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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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吸血
姜家祖墳在村子最北頭，一大家族浩浩蕩蕩的把棺材擡過去，等姜老爺子徹底入土為安，已然折騰到了將近黃昏。
等姜桃花回到楚家老宅，村戶們都已經散了，二房的人也暫且回了他們的宅子，老宅裏就只剩下了大房一脈。
姜大爺招呼子子孫孫們在堂屋坐好，吩咐道：“翠娘跟大兒媳去把飯做上，今晚咱們好好吃頓團圓飯。”
姜桃花皺眉看了看小姑姑和大伯娘，見她們兩個順從的朝廚房走去，顯然已經習慣了被使喚。
眼下堂屋裏少說也得二十開口人，只她們兩個去準備這麽多人的吃食，這得忙乎到什麽時候！
她們也累了一天，連口水都沒喝上呢。
反觀王氏那幾個兒子的媳婦兒，一臉理所當然視若無睹的模樣，好像翠娘和長媳柳氏伺候她們是應當應分的一樣。
餘氏有些看不過眼，連忙站起來道：“我去幫大嫂小姑。”
“兒媳婦兒別忙，我有話要跟你們兩口子交代。”
誰想到姜大爺竟然開口制止，沈著臉看著姜正恩道：“你們一家要回來落戶的事情我已經告知族裏了，西屋那房子就留給你們住，家裏管事的一直都是你娘，以後有什麽就聽你娘的安排。”
王氏頓時趾高氣昂起來，“你們也別覺得我是在苛待你們，各家都有各家的規矩，咱們大房向來是一視同仁，老大老三老四他們都是一樣的。
從這個月起，老二你每月要上繳五十兩銀子給公中，你們帶回來的衣服被褥首飾什麽的也交給我保管，回頭我會平均的分配給你們。
鄉裏頭不需要打扮的花枝招展，沒得讓鄉鄰們看了說嘴。”
姜正恩額角青筋一跳，下意識的看了姜桃花一眼。
姜桃花對他微微一笑，擡手握住了自己娘親的手。餘氏微垂著頭一聲不吭，姜正恩冷笑了一聲道：
“還有嗎？”
王氏眼底劃過一絲得意，“咱們家還剩下三十畝良田，單靠老大去種有些吃力，你明日就跟著老大下地，給你大哥減輕點負擔。
至於老二媳婦兒，就跟你大嫂一起分擔家裏的活計，豬草沒了就趕緊去添，有誰的臟衣服換下來就趕緊去洗。
都是在外面拼力氣養家的漢子，不能讓他們臟了累了還沒衣服換洗。”
王氏的目光又落在姜桃花和姜有慶身上。
“老二家這娃子也跟你爹去幹活，沒得白養那麽大的個子。
這丫頭今年也該有十四了吧，明兒個我找村頭的媒婆來相看相看，看看哪家的農戶能要你。”
王氏輕哼了一聲斥責道：“小姑娘家家的穿的這麽妖艷，把你身上的首飾都脫下來！
明兒給我換成粗布衣服，打扮的像個小姐一樣怎麽幹活！穿的像窯姐似的是要給誰家抹黑。”
姜桃花嘴角一勾，眸光涼涼的看著王氏，姜正恩直接給氣笑了。
他站起身冷冷的看著姜大爺道：“爹也讚同她這麽安排？”
姜大爺虛著眼看了他一眼，嘆氣道：“家裏所有人都是這樣，你娘也是一視同仁。”
“爺爺。”姜桃花盯著王氏身側的一個小姑娘，“奶奶身邊那個是小姑姑吧，她耳朵上的墜子有些眼熟，好像是我娘送給我的？”
姜桃花歪著頭也上前了一步，“小姑姑什麽時候從我房間裏偷出來的。”
“你這賤蹄子胡說八道什麽！”
王氏的小女兒姜月娘頓時尖叫道：“這是我從縣城裏買來的！你竟敢空口白牙說我偷東西？我撕爛你這小賤人的嘴！”
“月娘！”
王氏一把拉住了姜月娘，沈著臉冷道：“你跟一個賤丫頭計較什麽，也不怕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說著，她瞇著眼睛對姜桃花道：“怎麽，就興你們家帶得起耳墜首飾，你姑姑就買不起這破爛玩意兒？
你當我們老姜家是什麽人家！這麽小的年紀就會往大人頭上潑臟水，老二你就是這麽教閨女的！”
“對不起！”
姜桃花連忙道歉道：“奶奶，是我看錯了，小姑姑那個耳墜跟我的長得很像，那是我娘送我的生辰禮物，上面還刻著我的名字呢！我不該錯怪小姑姑，小姑姑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說著，她把自己手上的鐲子褪了下來，幾步跑到姜月娘的面前，一把塞到她手裏道：
“這些漂亮的首飾只有小姑姑才配用，我把這個鐲子送給小姑姑，回頭還把我屋子裏的首飾都整理出來，全都給小姑姑送去。”
姜月娘吊著眼睛接過那鐲子，美滋滋的套到了自己手腕上。
王氏也露出了嘲諷的眼神。
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成什麽氣候，隨便訓斥兩句能就拿捏住，如今沒有老太爺給老二家撐腰，老二家就是她手裏的蚱蜢。
卻見姜桃花轉身朝姜正恩走去，一臉發愁的對姜正恩道：
“爹，我那個耳墜值三十兩銀子呢，咱們還是報官吧，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偷了我的墜子，咱們把她送去蹲大獄去。”
“站住！”王氏和姜月娘厲聲呵斥道。
報官？
這小賤蹄子怎麽敢！
姜月娘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這墜子的確是她從西屋裏偷拿出來的，姜桃花哪裏配帶這麽值錢的東西！
可她也說了那墜子上刻著她的名字，這要是鬧到官府被官差們發現，她是想毀了自己一輩子嗎？
這個陰毒心狠的小賤人！
姜月娘兩步上前要拽住姜桃花，卻突然覺得自己手腕上傳來一股癢意。
那麻癢猝不及防的順著手腕漫開，她立刻伸手抓撓上去，手腕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印。
“啊，好癢……！”
她使勁的抓著手臂上發癢的地方，卻發現那麻癢不但沒有消減半分，反而朝著臉上身上蔓延。
姜月娘尖叫一聲，像條菜青蟲一樣來回扭動，不一會兒的時間臉上就出了一片紅疹，被她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小姑姑……”
姜桃花涼涼的對姜月娘道：“您那個墜子是不是沾上啥臟東西了。我那耳墜不小心被老鼠尿給泡了，這才被我給扔在了桌上。
萬一沾染了那種汙穢，怕是整個臉都要爛了。奶奶您快給小姑姑找個郎中，看看小姑姑的耳墜是不是也被老鼠爬了！”
“是你！是你這個小賤人害我！”
姜月娘紅著眼死死的瞪著姜桃花，一邊抓著臉一邊怒吼，“娘……我的臉，這個小賤人毀了我的臉！”
王氏反身就朝姜正恩撲了過來，“老娘撕了你們！”
“夠了。”
姜正恩擡手就把王氏給推了出去，完全沒顧及這是自己的繼母。
他一臉失望的看著正前方的姜大爺，“爹，這就是你所謂的一視同仁，你就看著她們搶我女兒的東西，堂而皇之的欺負我們。”
姜大爺握著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戳了戳地面，“你就不能像你大哥一樣，安安分分的不惹事麽！瞧瞧你才回來幾天，就把家裏鬧騰成這幅模樣，你對得起一直盼著你回來的老爺子麽？”
兄弟姐妹之間哪裏會不生口角，只要老二退讓幾分，不就大事化了什麽事兒都沒了？
姜大爺也頭疼著一屋子的官司。
可王氏的脾氣向來剛烈，他要是護著老二責怪月娘，王氏非得鬧破天去，沒得讓鄉鄰們看了笑話。
姜正恩看著姜大爺不滿的神情，輕嗤道：“怪我不該聽爺的話回來。”
他冷冷的掃了王氏和姜月娘一眼，“既然爹認為是我攪得姜家不得安寧，那咱們就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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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祖墳在村子最北頭，一大家族浩浩蕩蕩的把棺材擡過去，等姜老爺子徹底入土為安，已然折騰到了將近黃昏。
等姜桃花回到楚家老宅，村戶們都已經散了，二房的人也暫且回了他們的宅子，老宅裏就只剩下了大房一脈。
姜大爺招呼子子孫孫們在堂屋坐好，吩咐道：“翠娘跟大兒媳去把飯做上，今晚咱們好好吃頓團圓飯。”
姜桃花皺眉看了看小姑姑和大伯娘，見她們兩個順從的朝廚房走去，顯然已經習慣了被使喚。
眼下堂屋裏少說也得二十開口人，只她們兩個去準備這麽多人的吃食，這得忙乎到什麽時候！
她們也累了一天，連口水都沒喝上呢。
反觀王氏那幾個兒子的媳婦兒，一臉理所當然視若無睹的模樣，好像翠娘和長媳柳氏伺候她們是應當應分的一樣。
餘氏有些看不過眼，連忙站起來道：“我去幫大嫂小姑。”
“兒媳婦兒別忙，我有話要跟你們兩口子交代。”
誰想到姜大爺竟然開口制止，沈著臉看著姜正恩道：“你們一家要回來落戶的事情我已經告知族裏了，西屋那房子就留給你們住，家裏管事的一直都是你娘，以後有什麽就聽你娘的安排。”
王氏頓時趾高氣昂起來，“你們也別覺得我是在苛待你們，各家都有各家的規矩，咱們大房向來是一視同仁，老大老三老四他們都是一樣的。
從這個月起，老二你每月要上繳五十兩銀子給公中，你們帶回來的衣服被褥首飾什麽的也交給我保管，回頭我會平均的分配給你們。
鄉裏頭不需要打扮的花枝招展，沒得讓鄉鄰們看了說嘴。”
姜正恩額角青筋一跳，下意識的看了姜桃花一眼。
姜桃花對他微微一笑，擡手握住了自己娘親的手。餘氏微垂著頭一聲不吭，姜正恩冷笑了一聲道：
“還有嗎？”
王氏眼底劃過一絲得意，“咱們家還剩下三十畝良田，單靠老大去種有些吃力，你明日就跟著老大下地，給你大哥減輕點負擔。
至於老二媳婦兒，就跟你大嫂一起分擔家裏的活計，豬草沒了就趕緊去添，有誰的臟衣服換下來就趕緊去洗。
都是在外面拼力氣養家的漢子，不能讓他們臟了累了還沒衣服換洗。”
王氏的目光又落在姜桃花和姜有慶身上。
“老二家這娃子也跟你爹去幹活，沒得白養那麽大的個子。
這丫頭今年也該有十四了吧，明兒個我找村頭的媒婆來相看相看，看看哪家的農戶能要你。”
王氏輕哼了一聲斥責道：“小姑娘家家的穿的這麽妖艷，把你身上的首飾都脫下來！
明兒給我換成粗布衣服，打扮的像個小姐一樣怎麽幹活！穿的像窯姐似的是要給誰家抹黑。”
姜桃花嘴角一勾，眸光涼涼的看著王氏，姜正恩直接給氣笑了。
他站起身冷冷的看著姜大爺道：“爹也讚同她這麽安排？”
姜大爺虛著眼看了他一眼，嘆氣道：“家裏所有人都是這樣，你娘也是一視同仁。”
“爺爺。”姜桃花盯著王氏身側的一個小姑娘，“奶奶身邊那個是小姑姑吧，她耳朵上的墜子有些眼熟，好像是我娘送給我的？”
姜桃花歪著頭也上前了一步，“小姑姑什麽時候從我房間裏偷出來的。”
“你這賤蹄子胡說八道什麽！”
王氏的小女兒姜月娘頓時尖叫道：“這是我從縣城裏買來的！你竟敢空口白牙說我偷東西？我撕爛你這小賤人的嘴！”
“月娘！”
王氏一把拉住了姜月娘，沈著臉冷道：“你跟一個賤丫頭計較什麽，也不怕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說著，她瞇著眼睛對姜桃花道：“怎麽，就興你們家帶得起耳墜首飾，你姑姑就買不起這破爛玩意兒？
你當我們老姜家是什麽人家！這麽小的年紀就會往大人頭上潑臟水，老二你就是這麽教閨女的！”
“對不起！”
姜桃花連忙道歉道：“奶奶，是我看錯了，小姑姑那個耳墜跟我的長得很像，那是我娘送我的生辰禮物，上面還刻著我的名字呢！我不該錯怪小姑姑，小姑姑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說著，她把自己手上的鐲子褪了下來，幾步跑到姜月娘的面前，一把塞到她手裏道：
“這些漂亮的首飾只有小姑姑才配用，我把這個鐲子送給小姑姑，回頭還把我屋子裏的首飾都整理出來，全都給小姑姑送去。”
姜月娘吊著眼睛接過那鐲子，美滋滋的套到了自己手腕上。
王氏也露出了嘲諷的眼神。
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成什麽氣候，隨便訓斥兩句能就拿捏住，如今沒有老太爺給老二家撐腰，老二家就是她手裏的蚱蜢。
卻見姜桃花轉身朝姜正恩走去，一臉發愁的對姜正恩道：
“爹，我那個耳墜值三十兩銀子呢，咱們還是報官吧，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偷了我的墜子，咱們把她送去蹲大獄去。”
“站住！”王氏和姜月娘厲聲呵斥道。
報官？
這小賤蹄子怎麽敢！
姜月娘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這墜子的確是她從西屋裏偷拿出來的，姜桃花哪裏配帶這麽值錢的東西！
可她也說了那墜子上刻著她的名字，這要是鬧到官府被官差們發現，她是想毀了自己一輩子嗎？
這個陰毒心狠的小賤人！
姜月娘兩步上前要拽住姜桃花，卻突然覺得自己手腕上傳來一股癢意。
那麻癢猝不及防的順著手腕漫開，她立刻伸手抓撓上去，手腕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印。
“啊，好癢……！”
她使勁的抓著手臂上發癢的地方，卻發現那麻癢不但沒有消減半分，反而朝著臉上身上蔓延。
姜月娘尖叫一聲，像條菜青蟲一樣來回扭動，不一會兒的時間臉上就出了一片紅疹，被她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小姑姑……”
姜桃花涼涼的對姜月娘道：“您那個墜子是不是沾上啥臟東西了。我那耳墜不小心被老鼠尿給泡了，這才被我給扔在了桌上。
萬一沾染了那種汙穢，怕是整個臉都要爛了。奶奶您快給小姑姑找個郎中，看看小姑姑的耳墜是不是也被老鼠爬了！”
“是你！是你這個小賤人害我！”
姜月娘紅著眼死死的瞪著姜桃花，一邊抓著臉一邊怒吼，“娘……我的臉，這個小賤人毀了我的臉！”
王氏反身就朝姜正恩撲了過來，“老娘撕了你們！”
“夠了。”
姜正恩擡手就把王氏給推了出去，完全沒顧及這是自己的繼母。
他一臉失望的看著正前方的姜大爺，“爹，這就是你所謂的一視同仁，你就看著她們搶我女兒的東西，堂而皇之的欺負我們。”
姜大爺握著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戳了戳地面，“你就不能像你大哥一樣，安安分分的不惹事麽！瞧瞧你才回來幾天，就把家裏鬧騰成這幅模樣，你對得起一直盼著你回來的老爺子麽？”
兄弟姐妹之間哪裏會不生口角，只要老二退讓幾分，不就大事化了什麽事兒都沒了？
姜大爺也頭疼著一屋子的官司。
可王氏的脾氣向來剛烈，他要是護著老二責怪月娘，王氏非得鬧破天去，沒得讓鄉鄰們看了笑話。
姜正恩看著姜大爺不滿的神情，輕嗤道：“怪我不該聽爺的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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