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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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拍賣會內，林慕好不容易脫身，擺脫了幾位熱情拉客的老板，拿著進門時領到的號碼牌，找到座位入座。
綾月國國都的拍賣會顯然比碧海桃花洲的黑市拍賣會正規不少，是一個圓形展廳，裏面少說也能容納上千人。
上方是一圈包廂，需要賓客憑身份領門牌，專門為身份顯赫的客人準備。
山榴村青山環繞，綠水潺潺。
“殿下，您還好吧？”
軟聲軟語的呼喚，喚回了墨尋的正在神游天外的註意力。
他眨了眨眼睛，看向宮女：“啊？”
宮女拿著手帕，沾著墨尋額頭上的水：“殿下，太醫馬上就到。奴婢是問，您落水後，身體有不舒服嗎？”
墨尋又眨眨眼睛：“什麽？”
宮女抿了抿唇，額頭的青筋有亂跳之相，她問：“殿下，您身體有不舒服嗎？”
宮女的話音剛落，墨尋卻突然大笑著拍起了手。
他有一副頂好的皮囊，細致潔白、瓷一般的肌膚；
一雙含情脈脈、眼角微有些下垂的桃花眼；
因落水而濕漉漉的，濃密的長發貼在臉頰上、散落在身後。
漂亮到驚心動魄的一位小少年。
穿著也是極好的，身上花花綠綠的寶石掛墜一堆，隨著他的動作，玎珰作響，清脆好聽。
只是……
明明是一副很美的畫面，卻有十分不和諧之處——
那雙眼。
呆呆滯滯的，木然的，沒有任何情緒的。
宮女被墨尋的突然大笑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殿、殿下……”
焦急地呼喚了半天，見墨尋笑個不停，宮女跺著腳沖了出去。
“太醫……太醫什麽時候才到？！殿下……殿下他不對勁！”
殿門口亂成一團，墨尋聽到有人小聲的自言自語：“……不會，不會是傻了吧？……”
墨尋眨了眨眼睛，漸漸收起了笑容，坐直了身體。
他當然不是傻子。
他其實，只是在裝成傻子而已。
-
事情是這樣的：
現在的墨尋，其實並不是之前的皇子墨尋。
而是穿來的。
從一名21世紀的清澈愚蠢的表演系大學生，穿到了這本名叫《奪嫡風雲》的小說裏。
穿到了這個和自己同名同姓、連長相都相同的小皇子身上。
在這本書裏，原主仗著老皇帝最喜歡他，作天作地。
今天把太子哥哥罵了，明天把小侯爺打了，後天又把掌印太監綁了羞辱個不停。
標標準準的炮灰反派。
看書的時候，每次看到書裏的這個“墨尋”蹦跶的時候，墨尋就氣得恨不得直接沖到派出所改個名。
當他終於看到原主被其他幾人聯手虐殺的時候，還爽到晚餐多加了份排骨。
卻沒想到，風水輪流轉。
他竟然變成了書裏的這個小反派墨尋。
還有一年時間，等老皇帝病逝後，他將會迎來他的死亡。
墨尋崩潰了。
他不想死。
他裹著被子，思索了整整一天，終於給自己想到了一條生路。
他要裝傻。
利用自己還不錯的演技，裝成一個傻子。
一個半瘋半傻，一個與世無爭、不會再對任何人造成威脅的……傻子。
古有勾踐、朱棣裝傻逃過一死。
那他也要裝。
為了能裝得更像，就在剛剛，借著散步的由頭，他裝作失足，跌落到了水池中。
回來後，呆坐在座位上發呆半天，也不讓人梳洗。
行為詭異。
從剛剛聽到的宮女的那一聲嘟囔看來，墨尋的裝傻計劃初見成效。
-
又在原地坐了十來分鐘，墨尋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回頭看去，幾個白胡子、背著箱子的老頭匆匆趕來。
“殿下，聽說您落水，身體可有不適？老臣能否上前替殿下……”
說話的太醫名叫常年平，今年五十有九。
雖說聽聞墨尋只是在水中泡了那麽一下，就被人飛快撈了上來，但常年平聽到消息的時候還是滿頭冷汗。
他是太醫院裏醫術數一數二的太醫，也是老皇帝專門派給墨尋、負責最愛的小兒子身體的太醫。
皇室的人個個都是千金之軀，洗個手都能風寒，更別說是在冷水裏走了一遍。
要是墨尋有個三長兩短，他的性命未必能保得住。
正渾身發抖時，卻聽見墨尋的聲音：“行啊，你過來。”
聽著中氣十足的，倒是好像比之前還要健康似的。
常年平上前，將手擱在了墨尋的脈上。
氣息平穩，脈象有力。
倒是沒多大毛病。
只是想到自己進來之前，曾有個小宮女拉住自己，帶著哭腔說殿下好像腦子不好使了，又覺得不能放松。
深吸一口氣，常年平問墨尋：“殿下可有哪裏不舒服？”
“我的頭，有點疼。”墨尋說。
常年平又被嚇了一跳，要知道，墨尋平時總是一口一個“小王”，哪裏自稱過“我”？
心裏不由把那小宮女的話一半當了真。
見對方動搖，墨尋乘勝追擊。
他突然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鎮紙就向旁邊那半人高的花瓶扔去。
“哢啦”一聲裂響後，花瓶碎了一地。
太醫宮女們被嚇了一跳。
常年平等人還以為墨尋只是又突然哪裏不爽，急匆匆地跪了一地。
“殿下，臣知……”
正要認錯，卻見墨尋已經從他身邊跑過。
回頭一看，見少年撲在地上，那雙瓷白的手抓了些花瓶碎片，正要往嘴裏吞。
常年平：“……！！”
常年平嚇了一跳，六旬老人頓時化身短跑冠軍，猛地沖過去抱住了墨尋。
“殿下！您這是要做什麽？！”
“我吃好吃的啊。”墨尋摔倒在地、滿手尖利的碎片也不覺得疼，吃吃地笑，一邊把碎片往常年平嘴裏遞：“好吃的，快吃呀，吃了能變聰明的。”
太醫宮女們摟著墨尋，七嘴八舌地又哄又勸，總算是讓墨尋把碎瓷片都放了下來。
把人扶著坐在榻上時，看著傻笑個不停的墨尋，常年平心裏已經信了八/九分。
只是還不能貿然診斷。
他小心翼翼地湊到墨尋面前：“殿下，老臣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墨尋眨眨眼：“你問啊。”
“殿下，您落水時，可有碰到頭？”
“頭？”墨尋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好痛啊。”
“老臣知道了……殿下，您剛剛為何說那些碎片是好吃的？殿下是真心想吃？”
“我要吃飯啊，人不吃飯會餓的。”
聽著墨尋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常年平又問：“殿下，您還記得您是誰嗎？您還記得您今年多大了嗎？您能否說出十個您記得的名字？”
“我是墨尋，我今年十七歲。”
“我認識馬克思，大衛·科波菲爾，萊昂納多，邁克爾·傑克遜，查理·卓別林……”
太醫和宮女們互相看著，滿頭霧水。
一個站在末端的太醫問：“你們認識殿下口中的這些人嗎？”
“不、不認得……一個都不認得……”
墨尋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說了一串兒古怪的人名。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突然開心起來，在宮女們和太醫們驚恐的目光中，從床上一躍而下。
“哈哈哈哈哈！！增反減同，來拒去留，增縮減擴！三長一短選最短！亮面的暗部不能比暗面的兩部亮！大大取較大，小小取較小！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牛頓好！蘋果好！重力好！”
—
“你說什麽？”
香味撲鼻的房內，常年平深深躬著背，聲音都在發抖。
“回掌印。”說話時，常年平的聲音都在發抖：“卑職是說，小殿下他，瘋了。”
面前一直背對著他的人影終於轉回身來。
這人有一副艷麗的好皮囊，謫仙一般出塵的容貌。
只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平平給他添了一份捉摸不透的陰沈。
這人正是掌印太監，顧隨之。
“你說他瘋了……”顧隨之的聲線不像其他太監那樣尖利，而是柔軟的，微沈的。
“千真萬確？”顧隨之問。
常年平答：“……卑職已去診過，小殿下他時哭時笑，記憶混亂，還曾試圖將花瓶碎片吞吃入腹。”
“且，卑職還聽聞，癡傻的人往往能說出旁人聽不懂的語言。”
回想起那時，墨尋口中說出，讓人一聽就頭腦隱隱作痛的天書，常年平鏗鏘道——
“千真萬確！”
“小殿下他，千真萬確地瘋了！”
源柊梧以一種不輸他五皇兄的咬牙切齒，氣急敗壞地說：“不要了！”
拍賣師又是松了口氣，又有點落差。
還以為六皇子要再叫一輪……兩個皇子的熱鬧不敢看，六皇子和一個路人的鬥爭，他還是能拱拱火，給自己多創造一點收益的。
不過也只是想想，他心裏還是怕真出了事的，實在沒這膽子，趕忙落錘。
林慕心情比拍賣師還覆雜。
因為他覺得，源柊梧之所以放棄拍賣，是因為……
林慕麻木：“他一個水靈根，買火屬性的靈草，還是鳳凰不洗澡在上面打過滾的靈草，他不覺得臟，我出價想買，他開始覺得了。”
“這說明什麽呢？”顧隨之感慨萬千，“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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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是一圈包廂，需要賓客憑身份領門牌，專門為身份顯赫的客人準備。
山榴村青山環繞，綠水潺潺。
“殿下，您還好吧？”
軟聲軟語的呼喚，喚回了墨尋的正在神游天外的註意力。
他眨了眨眼睛，看向宮女：“啊？”
宮女拿著手帕，沾著墨尋額頭上的水：“殿下，太醫馬上就到。奴婢是問，您落水後，身體有不舒服嗎？”
墨尋又眨眨眼睛：“什麽？”
宮女抿了抿唇，額頭的青筋有亂跳之相，她問：“殿下，您身體有不舒服嗎？”
宮女的話音剛落，墨尋卻突然大笑著拍起了手。
他有一副頂好的皮囊，細致潔白、瓷一般的肌膚；
一雙含情脈脈、眼角微有些下垂的桃花眼；
因落水而濕漉漉的，濃密的長發貼在臉頰上、散落在身後。
漂亮到驚心動魄的一位小少年。
穿著也是極好的，身上花花綠綠的寶石掛墜一堆，隨著他的動作，玎珰作響，清脆好聽。
只是……
明明是一副很美的畫面，卻有十分不和諧之處——
那雙眼。
呆呆滯滯的，木然的，沒有任何情緒的。
宮女被墨尋的突然大笑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殿、殿下……”
焦急地呼喚了半天，見墨尋笑個不停，宮女跺著腳沖了出去。
“太醫……太醫什麽時候才到？！殿下……殿下他不對勁！”
殿門口亂成一團，墨尋聽到有人小聲的自言自語：“……不會，不會是傻了吧？……”
墨尋眨了眨眼睛，漸漸收起了笑容，坐直了身體。
他當然不是傻子。
他其實，只是在裝成傻子而已。
-
事情是這樣的：
現在的墨尋，其實並不是之前的皇子墨尋。
而是穿來的。
從一名21世紀的清澈愚蠢的表演系大學生，穿到了這本名叫《奪嫡風雲》的小說裏。
穿到了這個和自己同名同姓、連長相都相同的小皇子身上。
在這本書裏，原主仗著老皇帝最喜歡他，作天作地。
今天把太子哥哥罵了，明天把小侯爺打了，後天又把掌印太監綁了羞辱個不停。
標標準準的炮灰反派。
看書的時候，每次看到書裏的這個“墨尋”蹦跶的時候，墨尋就氣得恨不得直接沖到派出所改個名。
當他終於看到原主被其他幾人聯手虐殺的時候，還爽到晚餐多加了份排骨。
卻沒想到，風水輪流轉。
他竟然變成了書裏的這個小反派墨尋。
還有一年時間，等老皇帝病逝後，他將會迎來他的死亡。
墨尋崩潰了。
他不想死。
他裹著被子，思索了整整一天，終於給自己想到了一條生路。
他要裝傻。
利用自己還不錯的演技，裝成一個傻子。
一個半瘋半傻，一個與世無爭、不會再對任何人造成威脅的……傻子。
古有勾踐、朱棣裝傻逃過一死。
那他也要裝。
為了能裝得更像，就在剛剛，借著散步的由頭，他裝作失足，跌落到了水池中。
回來後，呆坐在座位上發呆半天，也不讓人梳洗。
行為詭異。
從剛剛聽到的宮女的那一聲嘟囔看來，墨尋的裝傻計劃初見成效。
-
又在原地坐了十來分鐘，墨尋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回頭看去，幾個白胡子、背著箱子的老頭匆匆趕來。
“殿下，聽說您落水，身體可有不適？老臣能否上前替殿下……”
說話的太醫名叫常年平，今年五十有九。
雖說聽聞墨尋只是在水中泡了那麽一下，就被人飛快撈了上來，但常年平聽到消息的時候還是滿頭冷汗。
他是太醫院裏醫術數一數二的太醫，也是老皇帝專門派給墨尋、負責最愛的小兒子身體的太醫。
皇室的人個個都是千金之軀，洗個手都能風寒，更別說是在冷水裏走了一遍。
要是墨尋有個三長兩短，他的性命未必能保得住。
正渾身發抖時，卻聽見墨尋的聲音：“行啊，你過來。”
聽著中氣十足的，倒是好像比之前還要健康似的。
常年平上前，將手擱在了墨尋的脈上。
氣息平穩，脈象有力。
倒是沒多大毛病。
只是想到自己進來之前，曾有個小宮女拉住自己，帶著哭腔說殿下好像腦子不好使了，又覺得不能放松。
深吸一口氣，常年平問墨尋：“殿下可有哪裏不舒服？”
“我的頭，有點疼。”墨尋說。
常年平又被嚇了一跳，要知道，墨尋平時總是一口一個“小王”，哪裏自稱過“我”？
心裏不由把那小宮女的話一半當了真。
見對方動搖，墨尋乘勝追擊。
他突然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鎮紙就向旁邊那半人高的花瓶扔去。
“哢啦”一聲裂響後，花瓶碎了一地。
太醫宮女們被嚇了一跳。
常年平等人還以為墨尋只是又突然哪裏不爽，急匆匆地跪了一地。
“殿下，臣知……”
正要認錯，卻見墨尋已經從他身邊跑過。
回頭一看，見少年撲在地上，那雙瓷白的手抓了些花瓶碎片，正要往嘴裏吞。
常年平：“……！！”
常年平嚇了一跳，六旬老人頓時化身短跑冠軍，猛地沖過去抱住了墨尋。
“殿下！您這是要做什麽？！”
“我吃好吃的啊。”墨尋摔倒在地、滿手尖利的碎片也不覺得疼，吃吃地笑，一邊把碎片往常年平嘴裏遞：“好吃的，快吃呀，吃了能變聰明的。”
太醫宮女們摟著墨尋，七嘴八舌地又哄又勸，總算是讓墨尋把碎瓷片都放了下來。
把人扶著坐在榻上時，看著傻笑個不停的墨尋，常年平心裏已經信了八/九分。
只是還不能貿然診斷。
他小心翼翼地湊到墨尋面前：“殿下，老臣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墨尋眨眨眼：“你問啊。”
“殿下，您落水時，可有碰到頭？”
“頭？”墨尋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好痛啊。”
“老臣知道了……殿下，您剛剛為何說那些碎片是好吃的？殿下是真心想吃？”
“我要吃飯啊，人不吃飯會餓的。”
聽著墨尋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常年平又問：“殿下，您還記得您是誰嗎？您還記得您今年多大了嗎？您能否說出十個您記得的名字？”
“我是墨尋，我今年十七歲。”
“我認識馬克思，大衛·科波菲爾，萊昂納多，邁克爾·傑克遜，查理·卓別林……”
太醫和宮女們互相看著，滿頭霧水。
一個站在末端的太醫問：“你們認識殿下口中的這些人嗎？”
“不、不認得……一個都不認得……”
墨尋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說了一串兒古怪的人名。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突然開心起來，在宮女們和太醫們驚恐的目光中，從床上一躍而下。
“哈哈哈哈哈！！增反減同，來拒去留，增縮減擴！三長一短選最短！亮面的暗部不能比暗面的兩部亮！大大取較大，小小取較小！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牛頓好！蘋果好！重力好！”
—
“你說什麽？”
香味撲鼻的房內，常年平深深躬著背，聲音都在發抖。
“回掌印。”說話時，常年平的聲音都在發抖：“卑職是說，小殿下他，瘋了。”
面前一直背對著他的人影終於轉回身來。
這人有一副艷麗的好皮囊，謫仙一般出塵的容貌。
只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平平給他添了一份捉摸不透的陰沈。
這人正是掌印太監，顧隨之。
“你說他瘋了……”顧隨之的聲線不像其他太監那樣尖利，而是柔軟的，微沈的。
“千真萬確？”顧隨之問。
常年平答：“……卑職已去診過，小殿下他時哭時笑，記憶混亂，還曾試圖將花瓶碎片吞吃入腹。”
“且，卑職還聽聞，癡傻的人往往能說出旁人聽不懂的語言。”
回想起那時，墨尋口中說出，讓人一聽就頭腦隱隱作痛的天書，常年平鏗鏘道——
“千真萬確！”
“小殿下他，千真萬確地瘋了！”
源柊梧以一種不輸他五皇兄的咬牙切齒，氣急敗壞地說：“不要了！”
拍賣師又是松了口氣，又有點落差。
還以為六皇子要再叫一輪……兩個皇子的熱鬧不敢看，六皇子和一個路人的鬥爭，他還是能拱拱火，給自己多創造一點收益的。
不過也只是想想，他心裏還是怕真出了事的，實在沒這膽子，趕忙落錘。
林慕心情比拍賣師還覆雜。
因為他覺得，源柊梧之所以放棄拍賣，是因為……
林慕麻木：“他一個水靈根，買火屬性的靈草，還是鳳凰不洗澡在上面打過滾的靈草，他不覺得臟，我出價想買，他開始覺得了。”
“這說明什麽呢？”顧隨之感慨萬千，“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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