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任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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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任東西
祁家。
祁辭望和盛眠下了車, 一起走進老宅。
他們兩個是小輩裏最先到的，貝影怕盛眠無聊，催祁辭望帶著她到處轉轉。
老宅極大, 假山泉池花草樹木皆有。
“哇！這都有點像世外桃源了，真難想象在周遭的鋼筋水泥裏竟然藏著這麽一座古樸雅致的房子。”盛眠邊逛邊讚嘆。
“嗯, 這是我曾爺爺的父親置辦的, 後來每一代都會修繕，到我爸的時候, 基本上就是現在的模樣了。”祁辭望倒背著手，和盛眠一起慢慢踱著步子。
“這麽說, 這座老房子還有一段歷史了。”盛眠愈發感興趣。
她自小就鐘愛舊歷史老物件, 因此第一眼見到這座古宅的時候就心生喜歡。
“嗯，民國初就有了。”祁辭望見盛眠神采奕奕, 問，“很喜歡這座房子？”
“嗯嗯。”盛眠沒意識到祁辭望要幹什麽, 邊摸著雕欄邊點頭。
“那要不要搬回來住？”祁辭望問。
盛眠:？！
“那還是算了吧。”盛眠收回手, 說，“我覺得每周回來一次就夠了。”
“嗯, 我也覺得。”祁辭望點了點頭, 問盛眠, “你知道為什麽爸媽也不要求我們住在這裏嗎？”
“為什麽？”盛眠還真有些好奇。
“其實這算是早就有的規矩了。”祁辭望看著盛眠，眼睛裏帶著點兒笑意, “怕新婚夫婦在長輩面前放不開。”
盛眠咽了咽唾沫。
這這這……
祁家早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前思想就這麽開放的嗎……
不對啊, 那時候不都還是比較封建的嗎？講究什麽婆媳身份地位……
祁辭望看出她的震驚，主動解釋道：“我家世代經商, 長輩們思想都比較開放，所以沒有那麽多規矩。一般在正常情況下, 等下一代的雲舟繼承人五十歲的時候，父母就會從老宅搬出去，小輩住進來。我爸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他是長子，又是雲舟現任總裁，所以由他繼承老宅，等到了我這一代，本該是由我二哥繼承的，但他在部隊，所以是我繼承雲舟，也就是等我五十歲的時候，我們就會住進來。”
盛眠點點頭，說：“怪不得雲舟實力這麽雄厚，這不僅是三代經商了吧，你們這經驗，得老豐富了吧？”
“還好，家風比較嚴，不是有句古話叫‘富不過三代’嘛，所以為了不破產，祖輩早就定下規矩，要每一代都必須遵守，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雲舟集團。”祁辭望看著盛眠，說，“走嗎？去別的地方轉轉？”
盛眠沒做聲，點了點頭，跟著祁辭望沿著小徑往前走。
“怎麽不說話？”祁辭望停下腳步，轉過身，問盛眠。
“我在思考。”盛眠踢著腳下的小石子，說，“我當初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怎麽想的，都沒對你做背調，就聽陶陶說你是商業新貴，又從微博上搜了一些你的個人信息就敢去找你。”
“怎麽？後悔了？”祁辭望打趣道。
“不是後悔，是後怕！”盛眠糾正，“哪怕現在，要捏死盛·蔚來對祁家來說也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更不要說當時了。唉，我那時候只看到了左邊的鮮花，沒看到右邊的懸崖啊。”
“事已至此，說明你賭對了，不是嗎？”祁辭望手裏把玩著一朵剛被修剪下來的花朵，說，“而且很少有人像你這麽直截了當且大膽的。”
盛眠聳了聳肩，說：“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嗯，就是在誇你。”祁辭望笑了笑，問，“要不要回去？外面待久了會冷。”
盛眠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便說：“走吧，看看辭允姐來了沒有。”
兩人回到前院的時候，祁辭允和林故剛好從車上下來。
“姐，姐夫。”
盛眠和祁辭望異口同聲地和兩人打招呼。
“誒？你們來這麽早呢？”祁辭允從車上提下來兩個盒子，遞給盛眠一個，“喏，林故去法國出差帶回來的紅酒，你們一瓶，爸媽一瓶。”
“謝謝姐，謝謝姐夫。”盛眠笑容燦爛的和兩個人道謝。
祁辭望也跟著道謝，心裏卻想，一定要把盛眠看住了，不能讓她一個人喝酒。
……
飯桌上。
因著祁辭延在部隊，所以只有祁瀚巡夫婦，祁辭允夫婦和祁辭望夫婦六個人。
一頓飯吃的融洽，歡聲笑語不斷。
快接近尾聲的時候，祁辭允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看起來頗為鄭重:“咳，那個，我說個事情。”
其餘五個人都停下交談，看向祁辭允。
“我，懷孕了！”祁辭允面上露出喜意來。
她從小就親近小孩子，眼下即將由她孕育一個小生命，她想想就激動。
“好事啊！什麽時候的事？孩子多大了？”貝影先是一楞，緊接著問道。
“三個月。”祁辭允手隔著衣服撫上自己的肚子，“昨天林故剛陪我去醫院查的。”
“恭喜姐，恭喜姐夫。”盛眠頗為捧場地拍了兩下手掌，說。
“可以啊姐，姐夫，這才結婚不到半年，馬上就要變成一家三口了。”祁辭望打趣似的說道。
“那你呢？”祁辭允話鋒一轉，看著祁辭望，“你準備什麽時候和眠眠生個小寶寶啊？”
祁辭望:？
盛眠:？
果然升學結婚生孩子，永遠繞不開的三大主題。
“我們還年輕呢。”祁辭望眼神閃躲著，說，“不著急。”
盛眠的臉則瞬間爆紅。
“那倒是，不過如果你們想要的話，應該有個計劃，比如什麽時候想生，不要沒有準備，如果不想要的話，那更得做好防護措施了。”祁辭允貼心叮囑，完全不知道面前兩個人甚至沒睡在一張床上。
貝影瞧出幾分不對勁來，壓下心底的疑問，一直等到一頓飯結束，才找了個理由把祁辭望拉到一旁，問:“辭望，我問你個問題。”
“怎麽了媽？”祁辭望一無所知，問。
“你到底喜歡不喜歡眠眠？眠眠喜歡不喜歡你？”貝影一臉嚴肅地說，“你要是不喜歡她，為什麽要結婚？還是你單方面喜歡眠眠，仗著雲舟比盛·蔚來實力強，逼她和你結婚的？”
祁辭望心下一驚，說:“怎麽突然這麽問？”
“你當時和我說的是你當時看到眠眠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還說你們兩個兩情相悅，結果我看你們今天的樣子，不用說睡一張床了，一間屋都沒睡一塊兒吧？”貝影看著祁辭望，說，“總不能是……有問題要及時解決，該看醫生就看醫生。”
蔚舒月最後一句話說的很隱晦，祁辭望還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說他不行？！
祁辭望大腦飛速運轉著。
他該怎麽同時證明他和盛眠是真愛且他沒有問題且他們睡在一張床上呢？
“哎呀媽，那我們畢竟是新婚夫妻，第一次在飯桌上談論這種事情，肯定不可避免的害羞啊。”祁辭望很快調整好，面不改色的撒著嘻嘻和哈哈兩只狗都不信的謊。
貝影一想，確實有道理，就拍了拍祁辭望的肩膀，說:“只要你們感情沒有問題就行，我提醒提醒你姐，讓她以後不要提了。”
“嗯。”祁辭望點頭，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真是好險。
……
一直到晚上八點半，這次家庭小聚才結束，祁辭望和盛眠比祁辭允一家先走了一步。
祁辭望一路上都在想怎麽和盛眠說這件事情，半天開不了口。
反正貝女士也說了以後不會讓祁辭允再提了，那不說也沒事吧？
祁辭望自己都沒註意到眉頭已經皺起來，直到聽見盛眠問他:“怎麽了？感覺你有點心神不寧。”
“啊？沒事兒，沒事兒。”祁辭望下意識否定。
“真的沒事？”盛眠狐疑地看著祁辭望，“要不還是我開車吧？”
“不用，我開就行，馬上就到家了。”祁辭望回答的很快，像是在掩飾什麽。
盛眠這下更加覺得祁辭望不正常，眼珠一轉，忽的想起來貝影把祁辭望叫走，又想起來祁辭允在飯桌上的一番話……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媽不會問你什麽了吧？”
“咳。”祁辭望聽到盛眠問出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她有點懷疑我們是不是真愛。”祁辭望想搪塞過去，“不過好在這個疑問已經被我打消了。”
盛眠隱約猜到貝影可能問了什麽問題，頗為尷尬，也不再追問祁辭望。
車內一時陷入沈默。
好在前面左拐就是長島山莊，留給兩個人尷尬的時間並不多。
回到家，祁辭望對盛眠說:“今天累了吧？趕緊休息吧。”
說完，他走進自己的房間，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盛眠頭點到一半，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祁辭望，眨了眨眼。
-
日子過得飛快，一眨眼就是三十一號。
發布會定在上午九點鐘，京市不少商界名流都到了現場。
盛康正當初發了邀請函，但並未預料到竟會有這麽多人到場。
在場的人裏，有一半以上估計都是看了雲舟的面子來的。
記者們也早已落座，靜靜等著發布會開始。
盛康正走進休息室，只看到了祁辭望，有些疑惑，問:“眠眠呢？還沒準備好嗎？”
“準備好了，剛剛化妝師叫她過去，說再補一補妝，很快。”祁辭望站起來，說。
旁邊化妝間的門“啪嗒”一聲被打開，盛眠從裏面走出來。
“爸？怎麽了嗎？”盛眠看到盛康正，以為他有什麽事情要囑咐。
“沒事兒，就是來看看你準備好了沒有。”盛康正笑道，“準備好了就行。”
“嗯。”盛眠走到椅子上坐下來。
祁辭望自從盛眠出來，眼神就有些直。
盛眠今天穿了一襲蕾絲魚尾裙，魚骨束腰，露出白皙的肩頭和纖長的天鵝頸，既優雅又靈動。
盡管祁辭望在盛眠剛換好衣服的時候就看過，再看仍然難免驚艷。
“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先休息吧。”
直到盛康正的聲音響起，祁辭望才乍然回過神來。
“我送你，爸。”他走到盛康正身邊，和他一起出去。
盛眠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等著發布會開始。
距離九點還有六分鐘，外場仍然有些喧囂。
盛康正並未公布發布會的具體內容，只說公司的管理層將會發生一些變化。
……
九點鐘。
祁辭望陪著盛眠站在發布臺左側，不少攝像機轉到兩人身上。
盛康正先在臺上說了一堆口水話，諸如感謝業界對盛·蔚來的支持，感謝員工們的齊心協力，盛·蔚來現在的境況以及對未來的美好展望，最後才引出主題。
“從明天起，盛眠將擔任盛·蔚來副總裁一職，與盛·蔚來同榮辱共進退。”
盛康正朝盛眠比了個手勢，請她上臺。
底下響起一陣掌聲。
盛眠從左側上臺，面部表情控制極好，邊走邊笑，甚至還能和臺下的人打招呼。
她站到盛康正的位置，也發表了一通口水話。
大意無非就是會帶領盛·蔚來東山再起，和各位同行共建美好未來。
實際上她非常不喜歡這種場合，每次都要聽完這個人說聽那個人說，眼下還輪到她自己說。
好不容易說完，盛眠面帶微笑，等著下一環節的記者提問。
因為有現場直播，所以這一環節格外令人緊張。
應該不會有人想不開故意為難她吧？
盛眠正在心裏想著，聽到有人問:“請問盛小姐如此年輕，準備怎樣帶領盛·蔚來重回巔峰呢？盛總都沒做到的事情，盛小姐準備如何做呢？”
盛眠眼風一掃，看向提問者。
這人語氣太急太犀利了。
盛眠懷疑他準備了一串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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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
祁辭望和盛眠下了車, 一起走進老宅。
他們兩個是小輩裏最先到的，貝影怕盛眠無聊，催祁辭望帶著她到處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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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都有點像世外桃源了，真難想象在周遭的鋼筋水泥裏竟然藏著這麽一座古樸雅致的房子。”盛眠邊逛邊讚嘆。
“嗯, 這是我曾爺爺的父親置辦的, 後來每一代都會修繕，到我爸的時候, 基本上就是現在的模樣了。”祁辭望倒背著手，和盛眠一起慢慢踱著步子。
“這麽說, 這座老房子還有一段歷史了。”盛眠愈發感興趣。
她自小就鐘愛舊歷史老物件, 因此第一眼見到這座古宅的時候就心生喜歡。
“嗯，民國初就有了。”祁辭望見盛眠神采奕奕, 問，“很喜歡這座房子？”
“嗯嗯。”盛眠沒意識到祁辭望要幹什麽, 邊摸著雕欄邊點頭。
“那要不要搬回來住？”祁辭望問。
盛眠:？！
“那還是算了吧。”盛眠收回手, 說，“我覺得每周回來一次就夠了。”
“嗯, 我也覺得。”祁辭望點了點頭, 問盛眠, “你知道為什麽爸媽也不要求我們住在這裏嗎？”
“為什麽？”盛眠還真有些好奇。
“其實這算是早就有的規矩了。”祁辭望看著盛眠，眼睛裏帶著點兒笑意, “怕新婚夫婦在長輩面前放不開。”
盛眠咽了咽唾沫。
這這這……
祁家早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前思想就這麽開放的嗎……
不對啊, 那時候不都還是比較封建的嗎？講究什麽婆媳身份地位……
祁辭望看出她的震驚，主動解釋道：“我家世代經商, 長輩們思想都比較開放，所以沒有那麽多規矩。一般在正常情況下, 等下一代的雲舟繼承人五十歲的時候，父母就會從老宅搬出去，小輩住進來。我爸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他是長子，又是雲舟現任總裁，所以由他繼承老宅，等到了我這一代，本該是由我二哥繼承的，但他在部隊，所以是我繼承雲舟，也就是等我五十歲的時候，我們就會住進來。”
盛眠點點頭，說：“怪不得雲舟實力這麽雄厚，這不僅是三代經商了吧，你們這經驗，得老豐富了吧？”
“還好，家風比較嚴，不是有句古話叫‘富不過三代’嘛，所以為了不破產，祖輩早就定下規矩，要每一代都必須遵守，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雲舟集團。”祁辭望看著盛眠，說，“走嗎？去別的地方轉轉？”
盛眠沒做聲，點了點頭，跟著祁辭望沿著小徑往前走。
“怎麽不說話？”祁辭望停下腳步，轉過身，問盛眠。
“我在思考。”盛眠踢著腳下的小石子，說，“我當初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怎麽想的，都沒對你做背調，就聽陶陶說你是商業新貴，又從微博上搜了一些你的個人信息就敢去找你。”
“怎麽？後悔了？”祁辭望打趣道。
“不是後悔，是後怕！”盛眠糾正，“哪怕現在，要捏死盛·蔚來對祁家來說也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更不要說當時了。唉，我那時候只看到了左邊的鮮花，沒看到右邊的懸崖啊。”
“事已至此，說明你賭對了，不是嗎？”祁辭望手裏把玩著一朵剛被修剪下來的花朵，說，“而且很少有人像你這麽直截了當且大膽的。”
盛眠聳了聳肩，說：“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嗯，就是在誇你。”祁辭望笑了笑，問，“要不要回去？外面待久了會冷。”
盛眠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便說：“走吧，看看辭允姐來了沒有。”
兩人回到前院的時候，祁辭允和林故剛好從車上下來。
“姐，姐夫。”
盛眠和祁辭望異口同聲地和兩人打招呼。
“誒？你們來這麽早呢？”祁辭允從車上提下來兩個盒子，遞給盛眠一個，“喏，林故去法國出差帶回來的紅酒，你們一瓶，爸媽一瓶。”
“謝謝姐，謝謝姐夫。”盛眠笑容燦爛的和兩個人道謝。
祁辭望也跟著道謝，心裏卻想，一定要把盛眠看住了，不能讓她一個人喝酒。
……
飯桌上。
因著祁辭延在部隊，所以只有祁瀚巡夫婦，祁辭允夫婦和祁辭望夫婦六個人。
一頓飯吃的融洽，歡聲笑語不斷。
快接近尾聲的時候，祁辭允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看起來頗為鄭重:“咳，那個，我說個事情。”
其餘五個人都停下交談，看向祁辭允。
“我，懷孕了！”祁辭允面上露出喜意來。
她從小就親近小孩子，眼下即將由她孕育一個小生命，她想想就激動。
“好事啊！什麽時候的事？孩子多大了？”貝影先是一楞，緊接著問道。
“三個月。”祁辭允手隔著衣服撫上自己的肚子，“昨天林故剛陪我去醫院查的。”
“恭喜姐，恭喜姐夫。”盛眠頗為捧場地拍了兩下手掌，說。
“可以啊姐，姐夫，這才結婚不到半年，馬上就要變成一家三口了。”祁辭望打趣似的說道。
“那你呢？”祁辭允話鋒一轉，看著祁辭望，“你準備什麽時候和眠眠生個小寶寶啊？”
祁辭望:？
盛眠:？
果然升學結婚生孩子，永遠繞不開的三大主題。
“我們還年輕呢。”祁辭望眼神閃躲著，說，“不著急。”
盛眠的臉則瞬間爆紅。
“那倒是，不過如果你們想要的話，應該有個計劃，比如什麽時候想生，不要沒有準備，如果不想要的話，那更得做好防護措施了。”祁辭允貼心叮囑，完全不知道面前兩個人甚至沒睡在一張床上。
貝影瞧出幾分不對勁來，壓下心底的疑問，一直等到一頓飯結束，才找了個理由把祁辭望拉到一旁，問:“辭望，我問你個問題。”
“怎麽了媽？”祁辭望一無所知，問。
“你到底喜歡不喜歡眠眠？眠眠喜歡不喜歡你？”貝影一臉嚴肅地說，“你要是不喜歡她，為什麽要結婚？還是你單方面喜歡眠眠，仗著雲舟比盛·蔚來實力強，逼她和你結婚的？”
祁辭望心下一驚，說:“怎麽突然這麽問？”
“你當時和我說的是你當時看到眠眠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還說你們兩個兩情相悅，結果我看你們今天的樣子，不用說睡一張床了，一間屋都沒睡一塊兒吧？”貝影看著祁辭望，說，“總不能是……有問題要及時解決，該看醫生就看醫生。”
蔚舒月最後一句話說的很隱晦，祁辭望還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說他不行？！
祁辭望大腦飛速運轉著。
他該怎麽同時證明他和盛眠是真愛且他沒有問題且他們睡在一張床上呢？
“哎呀媽，那我們畢竟是新婚夫妻，第一次在飯桌上談論這種事情，肯定不可避免的害羞啊。”祁辭望很快調整好，面不改色的撒著嘻嘻和哈哈兩只狗都不信的謊。
貝影一想，確實有道理，就拍了拍祁辭望的肩膀，說:“只要你們感情沒有問題就行，我提醒提醒你姐，讓她以後不要提了。”
“嗯。”祁辭望點頭，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真是好險。
……
一直到晚上八點半，這次家庭小聚才結束，祁辭望和盛眠比祁辭允一家先走了一步。
祁辭望一路上都在想怎麽和盛眠說這件事情，半天開不了口。
反正貝女士也說了以後不會讓祁辭允再提了，那不說也沒事吧？
祁辭望自己都沒註意到眉頭已經皺起來，直到聽見盛眠問他:“怎麽了？感覺你有點心神不寧。”
“啊？沒事兒，沒事兒。”祁辭望下意識否定。
“真的沒事？”盛眠狐疑地看著祁辭望，“要不還是我開車吧？”
“不用，我開就行，馬上就到家了。”祁辭望回答的很快，像是在掩飾什麽。
盛眠這下更加覺得祁辭望不正常，眼珠一轉，忽的想起來貝影把祁辭望叫走，又想起來祁辭允在飯桌上的一番話……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媽不會問你什麽了吧？”
“咳。”祁辭望聽到盛眠問出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她有點懷疑我們是不是真愛。”祁辭望想搪塞過去，“不過好在這個疑問已經被我打消了。”
盛眠隱約猜到貝影可能問了什麽問題，頗為尷尬，也不再追問祁辭望。
車內一時陷入沈默。
好在前面左拐就是長島山莊，留給兩個人尷尬的時間並不多。
回到家，祁辭望對盛眠說:“今天累了吧？趕緊休息吧。”
說完，他走進自己的房間，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盛眠頭點到一半，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祁辭望，眨了眨眼。
-
日子過得飛快，一眨眼就是三十一號。
發布會定在上午九點鐘，京市不少商界名流都到了現場。
盛康正當初發了邀請函，但並未預料到竟會有這麽多人到場。
在場的人裏，有一半以上估計都是看了雲舟的面子來的。
記者們也早已落座，靜靜等著發布會開始。
盛康正走進休息室，只看到了祁辭望，有些疑惑，問:“眠眠呢？還沒準備好嗎？”
“準備好了，剛剛化妝師叫她過去，說再補一補妝，很快。”祁辭望站起來，說。
旁邊化妝間的門“啪嗒”一聲被打開，盛眠從裏面走出來。
“爸？怎麽了嗎？”盛眠看到盛康正，以為他有什麽事情要囑咐。
“沒事兒，就是來看看你準備好了沒有。”盛康正笑道，“準備好了就行。”
“嗯。”盛眠走到椅子上坐下來。
祁辭望自從盛眠出來，眼神就有些直。
盛眠今天穿了一襲蕾絲魚尾裙，魚骨束腰，露出白皙的肩頭和纖長的天鵝頸，既優雅又靈動。
盡管祁辭望在盛眠剛換好衣服的時候就看過，再看仍然難免驚艷。
“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先休息吧。”
直到盛康正的聲音響起，祁辭望才乍然回過神來。
“我送你，爸。”他走到盛康正身邊，和他一起出去。
盛眠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等著發布會開始。
距離九點還有六分鐘，外場仍然有些喧囂。
盛康正並未公布發布會的具體內容，只說公司的管理層將會發生一些變化。
……
九點鐘。
祁辭望陪著盛眠站在發布臺左側，不少攝像機轉到兩人身上。
盛康正先在臺上說了一堆口水話，諸如感謝業界對盛·蔚來的支持，感謝員工們的齊心協力，盛·蔚來現在的境況以及對未來的美好展望，最後才引出主題。
“從明天起，盛眠將擔任盛·蔚來副總裁一職，與盛·蔚來同榮辱共進退。”
盛康正朝盛眠比了個手勢，請她上臺。
底下響起一陣掌聲。
盛眠從左側上臺，面部表情控制極好，邊走邊笑，甚至還能和臺下的人打招呼。
她站到盛康正的位置，也發表了一通口水話。
大意無非就是會帶領盛·蔚來東山再起，和各位同行共建美好未來。
實際上她非常不喜歡這種場合，每次都要聽完這個人說聽那個人說，眼下還輪到她自己說。
好不容易說完，盛眠面帶微笑，等著下一環節的記者提問。
因為有現場直播，所以這一環節格外令人緊張。
應該不會有人想不開故意為難她吧？
盛眠正在心裏想著，聽到有人問:“請問盛小姐如此年輕，準備怎樣帶領盛·蔚來重回巔峰呢？盛總都沒做到的事情，盛小姐準備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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