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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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被海鷗“奪食”之後, 莫莫學聰明了。
她把小面包掰成小塊，再放在手心餵給海鷗。
看著那些絲毫不畏懼人類的鳥兒，莫莫好奇地問道：“為什麽這些海鷗不怕人類呢？”
唐葵笑了笑, 說道：“因為我們手上有吸引他們的食物，而且這裏的海鷗一直被餵食的游客善待，知道大家不會傷害它們，所以都願意喝人類親近。”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 一只海鷗停留在了她的頭上。
莫莫驚喜地捂住了嘴，拿著顧羽弘的手機幫她照了一張照片。
K國人一貫很守時, 而且他們也非常討厭遲到的行為, 顧羽弘和唐葵提前五分鐘達到了馬場。
顧羽弘告訴唐葵, 這個馬場是他在K國固定使用的馬場，和莫莫今天的教練Valeria也是舊相識。
Valeria是一個身材高的歐洲女人，待她做完自我介紹，唐葵才知道她是Victoria的姐姐, 她再一次感嘆顧羽弘的人脈廣，似乎走到哪裏, 都有他的朋友。
莫莫餵海鷗本來餵得很開心, 一到點就被大人打斷了，她心裏本來還有些不樂意。
直到路過上馬術課的場地，她看到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正坐在馬背上馳騁, 才逐漸興奮起來，嘴裏念叨著：“騎馬好酷啊。”
幾個大人領著莫莫去馬房選馬，這裏的馬房規範幹凈，馬兒看上去也都匹匹強壯健康。
看著那些利落帥氣的高頭駿馬, 莫莫開心地問道：“我可以從它們裏面隨便挑一匹嗎？”
“不，寶貝。”Valeria說道, “它們太大了，不適合你，我們這裏有專門為小朋友準備的小馬駒。”
Valeria帶著他們拐了一個彎，才看到了一排小馬駒。
莫莫個子小小的，Valeria給她挑了全馬場最小的馬，和小朋友一對比，也顯得很大。
“它也有自己的名字。”Valeria向他們介紹道，“它的名字叫Gola。”
Gola是一匹溫順的小母馬，它睫毛很長，那雙大眼睛看起來含情脈脈。
Valeria留了給了莫莫一點時間，讓她和小馬互動，互相熟悉一下。
莫莫看著比她高了很多的生物，好奇地和它對視了幾秒，扭頭問顧羽弘：“小顧，Gola不會把我甩下來嗎？我要怎樣才能讓她乖乖聽我的話啊？”
聽她這麽問，唐葵本來以為顧羽弘會回答她一些技巧上的東西。
可是顧羽弘蹲下下來，盡量和莫莫平視，雙手握著她的小肩膀頭，緩緩開口：“莫莫，動物都是有靈性的，你不能抱著一種想要去征服的態度對待它們。”
莫莫的面色有些茫然空白，她的年紀太小，還有些理解不了這些。
對面比自己更加弱小的生靈，不要想著去征服，要去感化，去共情。
雖然莫莫現在聽不明白，但把這句話牢記在了心裏。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她生來站在金字塔的頂端，等她長大一點，再回想起來，總覺得父親說的不僅僅是人和動物之間的關系。
顧羽弘換了一種說法：“你可以把Gola當成你的朋友，去和它做一些交流。馬術是人和馬相互配合的運動，如果你能和你的馬成為好朋友，以後在騎馬的時候，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快樂。”
“之後教練會教你一些簡單的指令，但是現在，我們也可以向它釋放出我們的善意。”
顧羽弘把她抱了起來，握住她的手腕伸向Gola，說道：“比如說，你可以先摸摸她，向她表達你的友好。”
莫莫伸手摸了摸它的鬃毛，這匹馬很親人，很溫順地偏頭蹭了蹭莫莫的手，莫莫很開心地對扭頭對大家說：“看，她喜歡我！”
顧羽弘臉上的笑意漸深，揉了揉她的頭發：“對，它願意和你做朋友，接下來的時間你好好和她一起玩吧。”
帶好護具之後，Valeria把莫莫抱上了馬，這是她第一次學騎馬，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被教練牽著溜馬。
唐葵看著她們逐漸走遠，莫莫騎在白色的馬上，頭盔、背心護甲、手套和護腿都是黑色的，她就像是一個黑色的小球，在馬背上顛得一上一下。
她的背挺得很直，唇抿成一條線，神情認真，頗有些英姿颯爽的味道，和那個又軟又萌的奶團子簡直判若兩人。
看得唐葵有些楞怔。
“顧羽弘，我覺得莫莫又長大了一點。”唐葵嘆了口氣，“大家都說天天待在一起，很難感受到孩子的成長，為什麽莫莫的成長這麽明顯啊，會不會等到某一天，她就不需要我們了？”
“你最近怎麽總是想這麽多，”顧羽弘笑著安慰她，“無論她是四歲，十四歲，還是四十歲，她在我們眼裏都是孩子，她這麽愛你，不會不需要你的。”
唐葵不由自主地反問道：“真的嗎？”
“當然，父母永遠都是孩子的歸途。”
顧羽弘脫口而出，但說完這句話，他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不少。
唐葵知道他大概是想到了文琦，連忙轉移話題，想把這件事揭過。
“莫莫騎著馬越走越遠了，我都找不到她了。”
“好啦。”顧羽弘摟著唐葵的腰，拉著她向馬房走去，“Valeria經驗豐富又靠譜，她會保護好莫莫的，你不用擔心，我們自己去玩。”
當時顧羽弘給自己和她各拿了一套護具，唐葵就知道他們肯定也要騎馬。
她左右看看，問道：“那我們的教練呢？”
“你的教練就是我啊。”顧羽弘笑笑，“我五歲的時候就開始上馬術課，有我在，你還需要什麽教練？”
唐葵說道：“之前我都不知道你也會騎馬。”
直到今天在來馬場的途中，她才聽顧羽弘說起。
“小時候被逼著學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實在不感興趣，後來就以學業繁忙為借口不碰了。”顧羽弘解釋道，“真正喜歡上這項運動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那段時間壓力大，我很喜歡野騎。”
聽到“近幾年”和“壓力大”，唐葵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大概和自己脫不了關系，便也沒有問下去。
顧羽弘帶她走向馬廄的最裏面，那裏有一匹棕色的嗎在吃草，那匹馬一見到他，就仰頭發出嘶鳴聲，還主動伸頭讓他摸。
顧羽親昵地碰了碰它的腦袋。
“他的名字叫CoCo，”顧羽弘向唐葵介紹道，“他是我在這個馬場的老朋友，我每次來都會選它。”
唐葵笑了笑，說道：“這麽高大威猛的馬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名字。”
她摸了摸CoCo的鬃毛，問顧羽弘：“他是你的馬嗎？”
她之前一個客戶公司的經理就是馬術愛好者，聊天的時候提起過自己的馬。
對他們而言，馬就像自己的愛車一樣，買馬養馬，花費都很巨大。
顧羽弘搖了搖頭，說道：“CoCo是馬場的馬，我沒有在K國買馬，近幾年我工作比較忙，來得沒有之前頻繁了，一旦主人很久不來看他們，他們會很可憐。”
CoCo踏著前蹄，顧羽弘笑道：“走吧，它也想出來玩了。”
顧羽弘把CoCo牽了出來，開始教唐葵一些簡單的馬術知識。
他牽著唐葵的手，讓她站在馬的左邊，提醒她：“一定要站到馬的左側上下馬，不能站到後面，防止被馬踢傷。”
不比莫莫的小馬駒，CoCo看起來還是很高大的，面對未知的恐懼，唐葵有些抗拒。
顧羽弘扶著唐葵，準備幫助她上馬的時候，發現她全身的肌肉都是緊繃的。
他捏了捏唐葵緊繃的肩膀，說道：“CoCo很有靈性，他跟我親近，也會保護你的。”
唐葵不覺得他這話有邏輯，問道：“它怎麽會知道我們之間是什麽關系？”
“也是。”顧羽弘笑得有些吊兒郎當，“就算我告訴它你是我老婆，它也聽不懂人類的語言，那我們只能用行動來告訴它了。”
下一秒，他摟著唐葵的腰，另一只手按上她的後頸，撬開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呼吸被人奪去，唐葵的大腦有些發暈。
馬兒在他們的身邊仰著頭，發出陣陣嘶鳴。
一記深吻結束，他在唐葵的唇上輕輕咬了一下，聲音嘶啞：“你覺得它這下知道了嗎？如果它還不知道，我們有更多能做的。”
真是夠了！
唐葵捂著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瞪了他一眼：“公共場合禁止耍.流.氓，就算身邊是匹馬也不行。”
顧羽弘在她覆在他唇上的掌心處親了一下，喉嚨裏低低滾出一陣笑。
看著CoCo甩動的尾巴，唐葵有些臉熱地爬上馬。
上馬之後，唐葵還是不能克服雙腳離地的恐懼，握著韁繩的手都被汗打濕了，同時她能感覺到CoCo也有些焦躁。
“CoCo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唐葵緊張地問顧羽弘，“我覺得它現在有點不爽利。”
“你放輕松一點，沒關系的。”顧羽弘笑道，“CoCo膽子小，你一緊張，它就會跟著緊張，而且你給馬下指令的時候也要堅定一些。”
顧羽弘一直很耐心地安撫她的情緒，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唐葵才逐漸放松下來。
之後他簡單叫了他一些起坐、壓浪和推浪的技巧。
唐葵本以為他會像Valeria教莫莫一樣，今天就帶著她溜一圈馬。
沒想到在她掌握了克服馬兒小跑和快跑的技巧之後，他也側身上了馬。
落入一個溫熱又堅硬的懷抱中，唐葵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他的手摸到了唐葵濡濕的掌心，調侃道：“怎麽比女兒的膽子還小啊？”
“有我在，你怕什麽？”
顧羽弘扶了一下唐葵的腰，確定她已經坐穩。
“做好了，現在我帶你去追落日。”
顧羽弘一夾馬肚，CoCo終於找到了熟悉的節奏，在平原上馳騁起來。
理論和實踐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唐葵覺得自己的心臟如同一下子被人攥緊一般，嚇得放聲尖叫。
顧羽弘對她說道：“放輕松，害怕的話可以閉上眼睛，聽聽風的聲音。”
唐葵閉上眼睛，用力咬著唇，平覆著自己的緊張，回憶起剛剛顧羽弘教她的東西，努力把那些技巧用上。
漸漸地，她找到了節奏，身子不那麽顛簸了，感官也在漸漸恢覆。
她聽見了在耳邊呼嘯的風聲，感受到了CoCo的力量和速度。
“聰明，保持這種狀態。”見他放松下來，顧羽弘說道，“現在睜開眼睛。”
唐葵看到了落日墜入地平線之前最美的那一刻。
雲朵被點燃，漫山遍野都被橙紅色籠罩著，餘暉下的平原有一種別樣的溫柔。
顧羽弘在她的耳邊說道：“是不是很爽很刺激？”
唐葵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們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馳騁著，唐葵漸漸享受到了奔赴自由的快感，和信馬由韁的刺激。
在策馬馳騁中，唐葵覺得似乎所有的雜事都被拋之腦後。
此時此刻，只有眼前的美景，和身後的人。
他們跑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騎著馬緩緩回來，莫莫已經開始學一些簡單的技巧了。
她膽大心細，接受能力又很強，學起來很快。
見到唐葵和顧羽弘，莫莫興奮地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看著莫莫臉上的笑容，唐葵說道：“看來她還挺喜歡的。”
顧羽弘說道：“嗯，老爺子去年也投資了一個馬場，上個月進了幾匹很好的小馬駒，我讓他們給我留著了，如果莫莫喜歡，回國可以讓莫莫挑一匹，之後讓她系統地上一下馬術課。”
自從顧彬接受唐葵之後，父子兩的關系也肉眼可見地好了不少，現在已經可以非常平和地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了。
鐘曉麗也加上了唐葵的微信，兩人在平時也會進行一些簡單的溝通。
一切都在越變越好。
唐葵後知後覺地發現，顧羽弘所有的計劃都不是臨時起意，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帶著莫莫嘗試新東西，幫助她發掘興趣點。
他沒有像曾經的顧彬，讓孩子小小年紀就背負上“繼承人”的枷鎖。
而是真正尊重莫莫的興趣。
“回去看看她怎麽說。”唐葵說道，“畢竟體驗和正式上課不是一回事，不能讓她什麽事情都是三分鐘熱情，既然要學，就要堅持。”
“嗯。”
顧羽弘讚同地點了點頭。
“別的可以慢慢來，但游泳還是要早點學，你有空的時候可以幫她找一個老師。”
游泳課本來就在唐葵的計劃中，正好現在天氣也逐漸變熱，是學習游泳的好時候。
她主要是想讓莫莫多多鍛煉，順便擁有自救的能力。
聽到唐葵這麽說，顧羽弘挑了挑眉，問她：“游泳還需要請老師來教嗎？家裏人就可以教啊，小孩子學起來很快的，何況莫莫這麽聰明。”
唐葵反問道：“你來教？”
“當然。”顧羽弘說道，“我之前游泳還獲過獎，雖然是業餘組，但教一個小孩子還是綽綽有餘。”
唐葵欲言又止，對顧羽弘的話不置可否，該撞的南墻還是得撞。
往積極的地方想，說不定顧羽弘真的能搞定莫莫呢？
畢竟他哄起小孩來一套一套的。
兩個小時後……
酒店的私人游泳池。
游泳池的水很清，燈光在池底映下點點光斑。
唐葵靠在躺椅上，近距離“觀戰”。
莫莫身上倒是泳衣泳帽和泳鏡設備齊全，可全身上下一點水都沒沾到。
“莫莫，你先看我游一趟。”
一個來回下來，顧羽弘蛙泳蝶泳自由泳切換起來毫無壓力。
他出了水面，抹掉臉上的水珠，問莫莫：“寶寶，怎麽樣？會游泳是不是很帥？”
他堅信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莫莫先是點了點頭，之後又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再帥也不幹。
她皺著一張小臉，扒著扶手，怎麽也不肯放手，兩只腳也緊張地相互蹭蹭。
一會兒說怕，一會兒說冷，一會兒說剛剛吃太多現在肚子痛痛。
就算顧羽弘選了她最愛的小黃鴨泳圈，她還是不肯屈服。
“莫莫。”顧羽弘在泳池裏叫她，拍了拍泳圈。“我們今天先體驗一下，簡單地學一下換氣，不要怕，莫莫是勇敢的寶寶，剛剛學騎馬的時候，教練都誇莫莫勇敢又聰明。”
“相信我，游泳比騎馬簡單多了。”
“我不要。”莫莫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恐懼，“我討厭嗆水。”
原來是有心理陰影嗎？顧羽弘扭頭問唐葵：“她之前嗆過水嗎？“
一年多過去，至今想到這件事情，唐葵還有些哭笑不得：“小時候把頭伸進洗臉盆玩水嗆到的。”
顧羽弘沈默了瞬，他想起來自己小時候也不願意下水學游泳，當時是被顧彬一腳踹進泳池的。
但他現在怎麽可能這樣對自己的寶貝閨女？
顧羽弘繼續哄她：“我在這兒呢，不會讓你嗆到水。”
莫莫搖了搖頭，不信。
“兜兜跟我說過，不嗆水是學不會游泳的，就像不摔跤學不會騎車。”
“兜兜說的不對，我騎車的時候就沒有摔跤。”
……
父女兩人一直僵持不下，唐葵看了眼手機，收到了領導發來的線上會議室鏈接。
本來會議的時間定在一個小時之前，但有些同事加班到現在才結束。
她準備去樓上房間開會，離開前，她接收到兩道求救眼神，對他們說了聲加油。
唐葵去乘電梯，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總覺得有一道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她警覺地向周圍看看。
大堂裏人不多，有幾個人在辦理入住，還有幾個在沙發上看手機。
唐葵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便只當自己是看花了眼。
唐葵打開電腦，解鎖後搜索頁面映入眼簾，下面那一欄有兩個歷史記錄。
【Chiara】
【Chiara畫展】
是一個之前沒有聽過的名字，應該是顧羽弘之前搜的，唐葵對此毫無印象。
她直接關掉頁面，沒有放在心上。
唐葵進會議室的時間還是早了點，她一連上麥，同事就開始調侃她，說以後就算接到了顧氏集團和Mola公司的大項目，也要對唐葵實行回避程序了。
他們工作的時候經常會接觸到各個公司的高層，行業裏也有不少審計師和其他公司高管結婚的，只要不影響審計的獨立性就可以。
大家也只是善意地打趣，沒讓唐葵感到不適。
手機屏幕亮了亮，助理小朱給她發來一條消息，會議室裏除了她以外，都是有資歷的老人，她插不上話。
【小葵姐，你現在算是半個公眾人物了，相關詞條現在還在掛著呢，都過去這麽久了。】
唐葵回覆她【這麽熱鬧嗎？大家都在說什麽啊。】
【說啥的都有，不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祝福。】
【不過感覺今天好多人都在K國遇到你們了。】
【有和你們一個餐廳吃飯的留學生幫你回懟了鍵盤俠，還有人遇到你們在公園餵海鷗。】
小朱的消息接二連三地湧進來，唐葵心裏一驚，問她【他們有沒有拍到莫莫的正臉照？】
【應該沒有，我好像連背影都沒看到。】
唐葵連忙打開微博，她一直在查閱相關話題，確保沒有出現莫莫的照片。
到點會議準時開始。
其實這就是很普通的工作會議，唐葵座位主要負責人也簡短地發了言，國內已經是深夜，大家非常高效地在半個小時之內結束了這場會議。
唐葵合上筆記本電腦，伸了個懶腰，準備下樓去找顧羽弘和莫莫，也不知道二人有沒有僵持出一個結果，實在不行還是要找一個老師，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
想到剛才的場景，她臉上帶了些笑。
唐葵出門之後先去了二樓餐廳，點了三杯橙汁。
剛剛過晚飯點，餐廳裏的依舊很多，吧臺旁也圍了不少人，各國語言交織在一起，聽得唐葵有些頭暈。
拿到橙汁唐葵就起身離開，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被服務生叫住了。
“您好，那邊有一位女士說想請您喝一杯。”
聽到他的話，唐葵有些錯愕地回頭。
遇到這種事情，她一般不予理會，但被女人請喝酒還是頭一回。
盡管餐廳人多，但唐葵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人，無他，只因她美的耀眼。
那位女士的五官混血特征明顯，十分精致，她笑了笑，朝著唐葵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明明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她，唐葵卻覺得她非常非常熟悉。
很奇怪，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唐葵擡起腳步朝她走去。
“您好，我叫Chi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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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海鷗“奪食”之後, 莫莫學聰明了。
她把小面包掰成小塊，再放在手心餵給海鷗。
看著那些絲毫不畏懼人類的鳥兒，莫莫好奇地問道：“為什麽這些海鷗不怕人類呢？”
唐葵笑了笑, 說道：“因為我們手上有吸引他們的食物，而且這裏的海鷗一直被餵食的游客善待，知道大家不會傷害它們，所以都願意喝人類親近。”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 一只海鷗停留在了她的頭上。
莫莫驚喜地捂住了嘴，拿著顧羽弘的手機幫她照了一張照片。
K國人一貫很守時, 而且他們也非常討厭遲到的行為, 顧羽弘和唐葵提前五分鐘達到了馬場。
顧羽弘告訴唐葵, 這個馬場是他在K國固定使用的馬場，和莫莫今天的教練Valeria也是舊相識。
Valeria是一個身材高的歐洲女人，待她做完自我介紹，唐葵才知道她是Victoria的姐姐, 她再一次感嘆顧羽弘的人脈廣，似乎走到哪裏, 都有他的朋友。
莫莫餵海鷗本來餵得很開心, 一到點就被大人打斷了，她心裏本來還有些不樂意。
直到路過上馬術課的場地，她看到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正坐在馬背上馳騁, 才逐漸興奮起來，嘴裏念叨著：“騎馬好酷啊。”
幾個大人領著莫莫去馬房選馬，這裏的馬房規範幹凈，馬兒看上去也都匹匹強壯健康。
看著那些利落帥氣的高頭駿馬, 莫莫開心地問道：“我可以從它們裏面隨便挑一匹嗎？”
“不，寶貝。”Valeria說道, “它們太大了，不適合你，我們這裏有專門為小朋友準備的小馬駒。”
Valeria帶著他們拐了一個彎，才看到了一排小馬駒。
莫莫個子小小的，Valeria給她挑了全馬場最小的馬，和小朋友一對比，也顯得很大。
“它也有自己的名字。”Valeria向他們介紹道，“它的名字叫Gola。”
Gola是一匹溫順的小母馬，它睫毛很長，那雙大眼睛看起來含情脈脈。
Valeria留了給了莫莫一點時間，讓她和小馬互動，互相熟悉一下。
莫莫看著比她高了很多的生物，好奇地和它對視了幾秒，扭頭問顧羽弘：“小顧，Gola不會把我甩下來嗎？我要怎樣才能讓她乖乖聽我的話啊？”
聽她這麽問，唐葵本來以為顧羽弘會回答她一些技巧上的東西。
可是顧羽弘蹲下下來，盡量和莫莫平視，雙手握著她的小肩膀頭，緩緩開口：“莫莫，動物都是有靈性的，你不能抱著一種想要去征服的態度對待它們。”
莫莫的面色有些茫然空白，她的年紀太小，還有些理解不了這些。
對面比自己更加弱小的生靈，不要想著去征服，要去感化，去共情。
雖然莫莫現在聽不明白，但把這句話牢記在了心裏。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她生來站在金字塔的頂端，等她長大一點，再回想起來，總覺得父親說的不僅僅是人和動物之間的關系。
顧羽弘換了一種說法：“你可以把Gola當成你的朋友，去和它做一些交流。馬術是人和馬相互配合的運動，如果你能和你的馬成為好朋友，以後在騎馬的時候，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快樂。”
“之後教練會教你一些簡單的指令，但是現在，我們也可以向它釋放出我們的善意。”
顧羽弘把她抱了起來，握住她的手腕伸向Gola，說道：“比如說，你可以先摸摸她，向她表達你的友好。”
莫莫伸手摸了摸它的鬃毛，這匹馬很親人，很溫順地偏頭蹭了蹭莫莫的手，莫莫很開心地對扭頭對大家說：“看，她喜歡我！”
顧羽弘臉上的笑意漸深，揉了揉她的頭發：“對，它願意和你做朋友，接下來的時間你好好和她一起玩吧。”
帶好護具之後，Valeria把莫莫抱上了馬，這是她第一次學騎馬，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被教練牽著溜馬。
唐葵看著她們逐漸走遠，莫莫騎在白色的馬上，頭盔、背心護甲、手套和護腿都是黑色的，她就像是一個黑色的小球，在馬背上顛得一上一下。
她的背挺得很直，唇抿成一條線，神情認真，頗有些英姿颯爽的味道，和那個又軟又萌的奶團子簡直判若兩人。
看得唐葵有些楞怔。
“顧羽弘，我覺得莫莫又長大了一點。”唐葵嘆了口氣，“大家都說天天待在一起，很難感受到孩子的成長，為什麽莫莫的成長這麽明顯啊，會不會等到某一天，她就不需要我們了？”
“你最近怎麽總是想這麽多，”顧羽弘笑著安慰她，“無論她是四歲，十四歲，還是四十歲，她在我們眼裏都是孩子，她這麽愛你，不會不需要你的。”
唐葵不由自主地反問道：“真的嗎？”
“當然，父母永遠都是孩子的歸途。”
顧羽弘脫口而出，但說完這句話，他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不少。
唐葵知道他大概是想到了文琦，連忙轉移話題，想把這件事揭過。
“莫莫騎著馬越走越遠了，我都找不到她了。”
“好啦。”顧羽弘摟著唐葵的腰，拉著她向馬房走去，“Valeria經驗豐富又靠譜，她會保護好莫莫的，你不用擔心，我們自己去玩。”
當時顧羽弘給自己和她各拿了一套護具，唐葵就知道他們肯定也要騎馬。
她左右看看，問道：“那我們的教練呢？”
“你的教練就是我啊。”顧羽弘笑笑，“我五歲的時候就開始上馬術課，有我在，你還需要什麽教練？”
唐葵說道：“之前我都不知道你也會騎馬。”
直到今天在來馬場的途中，她才聽顧羽弘說起。
“小時候被逼著學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實在不感興趣，後來就以學業繁忙為借口不碰了。”顧羽弘解釋道，“真正喜歡上這項運動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那段時間壓力大，我很喜歡野騎。”
聽到“近幾年”和“壓力大”，唐葵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大概和自己脫不了關系，便也沒有問下去。
顧羽弘帶她走向馬廄的最裏面，那裏有一匹棕色的嗎在吃草，那匹馬一見到他，就仰頭發出嘶鳴聲，還主動伸頭讓他摸。
顧羽親昵地碰了碰它的腦袋。
“他的名字叫CoCo，”顧羽弘向唐葵介紹道，“他是我在這個馬場的老朋友，我每次來都會選它。”
唐葵笑了笑，說道：“這麽高大威猛的馬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名字。”
她摸了摸CoCo的鬃毛，問顧羽弘：“他是你的馬嗎？”
她之前一個客戶公司的經理就是馬術愛好者，聊天的時候提起過自己的馬。
對他們而言，馬就像自己的愛車一樣，買馬養馬，花費都很巨大。
顧羽弘搖了搖頭，說道：“CoCo是馬場的馬，我沒有在K國買馬，近幾年我工作比較忙，來得沒有之前頻繁了，一旦主人很久不來看他們，他們會很可憐。”
CoCo踏著前蹄，顧羽弘笑道：“走吧，它也想出來玩了。”
顧羽弘把CoCo牽了出來，開始教唐葵一些簡單的馬術知識。
他牽著唐葵的手，讓她站在馬的左邊，提醒她：“一定要站到馬的左側上下馬，不能站到後面，防止被馬踢傷。”
不比莫莫的小馬駒，CoCo看起來還是很高大的，面對未知的恐懼，唐葵有些抗拒。
顧羽弘扶著唐葵，準備幫助她上馬的時候，發現她全身的肌肉都是緊繃的。
他捏了捏唐葵緊繃的肩膀，說道：“CoCo很有靈性，他跟我親近，也會保護你的。”
唐葵不覺得他這話有邏輯，問道：“它怎麽會知道我們之間是什麽關系？”
“也是。”顧羽弘笑得有些吊兒郎當，“就算我告訴它你是我老婆，它也聽不懂人類的語言，那我們只能用行動來告訴它了。”
下一秒，他摟著唐葵的腰，另一只手按上她的後頸，撬開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呼吸被人奪去，唐葵的大腦有些發暈。
馬兒在他們的身邊仰著頭，發出陣陣嘶鳴。
一記深吻結束，他在唐葵的唇上輕輕咬了一下，聲音嘶啞：“你覺得它這下知道了嗎？如果它還不知道，我們有更多能做的。”
真是夠了！
唐葵捂著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瞪了他一眼：“公共場合禁止耍.流.氓，就算身邊是匹馬也不行。”
顧羽弘在她覆在他唇上的掌心處親了一下，喉嚨裏低低滾出一陣笑。
看著CoCo甩動的尾巴，唐葵有些臉熱地爬上馬。
上馬之後，唐葵還是不能克服雙腳離地的恐懼，握著韁繩的手都被汗打濕了，同時她能感覺到CoCo也有些焦躁。
“CoCo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唐葵緊張地問顧羽弘，“我覺得它現在有點不爽利。”
“你放輕松一點，沒關系的。”顧羽弘笑道，“CoCo膽子小，你一緊張，它就會跟著緊張，而且你給馬下指令的時候也要堅定一些。”
顧羽弘一直很耐心地安撫她的情緒，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唐葵才逐漸放松下來。
之後他簡單叫了他一些起坐、壓浪和推浪的技巧。
唐葵本以為他會像Valeria教莫莫一樣，今天就帶著她溜一圈馬。
沒想到在她掌握了克服馬兒小跑和快跑的技巧之後，他也側身上了馬。
落入一個溫熱又堅硬的懷抱中，唐葵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他的手摸到了唐葵濡濕的掌心，調侃道：“怎麽比女兒的膽子還小啊？”
“有我在，你怕什麽？”
顧羽弘扶了一下唐葵的腰，確定她已經坐穩。
“做好了，現在我帶你去追落日。”
顧羽弘一夾馬肚，CoCo終於找到了熟悉的節奏，在平原上馳騁起來。
理論和實踐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唐葵覺得自己的心臟如同一下子被人攥緊一般，嚇得放聲尖叫。
顧羽弘對她說道：“放輕松，害怕的話可以閉上眼睛，聽聽風的聲音。”
唐葵閉上眼睛，用力咬著唇，平覆著自己的緊張，回憶起剛剛顧羽弘教她的東西，努力把那些技巧用上。
漸漸地，她找到了節奏，身子不那麽顛簸了，感官也在漸漸恢覆。
她聽見了在耳邊呼嘯的風聲，感受到了CoCo的力量和速度。
“聰明，保持這種狀態。”見他放松下來，顧羽弘說道，“現在睜開眼睛。”
唐葵看到了落日墜入地平線之前最美的那一刻。
雲朵被點燃，漫山遍野都被橙紅色籠罩著，餘暉下的平原有一種別樣的溫柔。
顧羽弘在她的耳邊說道：“是不是很爽很刺激？”
唐葵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們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馳騁著，唐葵漸漸享受到了奔赴自由的快感，和信馬由韁的刺激。
在策馬馳騁中，唐葵覺得似乎所有的雜事都被拋之腦後。
此時此刻，只有眼前的美景，和身後的人。
他們跑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騎著馬緩緩回來，莫莫已經開始學一些簡單的技巧了。
她膽大心細，接受能力又很強，學起來很快。
見到唐葵和顧羽弘，莫莫興奮地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看著莫莫臉上的笑容，唐葵說道：“看來她還挺喜歡的。”
顧羽弘說道：“嗯，老爺子去年也投資了一個馬場，上個月進了幾匹很好的小馬駒，我讓他們給我留著了，如果莫莫喜歡，回國可以讓莫莫挑一匹，之後讓她系統地上一下馬術課。”
自從顧彬接受唐葵之後，父子兩的關系也肉眼可見地好了不少，現在已經可以非常平和地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了。
鐘曉麗也加上了唐葵的微信，兩人在平時也會進行一些簡單的溝通。
一切都在越變越好。
唐葵後知後覺地發現，顧羽弘所有的計劃都不是臨時起意，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帶著莫莫嘗試新東西，幫助她發掘興趣點。
他沒有像曾經的顧彬，讓孩子小小年紀就背負上“繼承人”的枷鎖。
而是真正尊重莫莫的興趣。
“回去看看她怎麽說。”唐葵說道，“畢竟體驗和正式上課不是一回事，不能讓她什麽事情都是三分鐘熱情，既然要學，就要堅持。”
“嗯。”
顧羽弘讚同地點了點頭。
“別的可以慢慢來，但游泳還是要早點學，你有空的時候可以幫她找一個老師。”
游泳課本來就在唐葵的計劃中，正好現在天氣也逐漸變熱，是學習游泳的好時候。
她主要是想讓莫莫多多鍛煉，順便擁有自救的能力。
聽到唐葵這麽說，顧羽弘挑了挑眉，問她：“游泳還需要請老師來教嗎？家裏人就可以教啊，小孩子學起來很快的，何況莫莫這麽聰明。”
唐葵反問道：“你來教？”
“當然。”顧羽弘說道，“我之前游泳還獲過獎，雖然是業餘組，但教一個小孩子還是綽綽有餘。”
唐葵欲言又止，對顧羽弘的話不置可否，該撞的南墻還是得撞。
往積極的地方想，說不定顧羽弘真的能搞定莫莫呢？
畢竟他哄起小孩來一套一套的。
兩個小時後……
酒店的私人游泳池。
游泳池的水很清，燈光在池底映下點點光斑。
唐葵靠在躺椅上，近距離“觀戰”。
莫莫身上倒是泳衣泳帽和泳鏡設備齊全，可全身上下一點水都沒沾到。
“莫莫，你先看我游一趟。”
一個來回下來，顧羽弘蛙泳蝶泳自由泳切換起來毫無壓力。
他出了水面，抹掉臉上的水珠，問莫莫：“寶寶，怎麽樣？會游泳是不是很帥？”
他堅信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莫莫先是點了點頭，之後又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再帥也不幹。
她皺著一張小臉，扒著扶手，怎麽也不肯放手，兩只腳也緊張地相互蹭蹭。
一會兒說怕，一會兒說冷，一會兒說剛剛吃太多現在肚子痛痛。
就算顧羽弘選了她最愛的小黃鴨泳圈，她還是不肯屈服。
“莫莫。”顧羽弘在泳池裏叫她，拍了拍泳圈。“我們今天先體驗一下，簡單地學一下換氣，不要怕，莫莫是勇敢的寶寶，剛剛學騎馬的時候，教練都誇莫莫勇敢又聰明。”
“相信我，游泳比騎馬簡單多了。”
“我不要。”莫莫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恐懼，“我討厭嗆水。”
原來是有心理陰影嗎？顧羽弘扭頭問唐葵：“她之前嗆過水嗎？“
一年多過去，至今想到這件事情，唐葵還有些哭笑不得：“小時候把頭伸進洗臉盆玩水嗆到的。”
顧羽弘沈默了瞬，他想起來自己小時候也不願意下水學游泳，當時是被顧彬一腳踹進泳池的。
但他現在怎麽可能這樣對自己的寶貝閨女？
顧羽弘繼續哄她：“我在這兒呢，不會讓你嗆到水。”
莫莫搖了搖頭，不信。
“兜兜跟我說過，不嗆水是學不會游泳的，就像不摔跤學不會騎車。”
“兜兜說的不對，我騎車的時候就沒有摔跤。”
……
父女兩人一直僵持不下，唐葵看了眼手機，收到了領導發來的線上會議室鏈接。
本來會議的時間定在一個小時之前，但有些同事加班到現在才結束。
她準備去樓上房間開會，離開前，她接收到兩道求救眼神，對他們說了聲加油。
唐葵去乘電梯，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總覺得有一道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她警覺地向周圍看看。
大堂裏人不多，有幾個人在辦理入住，還有幾個在沙發上看手機。
唐葵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便只當自己是看花了眼。
唐葵打開電腦，解鎖後搜索頁面映入眼簾，下面那一欄有兩個歷史記錄。
【Chiara】
【Chiara畫展】
是一個之前沒有聽過的名字，應該是顧羽弘之前搜的，唐葵對此毫無印象。
她直接關掉頁面，沒有放在心上。
唐葵進會議室的時間還是早了點，她一連上麥，同事就開始調侃她，說以後就算接到了顧氏集團和Mola公司的大項目，也要對唐葵實行回避程序了。
他們工作的時候經常會接觸到各個公司的高層，行業裏也有不少審計師和其他公司高管結婚的，只要不影響審計的獨立性就可以。
大家也只是善意地打趣，沒讓唐葵感到不適。
手機屏幕亮了亮，助理小朱給她發來一條消息，會議室裏除了她以外，都是有資歷的老人，她插不上話。
【小葵姐，你現在算是半個公眾人物了，相關詞條現在還在掛著呢，都過去這麽久了。】
唐葵回覆她【這麽熱鬧嗎？大家都在說什麽啊。】
【說啥的都有，不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祝福。】
【不過感覺今天好多人都在K國遇到你們了。】
【有和你們一個餐廳吃飯的留學生幫你回懟了鍵盤俠，還有人遇到你們在公園餵海鷗。】
小朱的消息接二連三地湧進來，唐葵心裏一驚，問她【他們有沒有拍到莫莫的正臉照？】
【應該沒有，我好像連背影都沒看到。】
唐葵連忙打開微博，她一直在查閱相關話題，確保沒有出現莫莫的照片。
到點會議準時開始。
其實這就是很普通的工作會議，唐葵座位主要負責人也簡短地發了言，國內已經是深夜，大家非常高效地在半個小時之內結束了這場會議。
唐葵合上筆記本電腦，伸了個懶腰，準備下樓去找顧羽弘和莫莫，也不知道二人有沒有僵持出一個結果，實在不行還是要找一個老師，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
想到剛才的場景，她臉上帶了些笑。
唐葵出門之後先去了二樓餐廳，點了三杯橙汁。
剛剛過晚飯點，餐廳裏的依舊很多，吧臺旁也圍了不少人，各國語言交織在一起，聽得唐葵有些頭暈。
拿到橙汁唐葵就起身離開，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被服務生叫住了。
“您好，那邊有一位女士說想請您喝一杯。”
聽到他的話，唐葵有些錯愕地回頭。
遇到這種事情，她一般不予理會，但被女人請喝酒還是頭一回。
盡管餐廳人多，但唐葵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人，無他，只因她美的耀眼。
那位女士的五官混血特征明顯，十分精致，她笑了笑，朝著唐葵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明明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她，唐葵卻覺得她非常非常熟悉。
很奇怪，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唐葵擡起腳步朝她走去。
“您好，我叫Chi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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