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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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沈宣梅還是太看得起自個兒的身板, 她才和沈宣玥信誓旦旦她絕不會肚子疼生病，但次日沈宣玥就得了梅園那邊的信兒，說是沈宣梅鬧了肚子, 躺床上養著了。
彼時沈宣玥正在小廚娘洗雞腿, 她正打算給秦氏還有沈宣驪做照燒雞腿飯。這雞腿沿著腿骨切開，鋪平後在碗中倒醬油、鹽、姜片腌制。
後便是起鍋燒油，沈宣玥將三只雞腿分別在鍋裏煎到兩面金黃，而後便將料汁倒入, 趁著雞肉還很鮮嫩, 就勾芡撒鹽出鍋。一勺米飯, 一勺醬汁t，淋在米飯之上，滋味正好。
蘭心感慨，“二小姐怕是要遭罪了。”
沈宣玥無奈搖頭，“說了沙冰不可多吃，二姐偏生不聽。”
她又炒了個青菜，配上照燒雞腿飯, 三房的丫鬟們將飯菜盛起，沈宣玥念著已病了的沈宣梅, 問小廚房的廚娘, “府上可有梨？”
“有的, 三小姐。”廚娘取了兩個梨來。
“拿一個就好。”
廚娘聽沈宣玥的洗了梨, 沈宣玥用小刀順著雪梨頂部開始刮皮，蘭心就看著沈宣玥手裏的雪梨皮似不會斷一般, 一圈又一圈蜿蜒而下, 雪梨白白的，漂亮又幹凈。
沈宣玥又挖去了果核, 找來一個瓦罐，將冰糖倒在雪梨中間挖空的地方，周圍再倒上水，就這麽燉煮一刻鐘。
香甜的冰糖雪梨蠱上了桌。
蘭心問：“小姐，可是要送去二房？”
“嗯，給二姐準備的。”
沈宣玥小心的將雪梨舀出，又把瓦罐之中的甜湯倒在碗裏，熱氣騰騰，彌漫著雪梨和冰糖的甜香，吃一口下去保準是雪梨的軟糯。
“送去吧。”沈宣玥把碗遞給蘭心。
忙完這些，沈宣玥擦了手轉身回了正屋。
正屋內，秦氏還在桌邊候著沈宣玥歸來一道用飯，而沈宣驪年歲小，小丫頭餓得慌可等不及片刻，嗷嗷就舀著米飯和照燒雞腿啃。
沈宣驪吃得正香，擡不起腦袋看沈宣玥，秦氏見沈宣玥來時，拉了她手就讓人坐下，“你可算忙完了，這飯菜都快要涼了。你喜歡做飯我不反對，可也不能讓自己餓著肚子。”
“娘，我不會的。”沈宣玥甜甜一笑，“我可是廚子，哪個廚子不會在後廚偷吃？燒飯菜的時候，即使是嘗火候，我都會吃幾口。”
秦氏摸著她的臉蛋，原本還有些肉乎乎的臉，因這些時日都變得消瘦，她眼裏帶有心疼，“傻孩子。”
沈宣玥不願讓秦氏多想，拿起筷子就道：“娘，你不是說快涼了嗎，咱們趕緊吃吧。”
“好。”
照燒雞腿飯講究一個肉的鮮美和醬料的恰到好處，雞腿沒有太老，筷子稍稍一夾就會夾斷，再拌在淋上醬汁的米飯裏，沈宣玥吃得瞇起眼，沒有什麽比吃到美味可口的飯菜更幸福的事情了。
沈宣驪那面吃的更歡，不管自家姐姐做什麽樣的好吃的，在她眼裏，每一樣都是頂頂好的。因而這次仍不例外，沈宣驪把飯碗裏的照燒雞腿吃得幹幹凈凈，連一粒米都沒剩下。
沈宣玥不禁誇她，“驪姐兒還真是粒粒皆辛苦呢。”
“姐姐做的太好吃啦！”
沈宣驪吃的很飽，蘭心問她可還要喝點桃子汁時，盡管她嘴巴吧砸，可確實喝不下了，只能搖頭拒了。
秦氏吃過飯後，她又和沈宣玥說了別事，“我瞧你這幾日都不怎麽外出了？”
“鋪子那面整的大差不差，我有意歇幾日，暫且不需要我出面。”
沈宣玥的生意漸入佳境，鋪子分工明確，她不在，光是林掌櫃一個人都能應付。每日清早賣包子、面餅等早點，晚上擺燒烤攤，其餘時候還有奶茶炸雞，幾乎一整日都有生意忙。
秦氏點點頭，“這樣也好，省的你祖母多想。”
“又是有人多嘴了？”沈宣玥只能想到這個。
“想不通了，梅丫頭和安哥兒都與你交好，偏你二嬸娘頗為有意見，總像看不慣咱家盤了鋪子似的。”秦氏對此也有了怨言。
尤其是當她早上去福壽堂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商氏還會故意嗆她幾句，無外乎都是和沈宣玥在外打理鋪子有關。老夫人雖未對三房敲打過，算是縱許了沈宣玥的行為，可商氏的多言多少讓人不快。
“娘，算了。”沈宣玥卻沒說什麽。
秦氏驚訝她如此想得開，按道理應叫二房惱火了才是，可沈宣玥立馬就說，“吃和經營鋪子更重要，她喜歡當長舌婦，那就當去唄。有那功夫和她計較，我都賺好些個銀子了。”
“我是怕老祖宗怪罪下來。”秦氏坦言。
沈宣玥抱著秦氏的手臂膩聲撒嬌，“娘，你忘了嗎？上回我用吃食哄的祖母，這以後啊，祖母不開心了，我就哄她開心。”
秦氏被她一撒嬌，忍不住就綻放了笑容。
……
在沈府歇了七日，這五日沈宣玥竟然覺得自己有些無所事事。不知道可是習慣了每日從早忙到晚，乍一下什麽事都不需要操心，整個人都懶散了。
待到第八日，沈宣玥再待不住，起身就帶著蘭心蘭香去了欣榮茶館。
林掌櫃再見沈宣玥，那是滿臉紅光大發，他喜色顏開，迎過來就笑道：“小姐，快來看看近日的收成。”
“怎麽林掌櫃如此興奮？”沈宣玥想著是大好事來了，接了賬冊一看，頓時人都驚住了。
“小姐，如何？”
“這，這……”
燒烤攤開了近半個月，雖說沈宣玥想過生意之好，可當她看見數目時，還是被狂喜沖昏了腦袋。銀子，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去掉采購食材的錢，以及人工費，這半個月的收成已是上個月的兩倍之多。
林掌櫃摸了摸胡子，笑瞇瞇道：“正如小姐所言，興隆酒樓雖也開了燒烤攤，但以現如今的情況來看，晉街那面吃燒烤的人並不多，而晉街之外，至興康街這一帶的食客，幾乎都會來咱們欣榮茶館吃燒烤。”
“這感情好。”沈宣玥樂開了花，“那咱們就先這麽開著，我尋思著起碼還能維持近半年。”
不說別的，夏秋之季，燒烤的熱度都不會過去，只管開著就是。
林掌櫃應了好。
沈宣玥又說道買人手一事，林掌櫃都記在了心上，唯獨就是茶館的地盤對現階段湧進來的食客數量而言，還是太小了。
林掌櫃道：“若要翻新，這修葺的錢，恐怕以目前的進賬，至少還要三個月。”
沈宣玥吐了口氣，“緩緩，多哄著點食客們，讓他們擔待點。”
“老奴省的，小姐放心。”
沈宣玥交代完，又在奶茶鋪子和包子鋪轉悠了一圈，這面無需多看，奶茶鋪又新加了沙冰飲品，門前就沒見過人少的時候。
蘭香笑道：“小姐，這給人的感覺真好呢。”
“是呀，我盼著這樣的日子可太久了。”
這還只是三間鋪子，沈宣玥以為，真不知道一整條街都歸她之後，食客們在街道來回挑選，那樣的感覺會有多好。
不會遠的，沈宣玥默默念叨。
這時候，蘭心的喊聲把沈宣玥勾了回來，“小姐，是紀公子的馬車。”
“嗯？”
沈宣玥一回身，就見不遠處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駕車之人，可不正是紀啟的小廝。算著時辰，紀啟應在書院上課才是。
相六認得沈宣玥，馬車經過她時，他叫了停，“沈三小姐。”
沈宣玥點了頭，“你們少爺？”
“阿玥。”
紀啟掀開簾子，他那雙細長的眸子蘊著沈宣玥看不懂的東西。
“你要出城？”
“是。”
沈宣玥沒再多問，紀啟出城肯定是要事，她不便打擾。可紀啟卻遲疑了一下，主動說道：“今日是我娘的忌日。”
這炎熱的天，突然就令沈宣玥手臂生了寒氣，她下意識就道：“可否讓我隨你一同去？”
紀啟一楞，但他沒有拒絕，“上來吧。”
馬車之中很幹凈，紀啟只帶了幾樣貢品和紙，沈宣玥瞥眼看了兩眼，紀啟略顯尷尬，他想解釋又解釋不了，只因他囊中羞澀，連為母親上香都只能做的如此簡陋。
沈宣玥卻是嘆了口氣，“對不住，若早點知曉是伯母的忌日，我就讓人多準備點東西了。如今空手去，只希望伯母不要怪罪。”
“不會的。”紀啟搖了搖頭，他這個做兒子的都不夠孝順，回不了青州，不能去母親墳前磕頭。
“下回、下回的話，我會親自準備的，讓伯母安心。”
紀啟突然偏了頭，目光直直落在沈宣玥安靜的小臉上，在這一刻，他內心的悸動再也壓不住。
他的嘴唇翕動，“好。”
沈宣玥是真的內心愧疚，她見過紀啟思念爹娘的模樣，對他而言，紀家早不是家，爹娘離世之後，他被迫寄宿沈家，即使沈家待他不錯，可終歸這裏沒有他的歸宿。
這一路，兩人都不再開口，直到馬車停靠。
沈宣玥下了車，發覺相六將馬車聽到了城外的一處平地，紀啟將貢品抱下了車，相六尋了一個t空地，點火燒紙。
紀啟念道：“娘，請您和爹放心，孩兒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沈宣玥走過去，慢慢蹲了下來，她從相六手中接下紙，一點點用火點著，零星的火苗子便隨風而飄。依稀之間，仿若有不可聞的聲音落下。
祭拜過親母，紀啟起了身，他和沈宣玥道了謝，“我們回去吧。”
“就這樣嗎？”沈宣玥想問，不再多留一會兒？
可紀啟搖了頭，“不必了，走吧。”
兩人回了馬車，相六駕著馬車往京城而歸。
紀啟看了眼天，淡聲問道：“你要回欣榮茶館嗎？我送你過去。”
“要回的。”
沈宣玥的情緒還有點沒收回，她問：“你沒事吧？”
可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紀啟問道：“朱裕沒有再來為難你吧？”
兩人俱是關切對方的話語，沈宣玥楞了一剎，她回：“沒有，他沒來過。他啊，現在打的是晉街的註意，想偷摸把我那燒烤攤擺晉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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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宣梅還是太看得起自個兒的身板, 她才和沈宣玥信誓旦旦她絕不會肚子疼生病，但次日沈宣玥就得了梅園那邊的信兒，說是沈宣梅鬧了肚子, 躺床上養著了。
彼時沈宣玥正在小廚娘洗雞腿, 她正打算給秦氏還有沈宣驪做照燒雞腿飯。這雞腿沿著腿骨切開，鋪平後在碗中倒醬油、鹽、姜片腌制。
後便是起鍋燒油，沈宣玥將三只雞腿分別在鍋裏煎到兩面金黃，而後便將料汁倒入, 趁著雞肉還很鮮嫩, 就勾芡撒鹽出鍋。一勺米飯, 一勺醬汁t，淋在米飯之上，滋味正好。
蘭心感慨，“二小姐怕是要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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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炒了個青菜，配上照燒雞腿飯, 三房的丫鬟們將飯菜盛起，沈宣玥念著已病了的沈宣梅, 問小廚房的廚娘, “府上可有梨？”
“有的, 三小姐。”廚娘取了兩個梨來。
“拿一個就好。”
廚娘聽沈宣玥的洗了梨, 沈宣玥用小刀順著雪梨頂部開始刮皮，蘭心就看著沈宣玥手裏的雪梨皮似不會斷一般, 一圈又一圈蜿蜒而下, 雪梨白白的，漂亮又幹凈。
沈宣玥又挖去了果核, 找來一個瓦罐，將冰糖倒在雪梨中間挖空的地方，周圍再倒上水，就這麽燉煮一刻鐘。
香甜的冰糖雪梨蠱上了桌。
蘭心問：“小姐，可是要送去二房？”
“嗯，給二姐準備的。”
沈宣玥小心的將雪梨舀出，又把瓦罐之中的甜湯倒在碗裏，熱氣騰騰，彌漫著雪梨和冰糖的甜香，吃一口下去保準是雪梨的軟糯。
“送去吧。”沈宣玥把碗遞給蘭心。
忙完這些，沈宣玥擦了手轉身回了正屋。
正屋內，秦氏還在桌邊候著沈宣玥歸來一道用飯，而沈宣驪年歲小，小丫頭餓得慌可等不及片刻，嗷嗷就舀著米飯和照燒雞腿啃。
沈宣驪吃得正香，擡不起腦袋看沈宣玥，秦氏見沈宣玥來時，拉了她手就讓人坐下，“你可算忙完了，這飯菜都快要涼了。你喜歡做飯我不反對，可也不能讓自己餓著肚子。”
“娘，我不會的。”沈宣玥甜甜一笑，“我可是廚子，哪個廚子不會在後廚偷吃？燒飯菜的時候，即使是嘗火候，我都會吃幾口。”
秦氏摸著她的臉蛋，原本還有些肉乎乎的臉，因這些時日都變得消瘦，她眼裏帶有心疼，“傻孩子。”
沈宣玥不願讓秦氏多想，拿起筷子就道：“娘，你不是說快涼了嗎，咱們趕緊吃吧。”
“好。”
照燒雞腿飯講究一個肉的鮮美和醬料的恰到好處，雞腿沒有太老，筷子稍稍一夾就會夾斷，再拌在淋上醬汁的米飯裏，沈宣玥吃得瞇起眼，沒有什麽比吃到美味可口的飯菜更幸福的事情了。
沈宣驪那面吃的更歡，不管自家姐姐做什麽樣的好吃的，在她眼裏，每一樣都是頂頂好的。因而這次仍不例外，沈宣驪把飯碗裏的照燒雞腿吃得幹幹凈凈，連一粒米都沒剩下。
沈宣玥不禁誇她，“驪姐兒還真是粒粒皆辛苦呢。”
“姐姐做的太好吃啦！”
沈宣驪吃的很飽，蘭心問她可還要喝點桃子汁時，盡管她嘴巴吧砸，可確實喝不下了，只能搖頭拒了。
秦氏吃過飯後，她又和沈宣玥說了別事，“我瞧你這幾日都不怎麽外出了？”
“鋪子那面整的大差不差，我有意歇幾日，暫且不需要我出面。”
沈宣玥的生意漸入佳境，鋪子分工明確，她不在，光是林掌櫃一個人都能應付。每日清早賣包子、面餅等早點，晚上擺燒烤攤，其餘時候還有奶茶炸雞，幾乎一整日都有生意忙。
秦氏點點頭，“這樣也好，省的你祖母多想。”
“又是有人多嘴了？”沈宣玥只能想到這個。
“想不通了，梅丫頭和安哥兒都與你交好，偏你二嬸娘頗為有意見，總像看不慣咱家盤了鋪子似的。”秦氏對此也有了怨言。
尤其是當她早上去福壽堂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商氏還會故意嗆她幾句，無外乎都是和沈宣玥在外打理鋪子有關。老夫人雖未對三房敲打過，算是縱許了沈宣玥的行為，可商氏的多言多少讓人不快。
“娘，算了。”沈宣玥卻沒說什麽。
秦氏驚訝她如此想得開，按道理應叫二房惱火了才是，可沈宣玥立馬就說，“吃和經營鋪子更重要，她喜歡當長舌婦，那就當去唄。有那功夫和她計較，我都賺好些個銀子了。”
“我是怕老祖宗怪罪下來。”秦氏坦言。
沈宣玥抱著秦氏的手臂膩聲撒嬌，“娘，你忘了嗎？上回我用吃食哄的祖母，這以後啊，祖母不開心了，我就哄她開心。”
秦氏被她一撒嬌，忍不住就綻放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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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府歇了七日，這五日沈宣玥竟然覺得自己有些無所事事。不知道可是習慣了每日從早忙到晚，乍一下什麽事都不需要操心，整個人都懶散了。
待到第八日，沈宣玥再待不住，起身就帶著蘭心蘭香去了欣榮茶館。
林掌櫃再見沈宣玥，那是滿臉紅光大發，他喜色顏開，迎過來就笑道：“小姐，快來看看近日的收成。”
“怎麽林掌櫃如此興奮？”沈宣玥想著是大好事來了，接了賬冊一看，頓時人都驚住了。
“小姐，如何？”
“這，這……”
燒烤攤開了近半個月，雖說沈宣玥想過生意之好，可當她看見數目時，還是被狂喜沖昏了腦袋。銀子，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去掉采購食材的錢，以及人工費，這半個月的收成已是上個月的兩倍之多。
林掌櫃摸了摸胡子，笑瞇瞇道：“正如小姐所言，興隆酒樓雖也開了燒烤攤，但以現如今的情況來看，晉街那面吃燒烤的人並不多，而晉街之外，至興康街這一帶的食客，幾乎都會來咱們欣榮茶館吃燒烤。”
“這感情好。”沈宣玥樂開了花，“那咱們就先這麽開著，我尋思著起碼還能維持近半年。”
不說別的，夏秋之季，燒烤的熱度都不會過去，只管開著就是。
林掌櫃應了好。
沈宣玥又說道買人手一事，林掌櫃都記在了心上，唯獨就是茶館的地盤對現階段湧進來的食客數量而言，還是太小了。
林掌櫃道：“若要翻新，這修葺的錢，恐怕以目前的進賬，至少還要三個月。”
沈宣玥吐了口氣，“緩緩，多哄著點食客們，讓他們擔待點。”
“老奴省的，小姐放心。”
沈宣玥交代完，又在奶茶鋪子和包子鋪轉悠了一圈，這面無需多看，奶茶鋪又新加了沙冰飲品，門前就沒見過人少的時候。
蘭香笑道：“小姐，這給人的感覺真好呢。”
“是呀，我盼著這樣的日子可太久了。”
這還只是三間鋪子，沈宣玥以為，真不知道一整條街都歸她之後，食客們在街道來回挑選，那樣的感覺會有多好。
不會遠的，沈宣玥默默念叨。
這時候，蘭心的喊聲把沈宣玥勾了回來，“小姐，是紀公子的馬車。”
“嗯？”
沈宣玥一回身，就見不遠處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駕車之人，可不正是紀啟的小廝。算著時辰，紀啟應在書院上課才是。
相六認得沈宣玥，馬車經過她時，他叫了停，“沈三小姐。”
沈宣玥點了頭，“你們少爺？”
“阿玥。”
紀啟掀開簾子，他那雙細長的眸子蘊著沈宣玥看不懂的東西。
“你要出城？”
“是。”
沈宣玥沒再多問，紀啟出城肯定是要事，她不便打擾。可紀啟卻遲疑了一下，主動說道：“今日是我娘的忌日。”
這炎熱的天，突然就令沈宣玥手臂生了寒氣，她下意識就道：“可否讓我隨你一同去？”
紀啟一楞，但他沒有拒絕，“上來吧。”
馬車之中很幹凈，紀啟只帶了幾樣貢品和紙，沈宣玥瞥眼看了兩眼，紀啟略顯尷尬，他想解釋又解釋不了，只因他囊中羞澀，連為母親上香都只能做的如此簡陋。
沈宣玥卻是嘆了口氣，“對不住，若早點知曉是伯母的忌日，我就讓人多準備點東西了。如今空手去，只希望伯母不要怪罪。”
“不會的。”紀啟搖了搖頭，他這個做兒子的都不夠孝順，回不了青州，不能去母親墳前磕頭。
“下回、下回的話，我會親自準備的，讓伯母安心。”
紀啟突然偏了頭，目光直直落在沈宣玥安靜的小臉上，在這一刻，他內心的悸動再也壓不住。
他的嘴唇翕動，“好。”
沈宣玥是真的內心愧疚，她見過紀啟思念爹娘的模樣，對他而言，紀家早不是家，爹娘離世之後，他被迫寄宿沈家，即使沈家待他不錯，可終歸這裏沒有他的歸宿。
這一路，兩人都不再開口，直到馬車停靠。
沈宣玥下了車，發覺相六將馬車聽到了城外的一處平地，紀啟將貢品抱下了車，相六尋了一個t空地，點火燒紙。
紀啟念道：“娘，請您和爹放心，孩兒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沈宣玥走過去，慢慢蹲了下來，她從相六手中接下紙，一點點用火點著，零星的火苗子便隨風而飄。依稀之間，仿若有不可聞的聲音落下。
祭拜過親母，紀啟起了身，他和沈宣玥道了謝，“我們回去吧。”
“就這樣嗎？”沈宣玥想問，不再多留一會兒？
可紀啟搖了頭，“不必了，走吧。”
兩人回了馬車，相六駕著馬車往京城而歸。
紀啟看了眼天，淡聲問道：“你要回欣榮茶館嗎？我送你過去。”
“要回的。”
沈宣玥的情緒還有點沒收回，她問：“你沒事吧？”
可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紀啟問道：“朱裕沒有再來為難你吧？”
兩人俱是關切對方的話語，沈宣玥楞了一剎，她回：“沒有，他沒來過。他啊，現在打的是晉街的註意，想偷摸把我那燒烤攤擺晉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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