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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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糖
兩個人一起去了陸諍家，把貓窩安在了陸諍屋裏。
小奶貓已經不覆之前那幅可憐兮兮的模樣了，這時候正從周書懿懷裏探出頭，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周書懿把它放進貓窩裏，輕輕撓了撓它的脖子: “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陸諍聞言回過頭，幾乎是沒有猶豫地: “就叫小白吧。”
“你敢不敢再隨便一點!”
陸諍在床邊坐下，懶懶地望著蹲在地上的一人一貓: “沒叫富貴就已經很夠意思了。”
“叫奶糖吧!”周書懿放輕了語調，輕輕喚了聲還睜不開眼睛的小奶貓， “咱們家的奶糖，又奶又甜。”
陸諍怔怔地望著她臉上靜謐的笑意，心臟柔軟得厲害，他抿著唇笑: “好，就叫‘奶糖’。”
**
期中考一過，陸諍在老齊的推薦下進了數學競賽的培訓班，每天晚上跟班上另外幾個人一起。
晚自習就只剩下周書懿一個人，趁著陸諍不在，她悄悄從他櫃子裏翻出自己珍藏的那幾本限量雜志，卻失望地發現，本來以前一翻就是一晚上的雜志，居然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周書懿，老齊叫你去辦公室。”
想到自己那慘不忍睹的期中成績，周書懿長嘆一口氣，默默收起雜志站起來。
等她有些心虛地推開辦公室的門時，就看見老齊正悠悠地舉著茶杯，望向窗戶外邊，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齊老師……”
“來了啊先坐。”老齊笑瞇瞇地把水杯放下，招呼她進來。
辦公室沒有其他老師，周書懿找了離得較遠的位置，忐忑地坐下: “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倒也沒什麽大事，”他嘆了口氣， “我就想問問你跟陸諍的事兒。”
本來準備誠懇表示自己會好好努力，爭取下次考好的周書懿，楞住了: “我們能有什麽事啊”
“我們班的位置都是按成績排的，陸諍上次專程跟我說不想換位置，我看你們也能互補就破了例，你的想法呢”
周書懿急促的心跳終於緩了緩，她下意識就松了口氣: “他跟我商量過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不料老齊的臉色卻慢慢變了，好半天，他目光沈沈地望向她: “你跟老師說實話，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談戀愛”
剎那間，熱氣一點點騰上了周書懿的臉上，不知是熱的還是急的，她結結巴巴地解釋: “沒有!老師您別誤會，我們就是覺得互相幫助都進步挺大的!”
“進步挺大”老齊把成績單往她面前一甩， “你自己看看你這次都排到哪裏去了進班的時候你可是排在我們班前二十啊!這次期中考都被掉到年級一百開外了!”
周書懿張了張嘴，有些想解釋，卻不知道說什麽。
“你再看看人家陸諍!”他長嘆一口氣， “他自主招生考試可排在你後邊的。”
周書懿悶悶地開口: “他比較聰明。”
“這不是聰不聰明的事情!”老齊氣得把成績單一甩。
“你捫心自問，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了嗎聽說之前陸諍住院你天天中午都往醫院跑陳硯嘉的事情你也出了不少力吧”
“陸諍會受傷跟我脫不了關系，我當然要上心點了，”周書懿嘀咕一句，望向老齊， “再說了，我偏科有些厲害……”
老齊沒好氣地打斷她: “好!咱們不說物理化，就說語文，你初升高的語文是全市第一吧這次呢分數在班上都排不到前幾”
“青春有朦朧的好感是正常的，”老齊苦口婆心地勸她， “你跟陸諍都是好苗子，別到時候，他考個狀元，你連重點大學都考不上。美好的朦朧感變成以後的老死不下往來，毀了自己就不值當了!”
周書懿被他說得心口一震，第一次發現，古板的數學班主任也這麽能說，她勉強擠出笑容: “您這口才，不去做語文老師真是可惜了，齊老師，我跟陸諍就是同桌關系，我向你保證!”
老齊狐疑地看她一眼: “這次是同學舉報的，我就先信了你的保證，要是被我親手抓到，我可就找雙方家長啊!”
“成成成。”周書懿在心底松了口氣，終於敷衍過去了。
下一秒，她不經意地開口: “齊老師，誰舉報的啊”
“人家那是為你們好，怎麽，你還想報覆回去啊!”
周書懿咳了一聲，大呼冤枉: “我是那種人嗎那老師我走啊”
“等一下。”
老齊叫住她，神色凝重地思考了良久。
“你有轉文科的打算嗎”
周書懿怔了怔，莫名其妙的，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畫面，居然是陸諍那張漫不經心的臉。
“嘭”地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
周書懿下意識地望過去，就看見陸諍喘著氣從門口大步走進來，額頭上還淌著汗。
他徑直走到周書懿面前，把她跟齊老師隔開: “齊老師，是我要換位置的，您有什麽問題問我就是了。”
“喲呵，”齊老師似笑非笑地看了周書懿一眼。
剛剛還信誓旦旦地保證一通的周書懿莫名心虛，她面紅耳赤地跳起來，拽住陸諍的胳膊就往辦公室外邊跑。
“老師我們先走了啊!”
老齊倒是沒有再為難他們，只是高聲提醒周書懿: “我剛剛問你的事情好好考慮一下!”
**
雖然在老齊面前是一副笑嘻嘻的無奈模樣，等一出辦公室，周書懿的笑意就慢慢淡了下來。
不得不說，老齊剛剛的那幾句話還是給了她會心一擊，只有她自己知道，期中考成績下來後，她對陸諍發的那通無名之火，到底是因為什麽。
不可能不在意的，尤其是，他在進步，越來越耀眼，而你卻在急速後退。
她低著頭，輕聲開口: “陸諍，你說我如果轉文科……”
“我先走了啊，你好好上晚自習!”她的話驟然被打斷，陸諍低頭揉揉她腦袋，轉身就準備走。
周書懿猛地拽住他: “你不是在上培訓課嗎怎麽突然跑回來了。”
陸諍停下腳步，笑了笑: “吳祁跟我，說，你被老齊喊進辦公室半小時了，聯想到前幾天程希陰陽怪氣地找我說的那串話，我當然得來救你了。”
“對了，你剛剛跟我說什麽嗎我沒聽見。”
周書懿搖搖頭，把那句問放在了心底，她擡起頭揚起笑臉: “快回去吧，第一天就逃課，小心上老師的黑名單。”
少年低笑著，眼裏難得的光彩四溢: “放心吧，現在講的這些，我早就學過了。”
周書懿別過頭，推他離開: “快走快走!誰要你來救了就你這速度，要真有事，我都死了又覆活一遍了!”
陸諍踉蹌了幾步，哼笑一聲: “我可以已接到消息就溜號啊!”
“陸諍!你快點，老師待會兒得懷疑了!”
一道突兀的女聲突然響起，打斷他們。
周書懿望過去，笑容凝了凝。
居然是魏瀟。
陸諍點點頭，笑著應了聲好。
“那我走了啊。”
周書懿輕輕嗯了一聲，看著他背對著自己，一步步朝魏瀟走去，然後兩個人一起消失在了樓梯道盡頭。
她鼻尖微酸，默默轉過身往教室裏走，突然就覺得老齊的那番話變得特別有畫面感。
**
晚上一回到家裏，周書懿立刻拿出一疊卷子，然而她還沒寫出幾個公式，腦海裏卻一遍遍地回放著陸諍頭也沒有回，就跟魏瀟一起消失在樓梯口的畫面。
畫面還有背景音樂，是老齊那句沈重的“美好的朦朧感變成老死不相往來。”
簡直有毒。
她擱下筆，哀嚎一聲，把頭發揉成狗窩， “撲通”一聲仰躺在床上。
不過半刻，周書懿摸出手機，決心刷刷搞笑視頻。
結果這一刷，有梗的視頻沒刷到幾個，倒是刷到了悲情文改編的系列同人視頻。
男主各種冷酷無情，女主各種“就算你虐我千百遍，我也還是愛你一萬年”。
她一路追下去，哭得稀裏嘩啦，等意識到得用冷水敷敷腫成核桃的眼睛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這天晚上，周書懿做了個可怕的噩夢。
成年的陸諍穿著一身幹凈的白大褂，面目冷峻，他推開診所的大門，嫌棄地瞥了眼門口的乞丐，那個女乞丐蓬頭垢面，衣衫襤褸，面前擺了個帶缺口的碗。
蹲在門口女乞丐看見成年陸諍，可憐巴巴地擡起頭——
那一剎那，周書懿驟然被嚇醒了。
因為她發現那張臟兮兮的臉，居然跟自己一模一樣。
周書懿從床上坐起來，頭痛欲裂。
她懊惱地抓了抓頭皮，總覺得這個噩夢在向她暗示著什麽。
**
陸諍早上去學校以後，就發現自己莫名被他的“中國好同桌”嫌棄了。
明明對別人時還笑嘻嘻的好好的，轉頭一面向他時，頓時就沒了好臉色。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昨天也沒得罪她吧
“陸諍，昨天老師布置的作業你做完了嗎”魏瀟從前邊轉過身來，把練習冊往陸諍桌上一擱。
陸諍從英語單詞裏分出精力，淡淡地瞥了眼練習冊: “做完了。”
“大佬就是大佬，好難啊，我有好幾道都不會做，昨天算到深更半夜，還留了兩道，”魏瀟哀嚎一聲，把練習冊往他面前推了推， “能給我講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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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貓已經不覆之前那幅可憐兮兮的模樣了，這時候正從周書懿懷裏探出頭，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周書懿把它放進貓窩裏，輕輕撓了撓它的脖子: “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陸諍聞言回過頭，幾乎是沒有猶豫地: “就叫小白吧。”
“你敢不敢再隨便一點!”
陸諍在床邊坐下，懶懶地望著蹲在地上的一人一貓: “沒叫富貴就已經很夠意思了。”
“叫奶糖吧!”周書懿放輕了語調，輕輕喚了聲還睜不開眼睛的小奶貓， “咱們家的奶糖，又奶又甜。”
陸諍怔怔地望著她臉上靜謐的笑意，心臟柔軟得厲害，他抿著唇笑: “好，就叫‘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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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一過，陸諍在老齊的推薦下進了數學競賽的培訓班，每天晚上跟班上另外幾個人一起。
晚自習就只剩下周書懿一個人，趁著陸諍不在，她悄悄從他櫃子裏翻出自己珍藏的那幾本限量雜志，卻失望地發現，本來以前一翻就是一晚上的雜志，居然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周書懿，老齊叫你去辦公室。”
想到自己那慘不忍睹的期中成績，周書懿長嘆一口氣，默默收起雜志站起來。
等她有些心虛地推開辦公室的門時，就看見老齊正悠悠地舉著茶杯，望向窗戶外邊，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齊老師……”
“來了啊先坐。”老齊笑瞇瞇地把水杯放下，招呼她進來。
辦公室沒有其他老師，周書懿找了離得較遠的位置，忐忑地坐下: “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倒也沒什麽大事，”他嘆了口氣， “我就想問問你跟陸諍的事兒。”
本來準備誠懇表示自己會好好努力，爭取下次考好的周書懿，楞住了: “我們能有什麽事啊”
“我們班的位置都是按成績排的，陸諍上次專程跟我說不想換位置，我看你們也能互補就破了例，你的想法呢”
周書懿急促的心跳終於緩了緩，她下意識就松了口氣: “他跟我商量過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不料老齊的臉色卻慢慢變了，好半天，他目光沈沈地望向她: “你跟老師說實話，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談戀愛”
剎那間，熱氣一點點騰上了周書懿的臉上，不知是熱的還是急的，她結結巴巴地解釋: “沒有!老師您別誤會，我們就是覺得互相幫助都進步挺大的!”
“進步挺大”老齊把成績單往她面前一甩， “你自己看看你這次都排到哪裏去了進班的時候你可是排在我們班前二十啊!這次期中考都被掉到年級一百開外了!”
周書懿張了張嘴，有些想解釋，卻不知道說什麽。
“你再看看人家陸諍!”他長嘆一口氣， “他自主招生考試可排在你後邊的。”
周書懿悶悶地開口: “他比較聰明。”
“這不是聰不聰明的事情!”老齊氣得把成績單一甩。
“你捫心自問，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了嗎聽說之前陸諍住院你天天中午都往醫院跑陳硯嘉的事情你也出了不少力吧”
“陸諍會受傷跟我脫不了關系，我當然要上心點了，”周書懿嘀咕一句，望向老齊， “再說了，我偏科有些厲害……”
老齊沒好氣地打斷她: “好!咱們不說物理化，就說語文，你初升高的語文是全市第一吧這次呢分數在班上都排不到前幾”
“青春有朦朧的好感是正常的，”老齊苦口婆心地勸她， “你跟陸諍都是好苗子，別到時候，他考個狀元，你連重點大學都考不上。美好的朦朧感變成以後的老死不下往來，毀了自己就不值當了!”
周書懿被他說得心口一震，第一次發現，古板的數學班主任也這麽能說，她勉強擠出笑容: “您這口才，不去做語文老師真是可惜了，齊老師，我跟陸諍就是同桌關系，我向你保證!”
老齊狐疑地看她一眼: “這次是同學舉報的，我就先信了你的保證，要是被我親手抓到，我可就找雙方家長啊!”
“成成成。”周書懿在心底松了口氣，終於敷衍過去了。
下一秒，她不經意地開口: “齊老師，誰舉報的啊”
“人家那是為你們好，怎麽，你還想報覆回去啊!”
周書懿咳了一聲，大呼冤枉: “我是那種人嗎那老師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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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齊叫住她，神色凝重地思考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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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地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
周書懿下意識地望過去，就看見陸諍喘著氣從門口大步走進來，額頭上還淌著汗。
他徑直走到周書懿面前，把她跟齊老師隔開: “齊老師，是我要換位置的，您有什麽問題問我就是了。”
“喲呵，”齊老師似笑非笑地看了周書懿一眼。
剛剛還信誓旦旦地保證一通的周書懿莫名心虛，她面紅耳赤地跳起來，拽住陸諍的胳膊就往辦公室外邊跑。
“老師我們先走了啊!”
老齊倒是沒有再為難他們，只是高聲提醒周書懿: “我剛剛問你的事情好好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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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老齊面前是一副笑嘻嘻的無奈模樣，等一出辦公室，周書懿的笑意就慢慢淡了下來。
不得不說，老齊剛剛的那幾句話還是給了她會心一擊，只有她自己知道，期中考成績下來後，她對陸諍發的那通無名之火，到底是因為什麽。
不可能不在意的，尤其是，他在進步，越來越耀眼，而你卻在急速後退。
她低著頭，輕聲開口: “陸諍，你說我如果轉文科……”
“我先走了啊，你好好上晚自習!”她的話驟然被打斷，陸諍低頭揉揉她腦袋，轉身就準備走。
周書懿猛地拽住他: “你不是在上培訓課嗎怎麽突然跑回來了。”
陸諍停下腳步，笑了笑: “吳祁跟我，說，你被老齊喊進辦公室半小時了，聯想到前幾天程希陰陽怪氣地找我說的那串話，我當然得來救你了。”
“對了，你剛剛跟我說什麽嗎我沒聽見。”
周書懿搖搖頭，把那句問放在了心底，她擡起頭揚起笑臉: “快回去吧，第一天就逃課，小心上老師的黑名單。”
少年低笑著，眼裏難得的光彩四溢: “放心吧，現在講的這些，我早就學過了。”
周書懿別過頭，推他離開: “快走快走!誰要你來救了就你這速度，要真有事，我都死了又覆活一遍了!”
陸諍踉蹌了幾步，哼笑一聲: “我可以已接到消息就溜號啊!”
“陸諍!你快點，老師待會兒得懷疑了!”
一道突兀的女聲突然響起，打斷他們。
周書懿望過去，笑容凝了凝。
居然是魏瀟。
陸諍點點頭，笑著應了聲好。
“那我走了啊。”
周書懿輕輕嗯了一聲，看著他背對著自己，一步步朝魏瀟走去，然後兩個人一起消失在了樓梯道盡頭。
她鼻尖微酸，默默轉過身往教室裏走，突然就覺得老齊的那番話變得特別有畫面感。
**
晚上一回到家裏，周書懿立刻拿出一疊卷子，然而她還沒寫出幾個公式，腦海裏卻一遍遍地回放著陸諍頭也沒有回，就跟魏瀟一起消失在樓梯口的畫面。
畫面還有背景音樂，是老齊那句沈重的“美好的朦朧感變成老死不相往來。”
簡直有毒。
她擱下筆，哀嚎一聲，把頭發揉成狗窩， “撲通”一聲仰躺在床上。
不過半刻，周書懿摸出手機，決心刷刷搞笑視頻。
結果這一刷，有梗的視頻沒刷到幾個，倒是刷到了悲情文改編的系列同人視頻。
男主各種冷酷無情，女主各種“就算你虐我千百遍，我也還是愛你一萬年”。
她一路追下去，哭得稀裏嘩啦，等意識到得用冷水敷敷腫成核桃的眼睛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這天晚上，周書懿做了個可怕的噩夢。
成年的陸諍穿著一身幹凈的白大褂，面目冷峻，他推開診所的大門，嫌棄地瞥了眼門口的乞丐，那個女乞丐蓬頭垢面，衣衫襤褸，面前擺了個帶缺口的碗。
蹲在門口女乞丐看見成年陸諍，可憐巴巴地擡起頭——
那一剎那，周書懿驟然被嚇醒了。
因為她發現那張臟兮兮的臉，居然跟自己一模一樣。
周書懿從床上坐起來，頭痛欲裂。
她懊惱地抓了抓頭皮，總覺得這個噩夢在向她暗示著什麽。
**
陸諍早上去學校以後，就發現自己莫名被他的“中國好同桌”嫌棄了。
明明對別人時還笑嘻嘻的好好的，轉頭一面向他時，頓時就沒了好臉色。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昨天也沒得罪她吧
“陸諍，昨天老師布置的作業你做完了嗎”魏瀟從前邊轉過身來，把練習冊往陸諍桌上一擱。
陸諍從英語單詞裏分出精力，淡淡地瞥了眼練習冊: “做完了。”
“大佬就是大佬，好難啊，我有好幾道都不會做，昨天算到深更半夜，還留了兩道，”魏瀟哀嚎一聲，把練習冊往他面前推了推， “能給我講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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