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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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廣五春接旨！閑雜人等退避！”
伴隨著銅鑼開道聲，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正是那傳旨的太監。
廣五春已經穿上了自己那不入流的官服，在他那臨時搭建的辦公場所前，雙膝跪地。
少年朗聲道：“安東驛小吏廣五春接旨！”
太監臉色古怪地看著少年，尤其是他左右兩邊不遠處那巨大的廢墟，更是引得太監頻頻側目。
其中一堆還冒著白煙呢，不時還有劈裏啪啦的柴火聲響起。
一個小廝上前給太監塞了一袋子珍珠，太監滿意地收了下來，點點頭。四周無人敢吭聲，似乎看不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監非常痛快地開始宣讀聖旨，念到最後，又尖銳地道：“廣五春接旨。”
“小的接旨。”
少年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聖旨，輕聲道：“這位天使，小的已經在船上置辦了小宴，為諸位大人接風洗塵，還望天使賞臉。”
“嗯！真是懂事，咱家還以為廣家出來的人都目高於頂了。”
“小的惶恐。不過，天使大人，聽說這……與您相攜而來的那人，可是惹惱你了？”
“哼！這事不說也罷。”
“不說不說，天使大人，您代表聖上而來，在小的這可是堪比神仙的存在。您可不要著急走，讓小的好好招待您。”
少年說完這句話，左看右看，又說道：“小的可是備了好幾箱小玩意，等著您賞臉把完。”
這下太監臉上的弧度更深了，滿意地點點頭：“懂事，真是懂事，那咱家可不能辜負了你的這份深情。咱家就在這多留幾天。”
“多謝天使賞臉。”
廣五春和太監的這番交談，幾乎人人都可聽得見，但太監的隨從是面不改色目不斜視，真是當做沒聽見。
少年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哎喲餵，這就是所謂的太平盛世啊。其實什麽臟的臭的都已經擺在明面上了，但是所有人都裝作聽不到看不見，歌功頌德，吹出了個太平盛世。
這皇朝不知道壽命還有幾年，百姓真是受苦了。
送走傳旨太監一行人後，一盞茶後，兵部的人也來了。
“見過大人。”廣五春又恭恭敬敬弟給對方磕了個頭。
“起來吧，你就是廣五春。哼！”
聽得最後這一個音節，少年心下一冷，這人似乎與自己有仇啊。
少年不敢起身，拱手道：“這位大人，不知該怎麽稱呼？”
眼前飄過一條長飄帶，是從帽子上垂下來的。這人蹲在了廣武村面前，聲音更是冷。
“擡起頭看我。”
廣五春聽著稍稍擡頭，只見這人相貌平常，留著一把較寬的短須，須發很是茂盛。
“我叫和禎。”
少年在心底微微一嘆，看來這人與和仕、和章有關系。
“哼！廣五春，和仕是我大哥，和章是我小弟，托你四哥廣四化的福，我那大哥與小弟在千舟港失去了蹤跡！”
廣五春趕忙低頭，雙手撐地，額頭觸地，道：“小的知罪！”
“你知什麽罪？莫非你與那廣四化是狼狽為奸？一夥的！”
“還望大人明察！絕無此事！”
“哼！那廣四化如今仍找不到的蹤跡，傳說中的五春小爺，你倒是與我說說，你那四哥到底何在？”
少年繼續道：“我自從九月十六與那廣四化分別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後來脫困而出，聽到主子爺邊傳訊，說是綁我之人可能與廣四化有關。自此之後，小的與他是一絲瓜葛都沒有了。”
“哼！要不是主子爺將事情查清了！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多謝主子爺明察。”
長飄帶向上飄起，和禎在房內來回踱步，語氣略帶焦急：“你是真的沒有廣四化的線索？”
“真沒有。”少年苦笑道：“廣四化一向神出鬼沒，小的根本無法追尋。以前在廣府的時候，都是等他來學堂等小的。等到小的來安東驛後，也得等他出現，才能尋到他的蹤影。”
和禎聽著，冷哼了一聲，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著，又說道：“廣五春呀廣五春，你說你這腦子夠好使，為什麽就是無法習武呢？”
“小的也想習武，多為主子爺效力。可是這天生的筋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少年的語氣帶上了一些沮喪。
“起來吧！”和禎伸出手，語氣很溫和。
“勞煩大人了。”廣五春真的把手搭了上去，他知道這是對方在向他拋出橄欖枝。
真是給一棒子又給一棗子，不過這和禎做得還是太明顯，不如和仕那笑面虎。
“坐！先喝茶！”
“多謝大人。”
和禎給少年沏了一杯茶，隨後舉起茶盞，說道：“五春小爺，剛剛多有得罪，現在我以茶代酒，向你賠罪。”
說完一飲而盡。
少年也舉起茶杯，笑著說：“大人客氣了。”
茶水飲盡，雙方看著是一笑泯恩仇，至少和禎是這麽認為的。
少年自然明白他想要看什麽知道什麽，於是大聲道：“來人！”
“小爺可有什麽吩咐？”
“去把我那起居冊子拿來！”
“是！”
很快，一本厚厚的冊子被遞到了和禎手裏。
“五春小爺，這是？”
“這是那廣四化以往出現的時間地點，還有他曾與我說過的去過的地方以及一些與他私交甚篤的人。”
和禎連忙起身，激動地接了過來：“多謝五春小爺！”
“大人您客氣了。”
“小爺您有所不知，我已尋了我的大哥和三弟好些日子，但就是沒有任何線索。主子爺只是說廣四化在千舟港將他們二人都劫走了！隨後就像石沈大海一樣，沒有任何蹤跡！”
“大人與自己的手足兄弟情深，我聽得甚是羨慕，唉！可惜呀！那廣四化與我也曾是如此，但他誤入歧途，辜負了主子爺的一番心意，還害得許多人兄弟失散骨肉分離，真是不該啊。”
“如若廣四化有小爺這般考量，哪還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這家夥！要是落在我手裏，我非將他剝皮抽筋不可！”
少年拱手，正色道：“如若大人尋到他，替我問他一句：你做出如此之事，可曾想到過你的兄弟姐妹？”
“五春真性情！”
“大人也是以一片赤誠之心對待手足啊。”
兩人商業互誇完之後，關系看著是又近了不少。
少年給對方沏了一盞茶，情緒有些低落：“大人這次奉命前來辦事，有什麽地方我能幫得上忙的，大人盡管吩咐。”
“一定一定！這次還真有事要您五春小爺幫忙。”
“大人盡管說。”
“聽說大公子在你這？”
“確實在。大人可否是要想全去拜訪大公子，不過最好緩緩。”
“可是那客棧失火之事？”
“確實。”
和禎上下打量了一下廣五春，不安地問道：“大少爺可是正在惱怒中？”
“確實是。”
和禎心底咯噔一下，更是不安，想起大少爺在廣府裏的豐功偉績，他是頭大更是後怕。
本來他不必跑這一趟的，但是為了見到廣五春，並詢問對方自己大哥三弟的線索，才接下了這趟苦差事。
“這……這這……五春小爺，大少爺何時起身？”
少年望了望天色，輕聲道：“約摸得到黃昏時分了。小公爺也在。”
少年提點了一下。
這下和禎的臉色變得古怪得很。
“和大人，您這副神色，其中可是有什麽隱情？”
和禎左右打量了一下，見確實無人，才輕聲說：“五春小爺，我與你實話實說。你久不在京都，不知道這些事。這大少爺不知何時起，就說看小公爺像自己的親弟弟，這話傳到皇上和太後耳朵裏，是把兩位聖人樂壞了，打趣說可以結為異性兄弟。”
和禎頓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可這話傳到兩位主子爺耳朵裏……這哪成啊？過去的老公爺是什麽身份？曾經是掌管天下兵馬，以前就和咱主子爺不對付。主子爺升任兵部尚書之後，可是沒少受他的白眼、受了多少氣啊。再加上，這老公爺的部下，大多都是安王麾下的……你說說，這事情掰扯起來，掰扯不清啊。”
少年適時地點點頭，算是給他捧場。
“還有啊，這牽扯到安王和聖上之事，能是簡單的事？”
廣五春這下琢磨過來了，廣家大少爺和小公爺一行人能結伴出行，看來源頭就是這裏了。
他也裝作糊塗，出聲問道：“看來大少爺這次出游，根源並不簡單呢。”
“是不簡單。小爺你一向聰慧，想來已經猜到了。主子爺這次的意思估摸是讓你斬斷大少爺和小公爺之間的聯系，讓他們徹底分清！”
哦，他就說嘛，那兩只老狐貍怎麽會上心這種小事情。看來這草包大少即使再不成事，也是廣府的大少爺啊，兩只老狐貍看重得很。
隨後他又悄悄打量了眼前這位短胡須中年人，琢磨了一下，這人看著臉有點黑，很適合做下一位頂鍋之人。
好了！就是他了！頂雷兄你好！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小廝慌亂的聲音傳來：“大少爺！大少爺！您在找什麽呢？”
“聽說來的是和禎！和禎那家夥呢！先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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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五春接旨！閑雜人等退避！”
伴隨著銅鑼開道聲，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正是那傳旨的太監。
廣五春已經穿上了自己那不入流的官服，在他那臨時搭建的辦公場所前，雙膝跪地。
少年朗聲道：“安東驛小吏廣五春接旨！”
太監臉色古怪地看著少年，尤其是他左右兩邊不遠處那巨大的廢墟，更是引得太監頻頻側目。
其中一堆還冒著白煙呢，不時還有劈裏啪啦的柴火聲響起。
一個小廝上前給太監塞了一袋子珍珠，太監滿意地收了下來，點點頭。四周無人敢吭聲，似乎看不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監非常痛快地開始宣讀聖旨，念到最後，又尖銳地道：“廣五春接旨。”
“小的接旨。”
少年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聖旨，輕聲道：“這位天使，小的已經在船上置辦了小宴，為諸位大人接風洗塵，還望天使賞臉。”
“嗯！真是懂事，咱家還以為廣家出來的人都目高於頂了。”
“小的惶恐。不過，天使大人，聽說這……與您相攜而來的那人，可是惹惱你了？”
“哼！這事不說也罷。”
“不說不說，天使大人，您代表聖上而來，在小的這可是堪比神仙的存在。您可不要著急走，讓小的好好招待您。”
少年說完這句話，左看右看，又說道：“小的可是備了好幾箱小玩意，等著您賞臉把完。”
這下太監臉上的弧度更深了，滿意地點點頭：“懂事，真是懂事，那咱家可不能辜負了你的這份深情。咱家就在這多留幾天。”
“多謝天使賞臉。”
廣五春和太監的這番交談，幾乎人人都可聽得見，但太監的隨從是面不改色目不斜視，真是當做沒聽見。
少年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哎喲餵，這就是所謂的太平盛世啊。其實什麽臟的臭的都已經擺在明面上了，但是所有人都裝作聽不到看不見，歌功頌德，吹出了個太平盛世。
這皇朝不知道壽命還有幾年，百姓真是受苦了。
送走傳旨太監一行人後，一盞茶後，兵部的人也來了。
“見過大人。”廣五春又恭恭敬敬弟給對方磕了個頭。
“起來吧，你就是廣五春。哼！”
聽得最後這一個音節，少年心下一冷，這人似乎與自己有仇啊。
少年不敢起身，拱手道：“這位大人，不知該怎麽稱呼？”
眼前飄過一條長飄帶，是從帽子上垂下來的。這人蹲在了廣武村面前，聲音更是冷。
“擡起頭看我。”
廣五春聽著稍稍擡頭，只見這人相貌平常，留著一把較寬的短須，須發很是茂盛。
“我叫和禎。”
少年在心底微微一嘆，看來這人與和仕、和章有關系。
“哼！廣五春，和仕是我大哥，和章是我小弟，托你四哥廣四化的福，我那大哥與小弟在千舟港失去了蹤跡！”
廣五春趕忙低頭，雙手撐地，額頭觸地，道：“小的知罪！”
“你知什麽罪？莫非你與那廣四化是狼狽為奸？一夥的！”
“還望大人明察！絕無此事！”
“哼！那廣四化如今仍找不到的蹤跡，傳說中的五春小爺，你倒是與我說說，你那四哥到底何在？”
少年繼續道：“我自從九月十六與那廣四化分別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後來脫困而出，聽到主子爺邊傳訊，說是綁我之人可能與廣四化有關。自此之後，小的與他是一絲瓜葛都沒有了。”
“哼！要不是主子爺將事情查清了！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多謝主子爺明察。”
長飄帶向上飄起，和禎在房內來回踱步，語氣略帶焦急：“你是真的沒有廣四化的線索？”
“真沒有。”少年苦笑道：“廣四化一向神出鬼沒，小的根本無法追尋。以前在廣府的時候，都是等他來學堂等小的。等到小的來安東驛後，也得等他出現，才能尋到他的蹤影。”
和禎聽著，冷哼了一聲，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著，又說道：“廣五春呀廣五春，你說你這腦子夠好使，為什麽就是無法習武呢？”
“小的也想習武，多為主子爺效力。可是這天生的筋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少年的語氣帶上了一些沮喪。
“起來吧！”和禎伸出手，語氣很溫和。
“勞煩大人了。”廣五春真的把手搭了上去，他知道這是對方在向他拋出橄欖枝。
真是給一棒子又給一棗子，不過這和禎做得還是太明顯，不如和仕那笑面虎。
“坐！先喝茶！”
“多謝大人。”
和禎給少年沏了一杯茶，隨後舉起茶盞，說道：“五春小爺，剛剛多有得罪，現在我以茶代酒，向你賠罪。”
說完一飲而盡。
少年也舉起茶杯，笑著說：“大人客氣了。”
茶水飲盡，雙方看著是一笑泯恩仇，至少和禎是這麽認為的。
少年自然明白他想要看什麽知道什麽，於是大聲道：“來人！”
“小爺可有什麽吩咐？”
“去把我那起居冊子拿來！”
“是！”
很快，一本厚厚的冊子被遞到了和禎手裏。
“五春小爺，這是？”
“這是那廣四化以往出現的時間地點，還有他曾與我說過的去過的地方以及一些與他私交甚篤的人。”
和禎連忙起身，激動地接了過來：“多謝五春小爺！”
“大人您客氣了。”
“小爺您有所不知，我已尋了我的大哥和三弟好些日子，但就是沒有任何線索。主子爺只是說廣四化在千舟港將他們二人都劫走了！隨後就像石沈大海一樣，沒有任何蹤跡！”
“大人與自己的手足兄弟情深，我聽得甚是羨慕，唉！可惜呀！那廣四化與我也曾是如此，但他誤入歧途，辜負了主子爺的一番心意，還害得許多人兄弟失散骨肉分離，真是不該啊。”
“如若廣四化有小爺這般考量，哪還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這家夥！要是落在我手裏，我非將他剝皮抽筋不可！”
少年拱手，正色道：“如若大人尋到他，替我問他一句：你做出如此之事，可曾想到過你的兄弟姐妹？”
“五春真性情！”
“大人也是以一片赤誠之心對待手足啊。”
兩人商業互誇完之後，關系看著是又近了不少。
少年給對方沏了一盞茶，情緒有些低落：“大人這次奉命前來辦事，有什麽地方我能幫得上忙的，大人盡管吩咐。”
“一定一定！這次還真有事要您五春小爺幫忙。”
“大人盡管說。”
“聽說大公子在你這？”
“確實在。大人可否是要想全去拜訪大公子，不過最好緩緩。”
“可是那客棧失火之事？”
“確實。”
和禎上下打量了一下廣五春，不安地問道：“大少爺可是正在惱怒中？”
“確實是。”
和禎心底咯噔一下，更是不安，想起大少爺在廣府裏的豐功偉績，他是頭大更是後怕。
本來他不必跑這一趟的，但是為了見到廣五春，並詢問對方自己大哥三弟的線索，才接下了這趟苦差事。
“這……這這……五春小爺，大少爺何時起身？”
少年望了望天色，輕聲道：“約摸得到黃昏時分了。小公爺也在。”
少年提點了一下。
這下和禎的臉色變得古怪得很。
“和大人，您這副神色，其中可是有什麽隱情？”
和禎左右打量了一下，見確實無人，才輕聲說：“五春小爺，我與你實話實說。你久不在京都，不知道這些事。這大少爺不知何時起，就說看小公爺像自己的親弟弟，這話傳到皇上和太後耳朵裏，是把兩位聖人樂壞了，打趣說可以結為異性兄弟。”
和禎頓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可這話傳到兩位主子爺耳朵裏……這哪成啊？過去的老公爺是什麽身份？曾經是掌管天下兵馬，以前就和咱主子爺不對付。主子爺升任兵部尚書之後，可是沒少受他的白眼、受了多少氣啊。再加上，這老公爺的部下，大多都是安王麾下的……你說說，這事情掰扯起來，掰扯不清啊。”
少年適時地點點頭，算是給他捧場。
“還有啊，這牽扯到安王和聖上之事，能是簡單的事？”
廣五春這下琢磨過來了，廣家大少爺和小公爺一行人能結伴出行，看來源頭就是這裏了。
他也裝作糊塗，出聲問道：“看來大少爺這次出游，根源並不簡單呢。”
“是不簡單。小爺你一向聰慧，想來已經猜到了。主子爺這次的意思估摸是讓你斬斷大少爺和小公爺之間的聯系，讓他們徹底分清！”
哦，他就說嘛，那兩只老狐貍怎麽會上心這種小事情。看來這草包大少即使再不成事，也是廣府的大少爺啊，兩只老狐貍看重得很。
隨後他又悄悄打量了眼前這位短胡須中年人，琢磨了一下，這人看著臉有點黑，很適合做下一位頂鍋之人。
好了！就是他了！頂雷兄你好！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小廝慌亂的聲音傳來：“大少爺！大少爺！您在找什麽呢？”
“聽說來的是和禎！和禎那家夥呢！先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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