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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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第 48 章
如果要沈時序挑一個自己進游戲以來最天才的操作，那必定是把傳送陣挪到自己家門口這件事了。
——傳送點這麽一挪，玩家這麽一時停傳送，等於掛掉電話的瞬間沈時序就出現在了S003的面前。
S003還舉著視訊儀，視線落在沈時序身上，表情顯得有點楞：“主人，您怎麽變成了……”
他也只是那麽一楞，很快邏輯自洽，眼神轉為狂熱：“果然，時間也在您的股掌之中！”
沈時序充耳不聞，起手存檔——避免再出現淩晨那樣的悲劇——然後才擡頭看向空中的飛船群。
《第二人生》裏的飛船……星艦……飛機……總之飛行載具吧，雖然是各自有各自的設計風格，大小也有巨大差異，但對沈時序來說，它們統一的名稱就是飛船。
……NPC們嘰嘰喳喳，剛進門的沈時序卻在思考一個問題：雖然外頭零下幾十度，但一進入門內，溫度就回到了宜人的25攝氏度。
也就是說，建築室內環境完全不受外界影響。
這不就是天然的溫室？雖然在外面種地是不可能了，但任何建築的內部都可以用來種地啊！
就像有些星露谷玩家的農場看起來布置得像模像樣，但其實不論是木屋、雞棚、畜棚、史萊姆屋、好友小屋、公路、隧道、采石場、沙漠……裏面放的全都是整整齊齊的釀酒桶。
問題來了，從哪裏可以搞到一個室內空空如也的建築物呢？
建築圖紙是一次性的，用後即焚——不然沈時序早就覆制黏貼出燒烤攤一條街了——目前唯一的獲取方式也只有系統獎勵。
系統每次發放圖紙獎勵，似乎都是順著城市發展的路線達成某一階段之後。
完成燒烤攤後，第一批游客來了；第一批游客買空燒烤庫存後，超市圖紙來了。
沈時序飛快得出結論：城建主線極大可能在超市繼續。沈時序看來看去，最後毫不猶豫地把【受虐狂：穿戴此稱號後，你的防禦降低20%，攻擊增加30%】戴到頭上。
還有什麽能和這比？！
想象一下，玩家躡手躡腳摸到目標地圖周圍，正準備悄無聲息地進行一場完美的潛入刺殺時……遙遙八十米外的守衛突然發現了玩家！
——這還怎麽玩！
埋頭跑出一百米後，沈時序再回頭，NPC終於重新回到工作了。
好嘞。
沈時序把身體也轉回來，重新狂奔一百多米回到這個NPC面前，戳戳。
NPC回頭，看見沈時序的瞬間，再次脫口而出：“總司令閣下！”
敬禮的動作雖然慢了半拍，但也跟上了。
沈時序頷首：“同志們辛苦了，為人民服務。”
“……您說得是！”
沈時序掉頭又沖刺出兩百米遠，這回連NPC的身影都幾乎看不見了。
接著原路返回，還繼續戳NPC玩。
NPC三度條件反射脫口而出：“總司令閣下！”
盡管NPC因為高智能而露出了困擾無奈的表情，但條件反射的嘴壓根不聽主人控制。
沈時序繞著NPC跑了兩圈，邊哈哈大笑邊給了個順手牽羊。 誒……這個惡作劇好像……和平時的玩家作為也沒什麽兩樣嘛。
沈時序百無聊賴地把凳子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上，不小心又砸了正在起身的NPC腦袋。
這個綠名NPC終於爆發地掀翻椅子跳了起來：“白夜！！”
沈時序眨眨眼睛：“嗨。”
游戲玩到現在，玩家已經是在哪裏被認出來都不奇怪的傳說人物了！完全不會像其他游戲那樣，明明玩家理論上已經很牛逼，NPC卻硬是睜眼瞎認不出來！
“你炸了我的鐵匠鋪還不夠嗎！還要特地追來找我本人麻煩！”NPC怒吼。
沈時序這才去看對方的插件信息。看
沈時序肅然起敬，用小黑的酒杯向對方表示感謝：“拜拜，馬丁。”
沒想到小黑的酒杯居然是空的。
這杯舉都舉了，沈時序只好把酒杯吃掉以示敬意。
酒館老板發出欲言又止的聲音：“呃……”
沈時序回頭看看老板，又看看小黑，果斷把手放在小黑的肩膀上，堅定道：“你會幫我付賠償款的，對吧？”
雖然別的游戲裏買飲料都是附贈杯子盤子……但《第二人生》有些情況下並非如此。
小黑怒道：“我又不是亞瑟！”
“它付錢。”沈時序肯定地對酒館老板道，“如果沒錢，就讓它擦盤子。”
“……#”
沈時序掉頭就跑：“拜拜，卡爾！”
——
煉金I星仍然有著上下兩層構造。
不過和之前不同，如今的上下兩層環境差距不大，並且可以自由來往。
沈時序化身消防栓，混在一群貨物裏，成功地坐上了前往上層的電梯。
運送貨物的兩個NPC正在聊天。
其中一個滿頭問號：“這個消防栓是不是……”
另外一個強勢打斷：“噓！這是那個啦！呃，路過的小精靈？之類的存在……！”
“啊……？”
“不說這個了，快講點別的，今天有什麽新聞？”
“沒什麽新聞啊，大家都無心工作，翹首以待那位的出現嘛。啊，也不知道那位會去什麽地方？角鬥場之類的？”
沈時序這才想起來角鬥場這個地點。
“但角鬥場已經搬遷了吧？原來的地方被神殿征用了。”
哦，那就不用去了。
反正辛辛苦苦打一個賽季到最後也錯過了冠軍，哼。
NPC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不過沒關系，我們已經受白夜大人足夠多的照顧，即使她不在，我們也要努力生活、向前，不辜負她為我們做的一切才行。”
沈時序連連點頭：不錯，不錯，背景NPC就是得有這種臺詞的覺悟。
“……我是不是眼花了，那個消防栓剛剛在點頭……？”
“噓！這是那個啦！呃，達爾文效應？之類的情況……！”
“我很確定丁達爾效應不是這樣的……”
“怎麽還說啊！你不要命啦！！”
電梯正好到了。
趁著兩個NPC扭打在一起，沈時序嘿咻一下跳下貨倉，蹦出幾步後解除變身術，狂奔向最顯眼的聖殿。
“……咦？真的有精靈？”
——聖殿嘛，當年打boss的地方。
哎呀，還有點懷念呢，這可是第一個認真打的boss。
依稀記得水boss的特效還挺好看，可惜當年不知道假裝信仰一下boss可以先刷特殊技能。
下周目一定不能再忘記了！
沈時序很快找到顯眼的聖湖，一個沒忍住，蹲在湖邊掏出魚竿釣了幾條魚。
“啊，白夜大人！”
“終於找到您了！”
兩道幾乎完全一致的聲音重疊傳來。
握著魚竿的沈時序擡頭一看，是一對雙胞胎
物流中心外圍負責搬運貨物的半獸人NPC有好幾十個，沈時序每個都過去走馬觀花地戳了一遍。
一時間，整片區域都是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的“總司令閣下！”，有時候前一句還沒結束後一句就已經響了起來。
雖然乍一看是沒有意義的行為，但玩家得到了很多快樂，這就是意義！
聽到耳朵起繭後，沈時序終於往任務指示的目標去了。
聯軍籌備進度旁邊還有個倒計時，肉眼可見這聯軍的籌備要是得不到玩家的幫助肯定會完犢子。
進入調度中心之前，沈時序隨手換了個稱號，才推門而入。
門口的NPC擡起頭來，淡定地道：“這不是語言藝術大師嗎？………………我是說，總司令閣下，日安。”
沈時序大搖大擺地把房間裏的NPC挨個騷擾了一遍，才站到房間中心的位置，觀察了一下覆雜的系統。
……
哇，完全看不懂。
不是那種看不懂原理的看不懂。
是哪怕光看屏幕上的內容都看不懂的那種看不懂。
“……語言藝術大師，總司令閣下，您覺得怎麽樣？”被擠開的NPC問道。
“非常簡單，”沈時序面不改色道，“——大眼。”
“為您服務。……已成功接管系統，開始修覆。”
身旁的NPC看著屏幕上的代碼，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總司令閣下，這套系統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
“如果以後我們還能擁有全部的自主運轉權就太好了……”
“？？”
“您的智腦似乎正在用我看不懂的邏輯覆寫物流中心AI的底層代碼……”
“然後呢？”
“這樣即使修覆完成，由於知識的限制，我們以後也無法繼續進行更新和維護……”
沈時序還沒說話，大眼就道：“這是最高效的解決方案，你們並沒有足夠的人力去遠程解決問題根源。”
沈時序戳戳大眼：“根源？”
空中的光球被戳得歪了一下，但聲音很穩定：“該系統所受到的滲透攻擊來源於本星球的其他位置，簡單修覆並無法保證此類攻擊不再出現。”
果然不會有無緣無故癱瘓的系統，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搗亂！
小型超市不過兩層樓，完成建築所需要的時間長達六天。
沈時序溜達到燒烤攤#1旁，用背包裏的各色食材補充了一下庫存，又在超市門口蹲了三分鐘，飛快失去耐心，幹脆在路上就地睡了五天。
等她饑腸轆轆醒來時，發現自己面前蹲著一個人。
對方見她睜開眼睛，還嘖嘖稱奇地道：“你居然沒死。”
玩家在睡眠中是薛定諤的無敵狀態，不過這就不用和NPC解釋了。
沈時序從地上坐起來，一口吃掉狠人NPC手裏的三明治，又從包裏掏了一根芝士加辣熱狗接著吃。
天氣是瓢潑大雨，碩大的雨滴砸得既兇又狠，沈時序甚至都能聽見自己的腦殼被它們砸得劈啪作響。
換成現實世界，這降雨應該分分鐘就導致洪水了，但游戲裏不一樣，別說洪水，草地上甚至沒什麽積水。
“我想進去買把傘來著，”狠人NPC指指一旁建成的小型超市#1，“但剛開業的超市裏居然什麽貨物都沒有。”
沈時序從背包裏掏出一個摩托車頭盔戴上擋雨，自信比大拇指：“馬上開業。”
一走進超市裏，果然又是那溫和適宜的生存環境，和外面簡直是兩個世界。
雖說是小型超市，但貨架也按照商品分類擺放得整整齊齊，六個收銀臺後都站著收銀員，還有一些其他的工作人員在貨架間走動。
一樓的分區是【食品】【生活】【服裝】【其他】。
不遠處是雙向電梯，電梯下方有一個辦公室，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表情很憂慮的職業裝NPC。
一個非常正經普通的超市——除了貨架上空無一物。
沈時序摸了摸1號收銀臺。
【沒有營收，無法提取】
好吧。
沈時序入內直奔那個就差在臉上寫著“任務在這裏”的職業裝NPC，伸手戳了戳。
職業裝NPC一轉頭，大喜過望：“領主大人，我正想去找您！首先我想說，很高興能夠被您選為小型超市#1的負……”
“跳過。”沈時序順口道。
“但目前的問題是……”
？剛剛發生了什麽？真的成功跳過了？在這個游戲裏第一次？？
沈時序盯著職業裝NPC：“跳過。”
“所以我在想……”
“跳過！”
“如果……”
“跳過！”
職業裝NPC感激涕零，連連鞠躬：“非常感謝您！”
沈時序看著職業裝NPC。
職業裝NPC也看著沈時序。
五秒鐘後，確認自己根本沒有接到任務的沈時序冷靜地擡起手，又戳了戳職業裝NPC的肩膀。
對方果然很上道地重覆了之前的臺詞，表情動作都一模一樣：“領主大人，我正想去找您！首先我想說……”
沈時序果斷把魚工智能放到職業裝NPC對面：“大眼，你來記。”
她自己則走到下行電梯，幹了和所有調皮小孩一樣的事情：逆著電梯運行方向硬是跑上了二樓。
二樓的分區和一樓沒有重合，角落裏還有個【成人】分區。
這真的是正經超市嗎？
但是沒有。
《第二人生》似乎並不是個支持過度劫掠的游戲。
沈時序遺憾地戴上皇冠，死馬當作活馬醫地對著boss來了個“完全支配”。
【這個生物已經有了對於這類控制的抗性】
這也不行啊。
沈時序把頭頂正道的光戴了回去，決定來硬的。
已知：副本有出口；
又知：玩家可以用穿過出口的方式離開副本。
還知：玩家在使用傳送陣時可以攜帶NPC。
可以得出一個結論：Boss說不定也能被玩家直接擡著一起從出口離開副本呢？
《第二人生》，你已經這麽自由了，應該不差再多給玩家這麽億點點自由度，對吧。
沈時序和殘血的boss一通鬥智鬥勇，好不容易才拽著那對快斑禿的翅膀爬到boss的背上，瞬間被藍紫色光芒包圍。
玩家猙獰爬行。
玩家逐漸變色。
玩家抵達boss頭部。
玩家成功揪住boss觸角。
玩家試圖駕駛boss，並試圖使用援軍：“大眼，趕它！！”
魚工智能繞了個彎，從boss後方發射激光，不偏不倚每次都擦著對方的尾部擦過，激得boss下意識往出口方向猛飛。
沈時序死死拽著這兩根讓人感覺有自己生命似的棒狀觸角，在撲棱蛾子的背上被甩得像個藍紫色的塑料袋。
出口近在眼前！
沈時序呸了一口嘴裏的鱗粉，先下意識存了個檔才想起來亞空間之門副本無法SL。
那只能不成功便成仁了！
Boss一頭狠狠撞上副本出口時，沈時序就跟沒系安全帶的乘客似的被往前甩飛了出去，但她堅強地始終沒有松開手中的觸角。
但通關副本的掉落提示卻遲遲沒有跳出來。
沈時序心中一喜：莫非是卡bug成功了？
視野乍亮時，沈時序發現自己回到了副本外。
人在半空，手裏還拽著兩根觸角。
這個亞空間之門的位置在樓頂之上的高空，沈時序之前硬是坐電梯闖入總裁辦公室、翻窗攀上頂樓天臺、又掏出機甲當梯子，折騰半天好不容易才進去的。
壞消息是玩家正在幾百米高空，好消息是撲棱蛾子就在玩家底下當著滑翔翼。
沒了【身殘志堅】，沈時序利索地爬起來，戳了一下boss的後腦勺。
Boss就跟碰瓷似的，在被戳中的瞬間就漸漸散開、化作唯美的光點融入空氣。
猝不及防就開始自由落體的沈時序：？等一下？你刷新就刷新，是不是忘記了什麽東西？
因為boss托著沈時序滑翔了一段，她成功得以順著拋物線抵達對面稍矮一些的大廈樓頂，倒是沒有受傷。
但這完全不是重點。
沈時序不太確定地看看對面大廈樓頂——亞空間之門已經完全消失；
又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兩根觸角——末端還沾著點撲棱蛾子的身體部分，能看得出來是大力出奇跡扯下來的；
再看看空無一物的地面——別說boss了，連boss屍體所化的掉落物都沒有見到。
……
等等，卡是卡出了bug，但這完全是只有玩家受傷的bug吧！？
“手辦呢？蟲卵呢？信息片段呢？萬能魚餌材料呢？？”沈時序拔刀狂砍空氣，試圖把亞空間之門的模型重新砍出來，“還給我啊！！！”
數秒鐘後，像是沒開加速器玩守望先鋒的玩家那樣，兩棟大樓頂端的中央突然刷出了幾件道具。
……？
沈時序大驚失色，立刻用宇宙引力去撿，但一次也只能成功抓住一件道具，剩下的便歡呼著向幾百米之下的地面墜去。
嗚呼！是最脆弱的手辦！歐皇屬性大爆發！
底下正是一片辦公區，還是下班的點，車來車往，堵得水洩不通。
通訊另一頭詫異道：“可是，您和主艦都還在地面上……”
阿塔尼元帥拍了拍胸口，一個小型護盾迅速展開將他包圍其中：“讓主艦展開反輻射盾。”
“……是！”
阿塔尼元帥擡眼看向對面的幼年體，對方微微偏著頭聽了全程，毫無驚慌害怕，反而若有所思地問：“你說的原子彈，跟核彈是一個東西嗎？”
阿塔尼元帥覺得有些不妙，但還是回覆：“你不知道核武器包含了原子彈和氫/彈嗎？”
聽到這個回答，幼年體的眼睛唰地亮了起來：“真的嗎？你真是個好人啊！”
阿塔尼元帥：“……”這莫非是個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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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點這麽一挪，玩家這麽一時停傳送，等於掛掉電話的瞬間沈時序就出現在了S003的面前。
S003還舉著視訊儀，視線落在沈時序身上，表情顯得有點楞：“主人，您怎麽變成了……”
他也只是那麽一楞，很快邏輯自洽，眼神轉為狂熱：“果然，時間也在您的股掌之中！”
沈時序充耳不聞，起手存檔——避免再出現淩晨那樣的悲劇——然後才擡頭看向空中的飛船群。
《第二人生》裏的飛船……星艦……飛機……總之飛行載具吧，雖然是各自有各自的設計風格，大小也有巨大差異，但對沈時序來說，它們統一的名稱就是飛船。
……NPC們嘰嘰喳喳，剛進門的沈時序卻在思考一個問題：雖然外頭零下幾十度，但一進入門內，溫度就回到了宜人的25攝氏度。
也就是說，建築室內環境完全不受外界影響。
這不就是天然的溫室？雖然在外面種地是不可能了，但任何建築的內部都可以用來種地啊！
就像有些星露谷玩家的農場看起來布置得像模像樣，但其實不論是木屋、雞棚、畜棚、史萊姆屋、好友小屋、公路、隧道、采石場、沙漠……裏面放的全都是整整齊齊的釀酒桶。
問題來了，從哪裏可以搞到一個室內空空如也的建築物呢？
建築圖紙是一次性的，用後即焚——不然沈時序早就覆制黏貼出燒烤攤一條街了——目前唯一的獲取方式也只有系統獎勵。
系統每次發放圖紙獎勵，似乎都是順著城市發展的路線達成某一階段之後。
完成燒烤攤後，第一批游客來了；第一批游客買空燒烤庫存後，超市圖紙來了。
沈時序飛快得出結論：城建主線極大可能在超市繼續。沈時序看來看去，最後毫不猶豫地把【受虐狂：穿戴此稱號後，你的防禦降低20%，攻擊增加30%】戴到頭上。
還有什麽能和這比？！
想象一下，玩家躡手躡腳摸到目標地圖周圍，正準備悄無聲息地進行一場完美的潛入刺殺時……遙遙八十米外的守衛突然發現了玩家！
——這還怎麽玩！
埋頭跑出一百米後，沈時序再回頭，NPC終於重新回到工作了。
好嘞。
沈時序把身體也轉回來，重新狂奔一百多米回到這個NPC面前，戳戳。
NPC回頭，看見沈時序的瞬間，再次脫口而出：“總司令閣下！”
敬禮的動作雖然慢了半拍，但也跟上了。
沈時序頷首：“同志們辛苦了，為人民服務。”
“……您說得是！”
沈時序掉頭又沖刺出兩百米遠，這回連NPC的身影都幾乎看不見了。
接著原路返回，還繼續戳NPC玩。
NPC三度條件反射脫口而出：“總司令閣下！”
盡管NPC因為高智能而露出了困擾無奈的表情，但條件反射的嘴壓根不聽主人控制。
沈時序繞著NPC跑了兩圈，邊哈哈大笑邊給了個順手牽羊。 誒……這個惡作劇好像……和平時的玩家作為也沒什麽兩樣嘛。
沈時序百無聊賴地把凳子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上，不小心又砸了正在起身的NPC腦袋。
這個綠名NPC終於爆發地掀翻椅子跳了起來：“白夜！！”
沈時序眨眨眼睛：“嗨。”
游戲玩到現在，玩家已經是在哪裏被認出來都不奇怪的傳說人物了！完全不會像其他游戲那樣，明明玩家理論上已經很牛逼，NPC卻硬是睜眼瞎認不出來！
“你炸了我的鐵匠鋪還不夠嗎！還要特地追來找我本人麻煩！”NPC怒吼。
沈時序這才去看對方的插件信息。看
沈時序肅然起敬，用小黑的酒杯向對方表示感謝：“拜拜，馬丁。”
沒想到小黑的酒杯居然是空的。
這杯舉都舉了，沈時序只好把酒杯吃掉以示敬意。
酒館老板發出欲言又止的聲音：“呃……”
沈時序回頭看看老板，又看看小黑，果斷把手放在小黑的肩膀上，堅定道：“你會幫我付賠償款的，對吧？”
雖然別的游戲裏買飲料都是附贈杯子盤子……但《第二人生》有些情況下並非如此。
小黑怒道：“我又不是亞瑟！”
“它付錢。”沈時序肯定地對酒館老板道，“如果沒錢，就讓它擦盤子。”
“……#”
沈時序掉頭就跑：“拜拜，卡爾！”
——
煉金I星仍然有著上下兩層構造。
不過和之前不同，如今的上下兩層環境差距不大，並且可以自由來往。
沈時序化身消防栓，混在一群貨物裏，成功地坐上了前往上層的電梯。
運送貨物的兩個NPC正在聊天。
其中一個滿頭問號：“這個消防栓是不是……”
另外一個強勢打斷：“噓！這是那個啦！呃，路過的小精靈？之類的存在……！”
“啊……？”
“不說這個了，快講點別的，今天有什麽新聞？”
“沒什麽新聞啊，大家都無心工作，翹首以待那位的出現嘛。啊，也不知道那位會去什麽地方？角鬥場之類的？”
沈時序這才想起來角鬥場這個地點。
“但角鬥場已經搬遷了吧？原來的地方被神殿征用了。”
哦，那就不用去了。
反正辛辛苦苦打一個賽季到最後也錯過了冠軍，哼。
NPC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不過沒關系，我們已經受白夜大人足夠多的照顧，即使她不在，我們也要努力生活、向前，不辜負她為我們做的一切才行。”
沈時序連連點頭：不錯，不錯，背景NPC就是得有這種臺詞的覺悟。
“……我是不是眼花了，那個消防栓剛剛在點頭……？”
“噓！這是那個啦！呃，達爾文效應？之類的情況……！”
“我很確定丁達爾效應不是這樣的……”
“怎麽還說啊！你不要命啦！！”
電梯正好到了。
趁著兩個NPC扭打在一起，沈時序嘿咻一下跳下貨倉，蹦出幾步後解除變身術，狂奔向最顯眼的聖殿。
“……咦？真的有精靈？”
——聖殿嘛，當年打boss的地方。
哎呀，還有點懷念呢，這可是第一個認真打的boss。
依稀記得水boss的特效還挺好看，可惜當年不知道假裝信仰一下boss可以先刷特殊技能。
下周目一定不能再忘記了！
沈時序很快找到顯眼的聖湖，一個沒忍住，蹲在湖邊掏出魚竿釣了幾條魚。
“啊，白夜大人！”
“終於找到您了！”
兩道幾乎完全一致的聲音重疊傳來。
握著魚竿的沈時序擡頭一看，是一對雙胞胎
物流中心外圍負責搬運貨物的半獸人NPC有好幾十個，沈時序每個都過去走馬觀花地戳了一遍。
一時間，整片區域都是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的“總司令閣下！”，有時候前一句還沒結束後一句就已經響了起來。
雖然乍一看是沒有意義的行為，但玩家得到了很多快樂，這就是意義！
聽到耳朵起繭後，沈時序終於往任務指示的目標去了。
聯軍籌備進度旁邊還有個倒計時，肉眼可見這聯軍的籌備要是得不到玩家的幫助肯定會完犢子。
進入調度中心之前，沈時序隨手換了個稱號，才推門而入。
門口的NPC擡起頭來，淡定地道：“這不是語言藝術大師嗎？………………我是說，總司令閣下，日安。”
沈時序大搖大擺地把房間裏的NPC挨個騷擾了一遍，才站到房間中心的位置，觀察了一下覆雜的系統。
……
哇，完全看不懂。
不是那種看不懂原理的看不懂。
是哪怕光看屏幕上的內容都看不懂的那種看不懂。
“……語言藝術大師，總司令閣下，您覺得怎麽樣？”被擠開的NPC問道。
“非常簡單，”沈時序面不改色道，“——大眼。”
“為您服務。……已成功接管系統，開始修覆。”
身旁的NPC看著屏幕上的代碼，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總司令閣下，這套系統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
“如果以後我們還能擁有全部的自主運轉權就太好了……”
“？？”
“您的智腦似乎正在用我看不懂的邏輯覆寫物流中心AI的底層代碼……”
“然後呢？”
“這樣即使修覆完成，由於知識的限制，我們以後也無法繼續進行更新和維護……”
沈時序還沒說話，大眼就道：“這是最高效的解決方案，你們並沒有足夠的人力去遠程解決問題根源。”
沈時序戳戳大眼：“根源？”
空中的光球被戳得歪了一下，但聲音很穩定：“該系統所受到的滲透攻擊來源於本星球的其他位置，簡單修覆並無法保證此類攻擊不再出現。”
果然不會有無緣無故癱瘓的系統，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搗亂！
小型超市不過兩層樓，完成建築所需要的時間長達六天。
沈時序溜達到燒烤攤#1旁，用背包裏的各色食材補充了一下庫存，又在超市門口蹲了三分鐘，飛快失去耐心，幹脆在路上就地睡了五天。
等她饑腸轆轆醒來時，發現自己面前蹲著一個人。
對方見她睜開眼睛，還嘖嘖稱奇地道：“你居然沒死。”
玩家在睡眠中是薛定諤的無敵狀態，不過這就不用和NPC解釋了。
沈時序從地上坐起來，一口吃掉狠人NPC手裏的三明治，又從包裏掏了一根芝士加辣熱狗接著吃。
天氣是瓢潑大雨，碩大的雨滴砸得既兇又狠，沈時序甚至都能聽見自己的腦殼被它們砸得劈啪作響。
換成現實世界，這降雨應該分分鐘就導致洪水了，但游戲裏不一樣，別說洪水，草地上甚至沒什麽積水。
“我想進去買把傘來著，”狠人NPC指指一旁建成的小型超市#1，“但剛開業的超市裏居然什麽貨物都沒有。”
沈時序從背包裏掏出一個摩托車頭盔戴上擋雨，自信比大拇指：“馬上開業。”
一走進超市裏，果然又是那溫和適宜的生存環境，和外面簡直是兩個世界。
雖說是小型超市，但貨架也按照商品分類擺放得整整齊齊，六個收銀臺後都站著收銀員，還有一些其他的工作人員在貨架間走動。
一樓的分區是【食品】【生活】【服裝】【其他】。
不遠處是雙向電梯，電梯下方有一個辦公室，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表情很憂慮的職業裝NPC。
一個非常正經普通的超市——除了貨架上空無一物。
沈時序摸了摸1號收銀臺。
【沒有營收，無法提取】
好吧。
沈時序入內直奔那個就差在臉上寫著“任務在這裏”的職業裝NPC，伸手戳了戳。
職業裝NPC一轉頭，大喜過望：“領主大人，我正想去找您！首先我想說，很高興能夠被您選為小型超市#1的負……”
“跳過。”沈時序順口道。
“但目前的問題是……”
？剛剛發生了什麽？真的成功跳過了？在這個游戲裏第一次？？
沈時序盯著職業裝NPC：“跳過。”
“所以我在想……”
“跳過！”
“如果……”
“跳過！”
職業裝NPC感激涕零，連連鞠躬：“非常感謝您！”
沈時序看著職業裝NPC。
職業裝NPC也看著沈時序。
五秒鐘後，確認自己根本沒有接到任務的沈時序冷靜地擡起手，又戳了戳職業裝NPC的肩膀。
對方果然很上道地重覆了之前的臺詞，表情動作都一模一樣：“領主大人，我正想去找您！首先我想說……”
沈時序果斷把魚工智能放到職業裝NPC對面：“大眼，你來記。”
她自己則走到下行電梯，幹了和所有調皮小孩一樣的事情：逆著電梯運行方向硬是跑上了二樓。
二樓的分區和一樓沒有重合，角落裏還有個【成人】分區。
這真的是正經超市嗎？
但是沒有。
《第二人生》似乎並不是個支持過度劫掠的游戲。
沈時序遺憾地戴上皇冠，死馬當作活馬醫地對著boss來了個“完全支配”。
【這個生物已經有了對於這類控制的抗性】
這也不行啊。
沈時序把頭頂正道的光戴了回去，決定來硬的。
已知：副本有出口；
又知：玩家可以用穿過出口的方式離開副本。
還知：玩家在使用傳送陣時可以攜帶NPC。
可以得出一個結論：Boss說不定也能被玩家直接擡著一起從出口離開副本呢？
《第二人生》，你已經這麽自由了，應該不差再多給玩家這麽億點點自由度，對吧。
沈時序和殘血的boss一通鬥智鬥勇，好不容易才拽著那對快斑禿的翅膀爬到boss的背上，瞬間被藍紫色光芒包圍。
玩家猙獰爬行。
玩家逐漸變色。
玩家抵達boss頭部。
玩家成功揪住boss觸角。
玩家試圖駕駛boss，並試圖使用援軍：“大眼，趕它！！”
魚工智能繞了個彎，從boss後方發射激光，不偏不倚每次都擦著對方的尾部擦過，激得boss下意識往出口方向猛飛。
沈時序死死拽著這兩根讓人感覺有自己生命似的棒狀觸角，在撲棱蛾子的背上被甩得像個藍紫色的塑料袋。
出口近在眼前！
沈時序呸了一口嘴裏的鱗粉，先下意識存了個檔才想起來亞空間之門副本無法SL。
那只能不成功便成仁了！
Boss一頭狠狠撞上副本出口時，沈時序就跟沒系安全帶的乘客似的被往前甩飛了出去，但她堅強地始終沒有松開手中的觸角。
但通關副本的掉落提示卻遲遲沒有跳出來。
沈時序心中一喜：莫非是卡bug成功了？
視野乍亮時，沈時序發現自己回到了副本外。
人在半空，手裏還拽著兩根觸角。
這個亞空間之門的位置在樓頂之上的高空，沈時序之前硬是坐電梯闖入總裁辦公室、翻窗攀上頂樓天臺、又掏出機甲當梯子，折騰半天好不容易才進去的。
壞消息是玩家正在幾百米高空，好消息是撲棱蛾子就在玩家底下當著滑翔翼。
沒了【身殘志堅】，沈時序利索地爬起來，戳了一下boss的後腦勺。
Boss就跟碰瓷似的，在被戳中的瞬間就漸漸散開、化作唯美的光點融入空氣。
猝不及防就開始自由落體的沈時序：？等一下？你刷新就刷新，是不是忘記了什麽東西？
因為boss托著沈時序滑翔了一段，她成功得以順著拋物線抵達對面稍矮一些的大廈樓頂，倒是沒有受傷。
但這完全不是重點。
沈時序不太確定地看看對面大廈樓頂——亞空間之門已經完全消失；
又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兩根觸角——末端還沾著點撲棱蛾子的身體部分，能看得出來是大力出奇跡扯下來的；
再看看空無一物的地面——別說boss了，連boss屍體所化的掉落物都沒有見到。
……
等等，卡是卡出了bug，但這完全是只有玩家受傷的bug吧！？
“手辦呢？蟲卵呢？信息片段呢？萬能魚餌材料呢？？”沈時序拔刀狂砍空氣，試圖把亞空間之門的模型重新砍出來，“還給我啊！！！”
數秒鐘後，像是沒開加速器玩守望先鋒的玩家那樣，兩棟大樓頂端的中央突然刷出了幾件道具。
……？
沈時序大驚失色，立刻用宇宙引力去撿，但一次也只能成功抓住一件道具，剩下的便歡呼著向幾百米之下的地面墜去。
嗚呼！是最脆弱的手辦！歐皇屬性大爆發！
底下正是一片辦公區，還是下班的點，車來車往，堵得水洩不通。
通訊另一頭詫異道：“可是，您和主艦都還在地面上……”
阿塔尼元帥拍了拍胸口，一個小型護盾迅速展開將他包圍其中：“讓主艦展開反輻射盾。”
“……是！”
阿塔尼元帥擡眼看向對面的幼年體，對方微微偏著頭聽了全程，毫無驚慌害怕，反而若有所思地問：“你說的原子彈，跟核彈是一個東西嗎？”
阿塔尼元帥覺得有些不妙，但還是回覆：“你不知道核武器包含了原子彈和氫/彈嗎？”
聽到這個回答，幼年體的眼睛唰地亮了起來：“真的嗎？你真是個好人啊！”
阿塔尼元帥：“……”這莫非是個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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