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艾爾回頭，對著自家兒子揚眉。

“這位年輕的女士說得非常有道理。這樣吧，我先帶你們認識堡壘，好嗎？”

認識堡壘？好，當然好。

從頭到尾嘉德麗雅就心心念念著要逛基地，尤其是實驗是跟收藏品──她迫不及待！對於氪星的黑科技，嘉德麗雅向往許久。她都開始盤算著如何清出家裏一塊空間，搬個什麽玩意兒回去慢慢搗鼓。

當然。那玩意兒絕對不是以太。

無法形容當莉莉列出孤獨堡壘的‘館藏’，上頭赫然跳出‘以太粒子’這名字時，嘉德麗雅的情緒。那是有點小崩潰的感覺，卻要努力維持住，因為眼前有個大麻煩，而她身旁唯一的活人卻連那是個麻煩都不知道。

“這裏就是我們的收藏室。通常我們會將一些，危險系數不高的戰利品收藏在這間房。”喬艾爾介紹道，在他們進入收藏室之前。克拉克站在父親和嘉德麗雅之間，慣性地要去牽嘉德麗雅的手，然後才想起來、嘉德麗雅在小飛船內，哪裏有手給他牽，尷尬地轉而摸摸鼻尖。

嘉德麗雅註意到了克拉克的小動作、但沒空去搭理他，她現在滿心思考的只有氪星人對房間以及危險的定義，腦海跑過一堆方程式但無法計算這座基地究竟有多大，因為眼前的收藏室明顯超過地球人對房間的定義。

一望無際。沒有誇飾。

“這扇窗，能展示你想叫出的收藏品。”喬艾爾繼續介紹道，站在收藏館玄關處的玻璃前。那片玻璃看上去不太像窗，就是片普通的玻璃墻，泛著淡淡的、水綠色的光。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親自入內，清點收藏。”喬艾爾又說，側身、朝孩子們展示收藏館真正的入口。從那扇打開的門內傳來怪聲。

“裏頭有動物？”克拉克馬上皺起眉。甚至沒察覺自己已經站在小飛船前方。

“是的。氪星品種。是來自氪星的有翼類，執行任務時的好夥伴。我也曾經有過一只，牠們忠心護主，且勇猛擅戰。”

嘉德麗雅木著臉聽這對外星父子對話，內心跑過一大串一大串的字幕。她很懷疑喬艾爾跟克拉克所謂的動物、會不會是普通地球人眼中的怪物，要知道，這些氪星人可是將以太定義在低危險系數的位置……

“我能看看牠嗎？”克拉克問，看的卻不是喬艾爾，是嘉德麗雅，“我想進去瞧瞧。牠在這裏孵化，已經獨自活了上千年，一定很孤獨……”

“那當然。”這裏可是孤獨堡壘。嘉德麗雅悠悠回答，憋住後半句話。她平靜地望著克拉克和含笑的喬艾爾，覺得克拉克想看一只氪星鳥不問他父親、跑來問她，這好像哪裏怪怪。

得到嘉德麗雅的首肯，克拉克高興地準備踏進收藏館。喬艾爾順便教導克拉克如何長時間平穩地懸浮在空中，因為收藏館內是沒有任何走道的。沒什麽事的嘉德麗雅則坐在小飛船內，研究這個空間。

球型建築物裏、眾多似是金屬材質的鳥籠憑空懸掛著，排列不太整齊，讓嘉德麗雅很想動手整理。此外，球體建築的墻面上，有著蜂巢般的方格，每一格對應著不同編號的收藏品，點選即可將收藏品從蜂巢內拖拉出。這倒是讓嘉德麗雅感覺好一些，她喜歡東西各自歸位的畫面。

“貓貓，看！好可愛的小動物！”

克拉克的呼喚在不遠處。不等嘉德麗雅回答，莉莉已經操控著小飛船、往克拉克和喬艾爾的方向去。他們站在某個金色鳥籠前，仰望鳥籠內的生物。莉莉還貼心地將飛船側個角度，好讓嘉德麗雅能完整看見這只巨大生物。

盯著咆哮的氪星鳥，嘉德麗雅說不出話。

現在她明白，氪星人在許多思維方面，都與地球人有著極大差異。

……這哪裏算小動物！這明明就是恐龍！

嘉德麗雅安靜地懷疑起，恐龍時代、該不會其實是氪星人大量移居氪星動物到地球上後、搗鼓出來的產物。那邊克拉克和他父親已經開心得跟氪星鳥要打成一片，字面上的意思。

“他會噴火！”克拉克驚呼。

“也對，牠當然會噴火。”嘉德麗雅悠悠應聲，盯著那只氪星鳥朝克拉克吐出的一大團火球。那火球都快比莉莉的飛船大。

色彩鮮艷斑瀾、牙齒尖銳爪子鋒利，如果氪星人能把這樣的生物當成寵物養，那麽把以太當普通收藏品，好像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設定了。

克拉克跟氪星鳥玩了好一會兒，氪星鳥的爪子牙齒火球絲毫傷不了他。玩著玩著，克拉克突然沮喪地垮下肩。

頓時嘉德麗雅有了不妙的預感。

“兒子，怎麽了？”喬艾爾關心地問。

“我不能帶走他。”克拉克遺憾地說，撫摸著氪星鳥頭頂的那一搓羽毛，“家裏沒有地方養。”

然後克拉克跟喬艾爾同時轉過頭，望著嘉德麗雅。

不知為何嘉德麗雅感覺到某種壓力。可能因為克拉克用著很可憐很可愛很無辜的眼神看她。也可能是因為喬艾爾的微笑太太太過和藹可親。

“技術上來說，要在堪薩斯養活這樣一只史前動物，這是不可能。”嘉德麗雅委婉地說出她的想法。

“牠可以生活在堡壘內。牠不適合家養。”喬艾爾補充道。

克拉克繼續用閃閃發亮的眼神望著嘉德麗雅。

……既然都想好了看她是做什麽？嘉德麗雅無語。她抿了抿唇，無奈扶額，“克拉克。如果你要放牠離開這個籠子，你得照顧好牠，教導牠基本的規矩。假如衛星拍攝到一只巨鳥盤旋在美國上空，你能想象會引起多大騷動。”

“你還可以幫我做個鎖定他坐標的項圈什麽的。”克拉克愉快地說著，上前打開鳥籠。

喬艾爾在一旁觀察兒子與嘉德麗雅的互動，饒有興致地笑了。“你們簡直像年輕時的我和他母親。”他說。

嘉德麗雅選擇性忽略喬艾爾的這句話。她懂，很多老一輩的人都有拉郎配的習慣，這種時候不要理他們就好。

氪星鳥得到離開籠子的機會，卻沒有立刻展翅高飛。牠先用爪子試探性地踩踩鳥籠邊緣，接著，歪過頭，盯著小飛船，發出比較清脆的叫喚。

霎時喬艾爾皺起眉。他扭頭，盯著嘉德麗雅問：“嘉德麗雅，你是不是有什麽特殊能力？”

嘉德麗雅還在想為什麽這只巨型龍鳥要盯著她。克拉克替她回答：“貓貓可以跟動物溝通。一些動物，主要是哺乳類。她能讓動物變得很聰明，並且服從她。”

“顯然，基於某些尚待確認的原因，她的能力也影響了你未來的搭檔。”喬艾爾道，目光在氪星鳥和嘉德麗雅之間來回，“剛才那種叫喚，通常出現在有翼類與其生母之間，可以說是有翼類與血親的溝通方式。”

“……不，我沒有要做牠母親。”嘉德麗雅馬上否定。

仿佛聽懂了嘉德麗雅的拒絕，氪星鳥沮喪地垂下翅膀，整只鳥奄奄一息，顏色頓時暗了兩個色階。

“剛出生的有翼類特別脆弱，牠們會鬧小情緒。”喬艾爾解釋道，“想點開心的事，嘉德麗雅。牠能感知到你的想法。”

突然，嘉德麗雅發現，剛才克拉克問她能不能養這只鳥還真挺有道理。現在她喜不喜歡這鳥突然就變成重點了。嘉德麗雅對沒有毛的動物實在不太感興趣，可她也不想眼睜睜看著這只鳥死掉。

“克拉克，給牠起名字。”嘉德麗雅轉頭對克拉克說。命令語氣。其實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

“呃……小氪？”克拉克幾乎不假思索，“貓貓，他是男孩。”

“感覺出來了。”從撒嬌的相似度來看。嘉德麗雅悠悠地想，想象了下抱住氪星鳥脖子的畫面。果不齊然，氪星鳥馬上原地覆活，愉快地吐了一團小火球，飛出鳥籠，先用臉頰蹭了蹭飛船邊，接著就跟克拉克玩成一塊兒。

嘉德麗雅只希望這只氪星鳥能夠乖乖待在堡壘內別亂跑，她可不想哪天在頭條上看見小氪的照片。接著她又想到小氪本來好像是狗狗的名字。如果未來那只狗狗還會出現的話，是不是要叫小小氪？

收回自己的發散思維，嘉德麗雅轉而去看喬艾爾。對方也正在看著她，確切地說，是觀察。

“你想詢問以太，對吧。”喬艾爾主動開口。

嘉德麗雅微微蹙眉，下意識揪住披在身上的小毯子。“不介意的話？我想了解一下以太為何會出現在這座基地。”

喬艾爾仰頭，定定望著蜂巢正上方某個位置。他們周遭的收藏品開始挪動位置，某些退入蜂巢內，某些撤到下方。在喬艾爾的註視中，裝載了以太粒子的那格蜂巢飄降至他們眼前，透明狀似玻璃的六角柱囚禁了不甚安份的黑紅色魔法，在燈光照射下，充滿誘惑，目眩神迷。

氪星鳥仰頸朝天，發出低鳴。坐在氪星鳥背上的克拉克失神地朝以太伸出手。

“不許摸！克拉克！”嘉德麗雅厲聲斥責。

克拉克慌忙回神，盯著自己的手，一臉困惑。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個習慣，就是在家只穿睡衣

我的睡衣是那種，毛絨絨的，彩色

有睡裙的，也有睡褲，夏天是別的款

昨天做菜的時候太熱了，就把睡袍脫掉

我:好熱，脫毛!!

我娘在旁邊看我炒面，等食，聽到這句話

後來我炒完菜忘了穿回去，她就拿著我的睡袍進來

娘:你忘了你的毛

↑……???

後來

娘:你怎麽不穿你的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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