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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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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霍斯眉目溫柔,一貫的白襯衫黑西褲,透著金邊的衣扣扣到最上面一顆,滿滿的禁欲風。宛如從漫畫裏走出來的貴公子,優雅紳士,卻又矜貴疏離。

姬音嘴唇微抿,但是克制不住眼中的驚喜,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不管之前有多少隔閡,只要見到了就會歡心雀躍,會不自覺的想要擁抱親近。

“你怎麽在這兒”

霍斯繞過亂糟糟的桌椅,走到她面前, “不知道姬玨有沒有和你提過,這裏,是我和霍達的家。”

一瞬間,所有的記憶翻騰上湧——— “他們倆是五年前空降洛河的,記憶被封,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也不知道為什麽來。”, “沒準你還真認識。”, “太子。”, “你這麽驚訝幹什麽他不是你未婚夫”, “沒明白他是怎麽看上你的。”

……

“所以,你就是他們說的太子,葉婉的未婚夫”

霍斯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介意我去你寢室坐坐嗎”

身後的門猛地被推開,李托尼拿著酒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看見姬音,老朋友似的招呼, “來了”

沒等姬音答話,他就招呼霍斯過去, “剛從窖裏拿出來,等你多少年了。”

霍斯站在原地沒動,等著姬音給他一個答案。姬音現在有一大堆問題想問,也不想在這兒呆著,她跟李托尼說了一聲,就拉著霍斯走了。

“餵!”

李托尼剛拆開一瓶酒,倆人就跑沒影了,他憤憤地扔掉酒起子, “就這麽迫不及待。”

仰頭悶了一口,他突然想起來, “葉婉!賠錢!”

等李托尼想起來錢這回事的時候,姬音已經拉著霍斯到了樓下了。身邊人影嗖嗖,都是要遲到了的吸血鬼們。

姬音拉著霍斯,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怕什麽來什麽,身邊人影折了兩個來回,慕妮過去了又返回來。她堵在他們前邊,看了一眼他們交握的手,譏笑, “新歡”

她和慕妮不熟,就開學那天說了一次話,姬音搞不懂她這種自來熟的看不起是哪來的。

姬音不想理她,帶著霍斯從左邊繞,慕妮右移一步。姬音又從右邊饒,慕妮左移一步,步步阻路,擺明了不想讓她走。

“你有什麽事嗎”姬音問候禮貌,但是說出來的語氣不怎麽友善。

慕妮的目光落在霍斯身上, “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霍斯嘴邊掛著清淡的微笑,不說話。

姬音上前一步,把霍斯護在身後, “如果沒什麽事,請你讓開。”

慕妮腮幫子動了動,看賊一樣看著霍斯,人是沖著他們的,喊話卻不是: “木蒼,你媳婦爬墻了。”

她聲音不大,語氣裏帶著看好戲的調侃,木蒼也不知道從哪聽見的,跟慕妮一樣,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霍斯挺拔玉立,長相惹眼,身上的氣質更是讓人沒辦法忽視。木蒼也只是看了姬音一眼,視線直接落在霍斯身上。

看見他們親密的舉動,他挑了挑眉, “怎麽回事”

那表情,那語氣,好像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對不起他一樣。

姬音今天的心情起伏很大,從忐忑到激動到疑惑到煩躁,這姐弟倆怎麽陰魂不散呢

“木蒼我現在有事,哪天再跟你說。”

“哪天就現在吧。”木蒼擋著路,眼睛正對著霍斯, “這位兄弟不介紹一下自己”

霍斯沒有木蒼和慕妮的咄咄逼人,他沈穩如常,安靜的像個局外人, “你好,我是霍斯。”

極其陌生的姓氏和名字,不知道是哪家的無名小卒。

慕妮和木蒼滿不在乎的神色,讓姬音覺得神奇,還真是全國上下沒有人知道皇族姓什麽。她的手被霍斯緊緊地扣在手裏,由兩手相疊變成了交叉相握,熟悉的氣息,陌生的觸感,姬音不自在地別過頭,臉上一抹薄紅。

木蒼也註意到了他們變化的手,他臉上的爽朗不再,警告似的, “你手裏抓的,是我未婚妻。”

不知道霍斯知不知道葉婉還有一個未婚夫,反正他的反應極其淡定,語調不變,冷靜回應, “很快就不是了。”

木蒼笑了,氣音發出的笑聲還有點無奈。他不是嘲笑霍斯的狂妄,也不是被挑釁的惱怒,而是沒被在乎的輕視。霍斯語速不緊不慢,沒有任何情緒,仿佛在說“我吃飯了”一樣,漠視一切,根本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我們先走了。”看情況不對,姬音帶著霍斯迅速撤離,木蒼站在原地,沒跟上去。

“呦,這是媳婦被人搶了”慕妮唯恐天下不亂。

木蒼轉過身,看著他們的背影,沒什麽表情, “你見過”

“沒見過。”慕妮聳肩, “誰知道她從哪個旮旯胡同找來的。”

“去查。”

“命令我”慕妮不幹, “你自己查。”

等到姬音和霍斯消失在視線外,木蒼才瞬移離開,慕妮一個人覺得沒意思,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姬音刷卡進門,逃離了麻煩以後才發覺他們的手一直牽著,她假裝不在意的掙脫,給他找鞋, “這裏就一雙男士拖鞋,你先將就著。”

潔癖患者盯著地上的黑色拖鞋, “有人穿過”

姬音老老實實的回答, “司南。”

他點點頭,越過拖鞋,踩在地板上,拒絕的意思明顯。姬音頓了一下,把拖鞋收起來,回頭,發現霍斯在沙發那兒停住了腳步。

又是司南坐過的地方,她真不知道霍斯是怎麽發現的, “你的房間在樓上,要去看看嗎”

霍斯可能就等著她這句話,請她帶路跟她上樓。他的房間是黑白色調,跟她那滿屋子紅比起來正常太多。

“這屋還沒打掃,要不你先去我那坐坐吧。”

也不在乎什麽女生的閨房男生能不能進了,比起這些客觀因素,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他。

看到滿屋子的紅,霍斯怔了一下,姬音尷尬地拿掉沙發上的玫瑰花, “我來的時候這樣。”

她本來還以為是太子的審美,看他的反應,應該不是。

霍斯自然地坐在沙發上,背向後倚,雙腿交疊,在這兒住了半個月的姬音反倒比較拘謹,只坐了個沙發邊。

孤男寡女共處一間房,一幀幀畫面浮現在眼前,被他咬過的地方不自覺地泛起酥麻,冰涼,又灼熱。

她丟掉畫面,找補正事, “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

霍斯側身,面朝她的方向,靜靜地等著她的問題。姬音本來條理清晰,疑惑都排著隊的呆在嗓子裏,可是和他四目相對這一瞬間,什麽都忘了,只剩下一句: “你怎麽會來”

霍斯和她講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不長,但是她所有沒問出來的疑問都得到了答案。

千萬年前,天地混沌,盤古開天辟地後,誕生了兩塊靈石。這兩塊靈石一黑一白,一南一北,分隔兩地,用他們自己的能量滋養著南北兩方。

被巫靈孕育的樹木花草枝葉繁茂,邪靈所在的那方瘴氣遍天,兩種不同的力量在大地上繁衍蔓延,相遇的那一天,世界分裂了。

邪靈所在的世界最先誕生了巫師,為了培養忠實的奴仆,巫師們創造了吸血鬼和狼人。吸血鬼以血為食,終生不能見太陽;狼人以月亮為詛咒,每逢月圓要經過痛苦的碎骨變身成狼。他們是同樣的怪物,也是天生的敵人,吸血鬼的速度和五感強於狼人,狼人的毒液會讓吸血鬼中毒身亡。

巫師們想利用這兩種怪物的優勢為他們自己創造便利,算盤打得很好,可是他們忽略了這兩種怪物的本體是人,是人就會有思想,就會有行動。奴仆戰隊日益壯大,吸血鬼和狼人聯合起來反抗巫師,殺了近半的巫師家族。

自作孽不可活,在遭受怪物殺戮的同時,巫師們也遭到了的魔法的反噬。巫師一族瀕臨滅絕,長老們低下頭顱與其談判,要麽三方俱損,要麽巫師避世,永不出山。

談判最後,巫師退居山林,吸血鬼和狼人所組成的殺巫聯盟也解散,並劃清界限,互不幹擾。

姬家是巫師一族裏有名的大家,當初創立異種奴仆的提議也是姬家的祖先最先提出來的。吸血鬼和狼人聯合起來造返後,姬家人首先被長老們處死,只剩下姬玨和姬雪兩個被藏起來的孩子。

作為世界上最強大的生物,巫師們不甘心被自己創造出來的物種欺壓成狗。他們謀劃了很久,最後決定召回姬蓮。

姬蓮是巫師族裏骨灰級的人物,她重生以後,找到了邪靈。巫師們以命相抵,利用邪靈的力量消滅了所有的吸血鬼和狼人,一天之內,那個世界所有的超自然生物都化成了灰燼。

邪靈消失以後,世界恢覆了她本來的面貌,人類用智慧和勞動力改變世界,一點一點的進步,直到現在。

邪靈的世界誕生巫師的同時,巫靈的世界也出現了巫師,同樣的,他們也創造了吸血鬼和狼人。不過這裏的巫師創造吸血鬼和狼人是個偶然:人類不小心沾上了巫師們研制出來的黑魔法,變了異,成了吸血鬼或是狼人。

巫靈所在的世界這三種生物很和諧,自己玩自己的,誰都不想稱王稱霸。巫靈和邪靈同生同滅,邪靈被利用釋放邪氣的時候,巫靈所創造的世界靈氣也在崩塌。

巫靈因為靈氣精純,早早的化成了人形,她預見這個世界終有一劫,派人去邪靈的世界把靈石帶回來。

在這期間,她靈力大減,被逃離了那個世界的姬蓮所俘。姬蓮貪心地奪取了巫靈的力量,卻因為吸收不了而成了異種,她把女兒和後人封印在棺材裏,想等自己靈力融合的時候再把他們喚醒。

巫靈的守護者發現了姬蓮的墓,他把她的女兒和後人送到了邪靈消失後的安全世界,並且封印了姬蓮,利用巫靈儲存的力量維持超自然生物的生存。

這個世界沒有經歷過大規模戰爭,一切順其自然,各方人民自給自足,和平民主,所以才有了和那個時空不同的大雜燴似的政治制度。

姬蓮的身體被封印在棺材裏,但是意識會跳出封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侵入人類的身體,培養自己的勢力。三百年來,巫靈的守護者一直在用自己的血脈鎮壓封印,姬蓮也一直在破解咒語,試圖沖破束縛,成為主宰兩界的王。

這個世界的超自然生物沒有那麽大的野心,和人類也能和睦相處,但是骨子裏清高自傲,冷漠獨行。為了能讓三種生物能和平相處,促進友誼,皇族創辦了這個皇家學院,新生的吸血鬼,狼人和巫師都要來這裏接受教育,直到考核期滿被家族接回去。

霍斯說他和霍達是被人扔到那個世界的,她和霍達消失後,他才發現那座懸崖是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

霍斯語速很慢,娓娓道來,聲音沒有起伏,也沒有著重強調,只是平緩地敘述著這個故事。

“那天在森林裏,你救了我,是巧合還是……”

他解開袖口,露出和她手腕上一樣的圖騰紋身, “你那天叫了我的名字。”

“……”

為什麽她從他眼裏看出了蕩漾,看出了心花怒放

姬音把袖子往下拽了拽,不好意思的遮住和他一樣的“情侶”紋身,努力忽視這種暧昧的氛圍,找話題。

“那,你也是混血”

霍斯點頭, “我是三族混血,不過因為某種原因,吸血鬼和狼人的血脈被壓制了。”

姬音震驚於他的牛逼身份,沈默了一會兒後,又問: “你找到霍達了嗎”

“葉婉會找到他的。”

他不提葉婉,姬音差點把這人忘了,她咳了一聲,睫毛輕顫, “我和葉婉好像長得很像,我來到這兒的時候,大家都把我當成她了。”

“然後,我聽說,她是你未婚妻……”

未婚妻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姬音很緊張,具體緊張什麽,她也說不上來,而且突然不想聽到霍斯的回答。

他輕輕移動姬音的肩膀,讓她面對他, “葉婉喜歡的人是霍達。”

“霍達一根筋,還不知道什麽是喜歡,面對葉婉,他永遠在躲,未婚妻不過是葉婉接觸他的一個幌子。”

姬音心裏有小星星在雀躍地跳動,但她假裝淡定, “那葉婉和木蒼是怎麽回事”

“可能有什麽誤會吧。”

有些事還不到徹底公開的時候,霍斯也不想和她說太多。姬音微揚的嘴角完全暴露了她的心思,她的笑是無意識的,但是霍斯知道,這個笑容代表的意義是什麽。

腰間傳來奇異的觸感,姬音瞬間僵硬,霍斯摟著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肩頸,她身上獨特的香氣是舒緩的心安。

脖頸似有電流穿過,霍斯的呼吸縈繞在她的耳畔,他聲音低沈,一字一句, “姬音,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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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跟小天使們說聲抱歉,開學季比較忙,可能要斷更一周,會盡快恢覆更新。

接下來就是打打怪談談戀愛,霍斯隱瞞的事情在後面也會慢慢揭開,但他並不是邪靈,邪靈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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