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認錯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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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認錯親爹
往南邊兼程並進的殺生丸,此刻來到河童小妖的聚集地。
他淡漠掃了眼四周。
是一處火山，到處都是淩亂的巖石。
一種綠色皮膚，長著尖嘴,眼睛很大,卻很弱小，並且群居的小妖怪。
這種妖怪別說是西國,就算是在人類世界也是相當弱小的存在。
殺生丸本無須在意這種小妖怪，只不過在看到它們的長相時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另一個綠色小妖怪。
好像是……
未來自己的家臣？
愚蠢又弱小的妖怪。他心中嫌棄的想到。
……
“邪見大人，敵人已經攻了進來。”穿著稻草衣的綠色河童跪在地上，擡頭無措的看向自家的首領,妖力最為“強大”的穿著棕色狩衣，垮褲,頭戴黑長帽的族長正滿臉凝重。
邪見從主位上跳下來,比起同族的智商低下,身為少見基因突變的高智商河童,邪見非常清楚,以它們的力量想要殺死沼澤妖怪無異於做夢。
但如果不和對方拼了，它們全部都會被殺死。
左右都是死。
看到手下們滿臉憂愁的模樣,邪見甩了甩腦袋，慌張中帶著堅定：“我們一起殺出去——”
“是！”首領的話讓幾只小妖怪安定下來,大聲應和。
風沙卷過空無一物的巖石地,兩個種族彼此對視，風聲蕭蕭,卷起無數枯草。
比起弱小的河童一族,前來攻打它們的敵人則是這一片的霸主，比它們高大數倍的沼澤妖，它們舉著狼牙棒,身形強壯。
邪見舉著刀，身為頭領，他堅定地擋在手下面前。
“沖啊——”淩厲尖銳的叫喊劃破寂靜，拉響戰爭的號角，邪見帶頭沖入敵方陣營。
刀光劍影之中，是妖怪們互相廝殺的身影。
只可惜，身為小妖怪，想要和天敵拼殺，無異於以卵擊石。
要不了多久，河童一族潰不成軍，無數小妖怪被打傷。
就在邪見絕望的時候，他聽到一道冰冷淡漠的聲音：“滾開——”
它遲疑回頭看去，穿著鎧甲，面容俊美的男人出現，邪見瞪大眼，感受到澎湃妖力，它頓時慌張道：“快——快後退——”
比起愚笨的敵人，邪見一向覺得自己是聰明的，這種聰明不是單純的智商高，而是在遇到強大的妖怪，邪見從不會故意挑釁。
比如現在它帶領族人退下，畢恭畢敬的跪下，而不是像沼澤妖一族一樣愚蠢的想要殺死對方。
“哪裏來的狗子——”沼澤妖不怕死的挑釁。
“啪——”血液四濺。
對方話還沒說完，就被妖力形成的青鞭分割成兩截。
腸子和鮮血流了一地。
邪見迅速帶著族人繼續往後退。
而那個俊美的大妖連眼眸都懶得垂，只是稍稍勾起嘴角，露出殘忍的笑，邪見嚇得汗毛聳立，立刻腦袋磕地，標準跪姿，指揮手下：“快跪下！”
大妖們一向不屑殺小妖怪，但不代表他們不會殺小妖怪。
比起識相的河童一族，沼澤妖怪們在看到同伴被殘忍分成兩截的屍體，反倒像是被勾起體內暴虐的殺意。
小妖怪智商一貫不太好。
它們的腦子被憤怒占據，叫囂著沖了過來。
“愚蠢。”殺生丸冷漠評價一句。
面對擋在自己面前的妖怪，本就不爽的心情更上一層，大妖臉色陰沈的嚇人，冷漠的舉起手，青色長鞭一閃而過。
“嗷——”來不及諷刺，還站著的妖怪們被擊中，胸口出現數道傷痕。
長鞭一閃而過，黑色的長靴跨入戰場，收回青鞭的同時，無數沼澤妖怪盡數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而大妖姿態依舊優雅散漫，金色的獸瞳冰冷無情。
邪見一族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大妖的妖力盤旋在戰場之內。
此刻，見識到大妖怪的力量，邪見耳目一新，心領神會般忽然就明白自己一直追求的是什麽了。
他要成為這個大妖的家臣！
註視著對方離去的背影，邪見臉上流露出渴望的表情：這完美的身材，這飄逸的霜白長發，還有那看上去就十分柔軟的絨尾。
強大、俊美、無可挑剔，這就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強大！
一瞬間，邪見感受到來自靈魂的召喚，這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家主它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震顫，眼見大妖越走越遠，邪見當機立斷聽從了自己的內心，迅速起身拉住一旁的小妖怪，把手中代表地位的權杖塞給對方。
然後迅速把腦袋上的帽子扣到對方頭上，在對方懵懂無措的目光下，邪見頭也不回的說到：“今天開始，你就是首領了，我要去追隨家主！”
家主~它來啦~
家主~請等等它~
無辜綠色小妖怪：？
不等智商低下的小妖怪們疑惑，邪見已經屁顛屁顛的追上去。
身為大妖，還是犬妖，對於氣味相當敏感，殺生丸自然註意到身後跟來的一只小妖怪。
雖一開始沒想起對方是誰，不過在看到它那張臉後，殺生丸還是記起來對方到底是誰了。
曾經去過的另一個未來世界，自己身邊那個討厭、聒噪、且沒什麽卵用的家臣。
殺生丸一直沒理解，為什麽他會允許這種沒用的小妖怪當他的家臣。
“大人——請讓我追隨大人吧！”邪見跪在地上，語氣虔誠，充滿敬佩：“像您這樣強大的妖怪，就是在下一直想要追尋的目標。”
“您就是最完美的大妖！”
“請讓在下侍奉您吧！”
情緒亢奮，慷慨激昂，如果梨奈在這，一定會吐槽一句：真情實感到叫人害怕。
殺生丸本不想搭理，卻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
回過頭金色瞳眸微動，淡淡瞥了眼，確定對方確實是那個跟在未來自己身邊的小妖怪。
“請讓我追隨大人吧！”看到對方在看自己，邪見更激動了，就像是見到偶像，滿臉亢奮。
有點蠢，殺生丸心底評價了一句，面上沒說話，淡漠的往前走去。
邪見臉上流露出失落，誤以為自己是被拒絕了，還沒等它思考要怎麽辦的時候，殺生丸的聲音傳來：“跟上。”
反應過來的邪見後知後覺，立刻興奮，歡快的跟了上去，嘴裏問道：“大人，您叫什麽？”
“殺生丸。”
“殺生丸大人，小的名為邪見。”
恨不得直接抱大腿，邪見雙眼透著敬意，寸步不離的跟在殺生丸身後。
嗚嗚嗚嗚，從今天開始，它邪見，就是殺生丸大人的家臣了！
“……”聒噪的家夥，殺生丸心底想到。
渾然不知自己被嫌棄吵鬧，被大妖收做家臣對小妖怪來說無異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邪見瞪大著眼睛，似野獸的豎瞳直勾勾的看著殺生丸的背影。
多麽強壯的背影，多麽澎湃的妖力。
邪見捂住臉，確認過感覺，這絕對就是他苦苦尋找的家主！
嗚嗚嗚嗚，它邪見何德何能竟然能追尋這麽強大的妖怪。
“殺生丸大人，我們現在要去哪裏？”跟在殺生丸身後走了片刻，邪見才奇怪的問道。
再往前走就是森林，那邊資源更豐富，所以森林中的妖怪也更強大。
殺生丸默默擡起頭，感受到風中的氣味，神情冰冷且淡漠，赤金色的瞳眸往後掃了眼，瞧見小妖怪好奇的目光，淡淡道：“尋找我的妻子。”
南邊有人類的氣味。
以梨奈的性格，確實會選擇停留在人類城池。
重新辨別了一下方位，殺生丸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哦哦、原來是尋找殺生丸大人的妻、妻子？！”聲音驟然拔高，邪見一臉不可思議，等下，殺生丸大人看上去不過才成年已經有結契對象了嗎？
身為河童一族的小首領，邪見忍不住點點頭，像殺生丸大人這麽強大的妖怪，妻子也一定是比公主更優雅的存在吧？
“殺生丸大人的妻子一定也是非常優雅漂亮的存在。”邪見讚嘆道。
聽見他誇梨奈，殺生丸升起淡淡的愉悅，連它聒噪的聲音都不那麽厭煩。
……
另一邊，遙遠的南方城池，梨奈和十六夜坐在院子裏品茶。
城池內的武士最近一段日子變得更多了，聽說是要和其他國家打架。
雖然是彈丸之地，但戰國總共有六十六個國家。
沒錯，六十六個。
其中她們所在的是位於山陰道的國家，國名：因幡國，而現在因幡國的城主病重，又沒有其他子嗣，城池要麽傳位給旁系，或者淪落到最強大的武士手中。
只不過……
“這位城主擁有非常鐵血的手腕，他沒有旁系。”十六夜輕聲開口，比起初來乍到的梨奈，她更了解因幡國的情況。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他把旁系全殺了？
梨奈試圖用眼神詢問十六夜，對方微笑著點點頭。
很好，不愧是人類城主，比妖怪還兇殘。
“現在是出雲國要來攻打因幡國？”歷史並不好的梨奈對於這六十六個國家唯一的想法就是：菜雞互啄。
拜托，島國才多大，能分裂成六十六個國家怎麽想都會覺得很離譜。
並不知道對方覆雜情緒，十六夜點點頭，為她倒了一杯茶：“是的，因幡國靠近森林，山脈很多，礦產資源豐富，但鹽產很低，都是問海邊國家購買，所以其實也不算富裕。”
身為曾經的公主，十六夜非常清楚這個國家的利弊。
兩人就著因幡國的具體情況聊了起來。
陽光燦爛，比起外面逐漸戒備森嚴的武士，偏僻的小院則顯得安定許多。
繡球花大片大片的綻放著。
傾瀉而下的陽光明媚溫暖。
穿著紅色火鼠裘的少年高高躍起，後腳蹬地，直接躍到半空，嘴裏大喊著：“散魂鐵爪——”
在他身前的螣蛇一彎腰，躲過了沒什麽攻擊性的“散魂鐵爪”。
輕而易舉的被螣蛇隨意躲過，連身體都沒能觸碰到，犬夜叉剛露出炸毛的表情，螣蛇迅速用尾巴裹住他的腳腕，用力一拉。
“啊——”犬夜叉慘叫出聲，以臉點殺。
K·O
被聲音吸引的梨奈和十六夜停下講話，扭頭看去。
嗯，看到一個摔得十分淒慘的小少年。
以妖怪的身體來說，這樣的摔打沒有任何問題，犬夜叉晃了晃腦袋，甩了甩灰塵，默默坐起身。
“太弱了，犬夜叉，你的爪子是你的武器，要把它當做武器。”陽光下，梨奈品著茶，淡聲開口道。
犬夜叉似乎還沒能理解，他和人類不一樣這句話的本質。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妖怪打架能把自己摔倒的。
在這方面，幼年版的犬夜叉顯然有著得天獨厚的“技巧”。
滿身泥濘的小家夥從地上爬起來，中氣十足的應道：“嗨——”
十六夜已經不會阻止犬夜叉“打打殺殺”，她現在的觀點已經從“把犬夜叉培養成文雅矜貴的貴族”，變成了“把他培養成帥氣瀟灑的強大妖怪”。
暫且不說後者是否能做到，但前者或許是因為曾經成年版的犬夜叉先入為主的緣故，梨奈怎麽也無法把“文雅矜貴”幾個字放在犬夜叉身上。
就跟她無法想象，殺生丸會用後腿蹲著蹭癢癢一樣！
完全不能想象！
所以在十六夜說出自己曾經想著把犬夜叉培養成溫潤貴公子的時候，梨奈第一反應不是“行”或者“不行”，而是……
要是未來平息世界野獸系的犬夜叉，看到這個世界的自己變成溫潤貴公子，會不會震驚到毛骨悚然？
絕對會吧？
“犬夜叉最近很開心。”看到院子裏活潑的犬夜叉，十六夜笑的滿臉溫柔。
和所有普通的母親一樣，她所希望犬夜叉成為的樣子，都是她想象中最好的模樣。
梨奈把視線轉向犬夜叉，說起來，她很期待這個世界的犬夜叉未來會成為什麽樣的半妖呢。
“啾——啾啾——見到犬夜叉少爺這麽活力四射的樣子，還真是叫人欣慰。”
奇怪的瘙癢從脖子上傳來，犬夜叉動了動耳朵，停下動作，他好像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但是臉上的瘙癢感十分明顯，她對著自己的臉頰拍去。
“啪——好癢。”犬夜叉忍不住說到。
吸飽血液的冥加受到重擊：“啾——”
那個奇怪的聲音又響起了，犬夜叉奇怪的看向自己的手掌，跳蚤模樣的妖怪在他的“攻擊”下變得跟紙片一樣薄。
是蚊子？犬夜叉疑惑。
被拍扁的跳蚤精冥加猛吸一口氣，恢覆到原來的體型，看清他的模樣，原本淡定犬夜叉立刻慌張起來，雙手捧著小妖怪，驚呼道：“冥加爺爺？你還好嗎？”
重新活過來的冥加揉了揉腦袋。
梨奈和十六夜齊刷刷看來。
恢覆過來的冥加跳到了犬夜叉的肩膀上，看到犬夜叉在使用散魂鐵爪，語氣十分欣慰：“犬夜叉少爺，你已經開始在鍛煉妖力了嗎？”
沒想到自己不在，十六夜竟會主動讓犬夜叉鍛煉妖力，冥加感覺自己似乎錯怪了十六夜。
他就說沒必要把犬夜叉少爺培養成什麽人類公子。
實力才是衡量妖怪強大的標志。
“妖力？那是什麽？梨奈姐姐說要讓我學會用爪子而已。”天真無邪的犬夜叉坐在地上，老實巴交的回答。
梨奈姐姐？沒等冥加想明白這是誰，頭頂的陽光被遮擋住，冥加擡起頭，沒見過的人類女人湊近。
原本還平靜的冥加陡然有一種被大型猛獸盯上的既視感，身體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驚悚。
它、它好像聞到了殺生丸少爺的氣味？
不是錯覺！
真的是殺生丸少爺的氣味！
本就做了“虧心事”，冥加立刻緊張起來，在犬夜叉手掌上左右亂跳，激動地問道：“殺生丸少爺、殺生丸少爺來了嗎？”
不認識殺生丸是誰，犬夜叉滿臉狐疑：“殺生丸是誰啊？冥加爺爺？”
“嗯？殺生丸來了嗎？”這是發出疑惑的梨奈。
她沒有感受到殺生丸的氣味。
冥加的眼睛瞪的超大，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類女人，粉、粉色頭發的人類女人？身上還都是殺生丸的氣味，絕對沒有錯的，這個女人身上都是殺生丸的氣味！
殺生丸的女人？
不、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
還沒跟刀刀齋與樸仙翁交流的冥加，完全不知道殺生丸多了個“妻子”，再看到眼前，身上沾滿殺生丸氣味的人類女人，與其相信對方是殺生丸的女人。
倒不如——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殺生丸少爺的侍女吧！”冥加肯定的說到。
“……妖怪會找人類做侍女嗎？”不知道殺生丸還有侍女這種東西，梨奈危險瞇起眼，伸手戳了戳冥加的臉，說起來，這家夥看上去就很不靠譜的樣子。
被戳到臉頰的冥加呈現擺爛姿態：“嘛，無論什麽都好，不是殺生丸出現就好。”
想到殺生丸殘忍冷血的性格，再想到犬大將因為犬夜叉和十六夜死去，總覺得殺生丸會自己動手送犬夜叉去見犬大將。
在犬夜叉有自保能力前，絕對不能讓他遇到殺生丸。
“所以，為什麽你身上會有這麽濃烈的，殺生丸的氣味？”冥加還是沒忍住好奇。
被一旁忽視許久的犬夜叉滿臉困惑，歪著腦袋看向梨奈，用著軟綿綿的嗓音問道：“梨奈姐姐，殺生丸是誰？”
“是我的男朋友。”某人笑的尤為和善。
抖了抖犬耳，犬夜叉滿臉疑惑：“男朋友是什麽？”
“唔，入鄉隨俗一點的話，應該就是丈夫？”梨奈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給“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跳蚤妖怪帶來多大的內心波動。
冥加：“……”
不，絕對不可能！
但是對方身上確實有殺生丸的氣味，還異常濃烈。
冥加百思不得其解，盯著人類女人那張過於美艷的臉，他忽然一副恍然大悟，以拳擊掌，他知道了，眼前的女人就跟那些愛慕殺生丸的妖怪一樣，一定是偷偷愛慕著殺生丸少爺。
沒錯絕對是這樣！
不過，人類接近殺生丸少爺會被殺死的吧？
感覺腦袋要爆炸的冥加百思不得其解。
“冥加，這次要來住一段時間嗎？”輕柔的聲音打斷冥加的思考，十六夜走來，眉眼溫和，依舊是那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冥加順勢跳到了十六夜手中，問道：“十六夜夫人您最近過得還好嗎？”
“托您的福，還算不錯。”十六夜客氣回應。
對於這位犬大將的家臣，在犬夜叉尚且還在繈褓的時候給予她們不少幫助，十六夜真誠的感謝著對方。
“冥加爺爺，你要留在這裏嗎？”原本朋友就不多，小時候偶爾見過幾次冥加，犬夜叉對待冥加很是熱情。
這讓看到過未來犬夜叉和冥加相處模式的梨奈感覺微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可愛犬系小少年在未來變成野獸一般兇殘的暴躁少年？
冥加脫下掛在自己背後的布包，“是的，我會在這配犬夜叉少爺一段時間。”主要是不能讓殺生丸知道犬夜叉在這裏。
除此之外——
冥加表情凝重的看向城池內部已經形成瘴氣的惡念，那種氣息，看上去相當不詳啊。
如果有危險，就拜托刀刀齋帶走十六夜夫人和犬夜叉吧。雖然膽小怕事，但真的遇到關於生命的危險，冥加還是偶爾會靠譜起來。只不過……
犬夜叉少爺……
算了，等到了那一天在考慮吧。
晚上，為了“慶祝”冥加爺爺的到來，梨奈特地安排小紙人做了一堆美食。
冥加看著那些食物，發出抗議：“啾啾——我只能喝液體！”
梨奈微笑：“抱歉，我不知道，下次註意。”她才不是報覆冥加說自己是殺生丸侍女的事情。
十六夜把準備好的葡萄酒遞給冥加。
面對桌子上從未見過的食物，小孩子心性的犬夜叉迫不及待的準備上手去拿。
“犬夜叉。”溫柔到能滴水的聲音響起，直接上手的犬夜叉僵住，怯生生的看向母親。
十六夜微笑。
犬夜叉老老實實跪坐好，拿起筷子開始進食。
梨奈則和十六夜說到：“我們或許可以先用食物打通商道。”
身為貴族公主，十六夜一向覺得自己的吃食已經非常好，但見到梨奈準備的，她猛地發覺，自己的眼界確實不夠。
修長的手指拾起筷子，攬著衣袖，夾了一塊看起來最為普通的鹹菜。
微鹹，並且沒有一點苦澀味。
米飯松軟。
海帶湯口感清甜，也不鹹澀。
“這些食物完全沒有苦澀味？”十六夜語氣不掩驚訝，要知道即便是貴族吃的食物，最多是苦澀味淡一點，並不存在並沒有苦澀味。
用現代食鹽制作，梨奈點點頭：“海鹽想要祛除苦澀也不難。”化學這一塊雖然她不會，但是殺生丸會。
沒錯……
殺生丸在現代的一段時間，化學學的非常好。
關於殺生丸是個學霸這件事，就跟五條悟是個學神一樣讓人難以置信。
十六夜瞬間就了解了“沒有苦澀味”這種食鹽的價值，用價值千金來形容一點都不奇怪！
“妖怪之中有一種白霜鹽，聽聞是沒有苦澀味，或許我們可以用妖怪鹽的名頭來賣。”十六夜立刻就想到如何打出名氣。
在人類世界，妖怪的東西也是十分受歡迎的，尤其是布匹、糧食、鹽之類可以直接代替金銀的存在。
埋頭苦吃的犬夜叉動了動耳朵，好奇看向母親和梨奈姐姐，她們在討論著他聽不懂的東西。
……
吃飽喝足，犬夜叉被螣蛇帶去後山的溫泉中洗澡。
至於為什麽沒有在院內，十六夜所在的小院想要燒水洗澡動靜太大，為避免惹上麻煩，梨奈直接叫螣蛇帶啥犬夜叉去山脈間的溫泉去洗。
月光下，在水裏玩耍的犬夜叉把頭發紮在腦後，粗短的四肢在溫泉中撲騰。
螣蛇看了他一眼，確定還活著，就趴在一旁的巖石上睡覺，尾巴垂在水中，一點點晃動著。
梨奈姐姐提供的香香能夠在水裏起泡泡，犬夜叉很喜歡這個味道，有點像梔子花的氣味，在腦袋上頂著一大坨泡泡，圓圓的臉蛋被暖氤氳的熱氣熏得紅撲撲的。
用小毛巾蓋住自己的腦袋，犬夜叉哼著歌，躺在水裏擡頭看月亮。
今天的月亮已經是半圓了。
“簌簌——”樹叢中忽然傳出聲響，犬夜叉和螣蛇同時擡頭。
“呸呸呸——”邪見從樹林裏鉆出來，嘴裏吐著樹葉，一擡頭就對上——
“啊啊啊啊！有蛇啊！”和螣蛇對了個正著，邪見慌張大喊道，剛想叫殺生丸大人的名字，又一不小心被絆倒，整個妖怪滾作一團，整個表情都充斥著慌亂。
黑暗中，殺生丸緩緩走出，皎潔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清冷淡漠。
金色的赤瞳掃了眼邪見狼狽的模樣，開口：“閉嘴，邪見。”
瞇起眼，在空氣中聞到了屬於梨奈的氣味，目光落在額頭帶著紅色符咒紋路的螣蛇身上。
是梨奈的式神。
“梨奈在這？”他問，看到螣蛇，語調變得溫和些許。
螣蛇是知道殺生丸的，跟著點點頭。
“螣蛇——”躲在溫泉中的犬夜叉害怕的握著螣蛇的尾巴，好奇的看向岸邊的男人。
和他一樣霜白的長發，叫他想要貼近的熟悉氣息，也是金色的眼睛，身著鎧甲，像個武士。
犬夜叉聞到熟悉的氣味，有些驚訝又好奇的看著他。
同樣註意到半妖的存在，殺生丸微微瞇起眼，見過百年後成年的半妖，眼前不過幼童大小的半妖並未能夠引起殺生丸的興趣。
畢竟，他現在對鐵碎牙已經沒有興趣了。
自然，他對這只半妖也沒有興趣。
反應過來這是殺生丸大人認識，邪見拍了拍胸脯，長舒一口氣，畢竟蛇是他的天敵來著。
犬夜叉仰頭好奇的註視著不遠處神情淡漠的殺生丸，對方和自己是一樣的頭發，相似的氣味，以及一樣的金色眼睛。
鬼使神差。
看到對方和自己相似的氣味，犬夜叉輕聲問道：“……你也是犬妖嗎？”
“你這個小鬼在說什麽鬼話！大人可是最強大的犬妖！”剛剛失態的邪見急於挽回自己身為家臣的形象，沖著水中的半妖叫囂著。
這只糟糕的半妖！
欲言又止，犬夜叉看著他的臉，在月光下和他如出一轍的金色眼眸，試探性的問道：“那……你是我的父親嗎？”
殺生丸有那麽一瞬間懷疑犬夜叉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半妖連父親和哥哥的氣味都分辨不出了嗎？
實在是愚蠢。
誤把對方的默認當做承認，犬夜叉露出歡喜的笑，臉漲的通紅，中氣十足，蕩氣回腸吼道：“父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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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南邊兼程並進的殺生丸,此刻來到河童小妖的聚集地。
他淡漠掃了眼四周。
是一處火山，到處都是淩亂的巖石。
一種綠色皮膚，長著尖嘴,眼睛很大,卻很弱小，並且群居的小妖怪。
這種妖怪別說是西國,就算是在人類世界也是相當弱小的存在。
殺生丸本無須在意這種小妖怪，只不過在看到它們的長相時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另一個綠色小妖怪。
好像是……
未來自己的家臣？
愚蠢又弱小的妖怪。他心中嫌棄的想到。
……
“邪見大人，敵人已經攻了進來。”穿著稻草衣的綠色河童跪在地上，擡頭無措的看向自家的首領,妖力最為“強大”的穿著棕色狩衣，垮褲,頭戴黑長帽的族長正滿臉凝重。
邪見從主位上跳下來,比起同族的智商低下,身為少見基因突變的高智商河童,邪見非常清楚,以它們的力量想要殺死沼澤妖怪無異於做夢。
但如果不和對方拼了，它們全部都會被殺死。
左右都是死。
看到手下們滿臉憂愁的模樣,邪見甩了甩腦袋，慌張中帶著堅定：“我們一起殺出去——”
“是！”首領的話讓幾只小妖怪安定下來,大聲應和。
風沙卷過空無一物的巖石地,兩個種族彼此對視，風聲蕭蕭,卷起無數枯草。
比起弱小的河童一族,前來攻打它們的敵人則是這一片的霸主，比它們高大數倍的沼澤妖，它們舉著狼牙棒,身形強壯。
邪見舉著刀，身為頭領，他堅定地擋在手下面前。
“沖啊——”淩厲尖銳的叫喊劃破寂靜，拉響戰爭的號角，邪見帶頭沖入敵方陣營。
刀光劍影之中，是妖怪們互相廝殺的身影。
只可惜，身為小妖怪，想要和天敵拼殺，無異於以卵擊石。
要不了多久，河童一族潰不成軍，無數小妖怪被打傷。
就在邪見絕望的時候，他聽到一道冰冷淡漠的聲音：“滾開——”
它遲疑回頭看去，穿著鎧甲，面容俊美的男人出現，邪見瞪大眼，感受到澎湃妖力，它頓時慌張道：“快——快後退——”
比起愚笨的敵人，邪見一向覺得自己是聰明的，這種聰明不是單純的智商高，而是在遇到強大的妖怪，邪見從不會故意挑釁。
比如現在它帶領族人退下，畢恭畢敬的跪下，而不是像沼澤妖一族一樣愚蠢的想要殺死對方。
“哪裏來的狗子——”沼澤妖不怕死的挑釁。
“啪——”血液四濺。
對方話還沒說完，就被妖力形成的青鞭分割成兩截。
腸子和鮮血流了一地。
邪見迅速帶著族人繼續往後退。
而那個俊美的大妖連眼眸都懶得垂，只是稍稍勾起嘴角，露出殘忍的笑，邪見嚇得汗毛聳立，立刻腦袋磕地，標準跪姿，指揮手下：“快跪下！”
大妖們一向不屑殺小妖怪，但不代表他們不會殺小妖怪。
比起識相的河童一族，沼澤妖怪們在看到同伴被殘忍分成兩截的屍體，反倒像是被勾起體內暴虐的殺意。
小妖怪智商一貫不太好。
它們的腦子被憤怒占據，叫囂著沖了過來。
“愚蠢。”殺生丸冷漠評價一句。
面對擋在自己面前的妖怪，本就不爽的心情更上一層，大妖臉色陰沈的嚇人，冷漠的舉起手，青色長鞭一閃而過。
“嗷——”來不及諷刺，還站著的妖怪們被擊中，胸口出現數道傷痕。
長鞭一閃而過，黑色的長靴跨入戰場，收回青鞭的同時，無數沼澤妖怪盡數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而大妖姿態依舊優雅散漫，金色的獸瞳冰冷無情。
邪見一族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大妖的妖力盤旋在戰場之內。
此刻，見識到大妖怪的力量，邪見耳目一新，心領神會般忽然就明白自己一直追求的是什麽了。
他要成為這個大妖的家臣！
註視著對方離去的背影，邪見臉上流露出渴望的表情：這完美的身材，這飄逸的霜白長發，還有那看上去就十分柔軟的絨尾。
強大、俊美、無可挑剔，這就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強大！
一瞬間，邪見感受到來自靈魂的召喚，這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家主它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震顫，眼見大妖越走越遠，邪見當機立斷聽從了自己的內心，迅速起身拉住一旁的小妖怪，把手中代表地位的權杖塞給對方。
然後迅速把腦袋上的帽子扣到對方頭上，在對方懵懂無措的目光下，邪見頭也不回的說到：“今天開始，你就是首領了，我要去追隨家主！”
家主~它來啦~
家主~請等等它~
無辜綠色小妖怪：？
不等智商低下的小妖怪們疑惑，邪見已經屁顛屁顛的追上去。
身為大妖，還是犬妖，對於氣味相當敏感，殺生丸自然註意到身後跟來的一只小妖怪。
雖一開始沒想起對方是誰，不過在看到它那張臉後，殺生丸還是記起來對方到底是誰了。
曾經去過的另一個未來世界，自己身邊那個討厭、聒噪、且沒什麽卵用的家臣。
殺生丸一直沒理解，為什麽他會允許這種沒用的小妖怪當他的家臣。
“大人——請讓我追隨大人吧！”邪見跪在地上，語氣虔誠，充滿敬佩：“像您這樣強大的妖怪，就是在下一直想要追尋的目標。”
“您就是最完美的大妖！”
“請讓在下侍奉您吧！”
情緒亢奮，慷慨激昂，如果梨奈在這，一定會吐槽一句：真情實感到叫人害怕。
殺生丸本不想搭理，卻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
回過頭金色瞳眸微動，淡淡瞥了眼，確定對方確實是那個跟在未來自己身邊的小妖怪。
“請讓我追隨大人吧！”看到對方在看自己，邪見更激動了，就像是見到偶像，滿臉亢奮。
有點蠢，殺生丸心底評價了一句，面上沒說話，淡漠的往前走去。
邪見臉上流露出失落，誤以為自己是被拒絕了，還沒等它思考要怎麽辦的時候，殺生丸的聲音傳來：“跟上。”
反應過來的邪見後知後覺，立刻興奮，歡快的跟了上去，嘴裏問道：“大人，您叫什麽？”
“殺生丸。”
“殺生丸大人，小的名為邪見。”
恨不得直接抱大腿，邪見雙眼透著敬意，寸步不離的跟在殺生丸身後。
嗚嗚嗚嗚，從今天開始，它邪見，就是殺生丸大人的家臣了！
“……”聒噪的家夥，殺生丸心底想到。
渾然不知自己被嫌棄吵鬧，被大妖收做家臣對小妖怪來說無異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邪見瞪大著眼睛，似野獸的豎瞳直勾勾的看著殺生丸的背影。
多麽強壯的背影，多麽澎湃的妖力。
邪見捂住臉，確認過感覺，這絕對就是他苦苦尋找的家主！
嗚嗚嗚嗚，它邪見何德何能竟然能追尋這麽強大的妖怪。
“殺生丸大人，我們現在要去哪裏？”跟在殺生丸身後走了片刻，邪見才奇怪的問道。
再往前走就是森林，那邊資源更豐富，所以森林中的妖怪也更強大。
殺生丸默默擡起頭，感受到風中的氣味，神情冰冷且淡漠，赤金色的瞳眸往後掃了眼，瞧見小妖怪好奇的目光，淡淡道：“尋找我的妻子。”
南邊有人類的氣味。
以梨奈的性格，確實會選擇停留在人類城池。
重新辨別了一下方位，殺生丸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哦哦、原來是尋找殺生丸大人的妻、妻子？！”聲音驟然拔高，邪見一臉不可思議，等下，殺生丸大人看上去不過才成年已經有結契對象了嗎？
身為河童一族的小首領，邪見忍不住點點頭，像殺生丸大人這麽強大的妖怪，妻子也一定是比公主更優雅的存在吧？
“殺生丸大人的妻子一定也是非常優雅漂亮的存在。”邪見讚嘆道。
聽見他誇梨奈，殺生丸升起淡淡的愉悅，連它聒噪的聲音都不那麽厭煩。
……
另一邊，遙遠的南方城池，梨奈和十六夜坐在院子裏品茶。
城池內的武士最近一段日子變得更多了，聽說是要和其他國家打架。
雖然是彈丸之地，但戰國總共有六十六個國家。
沒錯，六十六個。
其中她們所在的是位於山陰道的國家，國名：因幡國，而現在因幡國的城主病重，又沒有其他子嗣，城池要麽傳位給旁系，或者淪落到最強大的武士手中。
只不過……
“這位城主擁有非常鐵血的手腕，他沒有旁系。”十六夜輕聲開口，比起初來乍到的梨奈，她更了解因幡國的情況。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他把旁系全殺了？
梨奈試圖用眼神詢問十六夜，對方微笑著點點頭。
很好，不愧是人類城主，比妖怪還兇殘。
“現在是出雲國要來攻打因幡國？”歷史並不好的梨奈對於這六十六個國家唯一的想法就是：菜雞互啄。
拜托，島國才多大，能分裂成六十六個國家怎麽想都會覺得很離譜。
並不知道對方覆雜情緒，十六夜點點頭，為她倒了一杯茶：“是的，因幡國靠近森林，山脈很多，礦產資源豐富，但鹽產很低，都是問海邊國家購買，所以其實也不算富裕。”
身為曾經的公主，十六夜非常清楚這個國家的利弊。
兩人就著因幡國的具體情況聊了起來。
陽光燦爛，比起外面逐漸戒備森嚴的武士，偏僻的小院則顯得安定許多。
繡球花大片大片的綻放著。
傾瀉而下的陽光明媚溫暖。
穿著紅色火鼠裘的少年高高躍起，後腳蹬地，直接躍到半空，嘴裏大喊著：“散魂鐵爪——”
在他身前的螣蛇一彎腰，躲過了沒什麽攻擊性的“散魂鐵爪”。
輕而易舉的被螣蛇隨意躲過，連身體都沒能觸碰到，犬夜叉剛露出炸毛的表情，螣蛇迅速用尾巴裹住他的腳腕，用力一拉。
“啊——”犬夜叉慘叫出聲，以臉點殺。
K·O
被聲音吸引的梨奈和十六夜停下講話，扭頭看去。
嗯，看到一個摔得十分淒慘的小少年。
以妖怪的身體來說，這樣的摔打沒有任何問題，犬夜叉晃了晃腦袋，甩了甩灰塵，默默坐起身。
“太弱了，犬夜叉，你的爪子是你的武器，要把它當做武器。”陽光下，梨奈品著茶，淡聲開口道。
犬夜叉似乎還沒能理解，他和人類不一樣這句話的本質。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妖怪打架能把自己摔倒的。
在這方面，幼年版的犬夜叉顯然有著得天獨厚的“技巧”。
滿身泥濘的小家夥從地上爬起來，中氣十足的應道：“嗨——”
十六夜已經不會阻止犬夜叉“打打殺殺”，她現在的觀點已經從“把犬夜叉培養成文雅矜貴的貴族”，變成了“把他培養成帥氣瀟灑的強大妖怪”。
暫且不說後者是否能做到，但前者或許是因為曾經成年版的犬夜叉先入為主的緣故，梨奈怎麽也無法把“文雅矜貴”幾個字放在犬夜叉身上。
就跟她無法想象，殺生丸會用後腿蹲著蹭癢癢一樣！
完全不能想象！
所以在十六夜說出自己曾經想著把犬夜叉培養成溫潤貴公子的時候，梨奈第一反應不是“行”或者“不行”，而是……
要是未來平息世界野獸系的犬夜叉，看到這個世界的自己變成溫潤貴公子，會不會震驚到毛骨悚然？
絕對會吧？
“犬夜叉最近很開心。”看到院子裏活潑的犬夜叉，十六夜笑的滿臉溫柔。
和所有普通的母親一樣，她所希望犬夜叉成為的樣子，都是她想象中最好的模樣。
梨奈把視線轉向犬夜叉，說起來，她很期待這個世界的犬夜叉未來會成為什麽樣的半妖呢。
“啾——啾啾——見到犬夜叉少爺這麽活力四射的樣子，還真是叫人欣慰。”
奇怪的瘙癢從脖子上傳來，犬夜叉動了動耳朵，停下動作，他好像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但是臉上的瘙癢感十分明顯，她對著自己的臉頰拍去。
“啪——好癢。”犬夜叉忍不住說到。
吸飽血液的冥加受到重擊：“啾——”
那個奇怪的聲音又響起了，犬夜叉奇怪的看向自己的手掌，跳蚤模樣的妖怪在他的“攻擊”下變得跟紙片一樣薄。
是蚊子？犬夜叉疑惑。
被拍扁的跳蚤精冥加猛吸一口氣，恢覆到原來的體型，看清他的模樣，原本淡定犬夜叉立刻慌張起來，雙手捧著小妖怪，驚呼道：“冥加爺爺？你還好嗎？”
重新活過來的冥加揉了揉腦袋。
梨奈和十六夜齊刷刷看來。
恢覆過來的冥加跳到了犬夜叉的肩膀上，看到犬夜叉在使用散魂鐵爪，語氣十分欣慰：“犬夜叉少爺，你已經開始在鍛煉妖力了嗎？”
沒想到自己不在，十六夜竟會主動讓犬夜叉鍛煉妖力，冥加感覺自己似乎錯怪了十六夜。
他就說沒必要把犬夜叉少爺培養成什麽人類公子。
實力才是衡量妖怪強大的標志。
“妖力？那是什麽？梨奈姐姐說要讓我學會用爪子而已。”天真無邪的犬夜叉坐在地上，老實巴交的回答。
梨奈姐姐？沒等冥加想明白這是誰，頭頂的陽光被遮擋住，冥加擡起頭，沒見過的人類女人湊近。
原本還平靜的冥加陡然有一種被大型猛獸盯上的既視感，身體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驚悚。
它、它好像聞到了殺生丸少爺的氣味？
不是錯覺！
真的是殺生丸少爺的氣味！
本就做了“虧心事”，冥加立刻緊張起來，在犬夜叉手掌上左右亂跳，激動地問道：“殺生丸少爺、殺生丸少爺來了嗎？”
不認識殺生丸是誰，犬夜叉滿臉狐疑：“殺生丸是誰啊？冥加爺爺？”
“嗯？殺生丸來了嗎？”這是發出疑惑的梨奈。
她沒有感受到殺生丸的氣味。
冥加的眼睛瞪的超大，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類女人，粉、粉色頭發的人類女人？身上還都是殺生丸的氣味，絕對沒有錯的，這個女人身上都是殺生丸的氣味！
殺生丸的女人？
不、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
還沒跟刀刀齋與樸仙翁交流的冥加，完全不知道殺生丸多了個“妻子”，再看到眼前，身上沾滿殺生丸氣味的人類女人，與其相信對方是殺生丸的女人。
倒不如——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殺生丸少爺的侍女吧！”冥加肯定的說到。
“……妖怪會找人類做侍女嗎？”不知道殺生丸還有侍女這種東西，梨奈危險瞇起眼，伸手戳了戳冥加的臉，說起來，這家夥看上去就很不靠譜的樣子。
被戳到臉頰的冥加呈現擺爛姿態：“嘛，無論什麽都好，不是殺生丸出現就好。”
想到殺生丸殘忍冷血的性格，再想到犬大將因為犬夜叉和十六夜死去，總覺得殺生丸會自己動手送犬夜叉去見犬大將。
在犬夜叉有自保能力前，絕對不能讓他遇到殺生丸。
“所以，為什麽你身上會有這麽濃烈的，殺生丸的氣味？”冥加還是沒忍住好奇。
被一旁忽視許久的犬夜叉滿臉困惑，歪著腦袋看向梨奈，用著軟綿綿的嗓音問道：“梨奈姐姐，殺生丸是誰？”
“是我的男朋友。”某人笑的尤為和善。
抖了抖犬耳，犬夜叉滿臉疑惑：“男朋友是什麽？”
“唔，入鄉隨俗一點的話，應該就是丈夫？”梨奈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給“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跳蚤妖怪帶來多大的內心波動。
冥加：“……”
不，絕對不可能！
但是對方身上確實有殺生丸的氣味，還異常濃烈。
冥加百思不得其解，盯著人類女人那張過於美艷的臉，他忽然一副恍然大悟，以拳擊掌，他知道了，眼前的女人就跟那些愛慕殺生丸的妖怪一樣，一定是偷偷愛慕著殺生丸少爺。
沒錯絕對是這樣！
不過，人類接近殺生丸少爺會被殺死的吧？
感覺腦袋要爆炸的冥加百思不得其解。
“冥加，這次要來住一段時間嗎？”輕柔的聲音打斷冥加的思考，十六夜走來，眉眼溫和，依舊是那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冥加順勢跳到了十六夜手中，問道：“十六夜夫人您最近過得還好嗎？”
“托您的福，還算不錯。”十六夜客氣回應。
對於這位犬大將的家臣，在犬夜叉尚且還在繈褓的時候給予她們不少幫助，十六夜真誠的感謝著對方。
“冥加爺爺，你要留在這裏嗎？”原本朋友就不多，小時候偶爾見過幾次冥加，犬夜叉對待冥加很是熱情。
這讓看到過未來犬夜叉和冥加相處模式的梨奈感覺微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可愛犬系小少年在未來變成野獸一般兇殘的暴躁少年？
冥加脫下掛在自己背後的布包，“是的，我會在這配犬夜叉少爺一段時間。”主要是不能讓殺生丸知道犬夜叉在這裏。
除此之外——
冥加表情凝重的看向城池內部已經形成瘴氣的惡念，那種氣息，看上去相當不詳啊。
如果有危險，就拜托刀刀齋帶走十六夜夫人和犬夜叉吧。雖然膽小怕事，但真的遇到關於生命的危險，冥加還是偶爾會靠譜起來。只不過……
犬夜叉少爺……
算了，等到了那一天在考慮吧。
晚上，為了“慶祝”冥加爺爺的到來，梨奈特地安排小紙人做了一堆美食。
冥加看著那些食物，發出抗議：“啾啾——我只能喝液體！”
梨奈微笑：“抱歉，我不知道，下次註意。”她才不是報覆冥加說自己是殺生丸侍女的事情。
十六夜把準備好的葡萄酒遞給冥加。
面對桌子上從未見過的食物，小孩子心性的犬夜叉迫不及待的準備上手去拿。
“犬夜叉。”溫柔到能滴水的聲音響起，直接上手的犬夜叉僵住，怯生生的看向母親。
十六夜微笑。
犬夜叉老老實實跪坐好，拿起筷子開始進食。
梨奈則和十六夜說到：“我們或許可以先用食物打通商道。”
身為貴族公主，十六夜一向覺得自己的吃食已經非常好，但見到梨奈準備的，她猛地發覺，自己的眼界確實不夠。
修長的手指拾起筷子，攬著衣袖，夾了一塊看起來最為普通的鹹菜。
微鹹，並且沒有一點苦澀味。
米飯松軟。
海帶湯口感清甜，也不鹹澀。
“這些食物完全沒有苦澀味？”十六夜語氣不掩驚訝，要知道即便是貴族吃的食物，最多是苦澀味淡一點，並不存在並沒有苦澀味。
用現代食鹽制作，梨奈點點頭：“海鹽想要祛除苦澀也不難。”化學這一塊雖然她不會，但是殺生丸會。
沒錯……
殺生丸在現代的一段時間，化學學的非常好。
關於殺生丸是個學霸這件事，就跟五條悟是個學神一樣讓人難以置信。
十六夜瞬間就了解了“沒有苦澀味”這種食鹽的價值，用價值千金來形容一點都不奇怪！
“妖怪之中有一種白霜鹽，聽聞是沒有苦澀味，或許我們可以用妖怪鹽的名頭來賣。”十六夜立刻就想到如何打出名氣。
在人類世界，妖怪的東西也是十分受歡迎的，尤其是布匹、糧食、鹽之類可以直接代替金銀的存在。
埋頭苦吃的犬夜叉動了動耳朵，好奇看向母親和梨奈姐姐，她們在討論著他聽不懂的東西。
……
吃飽喝足，犬夜叉被螣蛇帶去後山的溫泉中洗澡。
至於為什麽沒有在院內，十六夜所在的小院想要燒水洗澡動靜太大，為避免惹上麻煩，梨奈直接叫螣蛇帶啥犬夜叉去山脈間的溫泉去洗。
月光下，在水裏玩耍的犬夜叉把頭發紮在腦後，粗短的四肢在溫泉中撲騰。
螣蛇看了他一眼，確定還活著，就趴在一旁的巖石上睡覺，尾巴垂在水中，一點點晃動著。
梨奈姐姐提供的香香能夠在水裏起泡泡，犬夜叉很喜歡這個味道，有點像梔子花的氣味，在腦袋上頂著一大坨泡泡，圓圓的臉蛋被暖氤氳的熱氣熏得紅撲撲的。
用小毛巾蓋住自己的腦袋，犬夜叉哼著歌，躺在水裏擡頭看月亮。
今天的月亮已經是半圓了。
“簌簌——”樹叢中忽然傳出聲響，犬夜叉和螣蛇同時擡頭。
“呸呸呸——”邪見從樹林裏鉆出來，嘴裏吐著樹葉，一擡頭就對上——
“啊啊啊啊！有蛇啊！”和螣蛇對了個正著，邪見慌張大喊道，剛想叫殺生丸大人的名字，又一不小心被絆倒，整個妖怪滾作一團，整個表情都充斥著慌亂。
黑暗中，殺生丸緩緩走出，皎潔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清冷淡漠。
金色的赤瞳掃了眼邪見狼狽的模樣，開口：“閉嘴，邪見。”
瞇起眼，在空氣中聞到了屬於梨奈的氣味，目光落在額頭帶著紅色符咒紋路的螣蛇身上。
是梨奈的式神。
“梨奈在這？”他問，看到螣蛇，語調變得溫和些許。
螣蛇是知道殺生丸的，跟著點點頭。
“螣蛇——”躲在溫泉中的犬夜叉害怕的握著螣蛇的尾巴，好奇的看向岸邊的男人。
和他一樣霜白的長發，叫他想要貼近的熟悉氣息，也是金色的眼睛，身著鎧甲，像個武士。
犬夜叉聞到熟悉的氣味，有些驚訝又好奇的看著他。
同樣註意到半妖的存在，殺生丸微微瞇起眼，見過百年後成年的半妖，眼前不過幼童大小的半妖並未能夠引起殺生丸的興趣。
畢竟，他現在對鐵碎牙已經沒有興趣了。
自然，他對這只半妖也沒有興趣。
反應過來這是殺生丸大人認識，邪見拍了拍胸脯，長舒一口氣，畢竟蛇是他的天敵來著。
犬夜叉仰頭好奇的註視著不遠處神情淡漠的殺生丸，對方和自己是一樣的頭發，相似的氣味，以及一樣的金色眼睛。
鬼使神差。
看到對方和自己相似的氣味，犬夜叉輕聲問道：“……你也是犬妖嗎？”
“你這個小鬼在說什麽鬼話！大人可是最強大的犬妖！”剛剛失態的邪見急於挽回自己身為家臣的形象，沖著水中的半妖叫囂著。
這只糟糕的半妖！
欲言又止，犬夜叉看著他的臉，在月光下和他如出一轍的金色眼眸，試探性的問道：“那……你是我的父親嗎？”
殺生丸有那麽一瞬間懷疑犬夜叉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半妖連父親和哥哥的氣味都分辨不出了嗎？
實在是愚蠢。
誤把對方的默認當做承認，犬夜叉露出歡喜的笑，臉漲的通紅，中氣十足，蕩氣回腸吼道：“父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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