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獵物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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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獵物進場
10月31日
萬聖節前夕。
人來人往,燈紅酒綠，連帶著天色都是少見的晴朗，月色撩人。
一個非常適合約會的夜晚。
剛剛入夜,涉谷內人潮擁擠,到處都是人群，但比起往年,今年的人數要少了不少。
“要我說，直接禁止普通人來涉谷不就好了。”站在高處的歌姬瞧著路面上車水馬龍的場景，忍不住抱怨道。
不知道高層和政府官員如何交涉，政府官員們依舊不肯退讓，不願讓涉谷今晚的游園活動暫停,但相對的,做出了一些讓步，減少一些旅客數量。
拜托,以O本的人口來說,減少部分人跟不減少根本沒有本質區別。
“嘛，畢竟聽說最近國會需要外資。”對經濟十分敏銳的冥冥開口說到,冷冽的風吹起她的衣袍,銀白的長發紮成馬尾辮擋在臉上,站在高樓之上，垂眸註視底下的人群。
“要是封鎖涉谷會讓外資對O本市場的穩定性產生懷疑,畢竟現在整個世界的經濟都陷入低迷,要是沒有外資，那可是比國家毀滅還要可怕的事情。”冥冥以相當溫和淡定的語氣說著可怕的話。
她撩起落在額頭的碎發,以高傲的口吻說到：“對於我們來說，沒錢可是比沒有命更可怕的事。”
“……”你這家夥，這麽說真的好意思嗎？歌姬譴責鄙視之。
天空中盤旋起黑色的烏鴉,皎潔的明月從雲層中顯露。
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傳出歡笑和吵鬧，平和的像是完全察覺不到殺戮的到來。
真是可悲的存在。
和她們兩一樣，不少咒術師都被安排在了暗處，一旦腦袋上有縫合線的人、或者咒靈出現，就會立刻開啟作戰行動。
空氣中出現不少低級咒靈，以及一些類似電子飛行器的設備，再加上用來偵查的烏鴉。
毫不誇張的說，這次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推動下，可是出動了咒術界所有可調配的資源。
一層有一層的帳籠罩其中，有咒術師的也有詛咒師的。
每一層的帳與帳之間有絕對安全地帶，一旦戰鬥開始，學生們會負責引導普通人命進入保命的空隙之中。這已經是咒術師們所能做的極限。
畢竟負責世界運轉的是政治家而不是咒術師們。
……
多數人心底依舊保持著最熱忱的善良。
梨奈走在人群之中，淡定的花錢買了一顆蘋果糖，咬下一口，酸甜的口感沖破外衣，帶給人味覺上的愉悅。
“在萬聖節舉行這種殺戮活動，總感覺有種奇怪的冷幽默感。”她開口說到，眼中是燈紅酒綠的霓虹燈。
依舊是巫女打扮的梨奈出現在涉谷人群之中，身旁是佩戴鎧甲，一身純白狩衣的殺生丸。
她舉起蘋果糖問向殺生丸：“要吃嗎？”
以揣手手的姿勢走在她身側，殺生丸看上去也沒什麽緊迫感，低頭看了眼蘋果糖被她咬開的地方，是青色的，伴隨著紅色糖液，沈默一瞬，殺生丸低頭咬下一口。
甜膩膩的口感混雜著一種淡淡的酸味。有點奇怪，不是犬妖會喜歡的口感。
無視殺生丸皺起的眉，梨奈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倒是吃的很開心。
“話說，前輩——”蘇醒之後被殺生丸拎來的虎杖，此刻正跟在一人一妖的身後，見他們如此淡定，忍不住發出疑惑詢問：“你們兩個這樣打扮真的沒問題嗎？”
連鎧甲都出現了，真的不會惹來奇怪的目光嗎？虎杖不確定的想到。
梨奈打了個哈切，指了指附近滿臉濃妝的人，語氣十分淡定：“你不覺得這些的人打扮比我們更誇張嗎？”
虎杖順著梨奈的目光看到了蜘蛛俠打扮和鋼鐵俠打扮的游客。
“……”好吧，果然很奇怪。
“虎杖、前輩。”伏黑惠一路小跑的趕來，按照五條老師的吩咐，今晚他會和殺生丸與梨奈前輩一起行動。
接下去的時間，他將聽從殺生丸前輩的指揮，和虎杖將會一直跟著兩位前輩。
“欸，釘崎不在嗎？”左右沒看到同期唯一的女生，虎杖好奇的問了一句。
伏黑惠自然的走到虎杖身側，雙手插兜語氣平和：“釘崎和七海前輩，以及監督們在一起。”
“要吃糖葫蘆嗎？”梨奈扭頭看向伏黑，關於咒術師之間的任務分配她完全不了解，但是：“明治神宮前到涉谷那段路沒有人員安排嗎？”
“那附近有夜蛾校長和灰原老師負責。”伏黑惠開口解釋：“來涉谷總共有四條路，都有咒術師安排戒備，三大家族的人也都來了。”
咒術高層再加上咒術界禦三家，有五條悟在的話，整體行動力果然是超級高。梨奈忍不住感嘆：“悟的存在果然是定海神針一類的存在。”
關於這一點，伏黑惠深有感觸，在五條老師沒出現之前，三大家族，哪怕是五條家都不願意出人，畢竟這種事，出的人越多，對於家族的削弱就越強。
結果五條悟老師一出現，所有的反對意見全部消失，那群之前看上去充滿傲慢的家夥，立刻乖巧的像家貓一樣。
“說起來，五條老師身邊多了幾只貓妖……”伏黑惠顯然想到了糟糕的東西，禦三家本質上和外界社會完全不一樣，所以那幾個貓妖該不會是五條老師的……
“哦哦，你是誰豹貓吧？那是式神哦，跟悟簽訂了三個月的契約。”知道伏黑惠在說什麽的梨奈淡定解答，咬下最後一口蘋果糖後感受到空氣中逐漸濃郁的咒力。
要來了——
原來不是五條老師的侍女或者那啥啊。突然就微妙的松了口氣。
不等伏黑惠多想，沖天光柱席卷而起。
站在澀谷中央的梨奈和殺生丸同時陷入沈默。
這種濃烈的惡意和咒力，簡直就像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明目張膽的開戰，還真是有意思。”嘴角緩慢揚起，梨奈瞇起眼，不知道羂索準備做什麽，但他此刻的目的顯然很明確。
那就是——宣戰！
屬於咒靈的力量在人群中散開，無數萬聖節打扮的游客聚集在廣場和地鐵站，密密麻麻的人群，氣味密集。
奇怪的咒靈一閃而過，緊接著，原本走路的人群之中多了無數被改造成怪物的人類。
“啊啊！”
“怪物啊！”
“救命啊！”
慌亂瞬間響起，比起人類看不見的咒靈，這些能夠看到的改造人顯然是恐慌的來源。
梨奈舉起長弓，順手射穿其中一只改造人。
隨著箭矢刺穿改造人的大腦，戰鬥的氣息一觸即發。
青色長鞭席卷而起，殺生丸冷漠無情的擊殺著四周出現的改造人。
那種直接改變人類靈魂形態，把人類變成怪物的惡趣味簡直令人作嘔。
混亂一旦開始就難以阻止，害怕的情緒像疾病一樣迅速感染，虎杖和伏黑試圖讓周圍的人冷靜下來。
紛擾間，一個孩子倒在地上哭泣起來，虎杖一擡頭，看到有人差點踩到孩子，動作迅速的抱起孩子躲開了男人的踩踏。
“可惡，這麽下去完全不是辦法。”伏黑惠轉換出玉犬，比起咒靈，他們對人類更加無可奈何。
梨奈嘆了口氣，拉了拉殺生丸的振袖。
清楚了解對方的意思，殺生丸毫不掩飾，釋放出澎湃妖力，瞬間換亂的人群猶如被定住一般，呆楞楞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冷汗從額頭流下，深入骨髓的壓力感席卷而來，叫人無比恐慌。
“這是餘興節目哦，大家不要慌。”帶著靈力的聲音擴散開，在鴉雀無聲中顯得尤為清晰，緊接著梨奈再次在聲音之中帶上催眠：“現在場地需要騰出來給專業團隊進行表揚哦，大家請有序離開，安靜的排隊。”
隨著梨奈的聲音，混亂的人群無意識的開始排隊。
烏鴉一閃而過，鏈接總控室屏幕的咒術師們看到人群安靜離開的一幕，再看看別的地方已經升起混亂，忍不住感嘆。
“果然陰陽師有些陰陽術很好用啊。”
“要不和陰陽寮合作發展一下？”
“算了吧，那群家夥簡直扣門。”
細碎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門砰的一聲被打開，坐在裏面的咒術高層紛紛站起身，一個個都是相當大的年紀。
“哎呀，哎呀——”長相俊秀的男人走了進來，看到熟悉的面龐，高層們紛紛松下一口氣，正準備開口，腹部傳來刺痛。
緩慢低頭，尖銳的刀刺中心臟，在疼痛襲來之前，腦袋內只有刀刃流血的畫面。
“你要做什麽直木！”準備發動攻擊的高層還未開始，安靜的木偶人再次揮舞起刀劍。
羂索動作自然的走進屋內，坐在椅子上，看著被一個個殺死的高層們，搖了搖頭：“我不想殺你們的，可是你們為什麽要躲在天元的地盤呢？”因為五條悟的出現，導致他的計劃一再崩盤，不過沒關系，只要吸收了天元，哪怕計劃不成功，只要等到五條悟死去，天元消失，結界消失，對他接下去的計劃依舊百利無一害。
畢竟現在的天元可不是人類，而是更接近咒靈的存在，既然是更接近咒靈，自然也可以被他的人偶術操控。
“你到底是誰！”奮力抵抗的高層發出怒吼。
坐在椅子上的羂索神色坦然，伸手解開自己腦子上的縫合線，語氣淡定：“還沒發現我是誰嗎？”
“……”沒死的高層露出驚恐表情，“羂、羂索？！”
“欸嘞既然知道我的話——”羂索微笑，過於雋秀的面龐讓他看上去人畜無害，只可惜身上沾染的業障完全就不似人畜無害的模樣。
他站起身，姿態從容，安靜的室內，屏幕之中閃著光，他看向視頻內的咒術師和咒靈們，語氣帶著感嘆：“六眼和白犬，還真是叫人感覺討厭。”
不過——
對他來說，這並不是無解的難題。
緩慢的走進漆黑的長廊內，身後的血腥味更為濃郁。
只聽見來自羂索的回聲：“不知道全盛時期的兩面宿儺和六眼到底誰更強一些呢。”
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但同樣，它也可能是最好的時代。
隨著沒入黑暗的身影與腳步，四周除了彌漫起的血腥味，什麽也聞不到，什麽也聽不到。
爭奪了一生的權利，在得到的瞬間歸於虛無。
……
澀谷之中，混戰打響。
特級咒靈爆發的火焰把黑夜變成白晝。
數不盡的烏鴉盤旋在空中，爆發出尖銳鳴叫。
梨奈控制住普通游客，讓他們前往安全的地方，看向在人群中指揮的虎杖與伏黑。
耳朵裏由機械丸特制的傳感器響起，帳內是無法使用平常的手機等設備。
“吱吱吱——”
接觸不良的聲音響起，梨奈皺起眉，非常刺耳，她有點懷疑機械丸的裝備是不是壞了。
“麽西麽西——”才那麽想，裏面就傳來五條悟瀟灑的聲音。
這家夥真的有在好好殺咒靈嗎？梨奈忍不住想到。“悟，別鬧了。”夏油傑的聲音傳出，緊接著就是通報：“梨奈，殺生丸，有一只咒靈朝著你們那邊去了，看樣子是會使用火焰的類型。”
“……”啊，又是火焰啊。想到殺生丸昨天和宿儺的戰鬥，梨奈微妙覺得，他現在對火焰之類的非常厭惡。
果然在聽到火焰兩個字，殺生丸微微皺起眉。
空曠的大街上氣溫迅速升高，赤紅的火焰席卷而來，梨奈看向道路盡頭，點了點耳朵上的耳麥，語氣輕快中帶著有趣：“啊，我大概看到了你們說的那個咒靈了。”
真是洶湧的咒力啊。
一瞬間，天空變成火紅色。
殺生丸用妖力阻擋瘋狂往上攀升的溫度，路面的綠植在一瞬間化為灰燼，連周遭的建築都有一種高溫下軟化的既視感。
“需要我過去幫忙嗎~”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五條悟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殺生丸嗤笑一聲：“管好你自己。”
赤金色的瞳眸往後掃去，絨尾蓬松炸起騰升而起的妖力護住梨奈和那兩個少年。
耳麥內再次傳來五條悟的聲音：“欸嘞，殺生丸還真是冷酷無情。”
火焰升起後，在滾滾濃煙與火焰之中，出現一道黑影，一個類似富士山火山頭的獨眼咒靈一躍而起，穿著奇怪的衣服拄著拐杖。
看上去像是老爺爺類型？
並沒有什麽緊張感的梨奈看向那只咒靈，語氣十分淡定：“我說，那家夥看起來好像老爺爺啊。”
被特級咒靈的威壓控住，伏黑惠和虎杖第一次感受到他們與特級之間的差距。
並不是普通的特級，眼前的特級完全是屬於特級中的特級！
“好強！”伏黑惠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自己曾經面對過的特級，在眼前這個火山頭面前，根本無法比擬！
肆無忌憚的宣洩自己的咒力。
誕生於人類對火山恐懼的咒靈天生就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死吧——”帶著火焰的拳頭席卷而來，漏瑚咆哮著，拳頭上升起火焰。
梨奈嘆了口氣，這些家夥咒靈找誰不好，偏找殺生丸，非要和頂尖交手嗎？
面對咒靈的挑釁，殺生丸從容擋在梨奈身前，連腳步都沒被震動分毫，裹挾著火焰的拳頭席卷而來，在火焰蔓延開時，殺生丸眼眸微動，似乎想到自己曾在環境中看到，梨奈被兩面宿儺殺死的場景。
也是這樣的火焰燃燒著大地。
憤怒的情緒湧上心頭，漏瑚眼神中帶著不理解。
它的火焰可是有幾千度，幾乎可以摧毀肉眼可見的一切東西，但火焰在接觸眼前男人的一瞬，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阻擋。
六眼無下限？
漏瑚眼中產生差異，又看到男人的眼睛，金色？！不是六眼！
不等它思考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誰，身為特級咒靈敏銳的察覺到危險，它立刻停止攻擊，飛快翻了個身。
在他原本的位置出現一道青雷，瞬間把四周炸成焦黑。
雷？
漏瑚奇怪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殺生丸冷酷無情的看向那只使用火焰的特級咒靈，毫不猶豫的拔出爆碎牙，插入地面的瞬間青雷閃爍，阻擋住火光的同時加倍釋放出妖力。
“你是誰？！”察覺到對方的危險性，原本還散漫的漏瑚一下子認真起來。
殺生丸並未理會對方的質疑，爆碎牙釋放的妖力擁有毀滅一起的力量，連五條悟都不敢輕易嘗試。
“退下！”察覺身後異動，他冷漠開口。
赤金色的獸瞳掃過兩個少年的臉，殺生丸阻止了他們進入戰場的想法。
“嘛，這裏就交給殺生丸吧。”梨奈開口道，很顯然，這樣等級的戰鬥並不適合兩個少年。
正準備讓沈重的氣氛變得和諧一點，梨奈微笑道：“當拉拉隊員的話倒是很不錯。”
“砰——”爆炸聲從不遠處突兀響起。
聲音震耳欲聾。
面色輕快的梨奈迅速擡起頭，不遠處升起了一個更小一些的帳，仿佛是刻意避免被攻擊。
奇怪，五條悟和夏油傑好像消失不見。
梨奈敲了敲耳麥，裏面什麽聲音都沒有，仿佛是徹底被隔絕。
她皺起眉看向那個漆黑的帳，黑漆漆的一片，無法被窺探，明明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的戰鬥力都毋庸置疑，甚至於她覺得哪怕是全盛時期的兩面宿儺都不一定是五條悟的對手。但不安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念頭而好起來，反而變得更為不安。
虎杖和伏黑無法阻擋火焰的侵蝕，腦袋上微卷的頭發在逐漸升高的溫度下變得卷曲，兩人往後退了幾步，心底暗暗震驚。
這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參與的戰鬥了。
“好熱。”伏黑惠忍不住開口。
屬於兩面宿儺的氣息從光圈內突兀爆出，濃烈的咒力席卷而來，比起在虎杖身體內的氣息更為強烈。
完全就像是兩面宿儺的本尊出現！
梨奈面色凝重的看了過去，眼眸之中是火光的顏色，而在火光蔓延的深處確實無盡的黑色。
同樣感受到的虎杖也同時擡頭看向那個黑色的帳。
“是兩面宿儺！”無比熟悉對方的氣息，虎杖激動的喊道：“那家夥不是應該在我的體內嗎？”為什麽不遠處又會出現屬於兩面宿儺的氣息，甚至比他身上的更強烈。
在虎杖體內，端坐於牛骨之上的兩面宿儺支著額角，似乎感受到什麽，嘴角緩慢揚起，低沈的嗓音在這個異度空間內響起：“哦，原來羂索是這個打算嗎？”
“……還真是令人作嘔的家夥。”
能回答虎杖問題的兩面宿儺肯定不會開口解答，而梨奈也只是能感受到兩面宿儺的力量，而無法清晰的感受到裏面發生什麽。
特級咒靈漏瑚出現，躲過蒼龍後身體內的情緒變得更為亢奮，一直碩大的眼橫跨在臉上，看向殺生丸時腦袋上類似火山口的東西還在噴發著煙霧。
“妖怪——哈哈哈哈——竟然是妖怪。”比起人類對妖怪更了解一下，漏瑚肆意大小，雙手合起拉開的瞬間，赤紅的火焰就像是橡皮泥一般在他手掌間靈活變動。
“這裏交給殺生丸，我們去帳內。”梨奈當機立斷，比起殺生丸和漏瑚的戰鬥，顯然是突然出現的兩面宿儺更讓她擔憂。
殺生丸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幻境中的場景，剛想開口組織，意識到他準備說什麽的梨奈迅速攔下他要說的話：“相信我，沒問題的，不是還有念珠嗎？”
巫女站在半明半暗的路燈下，面色是少見的凝重。
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裏，殺生丸一直都很清楚，梨奈並不是只能被他保護的存在，猶豫了片刻，殺生丸點了點頭，掃過伏黑惠，幻境中的場景依舊讓他格外在意。
“伏黑惠，留下。”他開口，讓準備和梨奈一起過去的伏黑惠楞住。
等下，他要留下嗎？
“可是！”伏黑惠還想開口，被殺生丸一個冷眼掃來，又沈默的閉上嘴。
“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們大人吧。”梨奈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依舊是溫和的眉眼，看起來不像是準備經歷大戰方，反倒是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淡定。
虎杖晃動肩膀，十分囂張的開口：“伏黑你和殺生丸前輩在這裏對付這個特級，我和梨奈前輩去裏面看看。”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刻意留下自己，伏黑惠還是被動接受了。
“註意安全。”他只能沖著虎杖說著這樣的話。
兩面宿儺的殺傷力——
伏黑惠抿了抿唇，思考著那時候五條老師應該也會出現。
沒問題的，大家絕對會勝利的！
“放心的交給我們吧。”梨奈拉著虎杖，順手召喚出式神鷹，迎風而起的瞬間，翅膀拍起
“你們這群家夥，到底要無視我到什麽時候——”玩弄火焰的特級咒靈發出怒吼，被忽視後充滿暴怒的情緒。
正擔心梨奈的殺生丸充滿煩躁，眼神中都透著殺意，不等伏黑惠反應過來，殺生丸已經出現在漏瑚身前，速度快到讓人無法跟上。
漏瑚不可控的瞪大眼，完全沒想到這個犬妖的力量竟然能跟得上自己。
“滾開——”伴著雷霆的利爪擊中漏瑚腹部，直接掏出它的內臟，爆碎牙在切斷對方的雙手，漏瑚猛地往後仰去，躲過對方想要刺入它心臟的舉動。
它撐開雙手，發現被劍切斷的地方依舊有雷電，肉瘤在他碎裂的傷口處出現，特級咒靈天生會反轉術式，一秒的功夫，殘破的身體恢覆完整。
伏黑惠眼底透出驚訝，這個特級咒靈恢覆的速度好快！
“你和羂索什麽關系。”意識到想要殺死對方，只能把對方的咒力全部消耗，殺生丸冷眼看向對方，屬於大妖的殺意澎湃洶湧。
感覺自己被看輕，漏瑚憤怒的瞪大眼，情緒越發不穩定，身後好似卷起無數巖漿朝著一人一妖沖去。巖、巖漿？！
伏黑惠準備召喚出滿象，猶豫了一下，他要插入戰鬥嗎？
手掌剛比出式神的影子，白色的絨尾瞬間卷起他的腰。
戰鬥中不忘拎著一個拖油瓶，殺生丸淡淡掃了伏黑惠一眼，口吻平淡：“戰鬥時不要想太多，勝利才是你唯一要想的。”
眼前的少年太過瞻前顧後。
他是在指點自己嗎？伏黑惠楞了下，只聽到身前的男人冷淡中透著溫和的嗓音：“與強者的戰鬥不需要任何無用的情緒，遲疑就是送死。”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就是與死神擦肩而過，伏黑惠面色凝重，迅速應了聲：“是！”
不算愚蠢的家夥，殺生丸心底流露出一絲滿意。
至於為什麽在他的幻境中眼前的少年會被兩面宿儺附身……
如果被附身，就殺了他！
被絨尾卷住腰部的伏黑惠猛打了個哆嗦，莫名感覺有點冷。
另一邊。
虎杖和梨奈兩人被式神鷹帶著飛行帳的附近。
這附近的咒力濃度簡直可怕，四周還有扭曲的變形人屍體，濃郁的血腥味，梨奈目測了下地面距離，問向虎杖：“跳下去可以嗎？”目測有十米，不知道這孩子——
擔憂的念頭還沒消失，在梨奈震驚的目光下，虎杖直接從鷹背上跳下去。
不是，現在的咒術師都這麽虎了嗎？
看到少年平安落地，梨奈微微松了口氣，這家夥還真是行動派。
“前輩，這邊沒問題！”虎杖大喊道。
梨奈看了眼下方，也跟著跳了下去，穩穩落地後目光被眼前的帳所吸引。
比曾經看到的任何一個帳都要恐怖的存在，裏面仿佛是毫無生機的死亡氣息。
梨奈伸手觸碰到帳，裏面陰冷的氣息讓她打了個顫，“真是糟糕的感覺，虎杖你身體內的兩面宿儺有躁動嗎？”
“沒有欸。”完全感覺不到兩面宿儺的力量。
沒有異動？奇怪，梨奈沈吟片刻：“那我們先進去吧——”
“沒問題！”完全無懼危險的少年大聲應道。
兩人的身影緩慢融入帳內。
虎杖體內的兩面宿儺緩慢睜開四只眼，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嘴裏緩慢說到：“獵物，進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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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1日
萬聖節前夕。
人來人往,燈紅酒綠，連帶著天色都是少見的晴朗，月色撩人。
一個非常適合約會的夜晚。
剛剛入夜,涉谷內人潮擁擠,到處都是人群，但比起往年,今年的人數要少了不少。
“要我說，直接禁止普通人來涉谷不就好了。”站在高處的歌姬瞧著路面上車水馬龍的場景，忍不住抱怨道。
不知道高層和政府官員如何交涉，政府官員們依舊不肯退讓，不願讓涉谷今晚的游園活動暫停,但相對的,做出了一些讓步，減少一些旅客數量。
拜托,以O本的人口來說,減少部分人跟不減少根本沒有本質區別。
“嘛，畢竟聽說最近國會需要外資。”對經濟十分敏銳的冥冥開口說到,冷冽的風吹起她的衣袍,銀白的長發紮成馬尾辮擋在臉上,站在高樓之上，垂眸註視底下的人群。
“要是封鎖涉谷會讓外資對O本市場的穩定性產生懷疑,畢竟現在整個世界的經濟都陷入低迷,要是沒有外資，那可是比國家毀滅還要可怕的事情。”冥冥以相當溫和淡定的語氣說著可怕的話。
她撩起落在額頭的碎發,以高傲的口吻說到：“對於我們來說，沒錢可是比沒有命更可怕的事。”
“……”你這家夥，這麽說真的好意思嗎？歌姬譴責鄙視之。
天空中盤旋起黑色的烏鴉,皎潔的明月從雲層中顯露。
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傳出歡笑和吵鬧，平和的像是完全察覺不到殺戮的到來。
真是可悲的存在。
和她們兩一樣，不少咒術師都被安排在了暗處，一旦腦袋上有縫合線的人、或者咒靈出現，就會立刻開啟作戰行動。
空氣中出現不少低級咒靈，以及一些類似電子飛行器的設備，再加上用來偵查的烏鴉。
毫不誇張的說，這次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推動下，可是出動了咒術界所有可調配的資源。
一層有一層的帳籠罩其中，有咒術師的也有詛咒師的。
每一層的帳與帳之間有絕對安全地帶，一旦戰鬥開始，學生們會負責引導普通人命進入保命的空隙之中。這已經是咒術師們所能做的極限。
畢竟負責世界運轉的是政治家而不是咒術師們。
……
多數人心底依舊保持著最熱忱的善良。
梨奈走在人群之中，淡定的花錢買了一顆蘋果糖，咬下一口，酸甜的口感沖破外衣，帶給人味覺上的愉悅。
“在萬聖節舉行這種殺戮活動，總感覺有種奇怪的冷幽默感。”她開口說到，眼中是燈紅酒綠的霓虹燈。
依舊是巫女打扮的梨奈出現在涉谷人群之中，身旁是佩戴鎧甲，一身純白狩衣的殺生丸。
她舉起蘋果糖問向殺生丸：“要吃嗎？”
以揣手手的姿勢走在她身側，殺生丸看上去也沒什麽緊迫感，低頭看了眼蘋果糖被她咬開的地方，是青色的，伴隨著紅色糖液，沈默一瞬，殺生丸低頭咬下一口。
甜膩膩的口感混雜著一種淡淡的酸味。有點奇怪，不是犬妖會喜歡的口感。
無視殺生丸皺起的眉，梨奈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倒是吃的很開心。
“話說，前輩——”蘇醒之後被殺生丸拎來的虎杖，此刻正跟在一人一妖的身後，見他們如此淡定，忍不住發出疑惑詢問：“你們兩個這樣打扮真的沒問題嗎？”
連鎧甲都出現了，真的不會惹來奇怪的目光嗎？虎杖不確定的想到。
梨奈打了個哈切，指了指附近滿臉濃妝的人，語氣十分淡定：“你不覺得這些的人打扮比我們更誇張嗎？”
虎杖順著梨奈的目光看到了蜘蛛俠打扮和鋼鐵俠打扮的游客。
“……”好吧，果然很奇怪。
“虎杖、前輩。”伏黑惠一路小跑的趕來，按照五條老師的吩咐，今晚他會和殺生丸與梨奈前輩一起行動。
接下去的時間，他將聽從殺生丸前輩的指揮，和虎杖將會一直跟著兩位前輩。
“欸，釘崎不在嗎？”左右沒看到同期唯一的女生，虎杖好奇的問了一句。
伏黑惠自然的走到虎杖身側，雙手插兜語氣平和：“釘崎和七海前輩，以及監督們在一起。”
“要吃糖葫蘆嗎？”梨奈扭頭看向伏黑，關於咒術師之間的任務分配她完全不了解，但是：“明治神宮前到涉谷那段路沒有人員安排嗎？”
“那附近有夜蛾校長和灰原老師負責。”伏黑惠開口解釋：“來涉谷總共有四條路，都有咒術師安排戒備，三大家族的人也都來了。”
咒術高層再加上咒術界禦三家，有五條悟在的話，整體行動力果然是超級高。梨奈忍不住感嘆：“悟的存在果然是定海神針一類的存在。”
關於這一點，伏黑惠深有感觸，在五條老師沒出現之前，三大家族，哪怕是五條家都不願意出人，畢竟這種事，出的人越多，對於家族的削弱就越強。
結果五條悟老師一出現，所有的反對意見全部消失，那群之前看上去充滿傲慢的家夥，立刻乖巧的像家貓一樣。
“說起來，五條老師身邊多了幾只貓妖……”伏黑惠顯然想到了糟糕的東西，禦三家本質上和外界社會完全不一樣，所以那幾個貓妖該不會是五條老師的……
“哦哦，你是誰豹貓吧？那是式神哦，跟悟簽訂了三個月的契約。”知道伏黑惠在說什麽的梨奈淡定解答，咬下最後一口蘋果糖後感受到空氣中逐漸濃郁的咒力。
要來了——
原來不是五條老師的侍女或者那啥啊。突然就微妙的松了口氣。
不等伏黑惠多想，沖天光柱席卷而起。
站在澀谷中央的梨奈和殺生丸同時陷入沈默。
這種濃烈的惡意和咒力，簡直就像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明目張膽的開戰，還真是有意思。”嘴角緩慢揚起，梨奈瞇起眼，不知道羂索準備做什麽，但他此刻的目的顯然很明確。
那就是——宣戰！
屬於咒靈的力量在人群中散開，無數萬聖節打扮的游客聚集在廣場和地鐵站，密密麻麻的人群，氣味密集。
奇怪的咒靈一閃而過，緊接著，原本走路的人群之中多了無數被改造成怪物的人類。
“啊啊！”
“怪物啊！”
“救命啊！”
慌亂瞬間響起，比起人類看不見的咒靈，這些能夠看到的改造人顯然是恐慌的來源。
梨奈舉起長弓，順手射穿其中一只改造人。
隨著箭矢刺穿改造人的大腦，戰鬥的氣息一觸即發。
青色長鞭席卷而起，殺生丸冷漠無情的擊殺著四周出現的改造人。
那種直接改變人類靈魂形態，把人類變成怪物的惡趣味簡直令人作嘔。
混亂一旦開始就難以阻止，害怕的情緒像疾病一樣迅速感染，虎杖和伏黑試圖讓周圍的人冷靜下來。
紛擾間，一個孩子倒在地上哭泣起來，虎杖一擡頭，看到有人差點踩到孩子，動作迅速的抱起孩子躲開了男人的踩踏。
“可惡，這麽下去完全不是辦法。”伏黑惠轉換出玉犬，比起咒靈，他們對人類更加無可奈何。
梨奈嘆了口氣，拉了拉殺生丸的振袖。
清楚了解對方的意思，殺生丸毫不掩飾，釋放出澎湃妖力，瞬間換亂的人群猶如被定住一般，呆楞楞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冷汗從額頭流下，深入骨髓的壓力感席卷而來，叫人無比恐慌。
“這是餘興節目哦，大家不要慌。”帶著靈力的聲音擴散開，在鴉雀無聲中顯得尤為清晰，緊接著梨奈再次在聲音之中帶上催眠：“現在場地需要騰出來給專業團隊進行表揚哦，大家請有序離開，安靜的排隊。”
隨著梨奈的聲音，混亂的人群無意識的開始排隊。
烏鴉一閃而過，鏈接總控室屏幕的咒術師們看到人群安靜離開的一幕，再看看別的地方已經升起混亂，忍不住感嘆。
“果然陰陽師有些陰陽術很好用啊。”
“要不和陰陽寮合作發展一下？”
“算了吧，那群家夥簡直扣門。”
細碎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門砰的一聲被打開，坐在裏面的咒術高層紛紛站起身，一個個都是相當大的年紀。
“哎呀，哎呀——”長相俊秀的男人走了進來，看到熟悉的面龐，高層們紛紛松下一口氣，正準備開口，腹部傳來刺痛。
緩慢低頭，尖銳的刀刺中心臟，在疼痛襲來之前，腦袋內只有刀刃流血的畫面。
“你要做什麽直木！”準備發動攻擊的高層還未開始，安靜的木偶人再次揮舞起刀劍。
羂索動作自然的走進屋內，坐在椅子上，看著被一個個殺死的高層們，搖了搖頭：“我不想殺你們的，可是你們為什麽要躲在天元的地盤呢？”因為五條悟的出現，導致他的計劃一再崩盤，不過沒關系，只要吸收了天元，哪怕計劃不成功，只要等到五條悟死去，天元消失，結界消失，對他接下去的計劃依舊百利無一害。
畢竟現在的天元可不是人類，而是更接近咒靈的存在，既然是更接近咒靈，自然也可以被他的人偶術操控。
“你到底是誰！”奮力抵抗的高層發出怒吼。
坐在椅子上的羂索神色坦然，伸手解開自己腦子上的縫合線，語氣淡定：“還沒發現我是誰嗎？”
“……”沒死的高層露出驚恐表情，“羂、羂索？！”
“欸嘞既然知道我的話——”羂索微笑，過於雋秀的面龐讓他看上去人畜無害，只可惜身上沾染的業障完全就不似人畜無害的模樣。
他站起身，姿態從容，安靜的室內，屏幕之中閃著光，他看向視頻內的咒術師和咒靈們，語氣帶著感嘆：“六眼和白犬，還真是叫人感覺討厭。”
不過——
對他來說，這並不是無解的難題。
緩慢的走進漆黑的長廊內，身後的血腥味更為濃郁。
只聽見來自羂索的回聲：“不知道全盛時期的兩面宿儺和六眼到底誰更強一些呢。”
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但同樣，它也可能是最好的時代。
隨著沒入黑暗的身影與腳步，四周除了彌漫起的血腥味，什麽也聞不到，什麽也聽不到。
爭奪了一生的權利，在得到的瞬間歸於虛無。
……
澀谷之中，混戰打響。
特級咒靈爆發的火焰把黑夜變成白晝。
數不盡的烏鴉盤旋在空中，爆發出尖銳鳴叫。
梨奈控制住普通游客，讓他們前往安全的地方，看向在人群中指揮的虎杖與伏黑。
耳朵裏由機械丸特制的傳感器響起，帳內是無法使用平常的手機等設備。
“吱吱吱——”
接觸不良的聲音響起，梨奈皺起眉，非常刺耳，她有點懷疑機械丸的裝備是不是壞了。
“麽西麽西——”才那麽想，裏面就傳來五條悟瀟灑的聲音。
這家夥真的有在好好殺咒靈嗎？梨奈忍不住想到。“悟，別鬧了。”夏油傑的聲音傳出，緊接著就是通報：“梨奈，殺生丸，有一只咒靈朝著你們那邊去了，看樣子是會使用火焰的類型。”
“……”啊，又是火焰啊。想到殺生丸昨天和宿儺的戰鬥，梨奈微妙覺得，他現在對火焰之類的非常厭惡。
果然在聽到火焰兩個字，殺生丸微微皺起眉。
空曠的大街上氣溫迅速升高，赤紅的火焰席卷而來，梨奈看向道路盡頭，點了點耳朵上的耳麥，語氣輕快中帶著有趣：“啊，我大概看到了你們說的那個咒靈了。”
真是洶湧的咒力啊。
一瞬間，天空變成火紅色。
殺生丸用妖力阻擋瘋狂往上攀升的溫度，路面的綠植在一瞬間化為灰燼，連周遭的建築都有一種高溫下軟化的既視感。
“需要我過去幫忙嗎~”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五條悟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殺生丸嗤笑一聲：“管好你自己。”
赤金色的瞳眸往後掃去，絨尾蓬松炸起騰升而起的妖力護住梨奈和那兩個少年。
耳麥內再次傳來五條悟的聲音：“欸嘞，殺生丸還真是冷酷無情。”
火焰升起後，在滾滾濃煙與火焰之中，出現一道黑影，一個類似富士山火山頭的獨眼咒靈一躍而起，穿著奇怪的衣服拄著拐杖。
看上去像是老爺爺類型？
並沒有什麽緊張感的梨奈看向那只咒靈，語氣十分淡定：“我說，那家夥看起來好像老爺爺啊。”
被特級咒靈的威壓控住，伏黑惠和虎杖第一次感受到他們與特級之間的差距。
並不是普通的特級，眼前的特級完全是屬於特級中的特級！
“好強！”伏黑惠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自己曾經面對過的特級，在眼前這個火山頭面前，根本無法比擬！
肆無忌憚的宣洩自己的咒力。
誕生於人類對火山恐懼的咒靈天生就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死吧——”帶著火焰的拳頭席卷而來，漏瑚咆哮著，拳頭上升起火焰。
梨奈嘆了口氣，這些家夥咒靈找誰不好，偏找殺生丸，非要和頂尖交手嗎？
面對咒靈的挑釁，殺生丸從容擋在梨奈身前，連腳步都沒被震動分毫，裹挾著火焰的拳頭席卷而來，在火焰蔓延開時，殺生丸眼眸微動，似乎想到自己曾在環境中看到，梨奈被兩面宿儺殺死的場景。
也是這樣的火焰燃燒著大地。
憤怒的情緒湧上心頭，漏瑚眼神中帶著不理解。
它的火焰可是有幾千度，幾乎可以摧毀肉眼可見的一切東西，但火焰在接觸眼前男人的一瞬，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阻擋。
六眼無下限？
漏瑚眼中產生差異，又看到男人的眼睛，金色？！不是六眼！
不等它思考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誰，身為特級咒靈敏銳的察覺到危險，它立刻停止攻擊，飛快翻了個身。
在他原本的位置出現一道青雷，瞬間把四周炸成焦黑。
雷？
漏瑚奇怪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殺生丸冷酷無情的看向那只使用火焰的特級咒靈，毫不猶豫的拔出爆碎牙，插入地面的瞬間青雷閃爍，阻擋住火光的同時加倍釋放出妖力。
“你是誰？！”察覺到對方的危險性，原本還散漫的漏瑚一下子認真起來。
殺生丸並未理會對方的質疑，爆碎牙釋放的妖力擁有毀滅一起的力量，連五條悟都不敢輕易嘗試。
“退下！”察覺身後異動，他冷漠開口。
赤金色的獸瞳掃過兩個少年的臉，殺生丸阻止了他們進入戰場的想法。
“嘛，這裏就交給殺生丸吧。”梨奈開口道，很顯然，這樣等級的戰鬥並不適合兩個少年。
正準備讓沈重的氣氛變得和諧一點，梨奈微笑道：“當拉拉隊員的話倒是很不錯。”
“砰——”爆炸聲從不遠處突兀響起。
聲音震耳欲聾。
面色輕快的梨奈迅速擡起頭，不遠處升起了一個更小一些的帳，仿佛是刻意避免被攻擊。
奇怪，五條悟和夏油傑好像消失不見。
梨奈敲了敲耳麥，裏面什麽聲音都沒有，仿佛是徹底被隔絕。
她皺起眉看向那個漆黑的帳，黑漆漆的一片，無法被窺探，明明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的戰鬥力都毋庸置疑，甚至於她覺得哪怕是全盛時期的兩面宿儺都不一定是五條悟的對手。但不安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念頭而好起來，反而變得更為不安。
虎杖和伏黑無法阻擋火焰的侵蝕，腦袋上微卷的頭發在逐漸升高的溫度下變得卷曲，兩人往後退了幾步，心底暗暗震驚。
這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參與的戰鬥了。
“好熱。”伏黑惠忍不住開口。
屬於兩面宿儺的氣息從光圈內突兀爆出，濃烈的咒力席卷而來，比起在虎杖身體內的氣息更為強烈。
完全就像是兩面宿儺的本尊出現！
梨奈面色凝重的看了過去，眼眸之中是火光的顏色，而在火光蔓延的深處確實無盡的黑色。
同樣感受到的虎杖也同時擡頭看向那個黑色的帳。
“是兩面宿儺！”無比熟悉對方的氣息，虎杖激動的喊道：“那家夥不是應該在我的體內嗎？”為什麽不遠處又會出現屬於兩面宿儺的氣息，甚至比他身上的更強烈。
在虎杖體內，端坐於牛骨之上的兩面宿儺支著額角，似乎感受到什麽，嘴角緩慢揚起，低沈的嗓音在這個異度空間內響起：“哦，原來羂索是這個打算嗎？”
“……還真是令人作嘔的家夥。”
能回答虎杖問題的兩面宿儺肯定不會開口解答，而梨奈也只是能感受到兩面宿儺的力量，而無法清晰的感受到裏面發生什麽。
特級咒靈漏瑚出現，躲過蒼龍後身體內的情緒變得更為亢奮，一直碩大的眼橫跨在臉上，看向殺生丸時腦袋上類似火山口的東西還在噴發著煙霧。
“妖怪——哈哈哈哈——竟然是妖怪。”比起人類對妖怪更了解一下，漏瑚肆意大小，雙手合起拉開的瞬間，赤紅的火焰就像是橡皮泥一般在他手掌間靈活變動。
“這裏交給殺生丸，我們去帳內。”梨奈當機立斷，比起殺生丸和漏瑚的戰鬥，顯然是突然出現的兩面宿儺更讓她擔憂。
殺生丸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幻境中的場景，剛想開口組織，意識到他準備說什麽的梨奈迅速攔下他要說的話：“相信我，沒問題的，不是還有念珠嗎？”
巫女站在半明半暗的路燈下，面色是少見的凝重。
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裏，殺生丸一直都很清楚，梨奈並不是只能被他保護的存在，猶豫了片刻，殺生丸點了點頭，掃過伏黑惠，幻境中的場景依舊讓他格外在意。
“伏黑惠，留下。”他開口，讓準備和梨奈一起過去的伏黑惠楞住。
等下，他要留下嗎？
“可是！”伏黑惠還想開口，被殺生丸一個冷眼掃來，又沈默的閉上嘴。
“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們大人吧。”梨奈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依舊是溫和的眉眼，看起來不像是準備經歷大戰方，反倒是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淡定。
虎杖晃動肩膀，十分囂張的開口：“伏黑你和殺生丸前輩在這裏對付這個特級，我和梨奈前輩去裏面看看。”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刻意留下自己，伏黑惠還是被動接受了。
“註意安全。”他只能沖著虎杖說著這樣的話。
兩面宿儺的殺傷力——
伏黑惠抿了抿唇，思考著那時候五條老師應該也會出現。
沒問題的，大家絕對會勝利的！
“放心的交給我們吧。”梨奈拉著虎杖，順手召喚出式神鷹，迎風而起的瞬間，翅膀拍起
“你們這群家夥，到底要無視我到什麽時候——”玩弄火焰的特級咒靈發出怒吼，被忽視後充滿暴怒的情緒。
正擔心梨奈的殺生丸充滿煩躁，眼神中都透著殺意，不等伏黑惠反應過來，殺生丸已經出現在漏瑚身前，速度快到讓人無法跟上。
漏瑚不可控的瞪大眼，完全沒想到這個犬妖的力量竟然能跟得上自己。
“滾開——”伴著雷霆的利爪擊中漏瑚腹部，直接掏出它的內臟，爆碎牙在切斷對方的雙手，漏瑚猛地往後仰去，躲過對方想要刺入它心臟的舉動。
它撐開雙手，發現被劍切斷的地方依舊有雷電，肉瘤在他碎裂的傷口處出現，特級咒靈天生會反轉術式，一秒的功夫，殘破的身體恢覆完整。
伏黑惠眼底透出驚訝，這個特級咒靈恢覆的速度好快！
“你和羂索什麽關系。”意識到想要殺死對方，只能把對方的咒力全部消耗，殺生丸冷眼看向對方，屬於大妖的殺意澎湃洶湧。
感覺自己被看輕，漏瑚憤怒的瞪大眼，情緒越發不穩定，身後好似卷起無數巖漿朝著一人一妖沖去。巖、巖漿？！
伏黑惠準備召喚出滿象，猶豫了一下，他要插入戰鬥嗎？
手掌剛比出式神的影子，白色的絨尾瞬間卷起他的腰。
戰鬥中不忘拎著一個拖油瓶，殺生丸淡淡掃了伏黑惠一眼，口吻平淡：“戰鬥時不要想太多，勝利才是你唯一要想的。”
眼前的少年太過瞻前顧後。
他是在指點自己嗎？伏黑惠楞了下，只聽到身前的男人冷淡中透著溫和的嗓音：“與強者的戰鬥不需要任何無用的情緒，遲疑就是送死。”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就是與死神擦肩而過，伏黑惠面色凝重，迅速應了聲：“是！”
不算愚蠢的家夥，殺生丸心底流露出一絲滿意。
至於為什麽在他的幻境中眼前的少年會被兩面宿儺附身……
如果被附身，就殺了他！
被絨尾卷住腰部的伏黑惠猛打了個哆嗦，莫名感覺有點冷。
另一邊。
虎杖和梨奈兩人被式神鷹帶著飛行帳的附近。
這附近的咒力濃度簡直可怕，四周還有扭曲的變形人屍體，濃郁的血腥味，梨奈目測了下地面距離，問向虎杖：“跳下去可以嗎？”目測有十米，不知道這孩子——
擔憂的念頭還沒消失，在梨奈震驚的目光下，虎杖直接從鷹背上跳下去。
不是，現在的咒術師都這麽虎了嗎？
看到少年平安落地，梨奈微微松了口氣，這家夥還真是行動派。
“前輩，這邊沒問題！”虎杖大喊道。
梨奈看了眼下方，也跟著跳了下去，穩穩落地後目光被眼前的帳所吸引。
比曾經看到的任何一個帳都要恐怖的存在，裏面仿佛是毫無生機的死亡氣息。
梨奈伸手觸碰到帳，裏面陰冷的氣息讓她打了個顫，“真是糟糕的感覺，虎杖你身體內的兩面宿儺有躁動嗎？”
“沒有欸。”完全感覺不到兩面宿儺的力量。
沒有異動？奇怪，梨奈沈吟片刻：“那我們先進去吧——”
“沒問題！”完全無懼危險的少年大聲應道。
兩人的身影緩慢融入帳內。
虎杖體內的兩面宿儺緩慢睜開四只眼，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嘴裏緩慢說到：“獵物，進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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