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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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倒下
醫院就在南苑樓西面三公裏處，小惠把我送到了醫院。
診斷：過度勞累，低血糖。還有，我懷孕了。
醒過來，小惠笑著看著我，握著我的手，對我輕聲說：“我們有寶寶了，你懷孕了。”
“啊？”我的直覺是這孩子裏的真不是時候，我這忙的腳不沾地，哪有功夫管你呀。
“大夫說兩個多月了。”小惠充滿了喜悅，但還是很擔心地埋怨我：“你這個粗心的媽媽呀，自己的身體情況都不知道嗎？懷孕了自己都不知道，最危險的三個月，你還在拼命工作，你簡直是不要命了。”
我還沒醒過來的時候，大夫說等我醒來問一下我的最後一次月經，小惠直接說了日期，之後算了一下，我是有將近三個月沒來了。
我的月經一直不太正常，這段時間又是特別累。之前因為月經不正常，還誤會了兩次因為月經延期以為是懷了，結果空歡喜。從那次我把他的小雨衣藏起來之後，我們就決定順其自然。
這次，意外的有了。
大夫說，我的子宮比較小，有流產的風險，要特別註意，尤其是前三個月和後兩個月。
滿共就懷九個多月，你這讓註意三個月加兩個月，我還不如全程註意好了。
一起送我到醫院的還有劉博，我完全醒過來，他才離開，讓我好好休息，不要擔心單位的事情，一切他都能安排好。
回到家，小惠小心翼翼地給我洗臉洗腳，我笑著說他：“沒那麽誇張，我還沒到啥也不能幹的地步，你太誇張了吧，幹脆你幫我上班吃飯，我就睡覺算了，連吃飯都省了。”
“我還真的希望能代替你，可惜呀，啥也替代不了。難怪你每天回來累的就睡，那是因為兩個人了呀，怪我沒發現你的反常，都怪我。從現在起，你就是咱家的國寶大熊貓，我將是你最優秀的飼養員。”
“去去去，你才是大熊貓呢。”我笑著推開他。
有了寶寶，心情都不一樣，跟著小惠興奮了很久。睡了一覺醒來，天還沒亮，我陷入了沈思。
這個寶寶來的真的不是時候，南苑春才開始營業不到三個月，一切表面上看起來風生水起，可這種狀態要持續一年才能算穩定下來，目前都還在風險之中，隨時一個不小心都可能前功盡棄。這就是商業，牽一發而動全身，和設計工作完全兩碼事。
設計工作對我來說還算得心應手，可商業這塊我是百分之三百的精力投入，還累的賊死，畢竟自己沒有太多的經驗，這麽大的攤子，每天心裏都不踏實。
母親可好，徹底不管了，啥都扔給我，自己帶著玥玥和父親回總廠了。母親說，那邊是最後一年了，很多的事情要提前做準備，也是要退休了，有可能提前交接出去。
幾年前山上的商店交給出去沒幹滿一年就關門大吉了，之後本地退休的礦工開了家小商店，也學著母親做起牧民的生意，可礦上的居民和牧民寧願跑到總廠買東西，也不願意去他家，因此他在背後說了母親很多壞話。
一個簡單的小雜貨鋪的商店好經營，只要商品不偽劣，價格合適，服務到位，就能做到百分十八十以上的回頭客，可如今這麽大的一個商超，商品種類繁多，進貨渠道多樣，二十個營業員整天都在忙。如果我把櫃臺也租出去，是不是自己省心一半呢，首先我只在合同上約束商品質量，接到投訴就實施扣罰。可現在才開業形成新的管理模式，立刻去改變非常不合適，這種模式的改變最快要等到三年以後，否則會給甲方造成一個不好印象。
這個孩子就這樣不打招呼的來了。
小惠興奮的像個孩子，做夢都在喊我要當爸爸了。的確，三十多歲的他該當爸爸了。
早上起來，他給我母親打了電話，也給他母親打了電話。
兩個母親都很高興，尤其小惠的母親竟然在電話裏激動地哭了起來。
大夫要求我在家休息靜養，不能再上班，更不能累著。小惠說啥都不讓我上班，一定要我躺在床上靜養。
單位的事情暫時交給劉博和楊副經理，忙了幾個月，現在終於算給自己放幾天假了。
很多時候，事情是可以放一放的，並不是自己心裏擔心的那樣，只是自己放不下而已。
沒想到下午母親就回來了，直接到了我家，帶了一大堆的東西。我還以為母親要把我接回去四合院，母親說：“就在這邊家裏好好養著，等孩子生了再回四合院，到時候我也退休了，可以帶孩子。那邊人多不適合靜養，而且離南苑春還遠，你在這隨時可以過去看看轉轉。”
真不虧是我母親，對我太了解了，她就知道我不放心商業中心，一定會再去上班。
“不是讓你上班，你別理解錯了。我回來，總廠那邊商店我再等幾個月過去清點，到時候你也比較穩定，可以去南苑春看看，總廠那邊交接完，我就返回來，你就好好在家休息等著生產。上幾個月班全當活動，對孩子也好，後期生產也好。”母親看透了我的心思，並沒有完全阻止我上班，只是給了合理的時段。
商業中心有母親坐鎮，我真的可以放心了。
三個月的時候，小惠陪著我去醫院孕檢，大夫說，孩子發育很好。我們倆都很開心。
在醫院的大門口，碰到索索和萍萍帶著薛琴阿姨也來看病。薛琴阿姨坐在輪椅上，索索推著，萍萍手裏拿著住院的洗漱用品。
萍萍見到我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貼在耳邊對我說：“恭喜啊，王大經理。”
我以為她知道我懷孕的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怎麽知道的？這事有啥恭喜的。”
萍萍放開我說：“都傳開了，王曉曉當大經理了，那麽大的商業中心你管理，好厲害啊！”
原來是這件事。我笑著回了句：“給你管，你也能行的。”
“我哥我媽都誇你呢。”萍萍笑著看看索索看看我。
薛琴阿姨問我：“二妹，生病了嗎？”
“阿姨，曉曉懷孕了，三個月了，今天過來檢查一下。”小惠趕緊說，那笑容自豪的巴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要當爸爸了。
“好事啊，好事。”薛琴阿姨笑著看我，又對小惠說：“好福氣啊，小惠，娶了個好媳婦。”
“都怪我哥不爭氣，要不，二姐姐就是我嫂子。”萍萍口無遮攔的話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有點尷尬。
“阿姨，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我趕緊問薛琴阿姨。
“就是心臟不舒服，這不是醫生讓住院嗎，他們兩個送我過來，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薛琴阿姨搖搖頭。
“沒關系，阿姨，你還年輕呢，好好配合大夫，等兩天我和我媽過來看你。就當休息，很好就能好的。你們趕緊去吧，去辦手續。萍萍，辦好後吧床位號發給我。”我安慰薛琴阿姨，又給萍萍交代。
“那我先推著我媽進去了，以後聯系。”索索說完，就推著薛琴阿姨慢慢走了。
萍萍還在跟我嘮叨：“我哥現在可厲害了，拿下了全地區的新藥代理，有時間我找你，去我哥那裏看看，讓我哥請咱們吃大餐。”，又轉頭對小惠說：“惠哥哥，你可不能小氣啊，要同意二姐姐去哦。”
“沒問題，我親自護送。”小惠笑著答應。
“好嘞，我先進去了。”萍萍跑著去追薛琴阿姨和索索。
小惠攙著我，我甩開他，笑著說：“我有那麽嬌氣嗎，不需要，你看，肚子都還沒看出來呢，別那麽誇張，好不好。”
小惠假裝生氣，不搭理我。
說完，我挎著小惠的胳膊：“行了，小小惠他爸，別掉個臉了，我掛你身上行了吧，我還沒懷孕反應呢，你倒先反應上了，說吧，想吃辣的還是酸的？”
話音剛落，一陣惡心，控制不住的嘔吐襲來，我連跑到垃圾箱跟前的時間都沒有，就蹲下開始幹嘔。
小惠緊張的拍我的背，幹嘔了幾下，舒服多了。
站起來，我擦擦眼淚，喝了口水，有點郁悶：“這搞得是啥？不是說前面三個月才孕吐嗎，我這不是都滿三個月了，怎麽還搞這個 名堂，這孩子是來折騰我的嗎？”
“你不是前三個月都沒吐嗎，現在吐是補上。”
“這種事也有後補的？”
從懷孕到現在，今天是第一次孕吐，之前偶爾的惡性也只是一兩分鐘就過去了，所以，沒當回事。知道懷孕之後，我還在想別人都那麽大的反應，我怎麽啥反應都沒有呢。還暗自開心，表揚我家的寶寶懂事乖巧，知道我上班辛苦，不折磨我。
“看看，都是在家待的，如果上班就沒這事，不行，明天我要去上班，這三個月過了，進入安全期了，我可以上班了。”我對小惠說，一邊把水杯遞給他。
“那不行吧，你剛才都吐成那樣了，反應那麽大，怎麽上班，我不同意，再說，媽不是還在嗎。”小惠堅決反對。
“媽也不是鐵打的，你看剛才薛琴阿姨都病了，我媽這麽多年都沒有體檢過，有點不舒服自己吃點藥就扛過去了，我爸也從來不知道關心我媽，我不能讓我媽這麽累，我得去上班。”薛琴阿姨比我媽大三歲多點，也早就退休了，她得病的樣子讓我開始擔心母親。
“你去上班可以，但不能加班，上下班都必須我接送，中午我給你送飯，不要吃外面的飯。”小惠提出要求。
“好。”只要讓我上班，這些條件都不是事。
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我用手摸了摸，不由自主地就說出來：“’寶寶鑰匙能快點出生多好，我就不用再熬幾個月了，明天或者後天就出生，寶寶，你快點長大，出來吧。”
小惠笑了：“你以為你懷的是皮球，吹氣就長大呀，那是個人，是一個生命，現在一點點大，還是個胚胎呢。”
“你咋這麽清楚？”
“當然，做 B 超的時候，大夫讓我看呢。”小惠自豪笑著。
“你咋就不能替我懷孕呢，我真的不想懷孕了，我想趕緊生下來去上班。”我拽著小惠的胳膊有些哼哼唧唧地耍賴皮。
小惠笑出了聲，看著我，哄著我：“好，我幫你懷孕，代替你惡心替你吐，也幫你生下來，你去上班。”
“咱們先去商業中心，看看我媽去。”
“好。”
到了南苑春商業中心一樓，商超裏還是人流不斷，穿著西裝的母親在大廳裏巡視。
我是第一次看母親穿職業裝，以前看她穿那個藍大卦看了幾十年都習慣了，突然間，發現母親很美，消瘦的身軀從背影看，雖然不高，但還是脊背挺直，合適的職業裝完美的表現出腰部的曲線，誰都不會相信這是一個五十幾歲的女人。正面看母親，素面朝天，皮膚天然白皙幹凈，幾乎沒有皺紋的臉上帶著微笑，幹練溫和，齊耳的短發掛在耳朵後面，藏藍色的西裝，淺藍色方領襯衫，藏藍色的西褲和黑色的半高跟皮鞋，母親看上去三四十歲的樣子，帶著職業的微笑，和營業員說兩句，又和顧客說兩句。
我看的有點發呆，母親的這一面是我從未看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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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斷：過度勞累，低血糖。還有，我懷孕了。
醒過來，小惠笑著看著我，握著我的手，對我輕聲說：“我們有寶寶了，你懷孕了。”
“啊？”我的直覺是這孩子裏的真不是時候，我這忙的腳不沾地，哪有功夫管你呀。
“大夫說兩個多月了。”小惠充滿了喜悅，但還是很擔心地埋怨我：“你這個粗心的媽媽呀，自己的身體情況都不知道嗎？懷孕了自己都不知道，最危險的三個月，你還在拼命工作，你簡直是不要命了。”
我還沒醒過來的時候，大夫說等我醒來問一下我的最後一次月經，小惠直接說了日期，之後算了一下，我是有將近三個月沒來了。
我的月經一直不太正常，這段時間又是特別累。之前因為月經不正常，還誤會了兩次因為月經延期以為是懷了，結果空歡喜。從那次我把他的小雨衣藏起來之後，我們就決定順其自然。
這次，意外的有了。
大夫說，我的子宮比較小，有流產的風險，要特別註意，尤其是前三個月和後兩個月。
滿共就懷九個多月，你這讓註意三個月加兩個月，我還不如全程註意好了。
一起送我到醫院的還有劉博，我完全醒過來，他才離開，讓我好好休息，不要擔心單位的事情，一切他都能安排好。
回到家，小惠小心翼翼地給我洗臉洗腳，我笑著說他：“沒那麽誇張，我還沒到啥也不能幹的地步，你太誇張了吧，幹脆你幫我上班吃飯，我就睡覺算了，連吃飯都省了。”
“我還真的希望能代替你，可惜呀，啥也替代不了。難怪你每天回來累的就睡，那是因為兩個人了呀，怪我沒發現你的反常，都怪我。從現在起，你就是咱家的國寶大熊貓，我將是你最優秀的飼養員。”
“去去去，你才是大熊貓呢。”我笑著推開他。
有了寶寶，心情都不一樣，跟著小惠興奮了很久。睡了一覺醒來，天還沒亮，我陷入了沈思。
這個寶寶來的真的不是時候，南苑春才開始營業不到三個月，一切表面上看起來風生水起，可這種狀態要持續一年才能算穩定下來，目前都還在風險之中，隨時一個不小心都可能前功盡棄。這就是商業，牽一發而動全身，和設計工作完全兩碼事。
設計工作對我來說還算得心應手，可商業這塊我是百分之三百的精力投入，還累的賊死，畢竟自己沒有太多的經驗，這麽大的攤子，每天心裏都不踏實。
母親可好，徹底不管了，啥都扔給我，自己帶著玥玥和父親回總廠了。母親說，那邊是最後一年了，很多的事情要提前做準備，也是要退休了，有可能提前交接出去。
幾年前山上的商店交給出去沒幹滿一年就關門大吉了，之後本地退休的礦工開了家小商店，也學著母親做起牧民的生意，可礦上的居民和牧民寧願跑到總廠買東西，也不願意去他家，因此他在背後說了母親很多壞話。
一個簡單的小雜貨鋪的商店好經營，只要商品不偽劣，價格合適，服務到位，就能做到百分十八十以上的回頭客，可如今這麽大的一個商超，商品種類繁多，進貨渠道多樣，二十個營業員整天都在忙。如果我把櫃臺也租出去，是不是自己省心一半呢，首先我只在合同上約束商品質量，接到投訴就實施扣罰。可現在才開業形成新的管理模式，立刻去改變非常不合適，這種模式的改變最快要等到三年以後，否則會給甲方造成一個不好印象。
這個孩子就這樣不打招呼的來了。
小惠興奮的像個孩子，做夢都在喊我要當爸爸了。的確，三十多歲的他該當爸爸了。
早上起來，他給我母親打了電話，也給他母親打了電話。
兩個母親都很高興，尤其小惠的母親竟然在電話裏激動地哭了起來。
大夫要求我在家休息靜養，不能再上班，更不能累著。小惠說啥都不讓我上班，一定要我躺在床上靜養。
單位的事情暫時交給劉博和楊副經理，忙了幾個月，現在終於算給自己放幾天假了。
很多時候，事情是可以放一放的，並不是自己心裏擔心的那樣，只是自己放不下而已。
沒想到下午母親就回來了，直接到了我家，帶了一大堆的東西。我還以為母親要把我接回去四合院，母親說：“就在這邊家裏好好養著，等孩子生了再回四合院，到時候我也退休了，可以帶孩子。那邊人多不適合靜養，而且離南苑春還遠，你在這隨時可以過去看看轉轉。”
真不虧是我母親，對我太了解了，她就知道我不放心商業中心，一定會再去上班。
“不是讓你上班，你別理解錯了。我回來，總廠那邊商店我再等幾個月過去清點，到時候你也比較穩定，可以去南苑春看看，總廠那邊交接完，我就返回來，你就好好在家休息等著生產。上幾個月班全當活動，對孩子也好，後期生產也好。”母親看透了我的心思，並沒有完全阻止我上班，只是給了合理的時段。
商業中心有母親坐鎮，我真的可以放心了。
三個月的時候，小惠陪著我去醫院孕檢，大夫說，孩子發育很好。我們倆都很開心。
在醫院的大門口，碰到索索和萍萍帶著薛琴阿姨也來看病。薛琴阿姨坐在輪椅上，索索推著，萍萍手裏拿著住院的洗漱用品。
萍萍見到我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貼在耳邊對我說：“恭喜啊，王大經理。”
我以為她知道我懷孕的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怎麽知道的？這事有啥恭喜的。”
萍萍放開我說：“都傳開了，王曉曉當大經理了，那麽大的商業中心你管理，好厲害啊！”
原來是這件事。我笑著回了句：“給你管，你也能行的。”
“我哥我媽都誇你呢。”萍萍笑著看看索索看看我。
薛琴阿姨問我：“二妹，生病了嗎？”
“阿姨，曉曉懷孕了，三個月了，今天過來檢查一下。”小惠趕緊說，那笑容自豪的巴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要當爸爸了。
“好事啊，好事。”薛琴阿姨笑著看我，又對小惠說：“好福氣啊，小惠，娶了個好媳婦。”
“都怪我哥不爭氣，要不，二姐姐就是我嫂子。”萍萍口無遮攔的話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有點尷尬。
“阿姨，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我趕緊問薛琴阿姨。
“就是心臟不舒服，這不是醫生讓住院嗎，他們兩個送我過來，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薛琴阿姨搖搖頭。
“沒關系，阿姨，你還年輕呢，好好配合大夫，等兩天我和我媽過來看你。就當休息，很好就能好的。你們趕緊去吧，去辦手續。萍萍，辦好後吧床位號發給我。”我安慰薛琴阿姨，又給萍萍交代。
“那我先推著我媽進去了，以後聯系。”索索說完，就推著薛琴阿姨慢慢走了。
萍萍還在跟我嘮叨：“我哥現在可厲害了，拿下了全地區的新藥代理，有時間我找你，去我哥那裏看看，讓我哥請咱們吃大餐。”，又轉頭對小惠說：“惠哥哥，你可不能小氣啊，要同意二姐姐去哦。”
“沒問題，我親自護送。”小惠笑著答應。
“好嘞，我先進去了。”萍萍跑著去追薛琴阿姨和索索。
小惠攙著我，我甩開他，笑著說：“我有那麽嬌氣嗎，不需要，你看，肚子都還沒看出來呢，別那麽誇張，好不好。”
小惠假裝生氣，不搭理我。
說完，我挎著小惠的胳膊：“行了，小小惠他爸，別掉個臉了，我掛你身上行了吧，我還沒懷孕反應呢，你倒先反應上了，說吧，想吃辣的還是酸的？”
話音剛落，一陣惡心，控制不住的嘔吐襲來，我連跑到垃圾箱跟前的時間都沒有，就蹲下開始幹嘔。
小惠緊張的拍我的背，幹嘔了幾下，舒服多了。
站起來，我擦擦眼淚，喝了口水，有點郁悶：“這搞得是啥？不是說前面三個月才孕吐嗎，我這不是都滿三個月了，怎麽還搞這個 名堂，這孩子是來折騰我的嗎？”
“你不是前三個月都沒吐嗎，現在吐是補上。”
“這種事也有後補的？”
從懷孕到現在，今天是第一次孕吐，之前偶爾的惡性也只是一兩分鐘就過去了，所以，沒當回事。知道懷孕之後，我還在想別人都那麽大的反應，我怎麽啥反應都沒有呢。還暗自開心，表揚我家的寶寶懂事乖巧，知道我上班辛苦，不折磨我。
“看看，都是在家待的，如果上班就沒這事，不行，明天我要去上班，這三個月過了，進入安全期了，我可以上班了。”我對小惠說，一邊把水杯遞給他。
“那不行吧，你剛才都吐成那樣了，反應那麽大，怎麽上班，我不同意，再說，媽不是還在嗎。”小惠堅決反對。
“媽也不是鐵打的，你看剛才薛琴阿姨都病了，我媽這麽多年都沒有體檢過，有點不舒服自己吃點藥就扛過去了，我爸也從來不知道關心我媽，我不能讓我媽這麽累，我得去上班。”薛琴阿姨比我媽大三歲多點，也早就退休了，她得病的樣子讓我開始擔心母親。
“你去上班可以，但不能加班，上下班都必須我接送，中午我給你送飯，不要吃外面的飯。”小惠提出要求。
“好。”只要讓我上班，這些條件都不是事。
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我用手摸了摸，不由自主地就說出來：“’寶寶鑰匙能快點出生多好，我就不用再熬幾個月了，明天或者後天就出生，寶寶，你快點長大，出來吧。”
小惠笑了：“你以為你懷的是皮球，吹氣就長大呀，那是個人，是一個生命，現在一點點大，還是個胚胎呢。”
“你咋這麽清楚？”
“當然，做 B 超的時候，大夫讓我看呢。”小惠自豪笑著。
“你咋就不能替我懷孕呢，我真的不想懷孕了，我想趕緊生下來去上班。”我拽著小惠的胳膊有些哼哼唧唧地耍賴皮。
小惠笑出了聲，看著我，哄著我：“好，我幫你懷孕，代替你惡心替你吐，也幫你生下來，你去上班。”
“咱們先去商業中心，看看我媽去。”
“好。”
到了南苑春商業中心一樓，商超裏還是人流不斷，穿著西裝的母親在大廳裏巡視。
我是第一次看母親穿職業裝，以前看她穿那個藍大卦看了幾十年都習慣了，突然間，發現母親很美，消瘦的身軀從背影看，雖然不高，但還是脊背挺直，合適的職業裝完美的表現出腰部的曲線，誰都不會相信這是一個五十幾歲的女人。正面看母親，素面朝天，皮膚天然白皙幹凈，幾乎沒有皺紋的臉上帶著微笑，幹練溫和，齊耳的短發掛在耳朵後面，藏藍色的西裝，淺藍色方領襯衫，藏藍色的西褲和黑色的半高跟皮鞋，母親看上去三四十歲的樣子，帶著職業的微笑，和營業員說兩句，又和顧客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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