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了，你也是科學家。”嘉德麗雅面無表情。她就知道，能跟她聊超過十分鐘的，除了拉娜除了克拉克除了懷特尼娜塔莎克林特這些家人，八成是科學組……

喬艾爾笑著沒說什麽。上岸的克拉克結束了他們的對話。

而現在，嘉德麗雅滿腦子都想著，到底托尼有沒有幫他們找好理由。天啊她頭疼了，回去要面對焦急的姑姑、暴躁的拉娜、跟著暴躁的惠特尼、還有應該哭過的馬莎、以及忍著不滿的強納森……哎，還有對們的特工偽夫婦。這可怎麽辦呢。

“貓貓。你在想什麽？”克拉克問。蹭了蹭她的頭發。

嘉德麗雅瞥了眼船艙右上方的地球時間。“我在計算四個鐘頭後，我們要面對的總怒火熱度。”她悠悠道。

抱著她的克拉克明顯僵了一下，接著垮下肩，嘆氣。“是我不好。我會承擔所有責任。”克拉克說，語氣正經。

嘉德麗雅側過頭，看著克拉克，心想這人倒是急著背鍋，虧她還想著要怎麽打太極把責任都推得煙消雲散誰都沒錯。

然後克拉克就一臉委屈的盯著她。不說話。狗狗眼睛。委屈巴巴。

“沒事，我會想好理由。”嘉德麗雅安慰克拉克，覺得自己真有英雄氣概。

“我不是……不是在擔心那些。”克拉克搖搖頭，吞吞吐吐，一臉糾結，“我是在想……我抓魚的時候，你在跟我父親……呃，聊什麽？”

嘉德麗雅有些意外。“噢，很簡單，你父親問我──等等。就那點距離，你明明聽得見我們的對話。”

“對，我聽見了。我就，就想問問你，你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哪句話？嘉德麗雅腦子裏浮出一個問號。她想克拉克應該是對她跟喬艾爾之間科學家式的玩笑不太感興趣，所以應該是指……

“你說你相信你會永遠在我身邊，但，你又說你希望你能永遠在我身邊。”克拉克幹脆點明了是哪一句。

“哦。這句。”嘉德麗雅點點頭，表示懂了，她真覺得她懂了，雖然她想說、有時候她真不懂克拉克為何總在意些奇奇怪怪的點。

“意思就是，在沒有任何意外的前提下，我相信我會陪著你直到我死去的那天，不過事實是，我們才剛進入青春期，未來還有許多必然發生的變動，比方你可能遇上某個大都會來的火辣女記者。到那時候，你未必需要我在你身旁，搞不好也不想看見我。”畢竟就連巴基都會忘記娜塔、蝙蝠俠也會胖揍超人、彼得會跟哈利翻臉、美國隊長跟鋼鐵俠都能內戰了，更不提隔壁棚萬磁王跟X教授……那永遠的古巴。

說到這裏，嘉德麗雅隱約感覺、克拉克的情緒不大對。她心裏一個大寫的莫名其妙，照著劇本臺詞把該說的話說完。

“我才不會不想看見你。”克拉克貌似有點生氣。

“嗯，你不會。”嘉德麗雅敷衍地拍拍克拉克，因為疲倦饑餓打了個呵欠，“總之我的意思就是，我也希望我能這麽做，並且我相信一切允許的話我會這麽做。這沒什麽好在意，如果那一天發生，我會原諒你。以及，從頭到尾我沒有說過永遠，這個辭不切實際。”

然後克拉克就真的生氣了。氣鼓鼓。到她睡著了都沒再吭一個字。

……嘉德麗雅只有滿頭大寫的問號。

這一點都不能怪他生氣；克拉克憤怒地想。

為什麽。為什麽嘉德麗雅就是不能理解他對她的感情？

她說的那些話簡直不能讓人更抓狂。而且她也根本沒相信他的保證！一點都不意外，嘉德麗雅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他在這方面的任何保證，就像她也從來都沒提過他的未來。

克拉克不是沒有猜想過；在嘉德麗雅知道的，‘克拉克肯特人生藍圖’上，沒有嘉德麗雅的名字。

當然，不只一次，克拉克對此感到恐懼。可是他又想，嘉德麗雅自己也承認，她說的很多事最後未必會發生。所以這代表，那張未來藍圖，是可以被改寫的，不是嗎？只要他夠努力去扭轉，除去所有障礙。

克拉克如此深信。從不懷疑。

因為他對嘉德麗雅懷抱的感情，已經大過所有的反對因素。

令人意外的是，他們消失了將進一天一夜，卻沒被任何人責怪，因為托尼史塔克給他們找了個理由；史塔克企業實驗室臨時出狀況，急需嘉德麗雅去幫忙，由於這是商業機密，所以嘉德麗雅出發前沒辦法通知更多人。

克拉克覺得，這個理由非常爛。

但那是托尼史塔克。那可是托尼史塔克。他就有辦法讓別人（不得不）接受他的任何說辭，至少藍家姑姑是接受了。

拉娜把嘉德麗雅領回去的時候，那個瞪著他的眼神超級兇狠，並且連著托尼一起瞪。

“怪我啰？”托尼在旁邊小聲抱怨，不滿地斜睨克拉克。

克拉克垮下肩，雙手捂臉。這是他的鍋，他背。

姑且先不管嘉德麗雅被帶回家後、要如何如何地向姐姐解釋她跟竹馬毫無預警消失一天一夜這種該報警的事，克拉克得先讓他父母知道，他撞破谷倉的門、又帶著隔壁家女孩兒玩失蹤，絕對不是想私奔。他只能坦承，也必須坦承。

父母的反應比克拉克預料得要淡定得太多。強納森就是平靜地去修理谷倉大門，馬莎關註的重點在可憐的貓貓肯定餓著累著凍著了要給她煮吃的。這讓克拉克好難把話接下去。

……等等，媽媽就不關心他是不是餓著累著凍著了嗎？！克拉克覆雜地想。

後來，強納森告訴克拉克，就在克拉克去了趟藍家、被拉娜私下痛罵一頓，指責克拉克根本是學壞了，怎麽能跟托尼串通一氣、連著嘉德麗雅不告訴她實情之後。

“我已經想過會有這天。早在我決定把你的身世告訴你時。”強納森說，站在谷倉大門邊。經過強納森一天的努力、跟克拉克後來的幫忙，谷倉大門修繕度達百分之九十左右。

克拉克給強納森遞工具。“你知道？”

“我很高興你選擇讓嘉德麗雅陪伴在你身旁。甚至可以說，我慶幸這件事。”強納森沒有回答，接著繼續說，給木樁安上鐵釘，“從你小時候、你第一次意識到你的能力，你記得你說過什麽？在你八歲的時候，你因為學校裏的孩子嘲笑你，你氣得破壞整間教室。”

克拉克靜了下來。他想起那段過去；在他得到嘉德麗雅的認同之前，在他的心能因著嘉德麗雅的接納而獲得平靜之前。

“你覺得你不正常。”強納森重覆了當時克拉克說過的話，朝克拉克伸手，示意克拉克給他取鐵釘，“你覺得自己像怪物。”

克拉克扯開嘴角，大概是在微笑。他挑了幾個長釘給強納森，環著雙臂、偏過頭看他的養父修補他造成的破壞，他造成的麻煩。

“現在你仍覺得自己是個怪物？”強納森問。

克拉克抿了抿唇，“有時候吧。”

“是嗎？”

“不過我也記得你跟母親對我說過的話，還有嘉德麗雅對我說過的話。”克拉克低下頭，情緒因著美好的回憶緩緩放松。

“你是你母親的全世界。你是我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是流星，是成真的美夢。”強納森說道，回頭瞥了眼克拉克，對兒子的感情包藏在略顯嚴肅的笑容中。

“是啊。”克拉克擡頭，對養父露出溫和的笑容，“我明白。”

強納森笑了笑，轉回頭，繼續修理谷倉大門。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故事？關於藍家的馬場，嘉德麗雅出生那年的大洪水，那年你才三歲。”

克拉克楞了楞，遲疑答道：“……記得。”

“我們搭好沙包，洪水沒有沖垮農場。第二天早上，我們發現藍家的馬場毀了。在大半夜，我抱著你，慶幸我們家安然無恙的同時，嘉德麗雅跟拉娜失去了他們的父母。我到現在都能在夢裏聽見他們呼救的聲音。”

克拉克哽著嗓子，無法回答。那不是強納森的錯，不是任何人的錯，誰也不知道洪水會改道，誰也不知道橋梁會被沖毀，誰也不知道去迎接嘉德麗雅一家三口的拉娜父母，會與他們的親人葬身洪流。

但克拉克說不出來。他沒辦法輕描淡寫地用一句話安慰養父，說，那不是你的錯。就算真的不是強納森的錯。

“當鎮長通知我，他們發現一只卡在樹上的搖籃時，我就想，我要把她當親女兒來照顧，不管她是誰家的孩子。因為她是禮物，她是上帝給這個世界的禮物。沒有人會相信有個嬰兒能從那晚的洪水裏存活。這必然是神的眷顧。”強納森說著，語氣平靜，一錘一錘敲下鐵釘。月色照著谷倉，晚風帶起細雨。

“看到現在的你們，我再一次相信，嘉德麗雅是上帝給這個世界的祝福。”

克拉克恍然明白了養父的道理。

沒錯。是嘉德麗雅，讓他能與人類社會、與這片土地、與克拉克肯特這個身份，能有更多連結，更多共感，讓他不再感到孤獨，不再以為自己只是怪物。她讓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有價值，能做到更多事。讓他產生目標，學會克制。

他記得嘉德麗雅在他八歲時、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她安慰他，一點都不害怕她說一切都會好起來，她說她會陪著他。

確實，嘉德麗雅做到了。

“我想讓她屬於我。”克拉克突然說，有些不安地望著養父，“爸，這會不會太自私？”

強納森想了下，皺著眉，聳肩。“這嘛，誰不希望自己的愛人能只屬於自己？”他說，調侃地朝克拉克擡眉，“不過就我目前看，兒子，你得再加把勁。”

克拉克苦笑著嘆氣。“就別嘲笑我了，爸。貓貓這才要滿十三……”

“你也知道她才要滿十三。對了，你不跟我說說這趟旅程、你們做了多少事？孩子，我能看出來，你想找人炫耀你喜歡的女孩有多聰明。這件事清楚地寫在你的眼睛上，我猜你快憋不住了。”

提起嘉德麗雅，克拉克立刻來了精神。他開口，“爸，你不能想象貓貓做了什麽。她居然能給我的飛船升級程序！就算那是托尼教她的……好吧，我承認托尼史塔克是個好人。還有，她似乎跟我的親生父親挺有話題……”

這個晚上，就在克拉克滔滔不絕地、對強納森描述嘉德麗雅多好多好之中過去。回程時候克拉克累積的滿腹委屈快速地消失無影。

盡管才過了十六年的人生，克拉克卻清楚的知道，他愛嘉德麗雅，勝過所有。

隨著九月過到一半，嘉德麗雅的生日即將到來。

想到羅曼諾夫女士隨時可能出現在藍家大門前，克拉克就想捂臉。他不能阻止嘉德麗雅把所有事寫在信上告訴娜塔莎──想也知道他阻止不了，嘉德麗雅真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她。所以克拉克現在就擔心著，娜塔莎要是知道了他帶著嘉德麗雅一夜未歸且無法交代行蹤……

毫不懷疑托尼會一秒出賣他。一秒都不需要。

就算嘉德麗雅不說，拉娜也可能把他賣掉。雖然他們明明就是青梅竹馬。

揣著一顆忐忑的心，克拉克在九月第三周、從嘉德麗雅口中，得到一流臥底世紀特工羅曼諾夫女士的消息。當時他正在試著加入托尼跟嘉德麗雅的科學研究小組，避免托尼跟嘉德麗雅真的日久生情什麽的；當然，托尼對他是嫌棄得不行……電話鈴聲響起，嘉德麗雅跑上樓，數分鐘後，她鼓著小臉不開心地回到地下室。

“過來過來，我的小公主。”托尼馬上放了所有工具、朝嘉德麗雅敞開雙臂，“發生什麽事？誰欺負了你？”

克拉克就眼睜睜地看著嘉德麗雅無視他，一個大活人，也在地下室內，就在托尼旁邊，同樣敞開雙臂，筆直地投進托尼滿是機油味的懷抱。

在嘉德麗雅看不到的角度，托尼側過頭，對克拉克咧嘴笑開。

克拉克覺得這是他活到目前為止看過最討打的笑容。沒有之一。

“娜塔莎說她可能不能來給我慶生。”嘉德麗雅沮喪地說，把臉埋在托尼肩膀上，高度角度都剛剛好，“她說給我準備了大大大大大的禮物。可我不想禮物，我只想要娜塔莎。”

這下托尼也不高興了。

“等等。”托尼推開嘉德麗雅，板起臉，“你這是說你不滿意？你有我、有你寶貝克拉克、有你姑姑你姐姐跟隔壁肯特夫婦，你還是不滿意？是我給你的禮物不夠好還是派對不夠大？來，給我個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段落

中間有一部分劇情

參考了原作漫畫Superman: 7 Stories

另一部分

有參考亨超1內

克拉克在雪山頂上

跟強納森的對話

因為臺詞不完全相同

場景根本也不一樣

沒辦法清楚標註

只能大概說明參考處

大家有興趣可以去看一下

在這段故事裏

可以看到成為真正的超人之前的克拉克

不那麽完美的克拉克

幼稚沖動，感情迷惘

而這是超人成為超人之前的人生

也是我這個故事想要寫的

然後

喵

讓我打個滾

荷蘭蟲可愛死了!!!

大家看了他那個假假的直播嗎233

很假可是表情滿分，我覺得很假是因為

紙盒根本是拆封的呀??(大家不瞎

不過表情滿分

演技可愛死了

最後喵喵喵

明天會掉落三個章節

後天也會

大後天接著會

快點來抱抱我說我好可愛好棒

快點來摸摸我的肚肚喵!!(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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