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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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調查
根本沒人相信琴酒真的會是臥底, 哪怕是賓加。
畢竟誰都看得出來，賓加只是想給琴酒潑臟水，想讓他陷入麻煩。對於他來說, 哪怕最後僅僅只是能讓琴酒不爽, 那都是值得的。
諸伏景光靜靜地看著鹿島游：哦, 只除了他面前這個萬惡之源。
不知道該說運氣好還是不好，當賓加把消息帶回組織並傳到琴酒耳朵裏時, 諸伏景光恰好就在現場——是一次組織任務，琴酒需要一位狙擊手, 就把他喊來幫忙了。
雖然同樣是臥底, 而且還是幼馴染, 蘇格蘭與波本在組織裏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波本擅長情報的收集與調查，有著神秘主義者的作風，和貝爾摩德很相似, 日常行事甚至算得上高調。
而蘇格蘭作為狙擊手, 為人十分低調, 也沒有明顯的站隊。
但他很聰明地把握好了這種距離程度, 與各方都維持了不錯的關系，給人留下一種「組織裏有一個很好用事還少的狙擊手」這樣的印象。
一個低調冷淡的狙擊手, 仿佛與所有人都維持著一定的距離感, 任務時也不會主動提起無關的話題——嗯，非常完美的工具人。
沒有人意識到, 就是這樣一個完美的工具人, 能在組織內部錯綜覆雜的勢力關系裏很自然地游走著, 成為所有人最優先的第二選擇, 並且絲毫沒有引起他人的懷疑：畢竟是他們自己把人喊過來幫忙的, 不是嗎？
波本有時候都在感慨, 蘇格蘭這些年將自己塑造得真的，太成功了。
好像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沒那麽起眼，但仔細一想又無處不在，偏偏很少有人會對這樣的他懷有太強的警惕心理。
這就是蘇格蘭。給人留下的印象都是極淡的，無論是喜歡還是厭惡都跟他沾不上邊。
這也是為何琴酒能在基安蒂和科恩不在的情況下，第一個就想到了蘇格蘭。
事發當時，銀發的殺手就咬著煙站在他的身邊，那雙森冷的綠眼睛沒什麽感情地盯著窗外，看向對面的窗戶。
他們這棟樓的對面是一座酒店，而狙擊槍瞄準的房間裏就住著他們這次的任務目標，是一個從事材料領域的科學家。組織裏有人過去跟他談判了，如果談判失敗的話，蘇格蘭就負責滅口。
琴酒面無表情地聽著耳麥裏傳來的交談聲，從對方的話語和聲音判斷著他是否是真心實意願意與組織合作的。
而一旦被他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他就會下令讓蘇格蘭滅口：琴酒不需要，也不喜歡組織裏存在任何不穩定的因素。雪莉他都照殺不誤，何況是這些人？
不過這次被組織盯上的家夥是個識時務的，在被派去交涉的人稍微嚇了一下之後，立刻就服軟了。
琴酒對於這個效率很滿意。
不像某些人，連個軟件工程師都搞不定，還要跑去臥底。
就在這時，琴酒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從兜裏掏出手機，瞄了眼備註，忍不住輕輕挑了一下眉。
原本落在接聽鍵上的拇指挪開了些，琴酒慢慢吸了一口煙，又將這口煙緩緩吐了出去。等電話響了一會兒後，才不緊不慢地接通了電話。
那輕蔑怠慢的態度簡直不要太刻意明顯。
琴酒語氣淡淡地稱呼：“賓加。”
一直在瞄著狙擊鏡的蘇格蘭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只拿餘光看見了琴酒越來越陰沈的臉色。而在掛斷電話後，他忽然冷笑了一聲，徒手掐滅了煙頭，隨後將手揣進黑風衣的口袋裏，轉身向外走去。
只冷冷丟下一句：“伏特加，你繼續盯著。”
琴酒就這樣直接離開了。
留下了十分茫然的伏特加和蘇格蘭。
蘇格蘭本來沒什麽感覺，但伏特加看著琴酒離開的方向，露出了憂心忡忡的表情：“大哥看起來很生氣啊。”
蘇格蘭瞇著眼睛盯著狙擊鏡，在聽完這句話後頓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接話，語氣裏透著些漫不經心：“是嗎，琴酒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伏特加嘆氣：“你不懂大哥。”
可盡管沒人比他更懂大哥，琴酒沒說，伏特加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出發生了什麽。
但他們很快就懂了。
組織裏的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何況是這麽大的事情，再加上賓加有意在背後推波助瀾——FBI懷疑琴酒是克格勃的事情就這樣迅速傳開了。
蘇格蘭沒時間看手機，但他身邊還有伏特加呢。
伏特加氣炸了。
“賓加那家夥居然指控大哥是臥底——！”
耳邊忽然被扔下這樣一個重磅炸彈，藍眼睛的狙擊手差點沒扶穩槍，讓其偏離了原有的軌道。
“他居然懷疑大哥克格勃！蘇聯都沒了還克格勃呢！這就是汙蔑！”
而在聽見伏特加接下來咋咋呼呼的發言後，蘇格蘭愈發沈默了。
他心情覆雜地想：該說不說，賓加真的很勇敢，輕而易舉就做到了他們這些臥底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有意試探，便說：“空口無憑的話，沒人會信吧。”
伏特加聞言，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不，也不算完全沒有依據……賓加調查到，FBI現在在查大哥和蘇聯的關系。”
語氣越說越咬牙切齒，最後再扔下一句：“這一定是FBI的陰謀，可惡的FBI！！”
蘇格蘭：“……”
蘇格蘭：“嗯，你說得對。”
蘇格蘭本來是可以更加開心地吃這個瓜，湊這個熱鬧的。如果不是他聯想到了鹿島游的漫畫的話。
在任務結束回到安全屋後，諸伏景光並不意外地看見了降谷零。
嗯，不開燈都看得見他的神色格外凝重。
降谷零坐在沙發上，聽見門口傳來的動靜後擡起眼看向他，說話的語氣和他此時的臉色一樣沈重，又低又緩，每一個字好像都壓抑著情緒：“你應該也收到消息了吧？”
諸伏景光走到墻邊，擡起手打開了燈。隨後又走去廚房端出來兩杯水：“如果你說的是琴酒被賓加指控為臥底的事情的話，我已經知道了。”
他遞了一杯水給降谷零。
嗯，希望他喝點水冷靜一下吧。
如果不考慮某些因素的話，這次事件真的還挺巧妙的。妙就妙在不僅給琴酒添了亂，添亂的人還不是他們這些臥底。有賓加在前面頂著，都不用擔心琴酒事後瘋狂的報覆。
至於賓加最後會怎樣，這就不屬於他們關心的範疇了。
可問題在於，這次事件恐怕不是單純的意外。
琴酒不可能無緣無故被懷疑成為蘇聯臥底，這需要一個契機。至於這個契機具體是什麽……說真的，很難不聯想到鹿島游那本漫畫。
再加上調查這件事的人偏偏還是FBI……嗯，某人的名字已經要呼之欲出了。
FBI為什麽會調查琴酒是不是蘇聯臥底？
——恐怕是因為赤井秀一真的翻到了什麽吧。
降谷零喝了一口水，諸伏景光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他甚至還能想到自己的幼馴染端來這杯水的目的。
於是降谷零冷靜地說：“我很冷靜。”
諸伏景光：“嗯嗯。”
諸伏景光在他旁邊坐下，把自己的水杯放在了茶幾上：“那麽，關於赤井秀一……”
降谷零喉嚨裏滾出一聲涼涼的：“呵。”
就好像對某個名字有條件反射一樣。
“……”
諸伏景光無奈地瞥了眼某位自稱非常冷靜的金發人士，才繼續說了下去：“赤井秀一現在應該已經看過了那本漫畫，才會讓FBI去調查琴酒和蘇聯的關系。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也混進了游的劇團吧。”
稍稍沈吟了一會兒後，他又說：“我準備去那邊親自看看。”
“？”
聽到這裏，降谷零稍顯訝異地擡起眼。
他看見諸伏景光微微彎起的眼睛，迎著他的視線意有所指道：“雖然是狙擊手，但蘇格蘭很適合去做這個調查哦。”
“……”
降谷零若有所思。
片刻後，他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到時候就麻煩你多看著點她了，景。”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降谷零又喝了一口水，雙手捧著水杯想了想，不是很放心地補充道：“還有，你別再總是順著她了！你可以表現得腹黑一點，她好像比較怕這個。”
景就是對鹿島游太溫柔了！什麽事都慣著她！再這樣下去怎麽能看得住人啊！
唉，但也沒辦法，誰讓他的幼馴染就是這個性格。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
哪怕組織裏的蘇格蘭給人的印象是「看起來脾氣不錯，實際上非常冷漠」，但他仍然保留了某些最本質，也最初的東西。
這並不意味著優柔寡斷，又或是在不恰當的地方發散善心。蘇格蘭的行事作風比誰都要果斷決絕，隱約還透著瘋狂的味道。哪怕他會溫和地朝所有人微笑，但組織裏沒有人相信他的性格真如他所表現的那般好。
只有降谷零知道，諸伏景光一直都是諸伏景光，生性溫柔的諸伏景光。
某些在組織裏不得不壓抑著的情感，在見慣了那些骯臟齷齪的黑暗後仍然沒有熄滅的微光，永遠在他內心的深處靜靜散發著溫度。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越是經歷黑暗，便越是喜歡光明，喜歡那些在陽光下生活著的，坦率又可愛的人們。
更別說是鹿島游這種連心眼都少的神奇存在——諸伏景光簡直不要太慣著她。
但再這樣下去不行。
降谷零嚴肅地想：現在她身邊又是貝爾摩德，又是赤井秀一，真的不能再放養下去了。
“……”
諸伏景光聞言，深深地看了眼一臉認真的降谷零。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呢？
對自己的認知也不是很清晰的降谷零在這樣強調完之後，又轉回去想剛剛在聊的事情了。
考慮到蘇格蘭在組織裏的形象，他斟酌了一會兒，還是說：“你先別提，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
諸伏景光這次答應得很爽快：“好。”
不久後，在討論起誰去繼續追蹤調查琴酒為什麽會被FBI懷疑是蘇聯臥底的時候，波本首先毛遂自薦，隨後又靠著攪渾水的能力，輕而易舉挑起了很多人的不滿。
賓加覺得他這種已經在波洛咖啡店臥底的人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話裏話外都在暗示別來沾邊。
伏特加就回嘴讓賓加也趕緊滾回歐洲繼續臥底，琴酒大哥的事情不需要他來操心。
簡單來說，伏特加這裏不肯讓朗姆派系的人去調查，朗姆那邊也不想讓和琴酒熟悉的組織成員去做這件事情，雙方一時僵持不下。
話題不知怎麽就扯到了蘇格蘭身上。
波本是以稍顯不耐煩的語氣提起他的，比起建議更像是在諷刺：“都不滿意的話，不如讓蘇格蘭去試一試？”
卻成功讓其他人陷入思索。
讓蘇格蘭去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仔細想想還怪適合的呢。
畢竟蘇格蘭在組織裏沒有明顯的站隊，跟所有都維持著泛泛之交，人又不是那種像貝爾摩德和波本一樣神秘兮兮還很喜歡看熱鬧的調調。現在反倒更容易讓人安心。
這也是為何諸伏景光會出現在鹿島游面前了。
之前盡量避著是不想讓鹿島游與組織有太多牽扯，但現在眼瞧著一個又一個人與她有了接觸，什麽貝爾摩德，賓加，萊伊——說真的，有點熱鬧過頭了。
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還是親自看著點更讓人放心。
至於現在，諸伏景光向鹿島游問起這件事，其實只是想了解一下她有沒有什麽懷疑的人選——哦，他是指懷疑誰是赤井秀一。
他在調查前有去找過賓加，但賓加似乎更想自己調查，又或者是不想他真的調查出什麽來證明琴酒的清白，就插科打諢了過去，沒告訴他太多情報。
所以他才問她有什麽頭緒。
結果她告訴他說琴酒有可能真的是臥底。
諸伏景光又想嘆氣了。
他已經不奢望鹿島游能抓住重點了，直接對她說：“我讓組織的人做了個假身份，過兩天會以綠川亮的身份來你的劇團應聘。”
“嗯，以調查FBI的名義。”
鹿島游微微一楞。
諸伏景光看她露出恍惚的表情，還有點欣慰地以為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劇團裏可能有FBI藏著這件事了——
但下一秒，他聽見鹿島游頗為驚喜地開口：
“還有這種好事——？！”
太好了！她正愁找不到演員呢——！！
愛爾蘭蘇格蘭萊伊——《論深澤劇團是如何發揚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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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年前趕數據經常搞到十一點才離開實驗室，基本只能在午休和睡前肝一肝，更新只能說隨緣了（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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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何琴酒能在基安蒂和科恩不在的情況下，第一個就想到了蘇格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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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琴酒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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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落在接聽鍵上的拇指挪開了些，琴酒慢慢吸了一口煙，又將這口煙緩緩吐了出去。等電話響了一會兒後，才不緊不慢地接通了電話。
那輕蔑怠慢的態度簡直不要太刻意明顯。
琴酒語氣淡淡地稱呼：“賓加。”
一直在瞄著狙擊鏡的蘇格蘭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只拿餘光看見了琴酒越來越陰沈的臉色。而在掛斷電話後，他忽然冷笑了一聲，徒手掐滅了煙頭，隨後將手揣進黑風衣的口袋裏，轉身向外走去。
只冷冷丟下一句：“伏特加，你繼續盯著。”
琴酒就這樣直接離開了。
留下了十分茫然的伏特加和蘇格蘭。
蘇格蘭本來沒什麽感覺，但伏特加看著琴酒離開的方向，露出了憂心忡忡的表情：“大哥看起來很生氣啊。”
蘇格蘭瞇著眼睛盯著狙擊鏡，在聽完這句話後頓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接話，語氣裏透著些漫不經心：“是嗎，琴酒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伏特加嘆氣：“你不懂大哥。”
可盡管沒人比他更懂大哥，琴酒沒說，伏特加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出發生了什麽。
但他們很快就懂了。
組織裏的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何況是這麽大的事情，再加上賓加有意在背後推波助瀾——FBI懷疑琴酒是克格勃的事情就這樣迅速傳開了。
蘇格蘭沒時間看手機，但他身邊還有伏特加呢。
伏特加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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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忽然被扔下這樣一個重磅炸彈，藍眼睛的狙擊手差點沒扶穩槍，讓其偏離了原有的軌道。
“他居然懷疑大哥克格勃！蘇聯都沒了還克格勃呢！這就是汙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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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覆雜地想：該說不說，賓加真的很勇敢，輕而易舉就做到了他們這些臥底都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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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
蘇格蘭：“嗯，你說得對。”
蘇格蘭本來是可以更加開心地吃這個瓜，湊這個熱鬧的。如果不是他聯想到了鹿島游的漫畫的話。
在任務結束回到安全屋後，諸伏景光並不意外地看見了降谷零。
嗯，不開燈都看得見他的神色格外凝重。
降谷零坐在沙發上，聽見門口傳來的動靜後擡起眼看向他，說話的語氣和他此時的臉色一樣沈重，又低又緩，每一個字好像都壓抑著情緒：“你應該也收到消息了吧？”
諸伏景光走到墻邊，擡起手打開了燈。隨後又走去廚房端出來兩杯水：“如果你說的是琴酒被賓加指控為臥底的事情的話，我已經知道了。”
他遞了一杯水給降谷零。
嗯，希望他喝點水冷靜一下吧。
如果不考慮某些因素的話，這次事件真的還挺巧妙的。妙就妙在不僅給琴酒添了亂，添亂的人還不是他們這些臥底。有賓加在前面頂著，都不用擔心琴酒事後瘋狂的報覆。
至於賓加最後會怎樣，這就不屬於他們關心的範疇了。
可問題在於，這次事件恐怕不是單純的意外。
琴酒不可能無緣無故被懷疑成為蘇聯臥底，這需要一個契機。至於這個契機具體是什麽……說真的，很難不聯想到鹿島游那本漫畫。
再加上調查這件事的人偏偏還是FBI……嗯，某人的名字已經要呼之欲出了。
FBI為什麽會調查琴酒是不是蘇聯臥底？
——恐怕是因為赤井秀一真的翻到了什麽吧。
降谷零喝了一口水，諸伏景光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他甚至還能想到自己的幼馴染端來這杯水的目的。
於是降谷零冷靜地說：“我很冷靜。”
諸伏景光：“嗯嗯。”
諸伏景光在他旁邊坐下，把自己的水杯放在了茶幾上：“那麽，關於赤井秀一……”
降谷零喉嚨裏滾出一聲涼涼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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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沈吟了一會兒後，他又說：“我準備去那邊親自看看。”
“？”
聽到這裏，降谷零稍顯訝異地擡起眼。
他看見諸伏景光微微彎起的眼睛，迎著他的視線意有所指道：“雖然是狙擊手，但蘇格蘭很適合去做這個調查哦。”
“……”
降谷零若有所思。
片刻後，他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到時候就麻煩你多看著點她了，景。”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降谷零又喝了一口水，雙手捧著水杯想了想，不是很放心地補充道：“還有，你別再總是順著她了！你可以表現得腹黑一點，她好像比較怕這個。”
景就是對鹿島游太溫柔了！什麽事都慣著她！再這樣下去怎麽能看得住人啊！
唉，但也沒辦法，誰讓他的幼馴染就是這個性格。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
哪怕組織裏的蘇格蘭給人的印象是「看起來脾氣不錯，實際上非常冷漠」，但他仍然保留了某些最本質，也最初的東西。
這並不意味著優柔寡斷，又或是在不恰當的地方發散善心。蘇格蘭的行事作風比誰都要果斷決絕，隱約還透著瘋狂的味道。哪怕他會溫和地朝所有人微笑，但組織裏沒有人相信他的性格真如他所表現的那般好。
只有降谷零知道，諸伏景光一直都是諸伏景光，生性溫柔的諸伏景光。
某些在組織裏不得不壓抑著的情感，在見慣了那些骯臟齷齪的黑暗後仍然沒有熄滅的微光，永遠在他內心的深處靜靜散發著溫度。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越是經歷黑暗，便越是喜歡光明，喜歡那些在陽光下生活著的，坦率又可愛的人們。
更別說是鹿島游這種連心眼都少的神奇存在——諸伏景光簡直不要太慣著她。
但再這樣下去不行。
降谷零嚴肅地想：現在她身邊又是貝爾摩德，又是赤井秀一，真的不能再放養下去了。
“……”
諸伏景光聞言，深深地看了眼一臉認真的降谷零。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呢？
對自己的認知也不是很清晰的降谷零在這樣強調完之後，又轉回去想剛剛在聊的事情了。
考慮到蘇格蘭在組織裏的形象，他斟酌了一會兒，還是說：“你先別提，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
諸伏景光這次答應得很爽快：“好。”
不久後，在討論起誰去繼續追蹤調查琴酒為什麽會被FBI懷疑是蘇聯臥底的時候，波本首先毛遂自薦，隨後又靠著攪渾水的能力，輕而易舉挑起了很多人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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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就回嘴讓賓加也趕緊滾回歐洲繼續臥底，琴酒大哥的事情不需要他來操心。
簡單來說，伏特加這裏不肯讓朗姆派系的人去調查，朗姆那邊也不想讓和琴酒熟悉的組織成員去做這件事情，雙方一時僵持不下。
話題不知怎麽就扯到了蘇格蘭身上。
波本是以稍顯不耐煩的語氣提起他的，比起建議更像是在諷刺：“都不滿意的話，不如讓蘇格蘭去試一試？”
卻成功讓其他人陷入思索。
讓蘇格蘭去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仔細想想還怪適合的呢。
畢竟蘇格蘭在組織裏沒有明顯的站隊，跟所有都維持著泛泛之交，人又不是那種像貝爾摩德和波本一樣神秘兮兮還很喜歡看熱鬧的調調。現在反倒更容易讓人安心。
這也是為何諸伏景光會出現在鹿島游面前了。
之前盡量避著是不想讓鹿島游與組織有太多牽扯，但現在眼瞧著一個又一個人與她有了接觸，什麽貝爾摩德，賓加，萊伊——說真的，有點熱鬧過頭了。
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還是親自看著點更讓人放心。
至於現在，諸伏景光向鹿島游問起這件事，其實只是想了解一下她有沒有什麽懷疑的人選——哦，他是指懷疑誰是赤井秀一。
他在調查前有去找過賓加，但賓加似乎更想自己調查，又或者是不想他真的調查出什麽來證明琴酒的清白，就插科打諢了過去，沒告訴他太多情報。
所以他才問她有什麽頭緒。
結果她告訴他說琴酒有可能真的是臥底。
諸伏景光又想嘆氣了。
他已經不奢望鹿島游能抓住重點了，直接對她說：“我讓組織的人做了個假身份，過兩天會以綠川亮的身份來你的劇團應聘。”
“嗯，以調查FBI的名義。”
鹿島游微微一楞。
諸伏景光看她露出恍惚的表情，還有點欣慰地以為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劇團裏可能有FBI藏著這件事了——
但下一秒，他聽見鹿島游頗為驚喜地開口：
“還有這種好事——？！”
太好了！她正愁找不到演員呢——！！
愛爾蘭蘇格蘭萊伊——《論深澤劇團是如何發揚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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