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糖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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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醋魚
李娟原本是沒有想過走進這家小飯館的。
但不知道怎麽回事，這裏的飯菜味道好香，感覺好舒服，像是有人在溫溫柔柔的牽著她的手，把她帶了進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椅子上了。
“我……我沒錢。”
看著池錦錦過來，李娟緊張的攥緊了手。
池錦錦把飯菜上的篦子拿開，笑瞇瞇道：“先吃。”
桌子上，是一份糖醋魚和一大碗米飯。
看到家鄉的菜系，李娟再也忍不住，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她老公不喜歡魯菜，說魯菜太註重鹹鮮，不允許家中有任何魯菜出現，她原本是地地道道的魯人，可現在最擅長的卻是沒滋沒味的飯菜。
李娟一邊吃，一邊流淚，喉嚨裏嗚嗚咽咽。
她好想家，好想爸爸媽媽。
她好後悔，後悔嫁給他，嫁到離家千裏之外的地方。
眼看李娟一碗大米飯就要吃完，池錦錦又回去廚房，拿出上午她醒發好的面，做了一鍋饅頭，端出去的時候，李娟已經吃完了，糖醋汁也沒有浪費，盤裏幹幹凈凈，魚刺放在紙巾上。
這是個很有教養的女人。
見到熱氣騰騰的饅頭，她眼睛蹭的一亮，在聽到池錦錦說這是給她做的之後，趕緊拿起來一個往嘴裏送。
天知道，她想這一口多少年了！
她媽媽最擅長的就是各種面食，她從小到大就是個碳水腦袋，體重一度狂飆到120斤，後來還是上了大學之後，知道美了這才慢慢的控制飲食瘦了下來，但她最愛的還是饅頭。
趁著老公不在家的時候，她偷偷做過幾次，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要不是面發的不好，要不然就是蒸出來發酸，不宣軟。
“哎呦我的姑娘啊，慢點吃，別噎著！”
花大娘提著茶壺又過來添了一次水，李娟感激的朝花大娘笑笑。
她一口氣吃了兩個大饅頭，要不是花大娘制止，說再吃會撐壞肚子，她能再吃倆！
“小老板娘，你能教教我怎麽做大饅頭嗎？”
李娟期待的朝池錦錦看去，“你做的大饅頭真的是太吃了，有我媽媽的味道，你放心，我會付給你學費的！”
雖然家中的財政大權都是她老公在掌握，但她偷偷做工，攢下了一點錢。
池錦錦點頭：“當然可以。”
李娟正要高興的道謝，就聽池錦錦又道，“但我做的再有你媽媽的味道，都不如你媽媽親手做的好吃，你說呢？”
李娟眼眶濕潤：“可我媽媽不在這裏。”
花大娘在李娟對面坐下：“你可以讓你爸媽來呀，現在交通那麽發達，你們村比我們村好多了，柏油馬路都修上了，打輛車的話可以直接到家門口吧。”
李娟苦澀的笑了笑。
“我……我和我爸媽斷絕關系了。”
為了和他在一起，她不惜和家裏鬧翻，當初離開家時候扔下的那些狠話還猶言在耳，她傷透了爸媽的心，後來有親戚悄悄給她打電話，說為此她爸爸都氣的住院了，直接說以後就當沒有她這個女兒。
你說，她還有什麽臉給讓他們來自己這裏？
讓他們來看看自己過的有多慘，生活有多不如意，然後他們會得意揚起一張臉，說。
【娟，當初我們說對了吧，不叫你嫁你偏不聽，你現在能怨得了誰？】
“他們不會這樣的。”
池錦錦收拾著桌子，清澈水潤的眼睛看著李娟，有種撫平內心紛雜情緒的溫和力量，“他們是你的父母，父母和孩子之間，沒有仇。”
李娟一怔。
花大娘嘆息：“閨女，你糊塗啊！為了一個男的就放棄生你養你的父母，現在被那畜生欺負，還不敢告訴他們，要是被他們知道你在這裏受苦受難，他們不得難過的整天哭？”
她拿出手機，手指頭指著屏幕上肥頭大耳的男人，“你也曾經是個被爹媽寵著長大的姑娘，還是名牌大學畢業，你就甘心以後一輩子被這樣的男人給控制住？”
池錦錦撿起李娟滑落地上的紅色發帶，遞給她，“既然不滿意現在的生活，既然還憧憬著美好的未來，那為什麽不做出改變呢。”
做出……改變？
李娟楞楞的從池錦錦手裏接過發帶，若有所思。
三個人一直在小飯館裏聊了快兩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都是李娟在說，花大娘和池錦錦在聽，李娟訴說著她這麽多年的委屈和隱忍，說到傷心處，痛哭流涕。
花大娘抱著她安慰，可能是花大娘溫暖的懷抱，亦或者是這個動作勾起了李娟的什麽回憶。
她一遍遍的叫著媽，聲聲泣血。
直到天黑了，她才離開，好在她的村子和狀元村相隔不遠，花大娘和池錦錦比較放心。
看著她的背影，花大娘感慨：“爹媽讓你嫁的男人你可以不嫁，但爹媽不讓你嫁的男人，你一定不能嫁，這話說的真有道理！”
“錦錦你說，咱們和她說的這話，她聽進去了嗎？”
花大娘憂心忡忡，她見過了這種女人，明知道自己的生活是一地雞毛，整日訴苦，可真到了該使勁的時候，卻不敢了，一輩子唯唯諾諾的就這麽過下去。
池錦錦點了點頭。
“聽進去了。”聲音很輕，卻堅定。
花大娘卻並不抱什麽希望，只是說了一句，但願吧！
-
等到李娟走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看著遠處的家門，她臉色有幾分覆雜，自從嫁給劉兵之後，她從未這麽晚回來過。
一是要給劉冰做飯，二是要哄孩子。
只要一晚點，李冰就會罵自己，吐沫星子亂飛，她不怕，但很煩，所以為了避免讓他一直念叨，就會按時的回家。
等到李娟走進家門，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哄笑吵鬧聲。
她臉色猛變，砰的一下推開了大門。
看著坐在牌桌上的劉兵，她生氣道：“不是都和你說了不要打牌了，家裏的錢都要給你給輸光了，孩子還怎麽去上學！”
說完，她厭惡的瞪了劉兵一眼，進屋去哄哇哇大哭的孩子去了。
三個牌搭子都是村子游手好閑的人，唯恐事情鬧不大，他們朝著劉兵擠眉弄眼。
“兵子的家庭地位下降了啊，被個小娘們吆五喝六的！”
“要是我家那口子跟對我這樣，我早就一個大耳刮子過去，叫她知道誰才是這個家裏的老大！”
“害，你們家裏的那兩個婆娘哪能抵得過兵子家的，這可是名牌大學畢業，身嬌肉貴的，一巴掌下去豈不是得去半條命，兵子哪能舍得啊！”
劉兵喝了一口酒，冷笑，“誰說我舍不得，名牌大學畢業有什麽用，現在不還是個家庭婦女？身嬌肉貴，那是在她沒嫁給我之前，嫁給我，她註定要給我當牛做馬一輩子！”
“好！兵子說的好！”
“兵子，就沖著你這句話，虎子要是再說你是個娘娘腔，我絕對饒不了他！”
“啥？虎子說我是娘娘腔？”劉兵眼睛一瞪。
“是啊，虎子說你這個婆娘整天眼高於頂，眼裏就沒其他人，一看就是你管教不嚴的，但凡你稍微威猛一點，她也不至於這麽猖狂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把劉兵的火越拱越高。
啪！
他一拍桌子，“這個賤娘們！”
說完，他解下腰間的皮帶，指著屋裏道：“你們給我瞧著，看我怎麽教訓這個賤皮子！”
俗說話酒壯慫人膽，要是擱在平時，劉冰是真的不敢打媳婦，但現在他醉醺醺的，朝著李娟揮起了皮帶。
屋裏，傳來李娟驚恐又憤怒的聲音。
“劉兵，你瘋了！？”
劉兵眼底逐漸變得猩紅，他覺得此時自己是個將軍，正在英勇的殺敵，他不再是大家嘴裏的那個窩囊廢，他越打越上頭，眼睛緊緊盯著李娟裸露在外的皮膚，巴不得見血才好。
“哇！媽媽！”
孩子嚇得哇哇大哭，李娟蜷縮在床上，把孩子緊緊抱在懷裏。
她疼的打哆嗦，眼淚不要錢似的掉下來。
她怎麽……命那麽苦！
就在這時，一股常人看不到的瑩潤白光在她周身微微一閃。
李娟眼神一凜。
不，這不是她的命！
她的命不該是這樣的！
她名牌大學畢業，該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有幸福的家庭，她有錢，她能走出這裏，而不是縮在這床上被醉酒的丈夫毆打！
一股勇氣從李娟的心底湧現，讓她渾身充滿了力量。
大屋裏，三個牌搭子聽著屋裏女人的慘叫聲，露出得逞的笑來。
突然，女人慘叫停止，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劉兵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一陣雞飛狗跳的喧鬧，劉兵慌張的跑了出來，身後跟著高舉著剪刀的李娟。
“畜生，我要殺了你！”
此時的李娟，像是個憤怒的母獅，恨不得將劉兵剝皮喝血。
而劉兵哪裏還有剛才的囂張模樣，像是個兔子似的被攆著在院子裏逃跑，三個牌搭子見勢不妙，趕緊往外跑。
娘唉，兵子這媳婦也太嚇人了吧！
終於，李娟跑累停了下來，她指著癱坐在院角的劉兵，一字一頓道。
“我要跟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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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原本是沒有想過走進這家小飯館的。
但不知道怎麽回事，這裏的飯菜味道好香，感覺好舒服，像是有人在溫溫柔柔的牽著她的手，把她帶了進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椅子上了。
“我……我沒錢。”
看著池錦錦過來，李娟緊張的攥緊了手。
池錦錦把飯菜上的篦子拿開，笑瞇瞇道：“先吃。”
桌子上，是一份糖醋魚和一大碗米飯。
看到家鄉的菜系，李娟再也忍不住，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她老公不喜歡魯菜，說魯菜太註重鹹鮮，不允許家中有任何魯菜出現，她原本是地地道道的魯人，可現在最擅長的卻是沒滋沒味的飯菜。
李娟一邊吃，一邊流淚，喉嚨裏嗚嗚咽咽。
她好想家，好想爸爸媽媽。
她好後悔，後悔嫁給他，嫁到離家千裏之外的地方。
眼看李娟一碗大米飯就要吃完，池錦錦又回去廚房，拿出上午她醒發好的面，做了一鍋饅頭，端出去的時候，李娟已經吃完了，糖醋汁也沒有浪費，盤裏幹幹凈凈，魚刺放在紙巾上。
這是個很有教養的女人。
見到熱氣騰騰的饅頭，她眼睛蹭的一亮，在聽到池錦錦說這是給她做的之後，趕緊拿起來一個往嘴裏送。
天知道，她想這一口多少年了！
她媽媽最擅長的就是各種面食，她從小到大就是個碳水腦袋，體重一度狂飆到120斤，後來還是上了大學之後，知道美了這才慢慢的控制飲食瘦了下來，但她最愛的還是饅頭。
趁著老公不在家的時候，她偷偷做過幾次，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要不是面發的不好，要不然就是蒸出來發酸，不宣軟。
“哎呦我的姑娘啊，慢點吃，別噎著！”
花大娘提著茶壺又過來添了一次水，李娟感激的朝花大娘笑笑。
她一口氣吃了兩個大饅頭，要不是花大娘制止，說再吃會撐壞肚子，她能再吃倆！
“小老板娘，你能教教我怎麽做大饅頭嗎？”
李娟期待的朝池錦錦看去，“你做的大饅頭真的是太吃了，有我媽媽的味道，你放心，我會付給你學費的！”
雖然家中的財政大權都是她老公在掌握，但她偷偷做工，攢下了一點錢。
池錦錦點頭：“當然可以。”
李娟正要高興的道謝，就聽池錦錦又道，“但我做的再有你媽媽的味道，都不如你媽媽親手做的好吃，你說呢？”
李娟眼眶濕潤：“可我媽媽不在這裏。”
花大娘在李娟對面坐下：“你可以讓你爸媽來呀，現在交通那麽發達，你們村比我們村好多了，柏油馬路都修上了，打輛車的話可以直接到家門口吧。”
李娟苦澀的笑了笑。
“我……我和我爸媽斷絕關系了。”
為了和他在一起，她不惜和家裏鬧翻，當初離開家時候扔下的那些狠話還猶言在耳，她傷透了爸媽的心，後來有親戚悄悄給她打電話，說為此她爸爸都氣的住院了，直接說以後就當沒有她這個女兒。
你說，她還有什麽臉給讓他們來自己這裏？
讓他們來看看自己過的有多慘，生活有多不如意，然後他們會得意揚起一張臉，說。
【娟，當初我們說對了吧，不叫你嫁你偏不聽，你現在能怨得了誰？】
“他們不會這樣的。”
池錦錦收拾著桌子，清澈水潤的眼睛看著李娟，有種撫平內心紛雜情緒的溫和力量，“他們是你的父母，父母和孩子之間，沒有仇。”
李娟一怔。
花大娘嘆息：“閨女，你糊塗啊！為了一個男的就放棄生你養你的父母，現在被那畜生欺負，還不敢告訴他們，要是被他們知道你在這裏受苦受難，他們不得難過的整天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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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錦錦撿起李娟滑落地上的紅色發帶，遞給她，“既然不滿意現在的生活，既然還憧憬著美好的未來，那為什麽不做出改變呢。”
做出……改變？
李娟楞楞的從池錦錦手裏接過發帶，若有所思。
三個人一直在小飯館裏聊了快兩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都是李娟在說，花大娘和池錦錦在聽，李娟訴說著她這麽多年的委屈和隱忍，說到傷心處，痛哭流涕。
花大娘抱著她安慰，可能是花大娘溫暖的懷抱，亦或者是這個動作勾起了李娟的什麽回憶。
她一遍遍的叫著媽，聲聲泣血。
直到天黑了，她才離開，好在她的村子和狀元村相隔不遠，花大娘和池錦錦比較放心。
看著她的背影，花大娘感慨：“爹媽讓你嫁的男人你可以不嫁，但爹媽不讓你嫁的男人，你一定不能嫁，這話說的真有道理！”
“錦錦你說，咱們和她說的這話，她聽進去了嗎？”
花大娘憂心忡忡，她見過了這種女人，明知道自己的生活是一地雞毛，整日訴苦，可真到了該使勁的時候，卻不敢了，一輩子唯唯諾諾的就這麽過下去。
池錦錦點了點頭。
“聽進去了。”聲音很輕，卻堅定。
花大娘卻並不抱什麽希望，只是說了一句，但願吧！
-
等到李娟走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看著遠處的家門，她臉色有幾分覆雜，自從嫁給劉兵之後，她從未這麽晚回來過。
一是要給劉冰做飯，二是要哄孩子。
只要一晚點，李冰就會罵自己，吐沫星子亂飛，她不怕，但很煩，所以為了避免讓他一直念叨，就會按時的回家。
等到李娟走進家門，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哄笑吵鬧聲。
她臉色猛變，砰的一下推開了大門。
看著坐在牌桌上的劉兵，她生氣道：“不是都和你說了不要打牌了，家裏的錢都要給你給輸光了，孩子還怎麽去上學！”
說完，她厭惡的瞪了劉兵一眼，進屋去哄哇哇大哭的孩子去了。
三個牌搭子都是村子游手好閑的人，唯恐事情鬧不大，他們朝著劉兵擠眉弄眼。
“兵子的家庭地位下降了啊，被個小娘們吆五喝六的！”
“要是我家那口子跟對我這樣，我早就一個大耳刮子過去，叫她知道誰才是這個家裏的老大！”
“害，你們家裏的那兩個婆娘哪能抵得過兵子家的，這可是名牌大學畢業，身嬌肉貴的，一巴掌下去豈不是得去半條命，兵子哪能舍得啊！”
劉兵喝了一口酒，冷笑，“誰說我舍不得，名牌大學畢業有什麽用，現在不還是個家庭婦女？身嬌肉貴，那是在她沒嫁給我之前，嫁給我，她註定要給我當牛做馬一輩子！”
“好！兵子說的好！”
“兵子，就沖著你這句話，虎子要是再說你是個娘娘腔，我絕對饒不了他！”
“啥？虎子說我是娘娘腔？”劉兵眼睛一瞪。
“是啊，虎子說你這個婆娘整天眼高於頂，眼裏就沒其他人，一看就是你管教不嚴的，但凡你稍微威猛一點，她也不至於這麽猖狂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把劉兵的火越拱越高。
啪！
他一拍桌子，“這個賤娘們！”
說完，他解下腰間的皮帶，指著屋裏道：“你們給我瞧著，看我怎麽教訓這個賤皮子！”
俗說話酒壯慫人膽，要是擱在平時，劉冰是真的不敢打媳婦，但現在他醉醺醺的，朝著李娟揮起了皮帶。
屋裏，傳來李娟驚恐又憤怒的聲音。
“劉兵，你瘋了！？”
劉兵眼底逐漸變得猩紅，他覺得此時自己是個將軍，正在英勇的殺敵，他不再是大家嘴裏的那個窩囊廢，他越打越上頭，眼睛緊緊盯著李娟裸露在外的皮膚，巴不得見血才好。
“哇！媽媽！”
孩子嚇得哇哇大哭，李娟蜷縮在床上，把孩子緊緊抱在懷裏。
她疼的打哆嗦，眼淚不要錢似的掉下來。
她怎麽……命那麽苦！
就在這時，一股常人看不到的瑩潤白光在她周身微微一閃。
李娟眼神一凜。
不，這不是她的命！
她的命不該是這樣的！
她名牌大學畢業，該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有幸福的家庭，她有錢，她能走出這裏，而不是縮在這床上被醉酒的丈夫毆打！
一股勇氣從李娟的心底湧現，讓她渾身充滿了力量。
大屋裏，三個牌搭子聽著屋裏女人的慘叫聲，露出得逞的笑來。
突然，女人慘叫停止，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劉兵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一陣雞飛狗跳的喧鬧，劉兵慌張的跑了出來，身後跟著高舉著剪刀的李娟。
“畜生，我要殺了你！”
此時的李娟，像是個憤怒的母獅，恨不得將劉兵剝皮喝血。
而劉兵哪裏還有剛才的囂張模樣，像是個兔子似的被攆著在院子裏逃跑，三個牌搭子見勢不妙，趕緊往外跑。
娘唉，兵子這媳婦也太嚇人了吧！
終於，李娟跑累停了下來，她指著癱坐在院角的劉兵，一字一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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