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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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眼前人
李靖遙平日裏話不多, 怎麽今天忽的主動和她搭起話來？
盛眠心裏疑惑著，再加上前幾天盛康正的提醒，她對李靖遙有幾分防備, 便模棱兩可地說：“嗯，還好。”
“盛小姐沒找到新的合作商嗎？”李靖遙又問。
盛眠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想法：他不會是受了齊臣志的委托來打探她的吧？
想到這裏, 盛眠不答反問：“李助理這麽關心嗎？”
“畢竟我也是盛·蔚來的一份子, 理應該多為公司著想。”李助理語氣裏滿是謙卑，盛眠卻聽出幾分冠冕堂皇。
“多謝李助理。”盛眠笑了下, 想，既然齊臣志這麽想知道, 不妨嚇一嚇他, “今天見了不少公司代表，有幾位頗為投緣。”
果不其然, 李助理接著問道：“那——還要和麒麟繼續合作嗎？”
盛眠對李靖遙的疑心更重。
“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盛眠模棱兩可地回答。
李靖遙不再說話，重新回歸沈默。
盛眠無聲笑了笑, 也不作聲。
想從別人嘴裏套話, 首先得明白知道的都是別人願意說出來的。
……
兩個人回到公司，盛康正把盛眠叫到他辦公室裏, 說:“眠眠, 我決定開個發布會, 公布你為盛·蔚來副總，下一任接班人。”
“這麽突然？”盛眠感覺這句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一下子砸到她的頭上。
“是時候正式的把你介紹一下了。”盛康正笑著, “怎麽, 對自己沒有信心？”
“那倒也沒有。”盛眠把手背到身後，說, “具體哪一天啊？”
“三十一號，元旦前一天。”盛康正說, “具體流程讓風來和你對一下，商量商量。”
“其實辭望爸爸本來是想辦個兩家聯合的發布會，後來想了想，我們決定年會的時候再聯合，這次就先由盛·蔚來舉辦吧。”盛康正接著補充道。
“什麽時候舉辦年會？”盛眠一聽“年會”，眼睛亮了亮。
她最喜歡年會抽獎環節，倒不是有多想要獎品，就是享受抽獎那一瞬間的緊張和刺激。
準確來說，從小到大，她都熱愛一切“檢驗”自己手氣的游戲。
“初步定在二月一號。”盛康正看著盛眠的表情，笑著說，“這次看看你的手氣怎麽樣。我們這次抽獎機會有很多哦。”
盛眠象征性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說:“這可是十次有六次都是一等獎的幸運右手。”
說完，她想起來和餘韻的對話，說道:“對了爸，今天我和餘氏的餘總見面了，我倆特別投緣，她周天會過來，咱們最近手裏有什麽看好的項目嗎？我最近在觀察人工智能預測彌漫大B細胞淋巴瘤分子亞型這個方向，感覺很不錯。就是資金……”
說到最後，盛眠摸了摸鼻尖。
這個賽道開辟的人太少，前期投入太高，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持肯定做不下去。
盛康正皺了皺眉，說:“我們現在還在重新起步階段，這種就先不要做了。我也看了幾個項目，到時候可以和你剛剛提到的餘總談談。”
盛眠一想也是，點了點頭，募地想起來什麽，說:“可以讓雲舟做這方面的項目，畢竟當初我也答應了祁辭望要給雲舟創造利潤。而且雲舟家大業大，肯定支撐得起前期費用。”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方面的項目有風險，因為可供參考的資料太少了，你們一定要做好充分準備，而且要有失敗的打算。”盛康正叮囑道。
“嗯嗯，我知道，我今天回去先和祁辭望商量一下。”盛眠點頭，說，“那我先回辦公室了，你繼續忙吧。”
“好。”盛康正目送著盛眠出了門，也重新投進工作。
說幹就幹，盛眠回到辦公室，準備先搜集一下相關資料。
手機提示微信有新消息。
盛眠想不通誰會給她發消息。
撈過手機一看，又是齊臣志。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盛眠真想把齊臣志設成消息免打擾。
一天天的沒有正事不說，每次說話那假惺惺的語氣還能惡心她一番。
齊:「小盛，你從滬市回來了嗎？要不要今晚一起吃個飯？餐廳我已經訂好了，我妻子和女兒也都在。」
盛眠翻了個白眼，把手機關掉放在桌上，故意晾了他半個小時才回。
Yolo:「不好意思齊總，我和辭望已經吃過了，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了。」
發完，她又想起來什麽，劈裏啪啦又打下一行字:「對了齊總，我以後周天下午可能就不能去麒麟匯報進度了。因為要回祁家老宅吃飯。您看看是改個時間還是周天就不用過去了？」
她這話暗示的已經夠明顯了，齊臣志要是識相就該主動提出更改匯報時間。
誰家好人一周匯報四次啊？還非得她親自去？
然而也不知齊臣志是為了惡心她還是怎麽樣，裝傻充楞當讀不懂盛眠話裏的意思，說:「啊呀吃飯要緊啊，不過小盛，我們這個匯報時間是在合同裏白紙黑字寫了的。」
盛眠簡直要被氣笑了，連帶著敲字的手力氣都重了不少。
「齊總，合同雙方協商一致是可以更改合同條款的，或者您要想要賠違約金的話也行。」
這條消息裏就有威脅的意味在了。
賠了違約金，盛·蔚來也就沒必要再和麒麟合作了。
而盛·蔚來背後的雲舟，自然也會有所動作。
上次雲舟是全面暫停和麒麟的合作，那這次手段一定只會在此基礎上更加狠厲。
齊:「哎呀小盛，這話就見外了。你周天什麽時候有時間，咱們重新定一個時間段就是了。」
盛眠看著他這條消息，冷哼出聲。
到現在他都不肯松口減少匯報時間，到底是安的什麽心？
盛眠想了想，給他發了條陰陽意味極濃的消息。
「好的齊總，多虧現在是盛·蔚來特殊時期，需要特殊行事，要不然平常盛·蔚來周天是休班的。[偷笑][偷笑]」
齊臣志好一會兒沒再發消息，盛眠也不甚在意，重新拾起被他打斷的工作。
-
長島山莊。
盛眠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已經亮了。
祁辭望回來這麽早的？
也好，剛好可以和他說一下項目的事情。
盛眠換了鞋，祁辭望剛好從書房出來。
“回來了？”他手裏端了杯牛奶，問。
“嗯。”盛眠看祁辭望的樣子像是已經工作完了，心裏一喜。
太好了，現在才九點半，留給她的時間可太充裕了。
“那趕緊休息吧。”祁辭望舉了舉手裏的牛奶，問，“你要不要喝？我幫你也溫了一杯。”
盛眠有些意外，幾秒後笑道:“謝謝啊。”
不過，現在休息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她心裏想著，忍不住問:“你……要睡覺了嗎？”
“嗯，沒什麽事情的話看會兒書就睡了。”祁辭望看盛眠的表情有些糾結，問，“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哦，就是我最近在看新項目嘛，感覺有一個人工智能預測的很不錯，本來想讓你看看……”
盛眠話未說完，祁辭望已經點了點頭，說:“可以，你明天來雲舟吧，在家裏就不要再加班了。”
說完，他開玩笑似的補充:“要不然你以後對家會有抵觸情緒的——沒有人想在休息時間工作吧？。”
盛眠忍不住也笑了:“好，那你幾點有時間？”
祁辭望思索了會兒，說:“我九點到十點有個會要開，你十點左右過來吧，結束後我們可以去吃飯，雲舟附近剛開了一家餐廳，方任說還可以。”
“好。”盛眠點頭，說，“那你趕緊去休息吧，我去洗漱了。”
“記得把牛奶喝掉。”祁辭望看著盛眠的背影，揚聲叮囑。
“嗯嗯知道。”
……
盛眠洗漱完躺到床上，發現才十點。
現在就睡覺嗎？
盛眠成“大”字形躺在床上，覺得祁辭望的作息簡直規律的可怕。
根據她的觀察，祁辭望在七點半以前就會收拾好一切。
因為她每天起床的時候永遠都看不到他。
七點半之前做完早餐，他好像還要晨跑，再加上洗漱收拾房間這一系列，估計六點半甚至六點就起床了。
盛眠先前不知道祁辭望幾點睡覺，一直以為他會先處理一會兒公司事務再睡覺，還一直覺得他精力充沛，直到今天才發現原來他只是作息規律。
那她幹點兒什麽呢？
剛剛祁辭望說他要看書，要不她也看會兒？
也不知道為什麽，盛眠忽然也有了看書的興趣。
她走到祁辭望房間前面，敲了敲門。
“進。”祁辭望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
盛眠轉動把手，把門打開一條縫。
她把腦袋卡在門縫處，說:“那個，能不能借你本書看？”
“可以，你要看什麽？自己去書房拿就好。”祁辭望看著只露出半個腦袋的盛眠，忍不住想笑。
“謝謝啦。”盛眠得到肯定答覆，笑瞇瞇替祁辭望合了門，一步一跳走進書房。
這是她第一次進祁辭望的書房，除了靠墻處的書桌和兩張矮腳桌，兩面墻全部放了書架，上面擺了滿滿當當的書。
盛眠來了興致，從第一排依次轉過去。
有些書太高，她夠不到，盛眠跳了兩次，仍然無果，便放棄。
下面的書還看不完呢，非得看上面的。
盛眠在心裏念叨著，發現角落裏有一本她很眼熟的書。
是雷蒙·格諾的《一百萬億首詩》。
想不到祁辭望也會看這本書。
盛眠把書抽出來拿在手裏，又隨便逛了會兒，捧著挑出來的三本書回到自己房間。
-
盛眠前一晚睡的早，書看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因此第二天醒的也就早。
她看了眼手機，才六點半。
祁辭望起床了沒有？
盛眠心裏猜測著，穿上拖鞋，準備出去溜一圈，順便上個廁所。
家裏安安靜靜的，盛眠朝祁辭望的房間看了一眼，房門緊閉，看不出來裏面有沒有人。
盛眠轉了個身，向衛生間走去。
眾所周知人往往喜歡上廁所的時候玩手機，盛眠也不例外。
過了十多分鐘，盛眠都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腿開始發麻的時候，這才起身，準備回到自己房間裏去。
她一瘸一拐的出了衛生間，不期然聽到一道聲音。
“你怎麽了？”
盛眠驚恐擡頭，發現一身運動衣裝扮的祁辭望正站在她面前。
盛眠:？？！！
盛眠下意識手忙腳亂的背過身，已經發麻的腳卻不聽使喚，她眼疾手快地扶住墻，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沒……沒事。”盛眠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睡衣，說。
粉色深v吊帶睡衣，肌膚大量裸.露。
天殺的，她再也不會穿著這件衣服出她房間了。
盛眠悲痛欲絕地想。
這件睡衣極其舒服，但因為太露，她只在睡覺時穿，平時起床後她都會先換上日常家居服才出門，誰知道偏偏今天沒換，偏偏今天就碰見了祁辭望！
祁辭望站在盛眠兩米遠的地方，看著盛眠，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盛眠頭搖得像撥浪鼓。
她扭過頭，看著祁辭望，說:“你能不能——先回你房間一會兒？等我回去你再出來。”
祁辭望不著痕跡地呼了口氣，點頭說:“好。”
天知道他再在這兒站著，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看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盛眠，下意識移開眼神，四處打量著房間裏的裝飾。
祁辭望率先轉身離開，盛眠聽到門打開又合上的響動聲，這才松了口氣，重新轉過身來。
看來她還是缺少同住屋檐下的一些意識。
以後得註意。
盛眠一邊在心裏叮囑自己，一邊一步一步挪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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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小姐沒找到新的合作商嗎？”李靖遙又問。
盛眠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想法：他不會是受了齊臣志的委托來打探她的吧？
想到這裏, 盛眠不答反問：“李助理這麽關心嗎？”
“畢竟我也是盛·蔚來的一份子, 理應該多為公司著想。”李助理語氣裏滿是謙卑，盛眠卻聽出幾分冠冕堂皇。
“多謝李助理。”盛眠笑了下, 想，既然齊臣志這麽想知道, 不妨嚇一嚇他, “今天見了不少公司代表，有幾位頗為投緣。”
果不其然, 李助理接著問道：“那——還要和麒麟繼續合作嗎？”
盛眠對李靖遙的疑心更重。
“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盛眠模棱兩可地回答。
李靖遙不再說話，重新回歸沈默。
盛眠無聲笑了笑, 也不作聲。
想從別人嘴裏套話, 首先得明白知道的都是別人願意說出來的。
……
兩個人回到公司，盛康正把盛眠叫到他辦公室裏, 說:“眠眠, 我決定開個發布會, 公布你為盛·蔚來副總，下一任接班人。”
“這麽突然？”盛眠感覺這句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一下子砸到她的頭上。
“是時候正式的把你介紹一下了。”盛康正笑著, “怎麽, 對自己沒有信心？”
“那倒也沒有。”盛眠把手背到身後，說, “具體哪一天啊？”
“三十一號，元旦前一天。”盛康正說, “具體流程讓風來和你對一下，商量商量。”
“其實辭望爸爸本來是想辦個兩家聯合的發布會，後來想了想，我們決定年會的時候再聯合，這次就先由盛·蔚來舉辦吧。”盛康正接著補充道。
“什麽時候舉辦年會？”盛眠一聽“年會”，眼睛亮了亮。
她最喜歡年會抽獎環節，倒不是有多想要獎品，就是享受抽獎那一瞬間的緊張和刺激。
準確來說，從小到大，她都熱愛一切“檢驗”自己手氣的游戲。
“初步定在二月一號。”盛康正看著盛眠的表情，笑著說，“這次看看你的手氣怎麽樣。我們這次抽獎機會有很多哦。”
盛眠象征性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說:“這可是十次有六次都是一等獎的幸運右手。”
說完，她想起來和餘韻的對話，說道:“對了爸，今天我和餘氏的餘總見面了，我倆特別投緣，她周天會過來，咱們最近手裏有什麽看好的項目嗎？我最近在觀察人工智能預測彌漫大B細胞淋巴瘤分子亞型這個方向，感覺很不錯。就是資金……”
說到最後，盛眠摸了摸鼻尖。
這個賽道開辟的人太少，前期投入太高，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持肯定做不下去。
盛康正皺了皺眉，說:“我們現在還在重新起步階段，這種就先不要做了。我也看了幾個項目，到時候可以和你剛剛提到的餘總談談。”
盛眠一想也是，點了點頭，募地想起來什麽，說:“可以讓雲舟做這方面的項目，畢竟當初我也答應了祁辭望要給雲舟創造利潤。而且雲舟家大業大，肯定支撐得起前期費用。”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方面的項目有風險，因為可供參考的資料太少了，你們一定要做好充分準備，而且要有失敗的打算。”盛康正叮囑道。
“嗯嗯，我知道，我今天回去先和祁辭望商量一下。”盛眠點頭，說，“那我先回辦公室了，你繼續忙吧。”
“好。”盛康正目送著盛眠出了門，也重新投進工作。
說幹就幹，盛眠回到辦公室，準備先搜集一下相關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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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眠想不通誰會給她發消息。
撈過手機一看，又是齊臣志。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盛眠真想把齊臣志設成消息免打擾。
一天天的沒有正事不說，每次說話那假惺惺的語氣還能惡心她一番。
齊:「小盛，你從滬市回來了嗎？要不要今晚一起吃個飯？餐廳我已經訂好了，我妻子和女兒也都在。」
盛眠翻了個白眼，把手機關掉放在桌上，故意晾了他半個小時才回。
Yolo:「不好意思齊總，我和辭望已經吃過了，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了。」
發完，她又想起來什麽，劈裏啪啦又打下一行字:「對了齊總，我以後周天下午可能就不能去麒麟匯報進度了。因為要回祁家老宅吃飯。您看看是改個時間還是周天就不用過去了？」
她這話暗示的已經夠明顯了，齊臣志要是識相就該主動提出更改匯報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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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不知齊臣志是為了惡心她還是怎麽樣，裝傻充楞當讀不懂盛眠話裏的意思，說:「啊呀吃飯要緊啊，不過小盛，我們這個匯報時間是在合同裏白紙黑字寫了的。」
盛眠簡直要被氣笑了，連帶著敲字的手力氣都重了不少。
「齊總，合同雙方協商一致是可以更改合同條款的，或者您要想要賠違約金的話也行。」
這條消息裏就有威脅的意味在了。
賠了違約金，盛·蔚來也就沒必要再和麒麟合作了。
而盛·蔚來背後的雲舟，自然也會有所動作。
上次雲舟是全面暫停和麒麟的合作，那這次手段一定只會在此基礎上更加狠厲。
齊:「哎呀小盛，這話就見外了。你周天什麽時候有時間，咱們重新定一個時間段就是了。」
盛眠看著他這條消息，冷哼出聲。
到現在他都不肯松口減少匯報時間，到底是安的什麽心？
盛眠想了想，給他發了條陰陽意味極濃的消息。
「好的齊總，多虧現在是盛·蔚來特殊時期，需要特殊行事，要不然平常盛·蔚來周天是休班的。[偷笑][偷笑]」
齊臣志好一會兒沒再發消息，盛眠也不甚在意，重新拾起被他打斷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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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島山莊。
盛眠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已經亮了。
祁辭望回來這麽早的？
也好，剛好可以和他說一下項目的事情。
盛眠換了鞋，祁辭望剛好從書房出來。
“回來了？”他手裏端了杯牛奶，問。
“嗯。”盛眠看祁辭望的樣子像是已經工作完了，心裏一喜。
太好了，現在才九點半，留給她的時間可太充裕了。
“那趕緊休息吧。”祁辭望舉了舉手裏的牛奶，問，“你要不要喝？我幫你也溫了一杯。”
盛眠有些意外，幾秒後笑道:“謝謝啊。”
不過，現在休息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她心裏想著，忍不住問:“你……要睡覺了嗎？”
“嗯，沒什麽事情的話看會兒書就睡了。”祁辭望看盛眠的表情有些糾結，問，“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哦，就是我最近在看新項目嘛，感覺有一個人工智能預測的很不錯，本來想讓你看看……”
盛眠話未說完，祁辭望已經點了點頭，說:“可以，你明天來雲舟吧，在家裏就不要再加班了。”
說完，他開玩笑似的補充:“要不然你以後對家會有抵觸情緒的——沒有人想在休息時間工作吧？。”
盛眠忍不住也笑了:“好，那你幾點有時間？”
祁辭望思索了會兒，說:“我九點到十點有個會要開，你十點左右過來吧，結束後我們可以去吃飯，雲舟附近剛開了一家餐廳，方任說還可以。”
“好。”盛眠點頭，說，“那你趕緊去休息吧，我去洗漱了。”
“記得把牛奶喝掉。”祁辭望看著盛眠的背影，揚聲叮囑。
“嗯嗯知道。”
……
盛眠洗漱完躺到床上，發現才十點。
現在就睡覺嗎？
盛眠成“大”字形躺在床上，覺得祁辭望的作息簡直規律的可怕。
根據她的觀察，祁辭望在七點半以前就會收拾好一切。
因為她每天起床的時候永遠都看不到他。
七點半之前做完早餐，他好像還要晨跑，再加上洗漱收拾房間這一系列，估計六點半甚至六點就起床了。
盛眠先前不知道祁辭望幾點睡覺，一直以為他會先處理一會兒公司事務再睡覺，還一直覺得他精力充沛，直到今天才發現原來他只是作息規律。
那她幹點兒什麽呢？
剛剛祁辭望說他要看書，要不她也看會兒？
也不知道為什麽，盛眠忽然也有了看書的興趣。
她走到祁辭望房間前面，敲了敲門。
“進。”祁辭望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
盛眠轉動把手，把門打開一條縫。
她把腦袋卡在門縫處，說:“那個，能不能借你本書看？”
“可以，你要看什麽？自己去書房拿就好。”祁辭望看著只露出半個腦袋的盛眠，忍不住想笑。
“謝謝啦。”盛眠得到肯定答覆，笑瞇瞇替祁辭望合了門，一步一跳走進書房。
這是她第一次進祁辭望的書房，除了靠墻處的書桌和兩張矮腳桌，兩面墻全部放了書架，上面擺了滿滿當當的書。
盛眠來了興致，從第一排依次轉過去。
有些書太高，她夠不到，盛眠跳了兩次，仍然無果，便放棄。
下面的書還看不完呢，非得看上面的。
盛眠在心裏念叨著，發現角落裏有一本她很眼熟的書。
是雷蒙·格諾的《一百萬億首詩》。
想不到祁辭望也會看這本書。
盛眠把書抽出來拿在手裏，又隨便逛了會兒，捧著挑出來的三本書回到自己房間。
-
盛眠前一晚睡的早，書看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因此第二天醒的也就早。
她看了眼手機，才六點半。
祁辭望起床了沒有？
盛眠心裏猜測著，穿上拖鞋，準備出去溜一圈，順便上個廁所。
家裏安安靜靜的，盛眠朝祁辭望的房間看了一眼，房門緊閉，看不出來裏面有沒有人。
盛眠轉了個身，向衛生間走去。
眾所周知人往往喜歡上廁所的時候玩手機，盛眠也不例外。
過了十多分鐘，盛眠都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腿開始發麻的時候，這才起身，準備回到自己房間裏去。
她一瘸一拐的出了衛生間，不期然聽到一道聲音。
“你怎麽了？”
盛眠驚恐擡頭，發現一身運動衣裝扮的祁辭望正站在她面前。
盛眠:？？！！
盛眠下意識手忙腳亂的背過身，已經發麻的腳卻不聽使喚，她眼疾手快地扶住墻，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沒……沒事。”盛眠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睡衣，說。
粉色深v吊帶睡衣，肌膚大量裸.露。
天殺的，她再也不會穿著這件衣服出她房間了。
盛眠悲痛欲絕地想。
這件睡衣極其舒服，但因為太露，她只在睡覺時穿，平時起床後她都會先換上日常家居服才出門，誰知道偏偏今天沒換，偏偏今天就碰見了祁辭望！
祁辭望站在盛眠兩米遠的地方，看著盛眠，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盛眠頭搖得像撥浪鼓。
她扭過頭，看著祁辭望，說:“你能不能——先回你房間一會兒？等我回去你再出來。”
祁辭望不著痕跡地呼了口氣，點頭說:“好。”
天知道他再在這兒站著，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看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盛眠，下意識移開眼神，四處打量著房間裏的裝飾。
祁辭望率先轉身離開，盛眠聽到門打開又合上的響動聲，這才松了口氣，重新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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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得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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