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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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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光線昏暗的房間內隱隱約約能夠看見家具的輪廓, 坍塌的床板上覆蓋著宛如時光流逝而變得灰褐的破碎布料,本該是溫馨無比的布局因這一處過於腐朽的床而顯得突兀又怪異了起來。

似乎有道身影從暗處的角落慢吞吞地站了起來,蒙著雪白繃帶的雙眼如同能夠視物一樣環視了一圈房間, 像是在尋找什麽, 又走到了床邊蹲了下去, 在一碰就碎的木屑裏翻找。

掀開脆弱的布料, 一顆流光溢彩的球正不安分地左右滾動, 青木言伸出手拿起那顆了被他隨手丟開的色彩球, 也就是被他壓縮成一個小球囚困的造物, 被薄薄霧氣包裹的色彩在有限的空間中流動。

像是做了壞事心虛那樣, 色彩球在被拿起的一刻停止了滾動,乖乖地待在青木言的手中。

“比起上一個,你有些不太聽話。”青木言看著手中的色彩球,似喃喃自語般低聲說著。

色彩球左右滾動了一下, 仿佛是抗議這個不公平的評價, 青木言也想起了什麽, 自顧自的繼續開口,“也是, 我沒有抽取上一個的能量,不過……”

他指尖微微收緊,語氣帶上了些許危險的提醒意味,“你的能量也是我給予的, 我用一些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吧?明明平時沒有少給你吃的,結果現在只是取回來一點就想要反抗我嗎?”

伴隨著話音的落下,色彩球安靜地一動不動, 半晌才滾動了一下貼近青木言指尖,像是認錯的孩子糾結地靠近, 討好著對方。

青木言接收到對方的反思,他輕哼一聲撤掉了包裹著色彩的薄霧,重獲自由的色彩很快在空中舒展擴散,重新恢覆成只有純粹顏色的輕薄模樣。

那抹色彩靜靜地漂浮在青木言周圍,沒有逃跑,也沒有再試圖攻擊,可能是真的反思了,也可能是知道此刻的青木言並非自己可以吞噬的,所以選擇了繼續服從。

青木言並不在意造物的忠誠與否,他輕聲下達了命令,同時也是他故意用對方儲存的力量吸引對方來到他面前的真正目的。

“去把‘那個’取過來給我,它的模樣是一本書,但不是普通的書,你能做到的,對嗎?”

漂浮在半空中的色彩繞著青木言流動了一圈,最後逐漸消失在半空中,就像是被什麽一口吞噬那樣,一截一截地消失不見。

青木言並不擔心對方會出現找不到的問題,雖然他的世界很多,但在大多數他沒有使用那些世界的時候,那些世界都是扁平的二維模樣,又或者是一片待構想出世界的純白,在這些世界中,來自現實所存放的東西就會變得格外顯眼,更別提「書」本身就有力量波動與那些平凡之物不一樣。

由「星之彩2090」構建的造物穿梭世界的速度很快,這或許是它本身的特性,也可能是青木言本身就已經被這個試驗品同化了的原因,但無論如何此刻造物的效率都極大方便了青木言的計劃。

他伸手接住從純粹色彩中落下的「書」,這本「書」的前幾頁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被太宰治書寫上了內容用於扭轉橫濱被吞噬的結局。

「書」所寫內容的起效需要完整的前因後果,因此如果青木言想要使用「書」,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直接將太宰治所寫的內容劃掉,讓橫濱回到沒有「書」幹擾的結局。二是尋找到「書」上已經寫下內容與他想要達成結局的共通性,將這兩段本不相幹的內容貫穿起來,滿足使用「書」所需要的條件。

如果選擇第一個選項的話,橫濱無疑會變成荒無人煙的遺棄之地,由「星之彩2090」創造的物體死亡而返還回去的生命力都會重新飄散,畢竟生命可不是像是水一樣普通常見的東西,可以在兩個容器之間相互轉移,之所以能夠做到萬物覆蘇的返還效果,完全是因為太宰治利用「書」填補了「星之彩2090」在這方面的數據空白,正如接觸過「星之彩2090」的人非死即瘋一樣,對於它到底能不能在死亡時返還攝取的生命力,所有人在此之前都不知道答案,包括研究出它的研究人員。

換句話說,這是「書」的力量跟「星之彩2090」疊加後得到的結果,等同於用「書」提升了「星之彩2090」的力量。

這也是為什麽他現在可以通過從造物那裏抽取生命力造就這個世界死亡概念模糊的原因,在太宰治填補了「星之彩2090」這方面空白數據的那一刻,這個試驗品就已經變成了能夠儲存生命力的容器。

書寫下的內容不會伴隨著執筆人留下的句號而宣告結束,它們會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繼續生長。

青木言不清楚被分離的那一頁是否也能夠影響到「書」本體所寫的內容,也不清楚太宰治有沒有帶「書頁」一起來到倫敦,第一個選項比起第二個選項雖然要方便、可操作範圍也大上許多,但青木言不認為太宰治在得知橫濱成廢墟後不會選擇報覆自己,好歹對方現在也是港口mafia首領,他這麽做跟宣戰沒什麽兩樣。

相比之下,在沒有控制「書頁」這個變量的方法之前,還是第二個選項比較好一些,太宰治總不可能讓整個橫濱一起陪葬,正如他在對方所書寫的內容後續寫會讓可操作空間受到限制一樣,對方能夠在「書頁」上做出的對現實的更改,只會隨著內容的具體而變得更加受限。

青木言翻看了一下「書」中已經寫了的內容,緩步走到書桌前坐下,隨手抽出筆筒裏的鋼筆,在那些內容之後繼續書寫著能夠將未知未來變得已知的文字。

其實想要尋找到「書」上已經寫好內容與他即將書寫下內容的共通性並不難,比如說貫穿三年時光的「星之彩2090」,又比如說「星之彩2090」背後的組織所蘊含的那些事情,就像是在寫一個有著嚴謹邏輯因果關系的故事一樣,將三年前已經書寫好的內容作為起因與伏筆,得到他即將寫下的發展與結局。

那麽……首先先將自己不確定的因素得到對自己有利的答案吧。

青木言嘗試著串聯出嚴密的因果關系,伴隨著筆尖墨水的流出,在雪白紙張上書寫下的文字沒有消失,這意味著「書」力量的起效。

即使可操作空間受限,但對於現在的青木言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窗外的雨聲與房間中筆尖落在之上的沙沙聲近乎重疊,不知過了多久,青木言停下了動作,他合上筆蓋將鋼筆重新放回原位,原本只書寫了幾頁的「書」此刻已經被使用近半。

青木言沒有直接寫到自己最終想要達成的目的,只寫了一半,或者說只寫到了能夠奠定他達成目的的關鍵點。

「書」的力量並不是萬能的,一旦「書」中內容沒有寫到的細微之處在現實發酵,極有可能會誕生出矛盾點,從而使得「書」中所寫內容的因果關系出現裂痕,讓一切內容都無效化。

倫敦這場宴會是費奧多爾為了「書」精心設計的棋局,因此對方不可能不對他手中的「書」做任何防範,哪怕他已經清楚了這場「阿撒托斯之夢」的真相,也難保不會有什麽他沒註意到的地方,所以還是適當留出些空白比較好。

青木言輕輕合上「書」遞給漂浮在身側的那抹色彩,“放回去吧。”

後者很聽話地裹著「書」再次消失在房間中。

房間裏的寂靜沒能維持多久,門很快被人敲響,像是預估好的那樣恰到好處。

青木言起身打開房門,走廊上不出意外站著戈蒂耶,以及在對方身後像是有些不滿在嘀嘀咕咕抱怨些什麽的霍爾巴赫。

戈蒂耶不耐煩地拽著霍爾巴赫進了房間,把門合上的同時不忘瀏覽了一圈周圍,在發現沒有那道令自己頭疼的身影後,臉上流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他輕快地吹了聲口哨,“他走了啊。”

青木言很清楚對方口中的“他”是指誰,他點頭應了一聲,“嗯,睡覺去了。”

“這可真不錯,我還以為他不需要睡覺呢。”戈蒂耶腳步一轉,整個身體輕盈地躺進了沙發中,“我把霍爾巴赫帶來了,這可費了我一番功夫,我跑了實驗基地十幾個區域才在人群中找到他,你是不知道,他當時就跟個小孩一樣,圍著一塊電子屏幕目不轉睛。”

“那是因為你看不懂那些數據,所以你根本想象不到我看見了什麽!”霍爾巴赫不服氣地反駁道:“這簡直太光怪陸離了,就像是夢境一樣……呃,好吧,我們現在確實在小青木的世界裏,總之發現的東西過於有悖常理了!”

“是嗎?難道你們發現了解除「阿撒托斯之夢」的方法?”戈蒂耶對於霍爾巴赫的激動不屑一顧。

“那倒沒有,不過我敢保證這跟解除「阿撒托斯之夢」的方法有一定的聯系!這個世界天空的最上方是海,而此刻下的雨,就像是雲層沒有兜住的海水,不斷淅淅瀝瀝的下漏!”霍爾巴赫說到這裏目光落在了那個熟悉的少年身上,神色浮現出好奇,“小青木,這是你有意識幹預的,還是無意識中形成的?”

“是無意識中形成的。”青木言神色並未發生變化,“你們是怎麽知道雲層後是海?”

“哦,事情的起因是那家夥提議人工消雨,結果在勘測雲層情況的時候發現雲層後面一片漆黑,光線能夠照亮的可視度十分有限,機器反饋回來的數據也跟在海底一樣,帶著壓強。”

霍爾巴赫提到這個,語氣也變得興奮了起來,“雖然無數人想過海底的最深處會是什麽,但天空最高處是海這件事還是太具有沖擊力了,簡直就像是海底最深處是天空一樣,將兩個地方地方連接了起來!”

戈蒂耶對於霍爾巴赫的感想不感興趣,他重覆了一遍對方話中的代稱,“那家夥?”

“哦,就是之前在歐洲聯合舉行的科技項目中輸給雪萊的那家夥,同樣也是三年前去橫濱測試那東西數據時第一個不顧橫濱市民直接使用特異點武器的人。”霍爾巴赫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他知道戈蒂耶問的不是對方名字,而是想問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

青木言若有所思地問道:“那你們有觀測到海底的建築嗎?”

“建築……?”霍爾巴赫回想了一會兒,“好像確實是有一些奇怪的泛著幽光的東西,本來以為會是深海魚類,沒想到原來是建築……”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很快話音一轉,“小青木,你知道建築裏是什麽嗎?海水最終到底會不會降完?海底出現建築是……”

霍爾巴赫一連問出了好幾個感興趣的話題,對方一到這種時候就變得格外興奮。

戈蒂耶看不過去,走過去拍了一下對方肩膀,“打住,我把你找來可不是讓你來跟青木進行什麽學術探討的。”

“沒事的,戈蒂耶。”青木言已經習以為常了,“霍爾巴赫,你這些問題問我也沒有答案,天空最高處的秘密這件事還是我從果戈裏那裏得知的。”

“他……?”霍爾巴赫眼眸裏浮現出狐疑,“難道說……他也是研究人員?”

“不……”青木言覺得自己沒辦法想象出果戈裏一身白大褂拿著數據報表在實驗室一臉認真走來走去的模樣,“只是在玩的時候,因為他好奇所以去看了一眼而已……”

“哦,玩的時候。”霍爾巴赫點了點頭,揶揄地繼續說道:“難道不該是約會的時候嗎?”

戈蒂耶覺得自己受夠了,甚至以後都不想再跟霍爾巴赫一起出差,他忍無可忍地介入了話題,“我說,你難道沒看見青木現在的模樣嗎?”

“看見了,我這不是活躍一下氣氛嗎?戈蒂耶,你太緊張了。”霍爾巴赫微微聳肩,收斂起了臉上輕佻的神色,“說正事吧,小青木,在來的路上戈蒂耶已經跟我說了你目前的情況,既然你知道‘潛意識’的存在,那你應該有著‘潛意識’時的記憶,只要你能夠維持對身體的操控權,以及精神體隨時的清醒,那‘潛意識’的嚴重同化應該只是暫時的,當「阿撒托斯之夢」結束,你應該能夠控制降低‘潛意識’的同化程度。”

“嗯,我很清楚,只是你知道的,戈蒂耶他不放心。”青木言說著看向抱著手臂一臉沒好氣的金發男人,更換了話題,“我這種狀態雖然不如‘潛意識’時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大,但仍舊有著能夠讀取他人思維的能力,我先前見過費奧多爾他們一面,從他那裏得知到了「阿撒托斯之夢」的真相。”

青木言說到這裏腦海中想起了費奧多爾所說的那句意有所指、像是好心提醒,也像是故弄玄虛的話。

無論對方說的是真的也好,是故意誤導他的也罷,在使用了「書」的情況下,當他說出所讀取到的所有信息給不知情的人聽都只會有一種結局,也同樣是偏向他的結局。

如同所寫的那樣,當青木言說出所讀取到的所有信息,霍爾巴赫和戈蒂耶都陷入了沈思,同時也沒有任何意料之外的變故發生,一切都再平常不過。

戈蒂耶率先譏諷出聲,“真是沒想到,阿加莎視人家為強敵,實際上人家眼裏根本沒她,也沒整個歐洲。”

“那群人就像是單純的狂信徒一樣。”霍爾巴赫言簡意賅地點評。

“不過,單純的狂信徒也挺麻煩的。”戈蒂耶眉頭微皺,有些擔憂地看著青木言,“現在倫敦已經混入了太多勢力,還記得之前那個人死前所說的‘全知全能的萬物之主’和什麽拉萊耶嗎?我總覺得那群人要做些什麽不好的事情。”

“說不準那些人已經做了。”霍爾巴赫提醒道:“你看,小青木‘潛意識’能夠控制這個世界,又能夠讀取思維,這不類似於那句‘全知全能的萬物之主’嗎?而天空最高處的海底沈睡著建築,說不準就是那個拉萊耶。”

“哦?那‘一切都如同那位的指引’是什麽意思?”戈蒂耶冷笑了一聲。

“費奧多爾的指引唄,畢竟是他向那些人提供了小青木的信息,再加上他本身的頭腦,想要欺騙一下那些狂信徒——自詡傳達神的旨意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霍爾巴赫相當爽朗地說出了猜測。

“那這可真不錯,在費奧多爾的幫助下,青木直接成神了。”戈蒂耶陰陽怪氣地說道:“我看阿加莎也不用處心積慮去對付什麽超越異能的力量體系,直接讓青木過去命令他們自殺好了。”

“狹隘!”霍爾巴赫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對方,“按照狂信徒的普遍思想,小青木一定被他們當成了什麽祭品,比如說神降臨的容器之類的……”

說到這裏,霍爾巴赫聲音逐漸消失,戈蒂耶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兩人一起看向青木言。

後者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麽,他冷靜地率先出聲否決,“不會的,我的‘潛意識’仍舊是我,絕對不可能變成陌生的東西。”

“好吧,希望是這樣。”霍爾巴赫輕輕嘆了口氣,“小青木,你應該知道同化是悄無聲息、讓人難以意識到的,你原本就有著人格解體的老毛病,我比較擔心你會在出現人格解體時遺失自己,導致被同化嚴重的‘潛意識’占據主體,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事情就會變得麻煩了。”

“不用太過擔心這個,就像這是費奧多爾精心準備的棋局一樣,我也從很早之前就想過這種狀況的出現。”青木言臉上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等我休息好,我會回到身體的,這樣你們就不必過多擔心了吧,說起來我都沒怎麽休息呢,一直被迫‘清醒’。”

戈蒂耶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特別是在得知了「阿撒托斯之夢」真相之後,但他也不好過多去幹涉青木言指導對方怎麽做,在這種情況下,似乎除了相信對方沒有其他選擇。

青木言註意到戈蒂耶眼底猶疑的神色,補充道:“或者你們有什麽其他問題可以問問我的‘潛意識’,‘我’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也比我深一些,只不過需要註意不要提及‘醒來’或者是‘夢’之類能夠讓‘我’察覺到這是夢的詞匯和話題。”

戈蒂耶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霍爾巴赫眼睛一亮,“噢!聽起來真不錯!沒準我們能得到目前這個世界的大部分秘密呢!”

青木言無奈地笑了一聲,“嗯,晚安。”

伴隨著話音的落下,青木言的意識逐漸飄散,沈入意識最深處,漂浮在上方的純粹意識懵懵懂懂地再次蘇醒。

他望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後者像是對他十分熟悉,有著深褐色頭發的男人新奇地把他提了起來,說著奇怪的話。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第一次嘗試這樣被人雙手從腋下提起來的姿勢,卻感覺有些似曾相識,仿佛被用這種姿勢提過很多次一樣。

霍爾巴赫提著充斥著非人感的少年左看右看,不由得回過頭跟戈蒂耶分享,“這可真是了不得,我感覺得讓雨果也看看,小青木現在真的跟十三歲時沒什麽兩樣。”

“哪裏沒什麽兩樣?”戈蒂耶簡直恨不得把霍爾巴赫腦子拆開看看裏面是不是真的除了實驗室裏的那些東西就只剩下水了,“青木十三歲時明明要可愛多了!”

霍爾巴赫輕嘖了幾聲,沒有反駁對方這番話,而是直接看向少年問出了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青木言聽著對方所問出的那些跟果戈裏之前相差無幾的問題,給出了同樣模糊不清的回答。

不過……

說起來,果戈裏去哪了?

在這個問題產生的一瞬間,他腦海裏浮現出了答案。

原來是睡覺了。

既然這樣,那他是不是也該一起休息一下比較好?畢竟玩了那麽久確實應該感覺到累了。

沒等霍爾巴赫再接再厲問出新的問題,手裏的少年忽然開始逐漸化為薄霧消失。

這讓前者呆楞了片刻,直到最後一抹霧氣也從指尖溜走,他才反應過來青木言似乎是走了,像是感到無聊那樣。

感覺自己可能是被嫌棄了的霍爾巴赫看向從始至終都一臉凝重的戈蒂耶,認真地表示讚同,“你是對的,確實沒有小青木十三歲時可愛。”

最起碼那個時候的青木不會嫌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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