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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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春雷滾滾，瓢潑大雨。
這艘不起眼的商船裏頭可是大有乾坤。
房間四周都是窗戶，窗戶上掛著疏箔，少年臥在床榻上，看著外邊的無邊雨簾。
“小爺，京都那邊已經下了通緝令，廣二行和廣四化被列為了罪大惡極之人，官家賞銀一千兩黃金。”
“哦，這麽多的賞銀，你家小爺也要動心了啊。”
“小爺真是說笑了。您看看，要不要將二爺和四爺叫回來？”又一個灰衣小廝恭恭敬敬地問著。
“叫哪位二爺和四爺？”
小廝楞住了，不明白廣五春的意思，但還是接著道：“廣二行和廣四化兩位爺。”
“小飛子，你莫搞錯了。你家小爺手底下可沒有這麽兩位爺。”
“啊？”小飛子更是詫異，不知道怎麽接話。
老方走了進來，呵斥著：“一邊去！這是誰調教出來的？怎麽腦子如此不靈光？”
少年笑著道：“是我挑的，老方你覺得不行？”
小廝面露忐忑，擔心自己剛上任就被炒了。
“小爺，您還是挑個機靈一點的吧。這麽個家夥，您吩咐的事情，他根本就聽不懂。”
“機靈點的？就像小柳子和小石子那樣的？”
老方怔了一下，拱手道：“那還是依小爺所言吧。”
說完，這個中年人立刻對著小飛子說道：“你聽清楚了，小爺沒有吩咐的事情，就不必問了。還有，廣二行和廣四化不是爺，也不是小爺的哥哥，就是兩逃犯，知道嗎？”
“知道了。”
廣五春翻了個身，笑意盈盈的：“慢點教就好了。小飛子，我也直白告訴你，京都城裏的廣二行和廣四化都不是本人，只不過是別人冒名頂替的，他們就想殺了丞相府的人。”
“啊？”小廝聽著是目瞪口呆，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
老方是恨鐵不成鋼，到最後只得冷哼一聲，差點甩袖子離開。
“不急不急，老方你稍安勿躁。”
“小爺，屬下還有事情要稟明。我們離京那天，遇到的京都軍，可還需要打點一二？”
“沒想到老方你居然看出來了。”
“多虧小爺的調教，屬下就是再愚鈍，這麽多年也還是長了一些眼色。京都軍都快要將您的馬車拆了個遍，居然沒發現裏面的東西，這也才沒讓廣大樂起疑。屬下就鬥膽猜測，京都軍也是您的人？”
“老方你真是擡舉我了。京都軍是何等人也？怎會看得上我這麽一個小小的驛丞。”
“小爺說笑了。那他們是......”
“是廣光慎的人，也是他下的令。”
“啊，這廣光慎怎麽會與我們合作？”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老方聽到這裏，眼睛一亮，問道：“那廣光遠被咱們擒獲，是不是也有廣光慎的手筆？”
“沒錯。”少年讚許地點了點頭。
“這是兄弟鬩墻啊，沒想到權勢滔天的兩兄弟居然還不死心，還想謀求更大的利益。”
“一半一半。不過嘛，真正的理由，以後我再告訴你們。”
“那屬下就等小爺親自揭秘了。”
“嗯，好。廣大樂已死的消息，是否傳了出去？”
“屬下已經安排人在天明軍的傳播開來了，但是廣大樂素有威名，天明軍內部多數是不信的。”
“那就再等等，只要廣大樂一直不出現，那慌的自然是天明軍。”
“屬下遵命。這兩日，天明軍連克澤州的幾縣，聲勢更為浩大。這麽算起來，澤州基本已經落入天明軍之手了。”
“朝廷派來平叛的大軍呢？”
“哼！”聽到朝廷的軍隊，老方不屑地哼了一聲，解釋著，“您有所不知，這朝廷來的都是些想立軍功的公子哥，一群酒囊飯袋，一對上天明軍，就是節節敗退。”
廣五春一開扇子，打趣著說：“這次老方你是真的猜錯了。天明軍幕後之人是廣家，朝廷派下來平叛的將領也是廣家的門生或者是依附廣家之人，這朝廷軍怎麽會打得贏呢？”
“屬下愚鈍了。”老方的眼睛更亮了，“您是說，這場平叛，註定沒有結果？”
“會有結果的，只不過得等到天明軍徹底占上風的時候。”
“廣家這是直指天下了？”
少年搖搖扇子，看著外邊的大雨，笑了笑，不說話。
“那小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我們能怎麽辦呢？就交給官老爺們去解決了。”
“小爺您的意思是？”
“立刻把和況元叫醒，將他的身份昭告天下，再送他些錢糧。剩下的，就看著曾經的官老爺和現在的官老爺怎麽做了。”
老方的眼睛亮得很，臉上露出了狐貍一樣的笑容：“您的意思是，我們坐山觀虎鬥？”
“嗯~此言差矣，我們是自知沒能力，保住自身為上。”
“屬下明白了，這就去安排。不過廣光慎那邊，是否還要特別提防？”老方不敢直接下定論，他估摸著自家老板可能和廣光慎有什麽交易。
“不必了，就和以前一樣就行。”
“是！”
老方退了出去，只留下滿腦子問號的小飛子，還在搞不清狀況。
“怎麽？還不清楚嗎？”
“小爺。”小飛子哭喪著一張臉，“小的這腦子是不是沒救了？”
“哈哈！不要多想，你有你的用處。來來，給你家小爺捶捶背。”
“是！”小飛子積極萬分地撩起袖子開捶了。
***
“這位爺，不好了！外頭出事了！”
陰暗的地牢裏忽然傳出了驚慌失措的聲音，一下子就把還在入定的和況元吵醒了。
“發生了什麽事？”和況元這段時間又老了不少，雖然他對下人能輕易接近他感到疑惑，但還是歸咎於生氣的不足，自己又該去吸收內力了。
“外頭大亂了！京都三權貴全家被滅，分別是忠國公、永恩侯還有東廠都督蔡完令！外頭都盛傳是因為始皇帝醒過來，看到子孫無德，民怨沸騰，這才降下自己身邊的妖兵妖將，滅了這些作惡的人家！百姓紛紛拍手稱快！”
“此話當真？”和況元還是心有疑惑。
“是真的，大人您不妨出去看看。侯爺也傳信回來，讓您即刻前往舊部處，說是一切都準備好了。”
又開始長出白發的和況元看了看暈倒在自己身邊的幾個江湖人士，還有一群撲著翅膀飛騰的公雞，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一下子扭斷它們的脖子。
地牢裏傳來濃厚的血腥味。
伺候的仆役眼觀眼鼻觀鼻，主打的一個不該聽的不停，不該看的不看。
半個時辰之後，精神抖擻的和況元走了出來，仰天長嘯之後，躍身消失。
仆役們走進地牢，發現那幾個江洋大盜已經變成了幾位老者，氣絕身亡。
離開京都的第五日，廣五春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安東驛站。
可是已經是物是人非，安東驛站還有白石客棧，已經被夷為平地，只剩下些許殘垣斷壁。
“這新建的安東驛站怎麽了？”
“這位客官，你們有所不知啊，這天明軍先是把這裏砸了一遍，後來兩軍在這裏交戰，這幾乎就沒什麽剩下的了。”一個在碼頭賣著酒釀的老伯悄聲說著。
“那安東驛站的人都去了哪裏？”
“都跑了。不過聽說那幾個京都來的貴公子，還不死心，一直在多羅山裏駐守。天明軍上去好幾次，但還是沒找到人。”
“什麽沒找到人，是上面還有官兵，多羅山易守難攻，這天明軍失敗了才走的。”一個看著像是夫子模樣的人不悅地說著。
“真是多謝兩位了。”老方拱手作揖，“在下一行人初來此地，聽說以前的安東驛站是天下第一站，唉，沒想到還是沒趕上好時候。”
“幾位是走商的？”夫子繼續問著。
“正是。正是聽說安東驛站匯集天下貨物，所以特來看看。”
“那你們船上可有棉麻布？”夫子的眼睛更亮了。
“有的有的，不知道這兒還需不需要。”老方看著已經成黑地的安東驛站，是一臉的苦笑。
“怎麽沒有！我們正需要著呢！你等等！我去叫人！”
不一會兒，整個碼頭都是百姓，一聽說這新來的商船上面有不少緊俏貨，紛紛趕來。
老方也不推辭，趕緊放下架板，做起了生意。
廣五春也不下船，小廝們在下邊故意引導，就能讓在窗邊的少年聽到無數信息。
“那幾位京都來的貴人，說是死了好幾個，就剩下兩三個了。”
“我還聽說天明軍鬧事的那天晚上，根本沒在安東驛站找到多少金銀珠寶，都被那個京都的惡少吞沒了。”
“我還知道這段時日，他們都在多羅山住著。天明軍為什麽拿不住人，就是因為多羅山有妖怪幫助他們。”
“問我們恨不恨那些個惡少？怎麽不恨啊！要不是這些人非要征召民夫修建安東驛站，我們這的日子還好好的，哪像現在啊，唉！不過聽說惡少的家也被妖兵妖將清洗了，那真是大快人心！”
“你說我們怎麽知道京都的事情？這些天，往來的商船多得很啊。真是多謝前些位驛丞了，把安東驛站做成這樣，才使我們百姓受惠。”
......
“小爺，百姓都在誇讚你呢。”
“你為什麽覺得他們是在誇讚我？”
小飛子的腦子又轉不過來了，他撓撓頭：“不是嗎？他們都說以前的驛丞做得很好。”
廣五春晃了晃扇子，神色淡淡的：“他們覺得好，是因為安東驛站吃的是天下百姓的血肉，他們近水樓臺先得月，自然也跟著喝湯。但是因為安東驛站的存在，其他地方的百姓更是困苦。你說，這事還能不能繼續？”
小飛子拼命搖頭：“那真是不好，不能繼續下去了。怎麽能因為讓一地百姓享福，而苦了天下百姓呢？安東驛站燒得好。”
少年看向窗外，收起了扇子，輕聲說道：“不破不立！就看誰更有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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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滾滾，瓢潑大雨。
這艘不起眼的商船裏頭可是大有乾坤。
房間四周都是窗戶，窗戶上掛著疏箔，少年臥在床榻上，看著外邊的無邊雨簾。
“小爺，京都那邊已經下了通緝令，廣二行和廣四化被列為了罪大惡極之人，官家賞銀一千兩黃金。”
“哦，這麽多的賞銀，你家小爺也要動心了啊。”
“小爺真是說笑了。您看看，要不要將二爺和四爺叫回來？”又一個灰衣小廝恭恭敬敬地問著。
“叫哪位二爺和四爺？”
小廝楞住了，不明白廣五春的意思，但還是接著道：“廣二行和廣四化兩位爺。”
“小飛子，你莫搞錯了。你家小爺手底下可沒有這麽兩位爺。”
“啊？”小飛子更是詫異，不知道怎麽接話。
老方走了進來，呵斥著：“一邊去！這是誰調教出來的？怎麽腦子如此不靈光？”
少年笑著道：“是我挑的，老方你覺得不行？”
小廝面露忐忑，擔心自己剛上任就被炒了。
“小爺，您還是挑個機靈一點的吧。這麽個家夥，您吩咐的事情，他根本就聽不懂。”
“機靈點的？就像小柳子和小石子那樣的？”
老方怔了一下，拱手道：“那還是依小爺所言吧。”
說完，這個中年人立刻對著小飛子說道：“你聽清楚了，小爺沒有吩咐的事情，就不必問了。還有，廣二行和廣四化不是爺，也不是小爺的哥哥，就是兩逃犯，知道嗎？”
“知道了。”
廣五春翻了個身，笑意盈盈的：“慢點教就好了。小飛子，我也直白告訴你，京都城裏的廣二行和廣四化都不是本人，只不過是別人冒名頂替的，他們就想殺了丞相府的人。”
“啊？”小廝聽著是目瞪口呆，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
老方是恨鐵不成鋼，到最後只得冷哼一聲，差點甩袖子離開。
“不急不急，老方你稍安勿躁。”
“小爺，屬下還有事情要稟明。我們離京那天，遇到的京都軍，可還需要打點一二？”
“沒想到老方你居然看出來了。”
“多虧小爺的調教，屬下就是再愚鈍，這麽多年也還是長了一些眼色。京都軍都快要將您的馬車拆了個遍，居然沒發現裏面的東西，這也才沒讓廣大樂起疑。屬下就鬥膽猜測，京都軍也是您的人？”
“老方你真是擡舉我了。京都軍是何等人也？怎會看得上我這麽一個小小的驛丞。”
“小爺說笑了。那他們是......”
“是廣光慎的人，也是他下的令。”
“啊，這廣光慎怎麽會與我們合作？”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老方聽到這裏，眼睛一亮，問道：“那廣光遠被咱們擒獲，是不是也有廣光慎的手筆？”
“沒錯。”少年讚許地點了點頭。
“這是兄弟鬩墻啊，沒想到權勢滔天的兩兄弟居然還不死心，還想謀求更大的利益。”
“一半一半。不過嘛，真正的理由，以後我再告訴你們。”
“那屬下就等小爺親自揭秘了。”
“嗯，好。廣大樂已死的消息，是否傳了出去？”
“屬下已經安排人在天明軍的傳播開來了，但是廣大樂素有威名，天明軍內部多數是不信的。”
“那就再等等，只要廣大樂一直不出現，那慌的自然是天明軍。”
“屬下遵命。這兩日，天明軍連克澤州的幾縣，聲勢更為浩大。這麽算起來，澤州基本已經落入天明軍之手了。”
“朝廷派來平叛的大軍呢？”
“哼！”聽到朝廷的軍隊，老方不屑地哼了一聲，解釋著，“您有所不知，這朝廷來的都是些想立軍功的公子哥，一群酒囊飯袋，一對上天明軍，就是節節敗退。”
廣五春一開扇子，打趣著說：“這次老方你是真的猜錯了。天明軍幕後之人是廣家，朝廷派下來平叛的將領也是廣家的門生或者是依附廣家之人，這朝廷軍怎麽會打得贏呢？”
“屬下愚鈍了。”老方的眼睛更亮了，“您是說，這場平叛，註定沒有結果？”
“會有結果的，只不過得等到天明軍徹底占上風的時候。”
“廣家這是直指天下了？”
少年搖搖扇子，看著外邊的大雨，笑了笑，不說話。
“那小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我們能怎麽辦呢？就交給官老爺們去解決了。”
“小爺您的意思是？”
“立刻把和況元叫醒，將他的身份昭告天下，再送他些錢糧。剩下的，就看著曾經的官老爺和現在的官老爺怎麽做了。”
老方的眼睛亮得很，臉上露出了狐貍一樣的笑容：“您的意思是，我們坐山觀虎鬥？”
“嗯~此言差矣，我們是自知沒能力，保住自身為上。”
“屬下明白了，這就去安排。不過廣光慎那邊，是否還要特別提防？”老方不敢直接下定論，他估摸著自家老板可能和廣光慎有什麽交易。
“不必了，就和以前一樣就行。”
“是！”
老方退了出去，只留下滿腦子問號的小飛子，還在搞不清狀況。
“怎麽？還不清楚嗎？”
“小爺。”小飛子哭喪著一張臉，“小的這腦子是不是沒救了？”
“哈哈！不要多想，你有你的用處。來來，給你家小爺捶捶背。”
“是！”小飛子積極萬分地撩起袖子開捶了。
***
“這位爺，不好了！外頭出事了！”
陰暗的地牢裏忽然傳出了驚慌失措的聲音，一下子就把還在入定的和況元吵醒了。
“發生了什麽事？”和況元這段時間又老了不少，雖然他對下人能輕易接近他感到疑惑，但還是歸咎於生氣的不足，自己又該去吸收內力了。
“外頭大亂了！京都三權貴全家被滅，分別是忠國公、永恩侯還有東廠都督蔡完令！外頭都盛傳是因為始皇帝醒過來，看到子孫無德，民怨沸騰，這才降下自己身邊的妖兵妖將，滅了這些作惡的人家！百姓紛紛拍手稱快！”
“此話當真？”和況元還是心有疑惑。
“是真的，大人您不妨出去看看。侯爺也傳信回來，讓您即刻前往舊部處，說是一切都準備好了。”
又開始長出白發的和況元看了看暈倒在自己身邊的幾個江湖人士，還有一群撲著翅膀飛騰的公雞，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一下子扭斷它們的脖子。
地牢裏傳來濃厚的血腥味。
伺候的仆役眼觀眼鼻觀鼻，主打的一個不該聽的不停，不該看的不看。
半個時辰之後，精神抖擻的和況元走了出來，仰天長嘯之後，躍身消失。
仆役們走進地牢，發現那幾個江洋大盜已經變成了幾位老者，氣絕身亡。
離開京都的第五日，廣五春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安東驛站。
可是已經是物是人非，安東驛站還有白石客棧，已經被夷為平地，只剩下些許殘垣斷壁。
“這新建的安東驛站怎麽了？”
“這位客官，你們有所不知啊，這天明軍先是把這裏砸了一遍，後來兩軍在這裏交戰，這幾乎就沒什麽剩下的了。”一個在碼頭賣著酒釀的老伯悄聲說著。
“那安東驛站的人都去了哪裏？”
“都跑了。不過聽說那幾個京都來的貴公子，還不死心，一直在多羅山裏駐守。天明軍上去好幾次，但還是沒找到人。”
“什麽沒找到人，是上面還有官兵，多羅山易守難攻，這天明軍失敗了才走的。”一個看著像是夫子模樣的人不悅地說著。
“真是多謝兩位了。”老方拱手作揖，“在下一行人初來此地，聽說以前的安東驛站是天下第一站，唉，沒想到還是沒趕上好時候。”
“幾位是走商的？”夫子繼續問著。
“正是。正是聽說安東驛站匯集天下貨物，所以特來看看。”
“那你們船上可有棉麻布？”夫子的眼睛更亮了。
“有的有的，不知道這兒還需不需要。”老方看著已經成黑地的安東驛站，是一臉的苦笑。
“怎麽沒有！我們正需要著呢！你等等！我去叫人！”
不一會兒，整個碼頭都是百姓，一聽說這新來的商船上面有不少緊俏貨，紛紛趕來。
老方也不推辭，趕緊放下架板，做起了生意。
廣五春也不下船，小廝們在下邊故意引導，就能讓在窗邊的少年聽到無數信息。
“那幾位京都來的貴人，說是死了好幾個，就剩下兩三個了。”
“我還聽說天明軍鬧事的那天晚上，根本沒在安東驛站找到多少金銀珠寶，都被那個京都的惡少吞沒了。”
“我還知道這段時日，他們都在多羅山住著。天明軍為什麽拿不住人，就是因為多羅山有妖怪幫助他們。”
“問我們恨不恨那些個惡少？怎麽不恨啊！要不是這些人非要征召民夫修建安東驛站，我們這的日子還好好的，哪像現在啊，唉！不過聽說惡少的家也被妖兵妖將清洗了，那真是大快人心！”
“你說我們怎麽知道京都的事情？這些天，往來的商船多得很啊。真是多謝前些位驛丞了，把安東驛站做成這樣，才使我們百姓受惠。”
......
“小爺，百姓都在誇讚你呢。”
“你為什麽覺得他們是在誇讚我？”
小飛子的腦子又轉不過來了，他撓撓頭：“不是嗎？他們都說以前的驛丞做得很好。”
廣五春晃了晃扇子，神色淡淡的：“他們覺得好，是因為安東驛站吃的是天下百姓的血肉，他們近水樓臺先得月，自然也跟著喝湯。但是因為安東驛站的存在，其他地方的百姓更是困苦。你說，這事還能不能繼續？”
小飛子拼命搖頭：“那真是不好，不能繼續下去了。怎麽能因為讓一地百姓享福，而苦了天下百姓呢？安東驛站燒得好。”
少年看向窗外，收起了扇子，輕聲說道：“不破不立！就看誰更有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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