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打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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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打葉聲
“爸。”
盛眠進去的時候, 盛康正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神色略有些嚴肅的盯著屏幕。
“嗯？眠眠？你怎麽來了？”盛康正從屏幕上挪開眼。
“我讓何秋收集了一部分資料，你和風來哥這邊進度怎麽樣？”盛眠坐到沙發上, “不過我去找供應商的時候，他們人已經跑了, 齊臣志倒是很隱晦的點出他和這件事有關系, 還挺得意的。”
“查到黃忠游了嗎？”盛康正又問。
“沒有。”盛眠搖了搖頭，“還真沒提起他來。”
“這次我們要謹慎一點, 既然他們不提，我們也要隱蔽一些。看看最後能不能釣一條大魚。”盛康正面色沈穩, 說。
“明白。”盛眠點頭, 說，“待會兒開個會吧, 通知一下各個部門的領導，做好準備。”
“行, 我讓風來整理一下材料。”盛康正沈思了一晌, 同意下來。
盛眠沒別的事情，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 想起來什麽, 說：“爸，我和祁辭望在一塊兒了。”
盛康正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過了幾秒, 他才琢磨出來“在一塊兒了”是什麽意思。
“你和辭望……”他遲疑著開口問。
“就是你想的那樣。”盛眠微微笑了笑, 說，“中午我回家一趟, 和我媽也說一聲。”
“好。”盛康正一直沈重的心情揚了幾分。
這次的事情沒有陷入僵局，而盛眠和祁辭望的感情也邁上了新臺階。
盛眠能幸福, 是他和蔚舒月最想看到的。
上午的時候，盛康正讓盛眠主持了這次會議。
他有意鍛煉盛眠，許多事情都會一步一步交給她去做。
盛眠也毫不怯場，沈著地做著報告。
盛·蔚來當初發生那麽大的事情，願意留下來的都是對盛·蔚來感情很深的老員工。
因此沒有出現反對盛眠的聲音或者故意為難她的場面。
畢竟這段時間裏，盛眠的努力和付出大家也都看在眼裏。
盛眠先是總結了盛·蔚來最近的項目推進情況，又感謝了大家的努力，最後才引到正題上來。
不過她沒把事態往嚴重了說，只是著力叮囑手裏有項目的負責人一定看好萬萬不能出紕漏，又提醒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松懈。
“這會是一場翻身仗，打好了，盛·蔚來接下來的路可以說基本上沒有阻礙，打不好，就算背後有雲舟，但也無疑是雪上加霜，所以辛苦大家再忙這幾天，相信我，不會太久，一定讓大家過個好年。”
盛眠眉眼沈靜，聲音很有撫慰人心的作用。
她的面龐雖然年輕，甚至偶爾還會露出幾分孩子氣，但眼下，她的神態竟和盛康正有幾分相似。
是久居上位的人才會有的。
與會人都很配合，會議進行的很順利。
會議剛一結束，立在盛眠身邊的姜何秋就把平板遞給她。
是剛剛的會議記錄。
“辛苦了。”盛眠把平板和文件一塊兒收在手裏，離開會議室。
第一件事情解決，接下來她要去解決第二件事情了。
……
玲瓏灣。
蔚舒月最近在社交平臺開了一個賬號，發一些她的舞蹈視頻。
因為受過傷，所以很多高難度的動作她不能經常做，發的最多的是基礎性的動作和舞蹈。
一是為了撿起熱愛，二是為了教一些業餘想學跳舞的人。
說起來，這個想法還是貝影提出來的。
“月月，你舞蹈這麽好，當年又有那麽多粉絲，現在眠眠也大了，你不準備重新跳嗎？”
貝影在某次跟著蔚舒月跳完後，邊擦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珠，邊問。
蔚舒月心神一動。
早些年她需要養傷，所以很少碰舞蹈，而現在，她的舞蹈水平早已比不上巔峰時期。
“年歲大了，柔軟度、靈活度這些都不比從前。”蔚舒月嘆了口氣，說。
“唉，我真的替你感到惋惜。”貝影握著蔚舒月的手，說，“當年的舞蹈公主突然退圈，我相信肯定很多人和我一樣，都很遺憾。”
“說真的，現在網絡這麽發達，你在社交平臺上開個號，偶爾發點視頻，既可以教教新人，也可以讓我們這些老粉絲看到自己的白月光。”貝影勸說道，“月月，你可以好好想想，反正你現在又不需要操心什麽，撿起舞蹈沒什麽不好的。”
貝影走後，蔚舒月想了很久，最後註冊了一個賬號。
名字就是“溶月”。
蔚舒月發的第一個視頻是她十九歲那年一跳成名的《千年》。
網上流傳的大多是片段，幾乎沒有完版。
這個視頻一上傳到網上，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畢竟這支舞是三十年前紅遍大江南北的舞蹈，至今仍然有很多舞者翻跳。
也給蔚舒月漲了一波粉絲。
只不過最開始大家都以為蔚舒月也是“溶月”的忠實粉絲，無論賬號名還是發這段視頻，都是為了致敬溶月。
還有不少人在視頻底下問她從哪裏得到的完版視頻。
然而很快，網友開始發現不對勁。
發幾十年前溶月的珍稀跳舞視頻，可以理解為這人人脈廣可以拿到視頻，但現在出現在視頻裏的、畫質高清的、明顯不是年輕時的溶月的、卻又和溶月長得十分像的人是誰？
蔚舒月發視頻的頻率並不高，一般是一周一次。
在蔚舒月第三次發了她最新的練舞視頻後，評論區的疑問越來越多。
「啊啊啊啊啊你是不是真的溶月！我的女神！」
「這絕對是溶月！我不信世界上有這麽像的人！」
「溶月吧？感覺只有氣質變了，眉眼間的細節和當年一模一樣。」
……
蔚舒月從來不回評論，但喜歡翻評論。
她覺得自己是誰沒有那麽重要，但是能在評論區看到一群有夢想的年輕人很重要。
……
盛眠回到家的時候，蔚舒月正從舞房出來。
“眠眠？”乍一看到盛眠，蔚舒月楞了一下。
這才十點多鐘，也不到飯點，今天也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昨晚還聽老盛說眠眠最近很忙，怎麽今日突然就回來了？
蔚舒月在心裏想著，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不會是和祁辭望鬧矛盾了吧？
她心臟一緊，問:“怎麽了？”
盛眠看起來心情不錯，看到蔚舒月的神色，笑問:“怎麽，我才嫁出去幾天，就不歡迎我了？”
蔚舒月見狀，知道應該沒有大事，放下心來，挽上盛眠的胳膊:“我看你是嫁出去幾天就忘了回這個家吧？”
“哪有。”盛眠拖著聲音和蔚舒月撒嬌，和她一起坐到沙發上。
“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盛眠笑道。
“哦？什麽好消息？”蔚舒月給自己倒了杯水，問。
“我和祁辭望在一起了。”盛眠看著蔚舒月，眼含笑意。
蔚舒月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麽？
誰和誰在一起了？
“你和辭望表白了？還是他先和你說的？”蔚舒月找回自己的聲音。
“嘶。”盛眠吸了口氣，說，“要是認真講的話，應該是祁辭望先表的白，但是我前一晚也和他表白了——雖然我當時沒有意識。”
她和蔚舒月講了兩個人相處的種種，又講了她的心動歷程。
“眠眠，你和辭望能有感情，我們真的很高興。”蔚舒月眼眶有些濕潤。
明明從盛眠回國到現在並沒有過去多久，但蔚舒月卻感覺像過了幾年。
盛眠在短短的時間內接手公司，結婚，跑項目，把如此多的事情堆在了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裏。
她和盛康正最對不起的就是盛眠。
眼下盛眠的婚姻有了實質性變化，她自然難掩高興。
“啊呀媽，哭什麽，這是好事啊。”盛眠攬著蔚舒月，安慰她。
“我知道。”蔚舒月混著淚笑，“我這是高興。”
盛眠陪著蔚舒月聊了一會兒，又在家中吃了頓午飯，下午和盛康正一塊兒回了公司。
麒麟那邊意外派了齊臣志的助理來。
姜何秋敲了敲門，和盛眠說:“麒麟齊臣志齊總的助理要求見您。”
她是真不想稱齊臣志為齊總，就這種人哪配稱總。
盛眠挑了挑眉，說:“帶他去會客室。”
她倒要看看，齊臣志要出什麽花招兒。
……
估摸著齊臣志的助理已經等了十分鐘，盛眠這才起身。
“久等了，韓助。”盛眠推開門，揚聲笑道。
韓助看著盛眠，沒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焦急之色。
“盛副總。”韓助想起齊臣志的話，態度有些傲。
就算盛·蔚來背後有雲舟，損失了這個項目，對他們也會是不小的打擊。
而麒麟憑著這個產品，在京城的地位則會再向上爬一爬。
“韓助今天怎麽有興致來這兒？”盛眠坐到主位，對姜何秋說:“給韓助端杯茶過來。”
姜何秋低聲應下。
“茶就不必了，我很快就走。”韓助心裏早已認為這件事情是板上釘釘的了，語氣裏總帶著懶怠。
盛眠嗤笑了聲兒，說:“那就請吧。”
什麽玩意兒，我助理給你倒水都是殺雞焉用牛刀了，你還擱這兒不識好歹。
韓助不知道盛眠心裏所想，推了一份文件到她面前，頗有些得意的說:“這是解約合同，由於供應商跑路，暫時又沒有合適的供應商，齊總決定暫停合作，前期投入不用盛·蔚來賠償，外加兩百萬賠償金。”
話裏話外都像是對盛·蔚來的恩賜。
盛眠並不接，抱著臂靠在椅背上，輕輕擡了擡眼。
“我怎麽記得，違約金不止這些呢？”
盛眠聲音輕，卻並不顯得沒有底氣。
“盛副總，畢竟前期的投入資金齊總並沒有像盛·蔚來追究。”韓助沒料到盛眠會這麽說，頓了一頓。
“看來齊總對這件事情是十拿九穩啊。”盛眠自言自語了一句。
韓助沒仔細聽，也沒放在心上。
再擡眼眼時，盛眠眼裏的冷意早被遮蓋:“照齊總這麽說，我前期的投入也沒有跟齊總追究呢，要麽兩相抵消，按照原違約金賠償，要麽，我就要追究前期盛·蔚來的投入了。”
“根據《民法典》第584條，違約損失賠償的構成包括違約行為給守約方帶來的所有損失。違約金的具體數額應該與因違約所造成的損失相當，包括合同履行後可以獲得的利益，但不得超過違約方在訂立合同時預見到或應當預見到的因違約可能造成的損失。”姜何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補充。（1）
韓助臉色一變，沒想到盛眠看著好說話，態度竟這麽硬。
“盛副總，您有什麽損失？資金方面是麒麟提供的，您研發的產品最後也沒有生產，要算起來，怎麽都是麒麟損失更大吧。”韓助語氣愈發冷了。
盛眠像是聽不出來，仍舊是淡淡的表情:“解約可以，讓你們齊總過來。”
這話裏的意思是韓助不配。
齊臣志讓韓助過來是什麽意思，盛眠自然看得出來。
不過是瞧不上盛·蔚來，打發個助理來。
盛眠有時候真的懷疑，齊臣志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
盛·蔚來背後明晃晃的雲舟他是一點也看不見嗎？
韓助臉色一僵。
齊總給他下了命令，這合同今天必須簽。
“怎麽？”盛眠抿了口茶，說，“韓助還有問題？”
韓助心一橫，開口:“盛副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敬酒在哪？”盛眠不疾不徐地問。
韓助冷哼一聲:“好心提醒您一句，盛副總，真要鬧到最後，盛·蔚來一分錢也拿不到，還得看著麒麟一步步走到盛·蔚來再也走不到的地方。那時候，您想哭都沒地方哭。”
盛眠仍舊懶散著，面上看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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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眠眠？你怎麽來了？”盛康正從屏幕上挪開眼。
“我讓何秋收集了一部分資料，你和風來哥這邊進度怎麽樣？”盛眠坐到沙發上, “不過我去找供應商的時候，他們人已經跑了, 齊臣志倒是很隱晦的點出他和這件事有關系, 還挺得意的。”
“查到黃忠游了嗎？”盛康正又問。
“沒有。”盛眠搖了搖頭，“還真沒提起他來。”
“這次我們要謹慎一點, 既然他們不提，我們也要隱蔽一些。看看最後能不能釣一條大魚。”盛康正面色沈穩, 說。
“明白。”盛眠點頭, 說，“待會兒開個會吧, 通知一下各個部門的領導，做好準備。”
“行, 我讓風來整理一下材料。”盛康正沈思了一晌, 同意下來。
盛眠沒別的事情，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 想起來什麽, 說：“爸，我和祁辭望在一塊兒了。”
盛康正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過了幾秒, 他才琢磨出來“在一塊兒了”是什麽意思。
“你和辭望……”他遲疑著開口問。
“就是你想的那樣。”盛眠微微笑了笑, 說，“中午我回家一趟, 和我媽也說一聲。”
“好。”盛康正一直沈重的心情揚了幾分。
這次的事情沒有陷入僵局，而盛眠和祁辭望的感情也邁上了新臺階。
盛眠能幸福, 是他和蔚舒月最想看到的。
上午的時候，盛康正讓盛眠主持了這次會議。
他有意鍛煉盛眠，許多事情都會一步一步交給她去做。
盛眠也毫不怯場，沈著地做著報告。
盛·蔚來當初發生那麽大的事情，願意留下來的都是對盛·蔚來感情很深的老員工。
因此沒有出現反對盛眠的聲音或者故意為難她的場面。
畢竟這段時間裏，盛眠的努力和付出大家也都看在眼裏。
盛眠先是總結了盛·蔚來最近的項目推進情況，又感謝了大家的努力，最後才引到正題上來。
不過她沒把事態往嚴重了說，只是著力叮囑手裏有項目的負責人一定看好萬萬不能出紕漏，又提醒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松懈。
“這會是一場翻身仗，打好了，盛·蔚來接下來的路可以說基本上沒有阻礙，打不好，就算背後有雲舟，但也無疑是雪上加霜，所以辛苦大家再忙這幾天，相信我，不會太久，一定讓大家過個好年。”
盛眠眉眼沈靜，聲音很有撫慰人心的作用。
她的面龐雖然年輕，甚至偶爾還會露出幾分孩子氣，但眼下，她的神態竟和盛康正有幾分相似。
是久居上位的人才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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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剛一結束，立在盛眠身邊的姜何秋就把平板遞給她。
是剛剛的會議記錄。
“辛苦了。”盛眠把平板和文件一塊兒收在手裏，離開會議室。
第一件事情解決，接下來她要去解決第二件事情了。
……
玲瓏灣。
蔚舒月最近在社交平臺開了一個賬號，發一些她的舞蹈視頻。
因為受過傷，所以很多高難度的動作她不能經常做，發的最多的是基礎性的動作和舞蹈。
一是為了撿起熱愛，二是為了教一些業餘想學跳舞的人。
說起來，這個想法還是貝影提出來的。
“月月，你舞蹈這麽好，當年又有那麽多粉絲，現在眠眠也大了，你不準備重新跳嗎？”
貝影在某次跟著蔚舒月跳完後，邊擦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珠，邊問。
蔚舒月心神一動。
早些年她需要養傷，所以很少碰舞蹈，而現在，她的舞蹈水平早已比不上巔峰時期。
“年歲大了，柔軟度、靈活度這些都不比從前。”蔚舒月嘆了口氣，說。
“唉，我真的替你感到惋惜。”貝影握著蔚舒月的手，說，“當年的舞蹈公主突然退圈，我相信肯定很多人和我一樣，都很遺憾。”
“說真的，現在網絡這麽發達，你在社交平臺上開個號，偶爾發點視頻，既可以教教新人，也可以讓我們這些老粉絲看到自己的白月光。”貝影勸說道，“月月，你可以好好想想，反正你現在又不需要操心什麽，撿起舞蹈沒什麽不好的。”
貝影走後，蔚舒月想了很久，最後註冊了一個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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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支舞是三十年前紅遍大江南北的舞蹈，至今仍然有很多舞者翻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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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快，網友開始發現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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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吧？感覺只有氣質變了，眉眼間的細節和當年一模一樣。」
……
蔚舒月從來不回評論，但喜歡翻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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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眠回到家的時候，蔚舒月正從舞房出來。
“眠眠？”乍一看到盛眠，蔚舒月楞了一下。
這才十點多鐘，也不到飯點，今天也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昨晚還聽老盛說眠眠最近很忙，怎麽今日突然就回來了？
蔚舒月在心裏想著，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不會是和祁辭望鬧矛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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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舒月見狀，知道應該沒有大事，放下心來，挽上盛眠的胳膊:“我看你是嫁出去幾天就忘了回這個家吧？”
“哪有。”盛眠拖著聲音和蔚舒月撒嬌，和她一起坐到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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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麽好消息？”蔚舒月給自己倒了杯水，問。
“我和祁辭望在一起了。”盛眠看著蔚舒月，眼含笑意。
蔚舒月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麽？
誰和誰在一起了？
“你和辭望表白了？還是他先和你說的？”蔚舒月找回自己的聲音。
“嘶。”盛眠吸了口氣，說，“要是認真講的話，應該是祁辭望先表的白，但是我前一晚也和他表白了——雖然我當時沒有意識。”
她和蔚舒月講了兩個人相處的種種，又講了她的心動歷程。
“眠眠，你和辭望能有感情，我們真的很高興。”蔚舒月眼眶有些濕潤。
明明從盛眠回國到現在並沒有過去多久，但蔚舒月卻感覺像過了幾年。
盛眠在短短的時間內接手公司，結婚，跑項目，把如此多的事情堆在了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裏。
她和盛康正最對不起的就是盛眠。
眼下盛眠的婚姻有了實質性變化，她自然難掩高興。
“啊呀媽，哭什麽，這是好事啊。”盛眠攬著蔚舒月，安慰她。
“我知道。”蔚舒月混著淚笑，“我這是高興。”
盛眠陪著蔚舒月聊了一會兒，又在家中吃了頓午飯，下午和盛康正一塊兒回了公司。
麒麟那邊意外派了齊臣志的助理來。
姜何秋敲了敲門，和盛眠說:“麒麟齊臣志齊總的助理要求見您。”
她是真不想稱齊臣志為齊總，就這種人哪配稱總。
盛眠挑了挑眉，說:“帶他去會客室。”
她倒要看看，齊臣志要出什麽花招兒。
……
估摸著齊臣志的助理已經等了十分鐘，盛眠這才起身。
“久等了，韓助。”盛眠推開門，揚聲笑道。
韓助看著盛眠，沒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焦急之色。
“盛副總。”韓助想起齊臣志的話，態度有些傲。
就算盛·蔚來背後有雲舟，損失了這個項目，對他們也會是不小的打擊。
而麒麟憑著這個產品，在京城的地位則會再向上爬一爬。
“韓助今天怎麽有興致來這兒？”盛眠坐到主位，對姜何秋說:“給韓助端杯茶過來。”
姜何秋低聲應下。
“茶就不必了，我很快就走。”韓助心裏早已認為這件事情是板上釘釘的了，語氣裏總帶著懶怠。
盛眠嗤笑了聲兒，說:“那就請吧。”
什麽玩意兒，我助理給你倒水都是殺雞焉用牛刀了，你還擱這兒不識好歹。
韓助不知道盛眠心裏所想，推了一份文件到她面前，頗有些得意的說:“這是解約合同，由於供應商跑路，暫時又沒有合適的供應商，齊總決定暫停合作，前期投入不用盛·蔚來賠償，外加兩百萬賠償金。”
話裏話外都像是對盛·蔚來的恩賜。
盛眠並不接，抱著臂靠在椅背上，輕輕擡了擡眼。
“我怎麽記得，違約金不止這些呢？”
盛眠聲音輕，卻並不顯得沒有底氣。
“盛副總，畢竟前期的投入資金齊總並沒有像盛·蔚來追究。”韓助沒料到盛眠會這麽說，頓了一頓。
“看來齊總對這件事情是十拿九穩啊。”盛眠自言自語了一句。
韓助沒仔細聽，也沒放在心上。
再擡眼眼時，盛眠眼裏的冷意早被遮蓋:“照齊總這麽說，我前期的投入也沒有跟齊總追究呢，要麽兩相抵消，按照原違約金賠償，要麽，我就要追究前期盛·蔚來的投入了。”
“根據《民法典》第584條，違約損失賠償的構成包括違約行為給守約方帶來的所有損失。違約金的具體數額應該與因違約所造成的損失相當，包括合同履行後可以獲得的利益，但不得超過違約方在訂立合同時預見到或應當預見到的因違約可能造成的損失。”姜何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補充。（1）
韓助臉色一變，沒想到盛眠看著好說話，態度竟這麽硬。
“盛副總，您有什麽損失？資金方面是麒麟提供的，您研發的產品最後也沒有生產，要算起來，怎麽都是麒麟損失更大吧。”韓助語氣愈發冷了。
盛眠像是聽不出來，仍舊是淡淡的表情:“解約可以，讓你們齊總過來。”
這話裏的意思是韓助不配。
齊臣志讓韓助過來是什麽意思，盛眠自然看得出來。
不過是瞧不上盛·蔚來，打發個助理來。
盛眠有時候真的懷疑，齊臣志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
盛·蔚來背後明晃晃的雲舟他是一點也看不見嗎？
韓助臉色一僵。
齊總給他下了命令，這合同今天必須簽。
“怎麽？”盛眠抿了口茶，說，“韓助還有問題？”
韓助心一橫，開口:“盛副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敬酒在哪？”盛眠不疾不徐地問。
韓助冷哼一聲:“好心提醒您一句，盛副總，真要鬧到最後，盛·蔚來一分錢也拿不到，還得看著麒麟一步步走到盛·蔚來再也走不到的地方。那時候，您想哭都沒地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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