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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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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吳蔚一出門就看見何異叼著個棒棒糖,口齒不清的哼著歌,她問道: “等我做什麽”

“兄弟,如果你沒忘記的話,我是你導師,當然等你說下情況啊。”何異坐到桌子上,拍了下身邊的地方, “來坐著慢慢說,你兩天沒回來,把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還差一點。”吳蔚從頭到尾把這兩天的經歷說了一遍, “我準備今天去白雲寺,它在字符正中間,又有個邪異所在,肯定是個關鍵點。”說完她拿出手機給他看照片, “真的好像,驚哥有沒有什麽親戚之類的”

“祝哥”何異一不註意咬碎了棒棒糖, “你叫他驚哥,那叫我什麽”

吳蔚試探著道: “老何”

“臥槽!”何異瞪眼質問, “我們年紀明明差不多,憑什麽他是哥,我是老”

“和年紀沒關系。”吳蔚解釋道, “我看部長叫你小何,叫他九驚。”

“那也不能是老何啊!”何異堅持說道, “換一個,快換一個,換完我就告訴你祝九驚他家祖宗十八代都是誰。”

叫小顯得不尊重,叫老又不願意,吳蔚問道: “中何”

何異被這個稱呼震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咬牙問道: “為什麽就不能叫個哥!”

“哦。”吳蔚一臉淡漠, “何哥。”

何異聽得這個舒服,說道: “再叫兩聲聽聽。”

吳蔚跳下桌子轉身就走,何異連忙拉住她,說道: “不叫就不叫,急什麽急,回來,我這就和你說。”

“老大是幾年前帶祝九驚回來的,唉,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部裏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啊”何異扭頭看了吳蔚一眼,笑著說道: “從頭講吧,老大嘛就是第一個,民國生人,他之前的經歷我也不太清楚。咱們接著說藺哥和媛介,藺哥是盜墓的,媛介是墓主人,他剛推開棺材人就活了,嚇得屁滾尿流的哈哈哈哈。據說老大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媛介提劍正追著藺哥跑。”

“他們都是在墓裏嗎”吳蔚問道。

“當然,這事是個有意思的。”何異捂著肚子又笑了出來, “有個世界坍縮,引起來多位世界震蕩,一個高維世界種子落到了咱們這邊,生根發芽,沒到一年的工夫就長成了粗壯的樹,然後就被人砍了做棺材,媛介死後家裏人遭流放,也沒顧得上停靈七天之類的,直接就把她放裏面埋了。就因為這個,她還沒來得及消散的生命特性被高維度影響幾百年,完完整整的恢覆了。”

“藺哥和媛介加入部裏後,那個棺材還沒上交,老大做主給媛介了,就是她頭上插的釵。”

把自己的棺材當釵插頭上,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事。

吳蔚回憶著呂媛介的模樣有些吃驚,就本身時代來看,無論是殷馳光,何異,祝九驚,包括她自己,單在外表上就足夠特立獨行了,更不用說行為上。而呂媛介看起來則全然是大家閨秀的做派,沒想到她的舉動卻如此出格。

“再然後就是我了。”何異聳了聳肩膀,紅發隨著之而動,像極了跳躍的火苗, “五十年代生人,二十歲從歐洲回來祭祖,就被老大抓了壯丁。”

“你前面就是祝九驚,七年前老大領回來的小瞎子,為了表達歡迎之情,我和藺哥還特地去超維處置部給他換個眼睛,結果他說不喜歡戴就放到一邊了。老大為了照顧他,每次都在他家那片森林開會,真是夠偏心的。至於你提到的親戚肯定是沒有,老大說他全家都在一次超維事件中死光了,就剩下他一個人。”

吳蔚道: “那就真的只是長得像而已。”

何異翹著二郎腿,毫不在意的說道: “沒準是故意照著他長的,雖然老大沒說過,但祝九驚身上肯定藏著大秘密,老大雖然經常徇私枉法,看不上綜合事務部,但都是嘴上小打小鬧的,只有要錄取祝九驚而綜合事務部不給名額的那次是動了真火。”

****

吳蔚吃過早飯後直奔白雲寺,白雲寺依舊香火鼎盛,好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個世界的人永遠只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而不是什麽殘酷真相。

“一晚上死了幾十個孕婦,怎麽可能”

“是啊,不可能,肯定是謠言,嫉妒白雲寺的香火。”

上山的路上兩個香客互相交談著。

人們認識這個世界總是立足於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如果沒有經歷過,那肯定是假的。

吳蔚走到白雲寺,大殿的殿門已經修好了,而門前站了一堆的和尚手持木棍列陣以待,顯然是早就有人發現了她的行蹤,上報了給這群和尚。

為首的和尚手裏沒有拿木棍,而是拿著一個最新款的蘋果手機,高聲喝道: “我已經報警!”

吳蔚拿眼睛掃著和尚們,木棍和警察都擋不住她,他們怎麽就不長記性呢這也不能怪他們,人類總是自命不凡,總以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所以才永遠重蹈歷史的覆轍。

“讓開。”她說道。

那首的和尚大義凜然的說道: “我們一寸都不會讓,上次我去京市的大國寺進修才讓你這個狂徒得逞,這次我已經回來了,就不會讓你毀我佛家寶殿,辱我佛門弟子!”不住

“哦。”

吳蔚上前抓著和尚亂舞的木棍把人丟下臺階,左右開弓,一個接著一個,令下面的香客都有些目不暇接。平臺上只剩下一個人。她目光緊盯著那個和尚,和尚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不等吳蔚上前,就高聲尖叫,全然沒有之前的膽氣,好像遭受了慘無人道的酷刑。

“啊啊啊啊啊!”和尚一邊叫一邊翻過欄桿,自己跳了下去,跟早前被丟下的和尚滾做一團。

吳蔚楞住了,眼睛裏充滿大大的震驚,她嘴角不住的抽搐,無奈中生出幾分氣憤,這些人這樣子做搞得她好像很可怕一樣!明明她是一個熱愛和平的人!

大殿裏的陳設幾乎是沒有變化,或許十幾年前,甚至是一百多年多,這裏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所謂的變化也許只是蠟燭從手工制作變成機械流水線。

吳蔚擡起頭看向神位,神位上只有銅佛像,那個巨大邪異存在不見影蹤。九張圖,九個地方,九場命案,都是為了它。

它應該脫困了,它去了哪裏

吳蔚突然感到一陣心驚,想也沒想的擡起雙指直接捅進了眼睛,痛是鉆心的痛,也是已經習慣了的痛。她抽出手指,再睜開血紅的眼睛,四周全是漆黑,沒有一點紅色。

危險,很危險。

就算是在天橋上,她也只看到一個樓梯口是漆黑的。

大殿內的和尚看見吳蔚突然捅瞎了自己,嚇得不住的念佛號,只有白眉住持高聲對香客們說道: “阿彌陀佛,此乃佛祖在世顯靈,這位施主有眼無珠,已經是入魔太深,此番略施教訓,望她苦海無邊,早日回頭。”

香客們看著吳蔚之前痛打和尚,到了佛祖面前卻自挖雙目,不禁更是信服,一個個跪在地上對佛像磕頭不止,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是希望得到庇護的多,還是渴望贖罪的多。

吳蔚仰起頭,對這些話充耳不聞,她的心跳如鼓,總感覺有東西藏在黑暗中,不能動,不能動,千萬別動。

住持滿意的看著這一切,用詭異的神情看向呆立的吳蔚,露出笑容: “施主你伏法嗎”

這個法不是法律的法,而是佛法的法。

吳蔚沒有動,連呼吸都小心謹慎,就在老和尚話音落地的那一刻,她拔腿就向外拍,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在她的身後,一只節肢撲了個空,有些焦躁的擊打地面。

住持眼裏飄過一絲惡意,雙手合十,又念了一遍: “阿彌陀佛,施主伏法嗎”

邪異存在好像得到什麽命令似的,巨大的節肢踩在地面緊隨吳蔚,它的身體比幾十層的樓房還高,跑動的時候白色油脂塊似的東西被擠出來,流了一地,惡心至極。

吳蔚飛快的跑,她抓住吊橋的鋼筋蕩過河面,節肢擊倒了吊橋,她攀上高聳的樓房跳躍到對面,節肢擊碎了樓房,而平凡世界的人們只是突然感到一陣狂風刮過,吊橋就倒了,樓房就碎了。

“貪腐,腐敗,無良奸商,豆腐渣工程!”一個母親哭著跪在地上,菜籃子落地,洋蔥滾到馬路上,僅僅是買了一個菜的工夫,丈夫和孩子就隨著樓房的倒塌而死去。

老人,孩子,男人,女人,世界種種不公平,死亡總是公平的。

唯一公平的。

華盛大廈在市中心,如果她帶著它回去的話,海市就毀了。可是她不帶著她回到華盛大廈,它遲早會追到她,之前的略微優勢不過是靠著對海市地形的熟悉,沒有後援沒有何異他們的幫助,她對上它的結局一定是死。

人總要做個選擇是吧

吳蔚調轉方向往郊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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