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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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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杜媺,我沒想到你那麽沒良心,連一個小孩子也不放過!”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倚在一身著淺褐色長款風衣的男子身上,指著她控訴道。

“我自認為當舍友的時候,並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難道就是因為我和李甲在一起了嗎可是你們已經分手了啊!”她臉頰垂下兩行清淚,言辭懇切,語氣鑿鑿。

圍觀人群的焦點重新又聚集在杜媺身上,對她指指點點的。

人心和輿論總是偏向於他們自以為是的弱者身上。

杜媺心裏異常的委屈,她真的什麽也沒做,跤是這個女人自己狠心摔的,關她何事。

她自小體弱多病,本來就沒什麽力氣,哪裏敵得過那練過跆拳道的舍友,況且,她這幾天壓根沒出門,舍友摔倒的時候她不在現場的好嗎

難道就因為她長得人高馬大,又是李甲的前女友,家裏有權大勢大,就理所應當是眼裏容不得沙子,一看就是因為舍友和前男友在一起而對舍友懷恨在心的人

拜托,她只是外強中幹而已。

擡頭看那把女人牢牢護在懷裏的李甲,他望向她的眼神裏那狠戾的神色一覽無餘,從裏頭射出的寒氣讓杜媺的心涼透了。

李甲,你認識我那麽久了,我是什麽人你還不了解嗎

那女人罵杜媺罵得有些情緒失控,李甲扣住她的身子,橫抱起她放在自行車後座上,臨了恨恨的瞪了杜媺一眼,咄咄逼人, “杜媺,你也就仗著有幾個臭錢了,真讓我惡心。”

“李甲,我謝謝你。能讓你覺得惡心是我的榮幸。”杜媺高傲的挺了挺胸膛,從兩人身邊走過,朝停在路邊的勞斯萊斯幻影走了過去。

替她拉開車門的是個身材高挑長相俊美的帥哥,杜媺回頭輕蔑的看了兩人一眼,嗤笑道, “至少我還有幾個臭錢。”說完毫不遲疑揚長而去。

當初一進大學的校門,李甲便對身為校花的杜媺窮追不舍,大三剛開始,終於抱得美人歸。

此後杜媺對他掏心掏肺,什麽事都替他想的周周到到的。

他喜歡家常菜,喜歡點心,她便去報班學習;他喜歡溫婉柔順的女生,她便去日本新娘學校呆了兩個月;她想參加數學建模大賽,她請當大學教授的舅舅教他;他想投標校內科研項目,她熬了幾天替他做出一份方案,讓他成功中標;他想畫畫,她花錢替他見了畫室,還找了圈內知名的畫家指導他。

可就在這間畫室,她又發現了什麽,說來可笑。

那日,她燉了排骨湯去畫室看備戰市美術大賽的李甲。臨近畫室,卻聽見裏頭傳來細碎的女子嚶嚀聲和男人低吼聲。

杜媺抖著手推開了畫室的門,站在門邊看那對在臨時架起的鐵板床上糾纏的男女,面色凝重,不發一語。

床板因為某項原始的生理運動而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兩人酣戰正是興致濃時,李甲沒有發現杜媺到來的。

“老公你說,你更喜歡杜媺還是我。”那女人註意到了杜媺,抱著李甲的背,胡亂的抓著。

“當…當然…是…更…喜歡…老婆…你啊嗯啊杜媺…那假…假清高…的…女人…,說是拒絕…婚前性行為,壓根…壓根不讓老子碰,老子…連她嘴都沒親到呢!”李甲正是興致高漲,對她的問話有些不滿意,斷斷續續的回答了她繼續活塞運動。

“老公,我是誰”那女人又再故意的問。

“林靜!林靜!你是林靜!!!李甲愛林靜!”李甲怒吼了數聲,下身也加快了速度。

杜媺沒興致聽下去,咳嗽了數聲才成功拉回李甲的註意力。

床上浪/叫的女子,是她相處了兩年多的舍友——林靜。

乍一見杜媺,李甲驚慌失措。杜媺也不說話,死死的盯著光溜溜的那兩人。

李甲先回過了神來,他起身撲到杜媺腳邊,順勢要抱她大腿被避了開去。

她的閃避讓李甲有些慌神,交往過程中,除了接吻上床外,對他算是百依百順的她,如今遠離了他。

雖未經人事,可多少也懂一些。杜媺餘光撇到那還戴在他小夥伴上粉紅色的橡膠套,自腹中湧上來一股惡心感。

杜媺強忍住那股不斷上泛的酸水,強作鎮靜的問了句, “多久了”

李甲不敢靠近她,擡眼直視她,說的堅決, “昨晚我喝多了,林靜送我回來,我一時意亂情迷,就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他扇了自己幾巴掌,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杜媺,我是無心之失,你一定要原諒我。”

平日裏聽慣了她軟糯的聲線,現在她涼薄的語氣聽起來多了幾分疏離,李甲有些害怕。

杜媺雖然對他言聽計從,可他總是覺得她並沒有喜歡他,那些討好只是偽裝而已。所以他盡量的刷存在感讓她愛上他,本來的愛就不大穩定,如今還讓她發現了這些。

“我和阿甲五年前就在一起了。”林靜擁著被子站到李甲身邊,直勾勾看著杜媺, “你這小三,是你搶走了我的阿甲。”

惡人先告狀!杜媺笑了笑,走到角落的茶幾上,打開李甲的錢包,拿出一把雕花鑰匙,並著裏頭她與李甲的合照,把錢包摔回李甲身上,合照撕了個幹凈。

“很好,這畫室是我的,請你們出去,否則我告你們私闖民宅。”

林靜和李甲楞在原地沒有說話。林靜以為,杜媺為李甲做了那麽多,應該是深愛著他的,那至少也要哭著喊著不介意他們倆之間有奸情,即使兩女共侍一夫,她也不會離開李甲的才對。

可她演的這是哪出林靜憤恨的咬牙瞪著杜媺,她本想借機羞辱杜媺一番,怎料的她如此反應。

杜媺撥了個電話,十秒之內,進來了四個戴墨鏡黑色西裝男人。

“把這床,畫架,還有這些雜物…都送去垃圾場,”杜媺冷冷的下令,不看依舊楞在那裏的那對男女, “另外,重新裝潢一下。”

吩咐完之後,杜媺嗒嗒嗒踩著高跟鞋下樓離開。

她爺爺是某軍區司令,父親是京城商業巨擘,母親是直轄市市長,哥哥是某軍區少將,更遑論其他的舅姑姥爺們,如此的背景也讓她與生俱來有一股傲氣。

她有嚴重的精神潔癖,即使她多為李甲著想,可看到他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她的腦裏只剩下惡心感,別無其他。

或許,她對李甲這麽好,僅是為了掩蓋掉自己沒有動心而已。

她消沈了數日才回的學校。晚上,她和另一個舍友下樓吃飯,遠遠就看到李甲帶著林靜氣沖沖的過來了,她當機立斷打電話叫了哥哥過來。

那是一輛掛軍用牌照的勞斯萊斯,人群中一片咂舌。這杜媺果然好手段,才甩了李甲就勾搭上了軍區的人了。

李甲臉上一陣綠一陣白的,他認得這輛車,車主人來接過杜媺幾次,是某軍區的少將,也是杜媺的哥哥。

那是勞斯萊斯幻影啊!李甲再看了看自己的自行寶馬車,一陣後悔感湧了上來,忙丟下林靜沖了過去。

“太仗勢欺人了,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有錢就能逼迫前男友的女朋友打掉孩子”人群中爆發了一陣又一陣的討論聲,夾雜著偽道德的不堪入耳的謾罵。

杜媺內心再怎麽強大,在親哥哥面前被罵成這樣也挨不住啊。但她也不想示弱,即使再怎麽想哭也不會在等著看好戲的人面前落淚。

她推著哥哥上車,卻沒想到他攬著她,把她的頭壓到胸前,沈穩的開口, “掉的只是孩子嗎小媺,如果我是你,她今天應該還躺在醫院裏。”

他並沒有替她澄清,可是真的好窩心。杜小媺在哥哥的白襯衫上蹭了蹭,撒了個嬌。

也對,既然他們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她是公主病眼裏容不得沙子,那她何不做得徹底一點,起碼虐虐他,自己也不顯得太狼狽,也不會太虧本嘛。

她突然就笑了出來,踮起腳尖沖著哥哥的臉頰啵一下了,故作嬌羞拉開車門躲了進去。

人群只看到她和新男友秀恩愛惡心EX,只有親哥哥才看到她紅紅的眼眶。

不怒自威,是他久當軍人歷練出來的氣場,他斜睨了圍觀群眾一眼,目光落到了李甲和林靜身上, “律師信明天送到,不謝。”

氣溫明顯的降了好幾度,李甲全身不住的戰栗。

追杜媺之後,他也想跟林靜斷了關系,可是還是受不了那白花花的人體誘惑,暗度陳倉。

即使知道被發現會死的很慘,可刀尖上起舞不是更加刺激嗎

這麽想著,李甲現在只剩下懊悔,這幾年用過的套就是當初答應開房時腦袋進過的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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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後,杜媺就只剩下苦笑了。當初她答應李甲的時候,就有人說了。

你看你們,一個杜十娘一個李子先,多有杜十娘怒沈百寶箱代入感,你註定會被背叛的。

但她不信這些,歷史不該在她身上重演才是啊。

再者越多人這樣說,杜媺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令人大跌眼鏡。

並不是多麽喜歡,說到底也就是她的偏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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