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密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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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密談上
風醫生說道：“用暴力手段殺人，肯定是有一定的心理問題，我一開始只是猜測，是不是當她殺人以後，受到整個過程的刺激，導致了後來的精神失常，似乎這樣才是最為合理的解釋。
不過等見到張淑霞以後，我發現她的目光有些呆滯，註意力不集中，怎麽說呢，以我的經驗判斷，她的種種表象和我之前的推測的結果，並不匹配。
用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是沒睡醒。
於是我做了個嘗試，之後的經過你都看到了。”
吳臻點點頭，接著問道：“剛才，你只說了一個字，就能讓她精神失常，能解釋一下嗎？”
“如果基於她已經被催眠的基礎上，進行猜測，再根據你們之前說的，審訊中她會出現精神失常的這個情況，我分析，應該會有一個觸發她產生異常狀態的開關，而這個開關，一定和殺人案有著最直接的關系。於是我就用了殺，做了這個測試，果然起了效果。
不過吳隊長，前面說的她被催眠，只是一種可能性，更大的可能性還是張淑霞在殺人過程中受到了強烈刺激，稍微一回想，或者一經人提起，和殺人有關的事情，就會精神失常。”
吳臻又點點頭，“咱們繼續說被人催眠的這種可能性。風醫生，以你的了解，能有人完成，讓一個人在催眠的狀態中殺人嗎？”
風醫生被這問題驚得身體一緊，他咽了口唾沫。
“吳隊長，催眠有諸多的限制，您的這種猜測，我認為不可思議。能讓人在催眠中，按照指令行動，這已經是極難的事情，而要讓人在催眠中完成十分覆雜，並且過程不可預測的殺人過程，絕無可能！”
聽了風醫生的回答，吳臻的眼睛發亮，儼然成了班級裏那個好學的優等生，他繼續提問：“那如果是在殺人之後，對這個人進行催眠，有沒有可能，讓一個正常人變得精神失常，就像今天的這種情況？”
風醫生這回卻沒有斷然否定，他思忖了一下，回答道：“這個可能性是有的，但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呢？”
吳臻思索了一下，慢慢說道：“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起案件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
“可是吳隊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有催眠能力的人，是在什麽時間對張淑霞進行催眠的呢？難道是在她被拘捕之前？”
“嗯，看來我要去重新排查一下，在張淑霞被拘捕之前，她有可能接觸到的人。”
接著吳臻又轉換了問題，他問道：“風醫生，既然張淑霞有被催眠的可能性，那你能不能嘗試幫她恢覆到正常狀態。”
“吳隊長，我認為在張淑霞是否被催眠這個問題還沒有確定之前，不應該做這種嘗試，否則的話，可能有很多不可控的危險發生，因為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沒準兒還僅僅是這其中的一個表象。如果揪出了把她催眠的這個人，讓他來解除催眠，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風醫生，看來啊，我們還要繼續合作下去，如果抓到了這個人，那也得你這種專業的人士在場，才能讓他順利解除催眠。”
“這沒問題，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我還想見識一下呢。”
“那說好了，我先去調查，一有結果，咱們隨時溝通，你把手機號寫給我，給，這是我的。哦，對了，於子涵如果恢覆好了，你還得把她領來一下，我要問一下她當時的看到的情況，以及她，是否能做該案的目擊證人。”
“好的，吳隊長。”
“好好，那咱們今天就到這兒，來這邊走。”
兩人離開了審訊室，風醫生在吳臻的陪同下走出了看守所，他見三女都並未離開，風醫生先讓方天月回到東城監獄繼續施工，他則需要和肖含把於子涵先送回家，稍後再去監獄。
四人分路離開。
風醫生和肖含二人，將於子涵送回了住處，並囑咐她的母親，於子涵的記憶已經恢覆，但受過驚嚇，今天需要多睡覺，多休息，日後再跟蹤治療一段時間，就可以康覆了。
母親自然感激涕零，二人回謝後，驅車離開了於子涵的家，風醫生一路彎彎繞繞，開往城中的一處僻靜的茶莊。肖含一路沒有搭話，她覺得，這次自己的失言，可能坑害了這位風師，如果自己當時沒有說出張淑霞被催眠了這句話，風師很可能不會被吳臻給單獨留下。
如果算上上次在汪海濱那裏，她故意代替風師應承了清零項目，那這次事件，就已經是她近期給師父挖的第二個坑了，想到這裏，她的臉頰開始莫名發燙，生起了兩片紅霞，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家這次可不是故意的，明明就是本能的反應嘛，她這樣自我安慰著。見風醫生已減速，即將駛達目的地，她清了下嗓子，開口道：“風師啊，這也不是東城監獄啊，這麽僻靜，倒是個約會的好地方啊。”
風醫生停穩了車，查看了一下後視鏡，說道：“約會的好地方？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哎。”
肖含見風醫生並沒有責備之意，邊下車邊繼續打趣道：“風師你不是年輕人嗎？非要以嫩賣老，真討厭。”
風醫生關上了車門，說道：“我的心理年齡啊...”
“行行行，你打住，我知道你又要說，鄙人心理年齡78。你那個破軟件啊，我們搞心理的想測出多少，就能弄出多少。不信你給我用一下，我測個75，這樣就能拉平距離了。”肖含恢覆了常態，回懟了風醫生。兩人說說笑笑，就這麽走入了茶莊。
山韻茶莊的一個角落裏，一男一女正在攀談，兩杯龍井飄著香氣，周圍再無旁人。
“小含，你還記得上次在京都大酒店，臨走時，方天月的那幾句話嗎？”
“她好像是說，把昏迷患者由市第一醫院，轉到咱們林瑞醫院，不符合規程，再就是，這件事雷聲大雨點小，不過也正常啊，你想啊，第一醫院都沒轍了，到咱們這兒就給治好了，你要是第一醫院的主治醫生，你會願意接受采訪嗎？院方肯定也是不願意啊，有損形象啊。而咱們醫院呢，肯定也會考慮到這裏面的關竅，能避則避唄，所以啊，完全說得通啊。
哎，不過呢，這可是掩蓋了風師您的光輝呢。您不是為了這事兒在發愁吧。”
肖含卡巴著眼睛，看向風醫生。搞得風醫生頗為無奈，怎麽和神經大條的肖含坐在一起，想談點正事就這麽難呢。他琢磨著，要是把對面的人換成是方天月，那一準兒早就步入正題了。不過肖含要是知道了他此刻的想法，那估計手中的茶水，已經飛濺到了風醫生的臉上。
“咳咳，小含啊，你回想一下，從莫名奇妙收到監獄的邀請函，然後就發生了子涵昏迷事件，再到今天的看守所張淑霞被催眠事件，你覺得這些事情，難道會沒有關聯嗎？”
“風師，您的意思是說，這三件事情的發生，是有著密切聯系的？”
風醫生點點頭，繼續說道：“收到監獄邀請函的那一刻，我就有著不好的預感。你說監獄方面，為什麽不指派一個系統內部的，或者有著公職的心理醫生，而非要找到我這個鄉野醫生？”
“風師，您哪裏是鄉野醫生，您早就聲名遠播啊，不然的話，不然的話...”
肖含有些羞澀低下了頭，小聲說道：“不然的話，我從國外回來，幹嘛就到了這裏啊。”
風醫生覺著，話題又要跑偏，忙繼續說道：“咳，這樣龐大的一次研究，如果僅僅是因為我在業內，有了點名氣，你不覺得不確定性因素還是太多了嗎？”
“這倒也是啊，這種空前的投入，要調動多少資源。不過風師，如果您當時真的就拒絕了，他們恐怕也會再找別的心理醫生啊，說不定就會找一個系統內部的呢。”
“從我的觀察來看，他們似乎並沒有這種預案，你回憶一下汪海濱那天的狀態，是不是始終都沒有問過我們，是否要接受這次的邀請，他好像早已排除了這個問題，直接就進入了正題。而且，監獄方面這幾天的雷厲風行讓我覺得，他們事先已按照時間節點，按部就班地準備妥當了，根本沒有留出換人的時間啊。”
肖含也反應了過來，道：“經你這麽分析，現在回想起來，果真是這麽回事啊。那風師，這到底該怎麽解釋呢？”
風醫生緩緩說道：“解釋只有一個，就是他們在選人前，已經把我的過往信息，甚至祖宗十九代查了個底掉。連你，都在查詢的範圍內。而通過把這些信息數據化，他們得出一個結論，不論主動還是被動，我們一定會接受這次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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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醫生說道：“用暴力手段殺人，肯定是有一定的心理問題，我一開始只是猜測，是不是當她殺人以後，受到整個過程的刺激，導致了後來的精神失常，似乎這樣才是最為合理的解釋。
不過等見到張淑霞以後，我發現她的目光有些呆滯，註意力不集中，怎麽說呢，以我的經驗判斷，她的種種表象和我之前的推測的結果，並不匹配。
用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是沒睡醒。
於是我做了個嘗試，之後的經過你都看到了。”
吳臻點點頭，接著問道：“剛才，你只說了一個字，就能讓她精神失常，能解釋一下嗎？”
“如果基於她已經被催眠的基礎上，進行猜測，再根據你們之前說的，審訊中她會出現精神失常的這個情況，我分析，應該會有一個觸發她產生異常狀態的開關，而這個開關，一定和殺人案有著最直接的關系。於是我就用了殺，做了這個測試，果然起了效果。
不過吳隊長，前面說的她被催眠，只是一種可能性，更大的可能性還是張淑霞在殺人過程中受到了強烈刺激，稍微一回想，或者一經人提起，和殺人有關的事情，就會精神失常。”
吳臻又點點頭，“咱們繼續說被人催眠的這種可能性。風醫生，以你的了解，能有人完成，讓一個人在催眠的狀態中殺人嗎？”
風醫生被這問題驚得身體一緊，他咽了口唾沫。
“吳隊長，催眠有諸多的限制，您的這種猜測，我認為不可思議。能讓人在催眠中，按照指令行動，這已經是極難的事情，而要讓人在催眠中完成十分覆雜，並且過程不可預測的殺人過程，絕無可能！”
聽了風醫生的回答，吳臻的眼睛發亮，儼然成了班級裏那個好學的優等生，他繼續提問：“那如果是在殺人之後，對這個人進行催眠，有沒有可能，讓一個正常人變得精神失常，就像今天的這種情況？”
風醫生這回卻沒有斷然否定，他思忖了一下，回答道：“這個可能性是有的，但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呢？”
吳臻思索了一下，慢慢說道：“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起案件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
“可是吳隊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有催眠能力的人，是在什麽時間對張淑霞進行催眠的呢？難道是在她被拘捕之前？”
“嗯，看來我要去重新排查一下，在張淑霞被拘捕之前，她有可能接觸到的人。”
接著吳臻又轉換了問題，他問道：“風醫生，既然張淑霞有被催眠的可能性，那你能不能嘗試幫她恢覆到正常狀態。”
“吳隊長，我認為在張淑霞是否被催眠這個問題還沒有確定之前，不應該做這種嘗試，否則的話，可能有很多不可控的危險發生，因為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沒準兒還僅僅是這其中的一個表象。如果揪出了把她催眠的這個人，讓他來解除催眠，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風醫生，看來啊，我們還要繼續合作下去，如果抓到了這個人，那也得你這種專業的人士在場，才能讓他順利解除催眠。”
“這沒問題，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我還想見識一下呢。”
“那說好了，我先去調查，一有結果，咱們隨時溝通，你把手機號寫給我，給，這是我的。哦，對了，於子涵如果恢覆好了，你還得把她領來一下，我要問一下她當時的看到的情況，以及她，是否能做該案的目擊證人。”
“好的，吳隊長。”
“好好，那咱們今天就到這兒，來這邊走。”
兩人離開了審訊室，風醫生在吳臻的陪同下走出了看守所，他見三女都並未離開，風醫生先讓方天月回到東城監獄繼續施工，他則需要和肖含把於子涵先送回家，稍後再去監獄。
四人分路離開。
風醫生和肖含二人，將於子涵送回了住處，並囑咐她的母親，於子涵的記憶已經恢覆，但受過驚嚇，今天需要多睡覺，多休息，日後再跟蹤治療一段時間，就可以康覆了。
母親自然感激涕零，二人回謝後，驅車離開了於子涵的家，風醫生一路彎彎繞繞，開往城中的一處僻靜的茶莊。肖含一路沒有搭話，她覺得，這次自己的失言，可能坑害了這位風師，如果自己當時沒有說出張淑霞被催眠了這句話，風師很可能不會被吳臻給單獨留下。
如果算上上次在汪海濱那裏，她故意代替風師應承了清零項目，那這次事件，就已經是她近期給師父挖的第二個坑了，想到這裏，她的臉頰開始莫名發燙，生起了兩片紅霞，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家這次可不是故意的，明明就是本能的反應嘛，她這樣自我安慰著。見風醫生已減速，即將駛達目的地，她清了下嗓子，開口道：“風師啊，這也不是東城監獄啊，這麽僻靜，倒是個約會的好地方啊。”
風醫生停穩了車，查看了一下後視鏡，說道：“約會的好地方？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哎。”
肖含見風醫生並沒有責備之意，邊下車邊繼續打趣道：“風師你不是年輕人嗎？非要以嫩賣老，真討厭。”
風醫生關上了車門，說道：“我的心理年齡啊...”
“行行行，你打住，我知道你又要說，鄙人心理年齡78。你那個破軟件啊，我們搞心理的想測出多少，就能弄出多少。不信你給我用一下，我測個75，這樣就能拉平距離了。”肖含恢覆了常態，回懟了風醫生。兩人說說笑笑，就這麽走入了茶莊。
山韻茶莊的一個角落裏，一男一女正在攀談，兩杯龍井飄著香氣，周圍再無旁人。
“小含，你還記得上次在京都大酒店，臨走時，方天月的那幾句話嗎？”
“她好像是說，把昏迷患者由市第一醫院，轉到咱們林瑞醫院，不符合規程，再就是，這件事雷聲大雨點小，不過也正常啊，你想啊，第一醫院都沒轍了，到咱們這兒就給治好了，你要是第一醫院的主治醫生，你會願意接受采訪嗎？院方肯定也是不願意啊，有損形象啊。而咱們醫院呢，肯定也會考慮到這裏面的關竅，能避則避唄，所以啊，完全說得通啊。
哎，不過呢，這可是掩蓋了風師您的光輝呢。您不是為了這事兒在發愁吧。”
肖含卡巴著眼睛，看向風醫生。搞得風醫生頗為無奈，怎麽和神經大條的肖含坐在一起，想談點正事就這麽難呢。他琢磨著，要是把對面的人換成是方天月，那一準兒早就步入正題了。不過肖含要是知道了他此刻的想法，那估計手中的茶水，已經飛濺到了風醫生的臉上。
“咳咳，小含啊，你回想一下，從莫名奇妙收到監獄的邀請函，然後就發生了子涵昏迷事件，再到今天的看守所張淑霞被催眠事件，你覺得這些事情，難道會沒有關聯嗎？”
“風師，您的意思是說，這三件事情的發生，是有著密切聯系的？”
風醫生點點頭，繼續說道：“收到監獄邀請函的那一刻，我就有著不好的預感。你說監獄方面，為什麽不指派一個系統內部的，或者有著公職的心理醫生，而非要找到我這個鄉野醫生？”
“風師，您哪裏是鄉野醫生，您早就聲名遠播啊，不然的話，不然的話...”
肖含有些羞澀低下了頭，小聲說道：“不然的話，我從國外回來，幹嘛就到了這裏啊。”
風醫生覺著，話題又要跑偏，忙繼續說道：“咳，這樣龐大的一次研究，如果僅僅是因為我在業內，有了點名氣，你不覺得不確定性因素還是太多了嗎？”
“這倒也是啊，這種空前的投入，要調動多少資源。不過風師，如果您當時真的就拒絕了，他們恐怕也會再找別的心理醫生啊，說不定就會找一個系統內部的呢。”
“從我的觀察來看，他們似乎並沒有這種預案，你回憶一下汪海濱那天的狀態，是不是始終都沒有問過我們，是否要接受這次的邀請，他好像早已排除了這個問題，直接就進入了正題。而且，監獄方面這幾天的雷厲風行讓我覺得，他們事先已按照時間節點，按部就班地準備妥當了，根本沒有留出換人的時間啊。”
肖含也反應了過來，道：“經你這麽分析，現在回想起來，果真是這麽回事啊。那風師，這到底該怎麽解釋呢？”
風醫生緩緩說道：“解釋只有一個，就是他們在選人前，已經把我的過往信息，甚至祖宗十九代查了個底掉。連你，都在查詢的範圍內。而通過把這些信息數據化，他們得出一個結論，不論主動還是被動，我們一定會接受這次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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