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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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陸父飛快把明天的代課老師給安排出來。天色不早人都散了，陸聽蘭也懶懶的打個哈欠，打算開始一次難得的早睡。
陸父喊她：“閨女，爹也給你寫在名單上了哈。”
陸聽蘭：“……”
【寫吧寫吧……】
生產隊裏清閑的工作不多，報名小學老師的有快二十個人，競爭如此激烈，陸聽蘭這條鹹魚瞬間想躺平，沒想到還是被陸父給抓住了。
半推半就地頂上去，陸聽蘭會依照父母的期望努力爭取，但也不會太過於計較得失。
陸建成悄悄對爹娘說：“別看妹妹表面上嬌氣怕吃苦，其實她一個人就把學校管得井井有條，比那對狗男男加起來還厲害百倍。”
第二天一大早，陸聽蘭收拾好到了學校。
雖然今天沒有排她的課，但作為目前對學生們了解最多的人，陸聽蘭還是義不容辭地承擔了介紹人的工作。
正巧第一天的三個老師還都是她的熟人，張渺渺、張紅還有江星年。
張渺渺依舊是那副眼高於頂的架勢，對著另外兩位老師沒有一點好臉色，也就看見讓她吃了個暗虧的陸聽蘭才沒那麽囂張。
瞅她那副不情不願，卻又不得不扯出別扭笑容的樣子，陸聽蘭覺得也挺有意思。
【小東西活蹦亂跳的，跟個電子寵物差不多。】
江星年看看她又看看張渺渺，露出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這愛好有點詭異呀。
老師們簡單地打過招呼，陸聽蘭就把他們分別介紹給學生，彼此熟悉了一下，然後隨著上課鈴開始講課。
陸聽蘭還沒走，她在教室的後面找了個空桌子坐下，算是給新老師們壓陣。
張紅本來緊張了一晚上，她自己也在心裏想過，論關系她比不過土生土長的村裏人，學生們不一定服她，同事們說不定也會給她使絆子。
沒想到第一天上班居然還意外的挺順利。
“陸聽蘭——”
她在心裏又念了遍這個名字，無論最後有沒有選上，張紅都願意記她個好。
教室後排是個摸魚的好地方，陸聽蘭收了兩本小人書，叫醒了三個打瞌睡的學生，然後把三個老師的課都認真聽了聽。
江星年知識面廣，引經據典講得風趣幽默；張紅基礎紮實，把課本吃得很透；至於張渺渺——這人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類型。
陸聽蘭聽她講課，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總而言之，非常一言難盡……
張渺渺不僅講的不怎麽樣，愛斜著眼睛看人的毛病更是一點沒改，對三年級的小朋友們全程兇巴巴的，沒給一點好臉色。
有個小男孩只是往窗外看了一眼，就立刻得到她狠厲地一聲訓斥。
小朋友們讓她嚇得跟鵪鶉一樣，教室裏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張渺渺自覺自己教書有方，得意的瞥了陸聽蘭一眼，然後繼續拿著書搖頭晃腦的講課。
【挺沒意思的，拿學生當筏子做大人爭鬥的工具……】
陸聽蘭沒有跟她暗自較勁的意思，見她看自己不痛快，陸聽蘭自覺地換了個教室。
張渺渺見她離開，得意地像只戰勝了的公雞，聲音提得愈發尖利。
教室的角落裏，剛剛被批評過的小男孩已經發抖害怕了十來分鐘，張渺渺看那副樣子就討厭，直接把男孩點起來回答問題。
張渺渺繃著臉，皺著眉罵道：“慫蛋一個，問你呢趕緊回答，別裝模作樣想逃過去！”
然而男孩的狀態是真的不好，剛才只是發抖，現在他張著小嘴呼吸急促臉色青紫。不到一分鐘時間，男孩已經渾身拖地，滑落在板凳上。
張渺渺臉色白，她快走兩步，然後又停住腳步，下意識地，她想奪門而逃。
瞅著是要命的事，她不敢上去，怕擔責任。
男孩已經開始抽搐，教室裏其他孩子也被嚇得得尖叫。
陸聽蘭聽到聲音就急忙推開教室門，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狀態不正常的孩子。
她推開擋在過道上礙事的張渺渺，一邊喊著：“先散開安靜些，把門窗都打開！”
旁邊教室裏的張紅和江星年也來了，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一個幫忙維持住教室裏的秩序，一個邁開腿去找村裏的赤腳醫生。
張渺渺氣得跳腳：“陸聽蘭，我也還懷著孩子呢！”
陸聽蘭冷冷的瞥她一眼，就是因為懷著孩子，陸聽蘭推她的時候才收了力道，要不然就看張渺渺做的，揍她都值當。
陸聽蘭慢慢湊近，把男孩平放在地面解開衣領，周圍空氣流通開，但他臉上青紫的面色還是沒緩過來。
陸聽蘭觀察了一下他胸膛的起伏，決定進行心肺覆蘇。她手掌放在男孩胸腔上方，用力飛快按壓，進行了將近30秒鐘的急救後，男孩悶哼一聲醒了過來。
“有氣了！”張紅驚喜地喊出來。
“快讓開快讓開，別擋著！”
林大夫離得近，這會兒匆匆提著藥箱過來，大冷的天楞是讓他跑出一頭熱汗。
沒想到來了卻發現是虛驚一場。
周圍的人卻還是心有餘悸，剛剛的情況陸聽蘭要是不出手，男孩怕是堅持不到林大夫來。
男孩叫張耀祖，是生產隊會計家的小孫子，聽名字就知道是全家的寶貝蛋。
林大夫前腳來，後腳張耀祖的娘和奶奶也都跟來，抱著小娃子一口一個心肝寶貝蛋的叫著。
張耀祖他娘淚水連連地問醫生：“娃子咋會突然這樣啊。”
林大夫也是剛來，還沒弄清楚情況。但有的是孩子站出來說。
“這個壞老師太兇了，耀祖都被嚇得發抖了她還繼續兇人！”
“像山裏的老妖婆！”
“林爺爺我也嚇得難受，你也給我看看唄。”
一個班裏的學生都眾口一致的將矛頭指向張渺渺，大著肚子被孤立在外的女人勉強扯出個笑：“張嬸子，我不知道耀祖是你家孩子……”
“許副隊長是吧，我記住了……”
耀祖娘看著張渺渺的眼睛裏都淬著毒，還是張奶奶攔了她一下，兩人才抱著孩子離開。
——
快到晌午的時候，陸聽蘭溜溜噠噠的回了家，不用上課心情就是爽，陸聽蘭走在路上只覺得天也藍水也清，就連從頭上飛過的小鳥聲音都好聽。
陸聽蘭走過那棵大槐樹的時候，瞅見許印媳婦格外大方地拿著一兜子花生瓜子，看見誰都抓上一把格外大方的樣子。
陸聽蘭說著不要，結果兜裏還被她硬塞進去一些。
這麽熱情，還真是不咋習慣。
“你咋才回來？”陸聽蘭剛進屋陸母就問。
聽見她語氣不太好，陸聽蘭從兜裏掏出花生分給她：“新老師第一天去，我多看一會兒。”
“出啥事了？”
陸母聲音像吃了火藥一樣，怒氣沖沖：“許印那個臭不要臉的，凈幹這下作事！”
原來今天要參加隊裏幹部選舉的名單都出來了，許副隊長家報了四個名，他、他媳婦、他兒子、他兒媳婦，一家四口全在名單上頭。
名單一出來，許家全家就開始動了起來，在村裏到處亂竄。見著男人遞根旱煙，見著女人就抓把花生給個雞蛋，就為了讓他們過兩天投票的時候，能給自己家人投上一票。
許印打的可是個好主意，舍出去一份禮，換回來四個人的票，咋著自家都不虧。
陸母只恨自己心機沒那麽深沈：“不行，我一會兒也得上供銷社一趟，咋滴都不能讓她們用這種下作手段贏過去！”
這次選舉陸家有三個人報名，陸父目標是村長，有著村裏一半多陸家人在，他肯定是八九不離十。
陸母也報了名打算競選婦女主任，還有陸聽蘭的小學老師，可以說陸家和許家這一次是正正好好地打了個擂臺。
陸母卯足了勁，一定不能輸！
——
陸聽蘭淡淡的勸她：“娘咱沒必要在這上面和人家比，他們願意當散財童子是他們的事，咱家的錢留給自己人花不香嗎！”
陸聽蘭可是看得透徹：【離選舉還有兩天，村裏有小心思的可不止許家一個，開了這個給好處拉票的頭，有的是人願意和他卷。且等著吧，有許家難受的時候！】
陸母聽著閨女的心聲，仔細一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她捏著自己的錢袋子，算了，還是自己家吃了用了比較爽！
陸聽蘭算的沒錯，下午出門的時候，村裏完全大變了個樣。
天冷不上工的時候，村民們都想在屋裏窩著。但今天可格外不同，土路上人來人往，個個臉上都是一副親切熱絡的表情，見著人不管關系咋樣先往手裏塞把東西，就連路過的野狗也得了根沒嗦幹凈的骨頭。
陸聽蘭還瞅見了村裏那個天天游手好閑的王賴子，這人手裏居然也抓了把糖，看見他撇撇嘴，但好歹也是給了一個。
王賴子擠著眼睛念叨：“陸家妹子我要競爭村裏的記分員，拿了我的糖，到時候你可得投我一票……”
“就你還想當記分員？”一個壯碩的嬸子把王賴子擠開，“閨女嘗嘗嬸子剛去買的桃酥，你柱子哥從小就對你好，記分員你能不投他一票？”
“拿我的，我的紅薯幹也好！”
一群嬸子們戰鬥力奇高，陸聽蘭圍在中間咋著都作難，幾乎是逃命一樣又回了家，陸建成挪揄的問：“大白天的還叫狼攆著了？”
陸聽蘭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你出去試試就明白了！”
【被狼攆了還能跑，被村裏這些嬸子粘上了躲都沒地方躲！】
陸建成還是滿頭問號，但沒一會兒他就知道了答案。
因為居然有人拿著東西來串門了！
陸建成應付完一批又一批，但天快擦黑的時候來感謝的張家人卻是攔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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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父喊她：“閨女，爹也給你寫在名單上了哈。”
陸聽蘭：“……”
【寫吧寫吧……】
生產隊裏清閑的工作不多，報名小學老師的有快二十個人，競爭如此激烈，陸聽蘭這條鹹魚瞬間想躺平，沒想到還是被陸父給抓住了。
半推半就地頂上去，陸聽蘭會依照父母的期望努力爭取，但也不會太過於計較得失。
陸建成悄悄對爹娘說：“別看妹妹表面上嬌氣怕吃苦，其實她一個人就把學校管得井井有條，比那對狗男男加起來還厲害百倍。”
第二天一大早，陸聽蘭收拾好到了學校。
雖然今天沒有排她的課，但作為目前對學生們了解最多的人，陸聽蘭還是義不容辭地承擔了介紹人的工作。
正巧第一天的三個老師還都是她的熟人，張渺渺、張紅還有江星年。
張渺渺依舊是那副眼高於頂的架勢，對著另外兩位老師沒有一點好臉色，也就看見讓她吃了個暗虧的陸聽蘭才沒那麽囂張。
瞅她那副不情不願，卻又不得不扯出別扭笑容的樣子，陸聽蘭覺得也挺有意思。
【小東西活蹦亂跳的，跟個電子寵物差不多。】
江星年看看她又看看張渺渺，露出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這愛好有點詭異呀。
老師們簡單地打過招呼，陸聽蘭就把他們分別介紹給學生，彼此熟悉了一下，然後隨著上課鈴開始講課。
陸聽蘭還沒走，她在教室的後面找了個空桌子坐下，算是給新老師們壓陣。
張紅本來緊張了一晚上，她自己也在心裏想過，論關系她比不過土生土長的村裏人，學生們不一定服她，同事們說不定也會給她使絆子。
沒想到第一天上班居然還意外的挺順利。
“陸聽蘭——”
她在心裏又念了遍這個名字，無論最後有沒有選上，張紅都願意記她個好。
教室後排是個摸魚的好地方，陸聽蘭收了兩本小人書，叫醒了三個打瞌睡的學生，然後把三個老師的課都認真聽了聽。
江星年知識面廣，引經據典講得風趣幽默；張紅基礎紮實，把課本吃得很透；至於張渺渺——這人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類型。
陸聽蘭聽她講課，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總而言之，非常一言難盡……
張渺渺不僅講的不怎麽樣，愛斜著眼睛看人的毛病更是一點沒改，對三年級的小朋友們全程兇巴巴的，沒給一點好臉色。
有個小男孩只是往窗外看了一眼，就立刻得到她狠厲地一聲訓斥。
小朋友們讓她嚇得跟鵪鶉一樣，教室裏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張渺渺自覺自己教書有方，得意的瞥了陸聽蘭一眼，然後繼續拿著書搖頭晃腦的講課。
【挺沒意思的，拿學生當筏子做大人爭鬥的工具……】
陸聽蘭沒有跟她暗自較勁的意思，見她看自己不痛快，陸聽蘭自覺地換了個教室。
張渺渺見她離開，得意地像只戰勝了的公雞，聲音提得愈發尖利。
教室的角落裏，剛剛被批評過的小男孩已經發抖害怕了十來分鐘，張渺渺看那副樣子就討厭，直接把男孩點起來回答問題。
張渺渺繃著臉，皺著眉罵道：“慫蛋一個，問你呢趕緊回答，別裝模作樣想逃過去！”
然而男孩的狀態是真的不好，剛才只是發抖，現在他張著小嘴呼吸急促臉色青紫。不到一分鐘時間，男孩已經渾身拖地，滑落在板凳上。
張渺渺臉色白，她快走兩步，然後又停住腳步，下意識地，她想奪門而逃。
瞅著是要命的事，她不敢上去，怕擔責任。
男孩已經開始抽搐，教室裏其他孩子也被嚇得得尖叫。
陸聽蘭聽到聲音就急忙推開教室門，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狀態不正常的孩子。
她推開擋在過道上礙事的張渺渺，一邊喊著：“先散開安靜些，把門窗都打開！”
旁邊教室裏的張紅和江星年也來了，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一個幫忙維持住教室裏的秩序，一個邁開腿去找村裏的赤腳醫生。
張渺渺氣得跳腳：“陸聽蘭，我也還懷著孩子呢！”
陸聽蘭冷冷的瞥她一眼，就是因為懷著孩子，陸聽蘭推她的時候才收了力道，要不然就看張渺渺做的，揍她都值當。
陸聽蘭慢慢湊近，把男孩平放在地面解開衣領，周圍空氣流通開，但他臉上青紫的面色還是沒緩過來。
陸聽蘭觀察了一下他胸膛的起伏，決定進行心肺覆蘇。她手掌放在男孩胸腔上方，用力飛快按壓，進行了將近30秒鐘的急救後，男孩悶哼一聲醒了過來。
“有氣了！”張紅驚喜地喊出來。
“快讓開快讓開，別擋著！”
林大夫離得近，這會兒匆匆提著藥箱過來，大冷的天楞是讓他跑出一頭熱汗。
沒想到來了卻發現是虛驚一場。
周圍的人卻還是心有餘悸，剛剛的情況陸聽蘭要是不出手，男孩怕是堅持不到林大夫來。
男孩叫張耀祖，是生產隊會計家的小孫子，聽名字就知道是全家的寶貝蛋。
林大夫前腳來，後腳張耀祖的娘和奶奶也都跟來，抱著小娃子一口一個心肝寶貝蛋的叫著。
張耀祖他娘淚水連連地問醫生：“娃子咋會突然這樣啊。”
林大夫也是剛來，還沒弄清楚情況。但有的是孩子站出來說。
“這個壞老師太兇了，耀祖都被嚇得發抖了她還繼續兇人！”
“像山裏的老妖婆！”
“林爺爺我也嚇得難受，你也給我看看唄。”
一個班裏的學生都眾口一致的將矛頭指向張渺渺，大著肚子被孤立在外的女人勉強扯出個笑：“張嬸子，我不知道耀祖是你家孩子……”
“許副隊長是吧，我記住了……”
耀祖娘看著張渺渺的眼睛裏都淬著毒，還是張奶奶攔了她一下，兩人才抱著孩子離開。
——
快到晌午的時候，陸聽蘭溜溜噠噠的回了家，不用上課心情就是爽，陸聽蘭走在路上只覺得天也藍水也清，就連從頭上飛過的小鳥聲音都好聽。
陸聽蘭走過那棵大槐樹的時候，瞅見許印媳婦格外大方地拿著一兜子花生瓜子，看見誰都抓上一把格外大方的樣子。
陸聽蘭說著不要，結果兜裏還被她硬塞進去一些。
這麽熱情，還真是不咋習慣。
“你咋才回來？”陸聽蘭剛進屋陸母就問。
聽見她語氣不太好，陸聽蘭從兜裏掏出花生分給她：“新老師第一天去，我多看一會兒。”
“出啥事了？”
陸母聲音像吃了火藥一樣，怒氣沖沖：“許印那個臭不要臉的，凈幹這下作事！”
原來今天要參加隊裏幹部選舉的名單都出來了，許副隊長家報了四個名，他、他媳婦、他兒子、他兒媳婦，一家四口全在名單上頭。
名單一出來，許家全家就開始動了起來，在村裏到處亂竄。見著男人遞根旱煙，見著女人就抓把花生給個雞蛋，就為了讓他們過兩天投票的時候，能給自己家人投上一票。
許印打的可是個好主意，舍出去一份禮，換回來四個人的票，咋著自家都不虧。
陸母只恨自己心機沒那麽深沈：“不行，我一會兒也得上供銷社一趟，咋滴都不能讓她們用這種下作手段贏過去！”
這次選舉陸家有三個人報名，陸父目標是村長，有著村裏一半多陸家人在，他肯定是八九不離十。
陸母也報了名打算競選婦女主任，還有陸聽蘭的小學老師，可以說陸家和許家這一次是正正好好地打了個擂臺。
陸母卯足了勁，一定不能輸！
——
陸聽蘭淡淡的勸她：“娘咱沒必要在這上面和人家比，他們願意當散財童子是他們的事，咱家的錢留給自己人花不香嗎！”
陸聽蘭可是看得透徹：【離選舉還有兩天，村裏有小心思的可不止許家一個，開了這個給好處拉票的頭，有的是人願意和他卷。且等著吧，有許家難受的時候！】
陸母聽著閨女的心聲，仔細一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她捏著自己的錢袋子，算了，還是自己家吃了用了比較爽！
陸聽蘭算的沒錯，下午出門的時候，村裏完全大變了個樣。
天冷不上工的時候，村民們都想在屋裏窩著。但今天可格外不同，土路上人來人往，個個臉上都是一副親切熱絡的表情，見著人不管關系咋樣先往手裏塞把東西，就連路過的野狗也得了根沒嗦幹凈的骨頭。
陸聽蘭還瞅見了村裏那個天天游手好閑的王賴子，這人手裏居然也抓了把糖，看見他撇撇嘴，但好歹也是給了一個。
王賴子擠著眼睛念叨：“陸家妹子我要競爭村裏的記分員，拿了我的糖，到時候你可得投我一票……”
“就你還想當記分員？”一個壯碩的嬸子把王賴子擠開，“閨女嘗嘗嬸子剛去買的桃酥，你柱子哥從小就對你好，記分員你能不投他一票？”
“拿我的，我的紅薯幹也好！”
一群嬸子們戰鬥力奇高，陸聽蘭圍在中間咋著都作難，幾乎是逃命一樣又回了家，陸建成挪揄的問：“大白天的還叫狼攆著了？”
陸聽蘭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你出去試試就明白了！”
【被狼攆了還能跑，被村裏這些嬸子粘上了躲都沒地方躲！】
陸建成還是滿頭問號，但沒一會兒他就知道了答案。
因為居然有人拿著東西來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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