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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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元年
鹿島游是被晃醒的。
睜開眼前, 最先恢覆的是嗅覺。一種說不上來的氣味從鼻子裏鉆了進來，好似直接鉆進了大腦中，沖散了意識領域籠罩著的迷霧, 整個人也變得愈發清醒了起來, 思維逐漸回籠。
隨後她才慢慢睜開眼睛, 印入眼簾的第一張臉還並不陌生。
鹿島游想：赤井秀一還是那麽喜歡他的針織帽。
鹿島游說：“諸星先生？”
黑發男人在聽見這個久違的稱呼後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瞬。和宮野明美分開後，他在組織裏行動基本只會被稱呼為萊伊, 如今臥底行動失敗恢覆了自己的身份，更不會聽見這個屬於過去的假名了。
但這樣短暫的一個瞬間並不會引起任何人的註意。
“是赤井秀一。”
他從口袋裏摸出了FBI的證件給她看了一下：“諸星大是我之前任務時使用的假名, 如今已經不再用了。”
在這樣言語簡單且語氣平靜地介紹完自己後, 赤井秀一繼續追問：“接下來的問話還請你配合一下, 鹿島小姐。”
大約一個小時前，在槍聲響起的時候，他剛剛離開這片區域不久。所以很快就讓同事開車趕了回來。可等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 就只看見了一支消音裝置, 和一截斷裂的欄桿。
雖然下著小雨, 但血跡不會散得那麽幹凈。赤井秀一立刻讓FBI的人以此地為圓心進行地毯式搜索——結果在一間被撬開鎖的花店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鹿島游。
“首先, 你為什麽會昏迷在這裏？”
“昏迷……哎？”
鹿島游後知後覺地回憶起都發生了什麽。
鹿島游：“……”
好像被騙了，不太確定, 再想想……嗚, 好難過，居然是被女孩子騙了。
不過雖然被騙了, 但環顧一圈周圍溫暖安逸的環境, 再低頭看看身上尚有體溫, 顯然不是才蓋上去的毯子, 鹿島游又忍不住在想——應該也不是什麽太壞的人吧？也許她也有她的難言之隱呢。
話雖如此, 她還是配合了赤井秀一的問話, 將自己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不過這主要還是出於對赤井秀一的信任。
赤井秀一在安靜聽完後，便已經差不多理清楚狀況，也大概猜到對方的真實身份了——是組織裏的那位貝爾摩德吧。
他又多詢問了一些細節，對方的回答也並沒有什麽問題，只除了這件事本身。誰會在這種情況被這麽可疑的人物幾句話一忽悠，就這麽輕易地相信她啊？這家夥的警戒心真沒她的外表看起來那麽聰明。
不過赤井秀一並沒有在這方面糾結太久，他不會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一個性格善良的普通民眾，所以這時也只是出於好心多提醒了一句：“這種時候要以自身安危為重點，哪怕FBI再不可信，總比陌生人要好點。 ”
鹿島游：“……哦。”
話說為什麽這個人可以用這麽事不關己的語氣提起FBI，就好像他不是FBI一樣？
哦，對了，他是日英混血來著，那沒事了。
赤井秀一與鹿島游之間的交流是全日文的，所以旁邊兩位FBI同事自始至終都沒聽懂什麽。只能從兩人融洽的氛圍中判斷他們的交流還算順利，以及現在不是什麽需要拔槍的場合。
而在提醒完之後，赤井秀一就在繼續思考了。
貝爾摩德作為組織裏的千面魔女，自然是心狠手辣之徒。又怎會在這種情況下，不僅留鹿島游一命，還沒把人直接扔在大街上，而是搬到了這間花店裏面？
因為鹿島游救了她一命？他倒是不知道貝爾摩德居然還是這麽知恩圖報的性格。搭把手的家夥都能被她這樣感恩，那主動救下她的那位小姑娘是不是都可以直接變成她心裏唯一的天使了？
還是說，這張臉讓她忍不住心軟了？
想到這裏，赤井秀一又若有所思地瞄了眼她的臉，確實是一張會讓她在女生裏面無往不利的臉，但貝爾摩德應該也不是這麽膚淺的人。
不管怎麽說，人活著就算好事，無辜人也不應該被牽扯進組織中去。
只不過，這個叫做鹿島游的家夥是不是運氣有點差？她當初就能撞上波本和蘇格蘭，現在還能撞上貝爾摩德，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去見琴酒和伏特加了？
“……”
等等，當初見波本和蘇格蘭時……？
赤井秀一忽然一頓。
這一連串的聯想，將他的記憶帶回了那個充滿了意外、讓人想走也走不了的上午。他有些記不清晰了，但蘇格蘭和波本在剛見到鹿島游時，是不是都很微妙地沈默了一瞬？
這就像是他看見宮野明美的反應，一種在意料之外的場合遇到了某個本不該遇到的人的反應。
“……”
赤井秀一慢慢收攏思緒，再看向鹿島游時，又暗藏了幾分打量。
但他沒表現得特別明顯，也沒在這時候就冒然試探什麽。他只是恍若不經意般提起了另一個話題：“說起來，我其實一直都很欣賞鹿島小姐你主演的話劇表演，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什麽新的劇目要表演？”
“嗯？有哦！”
鹿島游眼睛一亮，看著她的男主角說：“赤樓物語的第一部 曲，金色巫女篇章，也就是《小金傳》，一個月之後就要上演啦！”
嗯！就是所謂的《琴酒傳》！
誰又能想到，《赤樓物語》的第一部 曲居然是《琴酒傳》最先登上舞臺。不過也沒什麽問題，反正也沒人規定必須要按照故事的時間線表演故事。
說著，還不等赤井秀一開口，鹿島游自己就非常熱情地發出了邀請：“赤井先生有時間一定要來看喔！跟我提前打一聲招呼，我給你留票！”
試問哪個演員不想被自己親自飾演的男主角坐在第一排觀看表演的？反正她就非常期待，如果結束後能有評價就更好了！
赤井秀一想著事情，毫無察覺地點頭：“嗯，到時候一定會去捧場。”
他又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那麽，交換一下聯系方式？”
“好啊。”
幾番操作後，赤井秀一成功存下了鹿島游的電話。整個過程順利到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多想了，波本和蘇格蘭真的會跟這種直線生物有牽扯嗎？
那他們交的朋友真的還挺多種多樣的。
心裏存著增加接觸的想法，赤井秀一還特意把人送去了醫院——那個真正救下貝爾摩德的小姑娘就在醫院躺著。
想到這個，赤井秀一還有點遺憾。
該說貝爾摩德運氣是好還是不好呢？運氣好就不會靠在壞掉的欄桿上，運氣不好就不會遇到這樣一個小姑娘，居然還會伸出手拉住一個剛剛還在用槍威脅她的家夥。
同樣的事情放在一般美國人身上，不趁機落進下石再給你幾槍，就算是性格寬厚溫和的了。
善良啊，還真是一種非常溫柔又可怕的稀有屬性。
啪。車門被關上。
赤井秀一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支煙點燃，還遞給了他的同事一根。
警車的廣播電臺在這時候傳來消息，說殺人魔的屍體已經找到了。根據初步的調查判斷，應該是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活路，就開槍自殺了。
赤井秀一咬著煙，看著煙頭那點火星隨著呼吸明明滅滅，沒說什麽。
一根煙抽完後，便掏出手機給自己的上司打了個電話：
“我要再去日本一趟。”
……
漫長的夜晚過去，紐約的天也總算是放晴了。經過雨水的洗滌沖刷過後，一切都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毛利蘭睡了一晚上，精神狀態好多了，鹿島游拎著水朝他們走去的時候，就看見工藤新一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只松鼠在逗她玩。而工藤有希子站在一邊笑著跟她說什麽。
“在聊什麽？”
“是莎朗啦，就是昨晚遇到的那個大明星。”
工藤有希子眉眼彎彎道：“她讓我轉告小蘭，說她身邊有一位天使出現啦。”
“哦，對啦，她還有一件事想拜托你的，小游。”
鹿島游從塑料袋裏拿出水，擰松瓶蓋後先遞給了毛利蘭，聞言好奇地問道：“什麽事？”
“她說，她下個月剛好準備去日本出差，想順便看看你的話劇表演。”
“嗯？當然可以啊。”
莎朗可是有過話劇演出經驗的超級大明星！四舍五入就是同行前輩，她肯定非常歡迎這樣的觀眾。
於是鹿島游當即不假思索道：“我給她留一張第一排的票……唔，位置就坐在有希子姐姐你的旁邊吧！”
*
一個月後，《赤樓物語之小金傳》獲得了男主角本人以及大明星前輩的認可，認為這是一個生動曲折又不失有趣的故事。
只能說，他們都沒能從這個面目全非的故事中認出什麽，主要是實在沒這個想象力把金發雙馬尾女主聯想到琴酒身上。但在赤尾和小金的關系定義上，這兩個人產生了分歧。
男主角本人評價：“是宿敵。”
立場不同身份不同，彼此實力還勢均力敵——不管怎麽看都是宿敵。
大明星前輩評價：“是戀人。”
身份不同立場不同，彼此實力又勢均力敵——話劇表演就是要這種充滿矛盾與沖突與阻撓的愛情！
鹿島游稍加思索，回頭就在宣傳海報上把「宿敵戀人」這四個字印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然後票賣得更好了。
而某不願透露姓名的知情金毛在看過這部劇後微微一笑，用完全就是在詛咒的語氣說著聽起來像是在祝福的話語：“赤金鎖死。”
他身邊陪同的某藍眼睛青年無奈地瞧了他一眼，隨後問了鹿島游這樣一個問題：“所以為什麽是赤樓物語？”
反派陰陽師組織叫黑樓，正派妖怪組織叫白樓——所以赤樓是什麽？
類似的疑問一些觀眾也有，而鹿島游給出的統一回答是：赤尾自己就是自己的赤樓。
他們未來會懂的。現在看似還形單影只的赤尾，其實一個人就能靠著一堆覆雜的關系撐起一個組織了。
《小金傳》在上演了一段時間後，鹿島游再次不忘初心地撿起了她的《美姬傳》。這次她打算放低要求，去找一個差不多的女主演就算了。
直到有一天，她蹲在道具室整理道具的時候，系統突然找上了她，什麽都沒說，直接開始倒數。
『三、二、一……砰——！』
就在鹿島游一頭霧水的時候，系統用一種慢到非常刻意的語速緩緩說話，語氣裏居然還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宿命感：『好了，游崽。從今往後，時間就再也無法定義這個世界了。』
鹿島游：『？』
嗯？被中二病毒入侵了？
琴酒，你又在敲悶棍了，快休息一下好不好（）
以及，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會只是在劇院碰見兇殺案了哦，小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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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島游是被晃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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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才慢慢睜開眼睛, 印入眼簾的第一張臉還並不陌生。
鹿島游想：赤井秀一還是那麽喜歡他的針織帽。
鹿島游說：“諸星先生？”
黑發男人在聽見這個久違的稱呼後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瞬。和宮野明美分開後，他在組織裏行動基本只會被稱呼為萊伊, 如今臥底行動失敗恢覆了自己的身份，更不會聽見這個屬於過去的假名了。
但這樣短暫的一個瞬間並不會引起任何人的註意。
“是赤井秀一。”
他從口袋裏摸出了FBI的證件給她看了一下：“諸星大是我之前任務時使用的假名, 如今已經不再用了。”
在這樣言語簡單且語氣平靜地介紹完自己後, 赤井秀一繼續追問：“接下來的問話還請你配合一下, 鹿島小姐。”
大約一個小時前，在槍聲響起的時候，他剛剛離開這片區域不久。所以很快就讓同事開車趕了回來。可等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 就只看見了一支消音裝置, 和一截斷裂的欄桿。
雖然下著小雨, 但血跡不會散得那麽幹凈。赤井秀一立刻讓FBI的人以此地為圓心進行地毯式搜索——結果在一間被撬開鎖的花店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鹿島游。
“首先, 你為什麽會昏迷在這裏？”
“昏迷……哎？”
鹿島游後知後覺地回憶起都發生了什麽。
鹿島游：“……”
好像被騙了，不太確定, 再想想……嗚, 好難過，居然是被女孩子騙了。
不過雖然被騙了, 但環顧一圈周圍溫暖安逸的環境, 再低頭看看身上尚有體溫, 顯然不是才蓋上去的毯子, 鹿島游又忍不住在想——應該也不是什麽太壞的人吧？也許她也有她的難言之隱呢。
話雖如此, 她還是配合了赤井秀一的問話, 將自己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不過這主要還是出於對赤井秀一的信任。
赤井秀一在安靜聽完後，便已經差不多理清楚狀況，也大概猜到對方的真實身份了——是組織裏的那位貝爾摩德吧。
他又多詢問了一些細節，對方的回答也並沒有什麽問題，只除了這件事本身。誰會在這種情況被這麽可疑的人物幾句話一忽悠，就這麽輕易地相信她啊？這家夥的警戒心真沒她的外表看起來那麽聰明。
不過赤井秀一並沒有在這方面糾結太久，他不會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一個性格善良的普通民眾，所以這時也只是出於好心多提醒了一句：“這種時候要以自身安危為重點，哪怕FBI再不可信，總比陌生人要好點。 ”
鹿島游：“……哦。”
話說為什麽這個人可以用這麽事不關己的語氣提起FBI，就好像他不是FBI一樣？
哦，對了，他是日英混血來著，那沒事了。
赤井秀一與鹿島游之間的交流是全日文的，所以旁邊兩位FBI同事自始至終都沒聽懂什麽。只能從兩人融洽的氛圍中判斷他們的交流還算順利，以及現在不是什麽需要拔槍的場合。
而在提醒完之後，赤井秀一就在繼續思考了。
貝爾摩德作為組織裏的千面魔女，自然是心狠手辣之徒。又怎會在這種情況下，不僅留鹿島游一命，還沒把人直接扔在大街上，而是搬到了這間花店裏面？
因為鹿島游救了她一命？他倒是不知道貝爾摩德居然還是這麽知恩圖報的性格。搭把手的家夥都能被她這樣感恩，那主動救下她的那位小姑娘是不是都可以直接變成她心裏唯一的天使了？
還是說，這張臉讓她忍不住心軟了？
想到這裏，赤井秀一又若有所思地瞄了眼她的臉，確實是一張會讓她在女生裏面無往不利的臉，但貝爾摩德應該也不是這麽膚淺的人。
不管怎麽說，人活著就算好事，無辜人也不應該被牽扯進組織中去。
只不過，這個叫做鹿島游的家夥是不是運氣有點差？她當初就能撞上波本和蘇格蘭，現在還能撞上貝爾摩德，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去見琴酒和伏特加了？
“……”
等等，當初見波本和蘇格蘭時……？
赤井秀一忽然一頓。
這一連串的聯想，將他的記憶帶回了那個充滿了意外、讓人想走也走不了的上午。他有些記不清晰了，但蘇格蘭和波本在剛見到鹿島游時，是不是都很微妙地沈默了一瞬？
這就像是他看見宮野明美的反應，一種在意料之外的場合遇到了某個本不該遇到的人的反應。
“……”
赤井秀一慢慢收攏思緒，再看向鹿島游時，又暗藏了幾分打量。
但他沒表現得特別明顯，也沒在這時候就冒然試探什麽。他只是恍若不經意般提起了另一個話題：“說起來，我其實一直都很欣賞鹿島小姐你主演的話劇表演，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什麽新的劇目要表演？”
“嗯？有哦！”
鹿島游眼睛一亮，看著她的男主角說：“赤樓物語的第一部 曲，金色巫女篇章，也就是《小金傳》，一個月之後就要上演啦！”
嗯！就是所謂的《琴酒傳》！
誰又能想到，《赤樓物語》的第一部 曲居然是《琴酒傳》最先登上舞臺。不過也沒什麽問題，反正也沒人規定必須要按照故事的時間線表演故事。
說著，還不等赤井秀一開口，鹿島游自己就非常熱情地發出了邀請：“赤井先生有時間一定要來看喔！跟我提前打一聲招呼，我給你留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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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想著事情，毫無察覺地點頭：“嗯，到時候一定會去捧場。”
他又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那麽，交換一下聯系方式？”
“好啊。”
幾番操作後，赤井秀一成功存下了鹿島游的電話。整個過程順利到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多想了，波本和蘇格蘭真的會跟這種直線生物有牽扯嗎？
那他們交的朋友真的還挺多種多樣的。
心裏存著增加接觸的想法，赤井秀一還特意把人送去了醫院——那個真正救下貝爾摩德的小姑娘就在醫院躺著。
想到這個，赤井秀一還有點遺憾。
該說貝爾摩德運氣是好還是不好呢？運氣好就不會靠在壞掉的欄桿上，運氣不好就不會遇到這樣一個小姑娘，居然還會伸出手拉住一個剛剛還在用槍威脅她的家夥。
同樣的事情放在一般美國人身上，不趁機落進下石再給你幾槍，就算是性格寬厚溫和的了。
善良啊，還真是一種非常溫柔又可怕的稀有屬性。
啪。車門被關上。
赤井秀一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支煙點燃，還遞給了他的同事一根。
警車的廣播電臺在這時候傳來消息，說殺人魔的屍體已經找到了。根據初步的調查判斷，應該是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活路，就開槍自殺了。
赤井秀一咬著煙，看著煙頭那點火星隨著呼吸明明滅滅，沒說什麽。
一根煙抽完後，便掏出手機給自己的上司打了個電話：
“我要再去日本一趟。”
……
漫長的夜晚過去，紐約的天也總算是放晴了。經過雨水的洗滌沖刷過後，一切都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毛利蘭睡了一晚上，精神狀態好多了，鹿島游拎著水朝他們走去的時候，就看見工藤新一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只松鼠在逗她玩。而工藤有希子站在一邊笑著跟她說什麽。
“在聊什麽？”
“是莎朗啦，就是昨晚遇到的那個大明星。”
工藤有希子眉眼彎彎道：“她讓我轉告小蘭，說她身邊有一位天使出現啦。”
“哦，對啦，她還有一件事想拜托你的，小游。”
鹿島游從塑料袋裏拿出水，擰松瓶蓋後先遞給了毛利蘭，聞言好奇地問道：“什麽事？”
“她說，她下個月剛好準備去日本出差，想順便看看你的話劇表演。”
“嗯？當然可以啊。”
莎朗可是有過話劇演出經驗的超級大明星！四舍五入就是同行前輩，她肯定非常歡迎這樣的觀眾。
於是鹿島游當即不假思索道：“我給她留一張第一排的票……唔，位置就坐在有希子姐姐你的旁邊吧！”
*
一個月後，《赤樓物語之小金傳》獲得了男主角本人以及大明星前輩的認可，認為這是一個生動曲折又不失有趣的故事。
只能說，他們都沒能從這個面目全非的故事中認出什麽，主要是實在沒這個想象力把金發雙馬尾女主聯想到琴酒身上。但在赤尾和小金的關系定義上，這兩個人產生了分歧。
男主角本人評價：“是宿敵。”
立場不同身份不同，彼此實力還勢均力敵——不管怎麽看都是宿敵。
大明星前輩評價：“是戀人。”
身份不同立場不同，彼此實力又勢均力敵——話劇表演就是要這種充滿矛盾與沖突與阻撓的愛情！
鹿島游稍加思索，回頭就在宣傳海報上把「宿敵戀人」這四個字印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然後票賣得更好了。
而某不願透露姓名的知情金毛在看過這部劇後微微一笑，用完全就是在詛咒的語氣說著聽起來像是在祝福的話語：“赤金鎖死。”
他身邊陪同的某藍眼睛青年無奈地瞧了他一眼，隨後問了鹿島游這樣一個問題：“所以為什麽是赤樓物語？”
反派陰陽師組織叫黑樓，正派妖怪組織叫白樓——所以赤樓是什麽？
類似的疑問一些觀眾也有，而鹿島游給出的統一回答是：赤尾自己就是自己的赤樓。
他們未來會懂的。現在看似還形單影只的赤尾，其實一個人就能靠著一堆覆雜的關系撐起一個組織了。
《小金傳》在上演了一段時間後，鹿島游再次不忘初心地撿起了她的《美姬傳》。這次她打算放低要求，去找一個差不多的女主演就算了。
直到有一天，她蹲在道具室整理道具的時候，系統突然找上了她，什麽都沒說，直接開始倒數。
『三、二、一……砰——！』
就在鹿島游一頭霧水的時候，系統用一種慢到非常刻意的語速緩緩說話，語氣裏居然還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宿命感：『好了，游崽。從今往後，時間就再也無法定義這個世界了。』
鹿島游：『？』
嗯？被中二病毒入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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