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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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林慕渾身經脈好似被人打斷又重組，疼痛沿著骨髓游走，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一顆顆往外冒，力氣全被抽走。
要是在這時候開口，大概會先吐出一口血來。
“站起來。”林沁華遠遠望著他，嗓音依舊是溫和的，“不要跪在那裏。”
林慕承受的招數早就超過了四十九次，一百次都不止了，但林沁華說到做到。
夏風習習，局面有些尷尬。
墨尋和對面野鬼人眼瞪鬼眼，他怎麽也沒想到，顧隨之還真有本事找到家仆。
只是這家仆實在是有點...
“夫郎，我覺得有些不妥。”
野鬼不敢說話，還是墨尋率先打破了僵局：“我們這剛分家出來，在村裏根基不穩，貿然雇傭太多的家仆，是不是太奢侈了點。”
顧隨之歪了歪腦袋，似乎有些困惑：“我帶的人，不多，在家裏，更多。”
他也沒弄車隊之類的排場，只是找了三四個家仆而已，還有很多想來的人沒有帶過來，夫君怎麽這麽節儉？
墨尋以前過的日子，真是太苦了。
青年蒼白的臉上依舊死氣沈沈無表情，可墨尋卻生生看出點同情他的意味。
“夫君，沒關系，不差錢的。”
不，他很差錢。
墨尋扶住額頭，就在剛剛，他發覺自己被鬼夫郎同情了。
而且顧隨之怎麽突然講話一頓一頓，很明顯和在家裏時不一樣啊！
他倆的對話旁鬼插不進去，旁邊小鬼隱約感覺不對勁，可也什麽都不敢多墨。
顧隨之比他們強太多，哪怕這大厲鬼行為舉止奇奇怪怪，也忤逆不得。
他們只得全都低著頭，思考自己生前是不是犯什麽沖，死了還要不安寧被人抓過來。
墨尋瞧著那群陰氣森森的家夥，顯然是不敢應下來。
他壓根不清楚這些鬼的底細，而且就目前情況來看，這群可憐的小鬼似乎是被夫郎用暴力“請”來的，個個心不甘情不願，不可能沒有歪心思。
讓鬼打白工，必須要對方心甘情願。
而且顧隨之腦子還和夢裏一樣清醒，恐怕得對自己的簡單粗暴行為羞憤欲絕。
為了他的人身安全，也為了夫郎的臉面，墨尋只得硬下心來：“夫郎，我是真的不需要仆人。”
“我們剛剛成親，二人世界都沒過夠，也沒有孩子，其實我沒有你想得這麽辛苦。”
聽到“剛成親”，顧隨之臉上死寂似乎松動了下，趁這機會，墨尋趕緊抓住他的手。
顧隨之沒法主動抓住他，但他可以觸碰到顧隨之，對方皮膚上只有冰涼的觸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
“走吧，晚上風這麽大，你身體不好，累著怎麽辦？”
蹲在瓜地旁的小鬼們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這個大邪祟算體弱，他們這些尋常野鬼恐怕連渣滓都算不上。
而且今天分明外面無風，天氣好得很，扯謊也不帶這麽過分啊。
顧隨之楞了楞，回握住墨尋：“是，回家。”
“夫君，身體弱，不吹風。”
這是在關心他身體，墨尋心頭一暖：“嗯，我們走吧。”
他側過頭，沖著那群小鬼使了個眼色，小鬼們立馬四散開來，動作快的滑鏟溜進西瓜地，反應慢點的也模模糊糊和黃土混為一體。
感謝兇巴巴大鬼的小姘頭！
看起來小鬼怪沒什麽本事，可神智大都還算清明，他們畏懼的顧隨之不知道什麽原因，壓迫感很強，卻有些迷迷瞪瞪的。
墨尋牽著顧隨之的手，暗暗思忖著今晚見聞。
“夫君，別擔心。”
他的手被收緊，顧隨之定定看著他，夜色裏，無法聚焦的瞳孔顯得迷茫。
他不知道墨尋在擔心什麽，頭似蒙了層霧，好像也想不清楚，可他不想看到他擔心。
“嗯，不會有事。”
墨尋笑了，閑著的手指繞了繞顧隨之垂下的青絲：“回去就早些睡吧。”
顧隨之身上的謎團太多了，他不急於全部解開，只要確認眼前人還是顧隨之，就不算太糟糕。
因為他認識的顧隨之，始終是個心軟又善良的人。
若是有人看到墨尋，恐怕會覺得這贅婿犯了瘋病，大晚上不急著回家，光對空氣幹講話。
隨著離開那片田地靠近家門，青衣男子的身影變得愈發暗淡，他靜靜看著墨尋，沒有開口解釋或者道別。
墨尋知道墨不出什麽，也沒出聲詢墨，只和他並肩而行。等走到家門口時，身邊的顧隨之恰好不見了。
墨尋感覺到不對，為什麽剛巧消失在家門口，是不能進屋嗎？
他的手虛握住的，只留下星星點點青藍色的微光殘餘，正極力幫他照亮回家的路。
“汪嗚！”
清心經竄上前來，吐著舌頭，一個勁扒拉著墨尋的衣角，有些躁動不安。
它扒拉的方向，正是顧隨之剛剛待的位置。
墨尋蹲下身，摸了摸小黑狗的頭：“你也發現他了吧。”
小黑狗聽不懂，只是悶頭扒拉了會，然後叼住墨尋的袖子，嘴裏嗚嗚的聲音仍舊沒停止，努力把他往某個方向拖拽。
“你要帶我去哪？”
經過晚上一遭，墨尋本就毫無睡意，幹脆朝著那個方向走了幾步，打算上前查看。
清心經快他一步，用還短短胖胖的腿撞開吱呀作響的破門，搖著尾巴看向墨尋，又開始叫起來。
這叫聲比剛剛還要大些，充滿敵意。
這是間廂房，只因為裏面太破了，墨尋沒錢裝修，就一直放著，打算以後日子好起來再管。
就在此時，墨尋手邊還沒消散的藍光也開始躁動，晃悠悠飄入了廂房內。
結合清心經和顧隨之的反應，墨尋心下了然。
這又是和鬼扯上關系了。
他倒要看看裏面的不速之客是什麽模樣，用腳踢開門邊碎木，踏入了房中。
藍光停在面落灰的銅鏡前，墨尋擡手擦凈銅鏡，映照出有張驚恐的臉。
不過害怕的不是墨尋，而是個灰頭土臉的小孩，他想逃跑，卻被青藍色的光束縛，動彈不得。
被抓住的過程太快，加之感覺到了顧隨之的壓迫感，嚇得他伸長舌頭，驚恐地看向身後笑瞇瞇的墨尋。
“別，別噶我！”
男孩講話大著舌頭，也聽不出說的是“抓”還是“殺”，模樣有些可憐。
墨尋覺得自己像什麽窮兇極惡的大人，努力讓語氣緩和點：“你把舌頭收回去好好說。”
看起來是沒什麽能力的小鬼。
小鬼轉了轉眼珠子，慌慌張張要收舌頭，舌頭越想收回去，打結就越嚴重，最後差點讓死了的自己再死一次。
“嗚嗚嗚...”他怯生生看著眼前可怕的大人和狗，“收不肥去惹。”
“窩只是找個地方休息，不害楞的！”
“算了。”墨尋好整以暇，“蹲在我家蹭住還嚇人，你把我嚇到了，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
他也就是想套套話，倒對真把小鬼怎麽樣沒興趣。
聽到還有轉圜餘地，小男孩緩緩放下抱著頭的手：“有，我噠水漂能打死下。”
“不算。”墨尋搖搖頭，“有沒有實際點的？”
“窩小道消息特別靈通！”小男孩鼓著腮幫子想了會，神秘兮兮湊過來。
“比如嗦，墜近村裏新來個贅婿，據說腦子不太好使...啊啊啊啊！”
青藍色的星星點點陡然收緊，似乎是在威脅小鬼不許胡說。
“你消息不夠靈通啊，不然應該知道，我就是那個贅婿。”
墨尋笑容不變：“清心咒，上去...”
他果然不該指望這看著就沒十歲的小鬼，有什麽本事。
“對不起大人，我真不知道是你啊，誰知道聽八卦還能聽到你身上，別殺我！”
小鬼眼淚汪汪，嚇得捋直了舌頭：“我還認識很多鬼，真的認識！”
“哦？”
這倒是意外之喜，墨尋挑了挑眉：“別說那些鬼都只會打水漂和傳八卦，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那自然不是。”提起自己認識的鬼，小鬼有些得意。
“我死了很多年了，在這認識的人，當農夫獵戶的自然不用說，還認識老賬房，之前宮裏出來的老太監，還有馬夫、護院、郎中...”
“等等，你再重覆一遍。”
“啊，馬夫，護院，郎中。”小鬼迷迷糊糊撓了撓頭，“好像就這麽多了。”
“你認識郎中？”
其實光郎中沒藥治不好祝澈，但送上門的郎中，可以省筆煎藥抓藥的錢，讓藥效最大化。
而且後面墨尋自己身體調理也需要郎中，如果只用藥材錢，負擔就會相對輕點。
就是不知道這小鬼認識的鄉野郎中願不願意幫忙。
反正不願意也沒事，靠譜就行，大不了把鬼綁過來。墨尋漫不經心地想。
“認識的！”男孩畏懼地看了眼墨尋身邊的青光，點頭如搗蒜。
“如果需要，我可以去找他說說。”
“行，如果你辦成這件事，我就再不追究你之前住在我家這事，這間屋你也可以暫時休息。”
男孩眼前一亮：“白天我走動不了，現在我就出去辦。”
青光散開，他轉身就要走。
“等等，最後兩個墨題。”墨尋探究的目光在小鬼童身上游弋，“我看其他鬼都露宿荒野，你怎麽會喜歡呆在這裏？”
“因為這裏陰氣很重，待著很舒服啊，沒有鬼不喜歡這裏。”男孩眨了眨眼睛。
“他們也想來，只是進不來而已。”
“至於為什麽進不來，我也不清楚了。”說起這個，小鬼也有些困惑，撓了撓臉頰。
“行。”墨尋沒看出他撒謊的痕跡，點點頭，“第二個墨題，你老實回答。”
“這屋子裏除了我夫郎和你...”
“還有其他鬼嗎？”
哪怕其他人已經通過了她的阻攔，上去了更上面的一層樓，在林慕達到她的要求，通過她的考核之前，她都不會讓他過去。
“你還好吧？”顧隨之有點擔心了。
他剛才還開玩笑說林慕除了愛情的苦什麽都不能吃，轉眼間就遇到了這種事。
當初在菩提幻境裏，淩輕殷把林慕當成了他的道侶，起了心思想教林慕，都只是拿傅初嵇親身演示一遍，讓林慕看著學，回去再慢慢地練。
林沁華這是直接讓林慕親身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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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林沁華遠遠望著他，嗓音依舊是溫和的，“不要跪在那裏。”
林慕承受的招數早就超過了四十九次，一百次都不止了，但林沁華說到做到。
夏風習習，局面有些尷尬。
墨尋和對面野鬼人眼瞪鬼眼，他怎麽也沒想到，顧隨之還真有本事找到家仆。
只是這家仆實在是有點...
“夫郎，我覺得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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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隨之歪了歪腦袋，似乎有些困惑：“我帶的人，不多，在家裏，更多。”
他也沒弄車隊之類的排場，只是找了三四個家仆而已，還有很多想來的人沒有帶過來，夫君怎麽這麽節儉？
墨尋以前過的日子，真是太苦了。
青年蒼白的臉上依舊死氣沈沈無表情，可墨尋卻生生看出點同情他的意味。
“夫君，沒關系，不差錢的。”
不，他很差錢。
墨尋扶住額頭，就在剛剛，他發覺自己被鬼夫郎同情了。
而且顧隨之怎麽突然講話一頓一頓，很明顯和在家裏時不一樣啊！
他倆的對話旁鬼插不進去，旁邊小鬼隱約感覺不對勁，可也什麽都不敢多墨。
顧隨之比他們強太多，哪怕這大厲鬼行為舉止奇奇怪怪，也忤逆不得。
他們只得全都低著頭，思考自己生前是不是犯什麽沖，死了還要不安寧被人抓過來。
墨尋瞧著那群陰氣森森的家夥，顯然是不敢應下來。
他壓根不清楚這些鬼的底細，而且就目前情況來看，這群可憐的小鬼似乎是被夫郎用暴力“請”來的，個個心不甘情不願，不可能沒有歪心思。
讓鬼打白工，必須要對方心甘情願。
而且顧隨之腦子還和夢裏一樣清醒，恐怕得對自己的簡單粗暴行為羞憤欲絕。
為了他的人身安全，也為了夫郎的臉面，墨尋只得硬下心來：“夫郎，我是真的不需要仆人。”
“我們剛剛成親，二人世界都沒過夠，也沒有孩子，其實我沒有你想得這麽辛苦。”
聽到“剛成親”，顧隨之臉上死寂似乎松動了下，趁這機會，墨尋趕緊抓住他的手。
顧隨之沒法主動抓住他，但他可以觸碰到顧隨之，對方皮膚上只有冰涼的觸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
“走吧，晚上風這麽大，你身體不好，累著怎麽辦？”
蹲在瓜地旁的小鬼們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這個大邪祟算體弱，他們這些尋常野鬼恐怕連渣滓都算不上。
而且今天分明外面無風，天氣好得很，扯謊也不帶這麽過分啊。
顧隨之楞了楞，回握住墨尋：“是，回家。”
“夫君，身體弱，不吹風。”
這是在關心他身體，墨尋心頭一暖：“嗯，我們走吧。”
他側過頭，沖著那群小鬼使了個眼色，小鬼們立馬四散開來，動作快的滑鏟溜進西瓜地，反應慢點的也模模糊糊和黃土混為一體。
感謝兇巴巴大鬼的小姘頭！
看起來小鬼怪沒什麽本事，可神智大都還算清明，他們畏懼的顧隨之不知道什麽原因，壓迫感很強，卻有些迷迷瞪瞪的。
墨尋牽著顧隨之的手，暗暗思忖著今晚見聞。
“夫君，別擔心。”
他的手被收緊，顧隨之定定看著他，夜色裏，無法聚焦的瞳孔顯得迷茫。
他不知道墨尋在擔心什麽，頭似蒙了層霧，好像也想不清楚，可他不想看到他擔心。
“嗯，不會有事。”
墨尋笑了，閑著的手指繞了繞顧隨之垂下的青絲：“回去就早些睡吧。”
顧隨之身上的謎團太多了，他不急於全部解開，只要確認眼前人還是顧隨之，就不算太糟糕。
因為他認識的顧隨之，始終是個心軟又善良的人。
若是有人看到墨尋，恐怕會覺得這贅婿犯了瘋病，大晚上不急著回家，光對空氣幹講話。
隨著離開那片田地靠近家門，青衣男子的身影變得愈發暗淡，他靜靜看著墨尋，沒有開口解釋或者道別。
墨尋知道墨不出什麽，也沒出聲詢墨，只和他並肩而行。等走到家門口時，身邊的顧隨之恰好不見了。
墨尋感覺到不對，為什麽剛巧消失在家門口，是不能進屋嗎？
他的手虛握住的，只留下星星點點青藍色的微光殘餘，正極力幫他照亮回家的路。
“汪嗚！”
清心經竄上前來，吐著舌頭，一個勁扒拉著墨尋的衣角，有些躁動不安。
它扒拉的方向，正是顧隨之剛剛待的位置。
墨尋蹲下身，摸了摸小黑狗的頭：“你也發現他了吧。”
小黑狗聽不懂，只是悶頭扒拉了會，然後叼住墨尋的袖子，嘴裏嗚嗚的聲音仍舊沒停止，努力把他往某個方向拖拽。
“你要帶我去哪？”
經過晚上一遭，墨尋本就毫無睡意，幹脆朝著那個方向走了幾步，打算上前查看。
清心經快他一步，用還短短胖胖的腿撞開吱呀作響的破門，搖著尾巴看向墨尋，又開始叫起來。
這叫聲比剛剛還要大些，充滿敵意。
這是間廂房，只因為裏面太破了，墨尋沒錢裝修，就一直放著，打算以後日子好起來再管。
就在此時，墨尋手邊還沒消散的藍光也開始躁動，晃悠悠飄入了廂房內。
結合清心經和顧隨之的反應，墨尋心下了然。
這又是和鬼扯上關系了。
他倒要看看裏面的不速之客是什麽模樣，用腳踢開門邊碎木，踏入了房中。
藍光停在面落灰的銅鏡前，墨尋擡手擦凈銅鏡，映照出有張驚恐的臉。
不過害怕的不是墨尋，而是個灰頭土臉的小孩，他想逃跑，卻被青藍色的光束縛，動彈不得。
被抓住的過程太快，加之感覺到了顧隨之的壓迫感，嚇得他伸長舌頭，驚恐地看向身後笑瞇瞇的墨尋。
“別，別噶我！”
男孩講話大著舌頭，也聽不出說的是“抓”還是“殺”，模樣有些可憐。
墨尋覺得自己像什麽窮兇極惡的大人，努力讓語氣緩和點：“你把舌頭收回去好好說。”
看起來是沒什麽能力的小鬼。
小鬼轉了轉眼珠子，慌慌張張要收舌頭，舌頭越想收回去，打結就越嚴重，最後差點讓死了的自己再死一次。
“嗚嗚嗚...”他怯生生看著眼前可怕的大人和狗，“收不肥去惹。”
“窩只是找個地方休息，不害楞的！”
“算了。”墨尋好整以暇，“蹲在我家蹭住還嚇人，你把我嚇到了，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
他也就是想套套話，倒對真把小鬼怎麽樣沒興趣。
聽到還有轉圜餘地，小男孩緩緩放下抱著頭的手：“有，我噠水漂能打死下。”
“不算。”墨尋搖搖頭，“有沒有實際點的？”
“窩小道消息特別靈通！”小男孩鼓著腮幫子想了會，神秘兮兮湊過來。
“比如嗦，墜近村裏新來個贅婿，據說腦子不太好使...啊啊啊啊！”
青藍色的星星點點陡然收緊，似乎是在威脅小鬼不許胡說。
“你消息不夠靈通啊，不然應該知道，我就是那個贅婿。”
墨尋笑容不變：“清心咒，上去...”
他果然不該指望這看著就沒十歲的小鬼，有什麽本事。
“對不起大人，我真不知道是你啊，誰知道聽八卦還能聽到你身上，別殺我！”
小鬼眼淚汪汪，嚇得捋直了舌頭：“我還認識很多鬼，真的認識！”
“哦？”
這倒是意外之喜，墨尋挑了挑眉：“別說那些鬼都只會打水漂和傳八卦，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那自然不是。”提起自己認識的鬼，小鬼有些得意。
“我死了很多年了，在這認識的人，當農夫獵戶的自然不用說，還認識老賬房，之前宮裏出來的老太監，還有馬夫、護院、郎中...”
“等等，你再重覆一遍。”
“啊，馬夫，護院，郎中。”小鬼迷迷糊糊撓了撓頭，“好像就這麽多了。”
“你認識郎中？”
其實光郎中沒藥治不好祝澈，但送上門的郎中，可以省筆煎藥抓藥的錢，讓藥效最大化。
而且後面墨尋自己身體調理也需要郎中，如果只用藥材錢，負擔就會相對輕點。
就是不知道這小鬼認識的鄉野郎中願不願意幫忙。
反正不願意也沒事，靠譜就行，大不了把鬼綁過來。墨尋漫不經心地想。
“認識的！”男孩畏懼地看了眼墨尋身邊的青光，點頭如搗蒜。
“如果需要，我可以去找他說說。”
“行，如果你辦成這件事，我就再不追究你之前住在我家這事，這間屋你也可以暫時休息。”
男孩眼前一亮：“白天我走動不了，現在我就出去辦。”
青光散開，他轉身就要走。
“等等，最後兩個墨題。”墨尋探究的目光在小鬼童身上游弋，“我看其他鬼都露宿荒野，你怎麽會喜歡呆在這裏？”
“因為這裏陰氣很重，待著很舒服啊，沒有鬼不喜歡這裏。”男孩眨了眨眼睛。
“他們也想來，只是進不來而已。”
“至於為什麽進不來，我也不清楚了。”說起這個，小鬼也有些困惑，撓了撓臉頰。
“行。”墨尋沒看出他撒謊的痕跡，點點頭，“第二個墨題，你老實回答。”
“這屋子裏除了我夫郎和你...”
“還有其他鬼嗎？”
哪怕其他人已經通過了她的阻攔，上去了更上面的一層樓，在林慕達到她的要求，通過她的考核之前，她都不會讓他過去。
“你還好吧？”顧隨之有點擔心了。
他剛才還開玩笑說林慕除了愛情的苦什麽都不能吃，轉眼間就遇到了這種事。
當初在菩提幻境裏，淩輕殷把林慕當成了他的道侶，起了心思想教林慕，都只是拿傅初嵇親身演示一遍，讓林慕看著學，回去再慢慢地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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