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說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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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說書先生
江亦山：“哎呀，夫人，你說話怎麽老把死字掛在嘴邊，這樣很不吉利的。我下午還要去談生意呢。哎，你先坐會吧，我人都來了，不治，下午招標會出了狀況怎麽辦啊？”
顧彩鳳：“坐個屁！你看這有能坐的地方嗎？要弄趕緊弄，要死趕緊死！”
江曉燕小聲說道：“媽，這地方衛生不行，往腦袋上紮針，一旦有傳染病，那不就完了嗎？聽說艾滋病，可有好幾年的潛伏期呢！”
顧彩鳳有了幫腔的，底氣又足了幾分，繼續上前說道：“你看看，連女兒都明白，就你傻！”
江亦山：“你們別吵了，我這腦子又開始疼了！還讓不讓人看病了？”
經江亦山這麽一說，母女倆都沒了脾氣。管中來還在這等著答案呢。
江亦山轉過身來說道：“小大夫，聽說你的針灸還是有一手的，我們之前已經打聽過了，今天就是特意來找你看的，所以啊，你就盡力處理吧，有效果的話，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管中來：“大紅包就不必了，我們治病都是一視同仁，童叟無欺。來，讓我切切脈。”
左右手切過脈，看了舌苔，又翻看了眼皮。
“你這酒喝得太多了，飲食也無規律，睡眠不足，這麽耗下去，怕是不行啊。”
“小大夫，頭疼病要緊，你說的那些，只能慢慢改善了。”
“好吧，我再問個問題。既然你找過中醫用針灸調理過，那為什麽沒根除呢？”
聽罷，江亦山有些驚訝，他趕緊問道：“怎麽？這個頭疼病，還有辦法根除嗎？”
“痛則不通，通則不痛，如果配合上正常的飲食，保持經絡通暢，是可以根除的。”
“小大夫，你要是能給我頭疼病根除了，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我江某人說話算話！”
江亦山說完這話，管中來瞥向了二女，顧彩鳳明顯有些情緒激動，這是在擔心自己治完了病，獅子大開口，花錢肉疼了吧。
“那我就說實話了。之前給您行針的大夫，要麽是醫道不夠，要麽就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具體是哪種，您可以自己慢慢判斷。
您這個病，我是可以根除的。不過，需要兩周的時間。並且以後要配合正常的飲食，如果您繼續胡吃海塞，那就算頭不疼了，別的地方也會找上病來！到時候，您可別說我醫道不夠！”
“小大夫，那我江某的病就交給你了。咱們還等什麽，趕緊開始吧。”
“蘭蘭，取針！”
說罷，張夕蘭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她起身從裏屋，取出了一個布袋，遞給了管中來。
江曉燕卻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媽，您看那女人的手，多臟，她一會再弄到爸爸腦袋裏，爬進去幾只寄生蟲怎麽辦？”
顧彩鳳也是分得出輕重，她見事情已經不可逆轉，就沒繼續發潑，與女兒相互一個臉色，意思大概是，這兒事咱們已經管不了了。
可剛才的小聲嘀咕，卻被張夕蘭聽見了，這對母女一進門就換了普通話，開始各種找麻煩，現在倒好，還說起自己手臟，真不是個東西，得想個辦法教訓她們一下！這種人，最怕的東西是什麽呢？有了！
管中來這邊吩咐江亦山躺下，然後就開始行針了。屋裏剩下的幾人，都是看客，沒有人能瞧出門道，只覺著小大夫鎮定從容，手法極穩，這番熟練的操作，也化解了幾人的擔心情緒。
可突然間，屋裏有一聲“吱吱”的叫聲傳來，是蟲子嗎？
老板夫人和女兒對這種聲音異常敏感，她們四周打量著聲音出處。
一只老鼠，就在江曉燕的腳前，嗅著她的鞋子，不遠的墻角處還有兩只。
“媽啊啊啊啊！”二女的尖叫聲瞬間開裂，她們本能向相反的方向跑去，那邊就是行針的管中來啊。
江亦山被這聲音也嚇了一跳，就欲起身，可這時候怎麽能動呢，行針可不是只要紮對地方就行，管氏一族的針法，是要精準掌控快慢節奏的。
管中來一指按住了江亦山的腦袋，另一只手繼續落針，百會、太陽、頭維、上星、列缺、印堂，這幾處穴位決不能出差錯。
二女就要沖到近前，管中來分身乏術，好在保鏢不是白吃飯的，兩人巨大的身軀擋住了二女去路，化解了眼前的危機。
二女見無處躲避，便叫喊著跑出了診室。
十分鐘以後，管中來行針完畢，江亦山十分舒泰，好像剛才睡了一個大覺一般，神清氣爽，他長長嘆出一口氣。
江亦山：“哎呀，想不到在這窮山僻野，也能遇到針灸高手，真是太難得了。小大夫，你弄得比我找的那個老中醫舒服多了，剛才說的能根除這頭疼病，我現在是真信了。”
江亦山給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立刻拿出了一沓大團圓，一萬塊，轉交江亦山手，遞給了管中來。
管中來：“你這個病，我最多只能收兩張，剩下的您還是拿回去吧，我的診所，還是有規矩的。”
江亦山也是個爽快人，要答謝對方，以後還有很多機會，不一定要塞錢的，他抽出了兩張一百，遞給了管中來，而後說道：“那小大夫，我這兩周，就一天兩張了，勞煩你了。”
“好的，幾位慢走。”
管中來和江亦山，完成了第一次碰面。事後，他們才知道，江亦山所說的談生意，就是來石溝村後面挖山開礦。若是管中來提前知道了此事，還會給這個開山毀林的人治病嗎？
醫者，當一碗水端平，貧富無異呀！管中來應該有這樣的覺悟吧。
不過，當聽完整個故事以後，您就知道，這樣的想法有多麽幼稚了。
三天後的下午，中醫診所來了一位神秘客人，看年齡，這人剛至不惑之年，穿衣打扮比較講究，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皮膚略黑，個頭不高不矮，手裏拎了個布袋，不知道裝的什麽東西。
男子進屋看見了管中來，問道：“這是管大夫嗎？”
管中來：“是我，請問，找我有事嗎？”
見找對人了，男子一臉笑意，說道：“都聽說石溝村新開了個中醫診所，有個管大夫針法不錯，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癥，還有一位賢惠妻子，也是暗通藥理，你們真是一對神仙眷侶啊，造福了經遠縣城啊。
我也是本地人，只不過常年在山上跑，不怎麽回來罷了。”
管中來和張夕蘭一頭霧水啊，今兒個怎麽來了位說書的。
管中來：“額，這位鄉親，您過獎了，聽得出來您是本地人，請問您是來看病還是抓藥啊？”
男子一步上前，把手裏的布袋往櫃臺上一扔，而後說道：“我剛才啊，在山上搬石頭，結果你猜怎麽著？挖出來個大地瓜，這個頭也夠吃一頓的了，所以我就留著了沒扔，下山的時候，我就尋思著，山裏地瓜倒是常見，可沒聽說長在石頭縫裏的，這東西如果不是地瓜，那吃錯了有毒怎麽辦呢。所以啊，我就找了一個老大爺隨便問了一嘴，那老大爺一見就說，這是個藥材，不是地瓜，可不能亂吃，不如送到藥店去。
我這一想，這附近也沒個藥店啊，都聽說石溝村新開了個中醫診所，二位名聲在外，所以我就找來了。
以前我爺爺還在的時候說過，山裏的藥材不能亂挖，要不是為了治病開藥，最好別碰。能入藥的藥材，少則幾年，多則要長幾十年呢，隨便挖了去，那真用到的時候，上哪找去？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就是這麽個理。
二位，你們給看看，這東西到底有沒有用，要是有用，也就算我沒白忙活。不過咱先說好啊，我可不是來賣藥的，純粹就是小時候被我爺爺給教育慣了，才專門給你們送來的。”
這位說書先生講完之後，張夕蘭已經安耐不住了，她把袋子拆開，拿出了一個類似地瓜的東西。
張夕蘭驚訝地說道：“我的天，這麽大的何首烏，這起碼有五斤了吧。”
男子：“您說是何首烏，那肯定就不是地瓜了，還好，我沒當地瓜給吃了。”
張夕蘭：“這東西很苦的，你肯定不會錯吃的。不過要是煮熟了，那可就浪費了。”
男子：“哦，這東西既然是藥材，那你們就留著吧，我那廠裏頭還忙，二位，我先走了啊。”
說吧，男子就往門外走去。
管中來：“哎哎，您等等。”
管中來想叫住男子，不過對方沒有停步，他只得快步追到門口，這才拽住了男子。
管中來：“這位朋友，我們不能平白得了這好處啊，你先回來，咱們說幾句話您再走不遲。”
男子有些不耐煩，說道：“說什麽啊，我不是來賣藥的，你們有用就行，廠裏頭還忙著呢。”
管中來：“哥哥，您先別著急，來，坐會，先坐會。”
管中來硬是把男子拽了回來，男子雖然不樂意，但最終還是回到了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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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山：“哎呀，夫人，你說話怎麽老把死字掛在嘴邊，這樣很不吉利的。我下午還要去談生意呢。哎，你先坐會吧，我人都來了，不治，下午招標會出了狀況怎麽辦啊？”
顧彩鳳：“坐個屁！你看這有能坐的地方嗎？要弄趕緊弄，要死趕緊死！”
江曉燕小聲說道：“媽，這地方衛生不行，往腦袋上紮針，一旦有傳染病，那不就完了嗎？聽說艾滋病，可有好幾年的潛伏期呢！”
顧彩鳳有了幫腔的，底氣又足了幾分，繼續上前說道：“你看看，連女兒都明白，就你傻！”
江亦山：“你們別吵了，我這腦子又開始疼了！還讓不讓人看病了？”
經江亦山這麽一說，母女倆都沒了脾氣。管中來還在這等著答案呢。
江亦山轉過身來說道：“小大夫，聽說你的針灸還是有一手的，我們之前已經打聽過了，今天就是特意來找你看的，所以啊，你就盡力處理吧，有效果的話，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管中來：“大紅包就不必了，我們治病都是一視同仁，童叟無欺。來，讓我切切脈。”
左右手切過脈，看了舌苔，又翻看了眼皮。
“你這酒喝得太多了，飲食也無規律，睡眠不足，這麽耗下去，怕是不行啊。”
“小大夫，頭疼病要緊，你說的那些，只能慢慢改善了。”
“好吧，我再問個問題。既然你找過中醫用針灸調理過，那為什麽沒根除呢？”
聽罷，江亦山有些驚訝，他趕緊問道：“怎麽？這個頭疼病，還有辦法根除嗎？”
“痛則不通，通則不痛，如果配合上正常的飲食，保持經絡通暢，是可以根除的。”
“小大夫，你要是能給我頭疼病根除了，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我江某人說話算話！”
江亦山說完這話，管中來瞥向了二女，顧彩鳳明顯有些情緒激動，這是在擔心自己治完了病，獅子大開口，花錢肉疼了吧。
“那我就說實話了。之前給您行針的大夫，要麽是醫道不夠，要麽就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具體是哪種，您可以自己慢慢判斷。
您這個病，我是可以根除的。不過，需要兩周的時間。並且以後要配合正常的飲食，如果您繼續胡吃海塞，那就算頭不疼了，別的地方也會找上病來！到時候，您可別說我醫道不夠！”
“小大夫，那我江某的病就交給你了。咱們還等什麽，趕緊開始吧。”
“蘭蘭，取針！”
說罷，張夕蘭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她起身從裏屋，取出了一個布袋，遞給了管中來。
江曉燕卻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媽，您看那女人的手，多臟，她一會再弄到爸爸腦袋裏，爬進去幾只寄生蟲怎麽辦？”
顧彩鳳也是分得出輕重，她見事情已經不可逆轉，就沒繼續發潑，與女兒相互一個臉色，意思大概是，這兒事咱們已經管不了了。
可剛才的小聲嘀咕，卻被張夕蘭聽見了，這對母女一進門就換了普通話，開始各種找麻煩，現在倒好，還說起自己手臟，真不是個東西，得想個辦法教訓她們一下！這種人，最怕的東西是什麽呢？有了！
管中來這邊吩咐江亦山躺下，然後就開始行針了。屋裏剩下的幾人，都是看客，沒有人能瞧出門道，只覺著小大夫鎮定從容，手法極穩，這番熟練的操作，也化解了幾人的擔心情緒。
可突然間，屋裏有一聲“吱吱”的叫聲傳來，是蟲子嗎？
老板夫人和女兒對這種聲音異常敏感，她們四周打量著聲音出處。
一只老鼠，就在江曉燕的腳前，嗅著她的鞋子，不遠的墻角處還有兩只。
“媽啊啊啊啊！”二女的尖叫聲瞬間開裂，她們本能向相反的方向跑去，那邊就是行針的管中來啊。
江亦山被這聲音也嚇了一跳，就欲起身，可這時候怎麽能動呢，行針可不是只要紮對地方就行，管氏一族的針法，是要精準掌控快慢節奏的。
管中來一指按住了江亦山的腦袋，另一只手繼續落針，百會、太陽、頭維、上星、列缺、印堂，這幾處穴位決不能出差錯。
二女就要沖到近前，管中來分身乏術，好在保鏢不是白吃飯的，兩人巨大的身軀擋住了二女去路，化解了眼前的危機。
二女見無處躲避，便叫喊著跑出了診室。
十分鐘以後，管中來行針完畢，江亦山十分舒泰，好像剛才睡了一個大覺一般，神清氣爽，他長長嘆出一口氣。
江亦山：“哎呀，想不到在這窮山僻野，也能遇到針灸高手，真是太難得了。小大夫，你弄得比我找的那個老中醫舒服多了，剛才說的能根除這頭疼病，我現在是真信了。”
江亦山給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立刻拿出了一沓大團圓，一萬塊，轉交江亦山手，遞給了管中來。
管中來：“你這個病，我最多只能收兩張，剩下的您還是拿回去吧，我的診所，還是有規矩的。”
江亦山也是個爽快人，要答謝對方，以後還有很多機會，不一定要塞錢的，他抽出了兩張一百，遞給了管中來，而後說道：“那小大夫，我這兩周，就一天兩張了，勞煩你了。”
“好的，幾位慢走。”
管中來和江亦山，完成了第一次碰面。事後，他們才知道，江亦山所說的談生意，就是來石溝村後面挖山開礦。若是管中來提前知道了此事，還會給這個開山毀林的人治病嗎？
醫者，當一碗水端平，貧富無異呀！管中來應該有這樣的覺悟吧。
不過，當聽完整個故事以後，您就知道，這樣的想法有多麽幼稚了。
三天後的下午，中醫診所來了一位神秘客人，看年齡，這人剛至不惑之年，穿衣打扮比較講究，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皮膚略黑，個頭不高不矮，手裏拎了個布袋，不知道裝的什麽東西。
男子進屋看見了管中來，問道：“這是管大夫嗎？”
管中來：“是我，請問，找我有事嗎？”
見找對人了，男子一臉笑意，說道：“都聽說石溝村新開了個中醫診所，有個管大夫針法不錯，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癥，還有一位賢惠妻子，也是暗通藥理，你們真是一對神仙眷侶啊，造福了經遠縣城啊。
我也是本地人，只不過常年在山上跑，不怎麽回來罷了。”
管中來和張夕蘭一頭霧水啊，今兒個怎麽來了位說書的。
管中來：“額，這位鄉親，您過獎了，聽得出來您是本地人，請問您是來看病還是抓藥啊？”
男子一步上前，把手裏的布袋往櫃臺上一扔，而後說道：“我剛才啊，在山上搬石頭，結果你猜怎麽著？挖出來個大地瓜，這個頭也夠吃一頓的了，所以我就留著了沒扔，下山的時候，我就尋思著，山裏地瓜倒是常見，可沒聽說長在石頭縫裏的，這東西如果不是地瓜，那吃錯了有毒怎麽辦呢。所以啊，我就找了一個老大爺隨便問了一嘴，那老大爺一見就說，這是個藥材，不是地瓜，可不能亂吃，不如送到藥店去。
我這一想，這附近也沒個藥店啊，都聽說石溝村新開了個中醫診所，二位名聲在外，所以我就找來了。
以前我爺爺還在的時候說過，山裏的藥材不能亂挖，要不是為了治病開藥，最好別碰。能入藥的藥材，少則幾年，多則要長幾十年呢，隨便挖了去，那真用到的時候，上哪找去？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就是這麽個理。
二位，你們給看看，這東西到底有沒有用，要是有用，也就算我沒白忙活。不過咱先說好啊，我可不是來賣藥的，純粹就是小時候被我爺爺給教育慣了，才專門給你們送來的。”
這位說書先生講完之後，張夕蘭已經安耐不住了，她把袋子拆開，拿出了一個類似地瓜的東西。
張夕蘭驚訝地說道：“我的天，這麽大的何首烏，這起碼有五斤了吧。”
男子：“您說是何首烏，那肯定就不是地瓜了，還好，我沒當地瓜給吃了。”
張夕蘭：“這東西很苦的，你肯定不會錯吃的。不過要是煮熟了，那可就浪費了。”
男子：“哦，這東西既然是藥材，那你們就留著吧，我那廠裏頭還忙，二位，我先走了啊。”
說吧，男子就往門外走去。
管中來：“哎哎，您等等。”
管中來想叫住男子，不過對方沒有停步，他只得快步追到門口，這才拽住了男子。
管中來：“這位朋友，我們不能平白得了這好處啊，你先回來，咱們說幾句話您再走不遲。”
男子有些不耐煩，說道：“說什麽啊，我不是來賣藥的，你們有用就行，廠裏頭還忙著呢。”
管中來：“哥哥，您先別著急，來，坐會，先坐會。”
管中來硬是把男子拽了回來，男子雖然不樂意，但最終還是回到了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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