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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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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夏青魚在此地等著,只聽見逐漸劇烈的磨牙的聲音,這種生物應該是存在牙這一概念的,在聽到夏青魚的聲音之後,部分歸真境界的大家夥,用力的向夏青魚咆哮恐嚇,張到兩個拳頭大小的嘴部暴露出漆黑的牙齒,牙根縫隙之間填塞著不知名的黑色絲狀物體。

“我有種看生化危機的感覺。”夏青魚註視扭曲的面容,大片的黑斑與腐肉構成的臉蛋讓他陣陣作嘔。

難不成山海界偶遇生化危機了?

恩,傳說中的生化修仙。

灰色的雪一直下,氣氛在逐漸變得尷尬起來,越聚越多的“喪屍”開始不安分的扭動鎮身軀,似靈體一般的上身軀竟然在片刻顯露出不安的焦躁反應。

夏青魚在註視著,渴求著“喪屍”們中出現一個精通人言的食物鏈頂層的高端喪屍。所以不厭其煩得又問了一邊,“嗨!離河!離河聽說過嗎?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想去離河該怎麽走!”

幸運的是,夏青魚終於聽見喪屍的群落之中出現了聲音。

不幸的是,他根本聽不懂它們在說些什麽。只覺得像是聽外語一般的雜亂無章。

算了,還是一會詢問一下衣衣吧,只是關於到了上界找不到路這種事情,夏青魚總覺得有一種古怪的不適應感。

簡而言之,逼格不符。

沈吟片刻,鼓動靈氣,聚集在一起的“喪屍”們雖然人多勢眾,但並無夏青魚的一合之敵,片刻之後,夏青魚蓄滿靈氣的手刀漫無目的的恐嚇性向四周劈了幾刀,它們還保留著一絲神智,懂得趨利避害的家夥們便如同潮水一般散去。

夏青魚散去手中的靈氣,空下來的手心接了一片灰蒙蒙的雪,在他的手心之中,沒有便成灰水,而是化作了縷縷灰煙騰空而起,煙霧之中帶著即將消亡末路一般的破敗之感,他仰頭追著灰煙,目送它重返會厚重的雲層,再次變成雪花在天空之上飄落下來,“古怪的地方。”

只是吐槽了一下上界的不著邊際,夏青魚便無視在天空中飄落的暴雪,撲騰一下坐在地上,這裏的土地結實的就像石頭一般,他將行李箱拖到身前,當作桌子一般,用手肘撐住,開始為沒電的手機進行人工充電。

關於如何前往上界的方法他思考了好久,也就導致了手機將電跑盡了,所以現在需要先充電,但好消息是,電量耗盡說明現在時間開始流動了,這也就意味夏青魚終於可以聯系上白衣衣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夏青魚有些波不急待的聯系白衣衣,鬼知道他在天柱的內部到底磨蹭了多長時間。

一只手持著充電器穩定的輸出電壓,另一直手熟練的單手開機進行單手操作。

手機屏幕還是沒信號,這件事夏青魚早有準備,要是來到山海界之後,手機信號滿格,他只能稱讚一聲運營商牛逼,666了。

切換成小號,找到聊天列表,白帝一如既往的灰色,但是白衣衣和蘇玫的聊天框是亮著的。白衣衣的對話框中還有幾條剛剛接收到的問候早安的信息,這說明的卻是可以與白衣衣發送信息的!

舒服!

夏青魚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開了白衣衣的窗口,簡單的發送道:衣衣。

天宮,朝會。

殿堂之上,依舊是如同往日一般的場景,援軍還沒有派出去,便得知雙聖整整齊齊死在了離河平原之上,還有數十萬的妖兵盡數全軍覆沒的消息。不過這不能阻止白衣衣將所有的信息搬到大殿之上,慢慢的排查的援兵的信息記錄手冊。

對於援助離河的事情殿內的公卿並沒有特別的積極,天塌下來,還有白帝頂著,白帝頂不住了,才是他們這些次一等的公卿。

至於將自己的勢力派遣到離河去迎戰妖族的事情?

只要面子上過的去就得了,誰能說他們一句不是?殿堂之上的那個小兒?說幾句不是又不會少塊肉,真正的災難是在援助離河之後,勢力衰減,守護不住靈氣肥沃的土地。

那些貪婪的家夥們渴望靈氣富足的地方很久了,在傳承漏出頹勢之時,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落井下石,狠狠地撕扯下一塊肥肉。

修行修行,截天地靈氣以為己用,本就談不上高尚一詞,他們所求,無外乎更高的權利,更長的壽命,權利的頂點是一個打不過的人,剩下的追求只剩下富裕安穩的過完剩下的壽命了。

至於在離河出現的兩個神秘人,他們清楚地知道其中一人的身份,白晝。

於是,今天朝會的事情很明確了,白衣衣需要立威,他們坐好認真挨打就行了,法不責眾,他們都清楚其他的府中都是一群什麽爛攤子,自然也沒什麽擔心的,不過氣氛應該壓抑一些,連大氣都不應該喘。畢竟,白晝還活著,他們要是真的跳得太歡的話,白晝真有可能隨時出來打上一套。

被別人惦記是小事,白晝出來打一套才是真正的傷筋動骨。

白衣衣感受著現在的氛圍,這種居高臨下,看著他們內心不安的盤算得失的感覺。有一句話說得果然沒錯,權力會讓人迷失,只有經歷過這種翻手覆手之間,世間更易變替的權力,很難有人會選擇放棄。

她如果想做的久,便應該適應這種氛圍,掌控這種氛圍,而不是沈迷這種氛圍。

她手中持著由方儒生連夜整理好的名單,名單上詳細列舉了各府準備出兵的情況,大多數的道府似乎只是打算隨便派些人來應付一下形勢。

幾個年邁無成的歸真境撐場面,部分返身境界修士,多是已經到達大限沒有突破希望的修士,部分天賦不好的子弟。

白衣衣不斷的翻看著,神情看不出喜怒,殿中只有她故意弄出來的卷宗翻頁的聲音,她也明白,天宮之中積病久矣,很難真正的取得什麽進展,一群將修為都修到臉上去的家夥,隨著年齡的增長,臉皮也逐漸的寬厚了。

這件事最後的做法還是不輕不淡的隨意說上兩句,然後便直能就此散朝。

無論如何都喚不醒的一灘爛泥罷了。

夏青魚:衣衣。

白衣衣翻看卷宗的動作微微停滯,她收到夏青魚的信息,而且這似乎是夏青魚本人?先生的分身無論如何都不會率先找自己談話。可現在時間還沒到十年……先生提前到了?

有些出乎意料的驚喜,白衣衣當即回道:先生……

片刻之後,白衣衣無法抑制的再次回了一句:先生!

殿中眾人聽見翻閱的聲音稍停,一時間不知所以,只得偷偷的向上張望了一眼,白衣衣在笑,笑容很淺,但切切實實是在笑,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這笑容的意義究竟是什麽?重人滿頭霧水,只能安安靜靜的等在原地,等候白衣衣進一步的操作。

感覺她好開心地樣子,收到白衣衣的感染,夏青魚也輕聲笑了笑:衣衣,現在在幹什麽呢?

白衣衣聞言,掃了一眼噤若寒蟬的諸位公卿,她此刻看這些人也有了片刻的順眼,僅僅是片刻,答道:天宮朝會。

天宮朝會?

這麽說衣衣現在不在離河了?夏青魚想了想,天宮,天宮,不就是在天天上的宮殿嗎?他極目遠眺,透過層層風雪的阻攔,在遙遠的天際之上找到了一個不過綠豆大小的小點。

前往天宮,可比前往離河簡單多了,如此醒目的參照物,就算夏青魚再怎麽蠢笨也知道該如何去走,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了,只要直直的向著天宮前進便是了,遇山翻山,遇水越水。

他現在確定了,這便是山海界,低頭看了看手機的時間,現在的時間應該與白衣衣的時間相互重合了,他再也不用聊天的時候鼓動修為來保證回覆的時間不會相差太久了,這片灰蒙蒙的世界,是白衣衣的世界。

內心忍不住地驚喜,白衣衣說她現在正在朝會,莫不是她到了天宮做官?還有他想知道,在天柱內部時間停止的時間外界究竟走不走時間。畢竟時間暫停這件事無論什麽時候聽起來都足夠的玄幻。

於是他直接問道:你現在在天宮做官嗎?現在距離上一次聊天過了多上時間了?

白衣衣:上次聊天?

白衣衣想起了夏青魚分身那個有關驚喜地論述,思考了片刻,她望了一眼臺下,眾人對於她的不作聲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現在的時間是她用來查閱離河邊塞事情的時間,他們即時再偷奸取巧,對於頂頭上司該有的尊重也會有。

她低頭望向手中卷宗,選擇隱瞞知道夏青魚趕往山海界的事情,卻帶有幾分埋怨的說道:已經十年了。

“……”

“???”

驚喜不在,夏青魚此刻反而木了,就說天底下不可能存在時間暫停這種好事,所謂的時停竟然是十年的代價?

而且自己做了什麽啊?愚蠢的想抽自己幾個巴掌,剛剛確定關系,然後自己不聲不響的跑了十年?他覺得現在的自己頭頂上有一個大大的蠢字。

毫無避諱的說,他夏青魚就是蠢。

夏青魚內心雜亂,咬了咬嘴唇,不安的無意識的打字,又以更快的速度將所有打好的文字全部刪除,五味雜陳的盯著手機的屏幕,不知道此刻該作何想法。

白衣衣:十年來,我每天都想和先生聊一些東西,在桃花林中第一次試著喝酒,姨娘愚弄式的玩笑,還有其他的許多許多。

關於此事,白衣衣所言非虛,她真的懷念夏青魚沒事的時候就和她閑聊一會的時光,但現在依舊很想笑,關於夏青魚真的來山海界找自己這件事,掃了一眼殿堂,將笑容又憋了回去,繼續說道:而且我現在也不是在天宮做官,在這十年裏出了很多的事……

自然忽略了她摸魚打諢的九年,白衣衣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父親厭倦了天宮的生活,自導自演了一場遇刺的戲碼,退出了天宮,而我現在在暫代父親職責,處理天宮事宜,每天在朝會之上應付殿內公卿。

“??”這事情的確是挺多了,夏青魚對於白晝這種做法沒有做出任何評論:衣衣現在是白帝了?

白衣衣否定道:還不是,白帝需要帝境的修為,我只能算作是暫代的白帝,一切只能等我突破了帝境的修為才能繼續。

自己放了白衣衣十年的鴿子,然後當初那個傻女孩現在已經成了天宮之主?對於白衣衣入主天宮的事情夏青魚並不感到有多麽驚訝,蘇玫作為白帝之下的最高戰力,在白帝隱退之後,大概也只有她能有足夠的修為維持天宮的穩定。

有些魔幻。

盡管能用各種理由將這件事進行合理的解釋,還是有些魔幻。

不,最重要的還是自己不聲不響的走了十年……

驚訝於白衣衣現在身份的夏青魚揉了揉腦殼,十年阿,無法想象的十年。

他對於現在的事情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挨打要立正,不想去找什麽借口,幹幹脆脆的向白衣衣說道: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麽長時間,我在旅程之中出了一點事情,所以才導致將時間拖到現在。

白衣衣慌了片刻,她沒想到夏青魚會突然道歉,更沒想到所謂跨界旅程會出現事情,連忙追問道:事情,先生你怎麽了?

她還時曾經的那個女孩,夏青魚笑了笑,隨意找了個借口:只是有些迷路,找不到地方,又一直無法聯系到你。

真是傻的可愛的姑娘,關註點和夏青魚所想的不同,夏青魚笑著,將遍天的飛雪拍了一張傳送給白衣衣:猜猜我在哪?

白衣衣收到了夏青魚傳來的圖片,那是紅的壓抑的雲層,天空中飄滿灰色的雪,密集的雪花將能見度降到了最低,她自然不認識夏青魚所在的地方,但知道夏青魚所行的目的地:先生你來山海界了?

夏青魚:沒錯,兩界天柱崩斷,時空錯位,我費了不小的力氣才敢往上界,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膨,膨!白衣衣心臟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動了兩下,她不覺得在大殿之內與夏青魚聊天有什麽不好,反正總好過面對殿前這群厚著臉皮坐在公卿位置上的家夥。

白衣衣:先生是來找我了嗎?

夏青魚:當然,我已經看見天空的影子了,既然現在正值朝會,衣衣先忙吧,既然知道你在天宮,近幾日我就能趕過去。

白衣衣有些後悔,為什麽要說現在正在朝會:知道了,先生。

夏青魚:晚些時候聯系你。

白衣衣:再見先生。

“……”夏青魚覺得有些不對,他抓了抓頭發,他這一連串推辭到底是什麽時候留下的習慣?

“啊!”夏青魚連續不斷的拍擊著自己的嘴巴,你怎麽這麽笨,怎麽這麽不爭氣,你就不能有用一點嗎?

他轉頭翻看了一下屏幕上的對話,尷尬的簡直想鉆到地縫之中去,不過隨即臉上又酸臭味的笑容所取代,真的是衣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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