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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人設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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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人設一用

自然,也有一些特殊的教派不願受到聯盟的控制,沒有加入聯盟。這些地區被稱為無主地,不受保護,能被任意一方用武力侵占。

靠著前幾代教主的努力,玉鼎教現在的評級,是甲等。若是等級下降,它所能容納的弟子數也會被削減。

蕭綺錢簡單算過,這樣至少能“請”離三分之一的人。她再用些輔助手段的話,將弟子減到現在的一半不成問題。

再說明白點,玉鼎教現在壓根兒擔不起甲等教派的重任。畢竟等級越高,得到的好處多,承擔的責任卻也越重。降級對它來說,利大於弊。

鶴辰砂一錯不錯地望著蕭綺錢的雙眸,似乎想從中看出她的真實想法。片刻後,他得到了答案,也給出了回應:“好,此事我會去辦的,姑娘放心。”

“那報酬一事……”

“不過舉手之勞,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蕭綺錢誠懇地謝過鶴辰砂,默默在心底的賬冊上,給他記了一筆,準備今後找個機會,一次性補償了。

領取雁信所的報酬,需要到附近的城鎮上——也就是回到宛城中。蕭綺錢實在不想再用雙腿走個來回,幹脆在村口與兩人分道揚鑣。她本就沒怎麽參與此次的除祟,要真拿了酬勞,她實在過意不去。

正好此時有個借口,她將這一筆當作對鶴辰砂的謝禮,語氣自然地將它還了回去。

宦鵬岳在一旁看著兩人的動作,小幅度地搓搓手,輕聲給出建議:“蕭姑娘,今後你若是想請人幫忙,也可以來找我。只要價錢能談攏,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綺錢原本只想留下鶴辰砂的聯系方式,可是宦鵬岳再三堅持,她不得不做出妥協。

在這個世界裏,修士可以使用一種玉箋傳音。將玉箋打開,放入存有另一方靈力的玉石,便可借用玉箋留言。當雙方同時使用時,還可以實時對話。

她目送著鶴、宦二人離開後,轉身往山上走去。她有預感,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內,她大概會比較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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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們的解釋?”

蕭綺錢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眉頭緊皺,語氣中是難以壓制、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

就在半天之前,聯盟的使者來到玉鼎教,宣讀了正氣盟盟主的飭令。

玉鼎教被連降兩級,直接成了丙等教派,不僅得大幅度減員、對附近村寨做出賠償,還得出讓大量的管轄境域。

蕭綺錢借用了一下原主的人設,使者一走,就摔了一桌子的東西,同時將幾名管事召集起來,決定要好好審審這些“罪魁禍首”。至於她本身,“尊貴的教主大人”又怎麽可能犯下管教不力的過錯呢?責任一定是其他人的。

莫名其妙就被好一通訓斥的教派成員憋了一肚子火氣。其中有幾位已是門派的老人,現在被她一視同仁地抨擊,出門時差點就要把院門給撅了。

降級一事給整個玉鼎教都籠上了一層陰雲。唯一沒被影響的,大概就是蕭綺錢了。不止如此,她反而有些興奮。連著將原主記憶中的修煉之法嘗試過近百回後,她終於掌握了使用靈力的正確方法。

雖然現在她用起靈力來,失誤的頻率並不低,但只要勤加練□□能徹底掌握的。

請走眾人的蕭綺錢稍稍平覆了下心緒,拿起放在一旁的玉箋查看起了上頭的消息。

方才訓人時,她就註意到玉箋上泛起了代表著靈力流轉的光,應當是有誰發了傳音過來。可惜當時她情緒正濃,不小心就夾雜了點職業習慣,壓根兒收不住,幹脆訓了個盡興,不得不將回信往後延。

打開玉箋,上頭存有兩條傳音。一條來自洛枕月,一條來自鶴辰砂。

點開第一條,洛枕月的擔憂透過聲音,從玉箋上沖了出來。

“蕭蕭!玉鼎教怎的突然被降等了!你別著急,我現在就趕回來助你,一定能解決此事的!”

在送走洛枕月前,蕭綺錢已將真實身份和盤托出。是以,洛枕月是從教主的角度,為蕭綺錢而憂心的。

蕭綺錢擔心她這時已經在路上了,立刻將靈石安上準備通信。如她所料,洛枕月第一時間就給了回應,將留音變為了實時通訊。

洛枕月果然已經向著玉鼎教趕來了:“蕭蕭你別太擔心,我在回來的路上了,我們一塊兒想辦法,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我才要說呢,你別著急。”

“?”

“都是我做的。”

“??”

“是我舉報的玉鼎教。”

“啊???”

洛枕月沒能冷靜下來。相反,她愈發覺得好友必然是受了什麽刺激,才會突然做出這極不合理的安排。在這種緊要關頭,她自然得陪在好友左右。

蕭綺錢猜出了洛枕月腦中所想,輕嘆一聲,放低聲音,將自己的計劃同後者解釋過一遍。她反覆論證了計劃的可行性,好容易才讓洛枕月安下心,暫且停下了趕往玉鼎教的行動,給她點時間證明成果。

結束玉箋的通訊前,洛枕月多次叮囑,讓她一定要在需要的時候向自己求助,才滿心憂慮地掐斷了對話。

玉箋上的第二條留音,則來自鶴辰砂。內容很簡短,就是告訴蕭綺錢,她的委托,他已完成了一半,不知道她的目的是否能順利達成。要是需要他再伸援手,可以直接提。

蕭綺錢謝過對方的好意,答覆一切正按計劃進行後,開始著手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玉鼎教的成員們發現,自從教派降等,蕭大教主的脾氣越來越差。

正氣盟盟主發布的飭令中,要求教派在二旬內完成整頓,時間緊迫,她作為教主應該立刻做出安排才是。

可她呢?將這重要的工作丟到一邊,堅稱玉鼎教中一定出了叛徒,開始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抓出叛徒一事上。弟子稍稍鬧出點動靜、惹得她不開心了,她立時便大動肝火,以趕人和動刑相要挾。

於覓柔與她的同伴原本已摸清了教主的脾性,輕而易舉就能哄好蕭綺錢,從其手中撈到各種好處。可伴隨這突發情況的到來,她原本的那套法子再派不上用場。蕭教主守著剩下的財寶,平等地懷疑教中每一個人,連她也不能幸免。

幾日後,大半的弟子都對蕭綺錢產生了強烈的不滿情緒。他們認真算過留下和離開的利害,終於做出了各自的選擇。

此時,只需要一只出頭鳥出頭,就能迅速卷起一整片浪潮。

而此前,蕭綺錢已經找好了扮演出頭鳥的人選。

當她再一次挑中成員,以“趕出玉鼎教”相威脅、要他自願去領罰時,那名弟子嗤笑一聲,反唇相譏:“教主還當玉鼎教是老教主手中那數一數二人的宗門?”

“你這是何意?”蕭綺錢瞬間沈下臉,長鞭握在手中,已是蓄勢待發。

“我的意思是,不必勞煩教主驅趕,我自願離開玉鼎教。這是我的教牌,還給您了。”言畢,他從身上取出一塊木頭牌子,掰成兩截猛地往地上一摔,隨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在場者沒一人阻攔,眨眼間,他已不見蹤影。

旁人開始偷摸觀察起了蕭綺錢的反應。眼見著她的表情愈發陰沈,他們瞬間意識到,由方才那名弟子離開引出的怒火,只會變本加厲地發洩在他們身上。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總不能留到最後,一口氣承擔了蕭教主的全部不滿吧?

一些弟子不敢如剛才那位這般,明著表達對蕭綺錢的不滿。但幸好,離開教派和加入教派不同,不需要經過教主的首肯。

第二日一早,玉鼎教教眾的教牌堆滿了蕭綺錢辦公用的桌面。擺在最上面的幾塊皆為玉質,來自教中僅剩的幾名長老,其中一位還正好負責審核弟子離教,她同意的最後一人,是她自己。

教牌本是修界眾普通修士證明所屬派系的唯一工具,輕易無法被他人毀去。成員地位不同,牌子的材料也會有所區別。持有玉牌的,往往是派中的中流砥柱。連這一批人都走了,玉鼎教再想於修士界立足,實在是難於登天。

其實長老們的不滿由來已久。自老教主去世之後,他們再沒得到過應有的尊重。那些靠著討好蕭綺錢而上位的年輕後輩,明明派不上一點用場,卻能輕易地踩在他們頭上。

此次玉鼎教被降等,他們平白無故挨了一通訓,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讓他們的臉面往哪兒擱?那通訓斥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們帶上各自的弟子,一塊兒離開了玉鼎教。

憑他們的水平,在二等教派中,定能混得風生水起。此前不走,不過是對玉鼎教有些感情在。

如今感情被消磨,他們自然沒了留下的理由。

待到了正氣盟規定的日子,玉鼎教所有成員加起來,人數只剩四十七。他們大多是十一二歲的外門弟子,地位低、修為低,家中遭災後拜入玉鼎教中,早已經無處可去。

那只“出頭鳥”,亦在大部分人離開後,重新加入了其中。

這個人數在蕭綺錢看來是剛剛好。正巧能湊成一個少年班,她管著也比較順手。

蕭綺錢正想將這批人聚起起來、發表一下講話、鼓舞一下士氣時,玉鼎教大門外出現兩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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