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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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嘉被帶走, 霍老太太的出殯卻還得繼續。
少了長子嫡孫，霍元霖只能暫時頂上去，原本就冷清的喪事又簡約了許多, 出殯路上甚至還遇上了好幾家發喪的隊伍。
霍元霖心底惦記著大哥的狀況，一路都緊擰著眉頭。
不只他如此, 就連標榜自己是孝子的霍老爺這會兒也不嚷嚷了, 沈著臉直到喪禮結束。
辦完喪禮, 霍家便顯得更加冷清。
劉氏嘆氣道：“若不是兵荒馬亂, 按理來說該扶靈回鄉安葬才更好。”
可現在京城地動的餘韻未消, 二皇子又鬧出謀反的大事兒, 如今京城連出入都嚴格的很, 更別提扶靈回鄉了。
許蕓芳安慰道：“不如等周年祭的時候再好好辦，左右不能讓祖母委屈。”
“也只能這樣了。”劉氏捏了捏眉心, “也不知道嘉兒怎麽樣了，你說家裏頭是不是犯了什麽忌諱, 這事情一樁連著一樁，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霍元嘉只說去去就回，一開始家裏還能坐得住。
可哪知道他這一去，連著幾日都沒能回來。
霍元霖帶著人上大理寺打聽, 裏頭態度尚可, 只說還在審查, 無可奉告。
霍家一下子又緊張起來，老太太過世固然讓人傷心, 可霍元嘉要是出了什麽事情, 那整個霍家都會倒下。
一連串的打擊之下, 劉氏也病倒了，許蕓芳一邊照顧婆婆, 一邊照顧孩子，娘家那邊也辦了幾場喪事，整個人熬得不成樣子。
偏偏霍老爺還不省心，也不提清修了，天天都在屋裏頭長籲短嘆。
“二弟，今日可有消息？”
這日霍元霖剛從外頭回來，迎面便遇上了許蕓芳。
霍元霖搖了搖頭：“大理寺守衛森嚴，一點消息都不露。”
他頓了頓，開口安慰道：“暫時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大哥去北疆是聖人首肯的，與二皇子牽連不大。”
許蕓芳猶豫再三，還是說：“許家那頭遞過來的消息，說聖人的身體不大好，自打地動後就一直沒有痊愈，此次發了狠要徹查。”
霍元霖擰了擰眉頭，他心知許家向來是墻頭草，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艱難，雖然那是大嫂的娘家，可他從未上門求助過。
“大嫂放心，明日我再去大理寺外等著。”霍元霖只能這麽說。
許蕓芳抿了抿嘴角，忽然問：“二弟，你是小世子的伴讀，莫逆之交，不如去求求他。”
霍元霖嘆了口氣：“祿親王參與了謀反，此時正處於風口浪尖。”
許蕓芳一聽便明白了：“我，我不知道。”
“祿親王真的參與了謀反案嗎，可都過了這麽久都沒聽說祿親王府被處置，如今掌管京郊大營的不正是小世子？”
霍元霖只得跟她解釋：“大哥親眼所見，世子救災後退居京郊，想必也是為了避險。”
正因為如此，霍元霖才更不能在這當頭找過去，給梁慎添亂。
“明日我去拜見陶大人，他是禦前禁軍統領，也許會有消息。”
聽了這話，許蕓芳才放心不少：“二弟快些休息吧，這幾日辛苦你了。”
她心底明白，這個家如今只能靠還未長大的二弟，至於霍老爺，那是萬萬靠不住的。
許蕓芳嘆了口氣，又想起父親的話，霍元嘉什麽都好，才華橫溢，備受聖人青眼，可就是家世背景太淡薄了一些，遇到一些風浪就容易折戟。
她也曾求過父親，可父親只說許家這次損傷極大，自身難保。
霍元霖並不知道大嫂的擔憂，即使知道也沒辦法安慰，許家的態度早就擺在那裏，倒不如霍元嘉的同窗同僚，至少還願意透露一二消息，伸出援手。
第二天一大早，霍元霖果然又出門走動。
一直到夜幕時分，他才見到了臉色匆匆的陶明耀。
“進來說話。”
陶明耀沒有多言，直接拉住他進了門，讓侍衛在門口看守著。
“陶大人，聖人可是要徹查二皇子謀反案，大哥會不會被牽連。”
陶明耀看了他一眼，嘆氣道：“這次不只是霍大人，朝中不少文武大臣都牽連其中。”
“怎麽會？”
霍元霖驚訝道：“聖人只把二皇子圈禁，難道是要大開殺戒？”
“祿親王在宮中自裁了。”陶明耀落下一個炸彈。
霍元霖心底一驚，連聲問道：“什麽？祿親王死了？”
“人沒死，被救了回來。”
陶明耀眼神發沈：“聖人擼掉了他王爺的名頭，圈禁在宮中不發，祿親王趁機自裁後，聖人又心軟了。”
“我看聖人的意思，是要找出慫恿鼓動二皇子造反之人，將罪責推到謀臣身上。”
霍元霖想通了其中關鍵：“難道連謀反這樣的大罪，聖人也想輕輕放過。”
陶明耀嗤笑道：“聖人膝下只有二子。”
從陶家離開，霍元霖神色沈凝，意識到大哥有沒有罪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會把誰推出來給二皇子和祿親王做掩飾。
“少爺，先回府嗎？”慎行低聲問道。
霍元霖卻一頓，搖了搖頭：“不，去求見太子。”
慎行嚇了一跳：“少爺？”
“聖人想保住二皇子，可太子卻肯定不想再要這弟弟。”
“太子會見少爺嗎？”
霍元霖只說：“不試試怎麽知道。”
他也不想逮著一只羊薅羊毛，可現在除了太子，他實在是想不到別的辦法。
太子如今身在宮中伺疾，霍元霖連著等三日都不見他出來，下面的人更是不敢進宮稟告。
霍元霖急得嘴角冒泡，時間越久，霍元嘉在大理寺越是危險。
幸好，第三日夜晚，霍元霖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太子。
太子一進門便打量著他：“你又來找孤作甚？”
霍元霖連忙跪下：“還請殿下再救大哥一命。”
太子臉上也帶著疲倦，坐下來捏了捏眉心才說：“老二膽大包天，父皇遷怒他身邊人也是正常。
“可是殿下，別人不知道，您心底是知道大哥絕無支持二皇子之心。”霍元霖喊道。
太子淡淡道：“你早些回去吧，如今被處置的是李家，霍元嘉不過是被遷怒，不至於被殺頭。”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打算出手了。
霍元霖一咬牙：“殿下，二皇子此次若能脫罪，將來這樣的事情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太子臉色一沈。
“他已被貶為庶人，還能掀起什麽風浪來？”
霍元霖卻反問：“殿下心底真的這麽想嗎，是皇子還是庶人，不過是聖人一句話的事情，再者，還有祿親王幫他。”
“祿親王？”太子冷笑道，“如今他自身難保，哪能管得了老二。”
霍元霖擡頭道：“這次讓皇上改變心思的，不就是祿親王？”
“也不知道二皇子究竟捏住了祿親王什麽把柄，讓他不惜性命也要相幫。”
太子瞇起眼睛來，祿親王雖然在宮變之前就投誠了，可他如今的做法更是坐實了一件事，老二手中有他了不得的把柄。
“殿下，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何不乘勝追擊？”
霍元霖暗示道：“北疆之亂，或有內情，二皇子與祿親王難辭其咎，如今他們兩人還犯下謀逆大罪，不過是看聖人心軟，茍且偷生。”
“今日他們能憑著聖人心軟偷生，他日會不會又靠著聖人心軟再回朝堂？”
太子心底焦灼起來，皇帝的身體越差，對他的要求就越高，以前是處處誇讚的慈父，如今卻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嚴父。
太子顯然不習慣這個轉變，私心裏懷疑皇帝不滿意他這個太子，想要換人。
這次幸好老二犯下大錯，原以為終於能夠高枕無憂，誰想到。
太子沈聲道：“即使如此，孤又能有什麽辦法？”
霍元霖暗示道：“殿下，既然祿親王如此顧忌這個把柄，不如直接捅出去，到時候兩人結盟立即破裂，沒有了祿親王，二皇子再也沒有威脅。”
“你大哥探明這把柄是什麽了？”太子連聲追問。
霍元霖卻說：“大哥尚未探明，不過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此人便是二皇子本人。”
太子冷笑：“笑話，那是他保命的把柄，怎麽可能告訴孤。”
“所以只能使詐。”霍元霖低聲道。
太子靜靜的看著他，之前只覺得這孩子聰明異常，這會兒卻覺得他實在奸詐，但如果能一次解決掉兩個心腹大患，確實是值得一用。
看到太子心動，霍元霖微微嘆了口氣，知道這事兒成了。
他最後說道：“這件事大哥是最佳人選。”
太子冷笑一聲，應允了。
霍元嘉再一次見到天日的時候，心底一陣陣發沈。
明眼人都知道皇帝這一次是在遷怒，被殺的勳貴妻眷得不到正義，做錯事的二皇子不別懲罰，反倒是牽連到無辜之人。
“大哥！”霍元霖一直到大理寺外候著。
霍元嘉收斂起自己的心思：“你與太子說了什麽？”
以他對太子的了解，這位仁慈是真仁慈，軟弱也是真軟弱，每次出事後都是置之不理，連王家人都是如此，更別提對身邊其他人了。
某種程度而言，皇家這三個父子的涼薄是極為相似的。
霍元霖拉著他進了馬車，才把太子的決定說了一遍。
霍元嘉臉色更沈。
霍元嘉無奈道：“反正二皇子是註定要沈的船，太子才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帝，咱們這樣做也沒錯，再說了，祿親王本身就不幹凈。”
只是這麽做有些對不住梁慎，希望所謂的把柄是私德，不要牽連到他。
也是看皇帝處置了祿親王，卻依舊讓梁慎領兵，霍元霖才會這麽做。
霍元嘉嘆了口氣：“這法子太兇險了。”
“兇險就兇險，等這件事了結，大哥你就借口守孝回鄉，避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等太子登基了再回來也不遲。”
霍元嘉無奈，只輕摟住弟弟：“回去後好好休息，其餘的事情交給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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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霖心底惦記著大哥的狀況，一路都緊擰著眉頭。
不只他如此, 就連標榜自己是孝子的霍老爺這會兒也不嚷嚷了, 沈著臉直到喪禮結束。
辦完喪禮, 霍家便顯得更加冷清。
劉氏嘆氣道：“若不是兵荒馬亂, 按理來說該扶靈回鄉安葬才更好。”
可現在京城地動的餘韻未消, 二皇子又鬧出謀反的大事兒, 如今京城連出入都嚴格的很, 更別提扶靈回鄉了。
許蕓芳安慰道：“不如等周年祭的時候再好好辦，左右不能讓祖母委屈。”
“也只能這樣了。”劉氏捏了捏眉心, “也不知道嘉兒怎麽樣了，你說家裏頭是不是犯了什麽忌諱, 這事情一樁連著一樁，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霍元嘉只說去去就回，一開始家裏還能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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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霖帶著人上大理寺打聽, 裏頭態度尚可, 只說還在審查, 無可奉告。
霍家一下子又緊張起來，老太太過世固然讓人傷心, 可霍元嘉要是出了什麽事情, 那整個霍家都會倒下。
一連串的打擊之下, 劉氏也病倒了，許蕓芳一邊照顧婆婆, 一邊照顧孩子，娘家那邊也辦了幾場喪事，整個人熬得不成樣子。
偏偏霍老爺還不省心，也不提清修了，天天都在屋裏頭長籲短嘆。
“二弟，今日可有消息？”
這日霍元霖剛從外頭回來，迎面便遇上了許蕓芳。
霍元霖搖了搖頭：“大理寺守衛森嚴，一點消息都不露。”
他頓了頓，開口安慰道：“暫時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大哥去北疆是聖人首肯的，與二皇子牽連不大。”
許蕓芳猶豫再三，還是說：“許家那頭遞過來的消息，說聖人的身體不大好，自打地動後就一直沒有痊愈，此次發了狠要徹查。”
霍元霖擰了擰眉頭，他心知許家向來是墻頭草，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艱難，雖然那是大嫂的娘家，可他從未上門求助過。
“大嫂放心，明日我再去大理寺外等著。”霍元霖只能這麽說。
許蕓芳抿了抿嘴角，忽然問：“二弟，你是小世子的伴讀，莫逆之交，不如去求求他。”
霍元霖嘆了口氣：“祿親王參與了謀反，此時正處於風口浪尖。”
許蕓芳一聽便明白了：“我，我不知道。”
“祿親王真的參與了謀反案嗎，可都過了這麽久都沒聽說祿親王府被處置，如今掌管京郊大營的不正是小世子？”
霍元霖只得跟她解釋：“大哥親眼所見，世子救災後退居京郊，想必也是為了避險。”
正因為如此，霍元霖才更不能在這當頭找過去，給梁慎添亂。
“明日我去拜見陶大人，他是禦前禁軍統領，也許會有消息。”
聽了這話，許蕓芳才放心不少：“二弟快些休息吧，這幾日辛苦你了。”
她心底明白，這個家如今只能靠還未長大的二弟，至於霍老爺，那是萬萬靠不住的。
許蕓芳嘆了口氣，又想起父親的話，霍元嘉什麽都好，才華橫溢，備受聖人青眼，可就是家世背景太淡薄了一些，遇到一些風浪就容易折戟。
她也曾求過父親，可父親只說許家這次損傷極大，自身難保。
霍元霖並不知道大嫂的擔憂，即使知道也沒辦法安慰，許家的態度早就擺在那裏，倒不如霍元嘉的同窗同僚，至少還願意透露一二消息，伸出援手。
第二天一大早，霍元霖果然又出門走動。
一直到夜幕時分，他才見到了臉色匆匆的陶明耀。
“進來說話。”
陶明耀沒有多言，直接拉住他進了門，讓侍衛在門口看守著。
“陶大人，聖人可是要徹查二皇子謀反案，大哥會不會被牽連。”
陶明耀看了他一眼，嘆氣道：“這次不只是霍大人，朝中不少文武大臣都牽連其中。”
“怎麽會？”
霍元霖驚訝道：“聖人只把二皇子圈禁，難道是要大開殺戒？”
“祿親王在宮中自裁了。”陶明耀落下一個炸彈。
霍元霖心底一驚，連聲問道：“什麽？祿親王死了？”
“人沒死，被救了回來。”
陶明耀眼神發沈：“聖人擼掉了他王爺的名頭，圈禁在宮中不發，祿親王趁機自裁後，聖人又心軟了。”
“我看聖人的意思，是要找出慫恿鼓動二皇子造反之人，將罪責推到謀臣身上。”
霍元霖想通了其中關鍵：“難道連謀反這樣的大罪，聖人也想輕輕放過。”
陶明耀嗤笑道：“聖人膝下只有二子。”
從陶家離開，霍元霖神色沈凝，意識到大哥有沒有罪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會把誰推出來給二皇子和祿親王做掩飾。
“少爺，先回府嗎？”慎行低聲問道。
霍元霖卻一頓，搖了搖頭：“不，去求見太子。”
慎行嚇了一跳：“少爺？”
“聖人想保住二皇子，可太子卻肯定不想再要這弟弟。”
“太子會見少爺嗎？”
霍元霖只說：“不試試怎麽知道。”
他也不想逮著一只羊薅羊毛，可現在除了太子，他實在是想不到別的辦法。
太子如今身在宮中伺疾，霍元霖連著等三日都不見他出來，下面的人更是不敢進宮稟告。
霍元霖急得嘴角冒泡，時間越久，霍元嘉在大理寺越是危險。
幸好，第三日夜晚，霍元霖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太子。
太子一進門便打量著他：“你又來找孤作甚？”
霍元霖連忙跪下：“還請殿下再救大哥一命。”
太子臉上也帶著疲倦，坐下來捏了捏眉心才說：“老二膽大包天，父皇遷怒他身邊人也是正常。
“可是殿下，別人不知道，您心底是知道大哥絕無支持二皇子之心。”霍元霖喊道。
太子淡淡道：“你早些回去吧，如今被處置的是李家，霍元嘉不過是被遷怒，不至於被殺頭。”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打算出手了。
霍元霖一咬牙：“殿下，二皇子此次若能脫罪，將來這樣的事情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太子臉色一沈。
“他已被貶為庶人，還能掀起什麽風浪來？”
霍元霖卻反問：“殿下心底真的這麽想嗎，是皇子還是庶人，不過是聖人一句話的事情，再者，還有祿親王幫他。”
“祿親王？”太子冷笑道，“如今他自身難保，哪能管得了老二。”
霍元霖擡頭道：“這次讓皇上改變心思的，不就是祿親王？”
“也不知道二皇子究竟捏住了祿親王什麽把柄，讓他不惜性命也要相幫。”
太子瞇起眼睛來，祿親王雖然在宮變之前就投誠了，可他如今的做法更是坐實了一件事，老二手中有他了不得的把柄。
“殿下，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何不乘勝追擊？”
霍元霖暗示道：“北疆之亂，或有內情，二皇子與祿親王難辭其咎，如今他們兩人還犯下謀逆大罪，不過是看聖人心軟，茍且偷生。”
“今日他們能憑著聖人心軟偷生，他日會不會又靠著聖人心軟再回朝堂？”
太子心底焦灼起來，皇帝的身體越差，對他的要求就越高，以前是處處誇讚的慈父，如今卻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嚴父。
太子顯然不習慣這個轉變，私心裏懷疑皇帝不滿意他這個太子，想要換人。
這次幸好老二犯下大錯，原以為終於能夠高枕無憂，誰想到。
太子沈聲道：“即使如此，孤又能有什麽辦法？”
霍元霖暗示道：“殿下，既然祿親王如此顧忌這個把柄，不如直接捅出去，到時候兩人結盟立即破裂，沒有了祿親王，二皇子再也沒有威脅。”
“你大哥探明這把柄是什麽了？”太子連聲追問。
霍元霖卻說：“大哥尚未探明，不過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此人便是二皇子本人。”
太子冷笑：“笑話，那是他保命的把柄，怎麽可能告訴孤。”
“所以只能使詐。”霍元霖低聲道。
太子靜靜的看著他，之前只覺得這孩子聰明異常，這會兒卻覺得他實在奸詐，但如果能一次解決掉兩個心腹大患，確實是值得一用。
看到太子心動，霍元霖微微嘆了口氣，知道這事兒成了。
他最後說道：“這件事大哥是最佳人選。”
太子冷笑一聲，應允了。
霍元嘉再一次見到天日的時候，心底一陣陣發沈。
明眼人都知道皇帝這一次是在遷怒，被殺的勳貴妻眷得不到正義，做錯事的二皇子不別懲罰，反倒是牽連到無辜之人。
“大哥！”霍元霖一直到大理寺外候著。
霍元嘉收斂起自己的心思：“你與太子說了什麽？”
以他對太子的了解，這位仁慈是真仁慈，軟弱也是真軟弱，每次出事後都是置之不理，連王家人都是如此，更別提對身邊其他人了。
某種程度而言，皇家這三個父子的涼薄是極為相似的。
霍元霖拉著他進了馬車，才把太子的決定說了一遍。
霍元嘉臉色更沈。
霍元嘉無奈道：“反正二皇子是註定要沈的船，太子才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帝，咱們這樣做也沒錯，再說了，祿親王本身就不幹凈。”
只是這麽做有些對不住梁慎，希望所謂的把柄是私德，不要牽連到他。
也是看皇帝處置了祿親王，卻依舊讓梁慎領兵，霍元霖才會這麽做。
霍元嘉嘆了口氣：“這法子太兇險了。”
“兇險就兇險，等這件事了結，大哥你就借口守孝回鄉，避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等太子登基了再回來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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