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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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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制片人頻頻向站在眼前的男人投去目光。

如果說在二十分鐘前, 他對大名鼎鼎的篤行實業掌權人,穆慎嶼穆總的印象是年輕有為,後生可畏。那麽此時, 他懷疑穆慎嶼怕不是有什麽大病——嘴上說著要來看試戲, 到了試鏡間又不進去, 非要站在出口看, 這是什麽癖好?

他和副導演是好說歹說, 進去看可以舒舒服服坐著, 還專門為他準備了茶水, 何必憋屈的在這裏搞得跟偷窺一樣, 咱可是名正言順的金主爸爸。可人家不讓,說就站在門口看挺好的。

好個屁啊。

狹窄的臺側小門光線不太好,頂部有一根梁,穆慎嶼身材高大, 沒辦法站直, 必須微微弓起身體。

可人家是金主爸爸, 在“鈔能力”面前,只好陪著大老板一起可憐兮兮縮著……不對, 站在穆慎嶼後面的制片人和副導演甚至都看不到裏面發生了什麽,只能聽個聲!

圖什麽呀這是!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並沒有在意身邊人異彩紛呈的表情。

他來的時機很湊巧,幾分鐘後,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視線之中。

此時, 試戲間內。

巫溪這個角色是有具體的試戲情節的。

【戰火襲來的那一瞬間,誰都沒有準備。

傷痛、**、族人的淚水,一下下抽打在這個年輕的小巫祝的心上, 他走過斷壁殘垣的神殿,昨日, 那裏還是一片繁華。

年邁者倒在地上,虛弱地**。幼小者倒在地上,無助地慟哭。鮮血暈開,赤地百裏。溫馨的家園一夕之間不覆存在。

無情的鐵索高懸於頭顱之上,他跪在地上,望著天,憤怒的嘶吼出聲。】

這個片段的情緒起伏特別大,對演員的狀態要求很高,如果不能夠迅速調動情緒入鏡,就會變成像上午其他幾組演員演的那樣,只是單純的哭、吼,鑼鼓喧天,讓人耳膜發疼。

劇組沒有提供道具,所有的一切都是無實物表演。

鄭建業和周隕安靜的註視著臺上的沐英。

舞臺中央,沐英安靜地站著,原本有些內斂的男生,在聽到那句“開始”之後,周身的氣質就完全變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聚在沐英的身上,想要看這個年輕人能帶給他們什麽驚喜。

很快,年輕人動了。

年輕人站在原地,輕輕地哼了一手曲子,一邊哼唱著,一邊在舞臺上輕快地跑了起來。他似乎是極其開心,清風拂過山崗,拂過他張開的雙手,一圈一圈地跑著、哼著,他跑得並不快,舞臺也不大,卻跑出了風滿衣袖的感覺。

選角導演尷尬的看了一眼坐在左手邊的鄭建業,鄭建業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

簡直是胡鬧!

試戲的時候,有一些演員為了吸引評委的註意力,喜歡用出格的表演方式來詮釋角色。

可沐英這也太離譜了,他演的明明是一場大悲的戲,卻用這麽歡快的開場,這已經不是想吸引他們的註意力了,簡直是嘩眾取寵!

鄭建業這種有追求的導演,眼睛裏最是容不下沙子。原本還以為這個演員值得讓他們期待一下,沒想到他竟然在臺子上搞這一出,浪費時間。

他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要按鈴喊停。

手剛伸出去,就被另外一只大掌壓住。

鄭建業不解地看著大掌的主人。

“老爺子?”

剛要說什麽,卻發現周隕的目光死死盯在舞臺中央,隨著臺子上的人奔跑而移動。

“別說話,仔細看他的狀態。”周隕壓低了聲音。

狀態?

鄭建業帶著疑惑的目光重新投到臺子上。

臺子上,沐英還在跑,還在笑,但是當鄭建業靜下心來仔細觀察的時候,卻發現有什麽不對。

狀態!

電光火石之間,有什麽在趙建業腦海裏一閃而過。

對!就是狀態,沐英演繹的狀態不對!

開心的人,不應該是這個表現。

舞臺上的人跑著,笑著,笑聲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仿佛是用盡了力氣,清脆的笑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帶上了顫抖,如同破舊的風箱,發出一聲聲短促而粗重的喘息。聲。

歡快的小調被洩露出哽咽的嗓音演繹,染上一分哀傷的色彩。

察覺到沐英的意圖的時候,鄭建業的心臟迅速跳了起來,他感覺到自己放在腿上的手心已經全部都是汗,汗水透過布料浸潤到褲子裏,黏糊糊的,讓人覺得有些難受。

情緒已經被烘托到極致,沐英回過頭,嘴角輕輕勾起,精致的臉上綻開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被這樣的笑容感染,鄭建業也沒忍住,嘴角不由自主揚起來。

然而那個笑容還沒來得及在臉上擴大,又在一瞬間凝固。

因為,鄭建業看到了沐英的眼睛。

那是一雙怎麽絕望的眼啊,痛苦和哀傷的情緒仿佛海浪一般排山倒海而來,在和那個眼神交匯的一瞬間,鄭建業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渾身汗毛顫栗,他有些難受的用拳頭用力頂在自己的胸口,以便能夠稍稍緩解一下那處的窒息感。

悠長的小調重新在耳邊響起,沐英一遍哼唱著,右手擡起,五根手指微微張開,明明是一片虛空,他們卻仿佛聽到了手指輕輕滑過山壁、滑過宮殿、滑過粗糲的樹皮、滑過溫柔的山風……

少年依舊是慢步走著,走著,走到舞臺的邊緣,停下腳步。

一直挺得如同一桿標槍一樣的背影,在小調戛然而止的瞬間就垮了下來。雙肩耷拉著,背脊拱起一個觸目驚心的弧度,仿佛有一座沈重的山壓在他的背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鄭建業的目光落到那個沈重的背影之上。他的表情也隨著少年人洩出的那一口氣,重新變得凝重。

臺上,表演還在繼續。

少年人仰著頭,茫然地看著天,仿佛有紅色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

“都不在了啊……”

少年人的嘴唇微動,近乎嘆息的聲音敲在現場每一個人的身上、心上。

寂靜之中,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下,“啪嗒”一聲,重重墜下,所有的情緒在這一瞬間被推向高潮。

“滴——”

計時器發出刺耳的聲音。眾人都如夢初醒。

沐英站在原地,用力地閉上眼睛,五秒鐘後再睜開,情緒已經恢覆如常。

他轉過身,面朝評委席的方向鞠了一躬:“我的表演結束,謝謝各位導演給我寶貴的五分鐘。”

鄭建業如夢初醒,定定的看著臺子上的年輕人。

“啪——啪——啪”

鼓掌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起。

鄭建業有些詫異的回頭去看,老爺子對他很滿意啊!

周隕看著沐英,和顏悅色地問:“用樂景襯哀情,年輕人,你膽子很大,就不怕演個開頭就被我們喊停嗎?”

“機會只有一次,我更怕自己表現得不好,讓各位老師失望。”

“很不錯。”周隕毫不掩飾對這個年輕人的欣賞,“雖然在表演過程中有些細節處理的不是很幹凈,但以你現在的年紀,有這樣的感悟,已經很不錯了。”

沐英不是驕傲的人,但能夠得到周隕這樣的大導演的誇讚,對沐英來說也是非常值得自豪的事情。嘴角不由自主蕩出一抹笑意。

然而周隕的下一句話,就讓沐英的笑容凝固。

周隕說:“但是,我還是要遺憾地告訴你,巫流這個角色,已經有了他的人選。”

沐英敏銳的捕捉到了周隕話裏的意思,不是說“有了合適的人選”,而是“有了人選”,雖然只差兩個字,但傳達出來的意思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沐英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就像是自己拼盡全力才摘取到的一個果子,舍不得咬上一口,卻被通知這個果子要送給別人。

遺憾嗎?當然有。但是沐英並沒有表現得很失望,他看著周隕,非常冷靜地發問,“周導,如果方便的話,我想知道巫流這個角色,最後會由誰來出演。”

“對不起,這個我們暫時不方便告知,你可以等最後公布演員表。”

周隕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但沐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目光從幾個導演身上掃過,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可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為了某件事情拼盡全力,以為自己跑到了終點,才發現原來他的終點線,只是別人的起跑線而已。

“好的。我明白了。”沐英在臺子上沈默了一會兒,閉了閉眼睛,飛快的調整好了情緒。

那張精致得有些過分的臉上再次露出一個平和的笑容:“不管怎麽樣,今天還是非常感謝有這個試鏡的機會,希望下一次有機會和各位導演合作。”

“周老師?!”鄭建業看到沐英就要走了,扭過頭看周隕,壓低聲音,有些著急地說:“這麽一個好苗子,放過太可惜了啊!”

鄭建業想好了,要是周隕不要這個叫沐英的演員,他一定要跟老爺子據理力爭。

開玩笑,面試了這麽久,終於有一個兩個叫他們眼前一亮的,就這麽讓人走了,都對不起上午他們在這裏遭受荼毒的幾個小時!

出口處的穆慎嶼微微瞇起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評委席上幾個人。

他能看得出沐沐為了準備這個角色付出了多少心血,也能感受到他想要出演的決心。

如果常規手段,拿不到這個角色。那,作為出品方,幾千萬上億丟進去,總能有權利安排一個人進組吧?

周隕哈哈笑了兩聲,“年輕人,還是沈不住氣啊。”

沐英準備離開的腳步一滯,不解的看著老爺子。

“我只是說巫流這個角色沒有了,又不是說所有的角色都沒有了。你來演趙承安,沒問題吧?”

趙承安?男二號???

沐英錯愕,臉上慢慢的不敢置信。

別怪他沒反應過來,鄭建業和選角導演都懵了。

但鄭建業比沐英反應得快,對啊,趙承安,他怎麽沒想到呢!沐英身上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從容氣質,真的非常符合趙承安天潢貴胄的身份。讓沐英來演,再合適不過了。

老爺子看到沐英的呆滯,聲音裏有一絲成功捉弄到他的狡黠:“你給我玩一手先揚後抑,我給你回一個先抑後揚,禮尚往來,不過分吧?”

沐英半晌沒說出來話,整個人還跟做夢一樣,傻乎乎擡起手,對著周鄖揚起大拇哥,比了個讚:“還得是您。”

眾人笑噴。

別說,孩子還怪可愛的。

穆慎嶼的目光從沐英燦爛笑著的臉上收回,嘴角微動。最後再看了裏面的人一眼,穆慎嶼才轉過身,說:“走吧。”

制片人表情一楞:“啊?走,進去嗎?”

“不好意思馮總,我們老板等會還有個會議,要先走了。”白思元解釋道。

制片人看看白思元,又看了看副導演,最後目光落到穆慎嶼的臉上,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穆總,後面的試鏡,您不看了?”

不是說要看試鏡,這不才看了一組?

穆慎嶼那張俊臉上難得有些表情,嘴唇微微勾著,輕笑了一聲:“看到這麽精彩的表演,就知道導演組的眼光很好,後面的就不用再看了。”

“那可不,我們集團兩位最牛的導演就在裏面了。”制片人拼命給自己上分,聽到他的肯定,懸著的心往下落了一半,順勢問了句:“那您看投資的事情……”

“白秘書,你後續跟進一下。”穆慎嶼吩咐道。

“好的。”白思元點點頭:“回公司後我再跟貴司聯系,一起拿個可行的方案,盡快把項目落地。”

“好的好的,我這邊一定全力配合!”

穆慎嶼側頭對制片人道:“今天麻煩你們了。”

制片人臉上的笑容燦爛異常,恭維道:“哎呀,哪裏有什麽麻煩,是我們招待不周才對,叫您在這種地方站了這麽久,你看我這事兒辦的。”

制片人把人送到車上。

臨上車前,穆慎嶼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巫流那個角色,定了哪個演員?”

“哦,那個呀。”制片人不明白他怎麽會關心這個,回覆道:“是我們一個小投資方推薦的人,叫時桉。”

穆慎嶼頷首,俊臉上看不出喜怒。

白思元禮貌地說:“不用送了,您快去吧。”

“小事小事。”馮制片笑著給穆慎嶼扶住車門,熱情地說:“一定給我個機會,下次您得空,請您吃頓便飯。”

“好。”

眼看著穆慎嶼的車子開走了,一直沒吭聲的副導演才問:“這就成了?這也太爽快了吧。”

雖然說他們子午黎明就是票房保證,每次拉投資都比較求爺爺告奶奶,但是畢竟是幾百上千萬的買賣,總不是買包煙、買包檳榔那麽輕巧,就那個塞人進來的投資方,註資了兩千萬,還在嘰嘰歪歪的,打電話過來那叫一個牛氣,本來還想要男二號呢。

“篤行實業什麽體量,幾千上億對人家來說也就是個小錢。跟那些小資本還是有區別的。”制片人滿臉的喜氣,笑容都快咧到耳朵邊了:“哎呦,咱們別在這裏耽誤時間了,走走,去跟周導、鄭導分享一下這個好消息,讓他們也跟著樂呵樂呵。”

有人願意投錢,就意味著他們有更加充足的資金來打磨這部劇的質量,對於後續的收視率也是一個大保障。

“還得是您出馬,手到擒來啊。”副導演特別會來事的拍了個馬屁。

“哈哈,周導他們知道了這麽好的消息,一定要喝幾杯了。”

·

出了視鏡間,沐英迫不及待掏出手機,把消息分享給了穆慎嶼。

原本他只是想著能夠演到一個重要的男配,沒想到,導演竟然給了他男二號的邀請函!

沒人能夠明白這一次成功試鏡,對於沐英的影響有多大。

在他決定要堅定地、執著地在演員這條路上走下去的時候。靳小凡這個角色,給了他一個往前的力。而得到“趙承安”的角色,則讓沐英為之所付出的一切努力,被看見,被肯定。

因為今天給他這個機會的人,不是李浣找來的投資方。也不是靠著其他人得到的機會。而是完完全全,因為他本人的表演被認可。

巨大的喜悅和成就感籠罩著他,回溯過往,能夠和這個瞬間相比的,只有他剛出道的時候,第一次拿到新人獎的時刻。雖然那一次只是一個不太出名的獎項。卻為沐英後面能夠堅持走演員這條路,打下了第一個堅實的錨點。

穆慎嶼很快就回了信息。

【穆慎嶼:我家未來的影帝,晚上賞臉吃個飯,慶祝一下?】

沐英捧著手機發呆,肩膀被人從後面用力搭住,回過頭看,祝頌年一張燦燦爛爛的笑臉在眼前放大。

“我次奧——哥,你臉咋這麽紅?”

沐英下意識用手背去貼臉頰,火辣辣的。

祝頌年伸著腦袋去看沐英的手機,“這誰啊,穆……”

他眼疾手快把手機息屏,塞回到口袋裏,把祝頌年伸過來的頭輕輕往旁邊一推,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的說:“沒誰。”

祝頌年才不吃他這一套,摸著下巴,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看著沐英,沐英被他看得後背發麻。

“幹嘛,我臉上有東西?”

“不對勁。”祝頌年語氣篤定,眼神銳利。

沐英心裏一跳,臉上淡定:“什麽不對勁?”

“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沐英摸了摸臉,才發現自己嘴角不知道什麽時候揚了起來,壓都壓不下去。

有沒有點出息啊沐英!

祝頌年周圍掃了一眼,湊到沐英耳邊,小聲道:“哥,有情況啊?”

他說著,伸手指了指沐英的口袋。

沐英把他的手打開:“你想多了。”

“怎麽可能?!”他小沐哥身邊,除了自己這個小甜豆,還有能讓小沐哥這麽開心的人?那必然是沒有。

這樣問題就來了,他剛剛可是親眼看到小沐哥一出來就迫不及待拿著手機發消息的,要是說沒點情況,怎麽可能嘛,他眼眶裏塞的是眼珠子,又不是玻璃珠。

絕對有貓膩!

祝頌年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理直氣壯瞪著沐英:“哥我已經看透一切了,我是福爾摩斯之眼,你不要再蒙我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你就自己亂猜吧。”沐英故作鎮定撥開他的手,怕真的被這小子看出什麽,連忙往外面走。

祝頌年站在原地嘀咕了兩句,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李浣和舒星還有張高遠三個人坐在外面的長凳上,正在說著什麽。見到他倆出來,三個人收了聲。

“沐哥,喝水。”舒星從自己斜跨的大包裏翻出沐英的水杯遞給他。

“謝謝。”

“渴死啦,張哥,你看看小星哥多貼心,我水呢?”

“……你哪裏有水,你不都喝飲料?喝我的算了。”張高遠把自己的保溫杯遞給他。

祝頌年不情不願地接過來,擰開,朝裏頭瞥了一眼,滿臉的嫌棄:“又是陳皮山楂水,張哥你說你還這麽年輕,怎麽就提前步入養生序列了,打算活到九百九啊。”

張高遠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你胃有毛病,喝點陳皮山楂促消化。”

“嘿嘿,那你怎麽知道我今天不喝飲料啊。”

張高遠說:“我不給你買,你會自己去買?”

“還得是你了解我,我就是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動不動就愛擺爛的懶鬼。”祝頌年一點沒有羞恥感,接得十分順暢。

他喝得急,水弄到了下巴上,非常自然伸出一只手摸進張高遠的口袋裏,從裏頭摸出一包餐巾紙,拿了一張遞給沐英,擦了擦嘴,問:“你們剛剛在說什麽呢,說這麽開心?”

李浣晃了晃手機,饒有意味地說:“我們在說剛剛那個牛逼的阿斯頓馬丁。”

李浣對著沐英和祝頌年意味深長一笑:“你們絕對想不到的超級大瓜,關於時桉哦。”

祝頌年一聽,眼睛亮了,興奮地說:“什麽什麽,浣哥你打聽到什麽了,快快快讓我吃口熱的?”

張高遠拉住他要往李浣身邊沖的動作:“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等會我在車上告訴你。”

祝頌年對張高遠的套路摸得透透的,聽到這話,“啪”一聲打開張高遠的手,往後面退了兩步,滿臉警惕看著他:“為什麽要單獨在車上說。你是不是想……”

眾人的動作都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他們兩人身上。沐英的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

剛剛看張高遠接過祝頌年的保溫杯,又自然的喝了起來,就覺得這兩人有點問題。

祝頌年你個傻der,要說什麽也不要在這裏說啊!

“……逼我去加班?!”

“噗——”沐英沒忍住,喝到一半的水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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