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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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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一百章

“公子回來了!”

看到熟悉的馬車, 門外等候多時的侍兒立即興奮地叫喚道,於是宋杬卿一下馬車就被人團團圍住,都是他熟悉的人。

“元元!”

白溪吟快步走過來握住宋杬卿的手, 眼眶微微泛紅, 連連說道:“瘦了……瘦了……”

“沒有, 我都胖了好多。”宋杬卿下意識解釋一句,然後擡手環住白溪吟右手, 腦袋依偎在他肩膀上,“爹爹, 我好想你!”

他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雀躍, 久違的撒嬌令白溪吟面上笑意更甚。

白溪吟擡手摸了摸宋杬卿的腦袋, 柔聲道:“爹爹也很想元元,你們回來就好。”

何玦走過來:“見過岳父大人。”

白溪吟笑著點點頭,說道:“何玦, 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岳父大人言重了, ”何玦立即接過話來, 神色嚴肅, “都是小婿應該做的。”

宋杬卿思忖片刻後點點頭,說道:“爹爹, 阿玦她是很辛苦的, 三錦縣好多公務,全是上任知縣不作為而滯留下來的, 她處理了好一段日子呢。”

“是麽, 那的確很是辛苦。”白溪吟含笑地看著他, 並未多解釋些什麽, 拍了拍他的手, “進去吧, 你的聲晚閣已經收拾好了,與之前相比並沒多少變化。”

“不著急,我想先去爹爹院子裏,和爹爹說說我在三錦縣的日子~”

“好。”白溪吟自然不會拒絕,元元回家後並未與他生分,這令他十分舒心。

“你母親和姐姐們應該會晚些回來,最近事務繁忙,而且……”

白溪吟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沒告訴宋杬卿,只搖搖頭:“沒什麽。”

宋杬卿眨眨眼,下意識環視周圍,見都是自家人,小聲說道:“爹爹,是不是會有戰事發生?”

白溪吟心下微驚:“元元是如何得知的?”

宋杬卿摸了摸耳垂,含糊道:“……阿玦告訴我的。”

他轉過頭去看,卻沒見著何玦的身影,猜測她應該是回聲晚閣了。

白溪吟神色微變,眸中劃過一抹沈思。

此事妻主幾日前才同他說,也並未在京城傳開,遠在臨安的何玦又是如何得知的?

再者是回京一事,元元本是隨妻上任,提前回來確乃無可非議,但何玦不同,她任期未滿一年,提前回京可按違規律法處置。

他最初以為何玦只是送元元回來,如今看來並非如此,二人之間的氣氛著實不像恩愛妻夫即將分別的模樣……

走著走著二人來到了梧桐苑,白溪吟也收回思緒,認真聽宋杬卿講述他在三錦縣時的故事。

當聽宋杬卿說到“古雙玉”時,白溪吟笑道:“我記起來,之前有人要給你和雙玉做媒呢。”

宋杬卿眨眨眼,想了好一陣子才道:“是祖母祖父說的吧。”

白溪吟抿了口茶,道:“是誰說的都不妨事,如今你也成親了,那些戲言不必放在心上。”

“對了,”白溪吟頓了頓,捏著茶柄的手指微微收緊,“那方家人……待你如何?”

“很好。”宋杬卿雙手捧著茶盞吹了吹,眉眼彎彎,“方姨和梓玥阿姐對我十分體貼,生辰時送了好多好多賀禮。”

走前梓玥阿姐還偷偷給他塞了個包袱,他在路上才想著打來看看,結果發現裏面盡是銀票,張張萬兩。

不愧是江南一帶的富商,方家人真有錢,可謂是家財萬貫。

雖然宋杬卿自己也很有錢,但是他也不會嫌錢多呀,畢竟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白溪吟見他神色不似作假,舒心一笑:“如此甚好。”

宋杬卿咬了口新端上來的栗子糕,待吞下去了才問道:“爹爹,這些日子京城有發生什麽事嗎?”

比如八卦什麽的。

白溪吟放下茶盞,闔眸笑了笑,淡淡道:“五皇女娶夫了。”

“嗯?”宋杬卿腦袋懵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她娶的哪家公子?”

“容太傅嫡孫容文秀……”

宋杬卿正要點頭,聽得爹爹繼續道:“和禮部尚書嫡幼子蒲玉書。 ”

“……嗯?”宋杬卿一臉茫然,眼睛裏滿是不解,“她娶、娶了兩位公子?”

“爹爹,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就算是皇女,她也不可能一次性娶兩位正君呀。”

白溪吟擡手理了理衣袖的褶皺,輕描淡寫道:“誰說她娶的是正君了?”

宋杬卿更迷糊了:“不是正君,難不成是……側君?”

“是了,二位同為側君,而且還是在同一日入的五皇女府。”

宋杬卿著實是被這消息驚到了,取拿栗子糕的手微微顫抖,糕點都掉了兩回。

“可是、可是……”他糾結得眉毛都快要擰在一起了,“為什麽呀?她憑什麽?”

“按理來說,她在京城什麽德行,二位公子的母父不可能不知曉,怎麽舍得把自家孩子嫁給她呢?”

“難不成……僅僅是因為她身份高貴,是陛下的女兒?”

他垂下頭扯了扯衣袖,不滿道:“她這個人很可怕,當初讓人把我綁架了,把我關在黑漆漆的房子裏,逼我跟阿玦和離,還讓我嫁給她,甚至還威脅我說要把我腦袋砍了給爹爹母親看……”

第一次被綁架的經歷實在有些難忘,激動之下宋杬卿又想起來大部分,沒忍住說了很多,或許還不自覺添了些什麽。

白溪吟也記起來那時宋杬卿的狼狽模樣,渾身臟兮兮的,小臉慘白,手腕處還被磨出了淤青……

他面色變得有些難看,冷笑一聲道:“她不僅是陛下的女兒,同時還是容太傅的外孫女,生父又是盛寵不衰的容貴君,行事紈絝自是無人膽敢當面指摘。”

至於她娶了兩位側君獨留正君一事,京城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五皇女此舉是為了穩住容、蒲兩家,畢竟這兩位公子中任意一位的身份都足以做皇女正君了;亦有人說其是五皇女留給宋家郎君的,畢竟當初五皇女求娶未果後遣散後院也是一件不小的事。不過由於宋家郎君已然招贅,此等言論便不攻自破。

“元元,你受委屈了。”白溪吟看宋杬卿的眼眸中添了幾分歉意,“當初你被綁架一事,你母親甚至不能稟明陛下為你做主……”

為了宋杬卿的聲名,宋白兩家只得將真相瞞下,暗中行事,五皇女遇刺一事或許就是某家手筆,但不能擺在明面上來,白溪吟只作不知。

“沒有的事,”宋杬卿立即搖搖頭,搖了搖白溪吟的衣袖,撒嬌似的,“那一次我沒受什麽委屈,阿玦很快就來救我了。”

而且宋杬卿還利用力量buff狠狠地教訓了五皇女一頓,把她揍得鼻青臉腫,反正比他更狼狽就是了。

說起何玦,白溪吟又逐漸舒展眉頭:“你這妻主……確實不錯,待你如何爹爹也是看在眼裏。”

“嗯嗯!”

宋杬卿狠狠地點點頭,表示認可,然後可勁兒誇她:“阿玦對我特別特別好,從來不會對我生氣,在三錦縣時我讓她睡客房她也乖乖出去了,特別聽我話。”

“嗯?”白溪吟緩緩勾唇笑了笑,“怎麽還分房了,看來不是小事。”

提起這個,宋杬卿可疑地紅了臉,聲音忽然就低了很多,顯得有些扭扭捏捏的:“就、就是那塊玉玦,我還寫了信回來問爹爹。”

白溪吟立即回憶起來是有那麽回件事,爹爹曾給了元元一塊玉玦,上面還刻著他的名字,不過那塊玉玦似乎是在元元四、五歲時遺失了,元元當初為了找它還迷了路。

宋杬卿忍不住解釋道:“她一開始說是我給她的,可是我一點記憶都沒有,以為她說謊話誆我就將她趕了出去……我當時還以為是她舊情人留的信物呢!”

“幸好爹爹還記得,不然……”宋杬卿沒說下去了,畢竟按照他的的性子和離都是有可能的。

而且當時他確實有些不理智,一度以為自己可能拿了替身劇本,等回信的那幾天就沒給過何玦好臉色。

末了,宋杬卿立即補了一句:“不過解釋清楚後我就又讓她住了回來,這中間也沒幾天。”

白溪吟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見他頗有些不自在的模樣,淺笑許久。

一陣後,白溪吟又開口道:“元元,你與何玦成親已有一年光景,可有養育子嗣的念頭?”

“!”

宋杬卿猛然瞪大眼睛,慌亂道:“爹爹你說、說什麽呢?”

他的臉幾乎在一瞬間就紅透了,像染了一層胭脂,張了張嘴卻是結結巴巴的:“我……不是……我、我才多大……什麽、什麽子嗣……”

他、他跟何玦都還沒……

白溪吟見狀面上笑意更甚,打趣道:“都是成了親的人了,怎麽還是如此羞赧?”

“我、我我……”

宋杬卿支支吾吾一陣子,腦袋已經變成一團漿糊了,什麽話都想不出來,最後“噌”的一下站起身來,羞惱道:“爹爹!我先回去了,不跟你說了!”

話落,他人就跟一陣風似的跑了,留下白溪吟等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宋杬卿一路小跑回了聲晚閣,途中正碰上何玦指揮著下面人整理什麽東西。

何玦見到宋杬卿立即立即停下手上事物,並上前幾步:“元元,你回來了。”

宋杬卿看了她一眼,又回想起剛剛的事,一手掩面,矜持道:“嗯。”

何玦發現他臉有些紅,又微微喘氣,說道:“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宋杬卿移開視線含糊道:“沒事沒事,你別擔心,我就走得快了些。”

他打算止住這個話題,餘光中瞥見一旁的箱子,隨口說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在處理自三錦縣帶回來的物品,這是你新得的話本,這是……”何玦耐心地一一為他解釋,最後擡手示意某處,“這是你為岳母岳父準備的禮品,我正要整理出來放在一邊。”

宋杬卿了然地點點頭,見東西已經被人整理好了,想了想後說道:“阿玦你現在不忙的話就先替我把給爹爹母親準備的禮物送過去吧,我現在有點累,正打算回去休息,就不陪你了。”

何玦自然不會拒絕他,伸手替他理了理微亂的發絲,說道:“好。”

禮物都是宋杬卿精心挑選的,白溪吟十分喜歡,連連誇讚,笑得合不攏嘴。

何玦頷首正要告退,下一瞬被人叫住。

“何玦啊,”白溪吟笑意盈盈,“此次臨安一行,元元給你添麻煩了。”

『你如若敢說‘麻煩’,我倒不介意替元元換個不覺得麻煩的妻主。』

何玦身形一頓:“不麻煩。”

這三個字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得斬釘截鐵。

白溪吟面上笑意未變,徐徐吹了口新添的茶,又道:“你如今年方幾何?”

何玦:“二十有二。”

白溪吟:“不小了,可有養育子嗣的打算?”

何玦遲疑幾息:“……以元元想法為重。”

“哼。”白溪吟將茶盞擱在木桌上,發出不小的響聲,“話倒是說得好聽。”

他微微凝眉:“你可知男子生育產子的難處?”

『一著不慎,便可能是一屍兩命。』

何玦:“……不甚清楚,但也知曉絕非易事。”

“若你有心,還是多註意些。”白溪吟才勸誡一句,思及二人情況便立即止住話。

“你且回吧,”白溪吟輕一揮手道,“記得告知元元我很喜歡他的禮物。”

何玦頷首:“是。”

待人走了,白溪吟才輕嘆一聲,喃喃道:“說早了,二人都不曾圓房,我倒也不必操之過急。”

……

之後宋家母女也是陸續歸家,一家人一齊吃了晚膳,氣氛十分融洽。

宋杬卿沐浴完後如往常一般坐在軟榻上,一面將毛巾遞給何玦,小聲嘟囔著:“阿玦,我好困~”

他這幾天都是在馬車上,今天終於回到家了就一下松懈下來,很困很困,是能倒頭就睡的程度。

何玦用毛巾給他擦拭發絲,動作極其溫柔,還用上了內力,最後還拿木梳將其理順。

她動作熟練,慢條斯理。

待做完一切,何玦才溫聲說道:“好了,元元快去睡吧。”

“好~”

宋杬卿打了個哈欠,轉頭發現何玦正在整理衣袖,一副要出去的模樣,下意識問道:“阿玦,你去幹嘛?”

何玦解釋道:“我找岳母大人有件事,元元先睡吧,不必等我。”

“哦。”宋杬卿迷迷糊糊地應了句,他困得不行了,乖乖躺到床上去,“那、那你早點回來……”

何玦靜靜地看著他,良久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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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呀,前幾天三次元發生了一件事,很受影響,不過最近好了。

貼貼所以願意等我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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