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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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防不勝防
所以, 李元姬的軍隊強攻成都府的時候著實是處在一個前有狼後有虎的境地裏的。
一邊陸澤西帶著陸氏一族的軍隊在一旁虎視眈眈，另一邊，楚庭淵的軍隊甚至就要在成都府外10裏處安營紮寨了。
當李元姬收到斥候帶回的關於楚氏軍隊的消息時, 心情著實有些沈重, 甚至還有些煩躁。一個承諾何其簡單, 難就難在她不是個喜歡出爾反爾的人。
她甚至都沒想過成婚，如今就要承諾給別人一個孩子了。且她又不同於男子，她畢竟是女人, 想要孩子那都得她冒著生命危險自己生的！
然而眼下形勢瞬息萬變，夫戰, 勇氣也, 再而三, 三而竭, 成都府之戰關乎劍州落於誰手，更關乎整個時局, 容不得她此時猶豫不覺。
所以, 李元姬應了對方——一個皇子。
是皇子不是王子, 若她一日不登大寶, 這個承諾也就一日不會實現。
此戰, 秦王座下可謂精銳盡出, 不惜一切代價強攻成都府，在這般摧枯拉朽的攻伐下，久溺於安逸的成都府守備軍自然無法抵擋，不過一個晝夜，主城門就被攻破了。
秦王軍長驅直入, 直接殺進了蜀王宮。李元姬親自帶人踏平的蜀王宮，新任蜀王甚至沒來得及在她面前求饒, 就被她一劍斬下了頭顱。
隨著一聲“叛逆者，殺無赦！”蜀王一族128口全部處死。轟轟烈烈的蜀地叛亂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此事一定，朝野上下沸反盈天。
這廂李元姬還在做戰後整頓呢，朝中派來慰問他的欽差就到了，恰好，還是她的老熟人，曹瑾瑜。
同行的還有一個長相十分不俗的男子，李元姬只覺得很眼熟，一時卻有些叫不上來名字。當然，旁的人對她來說從來不重要，更何況是一個連名姓都叫不上來的人呢。
李元姬看向曹瑾瑜，不禁感嘆，這幾年不僅她經歷了種種，曹瑾瑜作為慶國公府的嫡出繼承人，也同樣成長了不少。變的是沒以前那麽不著調了，也算個能辦差的人了，而他們之間那份難得的少年情誼卻似乎並沒有什麽大的改變。
他們一則有著一份斬不斷的血脈牽連，再則更有著從小長大的情誼。在看到曹瑾瑜臉上那種仿佛從未變過的誠摯笑容時，經歷了種種後內心愈發冷情了的李元姬此刻多少還是覺得欣慰與親近的。
她的親人朋友真的已經不多了，她是真的希望曹瑾瑜能夠一直這樣保持下去，不要敬她怕她，更不要站到她的對立面上去。
“阿蠻，朝廷說要派人來犒賞你，我就第一個搶了這份差事，驚喜吧？”看著成熟穩重了不少的曹瑾瑜，一開口還是那麽不著調。
李元姬心下好笑，面上卻嘲諷道：“只有你這個傻子才覺得這是個好差事吧！”慶國公府那麽大的動作，要說曹瑾瑜真的傻到一無所知，這李元姬是決計不信的。然此刻，她也不想過多去揣測對方的來意。
既是故人來，一席宴，一杯酒，她自是不吝惜的。
酒席過半，曹瑾瑜退去那身混不吝，也漸漸顯露出了一些憂郁，“阿蠻，你這次平定了蜀地戰事，回京後是不是就要朝朝中開刀了？”
不愧是曹瑾瑜，不論何時何地說話都不帶轉彎的。李元姬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看向他，“你慶國公府做了何事？讓你也要來擔心我會拿你們開刀麽？”
“我……”，曹瑾瑜臉白了白，“我是知道一些……”
“是只知道一些嗎？”李元姬挑眉。
聞言，曹瑾瑜頓時急切起來，“我知道的真的不多，當我聽到他們派人控制宮禁的時候，我還特地到阿翁那裏勸諫過的，只是，只是你知道他們根本不聽我的！”說著他愈發著急起來，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我，我還給你寫過信，我寫過信給你的，信裏說了讓你小心，我阿耶阿翁他們好像有什麽大行動。”
“是嗎？”李元姬不置可否，“但我並沒有收到你的信啊！”
這下，曹瑾瑜的臉徹底白了，囁嚅道，“阿蠻，你信我，我……我真的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看著他的樣子，李元姬頓時沒了戲弄他的心情，頗有些意興闌珊地道，“也別扯那些有的沒的了，你就說他們這趟派你來是個什麽意思吧？”
曹瑾瑜的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什麽什麽意思？是我自己要來的，沒有人跟我說什麽啊？”
李元姬皺眉，“別告訴我你就是單純來看望我的，連你也要跟我玩心思繞彎子是吧？”說著，她重重放下杯盞，“你現在不說，待會兒可就別怪我不聽了啊！”
“別，別，別！”曹瑾瑜急急出聲，趕忙上前一把扯住李元姬的衣袖，急得聲音都有些結巴了，“我，我是有事……但真的不是誰讓我來的，就是我自己想來，想來求求你。”
“那你趕緊說吧。”
曹瑾瑜低下頭，似有些不敢對上李元姬的目光，“其實……自從我知道我家裏的動作後，我一直覺得他們勝算不大的，但是他們非不聽，是他們自己多行不義，我不求你寬恕我們，只求你能留慶國公府上下一命，富貴權勢什麽的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想求你……”說著他的頭低得越發低了。
李元姬看著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一直以來，慶國公府都把曹瑾瑜保護的很好，但是保護得再好，他也會明白政治鬥爭的慘痛結局。盡管他是如此得害怕，她在這個位置上，又能如何呢？“這事不會累及你的。”開弓沒有回頭箭，她能做的承諾也僅限於此了。
曹瑾瑜瞬間擡起頭，還想說什麽，他身邊一直不聲不響給他端茶倒水的那名男子突然出聲了，“郎君，你應該謝謝大王才是！”說著還斟了兩盞酒給曹瑾瑜。
曹瑾瑜對上李元姬沈靜的面容，還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許久，他垂下肩膀，接過男子手中的酒，走到李元姬面前，遞上一盞，“臣，謝過殿下……”
終究還是臣與殿下了麽……李元姬正欲接過杯盞，卻被身旁的奉劍攔住，只聽他低聲道，“殿下小心……”言下之意，此等時局下，經旁人之手的東西都應該小心為上。
“無妨。”李元姬伸手接過杯盞，這點看人的眼光她還是有的，這一切不可能是對方的惺惺作態，曹瑾瑜還沒有這個演技。更何況這酒又不是他們帶來的，且是一人一杯，難道還能在這裏頭做什麽手腳不成？
喝完了這杯，剛才遞酒的那名男子卻突然出聲了，“殿下想是記不起小人了，小人名叫潯陽，潯陽江頭夜送客的潯陽，初見時殿下還曾誇讚小人舞劍舞得好，若是殿下不嫌棄，請讓小人再獻醜一次。”
聞言，李元姬才突然想起了眼前之人，點頭應允道，“可。”
看著對方的劍舞，李元姬愈發有些恍惚了，不知是不是酒勁上來了，思維竟然慢慢變得有些遲鈍起來，照理來說以她的酒量不應該啊……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耳邊就突然傳來奉劍的暴喝聲，“大膽！”同時，還伴隨著曹瑾瑜驚愕的大叫聲，“潯陽，你做什麽？”
噌的一聲，是金屬相擊的聲音，以奉劍武道大宗的修為，對方經此一擊竟然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足見修為不俗了。
瞬息間，只見對方再次撲了上來。
此時李元姬眼前的景象仿佛成了慢動作，耳邊的聲音也悶悶的，好像對面曹瑾瑜的臉上充滿了驚恐，“不要啊！”也不知道這不要是叫那潯陽不要自尋死路，還是叫奉劍不要痛下殺手。
事實上，一切都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奉劍的殺招是何其得爆烈，那人的行動卻也像是正好往刀口上撞一般，剎那間，正中咽喉要害，鮮血噴了奉劍滿身滿臉，連站在奉劍身後的李元姬臉上也被噴到了不少。
李元姬的思維還有些遲鈍，而下一刻，奉劍就驚覺了不對，雖然濃重的血腥味掩蓋了那一絲異味，但是拜他那個醫毒雙絕的好師弟所賜，他對某些氣味亦十分敏感，“不好，這人血裏有東西！”說著，他急急轉身望向李元姬。
而此刻，李元姬慢慢感到胸口有一股火迅速燒了一起來，一路往上仿佛燒到頭腦裏，那種又灼熱又刺痛的感覺驅散了思維的遲鈍，讓她意識到——她被人暗算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曹瑾瑜，對方臉色慘白，搖搖欲墜，“阿蠻，你，你沒事吧？”見她看向自己，表情難看得像是要哭出來一般，“你信我，不是我，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啊！”
李元姬強忍著不適，狠狠地掐住了掌心，按住奉劍的胳膊，沈聲道，“孤無礙，”又轉向曹瑾瑜，“把他帶下去，看管起來！”
隨著她一聲令下，立刻有人上來將曹瑾瑜等一幹人等押了下去。
“殿下，你怎麽樣？”奉劍的內心無比懊悔，同時又萬分惱恨，怒火沖天咬牙啟齒地叫道，“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曾經，他的第一任主公在他面前被人殺害，從此他就發誓，除非他死，要不然絕對不能有人越過他傷害他的主人！但是今天，他竟然又讓人當著他的面得了手，是他的無能啊！！
李元姬一如既往得沈穩，若無其事地處理完善後事宜，才轉身坐到主位上，然後屏退了一幹服侍之人，獨留下奉劍。至此，她再忍不住地擡手捂住嘴巴，一絲絲鮮血從她的手指縫隙間流了下來。
“殿下！”見狀，奉劍簡直肝膽俱裂。
“不要走漏風聲……”李元姬一把抓住奉劍的手臂，“留曹瑾瑜的命……”說完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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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李元姬的軍隊強攻成都府的時候著實是處在一個前有狼後有虎的境地裏的。
一邊陸澤西帶著陸氏一族的軍隊在一旁虎視眈眈，另一邊，楚庭淵的軍隊甚至就要在成都府外10裏處安營紮寨了。
當李元姬收到斥候帶回的關於楚氏軍隊的消息時, 心情著實有些沈重, 甚至還有些煩躁。一個承諾何其簡單, 難就難在她不是個喜歡出爾反爾的人。
她甚至都沒想過成婚，如今就要承諾給別人一個孩子了。且她又不同於男子，她畢竟是女人, 想要孩子那都得她冒著生命危險自己生的！
然而眼下形勢瞬息萬變，夫戰, 勇氣也, 再而三, 三而竭, 成都府之戰關乎劍州落於誰手，更關乎整個時局, 容不得她此時猶豫不覺。
所以, 李元姬應了對方——一個皇子。
是皇子不是王子, 若她一日不登大寶, 這個承諾也就一日不會實現。
此戰, 秦王座下可謂精銳盡出, 不惜一切代價強攻成都府，在這般摧枯拉朽的攻伐下，久溺於安逸的成都府守備軍自然無法抵擋，不過一個晝夜，主城門就被攻破了。
秦王軍長驅直入, 直接殺進了蜀王宮。李元姬親自帶人踏平的蜀王宮，新任蜀王甚至沒來得及在她面前求饒, 就被她一劍斬下了頭顱。
隨著一聲“叛逆者，殺無赦！”蜀王一族128口全部處死。轟轟烈烈的蜀地叛亂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此事一定，朝野上下沸反盈天。
這廂李元姬還在做戰後整頓呢，朝中派來慰問他的欽差就到了，恰好，還是她的老熟人，曹瑾瑜。
同行的還有一個長相十分不俗的男子，李元姬只覺得很眼熟，一時卻有些叫不上來名字。當然，旁的人對她來說從來不重要，更何況是一個連名姓都叫不上來的人呢。
李元姬看向曹瑾瑜，不禁感嘆，這幾年不僅她經歷了種種，曹瑾瑜作為慶國公府的嫡出繼承人，也同樣成長了不少。變的是沒以前那麽不著調了，也算個能辦差的人了，而他們之間那份難得的少年情誼卻似乎並沒有什麽大的改變。
他們一則有著一份斬不斷的血脈牽連，再則更有著從小長大的情誼。在看到曹瑾瑜臉上那種仿佛從未變過的誠摯笑容時，經歷了種種後內心愈發冷情了的李元姬此刻多少還是覺得欣慰與親近的。
她的親人朋友真的已經不多了，她是真的希望曹瑾瑜能夠一直這樣保持下去，不要敬她怕她，更不要站到她的對立面上去。
“阿蠻，朝廷說要派人來犒賞你，我就第一個搶了這份差事，驚喜吧？”看著成熟穩重了不少的曹瑾瑜，一開口還是那麽不著調。
李元姬心下好笑，面上卻嘲諷道：“只有你這個傻子才覺得這是個好差事吧！”慶國公府那麽大的動作，要說曹瑾瑜真的傻到一無所知，這李元姬是決計不信的。然此刻，她也不想過多去揣測對方的來意。
既是故人來，一席宴，一杯酒，她自是不吝惜的。
酒席過半，曹瑾瑜退去那身混不吝，也漸漸顯露出了一些憂郁，“阿蠻，你這次平定了蜀地戰事，回京後是不是就要朝朝中開刀了？”
不愧是曹瑾瑜，不論何時何地說話都不帶轉彎的。李元姬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看向他，“你慶國公府做了何事？讓你也要來擔心我會拿你們開刀麽？”
“我……”，曹瑾瑜臉白了白，“我是知道一些……”
“是只知道一些嗎？”李元姬挑眉。
聞言，曹瑾瑜頓時急切起來，“我知道的真的不多，當我聽到他們派人控制宮禁的時候，我還特地到阿翁那裏勸諫過的，只是，只是你知道他們根本不聽我的！”說著他愈發著急起來，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我，我還給你寫過信，我寫過信給你的，信裏說了讓你小心，我阿耶阿翁他們好像有什麽大行動。”
“是嗎？”李元姬不置可否，“但我並沒有收到你的信啊！”
這下，曹瑾瑜的臉徹底白了，囁嚅道，“阿蠻，你信我，我……我真的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看著他的樣子，李元姬頓時沒了戲弄他的心情，頗有些意興闌珊地道，“也別扯那些有的沒的了，你就說他們這趟派你來是個什麽意思吧？”
曹瑾瑜的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什麽什麽意思？是我自己要來的，沒有人跟我說什麽啊？”
李元姬皺眉，“別告訴我你就是單純來看望我的，連你也要跟我玩心思繞彎子是吧？”說著，她重重放下杯盞，“你現在不說，待會兒可就別怪我不聽了啊！”
“別，別，別！”曹瑾瑜急急出聲，趕忙上前一把扯住李元姬的衣袖，急得聲音都有些結巴了，“我，我是有事……但真的不是誰讓我來的，就是我自己想來，想來求求你。”
“那你趕緊說吧。”
曹瑾瑜低下頭，似有些不敢對上李元姬的目光，“其實……自從我知道我家裏的動作後，我一直覺得他們勝算不大的，但是他們非不聽，是他們自己多行不義，我不求你寬恕我們，只求你能留慶國公府上下一命，富貴權勢什麽的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想求你……”說著他的頭低得越發低了。
李元姬看著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一直以來，慶國公府都把曹瑾瑜保護的很好，但是保護得再好，他也會明白政治鬥爭的慘痛結局。盡管他是如此得害怕，她在這個位置上，又能如何呢？“這事不會累及你的。”開弓沒有回頭箭，她能做的承諾也僅限於此了。
曹瑾瑜瞬間擡起頭，還想說什麽，他身邊一直不聲不響給他端茶倒水的那名男子突然出聲了，“郎君，你應該謝謝大王才是！”說著還斟了兩盞酒給曹瑾瑜。
曹瑾瑜對上李元姬沈靜的面容，還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許久，他垂下肩膀，接過男子手中的酒，走到李元姬面前，遞上一盞，“臣，謝過殿下……”
終究還是臣與殿下了麽……李元姬正欲接過杯盞，卻被身旁的奉劍攔住，只聽他低聲道，“殿下小心……”言下之意，此等時局下，經旁人之手的東西都應該小心為上。
“無妨。”李元姬伸手接過杯盞，這點看人的眼光她還是有的，這一切不可能是對方的惺惺作態，曹瑾瑜還沒有這個演技。更何況這酒又不是他們帶來的，且是一人一杯，難道還能在這裏頭做什麽手腳不成？
喝完了這杯，剛才遞酒的那名男子卻突然出聲了，“殿下想是記不起小人了，小人名叫潯陽，潯陽江頭夜送客的潯陽，初見時殿下還曾誇讚小人舞劍舞得好，若是殿下不嫌棄，請讓小人再獻醜一次。”
聞言，李元姬才突然想起了眼前之人，點頭應允道，“可。”
看著對方的劍舞，李元姬愈發有些恍惚了，不知是不是酒勁上來了，思維竟然慢慢變得有些遲鈍起來，照理來說以她的酒量不應該啊……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耳邊就突然傳來奉劍的暴喝聲，“大膽！”同時，還伴隨著曹瑾瑜驚愕的大叫聲，“潯陽，你做什麽？”
噌的一聲，是金屬相擊的聲音，以奉劍武道大宗的修為，對方經此一擊竟然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足見修為不俗了。
瞬息間，只見對方再次撲了上來。
此時李元姬眼前的景象仿佛成了慢動作，耳邊的聲音也悶悶的，好像對面曹瑾瑜的臉上充滿了驚恐，“不要啊！”也不知道這不要是叫那潯陽不要自尋死路，還是叫奉劍不要痛下殺手。
事實上，一切都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奉劍的殺招是何其得爆烈，那人的行動卻也像是正好往刀口上撞一般，剎那間，正中咽喉要害，鮮血噴了奉劍滿身滿臉，連站在奉劍身後的李元姬臉上也被噴到了不少。
李元姬的思維還有些遲鈍，而下一刻，奉劍就驚覺了不對，雖然濃重的血腥味掩蓋了那一絲異味，但是拜他那個醫毒雙絕的好師弟所賜，他對某些氣味亦十分敏感，“不好，這人血裏有東西！”說著，他急急轉身望向李元姬。
而此刻，李元姬慢慢感到胸口有一股火迅速燒了一起來，一路往上仿佛燒到頭腦裏，那種又灼熱又刺痛的感覺驅散了思維的遲鈍，讓她意識到——她被人暗算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曹瑾瑜，對方臉色慘白，搖搖欲墜，“阿蠻，你，你沒事吧？”見她看向自己，表情難看得像是要哭出來一般，“你信我，不是我，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啊！”
李元姬強忍著不適，狠狠地掐住了掌心，按住奉劍的胳膊，沈聲道，“孤無礙，”又轉向曹瑾瑜，“把他帶下去，看管起來！”
隨著她一聲令下，立刻有人上來將曹瑾瑜等一幹人等押了下去。
“殿下，你怎麽樣？”奉劍的內心無比懊悔，同時又萬分惱恨，怒火沖天咬牙啟齒地叫道，“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曾經，他的第一任主公在他面前被人殺害，從此他就發誓，除非他死，要不然絕對不能有人越過他傷害他的主人！但是今天，他竟然又讓人當著他的面得了手，是他的無能啊！！
李元姬一如既往得沈穩，若無其事地處理完善後事宜，才轉身坐到主位上，然後屏退了一幹服侍之人，獨留下奉劍。至此，她再忍不住地擡手捂住嘴巴，一絲絲鮮血從她的手指縫隙間流了下來。
“殿下！”見狀，奉劍簡直肝膽俱裂。
“不要走漏風聲……”李元姬一把抓住奉劍的手臂，“留曹瑾瑜的命……”說完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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