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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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狀元
會試發榜就接著殿試, 殿試成績一日便出來，第二天便要發榜，也算是大梁朝的一樁奇事。
依舊是繁瑣的規矩, 與前一日最大的不同是，他們今日能從正門出入, 這是所有考生莫高的榮耀。
霍元霖體會不到這種榮耀, 他只知道宮內巡邏守備的人多了一倍不止。
也是, 聖人要在今日冊立太子, 自然是要做足準備。
新進進士們都已經換上了公服, 因為時間實在是太緊, 以至於不少人的衣裳都不合身, 只能臨時改一改，多少看得出來。
百官行禮後, 鴻臚寺的官員便引領者進士們就位，大約是怕進士們沒經過培訓不知道規矩, 每隔一段路便有禮儀官作為引領。
霍元霖隨著禮儀跪下聽傳。
皇帝這一日氣色極好，落座後便喊了起身：“二皇子，你來發榜。”
“兒臣遵命。”二皇子更是高昂著下巴，一想到今日之後自己就是太子, 臉上都是壓不住的得意洋洋。
霍元霖垂眸也能察覺到周圍僵凝的氣氛, 顯然大臣們都知道皇帝的打算, 卻又阻攔不了。
“策試天下貢生，第一甲賜進士及第, 第二甲賜進士出身, 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第一甲第一名, 霍元霖，為金科狀元。”
霍元霖心底也是一驚, 雖說高中會元的時候他也想過能當狀元，但等這個狀元郎的名頭落到自己腦袋上，他反倒是有些渾身不自在。
沒有人比霍元霖更清楚這個狀元的含水量，哪裏是他配當狀元，壓根就是皇帝和二皇子需要他來沖一個連中六元的好名聲。
這麽一想，自己就跟要被送去沖喜的新娘子似的，高興都折半了。
想歸想，霍元霖還得規規矩矩的出列行禮叩謝聖恩，幸好狀元的名頭是水，到手的功名卻實實在在。
回頭跨馬游街，劉氏他們瞧見他走在最前頭，肯定也高興的很。
霍元霖這般想著，倒是期盼起待會兒的跨馬游街。
二皇子只念了一甲三人，後頭便輪到傳臚郎大聲念名單，一道道聲音傳播開去，看著就是個力氣活。
傳臚完畢，在場文武百官連帶著新科進士都得行三跪九叩之禮。
按照規矩，禮成之後皇帝便可以稱作鑾駕離開。
但此時皇帝笑盈盈的坐著，顯然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甚至朗聲道：“新科狀元霍元霖連中六元，實在是大梁幸事。”
“父皇可還記得，霍元霖之兄長霍元嘉霍大人，當年也是連中六元，可見是家學淵源。”二皇子緊跟著說道。
霍元霖精神一震，知道今日的關鍵大事要來了。
果然，皇帝笑起來：“不過，一門兩進士，兄弟皆六元，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福瑞，由此可見上天賜下良才，必能讓大梁輝煌延綿。”
昏黃卻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百官，皇帝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朕年老體衰，儲君之位不可空懸，今日傳臚盛事，便冊立二皇子梁勳為太子，以安國業。”
二皇子眼睛一亮，砰的一聲跪下來：“兒臣定當勤勉務實，勵精篤行，重現太祖榮光。”
哪知道話音未落，下頭嘩啦啦跪下一片：“請陛下三思。”
皇帝臉色一沈。
二皇子更是整個人跳起來罵道：“從今往後孤便是太子，爾等要行輔佐督促之職。”
他簡直恨透了這些官員，要不是他們整日在朝堂上嘰嘰歪歪，自己早就能當上太子。
心底更是下定決心，他日登基便要收拾這群不識好歹的家夥。
皇帝也沈聲道：“朕金口玉言，從今往後，梁勳便是大梁太子，爾等當竭盡所能，輔佐太子。”
今日能進宮的大臣都是經過篩選之後的，皇帝已經提前將極力反對二皇子的那一批發落，誰知道事到臨頭，依舊有人跳出來反對。
到底是祿親王留下的勢力太深，還是二皇子太不得人心。
皇帝已經無法深入思考，只冷冷看著出列的人。
“陛下，二皇子無德無行，不忠不孝，曾有謀逆爛殺罪責，怎能擔任一國儲君。”
皇帝眉頭一皺，更讓他皺眉的是二皇子大聲斥責。
“不過是幾個女人，孤再陪你幾個就是。”
二皇子這話一出，皇帝便暗道不好。
果然，又是幾位官員同時出列，大聲斥責：“二皇子暴虐成性，濫殺無辜，狼子野心，怎能為君。”
“旱魃為虐，狼戾不仁，此乃我大梁劫難。”
“陛下若執意妄為，請賜臣告老還鄉。”
二皇子怒上心頭，沒想到皇帝都下了明旨，朝中這些老不死的還在反對，再想到原本去年就能成為太子，就是這些老不死的阻攔才不行。
他竟是直接沖上去，一腳踹翻那要告老還鄉的：“好，孤現在就殺了你，倒省了你告老還鄉。”
“太子！”皇帝也不禁皺緊眉頭。
二皇子不但沒有收斂，反倒是有了依仗，大聲喊道：“父皇冊立兒臣為太子原本是好事兒，偏偏他們身為臣子不知道為國效忠，整日就知道添亂，這樣的人留著還有何用。”
他目光落到那些人身上：“倒不如都殺了，正好讓這一批新科進士填補進去。”
霍元霖很想挖個洞逃出宮廷，二皇子是瘋了嗎，在傳臚大典，甚至是自己的冊封之日大開殺戒。
沒等他反應，身後的榜眼居然站了出來：“二皇子此話有悖天倫，語言顛倒竟類狂妄之疾，如此暴戾僭越，不堪為人，何以成君。”
甚至直接脫下自己的帽子：“若陛下執意冊封，臣寧願一生白身。”
“你，你怎麽敢！”二皇子怒極攻心，若不是隔開的遠，甚至要沖過來咬死榜眼。
皇帝臉色也是一沈，意識到不對勁。
他目光迅速落到周圍，臉色微微一變：“太子，回來。”
“父皇，兒臣是太子，豈容他們作踐。”二皇子怒道。
“陶明耀。”皇帝冷喝一聲。
就在這當頭，一支冷箭射向二皇子，若不是陶明耀眼疾手快的拽了他一把，二皇子會當場送命。
即使如此，這一箭也射中了二皇子的傷腿，讓他慘叫連連。
“護駕！護駕！”
“有刺客！”
“保護聖上。”
大殿頓時亂做一團，霍元霖也被人群裹挾著往前倒。
驀的，人群中伸出一只手直接將他拽到了人群之外，塞在欄桿後頭：“待著，別亂跑。”
霍元霖心有餘悸，擡頭卻見是梁慎：“世子？”
梁慎臉色平靜，仿佛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我大哥還在裏頭。”霍元嘉官職高，距離皇帝也更近，這會兒就在風暴之中。
梁慎只看了他一眼：“他不會有事。”
說完便拔出佩劍，直接殺了進去。
霍元霖剛要說話，就被滿目血色嚇了一跳，這可是皇宮，除了禁衛軍之外沒有人可以攜帶武器，可梁慎卻帶著。
他環顧四周，卻見一股陌生的勢力正與禁衛軍纏鬥在一起。
這股力量是突然之間出現的，打了皇帝一個措手不及。
霍元霖擡頭去找大哥，很快便發現人群中的霍元嘉，他臉色雖然焦急，神情卻還算鎮定。
“是祿親王！”
隨著一聲驚叫，身穿鎧甲的祿親王款款而來，手中拽著的居然是被圈禁起來的太子。
皇帝目眥盡裂：“居然是你！”
祿親王冷笑：“陛下信任奸邪，廢除儲君，橫生大禍，殃及大梁百姓，朝中正臣皆被迫害，臣弟不得已只能清君側，以安江山社稷。”
皇帝陰沈著臉，目光落到廢太子身上。
曾經的太子無甚天賦才能，但至少溫文儒雅，是個賢良的儲君。
可現在太子形容枯槁，宛如一具行屍走肉，被祿親王護送著過來的傀儡。
雙方僵持著，大臣們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除了幾位跳出來咒罵祿親王是亂臣賊子之外，竟是陷入了古怪的僵凝中。
霍元霖更是大吃一驚，昨日他剛見到了梁慎，今天就見到了祿親王，要說這兩件事沒聯系他是萬萬不信的。
皇帝顯然也想到這一點，冷眼看向梁慎。
梁慎只冷靜的站在那裏，轉頭問：“陛下，可要誅殺亂臣賊子。”
皇帝又覺得自己不該懷疑，梁慎與祿親王早已不死不休，怎麽可能聯手合作。
“陛下，宮門並未失守，賊子是從宮內密道潛入的。”陶明耀低聲道。
皇帝立刻想到了什麽，臉色更冷。
祿親王朗聲笑道：“六哥，密道是父皇臨死之前告訴臣弟的，若不是你太過心狠手辣，父皇也不會瞞著你。”
“臣弟並不想搶這皇帝之位，但太子，只有梁政能當。”
皇帝心底猜測成真，心中更加的惱怒，他千不該萬不該，當年不該為了一個好名聲而留下祿親王，曾經孱弱的幼弟，如今卻成了掣肘。
但是很快，皇帝便冷靜下來：“你以為帶著這麽點人就能威脅到朕，只要朕一聲令下，你便要死無葬身之地。”
祿親王冷笑：“皇上難道真的不顧父子情分，執意要廢除太子，冊立這混賬玩意兒？”
“本王把話放在這裏，今日之舉只為清君側，只要陛下改變主意，覆立太子，處死二皇子，今日便到此為止，否則，今天皇宮便要血流成河。”
皇帝冷聲道：“那就讓朕看看你的能耐。”
他不信祿親王只靠這麽幾個人就能威脅到自己。
霍元霖看著這一幕，不妙的預感更甚。
果然下一秒，祿親王便冷聲喊道：“慎兒，還不動手！”
皇帝心底一驚，飛快後退，卻見梁慎慢條斯理的將刀架在了二皇子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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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聖人要在今日冊立太子, 自然是要做足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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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甲第一名, 霍元霖，為金科狀元。”
霍元霖心底也是一驚, 雖說高中會元的時候他也想過能當狀元，但等這個狀元郎的名頭落到自己腦袋上，他反倒是有些渾身不自在。
沒有人比霍元霖更清楚這個狀元的含水量，哪裏是他配當狀元，壓根就是皇帝和二皇子需要他來沖一個連中六元的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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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霖這般想著，倒是期盼起待會兒的跨馬游街。
二皇子只念了一甲三人，後頭便輪到傳臚郎大聲念名單，一道道聲音傳播開去，看著就是個力氣活。
傳臚完畢，在場文武百官連帶著新科進士都得行三跪九叩之禮。
按照規矩，禮成之後皇帝便可以稱作鑾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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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可還記得，霍元霖之兄長霍元嘉霍大人，當年也是連中六元，可見是家學淵源。”二皇子緊跟著說道。
霍元霖精神一震，知道今日的關鍵大事要來了。
果然，皇帝笑起來：“不過，一門兩進士，兄弟皆六元，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福瑞，由此可見上天賜下良才，必能讓大梁輝煌延綿。”
昏黃卻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百官，皇帝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朕年老體衰，儲君之位不可空懸，今日傳臚盛事，便冊立二皇子梁勳為太子，以安國業。”
二皇子眼睛一亮，砰的一聲跪下來：“兒臣定當勤勉務實，勵精篤行，重現太祖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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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更是整個人跳起來罵道：“從今往後孤便是太子，爾等要行輔佐督促之職。”
他簡直恨透了這些官員，要不是他們整日在朝堂上嘰嘰歪歪，自己早就能當上太子。
心底更是下定決心，他日登基便要收拾這群不識好歹的家夥。
皇帝也沈聲道：“朕金口玉言，從今往後，梁勳便是大梁太子，爾等當竭盡所能，輔佐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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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祿親王留下的勢力太深，還是二皇子太不得人心。
皇帝已經無法深入思考，只冷冷看著出列的人。
“陛下，二皇子無德無行，不忠不孝，曾有謀逆爛殺罪責，怎能擔任一國儲君。”
皇帝眉頭一皺，更讓他皺眉的是二皇子大聲斥責。
“不過是幾個女人，孤再陪你幾個就是。”
二皇子這話一出，皇帝便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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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怒上心頭，沒想到皇帝都下了明旨，朝中這些老不死的還在反對，再想到原本去年就能成為太子，就是這些老不死的阻攔才不行。
他竟是直接沖上去，一腳踹翻那要告老還鄉的：“好，孤現在就殺了你，倒省了你告老還鄉。”
“太子！”皇帝也不禁皺緊眉頭。
二皇子不但沒有收斂，反倒是有了依仗，大聲喊道：“父皇冊立兒臣為太子原本是好事兒，偏偏他們身為臣子不知道為國效忠，整日就知道添亂，這樣的人留著還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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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霖很想挖個洞逃出宮廷，二皇子是瘋了嗎，在傳臚大典，甚至是自己的冊封之日大開殺戒。
沒等他反應，身後的榜眼居然站了出來：“二皇子此話有悖天倫，語言顛倒竟類狂妄之疾，如此暴戾僭越，不堪為人，何以成君。”
甚至直接脫下自己的帽子：“若陛下執意冊封，臣寧願一生白身。”
“你，你怎麽敢！”二皇子怒極攻心，若不是隔開的遠，甚至要沖過來咬死榜眼。
皇帝臉色也是一沈，意識到不對勁。
他目光迅速落到周圍，臉色微微一變：“太子，回來。”
“父皇，兒臣是太子，豈容他們作踐。”二皇子怒道。
“陶明耀。”皇帝冷喝一聲。
就在這當頭，一支冷箭射向二皇子，若不是陶明耀眼疾手快的拽了他一把，二皇子會當場送命。
即使如此，這一箭也射中了二皇子的傷腿，讓他慘叫連連。
“護駕！護駕！”
“有刺客！”
“保護聖上。”
大殿頓時亂做一團，霍元霖也被人群裹挾著往前倒。
驀的，人群中伸出一只手直接將他拽到了人群之外，塞在欄桿後頭：“待著，別亂跑。”
霍元霖心有餘悸，擡頭卻見是梁慎：“世子？”
梁慎臉色平靜，仿佛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我大哥還在裏頭。”霍元嘉官職高，距離皇帝也更近，這會兒就在風暴之中。
梁慎只看了他一眼：“他不會有事。”
說完便拔出佩劍，直接殺了進去。
霍元霖剛要說話，就被滿目血色嚇了一跳，這可是皇宮，除了禁衛軍之外沒有人可以攜帶武器，可梁慎卻帶著。
他環顧四周，卻見一股陌生的勢力正與禁衛軍纏鬥在一起。
這股力量是突然之間出現的，打了皇帝一個措手不及。
霍元霖擡頭去找大哥，很快便發現人群中的霍元嘉，他臉色雖然焦急，神情卻還算鎮定。
“是祿親王！”
隨著一聲驚叫，身穿鎧甲的祿親王款款而來，手中拽著的居然是被圈禁起來的太子。
皇帝目眥盡裂：“居然是你！”
祿親王冷笑：“陛下信任奸邪，廢除儲君，橫生大禍，殃及大梁百姓，朝中正臣皆被迫害，臣弟不得已只能清君側，以安江山社稷。”
皇帝陰沈著臉，目光落到廢太子身上。
曾經的太子無甚天賦才能，但至少溫文儒雅，是個賢良的儲君。
可現在太子形容枯槁，宛如一具行屍走肉，被祿親王護送著過來的傀儡。
雙方僵持著，大臣們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除了幾位跳出來咒罵祿親王是亂臣賊子之外，竟是陷入了古怪的僵凝中。
霍元霖更是大吃一驚，昨日他剛見到了梁慎，今天就見到了祿親王，要說這兩件事沒聯系他是萬萬不信的。
皇帝顯然也想到這一點，冷眼看向梁慎。
梁慎只冷靜的站在那裏，轉頭問：“陛下，可要誅殺亂臣賊子。”
皇帝又覺得自己不該懷疑，梁慎與祿親王早已不死不休，怎麽可能聯手合作。
“陛下，宮門並未失守，賊子是從宮內密道潛入的。”陶明耀低聲道。
皇帝立刻想到了什麽，臉色更冷。
祿親王朗聲笑道：“六哥，密道是父皇臨死之前告訴臣弟的，若不是你太過心狠手辣，父皇也不會瞞著你。”
“臣弟並不想搶這皇帝之位，但太子，只有梁政能當。”
皇帝心底猜測成真，心中更加的惱怒，他千不該萬不該，當年不該為了一個好名聲而留下祿親王，曾經孱弱的幼弟，如今卻成了掣肘。
但是很快，皇帝便冷靜下來：“你以為帶著這麽點人就能威脅到朕，只要朕一聲令下，你便要死無葬身之地。”
祿親王冷笑：“皇上難道真的不顧父子情分，執意要廢除太子，冊立這混賬玩意兒？”
“本王把話放在這裏，今日之舉只為清君側，只要陛下改變主意，覆立太子，處死二皇子，今日便到此為止，否則，今天皇宮便要血流成河。”
皇帝冷聲道：“那就讓朕看看你的能耐。”
他不信祿親王只靠這麽幾個人就能威脅到自己。
霍元霖看著這一幕，不妙的預感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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