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定數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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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定數已變
李元姬聽到楚庭淵的回答後, 心中稍稍松了口氣。畢竟這樣的數目對於任何一個州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江南東道並不是楚庭淵一人能做主的。
而楚庭淵幹脆利落地同意去傳話至少代表著楚氏一族對她的態度。
“好，我會派人送去具體的細節。”李元姬點了點頭, 表示滿意。
蜀地離江南東道不近, 即便快馬加鞭, 一來一回也用了不少時間，等到楚庭淵的結果到來，李元姬的先鋒部隊已經在她自己的山南西道集結了。
如此, 楚庭淵自然只能親自前往山南西道商討此事。楚氏一族很幹脆，他們可以答應這個條件, 但他們有個先決條件。楚庭淵補充道, “這一次支援有兩個條件, 其一, 我族要得到一份由朝廷出具的山南東道節度使任命文書。其二就是要求你先我先完婚。”
李元姬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楚庭淵說的第一個條件雖然有些麻煩, 但憑借季寧和她在朝中的勢力自然也有辦法辦到。至於第二個條件……“完婚一事, 時間上怕是來不及了。”當著楚氏族人的面, 李元姬盡量保持了客氣, 要是就楚庭淵一人, 她肯定是不會有什麽好臉色的。
“殿下貴為秦王, 婚禮自然不能從簡，若是儀式來不及，我們可以先把正式的婚書交換一下，然後請您……”來使本來想說什麽，但在楚庭淵淩厲的眼刀之下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改口道，“殿下但有所求, 我族便是傾家蕩產也即刻響應，這事於我們本也沒有什麽好處，這名分和實際總要有一個是吧？”
事出緊急，李元姬也就不再糾結於這些細節，“可，孤答應你們的條件。”
楚庭淵心中稍稍松了口氣，他知道這個條件對於李元姬來說並不是很好接受。若不是在這個非常時刻，很有可能她就翻臉震怒了。不禁心中一凜——事態看來真的嚴重了。
“請殿下放心，我們楚氏一族一定會全力支援你們的行動。”楚庭淵微微一笑，低頭表態。
“好，孤會盡快讓人送去具體的細節。”李元姬再次點頭表示同意，隨後起身離去。
於是，她立刻返回城主府，召集了她的謀臣和將領們，商議具體的行動計劃。他們分別負責著調集糧食和物資、整頓軍隊、以及與楚氏一族聯系。李元姬心中知道，這是一次非常艱難的任務，但是她也相信，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一定能夠完成這個使命。
時間緊迫，季寧已經負責押送糧草先行北上了，而李元姬則需要在此等待楚氏一族的“聘禮”到位。
楚氏一族的財力當真是無可匹敵，在她的再三催促下竟然真的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送來了足夠的糧草。
看著楚庭淵那張沈穩冷峻的面孔，李元姬不禁恍惚想起“前世”的種種糾葛。他們“前世”不僅糾葛頗多，竟然還有過一個孩子……
世事變幻，這一世她的權勢地位早已今非昔比，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不會再有人可以逼她做何決定。
雖然並沒有舉行婚禮儀式，但該走的必要流程兩族已經走完，在天下人看來，兩族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大家做的是利益交換，李元姬再沒如前世一般犧牲自己的尊嚴。
李元姬在北上臨行前，為著前世種種，終是長嘆一口氣，告訴了楚庭淵一個重要信息。“如今北方大旱，但是用不了多久，南方亦會有大水，災難級別的水患！”她難得開口強調了一遍，至於信不信，就由他了。
聞言，楚庭淵驚疑不定，下意識地他認為李元姬不會騙他，但此事不僅匪夷所思，還事關重大，他不得不慎重對待。本想在多問兩句，但李元姬卻就此閉口不談。
如此承平二年，發生了一系列重大的事件。
首先李豫在曹興集團的支持下，登上了皇位，改年號天佑，是為昭宗。
是年，北方大旱形勢極度嚴峻，西遼趁機犯邊，本想作壁上觀的朝廷不得不出手賑災。
因著季寧與李元姬的未雨綢繆，關內道並未如上一世那樣陷入糧草斷絕的境地。加之李元姬的部隊鼎力相助，北境成功抵禦住了西遼的進攻。
同一時間，江南大片地區果然如李元姬預料的一般，發生了巨大的水患，好在江南東道和江南西道的楚家稍做了一些準備，勉強控制住了局勢，才沒讓遭災地區生出難以遏制的亂象。
而那廂西遼有備而來，哪裏能如此輕易罷手，於是趁著秋收之際愈發屯兵邊境，準備再犯。
李元姬在峻城時隔多年再次見到了自己的祖母幽德郡主。
幽德郡主是東遼王族，血脈純粹，所以不同於漢族人的長相，她高鼻深目，個子也很高挑，因為年老，原本的一頭金發，現在都成為了真正的銀發。但是老人家背脊挺拔，精神矍鑠，雙目有神，絲毫沒有老態。
李元姬的記憶裏與這位祖母只有書信往來，這似乎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當面看到她。很陌生，但又很親切。因為從祖母身上，她看到了母親身上所有來自於異族的外貌特性。
“過來，讓祖母看看”幽德郡主的身體很穩，聲音卻控制不住地洩露出一絲顫抖。
李元姬走上前，單膝跪下，將臉頰貼到了老人的手掌上。這是一雙溫暖的手，但手心粗糙，並不柔軟。手也蒼老，有了皺紋，卻奇異地令人感到安寧。
這一刻，自母親逝去後這幾年來再未有升起過的安定感第一次浮上心頭。這就是生生血緣，所有情緒的感知，完全不需要言語。
“祖母……”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李元姬第一次哽咽出聲，一如當初母親離去時。
“好孩子……”幽德郡主瞬間紅了眼眶。她伸出雙臂，環抱住女兒留在這世間最後的血脈。雖然多年不曾與她見面，但她與季寧之間的通信從未間斷，對於這個孩子的事她自問十分清楚。
很多年前，她也認為女兒糊塗，不該支持一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去爭那個九五至尊的位置。但當女兒走了，她才後悔當初沒有做些什麽。也許有了她的支持，永樂就不會做出那樣決絕的事。誰知一晃多年，這孩子竟然走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
幽德郡主自問不是迂腐之人，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以女子之身坐穩這北境頭把交椅。既然永樂的孩兒要坐這天下，那就坐！
此後，李元姬留在北境，與鎮北軍共同抗擊西遼，直將西遼趕出安北都護府，甚至差點打到西遼的王庭外。天佑二年初，西遼求和乞降。
同年，李元姬公告天下，天降大災，是謂不詳，必是上天對繼位者不滿，作為李家皇室正統，秦王李元姬不再承認新帝。
此詔一出，劍南道、黔中道、關內道、江南東道、江南西道、嶺南道等多處響應，擁立秦王李元姬為帝。四方出兵，與南下的王師匯合，如洪水般一路勢如破竹，殺向盛京。
淮南道兵力本來就不強，勉強讓祁震調動部分襄州軍並京畿道兵力抵抗也不過是螳臂當車。曹興挾昭宗倉皇遷都揚州，令祁震並襄州軍阻止李元姬的步伐。
李元姬重回盛京，身後是十幾萬大軍，身前是盛京巍峨的城墻。她的大軍糧草充足兵馬氣勢如虹，而盛京守軍被圍多日，早已彈盡糧絕。她擡眼，看到祁震那滄桑卻偉岸的身軀立在城頭，身後是她幼年時的好友祁雲。
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夢境中的記憶，上一世，她也曾逐鹿中原，不過那時與虎謀皮，與楚氏一族聯手。襄陽鐵城，久攻不下，是季寧設計，楚庭淵親自出手一箭射殺了祁雲，祁震痛失愛子，氣急攻心，才被他們有機可趁，一舉攻下襄陽。即便如此，那一站也是屍山血海，死傷慘重。
如今，完全不同了，這一世，她師出有名，她才是天下正統！祁震若是一心忠於李唐皇室，就不該阻擋她的步伐！
這一世，她連有刺殺她嫌疑的曹瑾瑜都沒有殺，更不要說祁雲。命運既掌握在她手中，那生死成敗也合該由她說了算。
李元姬擡了擡手，頓時，身後大軍山呼萬勝，聲音如海嘯般席卷整個盛京。
祁雲第一個扔下了兵器，仿佛連鎖反應一般，一個接一個的士兵扔下了兵器。鐵血如祁震亦咬牙低下了他寧死不屈的頭顱——盛京降了。
李元姬重回盛京，令楚氏一族帶兵南下攻打昭帝所在的揚州。月餘，李元姬在盛京再次登基稱帝，年號開元。
新帝一登基，楚氏一族就上表請立皇夫。而彼時，準皇夫楚庭淵還在揚州剿滅昭帝餘孽。整個盛京上下都在關註這女帝是否會旅行婚約立皇夫，而女帝對於這件事卻輕輕按下並未表態。
這下，楚氏一族急了，楚寬焦躁地走來走去，“大哥，你說……今上不會是想反悔吧？”
身為家主的楚嚴沈吟半晌，“你立刻傳信金鱗，攻打揚州城一事……先緩緩。”
聞言，楚寬眼皮子一跳，猶豫道，“大哥，你的意思是……那揚州的信使我們要見嗎？”
“不見”楚嚴回答得倒是幹脆，但末了又加了一句，“縱使不見，也當周全地送歸。”
楚寬領命而去。
而這一石激起千層浪的石此刻也正待在皇宮中與人對峙。
季寧在皇宮中堵住了李元姬，“立皇夫一事，不能拖，應當快刀斬亂麻。”
李元姬擡眉，“你什麽意思？是勸朕早立皇夫？”
“…………”理智上，季寧告訴自己應該說是，但不知為何，速來冷靜理智的自己這一刻卻死活沒辦法說出是這個字，回答她的只有長久的沈默。
李元姬冷笑一聲，“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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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庭淵幹脆利落地同意去傳話至少代表著楚氏一族對她的態度。
“好，我會派人送去具體的細節。”李元姬點了點頭, 表示滿意。
蜀地離江南東道不近, 即便快馬加鞭, 一來一回也用了不少時間，等到楚庭淵的結果到來，李元姬的先鋒部隊已經在她自己的山南西道集結了。
如此, 楚庭淵自然只能親自前往山南西道商討此事。楚氏一族很幹脆，他們可以答應這個條件, 但他們有個先決條件。楚庭淵補充道, “這一次支援有兩個條件, 其一, 我族要得到一份由朝廷出具的山南東道節度使任命文書。其二就是要求你先我先完婚。”
李元姬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楚庭淵說的第一個條件雖然有些麻煩, 但憑借季寧和她在朝中的勢力自然也有辦法辦到。至於第二個條件……“完婚一事, 時間上怕是來不及了。”當著楚氏族人的面, 李元姬盡量保持了客氣, 要是就楚庭淵一人, 她肯定是不會有什麽好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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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緊急，李元姬也就不再糾結於這些細節，“可，孤答應你們的條件。”
楚庭淵心中稍稍松了口氣，他知道這個條件對於李元姬來說並不是很好接受。若不是在這個非常時刻，很有可能她就翻臉震怒了。不禁心中一凜——事態看來真的嚴重了。
“請殿下放心，我們楚氏一族一定會全力支援你們的行動。”楚庭淵微微一笑，低頭表態。
“好，孤會盡快讓人送去具體的細節。”李元姬再次點頭表示同意，隨後起身離去。
於是，她立刻返回城主府，召集了她的謀臣和將領們，商議具體的行動計劃。他們分別負責著調集糧食和物資、整頓軍隊、以及與楚氏一族聯系。李元姬心中知道，這是一次非常艱難的任務，但是她也相信，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一定能夠完成這個使命。
時間緊迫，季寧已經負責押送糧草先行北上了，而李元姬則需要在此等待楚氏一族的“聘禮”到位。
楚氏一族的財力當真是無可匹敵，在她的再三催促下竟然真的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送來了足夠的糧草。
看著楚庭淵那張沈穩冷峻的面孔，李元姬不禁恍惚想起“前世”的種種糾葛。他們“前世”不僅糾葛頗多，竟然還有過一個孩子……
世事變幻，這一世她的權勢地位早已今非昔比，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不會再有人可以逼她做何決定。
雖然並沒有舉行婚禮儀式，但該走的必要流程兩族已經走完，在天下人看來，兩族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大家做的是利益交換，李元姬再沒如前世一般犧牲自己的尊嚴。
李元姬在北上臨行前，為著前世種種，終是長嘆一口氣，告訴了楚庭淵一個重要信息。“如今北方大旱，但是用不了多久，南方亦會有大水，災難級別的水患！”她難得開口強調了一遍，至於信不信，就由他了。
聞言，楚庭淵驚疑不定，下意識地他認為李元姬不會騙他，但此事不僅匪夷所思，還事關重大，他不得不慎重對待。本想在多問兩句，但李元姬卻就此閉口不談。
如此承平二年，發生了一系列重大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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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北方大旱形勢極度嚴峻，西遼趁機犯邊，本想作壁上觀的朝廷不得不出手賑災。
因著季寧與李元姬的未雨綢繆，關內道並未如上一世那樣陷入糧草斷絕的境地。加之李元姬的部隊鼎力相助，北境成功抵禦住了西遼的進攻。
同一時間，江南大片地區果然如李元姬預料的一般，發生了巨大的水患，好在江南東道和江南西道的楚家稍做了一些準備，勉強控制住了局勢，才沒讓遭災地區生出難以遏制的亂象。
而那廂西遼有備而來，哪裏能如此輕易罷手，於是趁著秋收之際愈發屯兵邊境，準備再犯。
李元姬在峻城時隔多年再次見到了自己的祖母幽德郡主。
幽德郡主是東遼王族，血脈純粹，所以不同於漢族人的長相，她高鼻深目，個子也很高挑，因為年老，原本的一頭金發，現在都成為了真正的銀發。但是老人家背脊挺拔，精神矍鑠，雙目有神，絲毫沒有老態。
李元姬的記憶裏與這位祖母只有書信往來，這似乎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當面看到她。很陌生，但又很親切。因為從祖母身上，她看到了母親身上所有來自於異族的外貌特性。
“過來，讓祖母看看”幽德郡主的身體很穩，聲音卻控制不住地洩露出一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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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自母親逝去後這幾年來再未有升起過的安定感第一次浮上心頭。這就是生生血緣，所有情緒的感知，完全不需要言語。
“祖母……”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李元姬第一次哽咽出聲，一如當初母親離去時。
“好孩子……”幽德郡主瞬間紅了眼眶。她伸出雙臂，環抱住女兒留在這世間最後的血脈。雖然多年不曾與她見面，但她與季寧之間的通信從未間斷，對於這個孩子的事她自問十分清楚。
很多年前，她也認為女兒糊塗，不該支持一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去爭那個九五至尊的位置。但當女兒走了，她才後悔當初沒有做些什麽。也許有了她的支持，永樂就不會做出那樣決絕的事。誰知一晃多年，這孩子竟然走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
幽德郡主自問不是迂腐之人，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以女子之身坐穩這北境頭把交椅。既然永樂的孩兒要坐這天下，那就坐！
此後，李元姬留在北境，與鎮北軍共同抗擊西遼，直將西遼趕出安北都護府，甚至差點打到西遼的王庭外。天佑二年初，西遼求和乞降。
同年，李元姬公告天下，天降大災，是謂不詳，必是上天對繼位者不滿，作為李家皇室正統，秦王李元姬不再承認新帝。
此詔一出，劍南道、黔中道、關內道、江南東道、江南西道、嶺南道等多處響應，擁立秦王李元姬為帝。四方出兵，與南下的王師匯合，如洪水般一路勢如破竹，殺向盛京。
淮南道兵力本來就不強，勉強讓祁震調動部分襄州軍並京畿道兵力抵抗也不過是螳臂當車。曹興挾昭宗倉皇遷都揚州，令祁震並襄州軍阻止李元姬的步伐。
李元姬重回盛京，身後是十幾萬大軍，身前是盛京巍峨的城墻。她的大軍糧草充足兵馬氣勢如虹，而盛京守軍被圍多日，早已彈盡糧絕。她擡眼，看到祁震那滄桑卻偉岸的身軀立在城頭，身後是她幼年時的好友祁雲。
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夢境中的記憶，上一世，她也曾逐鹿中原，不過那時與虎謀皮，與楚氏一族聯手。襄陽鐵城，久攻不下，是季寧設計，楚庭淵親自出手一箭射殺了祁雲，祁震痛失愛子，氣急攻心，才被他們有機可趁，一舉攻下襄陽。即便如此，那一站也是屍山血海，死傷慘重。
如今，完全不同了，這一世，她師出有名，她才是天下正統！祁震若是一心忠於李唐皇室，就不該阻擋她的步伐！
這一世，她連有刺殺她嫌疑的曹瑾瑜都沒有殺，更不要說祁雲。命運既掌握在她手中，那生死成敗也合該由她說了算。
李元姬擡了擡手，頓時，身後大軍山呼萬勝，聲音如海嘯般席卷整個盛京。
祁雲第一個扔下了兵器，仿佛連鎖反應一般，一個接一個的士兵扔下了兵器。鐵血如祁震亦咬牙低下了他寧死不屈的頭顱——盛京降了。
李元姬重回盛京，令楚氏一族帶兵南下攻打昭帝所在的揚州。月餘，李元姬在盛京再次登基稱帝，年號開元。
新帝一登基，楚氏一族就上表請立皇夫。而彼時，準皇夫楚庭淵還在揚州剿滅昭帝餘孽。整個盛京上下都在關註這女帝是否會旅行婚約立皇夫，而女帝對於這件事卻輕輕按下並未表態。
這下，楚氏一族急了，楚寬焦躁地走來走去，“大哥，你說……今上不會是想反悔吧？”
身為家主的楚嚴沈吟半晌，“你立刻傳信金鱗，攻打揚州城一事……先緩緩。”
聞言，楚寬眼皮子一跳，猶豫道，“大哥，你的意思是……那揚州的信使我們要見嗎？”
“不見”楚嚴回答得倒是幹脆，但末了又加了一句，“縱使不見，也當周全地送歸。”
楚寬領命而去。
而這一石激起千層浪的石此刻也正待在皇宮中與人對峙。
季寧在皇宮中堵住了李元姬，“立皇夫一事，不能拖，應當快刀斬亂麻。”
李元姬擡眉，“你什麽意思？是勸朕早立皇夫？”
“…………”理智上，季寧告訴自己應該說是，但不知為何，速來冷靜理智的自己這一刻卻死活沒辦法說出是這個字，回答她的只有長久的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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