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背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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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背後的原因
吳臻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坐在椅子上，閉目沈思。林丙川的話，仍然縈繞在他的腦海裏，“如果沒有了大局觀，那如何對得起這身警服啊，你也不例外啊”，他反覆琢磨著這句話，似乎是想找到一個破綻，好給自己繼續追查神秘人提供一個合適的理由，不過他的嘗試並沒有成功。
他自嘲般的搖了搖頭並睜開了雙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看到了桌角上厚厚的一沓文件，這些都是待他處理的刑事案件的資料，林丙川說得沒錯，追查神秘人與偵破這些重大刑事案件來說，當然是後者重要，畢竟誰也沒有三頭六臂，人力資源是很有限的。
到了他這個位置，如果不能明白這一點，那就不能稱其為一個合格的刑警支隊隊長，辦案的邏輯順序還是要理清的。
此刻，他看向了窗邊的辦案白板，上面張貼著密密麻麻的照片，勾勾叉叉穿梭其中，而最顯眼的，就要屬中間的兩個人。一個是神秘人，一個便是風醫生。想到這張白板的內容，就要換做其他了，還是有些不甘心啊，而今，為了權衡大局，又不得不如此，他正發著呆，沒想到羅曉晶快步走了進來，原來辦公室的門剛才忘了關。
羅曉晶見吳隊長望著白板發呆，顯然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吳臻看向了羅曉晶，道：“怎麽，記了三等功，就可以不敲門了嗎？”
羅曉晶：“好嘞吳隊，我重新走一遍。”說罷轉身就要出去。
“回來，我這裏沒那麽多規矩。”
羅曉晶又轉回身來，不過仔細觀瞧，她並沒有挪動位置。
“吳隊，您這是哪出。不會是剛才吃了癟，拿我這個小兵出氣吧。”羅曉晶戲謔的說道。
“我是怕你啊，得了三等功就翹上小尾巴，在提醒你呢，你的路還很長呢，還得繼續鞭策自己，利用好自身優勢，提高辦案能力。”
羅曉晶根本沒理會吳臻這句話，她弓腰靠近辦公桌，與吳臻拉近了距離，拋了個眼色小聲說道：“吳隊，神秘人的案子還查不查？您不會是真的想退出了吧？”
吳臻並沒有立刻說話，他給羅曉晶使了一個手勢，讓她先把門關上。羅曉晶關好門，拽了把椅子坐到了吳臻的桌前。
吳臻：“小羅啊，張淑霞一案，牽扯了我們十幾天的時間，喏，你看桌上的這些案件，按照林局的說法，哪個都比神秘人的社會危害性大，這是不可辯駁的事實，所以啊，按照優先級，也要先處理這些案件啊。”
羅曉晶：“吳隊，您就真的能放下這個案子，我總覺得，我們已經離真相不遠了。這張白板上的東西，我們花了多少心血？如果僅憑社會危害性來選擇辦案優先級的話，我覺得，這個神秘人未來的社會危害性更大。我們不該以既定事實來做比較，也應該對未來有個預測吧。”
“預測未來辦案？呵呵，小羅啊，咱們刑警不都是發生了刑事案件以後，才去辦案的嗎。而這個神秘人，目前並沒有觸犯刑法，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針對風醫生。
從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神秘人的出現，很可能與風醫生在東城監獄的行動項目有關，時間節點，完全吻合。
再繼續查下去，恐怕就被動了。一方面，張淑霞一案我們這邊已經結案，而這個神秘人又沒有違反刑法，現在又牽扯到了監獄方面，我們以什麽由頭來調查呢？總不能說，神秘人的未來社會危害性極大，所以來提前調查吧。”
“吳隊，你和汪海濱有交集嗎？”
吳臻搖了搖頭。
“那您是怎麽確定，風醫生是在監獄做著項目？”
“這個風醫生，明明意識到了自身安全受到了嚴重威脅，卻不願對我們和盤托出，幾次與我周旋，都被我識破，只是沒有挑明罷了。這便說明了，他們在監獄的工作，是有保密性的，所以我們也不方便去打探。
再結合他這十幾天的行為軌跡，以及他的身份，便能判斷出他應該是在監獄方面做著某種項目，應該跟他的專業有關。而這個項目的最終執行結果，恐怕與神秘人的利益息息相關啊。
他們很可能是同行，難道說，是因為神秘人沒有入圍這個項目而不服，所以來C市報覆風醫生，或者是說......”
“或者什麽？”
“或者，他們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如果風醫生此時在場，必會震驚於吳臻的猜測。吳臻並不知道風醫生的絕密項目，但他硬是用多年辦案形成的經驗思維，把這些天掌握的碎片，用最合理的方式拼湊在了一起。
“吳隊，您的這個猜測，真是暗合了所有的線索，這也能解釋神秘人為什麽先於張淑霞案發就已經到了C市，時間、地點、動機，樣樣符合啊，您說，風醫生是不是也猜到了？”
“風醫生至少應該明白，神秘人的出現和他們在監獄做的事情有關，至於我的這個猜測，也僅是其中的一種可能性而已。什麽樣的項目，還需要同臺競爭嗎？這有什麽意義嗎？”
吳臻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吳隊，那咱們可不可以查查，全國的心理醫生，看能不能找到符合神秘人特征的？”
“這個我早就想過了，不過，以案件目前的情況，我們沒有權限去調查省外乃至全國的資料啊。”
聽到吳臻的話，羅曉晶有些頹然地向後堆去，她半開玩笑地說道：“吳隊，既然咱們都分析出了這些，不如把風醫生叫來，互相攤牌算了，倒要看他還說不說實話。”
“小羅，我的辦案方式，可能未必適合與你，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但是切勿采取激進的手段啊。如果把風醫生找來攤牌，那可能就是我們最後的談話了。”
“吳隊，我就是開個玩笑，不會真那麽幹的，我還是有腦子的。唉......不過啊，我是真的不甘心啊。”
“小羅，我看你啊，是不是對這個風醫生不甘心啊。要是換成是個李醫生，張醫生，你還會有這麽大的興趣嗎。”
“對啊，要是換成了上次精神病院來的兩位，我早就告辭不送了。”
“呦，你這倒毫不掩飾啊，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啊，思想就是解放啊，哈哈。”
“吳隊，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什麽德行，你還不知道嗎？不過啊，我也是只出於好奇，並不是喜歡風醫生。”
“嗯，這話我信。對於未知領域的好奇，很符合你的性格啊，小羅。”
隊長的評價，讓羅曉晶有些沾沾自喜，卻不料吳臻又突然拋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小羅，你覺得，我為什麽放不下這個案子，難道也是因為好奇嗎？”
羅曉晶思索道：“我們做刑警的不都是好奇心爆棚嗎？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那就應該是您平時總向我們強調的，做事情要有始有終，查案要有頭有尾的這條原則吧。”
吳臻：“查案要有頭有尾，查案要有頭有尾......”
吳臻並沒有肯定羅曉晶的回答，不過卻自顧自地重覆起這句話來，眼神游離向了遠方，羅曉晶沒有打斷他的思緒，大概一分鐘的功夫，吳臻回過神來，說道：“還記得，我上次在車上，和你提過一嘴的案件嗎？”
“您是指，那個塵封多年的離奇案件？”
吳臻緩緩點頭。
“可您上次，您沒往下說啊。就說了這一句。”
“這些天，我又整理了一下回憶，那應該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太過久遠，很多細節，都有點記不起來了。如果這次，沒有經手張淑霞殺人案，我是不會發覺當年的案件有問題的。
若要給那宗案件定個名字的話，它應該叫做，借屍還魂案！”
羅曉晶驚訝地重覆道：“借屍還魂案？借屍還魂？這，也太詭異了吧。”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是不會相信的。”
“親眼？您親眼看到了借屍還魂？”羅曉晶還是不敢確信吳臻的話。
“是的，不過當我見識了神秘人的催眠手段以後，便有了一個疑問，當年的借屍還魂，是否便是當事人被催眠後的假象，我覺得完全有這個可能。”
“所以，您才不想放手風醫生和神秘人一案？”
“沒錯。我並不是懷疑他們參與到了這宗案件當中，不過如果繼續追查下去，我便能更加了解，催眠的種種隱秘，以印證我對借屍還魂案的判斷。”
“吳隊，如果確如您的猜想，當年的案子要是定錯了的話，那您算不算有了一個汙點啊？對您的晉升，是否有影響呢？”
“汙點？影響晉升？你腦子裏什麽時候也多了這些腐朽的東西，如果要是當年定錯了案，我寧願脫了這身警服，也會把兇手捉拿歸案！”吳臻手拍桌子，字字擲地有聲，羅曉晶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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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臻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坐在椅子上，閉目沈思。林丙川的話，仍然縈繞在他的腦海裏，“如果沒有了大局觀，那如何對得起這身警服啊，你也不例外啊”，他反覆琢磨著這句話，似乎是想找到一個破綻，好給自己繼續追查神秘人提供一個合適的理由，不過他的嘗試並沒有成功。
他自嘲般的搖了搖頭並睜開了雙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看到了桌角上厚厚的一沓文件，這些都是待他處理的刑事案件的資料，林丙川說得沒錯，追查神秘人與偵破這些重大刑事案件來說，當然是後者重要，畢竟誰也沒有三頭六臂，人力資源是很有限的。
到了他這個位置，如果不能明白這一點，那就不能稱其為一個合格的刑警支隊隊長，辦案的邏輯順序還是要理清的。
此刻，他看向了窗邊的辦案白板，上面張貼著密密麻麻的照片，勾勾叉叉穿梭其中，而最顯眼的，就要屬中間的兩個人。一個是神秘人，一個便是風醫生。想到這張白板的內容，就要換做其他了，還是有些不甘心啊，而今，為了權衡大局，又不得不如此，他正發著呆，沒想到羅曉晶快步走了進來，原來辦公室的門剛才忘了關。
羅曉晶見吳隊長望著白板發呆，顯然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吳臻看向了羅曉晶，道：“怎麽，記了三等功，就可以不敲門了嗎？”
羅曉晶：“好嘞吳隊，我重新走一遍。”說罷轉身就要出去。
“回來，我這裏沒那麽多規矩。”
羅曉晶又轉回身來，不過仔細觀瞧，她並沒有挪動位置。
“吳隊，您這是哪出。不會是剛才吃了癟，拿我這個小兵出氣吧。”羅曉晶戲謔的說道。
“我是怕你啊，得了三等功就翹上小尾巴，在提醒你呢，你的路還很長呢，還得繼續鞭策自己，利用好自身優勢，提高辦案能力。”
羅曉晶根本沒理會吳臻這句話，她弓腰靠近辦公桌，與吳臻拉近了距離，拋了個眼色小聲說道：“吳隊，神秘人的案子還查不查？您不會是真的想退出了吧？”
吳臻並沒有立刻說話，他給羅曉晶使了一個手勢，讓她先把門關上。羅曉晶關好門，拽了把椅子坐到了吳臻的桌前。
吳臻：“小羅啊，張淑霞一案，牽扯了我們十幾天的時間，喏，你看桌上的這些案件，按照林局的說法，哪個都比神秘人的社會危害性大，這是不可辯駁的事實，所以啊，按照優先級，也要先處理這些案件啊。”
羅曉晶：“吳隊，您就真的能放下這個案子，我總覺得，我們已經離真相不遠了。這張白板上的東西，我們花了多少心血？如果僅憑社會危害性來選擇辦案優先級的話，我覺得，這個神秘人未來的社會危害性更大。我們不該以既定事實來做比較，也應該對未來有個預測吧。”
“預測未來辦案？呵呵，小羅啊，咱們刑警不都是發生了刑事案件以後，才去辦案的嗎。而這個神秘人，目前並沒有觸犯刑法，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針對風醫生。
從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神秘人的出現，很可能與風醫生在東城監獄的行動項目有關，時間節點，完全吻合。
再繼續查下去，恐怕就被動了。一方面，張淑霞一案我們這邊已經結案，而這個神秘人又沒有違反刑法，現在又牽扯到了監獄方面，我們以什麽由頭來調查呢？總不能說，神秘人的未來社會危害性極大，所以來提前調查吧。”
“吳隊，你和汪海濱有交集嗎？”
吳臻搖了搖頭。
“那您是怎麽確定，風醫生是在監獄做著項目？”
“這個風醫生，明明意識到了自身安全受到了嚴重威脅，卻不願對我們和盤托出，幾次與我周旋，都被我識破，只是沒有挑明罷了。這便說明了，他們在監獄的工作，是有保密性的，所以我們也不方便去打探。
再結合他這十幾天的行為軌跡，以及他的身份，便能判斷出他應該是在監獄方面做著某種項目，應該跟他的專業有關。而這個項目的最終執行結果，恐怕與神秘人的利益息息相關啊。
他們很可能是同行，難道說，是因為神秘人沒有入圍這個項目而不服，所以來C市報覆風醫生，或者是說......”
“或者什麽？”
“或者，他們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如果風醫生此時在場，必會震驚於吳臻的猜測。吳臻並不知道風醫生的絕密項目，但他硬是用多年辦案形成的經驗思維，把這些天掌握的碎片，用最合理的方式拼湊在了一起。
“吳隊，您的這個猜測，真是暗合了所有的線索，這也能解釋神秘人為什麽先於張淑霞案發就已經到了C市，時間、地點、動機，樣樣符合啊，您說，風醫生是不是也猜到了？”
“風醫生至少應該明白，神秘人的出現和他們在監獄做的事情有關，至於我的這個猜測，也僅是其中的一種可能性而已。什麽樣的項目，還需要同臺競爭嗎？這有什麽意義嗎？”
吳臻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吳隊，那咱們可不可以查查，全國的心理醫生，看能不能找到符合神秘人特征的？”
“這個我早就想過了，不過，以案件目前的情況，我們沒有權限去調查省外乃至全國的資料啊。”
聽到吳臻的話，羅曉晶有些頹然地向後堆去，她半開玩笑地說道：“吳隊，既然咱們都分析出了這些，不如把風醫生叫來，互相攤牌算了，倒要看他還說不說實話。”
“小羅，我的辦案方式，可能未必適合與你，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但是切勿采取激進的手段啊。如果把風醫生找來攤牌，那可能就是我們最後的談話了。”
“吳隊，我就是開個玩笑，不會真那麽幹的，我還是有腦子的。唉......不過啊，我是真的不甘心啊。”
“小羅，我看你啊，是不是對這個風醫生不甘心啊。要是換成是個李醫生，張醫生，你還會有這麽大的興趣嗎。”
“對啊，要是換成了上次精神病院來的兩位，我早就告辭不送了。”
“呦，你這倒毫不掩飾啊，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啊，思想就是解放啊，哈哈。”
“吳隊，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什麽德行，你還不知道嗎？不過啊，我也是只出於好奇，並不是喜歡風醫生。”
“嗯，這話我信。對於未知領域的好奇，很符合你的性格啊，小羅。”
隊長的評價，讓羅曉晶有些沾沾自喜，卻不料吳臻又突然拋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小羅，你覺得，我為什麽放不下這個案子，難道也是因為好奇嗎？”
羅曉晶思索道：“我們做刑警的不都是好奇心爆棚嗎？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那就應該是您平時總向我們強調的，做事情要有始有終，查案要有頭有尾的這條原則吧。”
吳臻：“查案要有頭有尾，查案要有頭有尾......”
吳臻並沒有肯定羅曉晶的回答，不過卻自顧自地重覆起這句話來，眼神游離向了遠方，羅曉晶沒有打斷他的思緒，大概一分鐘的功夫，吳臻回過神來，說道：“還記得，我上次在車上，和你提過一嘴的案件嗎？”
“您是指，那個塵封多年的離奇案件？”
吳臻緩緩點頭。
“可您上次，您沒往下說啊。就說了這一句。”
“這些天，我又整理了一下回憶，那應該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太過久遠，很多細節，都有點記不起來了。如果這次，沒有經手張淑霞殺人案，我是不會發覺當年的案件有問題的。
若要給那宗案件定個名字的話，它應該叫做，借屍還魂案！”
羅曉晶驚訝地重覆道：“借屍還魂案？借屍還魂？這，也太詭異了吧。”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是不會相信的。”
“親眼？您親眼看到了借屍還魂？”羅曉晶還是不敢確信吳臻的話。
“是的，不過當我見識了神秘人的催眠手段以後，便有了一個疑問，當年的借屍還魂，是否便是當事人被催眠後的假象，我覺得完全有這個可能。”
“所以，您才不想放手風醫生和神秘人一案？”
“沒錯。我並不是懷疑他們參與到了這宗案件當中，不過如果繼續追查下去，我便能更加了解，催眠的種種隱秘，以印證我對借屍還魂案的判斷。”
“吳隊，如果確如您的猜想，當年的案子要是定錯了的話，那您算不算有了一個汙點啊？對您的晉升，是否有影響呢？”
“汙點？影響晉升？你腦子裏什麽時候也多了這些腐朽的東西，如果要是當年定錯了案，我寧願脫了這身警服，也會把兇手捉拿歸案！”吳臻手拍桌子，字字擲地有聲，羅曉晶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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