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上的屏幕正在播放新聞。JJJ的大臉出現在畫面上, 重覆強調號角新聞將擁有韋恩企業總裁婚訊相關的優先報導權，語氣那一個得意。旁邊的跑馬燈寫著民眾對嘉德麗雅一夜閃婚的想法, 大部分人都深信史塔克企業要跟韋恩企業真的聯姻了。

“克拉克不在意？”托比問。指的自然是民眾猜托尼猜詹米是嘉德麗雅未婚夫的事。

“他？他高興都來不及, 這替他多爭取到幾天清靜。”

嘉德麗雅聳肩, 結束手頭上的工作, 終於能跟托比好好談天。“要知道，等其他，你們的同行，發現他才是那位深藏不露的神秘未婚夫，他可沒有好日子過了。想想星球日報的佩裏懷特吧，克拉克自己結婚、卻搶不到自己婚禮的優先報導權？要不是結婚對象是我，估計佩裏懷特想把克拉克折起來扔曼哈頓大橋下去。”

托比笑了起來，拿出錄音筆跟相機，擺嘉德麗雅辦公桌上。

“不介意的話？”

“你要錄像都沒問題。我相信你。”嘉德麗雅聳肩, 給托比一個笑容, “開始吧。從哪裏說起？”

如果終究要公開克拉克的身分, 那大眾好奇的、自然是兩人相識相戀的過程；但如果不公開呢？嘉德麗雅顯然是如此打算。畢竟克拉克的身份就是小職員，成天頂著個光環會壓力很大，更不說還有‘秘密身份’, 所以基本上、嘉德麗雅是準備用各種手段，讓克拉克能保有清靜的生活。

比方, 她已經準備讓所有未來可能上線的商業、非商業臉部辨識系統，都沒辦法把克拉克肯特跟超人連成一個人；比方，未來她會盡力保護他們的每一個孩子, 不讓她的家人曝光在鎂光燈之下。

開始之前，嘉德麗雅先跟托比討論了這方面的想法。

“禁止報導克拉克的身份是不可能，能做到的、就是不讓媒體花大篇幅討論。”托比告訴嘉德麗雅，在聽完嘉德麗雅的想法之後，“值得慶幸的是、這年頭，網絡還不普及，不是每家每戶都能有電腦，有電腦也未必會上論壇。只要壓得住媒體，基本上就能控制住輿論音量。”

“我也是這麽想。所以，交給你了，托比。”嘉德麗雅笑了笑，不避諱說出她真正的想法；為什麽她要給托比優先報導權，除了基於兩人的交情，更希望托比能在這方面幫她忙，帶個風向，保護她的家庭。

對嘉德麗雅的請求，托比自然是義不容辭。“你該擔心的是星球日報會派誰來采訪你們，”他苦笑著搖頭，似乎能預見即將發生的畫面，“不是克拉克，那估計就是露易絲蓮恩。我聽說她跟克拉克有些不愉快，你多註意她些。”

“他們有不愉快？我怎麽沒聽說？”嘉德麗雅驚訝地睜大雙眼。

托比困惑地跟嘉德麗雅對望，正準備問點什麽，突然，嘉德麗雅的秘書敲門進入。

“總裁，萊克斯企業來訪。盧瑟先生正在樓下等您。”

嘉德麗雅跟托比交換一個眼神。托比是警戒，嘉德麗雅是費解。

“他沒有預約。”嘉德麗雅皺起眉。

秘書遲疑了一下，“要我幫您拒絕他嗎？但盧瑟先生說，他可以在樓下等您一整天……”

“他要幹嘛？”嘉德麗雅更不高興了。

“我陪你下去。”托比馬上起身。

嘉德麗雅聳肩，不以為意。“他總不可能在我的大樓對我動手……”接著她想起上回被綁架的事，垮下嘴角，“好吧，他有可能在我的大樓對我動手。把他請上會客室。我晚點過去。”

天知道是怎麽了、萊克斯突然挑了這個時間到訪，嘉德麗雅滿腹狐疑。巴基跟托比陪著她去會客室，發現萊克斯是一個人來。沒帶秘書也沒帶保鑣。

“哇。我有壞名聲，對吧。”萊克斯一見到嘉德麗雅就笑了，話中所指、自然是嘉德麗雅帶了兩個強大保鑣跟他會面，而他僅僅是一個人。

嘉德麗雅讓會客室內其他人都出去，只留她跟托比。巴基在門口守著。

“明知故犯就不用我說了。既然你決定攤牌的話。”嘉德麗雅淡淡回應，在萊克斯對面坐下。托比坐在兩人之間的右側，比較接近嘉德麗雅的方向。

托比狐疑的目光、在嘉德麗雅跟萊克斯之間來回，嘉德麗雅才想起來，她似乎沒跟托比解釋過她、萊克斯、克拉克、露易絲之間的歷史殘留問題。

萊克斯笑了起來。比起幾年前，萊克斯外貌上沒有多大變化，倒是說話速度變快不少，給嘉德麗雅一種，萊克斯生病了的直覺。精神方面的疾病。

她突然想起那年九月，萊克斯到鎮上，克拉克開車帶他們去市集。那是在她生日前一天的事。

然後萊克斯送了她一條珍珠項鏈。

那條珍珠項鏈後來怎麽了？

“實際上，我只是想來道聲恭喜。”萊克斯一聳肩，雲淡風清地說，仿佛這就是所有的事實，“聽說你跟人訂下了。我猜是克拉克？不會有別人，對吧。”

嘉德麗雅回過神，望著對面、萊克斯盯著她，灼灼的雙眼。今天，她想知道某些真相。

“如果我說不是呢？”嘉德麗雅反問，平靜地，表情看不出任何變化，“你知道，這幾年，我跟奧斯本、史塔克，也走得挺近。”

萊克斯哈哈大笑。“不，我不相信。”他說，搖搖頭，左手抱著膝蓋，“你跟克拉克……”

嘉德麗雅沒有笑。她盯著萊克斯，就盯著。

氣氛詭譎，一旁的托比顯然不知所措，不停地推自己的眼鏡。

然後萊克斯不笑了。

“她說的是真話？”萊克斯問托比，帶著些許不可置信，“就在她跟克拉克都上床了之後？”

“啊？”托比被問得一臉懵，瞥了眼嘉德麗雅。憑著默契，托比不太確定地回答：“我不知道你說嘉德麗雅跟克拉克上床是……據我所知，這幾年，感恩節、聖誕節，嘉德麗雅都是跟托尼史塔克過的。”

萊克斯看看托比再看看嘉德麗雅。緩緩、緩緩地，變了表情。

“這不對。”萊克斯喃喃，似是不解、又似是憤怒，“你怎麽能選擇克拉克以外的人？”

“而那個人還不是你？”嘉德麗雅接著問。雙眼緊盯萊克斯的每一個表情。

萊克斯僵住了。他瞪著嘉德麗雅，似笑非笑。

驀然，嘉德麗雅扯開甜蜜笑靨。“開玩笑呢，萊克斯你別生氣。我是跟克拉克訂婚了，你猜得很對。瞧，婚戒，藍寶石，這不是托尼的風格，對吧？托尼的話，至少得是紅寶石，或鴿子蛋。”

萊克斯的表情忽明忽暗。一旁托比都屏住呼吸。好半會兒，萊克斯才跟著笑了，說：“沒錯，那才是史塔克的風格。我敢打賭、克拉克為了搶回你，把他所有一切都賭上了，對吧。”

“這我可不清楚，你得去問克拉克。”嘉德麗雅淡淡答道，微微一笑，“謝謝你的祝賀，親愛的萊克斯。我很期盼能在婚禮上看見你親自出席。日期還未定下，等婚期確定，我一定會給你發通知。”

萊克斯死盯著嘉德麗雅，也彎起嘴角。“那是，當然。”他說，起身，在嘉德麗雅送他離開會客室前，冷不防給嘉德麗雅一個擁抱。

“我也很期待能出席你的婚禮。”萊克斯說，也不知事不是刻意，笑著補上一句，“說錯了，瞧我興奮的，是你們的婚禮。”

嘉德麗雅輕輕掙脫萊克斯的擁抱，打開會議室的門。巴基馬上扭頭來瞪著萊克斯，一副要用眼神掃描萊克斯心裏揣著多少壞主意的表情。

“你會帶露易絲出席嗎？”嘉德麗雅問。漫不經心。

萊克斯笑了笑，不置可否。“你知道，她挺忙，大記者了……在拼普利茲。她可把克拉克視為強勁對手，還有這位先生，彼得托比帕克，號角日報的王牌。”他半開玩笑地說著，難辨話語真假，拍拍托比的肩，給嘉德麗雅吻別。

“改天找你跟克拉克吃頓飯。我們也是老同學，值得聚聚。”萊克斯留下這句話，轉身快步走進電梯。

嘉德麗雅站在走廊原地上，與萊克斯揮別，保持客套的笑容。

托比跟巴基站在嘉德麗雅身旁，一左一右。表情都不太好看。

“你真的要請那家夥去你婚禮？”托比問，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秒。他不可置信，整張臉都要扭曲。“拜托，那可是曾經想殺了你的人。”

“你認為我不請他、他就不會來了？”嘉德麗雅反問，臉上仍保持著客套笑容。

“……也是。”托比無語。轉頭，突然發現巴基在抓著不存在的蚊子。

托比對嘉德麗雅投以不能理解的目光。關於巴基的行為。

“他在幫我扔掉萊克斯的飛吻。”嘉德麗雅解釋。自從巴基成為保鑣，她越來越能理解這位智商緩慢恢覆的大兵、偶爾做出的某些智障行為。並且那些行為娜塔莎會覺得好可愛。

“……好吧。”托比扶額，嘆氣。“現在我只希望你的婚禮能夠平安進行到最後……我會記得把蜘蛛戰服穿在衣服下的。但願任何反派都別犯蠢。”

嘉德麗雅悠悠地看了托比一眼。沒說什麽。

“你也覺得不可能，對吧。”巴基淡淡地說。

“對啊，怎麽可能呢。”嘉德麗雅保持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有生以來

第一次寫這麽詳細的婚禮橋段??!!

喵喵喵

討擼毛討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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