來找他寫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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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白佳爾要參加，趙思垚有信心助力她拿下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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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和唐心丹也報名了小品類節目，說要大展宏圖。反而是什麽都不參加的趙思垚被圍攻了。
林璐義憤填膺：“哈？趙思垚你說這麽多，結果自己不參加！”
唐心丹：“就是就是，不如加入我們吧，我給你安排個好角色！”
趙思垚趕緊討饒：“冤枉啊各位清湯大老爺，我是打算擔任後勤人員，時刻為大家服務的！宣傳片，海報，PPT，妝造，都包我身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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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漫受眾多，群眾基礎好，歌曲本身比較熱血，非常利於炒氛圍。
不過趙思垚還是建議，將其中一半的歌詞漢化，日文和中文相結合，用來征服不熟悉這個歌的評委老師。
放學之後，趙思垚發現一向閃得很快的顧銘居然還在教室，或許，可能，應該是在等她？
於是賤兮兮地湊上去：“顧銘同學你好哇，要一起回家嗎？”
顧銘沒有說話，將書包往背上一挎，就往教室外走。到門口回頭發現她還在原地站著，他說：“不走嗎？”
趙思垚馬上揚起笑臉跟上：“好嘞！”
還在教室的林璐和唐心丹看著這一幕，對著她握拳，用口型說著：“加油！”
從學校到小區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
但短短的路程，趙思垚已經嘰嘰喳喳地說完了這一整天發生的事，並將自己準備幫助白佳爾、林璐和唐心丹的計劃詳細地介紹了一遍。
“怎麽樣，要不要加入我們四匹狼戰隊的後援團！”
趙思垚一臉興奮地說著。
顧銘發現她完全沒提周末為什麽沒來找他，有點莫名地不高興：“你對每個人都這麽好嗎？”
趙思垚聞弦歌而知雅意。歪頭看著這個高出她許多的男生，見他嘴角微抿，雖對她說話卻不看她。
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怎麽啦，你在不高興嗎？”
顧銘停下，看向她一字一字地說：“怎，麽，會。”
“哎喲，”趙思垚晃了晃手，“我對她們好是因為當她們是朋友，對你好的原因，你不會不知道吧？”
顧銘一哽，避開她的視線，卻將紅紅的耳朵暴露在她眼前而不自知。
“不知道，快走。”說著扯出自己的衣服，大步向前。
系統在趙思垚耳朵裏尖叫：“啊！宿主，您也太謙虛了，這哪裏是不會，簡直是太會了吧！”
趙思垚也不知道顧銘為什麽突然這麽純情，跟她想象中反應有點不一樣，但不影響她看到任務有所進展的快樂：“哈哈，我也佩服我自己，真是張口就來。”
然而在開始做作業的時候，趙思垚發現自己笑的太早。
之前顧銘只會給她講幾道題，剩下的慢吞吞地做一點，再抄一點顧銘的答案，就齊活了。
而現在，顧銘居然要求她將課堂筆記覆習一遍再開始做題，並且拒絕她還未思考過就直接講題。
“你先說說這道題你目前的思路，能說多少說多少。”
顧銘語氣平靜中透露著嚴格，趙思垚撓頭撓頭。
“系統，他是不是在報覆我剛才逗他啊。”
“有可能。”
“咋辦，你快解！”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解題速度慢，文科類的我還可以給您調取……”系統哭唧唧。
顧銘看著趙思垚擠眉弄眼的愁人模樣，食指屈起，敲敲桌面：“不要咬筆頭。”
有這麽難嗎？
等所有作業做完，趙思垚感覺腦細胞都死完了，精疲力盡地趴在桌子上。
趙思垚和系統吐槽：“不行，做幾道題來玩玩調節大腦可以，全部要我自己做真的吐血，高考前我就功成身退了，何必受這些個痛苦。”
系統：“所以宿主您要起義嗎？”
趙思垚猛地直起身，把正在檢查作業的顧銘嚇一跳：“？”
趙思垚立刻收起錚錚鐵骨，給他遞上零食，狗腿道：“顧老師，我最近要去看朋友們的藝術節排練，回家可能有點晚了，就不過來了哈。”
顧銘反問：“所以你要不寫作業？”
趙思垚：“哪敢，肯定還是要認真完成的呀。”
顧銘：“那不就得了。”
趙思垚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啊，是這樣的顧老師，今天語文課教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讓我深有觸動，我突然覺得我的做法太自私了，占用了您的休息時間，您看您跟周尋他們打游戲的時間都沒有了，我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之前顧銘比她先做完的時候，都會開兩把手游放松放松，今天真是一點娛樂都沒有。
顧銘：“什麽意思？”
趙思垚：“嘿嘿，我是說最近就不麻煩您了。”
顧銘終於放下手中的東西，正視了她許久，突然笑了一下。
趙思垚瞬間汗毛都立起來了。
她聽見他說：“行。”
等趙思垚抱著書包回到自己房間時，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顧銘是生氣了嗎？”
系統也覺得剛剛的顧銘有點可怕：“我覺得是的呢宿主，怎麽辦呀。”
趙思垚也有點生氣，自己辛辛苦苦地每天刷好感值，怎麽莫名其妙說扣分就扣分，還把直接把她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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