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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運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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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運錦鯉

“我有些印象, 早年行走江湖時略有耳聞。”衛修珩在東部神洲那行字上畫了個圈,“雖我未親眼見過,但據說羨魚舫是個漂浮在海上的賭坊。”

司錦一聽賭坊, 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一群賭狗尋死賴活的鬼樣。

她說道:“可你爸為何要給你媽媽推薦這個......賭坊啊?”

衛離暄撒手不管他們母子二人, 所以瓊璃才會急得變賣身上的龍骨,救活了衛修珩後他還要埋怨瓊璃的抉擇, 那他早幹嘛去了, 怎有冷血至此的爹?

不得不說,這老登真是死得好,否則司錦都要忍不住給他一電炮了。

“母親信奉攝女神,最是忌賭。他此舉無疑是羞辱她, 至於這羨魚舫......”他略一沈吟,沒了下文。

司錦鄙棄道:“肯定是賭狗去的。”她窺察了眼衛修珩的神色, 忽而亢奮, 暗搓搓道,“會不會有美女荷官啊......”

金子銀子可以花光,事關他的未來和她的重要隊友,這龍骨再難找, 都一定得找到。

妖界沒有追悼會, 只有一個墳塋和牌位, 司錦姑且也算虛假的衛家一員, 便從旁目睹了下葬的全程。

衛縱寒說衛離暄渾身肉瘤、死相難看都是他早年造孽深重的報應,故而下葬也很潦草, 一副棺材一個坑,讀完幾句悼詞便算結束了。

按理來說, 妖族人下葬的程序比人界人類還來的繁雜,她以為自己有機會一睹其中條貫, 衛離暄為惡多段,為自家人不齒,伏憐親口說的:“能給他副棺材已經很好了,那些花裏胡哨的程序做來給誰看?”

他一死,伏憐精神狀態明顯轉好,瘋都不發了。她一心禮佛,不屑於找司錦和兩個兒子的麻煩,平靜得出人意料,回到了普通的婦人模樣。

衛縱寒也不來跟司錦灌輸三從四德三綱五常的道理,他好像另有要事,月半過後便不見蹤影,沒準又去人界了。

總之,生活似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衛修珩為了犒勞補償她演的這一出戲,煮了火鍋,做了各種甜食給她吃,她不亦樂乎,乃至於如果演這種把戲就能吃到好吃的的話,她不介意繼續同他演下去。

他廚藝非常不錯,聊起她的工作結果時,喜悅道:“母親知道有你在,以後不會再給我塞女妖來了。”

司錦就笑:“不給衛縱寒送,唯獨給你送,準定是你長得太好看了,不給你塞人,也有人貼上來。”

伏憐正想這個繼子早點成家,不要威脅縱寒的地位,但又不想他找個花樓裏的女子,可她明白自己打不過司錦,一來二去也就放棄了。

衛修珩聞言,故意給她少加糖,看她食之無味的疑惑樣,偏偏還裝作擔憂,說道:“貼上來可如何辦?”

“哼。”她翻了個白眼,手掌伸平,靠近脖子劃拉了一下,嘲諷他,“不是吧,你連這個都不會?”

他便低聲笑。

原先殺人都會嘔吐的司錦,怕不是上癮了。

妖界靈力充沛,他們時間寬裕,由於她功力損失,暗閣遞來的密信由衛修珩去幹,重新拾起這一行,他的效率竟比她的還快,有次只是斟了壺茶,兩炷香都沒到的時間,他已經返程回來了。

像這種人才是真正上癮的,他辦懸賞的同時,亦能收集不少風聲。司錦閑著無事,便趁著這段空閑重新操練起劍術,力學不倦。

在原身那個世界裏學到的招式還未好好溫習,於是每天除了練功就是練功,修為與日俱進。妖君殿裏海量藏書都被她看了個遍。

被萬延宗奉為禁術的清陽經,她沒想到在妖君殿的藏書閣中還有上中兩卷的原版孤本。

與之性質相同的還有許多陰派功法,跟一堆有顏色的不堪入目的書放在一起,不用猜便知是衛離暄的藏品。

這些珍貴的書卷都夾雜在各種春畫春文裏,幾百冊春畫圖中,好運氣能找到一小卷禁術孤本。旁人看來,這藏書閣觸目便是一堆不幹不凈俗不可耐的低級趣味,避之不及。

衛縱寒對黃色沒有興趣,伏憐更不必說了,衛修珩幾百年都沒著一次家。千百年以來,或許她是除了衛離暄以外第二人進人藏書閣的人。

若讓這些禁術見了天日,為人所知,必然要出事。

她對自己在千百本低級趣味書裏找到禁術卷軸的本領非常自豪,載過清陽經和媚骨生香的體魄,似乎對邪門歪道分外有感應。一整排低級趣味書,她的眼睛像裝了雷達,能自動瞥向夾雜著的禁術卷軸的方位。

清陽經性烈,練時格外要花一番工夫。

她練累了,就看衛離暄的低級藏品,讀得津津有味。

“醉舞狂歌之幹柴烈火仙界篇。”

“酒後迷情·魔王嬌妻哪裏跑。”

“我和師妹不可言說的三兩事。”

司錦邊看還要便把書名讀出來,這位妖君的口味當真獨特,每本都別具特色。

讀到重要情節時,她抱著燭臺聚精會神,唯恐有人突然進來。

大多數時候她還是勤於苦練的,只是這些雜書實在太好看了。

“司錦——”玉簡動了動,從架子上滾落下來,“有新消息。”

衛修珩不知道她天天窩在藏書閣,只當她在無人的空室裏修煉,因此只用玉簡通訊。

“聽到了新的風聞,你何時結束?給你燉了糖瓜羹。”

她吱溜一下坐起,把書塞回書架,頭也不回就跑了。

他以前說自己會縫衣服會燒飯並非虛言,糖瓜用了當季的香瓜,切的形狀無可挑剔,甜度剛剛好。

司錦扒拉了幾口,問道:“你聽到什麽消息了?”

衛修珩抽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挪到她碗前:“碧雲山明日開展新一輪的符修比武,彩頭是上古法器,七寶銀筆。”

符修以符為主要攻擊的手段,不僅對咒法有要求,對畫符的筆同樣有要求,像這麽一支罕見的法器,怕是所有會畫符都趨之若鶩。

雖說是凡間的比武,但獎品不輸給仙t界。她當年在仙界當劍修第一的時候,可沒有什麽像樣的奇珍異寶當做嘉獎,只有五百上品靈石。

這群劍修比她還窮,連個彩頭都出不起。那把驚霜劍都是原身自己鍛造,自己入了劍靈的。

她從碗裏擡頭,瞥見一張金光閃閃的銀票,不像是她尋常所見的普通銀票,拿起來一看:“這不是銀子吧?這是......靈石?”

“這回給你的懸賞沒寫賞金金額,我去拜了攝女神,結果居然有五百靈石。”他也很詫異,“以這條任務的體量,本該不值這麽多的。”

說起來很諷刺,她賺五百個上品靈石,要去問劍大典裏廝殺成榜首,而他賺五百個上品靈石,只需幹一票懸賞。

司錦感嘆道:“暗閣真有錢。”又問,“你殺的是誰?”

他替自己倒了杯茶,風輕雲淡道:“殺了一個屬國的大王。”

司錦緩緩打出一個?

“所以。”她說得很艱難,“你兩天時間就把人家國王給刀了......”

她殺個開元道長都廢了好幾天工夫,他高效得嚇人,還好像他倆這樣的能人異士在暗閣都沒幾個,不然這天下要大亂了。

衛修珩不以為意地點頭,然後像是想起什麽,從芥子空間裏掏出一堆瓜果來:“記得你愛吃,我便多拿了些。多少都是個死,不如讓他死得其所些。”

“攝女神保佑你,還不趕快去還願?”司錦啃了口香瓜,“真是的,讓你去殺個人,怎麽跟個強盜似的......”

衛修珩眼皮一擡,嗤笑:“那你猜猜,我還搶來什麽東西?”

她一嘴巴香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咽下去,饒有興趣:“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迎著她殷切的目光,他從懷裏緩緩取出兩張卡票,展開成一個扇形:“東部神州即將籌辦盂蘭盆盛典,趁這次,去逛逛吧。”

司錦接過來瞅了一眼,說道:“我得去鍛新劍,沒法禦劍可麻煩了。”

“用不著。”他指尖法光縈繞,一個微觀的飛船樣子的飛艇呈現在手中,“坐這個,一天時間即可。”

禦劍到另一個大洲,起碼要半個月。對於這等奇妙的代步工具,她好奇道:“也是你搶來的麽?”

“胡說。早年購置的,前兩天才想起來放哪了。”衛修珩訕訕合掌,掐滅法光,咳了幾下找回自己的面子,“平日用不到,便忘了有這回事。”

即使有飛艇,她也要鍛造一把新劍,這次絕對得用靈鐵打造,否則沾上了法術就變得脆弱無比,跟上次一樣,使了沒多久就損耗得只剩一個光禿禿的劍柄。

“衛老板,富可敵國。”司錦嘆息感懷,她賣掉那些首飾也就掙了一百多倆金子,他一出手就是這麽多錢,她羨慕嫉妒恨。

“……不準胡說,”

她聳聳肩,啃了口水果,說道:“等我幾天,我打把劍出來。”

劍修劍修,有劍才叫劍修,沒劍怎麽行?驚霜長什麽樣子,她就鍛造成什麽樣子。而且靈鐵價格高昂,與她的實力正好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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