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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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趁地動發起宮變, 只帶著數千亂軍逼宮早飯，開始的突然，結束的也十分突然。
在皇帝醒來後不到一個時辰, 這場動亂就徹底結束了，唯一付出性命的是那些倒黴的百官貴眷。
大雨突如其來, 將血水沖刷進護城河, 整個河道都染成了血色。
跟隨二皇子的亂軍被盡數斬殺, 唯有二皇子還活著, 被押送到了聖人殿外。
文武百官目眥盡裂, 尤其是那些失去了親人的, 恨不得沖上去生啖其肉。
可卻無人敢隨意處置二皇子, 他是皇帝唯二的兒子之一，即使犯下彌天大罪, 也要等皇帝來處置。
人群中，霍元嘉微微垂眸, 只一心想著要離開宮廷，確保家人的安全。
雨越下越大，二皇子原本挺立的腰桿兒也塌陷下去，整個人幾乎匍匐在地上。
直到嘗到冰冷的雨水, 二皇子才意識到自己敗了。
他四下環顧, 周圍無一人支持, 只有對他刺骨的仇恨。
“母妃，我母妃在哪兒！”二皇子忽然掙紮起來。
身旁的侍衛一把按住他：“李貴妃已經伏誅。”
一句話將二皇子打入深淵, 從宮中安安靜靜, 沒有人裏應外合的時候, 二皇子心底便有了不妙的預感。
但他沒想到李貴妃在後宮經營多年，還有麗妃襄助, 居然還是敗在了皇後手下。
驀的，二皇子大叫道：“祿親王在哪裏。”
侍衛的眼神更加憐憫：“王爺已向陛下認罪，如今正在殿內。”
徹底完了。
二皇子怎能想到李貴妃與祿親王都不堪一擊，說好的裏應外合，他殺了那麽多人都沒能打開大門，而皇後之內的兩人更是早早落網。
山窮水盡，二皇子反倒是不怕了，反倒是失心瘋似的大笑起來。
“父皇，兒臣比太子到底差在哪裏？”
“當年皇後下毒，害得母妃早產，兒臣自小體弱多病，父皇卻一味縱容皇後母子。”
“從小到大，太子要什麽有什麽，兒臣卻只能屈居人下，裝病保命。”
“父皇，你太偏心。”
“是你逼我的，若非你對兒臣殘忍無情，兒臣又怎麽會走到今日境地。”
“成王敗寇，兒臣認賭服輸，還請父皇直接賜死兒臣，給孩兒一個痛快吧。”
殿門終於打開。
二皇子猛地擡頭，死死的盯著那道門。
姜文全低眉順眼的從內走出，停在了二皇子跟前不遠處：“聖上口諭，二皇子謀反作亂，罪無可赦，朕念其年幼，恕其死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責圈禁二皇子府中，貶為庶人，日夜念佛以償還罪責。”
二皇子癱坐下來：“不，我要見父皇，父皇……”
可沒等他反應，兩邊侍衛便按住他直接拖了出去。
空中只剩二皇子淒慘的叫聲，可圍觀的文武百官卻沒有一個人同情，二皇子丟掉的只是皇子的名頭，作為皇帝唯二的兒子，後半輩子即使被圈禁依舊能錦衣玉食。
那些死去的貴眷卻身首異處，甚至連報仇雪恨的機會都沒有。
霍元嘉早有猜測，等聽到皇帝的決定依舊覺得不敢置信。
皇帝這般處置是高高擡起，輕輕放下，二皇子保住了性命，圈禁甚至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不過他看向身邊的大人們，暗道皇帝即使有心保護這兒子，站在這裏的大人們也不會心甘情願。
失去親人的文武百官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皇帝並未召見其他人，在宮中圍困了幾日的朝臣終於能夠出宮回家。
霍元嘉半步都不想停留，急匆匆的往外走。
“霍大人請留步。”陶明耀叫住他。
大雨慢慢變小，但兩人都已經渾身濕透：“陛下尚未處置祿親王。”
霍元嘉眼神閃爍，很快便回答：“祿親王早就投誠，陛下想必不會深究，而且此次前往京郊大軍平亂的是梁慎小世子。”
陶明耀立刻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又說了句：“霍大人還請小心一些，這次被害的家眷不少，諸位大人找不到罪魁禍首，怕是會遷怒。”
霍元嘉點了點頭，心底慶幸從邊疆回京後便跟二皇子撕破臉，劃清了界限，否則此次就在清算人員中。
即使如此，霍元嘉心底也有隱約擔心。
暫時將繁雜的思緒甩到腦後，霍元嘉迫不及待的要回家。
地動的混亂還未散去，又經歷了一場謀反，京城處處都亂成一團，到處可見倒塌的屋檐墻壁。
百姓們躲在屋裏也不是，走在外頭更不是，唯一慶幸的是亂軍人數少，針對勳貴，並不把他們這些百姓放在眼裏。
霍元嘉註意到一股兵馬接管了京城，頓時陷入沈思。
皇帝似乎猜到了這一場兵變，甚至把人放到了梁慎手中，實在是讓人意外。
唯有這場地動是意外，才導致那麽多勳貴女眷被害。
霍元嘉不敢深想。
“大哥！”霍元霖一刻都不敢歇息，一直關註著周圍的動靜。
亂軍很快退去，但緊張的氣氛卻更甚，霍元霖聞到了空氣中的鮮血味道。
第二天，慎行大著膽子出門打聽，帶回來二皇子在宮門口大開殺戒的壞消息，嚇得好不容易安穩一些的霍家人更是心驚肉跳。
終於等到霍元嘉回來，霍元霖甚至來不及開門，直接從墻頭翻了下去。
霍元嘉被他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接。
哪知道霍元霖身手倒是矯健的很，一個翻滾就起身了，抓著他就是左看右看：“大哥，幸好你沒事，我們在家都擔心壞了，又不敢去宮門口打聽消息怕被發現。”
“現在怎麽樣，二皇子是不是被抓起來了，他這次好大膽，這明擺著會失敗的事情也敢做，就不怕皇帝真的殺了他。”
霍元嘉擰起眉頭：“著急歸著急，哪有你這樣跳墻頭的。”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霍元霖理虧。
霍元嘉嘆了口氣，見他眼皮底下都是青黑，顯然這幾天沒怎麽休息過，又是心疼不已。
“進屋再說。”
“祖母和娘呢，你大嫂和安安可好？”
霍元霖連連點頭：“都好著，前兩天我讓他們進地窖躲了一會兒，後來亂軍退走便出來了，只是都受了一些驚嚇。”
“安安膽子可大了，還能安慰母親別擔心。”
霍元嘉這才松了口氣，又摸了摸他的頭發：“辛苦你了。”
“這有什麽辛苦的，我是霍家男兒，這都是我該做的。”
霍元霖腳步一頓，又說：“我派人去找父親，可一直沒消息。”
霍元嘉皺了皺眉，只安慰：“放心，我會派人去找，他那地方荒郊野外的，只要他別亂跑反倒是安全。”
等見到劉氏和許蕓芳等人，自然又是一番互訴衷腸，幸好大家都安全，原本懸著的心都安了下來。
“祖母呢？”霍元嘉發覺不對。
一提起霍老太太，劉氏便紅了眼眶：“先是地動，又有亂軍，老太太年紀大了哪裏經得住這般折騰，頭一日便病了。”
“家裏想請大夫，可外頭兵荒馬亂的，只能先用之前的藥吃著，眼看著不太好。”霍元霖與老太太關系親近，心底也擔心的很。
霍元嘉進去一看，便知道老太太這次是真的不好，眼眶都凹陷下去了，喊了一聲都沒有回應。
“先派人去請大夫吧。”
霍元嘉想到外頭的情況，太醫院都在宮內，而宮外受傷的人肯定也不少，這會兒想請大夫都難，便又叮囑：“謹言，你親自去，不拘多少銀子，先把大夫請來看看。”
謹言連忙領命去了。
留下劉氏和許蕓芳照顧老太太，霍元嘉拉著二弟出去，才把二皇子一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霍元霖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二皇子怎麽會這麽沖動，再者，祿親王既然都要幫他，怎麽會在事前向陛下交代？”
“其中想必有些緣故。”霍元嘉皺眉道。
祿親王在殿內交代的時候，他們這些大臣都在殿外，裏頭只留下皇後太子和幾位重臣。
霍元霖只擔心一個：“大哥，會不會影響到你？”
“當初是陛下讓你陪二皇子去北疆的，真要遷怒的話，朝堂上不少人都跟二皇子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霍元嘉也說：“若要牽連，被牽扯其中的會有很多人，陛下並未處死二皇子。”
霍元霖秒懂，隨後又吐槽道：“皇帝對別人那麽殘忍，對自己兒子倒是寬容，二皇子殺了那麽多人，也只是圈禁。”
驀的，他又問：“如此一來，太子豈不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帝了？”
“怎麽每次二皇子發瘋，太子都能坐收漁翁之利，咱們這位太子沒啥大本事，但運氣倒是得天獨厚。”霍元霖開口道。
霍元嘉也這麽想：“太子能安安穩穩，也是大梁的福氣。”
很快，謹言便請回來大夫。
大夫一把脈就暗道不好，仔細把脈後便開口：“老夫人年事已高，且年輕時候吃多一些苦頭，這些日子又憂慮過度，此次大病怕是很難再好起來。”
“這，這是什麽意思？”劉氏追問，“我家老太太身體一直很好，就算生了一場大病，但也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呀。”
大夫卻為難道：“恕老夫學藝不精，若能請來太醫院劉太醫，他專供老弱病癥，倒還有救回來的可能。”
上一次霍老太太重病，就是霍元嘉拿著帖子去請了劉太醫。
可現在劉太醫在宮裏頭，皇帝的病還未痊愈，病倒的達官顯貴不知道多少，哪有時間來管一位老太太。
霍元嘉十分為難，只說：“還請先開藥，其餘的我再想想辦法。”
大夫心知肚明，勸道：“老太太也到年紀了，不如把人都叫道跟前來，免得留下遺憾。”
這是要讓他們家準備後事的意思了。
劉氏與許蕓芳都面露擔心，霍元嘉與霍元霖心底也不好受。
“祖母疼我，可我總讓她牽腸掛肚的擔心。”霍元霖吸了吸鼻子。
霍元嘉嘆了口氣：“先把父親請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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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突如其來, 將血水沖刷進護城河, 整個河道都染成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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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卻無人敢隨意處置二皇子, 他是皇帝唯二的兒子之一，即使犯下彌天大罪, 也要等皇帝來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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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嘗到冰冷的雨水, 二皇子才意識到自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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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我母妃在哪兒！”二皇子忽然掙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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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想到李貴妃在後宮經營多年，還有麗妃襄助, 居然還是敗在了皇後手下。
驀的，二皇子大叫道：“祿親王在哪裏。”
侍衛的眼神更加憐憫：“王爺已向陛下認罪，如今正在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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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怎能想到李貴妃與祿親王都不堪一擊，說好的裏應外合，他殺了那麽多人都沒能打開大門，而皇後之內的兩人更是早早落網。
山窮水盡，二皇子反倒是不怕了，反倒是失心瘋似的大笑起來。
“父皇，兒臣比太子到底差在哪裏？”
“當年皇後下毒，害得母妃早產，兒臣自小體弱多病，父皇卻一味縱容皇後母子。”
“從小到大，太子要什麽有什麽，兒臣卻只能屈居人下，裝病保命。”
“父皇，你太偏心。”
“是你逼我的，若非你對兒臣殘忍無情，兒臣又怎麽會走到今日境地。”
“成王敗寇，兒臣認賭服輸，還請父皇直接賜死兒臣，給孩兒一個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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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猛地擡頭，死死的盯著那道門。
姜文全低眉順眼的從內走出，停在了二皇子跟前不遠處：“聖上口諭，二皇子謀反作亂，罪無可赦，朕念其年幼，恕其死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責圈禁二皇子府中，貶為庶人，日夜念佛以償還罪責。”
二皇子癱坐下來：“不，我要見父皇，父皇……”
可沒等他反應，兩邊侍衛便按住他直接拖了出去。
空中只剩二皇子淒慘的叫聲，可圍觀的文武百官卻沒有一個人同情，二皇子丟掉的只是皇子的名頭，作為皇帝唯二的兒子，後半輩子即使被圈禁依舊能錦衣玉食。
那些死去的貴眷卻身首異處，甚至連報仇雪恨的機會都沒有。
霍元嘉早有猜測，等聽到皇帝的決定依舊覺得不敢置信。
皇帝這般處置是高高擡起，輕輕放下，二皇子保住了性命，圈禁甚至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不過他看向身邊的大人們，暗道皇帝即使有心保護這兒子，站在這裏的大人們也不會心甘情願。
失去親人的文武百官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皇帝並未召見其他人，在宮中圍困了幾日的朝臣終於能夠出宮回家。
霍元嘉半步都不想停留，急匆匆的往外走。
“霍大人請留步。”陶明耀叫住他。
大雨慢慢變小，但兩人都已經渾身濕透：“陛下尚未處置祿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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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明耀立刻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又說了句：“霍大人還請小心一些，這次被害的家眷不少，諸位大人找不到罪魁禍首，怕是會遷怒。”
霍元嘉點了點頭，心底慶幸從邊疆回京後便跟二皇子撕破臉，劃清了界限，否則此次就在清算人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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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嘉註意到一股兵馬接管了京城，頓時陷入沈思。
皇帝似乎猜到了這一場兵變，甚至把人放到了梁慎手中，實在是讓人意外。
唯有這場地動是意外，才導致那麽多勳貴女眷被害。
霍元嘉不敢深想。
“大哥！”霍元霖一刻都不敢歇息，一直關註著周圍的動靜。
亂軍很快退去，但緊張的氣氛卻更甚，霍元霖聞到了空氣中的鮮血味道。
第二天，慎行大著膽子出門打聽，帶回來二皇子在宮門口大開殺戒的壞消息，嚇得好不容易安穩一些的霍家人更是心驚肉跳。
終於等到霍元嘉回來，霍元霖甚至來不及開門，直接從墻頭翻了下去。
霍元嘉被他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接。
哪知道霍元霖身手倒是矯健的很，一個翻滾就起身了，抓著他就是左看右看：“大哥，幸好你沒事，我們在家都擔心壞了，又不敢去宮門口打聽消息怕被發現。”
“現在怎麽樣，二皇子是不是被抓起來了，他這次好大膽，這明擺著會失敗的事情也敢做，就不怕皇帝真的殺了他。”
霍元嘉擰起眉頭：“著急歸著急，哪有你這樣跳墻頭的。”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霍元霖理虧。
霍元嘉嘆了口氣，見他眼皮底下都是青黑，顯然這幾天沒怎麽休息過，又是心疼不已。
“進屋再說。”
“祖母和娘呢，你大嫂和安安可好？”
霍元霖連連點頭：“都好著，前兩天我讓他們進地窖躲了一會兒，後來亂軍退走便出來了，只是都受了一些驚嚇。”
“安安膽子可大了，還能安慰母親別擔心。”
霍元嘉這才松了口氣，又摸了摸他的頭發：“辛苦你了。”
“這有什麽辛苦的，我是霍家男兒，這都是我該做的。”
霍元霖腳步一頓，又說：“我派人去找父親，可一直沒消息。”
霍元嘉皺了皺眉，只安慰：“放心，我會派人去找，他那地方荒郊野外的，只要他別亂跑反倒是安全。”
等見到劉氏和許蕓芳等人，自然又是一番互訴衷腸，幸好大家都安全，原本懸著的心都安了下來。
“祖母呢？”霍元嘉發覺不對。
一提起霍老太太，劉氏便紅了眼眶：“先是地動，又有亂軍，老太太年紀大了哪裏經得住這般折騰，頭一日便病了。”
“家裏想請大夫，可外頭兵荒馬亂的，只能先用之前的藥吃著，眼看著不太好。”霍元霖與老太太關系親近，心底也擔心的很。
霍元嘉進去一看，便知道老太太這次是真的不好，眼眶都凹陷下去了，喊了一聲都沒有回應。
“先派人去請大夫吧。”
霍元嘉想到外頭的情況，太醫院都在宮內，而宮外受傷的人肯定也不少，這會兒想請大夫都難，便又叮囑：“謹言，你親自去，不拘多少銀子，先把大夫請來看看。”
謹言連忙領命去了。
留下劉氏和許蕓芳照顧老太太，霍元嘉拉著二弟出去，才把二皇子一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霍元霖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二皇子怎麽會這麽沖動，再者，祿親王既然都要幫他，怎麽會在事前向陛下交代？”
“其中想必有些緣故。”霍元嘉皺眉道。
祿親王在殿內交代的時候，他們這些大臣都在殿外，裏頭只留下皇後太子和幾位重臣。
霍元霖只擔心一個：“大哥，會不會影響到你？”
“當初是陛下讓你陪二皇子去北疆的，真要遷怒的話，朝堂上不少人都跟二皇子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霍元嘉也說：“若要牽連，被牽扯其中的會有很多人，陛下並未處死二皇子。”
霍元霖秒懂，隨後又吐槽道：“皇帝對別人那麽殘忍，對自己兒子倒是寬容，二皇子殺了那麽多人，也只是圈禁。”
驀的，他又問：“如此一來，太子豈不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帝了？”
“怎麽每次二皇子發瘋，太子都能坐收漁翁之利，咱們這位太子沒啥大本事，但運氣倒是得天獨厚。”霍元霖開口道。
霍元嘉也這麽想：“太子能安安穩穩，也是大梁的福氣。”
很快，謹言便請回來大夫。
大夫一把脈就暗道不好，仔細把脈後便開口：“老夫人年事已高，且年輕時候吃多一些苦頭，這些日子又憂慮過度，此次大病怕是很難再好起來。”
“這，這是什麽意思？”劉氏追問，“我家老太太身體一直很好，就算生了一場大病，但也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呀。”
大夫卻為難道：“恕老夫學藝不精，若能請來太醫院劉太醫，他專供老弱病癥，倒還有救回來的可能。”
上一次霍老太太重病，就是霍元嘉拿著帖子去請了劉太醫。
可現在劉太醫在宮裏頭，皇帝的病還未痊愈，病倒的達官顯貴不知道多少，哪有時間來管一位老太太。
霍元嘉十分為難，只說：“還請先開藥，其餘的我再想想辦法。”
大夫心知肚明，勸道：“老太太也到年紀了，不如把人都叫道跟前來，免得留下遺憾。”
這是要讓他們家準備後事的意思了。
劉氏與許蕓芳都面露擔心，霍元嘉與霍元霖心底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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