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駙馬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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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駙馬之爭
曹瑾瑜一大早就被衛氏拾掇起來打包送進了宮, 李元姬正好也在等曹家回覆，也就沒讓他等，很快就見了他。
“找我何事？”李元姬這次倒沒有直接問, 畢竟曹瑾瑜可不是個能做主的人, 但是讓他來傳話倒是有可能的。
曹瑾瑜剛開始還有些吱吱嗚嗚, 眼看著李元姬要不耐煩了，才說出來意。他慣來是個乖孩子，家裏的事從來不自作聰明, 都是直接照搬。“我阿娘聽祖母說皇後殿下有意讓我尚公主，讓我來問問你自己是否也有這個意思。”
李元姬點頭, “我確有此意。”
曹瑾瑜瞪大眼, 一方面心跳加速, 既緊張又興奮, 另一方面又十分忐忑，“那, 那大兄呢？”他要真做了駙馬會不會被大兄捶死？
不過, 就像他阿娘所說, 如果能做駙馬那確實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於他自己而言, 也是一大幸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 他從不敢往這方面想，不過是因為自己遠不如杜晨，自覺配不上她，但並不代表他是全然沒有想法的。如果她是真心願意嫁給他，那他為什麽不答應？
李元姬沒有理會他的問題, 只是問他，“你從頭說仔細了, 你母親說了什麽。”衛氏既然讓他進宮，那極有可能就是曹家有了決定。
“我，我阿娘是希望我能做駙馬，不過我阿娘說祖父想讓我娶楚氏女。”曹瑾瑜根本沒來得及見祖父就被他老娘塞進了宮，所以也就只能他老娘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楚氏女？”
“就是楚庭淵之妹楚庭漪啊！”
李元姬瞇了瞇眼，曹家竟然要跟楚氏聯姻？“是你祖父想讓你娶楚氏女，還是楚氏想把女兒嫁給你？”這裏頭的差別可就大了。
“我，我阿娘說是我祖父想讓我娶楚氏女。”曹瑾瑜畢竟長在公爵人家，時常行走禁中，也不是全然的蠢貨，這點關鍵還是抓得住的，“但是我還沒見過我祖父，他究竟是什麽意思我並不知曉，我只是聽我阿娘說的。”
李元姬伸手敲了敲桌案，心思電轉。若是慶國公想聯姻楚氏，那麽曹瑾瑜就絕不可能做駙馬，若是楚氏單方面想嫁女兒，這事情就有商榷的餘地。這事問曹瑾瑜甚至是問曹家都是不行的，只能問楚氏。她揮手招來問琴，吩咐她差人去宣楚庭淵。
這邊剛派人去，那邊杜晨也進宮了，他有帝王欽賜的腰牌，進出宮闈無須通稟，人到了天一宮宮人才來稟報她。李元姬看了一眼曹瑾瑜，心裏正想著怎麽安排他。
結果曹瑾瑜不知道是心虛呢還是為了避嫌，張口就說要走了，結果下一刻又反悔道，“不行不行，現在出去指不定就跟大兄撞個正著了。阿蠻，你這裏偏殿借我躲躲。”
“躲什麽，我們又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麽好躲，你在怕什麽？”
聞言，曹瑾瑜腹誹不已，都背著杜晨談婚論嫁了還叫沒什麽啊？您老這心到底是太大呢，還是太硬啊？忍不住嘴硬道，“這你都不怕，我有什麽好怕的。”
“那就留在這裏，我沒有什麽好怕的。”在李元姬看來，一切攤在桌面上才不容易出紕漏，躲躲藏藏欲蓋彌彰才最容易出問題。
曹瑾瑜還是縮了，“算了算了，是我怕了好不？你就行行好，放我去偏殿躲一躲吧。”說著不待李元姬答應就趕緊一溜煙躲了。
杜晨進來時還一直思考著到底該怎麽問這個問題，誰知一進來李元姬就自動幫他開了頭，“是來問玉壺下嫁之事的吧？”
杜晨一楞，無疑她是知情的，“這亦是你的意思嗎？”
“是。”
杜晨忍不住自嘲道，“我想做這個駙馬竟還要犧牲我妹妹的婚姻，何其可悲！”
“阿晨，你不是為了你自己做駙馬，你是為了我，”李元姬看著他的眼睛，極為認真道，“我相信你必會懂我削除藩鎮的決心，但我們的實力還不足，需要更多的助力，楚氏就是我們選中的目標之一。若不能拉攏楚氏，就只能選擇慶國公府曹氏一族。”
聞言，杜晨身體一僵，簡直有些難以置信，“你什麽意思？如何拉攏曹氏一族？”
“就如你想的一樣，只能是我嫁給瑾瑜。”李元姬盡量讓自己的神情語氣柔和下來，“總要有人要做出犧牲，就看你願意犧牲誰了。”
“不，不是這樣的，”杜晨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第一次如此失態，“旁人都為情勢所迫，但是你不一樣，你是可以自己選擇的！有那麽多輕松好走的路，你為什麽偏偏要選這條最艱難的路，以女子之身登臨帝位，古往今來都沒有過！”
李元姬平靜地看著他，“你錯了，阿晨，我也沒有其他路可以走。如果我不能掌握最高的權力，今天我有多驕傲，他日就會有多卑賤。你若懂我就該知道，我李元姬，可以死，但永遠不會低頭！”
杜晨緩緩地松開抓住他肩膀的手，下一刻卻又握住她的雙手，懇求道，“阿蠻，我求你，無論如何你也不能這樣拿自己的終身來做賭註！不可以，真的不可以，你讓我選擇，讓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不是生生挖了我的心嗎？”
李元姬挑眉，“這有那麽難嗎？玉壺雖然是下嫁，但楚氏和楚庭淵也沒有那麽不堪吧？”
“楚庭淵根本就不喜歡阿曦，又怎麽會娶她？”還沒等他說出楚庭波喜歡杜曦的事，就被李元姬打斷了。
在她看來，喜不喜歡根本不重要，“關乎家族利益，娶不娶考慮的根本不是他自身的喜好。”
就在這時，下人來報說楚庭淵到了。杜晨此刻頭腦一片混亂，亦想聽聽楚庭淵私下裏到底會說些什麽，於是不待李元姬吩咐就自顧進了一旁的偏殿。結果一進門正好看到趴在門上偷聽的曹瑾瑜。
那廂楚氏在崇仁坊的宅院裏一大早亦鬧得雞飛狗跳。
楚庭漪初進京時，據說不習慣連家的諸多禮節，硬是三天兩頭地往家裏哭訴。林氏心疼女兒，瞞著楚嚴楞是給她在崇仁坊買了一座不大的宅子，買都買了，以楚庭漪的性子自然是迅速搬了進去，也算生生打了連家的臉。
楚庭淵自然是住在連家的，但一大早楚庭漪的外家林氏來人告知他說慶國公府曹家欲聘楚庭漪為嫡孫婦。他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那廂外祖父就派人來叫他，並告知他昨日外祖母進宮後皇後暗示想把玉壺郡主許配給他。
這無疑又是一個晴天霹靂。他把事情跟外祖父一說，連宗熹直截了當地讓他代家族拒絕這兩門婚事。他亦作如是想，於是一方面令人快馬加鞭往吳郡送信，另一方面又立即趕往崇仁坊的楚宅，結果發現楚庭漪的外祖父林敬宗亦在場。
楚庭淵當即闡明厲害，讓楚庭漪拒絕這門婚事，結果楚庭漪當即一口拒絕，還一個勁地哭訴說父兄根本不為她著想。楚庭淵見說不動她正準備直接以楚氏名義回絕慶國公府，誰知一旁的林敬宗來了一句，“我有你母親的印信，已經答應了曹家。”
“你！”楚庭淵話還沒說完，就有侍從緊趕慢趕找來，說宮裏來人召見他。無法，他只能先趕往宮中。
楚庭淵風風火火進門，還沒來得及行禮，李元姬就迎面一句，“我聽說楚庭漪將嫁入曹家做嫡孫婦？”
“絕無此事！”楚庭淵矢口否認，心中卻很驚訝他自己都是方才得知此事，對方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哦？”李元姬面上似笑非笑，語氣卻還稱得上親和，“說話要慎重啊金麟，婚姻大事不同兒戲，你在這裏矢口否認，對方面子上可就很難看了。”
聞言，楚庭淵心下嘆息，看來她確實是知情的了，只不知是曹家告訴的她還是通過其他什麽渠道知道的此事，看來是不能糊弄過去了。“此事是舍妹外家林氏從中謀劃，想來我父親是不會同意的。”
李元姬覺得十分可笑，“區區一個外家林氏就敢做主你們楚家嫡女的婚姻大事，你以為慶國公府曹家是什麽人家？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憑一張嘴就會定下來曹瑾瑜的婚事？”
楚庭淵想起早上林敬宗所說之話，若真有當家主母林氏的印信，再由林敬宗親自出面，曹家若達成一致，到時再找官媒提親，他父親便是真個不知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否則便是存心耍弄曹家，公然與之結仇了。思及此，頓時語塞。
“怎麽說不出話了？”李元姬也沒給他留面子，直接就說開了，“我不管你知不知情，這個事已經不是你單方面能決定的了。還是說你楚氏願意擔著得罪曹家並且毀掉女兒名譽的風險強行拒絕？”
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她繼續道，“你楚氏出身地方，崛起不過兩代，本就缺乏人脈，聯姻本是增加人脈的不錯方法，慶國公府對你們來說已是高攀，緣何不願？我猜大約是怕卷入朝堂紛爭吧！國無儲君，朝綱不穩，你們怕自己不在京中，隨便站了隊恐會遭連累。但是我告訴你，即便你們不站隊，以你們的實力必定也逃不開這場紛爭。是盛是衰，端看你們自己的眼光與決心了。”
楚庭淵聽出那麽一點意思，遂順水推舟道，“請殿下指點！”
“若將女兒嫁進曹家，你便迎娶玉壺郡主，英國公為我駙馬，你我便是一個陣營。他日我若監國，保你楚氏為盛京新貴！”這次，李元姬算是一次就將話徹底說明白了。
本以為楚庭淵會欣然應下，誰知他竟然一口回絕，“恕我不能從命！”在李元姬發作之前卻緊接了一句，“但我有個更好的提議。”
李元姬陰沈著臉，上下審視他，還是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說。”
“既要投靠到殿下麾下，與其娶駙馬的妹妹，不如直接做駙馬！”楚庭淵站直身體，雙目直視李元姬，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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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何事？”李元姬這次倒沒有直接問, 畢竟曹瑾瑜可不是個能做主的人, 但是讓他來傳話倒是有可能的。
曹瑾瑜剛開始還有些吱吱嗚嗚, 眼看著李元姬要不耐煩了，才說出來意。他慣來是個乖孩子，家裏的事從來不自作聰明, 都是直接照搬。“我阿娘聽祖母說皇後殿下有意讓我尚公主，讓我來問問你自己是否也有這個意思。”
李元姬點頭, “我確有此意。”
曹瑾瑜瞪大眼, 一方面心跳加速, 既緊張又興奮, 另一方面又十分忐忑，“那, 那大兄呢？”他要真做了駙馬會不會被大兄捶死？
不過, 就像他阿娘所說, 如果能做駙馬那確實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於他自己而言, 也是一大幸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 他從不敢往這方面想，不過是因為自己遠不如杜晨，自覺配不上她，但並不代表他是全然沒有想法的。如果她是真心願意嫁給他，那他為什麽不答應？
李元姬沒有理會他的問題, 只是問他，“你從頭說仔細了, 你母親說了什麽。”衛氏既然讓他進宮，那極有可能就是曹家有了決定。
“我，我阿娘是希望我能做駙馬，不過我阿娘說祖父想讓我娶楚氏女。”曹瑾瑜根本沒來得及見祖父就被他老娘塞進了宮，所以也就只能他老娘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楚氏女？”
“就是楚庭淵之妹楚庭漪啊！”
李元姬瞇了瞇眼，曹家竟然要跟楚氏聯姻？“是你祖父想讓你娶楚氏女，還是楚氏想把女兒嫁給你？”這裏頭的差別可就大了。
“我，我阿娘說是我祖父想讓我娶楚氏女。”曹瑾瑜畢竟長在公爵人家，時常行走禁中，也不是全然的蠢貨，這點關鍵還是抓得住的，“但是我還沒見過我祖父，他究竟是什麽意思我並不知曉，我只是聽我阿娘說的。”
李元姬伸手敲了敲桌案，心思電轉。若是慶國公想聯姻楚氏，那麽曹瑾瑜就絕不可能做駙馬，若是楚氏單方面想嫁女兒，這事情就有商榷的餘地。這事問曹瑾瑜甚至是問曹家都是不行的，只能問楚氏。她揮手招來問琴，吩咐她差人去宣楚庭淵。
這邊剛派人去，那邊杜晨也進宮了，他有帝王欽賜的腰牌，進出宮闈無須通稟，人到了天一宮宮人才來稟報她。李元姬看了一眼曹瑾瑜，心裏正想著怎麽安排他。
結果曹瑾瑜不知道是心虛呢還是為了避嫌，張口就說要走了，結果下一刻又反悔道，“不行不行，現在出去指不定就跟大兄撞個正著了。阿蠻，你這裏偏殿借我躲躲。”
“躲什麽，我們又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麽好躲，你在怕什麽？”
聞言，曹瑾瑜腹誹不已，都背著杜晨談婚論嫁了還叫沒什麽啊？您老這心到底是太大呢，還是太硬啊？忍不住嘴硬道，“這你都不怕，我有什麽好怕的。”
“那就留在這裏，我沒有什麽好怕的。”在李元姬看來，一切攤在桌面上才不容易出紕漏，躲躲藏藏欲蓋彌彰才最容易出問題。
曹瑾瑜還是縮了，“算了算了，是我怕了好不？你就行行好，放我去偏殿躲一躲吧。”說著不待李元姬答應就趕緊一溜煙躲了。
杜晨進來時還一直思考著到底該怎麽問這個問題，誰知一進來李元姬就自動幫他開了頭，“是來問玉壺下嫁之事的吧？”
杜晨一楞，無疑她是知情的，“這亦是你的意思嗎？”
“是。”
杜晨忍不住自嘲道，“我想做這個駙馬竟還要犧牲我妹妹的婚姻，何其可悲！”
“阿晨，你不是為了你自己做駙馬，你是為了我，”李元姬看著他的眼睛，極為認真道，“我相信你必會懂我削除藩鎮的決心，但我們的實力還不足，需要更多的助力，楚氏就是我們選中的目標之一。若不能拉攏楚氏，就只能選擇慶國公府曹氏一族。”
聞言，杜晨身體一僵，簡直有些難以置信，“你什麽意思？如何拉攏曹氏一族？”
“就如你想的一樣，只能是我嫁給瑾瑜。”李元姬盡量讓自己的神情語氣柔和下來，“總要有人要做出犧牲，就看你願意犧牲誰了。”
“不，不是這樣的，”杜晨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第一次如此失態，“旁人都為情勢所迫，但是你不一樣，你是可以自己選擇的！有那麽多輕松好走的路，你為什麽偏偏要選這條最艱難的路，以女子之身登臨帝位，古往今來都沒有過！”
李元姬平靜地看著他，“你錯了，阿晨，我也沒有其他路可以走。如果我不能掌握最高的權力，今天我有多驕傲，他日就會有多卑賤。你若懂我就該知道，我李元姬，可以死，但永遠不會低頭！”
杜晨緩緩地松開抓住他肩膀的手，下一刻卻又握住她的雙手，懇求道，“阿蠻，我求你，無論如何你也不能這樣拿自己的終身來做賭註！不可以，真的不可以，你讓我選擇，讓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不是生生挖了我的心嗎？”
李元姬挑眉，“這有那麽難嗎？玉壺雖然是下嫁，但楚氏和楚庭淵也沒有那麽不堪吧？”
“楚庭淵根本就不喜歡阿曦，又怎麽會娶她？”還沒等他說出楚庭波喜歡杜曦的事，就被李元姬打斷了。
在她看來，喜不喜歡根本不重要，“關乎家族利益，娶不娶考慮的根本不是他自身的喜好。”
就在這時，下人來報說楚庭淵到了。杜晨此刻頭腦一片混亂，亦想聽聽楚庭淵私下裏到底會說些什麽，於是不待李元姬吩咐就自顧進了一旁的偏殿。結果一進門正好看到趴在門上偷聽的曹瑾瑜。
那廂楚氏在崇仁坊的宅院裏一大早亦鬧得雞飛狗跳。
楚庭漪初進京時，據說不習慣連家的諸多禮節，硬是三天兩頭地往家裏哭訴。林氏心疼女兒，瞞著楚嚴楞是給她在崇仁坊買了一座不大的宅子，買都買了，以楚庭漪的性子自然是迅速搬了進去，也算生生打了連家的臉。
楚庭淵自然是住在連家的，但一大早楚庭漪的外家林氏來人告知他說慶國公府曹家欲聘楚庭漪為嫡孫婦。他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那廂外祖父就派人來叫他，並告知他昨日外祖母進宮後皇後暗示想把玉壺郡主許配給他。
這無疑又是一個晴天霹靂。他把事情跟外祖父一說，連宗熹直截了當地讓他代家族拒絕這兩門婚事。他亦作如是想，於是一方面令人快馬加鞭往吳郡送信，另一方面又立即趕往崇仁坊的楚宅，結果發現楚庭漪的外祖父林敬宗亦在場。
楚庭淵當即闡明厲害，讓楚庭漪拒絕這門婚事，結果楚庭漪當即一口拒絕，還一個勁地哭訴說父兄根本不為她著想。楚庭淵見說不動她正準備直接以楚氏名義回絕慶國公府，誰知一旁的林敬宗來了一句，“我有你母親的印信，已經答應了曹家。”
“你！”楚庭淵話還沒說完，就有侍從緊趕慢趕找來，說宮裏來人召見他。無法，他只能先趕往宮中。
楚庭淵風風火火進門，還沒來得及行禮，李元姬就迎面一句，“我聽說楚庭漪將嫁入曹家做嫡孫婦？”
“絕無此事！”楚庭淵矢口否認，心中卻很驚訝他自己都是方才得知此事，對方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哦？”李元姬面上似笑非笑，語氣卻還稱得上親和，“說話要慎重啊金麟，婚姻大事不同兒戲，你在這裏矢口否認，對方面子上可就很難看了。”
聞言，楚庭淵心下嘆息，看來她確實是知情的了，只不知是曹家告訴的她還是通過其他什麽渠道知道的此事，看來是不能糊弄過去了。“此事是舍妹外家林氏從中謀劃，想來我父親是不會同意的。”
李元姬覺得十分可笑，“區區一個外家林氏就敢做主你們楚家嫡女的婚姻大事，你以為慶國公府曹家是什麽人家？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憑一張嘴就會定下來曹瑾瑜的婚事？”
楚庭淵想起早上林敬宗所說之話，若真有當家主母林氏的印信，再由林敬宗親自出面，曹家若達成一致，到時再找官媒提親，他父親便是真個不知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否則便是存心耍弄曹家，公然與之結仇了。思及此，頓時語塞。
“怎麽說不出話了？”李元姬也沒給他留面子，直接就說開了，“我不管你知不知情，這個事已經不是你單方面能決定的了。還是說你楚氏願意擔著得罪曹家並且毀掉女兒名譽的風險強行拒絕？”
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她繼續道，“你楚氏出身地方，崛起不過兩代，本就缺乏人脈，聯姻本是增加人脈的不錯方法，慶國公府對你們來說已是高攀，緣何不願？我猜大約是怕卷入朝堂紛爭吧！國無儲君，朝綱不穩，你們怕自己不在京中，隨便站了隊恐會遭連累。但是我告訴你，即便你們不站隊，以你們的實力必定也逃不開這場紛爭。是盛是衰，端看你們自己的眼光與決心了。”
楚庭淵聽出那麽一點意思，遂順水推舟道，“請殿下指點！”
“若將女兒嫁進曹家，你便迎娶玉壺郡主，英國公為我駙馬，你我便是一個陣營。他日我若監國，保你楚氏為盛京新貴！”這次，李元姬算是一次就將話徹底說明白了。
本以為楚庭淵會欣然應下，誰知他竟然一口回絕，“恕我不能從命！”在李元姬發作之前卻緊接了一句，“但我有個更好的提議。”
李元姬陰沈著臉，上下審視他，還是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說。”
“既要投靠到殿下麾下，與其娶駙馬的妹妹，不如直接做駙馬！”楚庭淵站直身體，雙目直視李元姬，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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