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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若夢!我是安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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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若夢!我是安瑤啊!

唐果看到出現的那個人,眼淚噴湧而出:“安瑤姐!救我!”

安瑤剛才在馬路對面糾結了一番,還是決定把炒面給唐果,早餐只喝一盒牛奶怎麽行?

可當她走近面包車的時候,卻聽見裏面有人在說話,車身居然還在搖晃。

安瑤覺得不對勁,當即用神力打開緊鎖的後車廂,竟看見三個男人在欺負唐果,頓時氣得兩眼冒火。

梁國鋒轉身,對一身紅裙的安瑤露出玩味的笑容:“喲,又來一個妹妹,要一起——”

話還沒說完,梁國鋒就被一盒滾燙的炒面砸了一耳光,安瑤捏著塑料袋口,一下連著一下朝梁國鋒猛甩那盒炒面,同時順手抓起一旁的月餅鐵盒,用力往擒住唐果的那個男人臉上拍去。

那男人被打痛了鼻子,立刻撒開唐果去揉鼻子,唐果趁亂爬出了車廂。

見她逃脫,安瑤也馬上撤離,卻在要踏出去的那刻,被氣急敗壞的梁國鋒拽住長發往後一扯,安瑤吃痛地叫了一聲,徹底陷入三個男人的包圍。

唐果急得不斷在路邊呼救,眼看梁國鋒又要追出去抓唐果,安瑤雙眼一瞪,後車廂門嘭的一聲關上了,給了梁國鋒迎面一撞。

待他從頭昏眼花中緩過來,車門竟怎麽也打不開了。

梁國鋒暴怒而起,向安瑤撲去。

安瑤雙手被另外兩人按住,她仍面無懼色,兩條腿狠狠踹向梁國鋒,卻被他捏緊了腳踝。

“你知道你惹了誰嗎小兔崽子!”安瑤對梁國鋒大喊一聲。

梁國鋒更生氣了,高高舉起剛才的月餅鐵盒,吼道:“你他媽知道你惹了誰嗎!”

安瑤轉頭,眼神淩厲地看向密閉的車窗,只一瞬,整輛面包車就像是有炸彈從裏面爆炸一般,所有的玻璃窗突然爆裂。

三個男人皆被震得下意識擡臂捂眼,安瑤趁機鉆到車門邊,正想開門之時,車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打開。

安瑤一驚,這怎麽可能,明明她用神力封上了車門。

就在她楞住的剎那,梁國鋒又反應了過來,再度捏住安瑤的一邊腳踝。

安瑤回頭強硬一蹬,踹開了梁國鋒的手,但也失去平衡向後一仰,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個四腳朝天的時候,整個身子被人穩穩接住。

“安瑤,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安瑤仰臉一看,發現來人是自己的老鐵莫清,感動得幾欲要給他送上三大盒奶片。

“莫清,這群狗東西欺負我!”安瑤有了幫手,笑得肆無忌憚,雙眼發光。

就算不用神力,莫清的力氣也是極大的,看你們怎麽死!

莫清把安瑤放下,為了持續現身而牽住她的手,然後一腳踩上車子,另一邊手伸進車廂,揪住梁國鋒的衣領,把他拖出來扔到地上。

梁國鋒臉上寫滿了震驚,半個字都還沒說出口,又被莫清一腳踹沒了震驚,臉上只剩下鞋印。

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安瑤囂張的表情一變,嘴一撇,擠出了眼淚,指著梁國鋒張嘴就喊:“大家都來給我們作證,這些成斌公司的人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傷害孕婦,還對我動手動腳!嗚嗚嗚嗚!”

原本莫清臉色極其陰沈,聽見安瑤幾聲做作的哭聲,差點破功沒憋住笑。

見周圍眾人紛紛拿出手機拍攝,梁國鋒連忙掩面逃跑,另外兩個躲在車裏的男人也咬牙用外套罩住頭,匆忙追上了梁國鋒。

安瑤環視四周,找到了躲在一輛車旁邊探頭探腦的唐果,拉著莫清快速走過去。

唐果方才見有男性幫手來了,再忍不住心中害怕,跑到一旁躲了起來,此時看安瑤平安,徹底松了一口氣,發軟的雙腿才恢覆了力氣,就著安瑤扶她的力氣緩緩站起來。

“安瑤姐,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唐果的眼角還掛著死裏逃生的淚珠。

“沒事,他們傷不了我。”安瑤輕松笑笑,“就算傷了,我還有林遇兜著呢。”

唐果抱歉地垂下頭,目光不經意間落到安瑤和莫清緊牽的手上。

咦,好像有瓜吃?

但現在似乎不是時候。

“安瑤姐,你能不能別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我爸媽?我怕他們會——”唐果突然感覺有液體從下身流出,低頭看去,剛放松下來的呼吸驟然一窒。

她的羊水破了。

林遇接到消息趕來醫院時,唐果已經進了產房,唐父摟住唐母坐在椅子上,緊張得不斷顛腳。

剛才在電話裏得知安瑤和三個男人大戰了幾回合,林遇嚇得直接從床上蹦起,現在一見安瑤,就馬上在她面前蹲下,仔仔細細打量她有沒有受傷。

“放心吧,我沒——嘶——”安瑤話還沒說完,腳踝處的皮膚傳來一陣刺痛,還混雜著輕微的骨痛。

她低頭一看,發現兩邊腳踝都有很深的指痕,才想起剛剛被梁國鋒捏著腳又掰又扯的,現在放松下來,被林遇一碰,才感受到痛。

林遇眉頭緊鎖,換成單膝跪地的姿勢,輕輕把安瑤的高跟鞋脫掉,一邊手掌托著她的腳後跟,一邊手覆蓋在她的傷痕處。

一股暖意從林遇掌心傳來,鈍痛的骨頭有種酥麻的感覺,待他松開,傷痕已盡數消失。

林遇給安瑤穿回鞋子,擡頭輕聲問道:“還有其他地方疼嗎?”

“沒有了。”安瑤猛地晃晃頭,“我都把他們打蒙了,絕對不吃虧!”

除了損失的三盒炒面。

林遇舒了口氣,在安瑤身邊坐下,才註意到站在對面一直盯著他倆的莫清,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

莫清禮貌地回以一笑,暗暗驚訝於林遇對安瑤的治愈能力,猜測是因為兩人的關系越來越緊密,彼此之間互相信任,且肢體上多有接觸,林遇作為護神者,能力已然提升到了幾百年前護神者與神尚有聯系之時的水平。

可惜他與林成武不可能達到這種默契。

像今日之事,就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可偏偏就是出於林成武授意的。

原本他去林成武辦公室,只是想了解一下安華廟工程的進度,正好碰到有人在向林成武匯報唐果的情況。

林成武知道背後有人在幫唐果造勢,擔心影響到政府那邊對成斌公司的態度,就命令梁國鋒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盡快把事情處理妥當。

莫清慵懶地撐在桌上闔眼,心中對所聽到的一切鄙夷不已,可惜事情早已發生,做什麽都是無濟於事,等他的計劃成功,這些罪惡的人都將消失,受害之人終會得到一個交待。

可匯報那人緊接著說,梁國鋒已經帶著兩人去找那個連二十歲都不到的懷孕女孩,表示那女孩絕對不敢反抗。莫清瞬間睜眼,手中的茶杯忽然落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懷孕了都不肯放過嗎?還要做什麽?

匯報的人被憑空出現的茶杯嚇了一跳,林成武擺手讓他出去。

“給她賠一筆錢不就好了嗎?還想對她做什麽?”莫清寒聲道。

“讓這些人閉嘴的最好辦法不是給錢,是讓他們感到害怕。”林成武給莫清拿了個新的杯子,重新倒了杯茶。

“叫那個梁國鋒停手。”莫清的語氣不容置疑。

林成武倒茶的手一頓。

他悄悄瞥了眼莫清,預計他的身體應當還沒完全恢覆,咬了咬牙,頭一次反駁他:“不妥,這個唐果對我們來說有威脅,必須處理。”

莫清這才擡眼看林成武:“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林成武放下茶壺,想到家裏儲存的大量惡氣,突然來了更大的勇氣,站直身俯視莫清,語氣裏沒有了平日的恭敬:“主人,您太心軟了,欲成大事,便計較不了那麽多。”

莫清對林成武這番態度感到新鮮,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嗤笑道:“奇怪,我要做的大事,與你要做的,不是同一件嗎?為何我不知道,這件大事需要用這麽骯臟下作的手段來完成呢?”

林成武捏緊了拳,任由自己把不滿發洩出來:“莫清,你要做的事,和殺人有什麽區別?如今我不過讓人去恐嚇一下對我們有威脅的人,怎的就骯臟下作了?”

“我要抹除的人,在這世間肆意作惡,死有餘辜,除此之外,不管是神還是凡人,我都不會傷他們分毫。”莫清雙手插進口袋裏,眼神幽冷,“可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我不知道的時候阻止不了,現在知道了,我怎能坐視不理?”

惡人之間互相爭得頭破血流,他無所謂,可要讓他眼睜睜看著無辜的人一次次被加害,他做不到。

林成武說得對,他就是太心軟,恢覆了前世記憶後,他愈發變得瞻前顧後。

他怕安寧知道後會厭惡他,但他不能放棄這個計劃,所以只能盡量在這場計劃中保全所有良善之人,或許這樣安寧不會那麽生氣。

“不過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是善是惡,不都是你自己說了算嗎?”林成武直視莫清已經帶上怒意的眼眸,提起一件舊事,“莫清,前災神難道不無辜嗎?你對她做的事,難道就不骯臟了?”

莫清一噎,竟覺理虧,眉頭擰成一團,避開了這個話題,重覆一遍他的命令:“讓梁國鋒停手。”

“是你讓我好好完成任務的,主人。”林成武故意將最後二字加重。

莫清無言片刻,輕蔑一笑,消失在林成武面前。

林成武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為自己沒挨揍而感到慶幸,但也因此感覺抓到了莫清把柄。

不過是一個不能對凡人施法的神罷了,又有何可懼?要不是對他有所求,何必如此卑躬屈膝?

莫清趕往公園路邊,發現唐果站在面包車緊閉的後車廂門前,用盡全力想把門打開,還不斷焦急地拍打著門,喊著一個莫清再熟悉不過的名字。

原來在幫唐果的人竟是安瑤。

莫清沈默地離開了醫院,剛回到小屋,便見到安寧坐在後院邊嗑瓜子邊看書。他二話不說就從安寧背後抱緊了她。

“對不起……”

從前她懷胎八月,遭惡人蹂躪侵害,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他不想人世間再有這般慘劇。

安寧回頭擡手摸摸他的臉:“怎麽了?”

莫清搖搖頭,抱得更緊了些:“就是想你了。”

安寧嫣然一笑:“想要誘惑姐姐,這點程度還不夠噢,小莫。”

安瑤坐在產房外,和林遇一起折了將近四十個八芒星,中途醫生出來告知唐果已經生了,母子平安,過了大約一個小時,醫生推著孩子出來,讓唐果父母確認孩子的信息。

然而唐果父母並不願意多看孩子一眼,擔心地問醫生唐果的情況。

安瑤站在一旁,看著推車裏那個渾身發紅又皺巴巴的早產兒,被裹在小被子裏哭嚷著,卻沒人願意對他笑一笑。

得知唐果無大礙後,安瑤拉著林遇去找阿強買炒面吃,然後又給唐果買了一些可能用到的生活用品。兩人再回醫院時,唐果已經被送去病房,即使沒有力氣,她也笑著和唐父唐母在打趣。

孩子經過檢查,身體各個方面都處於達標狀態,唐果父母堅持不把孩子送入保溫箱,把他領了回來,讓他睡在醫院的嬰兒車裏。

嬰兒車被放在離唐果很遠的房間角落。

無人歡迎他的到來,無人在乎他的感受。

如此降生到這世上,何嘗不是一種苦?

每個嬰兒誕生的時候,都會遭受擠壓之苦,離開備受保護的地方,暴露在陌生的環境中,受寒受熱,任由他人抓來提去,謂之生苦。

凡人的這第一道苦難,皆不必災神來施加。

但大部分的嬰兒是帶著祝福和期望來到這世間的,這些希冀和福氣,多少沖淡了出生之苦。

剩下那部分不被祝福的降生,則會苦上加苦。

這加劇的生苦,就可能出自災神之手,可絕大多數都是由人禍引起。

安瑤望著角落裏的嬰兒車,手指不斷摩挲著八芒星項鏈。

出生時已是這般光景,這個孩子今後,又會承受什麽樣的苦難?

不一會兒,醫生來通知要帶孩子去打疫苗,唐果看向啼哭卻無人理會的嬰兒,心中不忍,還是讓父母哄著抱去了。

安瑤坐到床邊,遞給唐果一整個塑料袋的八芒星折紙:“恭喜你解放啦,這是送給你的勳章。”

唐果接過塑料袋,笑著倒出十來個五顏六色的八芒星,拿在手裏把玩。

林遇打開手機上的一段視頻,是一個路人發在論壇上的。視頻錄下了唐果在街邊求助的畫面,以及安瑤把車窗弄破後,梁國鋒在車內欺負安瑤的畫面。

“事發突然,我們後面的計劃還得從長計議,不過現在有了梁國鋒欺人太甚的證據,單憑這個視頻,就可以報警抓他,想要賠償不是難事。”林遇神色嚴肅,恨不得馬上就把梁國鋒綁起來打一頓。

他沒有註意到自己捏緊拳頭的一瞬間,窗簾似被風吹般掀起。

但是窗戶並沒有打開。

唐果聽了林遇的話後,笑得更開心了,霎時覺得渾身充滿力氣,還拿起其中一個八芒星,當作飛鏢一甩,飛出去好遠。

“我倒是沒想過還能這樣玩。”安瑤挑了挑眉,也撚起一個躍躍欲試。

“自從我學會折這個之後,就一直這樣玩,要不是現在沒力氣,我能讓它飛得更遠。”唐果自豪地咧了咧蒼白的嘴唇,隨後忽然想到什麽,轉頭問安瑤,“但是為什麽安瑤姐也喜歡往星星上面標數字呢?”

安瑤被問得一怔,腦子快速轉彎:“什麽叫也?你也會在上面標數字?”

“教我的人有這個習慣,我就跟著學了。”唐果摸摸手裏的八芒星,流露出懷念。

安瑤眉心一蹙,捏緊床邊護欄,猛地向唐果那邊探身,語氣裏帶有一絲期待:“誰教你的?”

唐果不明所以,巴眨著眼答道:“我不是說之前救過一個暈倒在公園邊的姐姐嗎?是她教我的。”

“你還記得她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嗎?”安瑤望眼欲穿,幾乎要攀到了床上。

唐果點點頭:“她叫若夢,看上去大概三十幾歲,是很漂亮的鵝蛋臉,眼睛好像是……”

浮生若夢,世事如雲,這是安瑤在若夢那裏最常聽見的一句話。

若夢曾多次告訴安瑤,擔任災神一職,和死神等陰極神職一樣,都得學會“看淡”二字。

要親手給自己庇佑的凡人布下災難,看著他們受苦受難,對於剛開始嘗試布災的災神學徒,是最難克服的事情。

每每看見安瑤郁悶的神情,若夢總會笑著摸摸她的頭,告訴她不要擔心。

“師父會陪著你的。”

安瑤捂住嘴,跌坐回椅子上,震驚和激動讓她紅了眼:“若夢還活著……”

林遇握住安瑤的手,忙詢問唐果有沒有辦法聯系到若夢,唐果表示若夢一開始沒有手機,但後來應該是買了手機,每逢節日都會給她發祝賀短信,電話號碼就寫在她存放雜物的月餅鐵盒裏。

安瑤讓唐果閉上眼,瞬移來回一趟,就找到了若夢的電話號碼。

因若夢已經墮凡,安瑤便用林遇的手機打過去。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後,電話終於被接聽了,但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好,這是若夢的電話嗎?”安瑤緊張得聲音發顫,差點破音。

對方出現了明顯的停頓,片刻後冷冷說道:“我不認識什麽若夢,打錯了。”

可要是打錯了,對方只會馬上掛斷或者否認,根本不會猶豫那麽久。

在對方即將掛斷時,安瑤沖話筒大聲一喊:“若夢!我是安瑤啊!”

電話依舊被掛斷了。

安瑤多次回撥都沒有再接通。

“怎麽會這樣……”安瑤一下子蔫了,“會不會是若夢出了什麽事?”

林遇摟緊安瑤撫慰她,手機屏幕此時亮起。

他們收到了一條短信,上面附著一個茂城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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