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人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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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人如畫
“雲舟不差這點錢, 盛·蔚來缺多少直接補上就是了，何必費力？”
盛眠看著齊臣志的臉色急劇變幻，又接著說道：“我說這可不行啊, 簽了合同的，人要講誠信, 你說對吧, 齊總？”
齊臣志不太明顯的咽了咽唾沫，一時竟接不了話。
若是肯定了盛眠, 那就是相當於拂了祁辭望的面子；而若是肯定了祁辭望，就意味著合作可以終止了。
時間一秒又一秒的流逝, 過了大概七八秒, 盛眠才聽見齊臣志開口：“麒麟自是比不上雲舟的，小祁總勾勾手指就能把麒麟的前路堵死, 那既然小盛肯給麒麟這個面子，那我們自然是榮幸之至。”
盛眠：知道就行。
她勾唇笑了笑, 說：“那就開始吧, 齊總。”
接下來的談話異常順利，盛眠做主要匯報, 齊臣志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也沒有如往常那樣東扯西扯。
盛眠在心裏偷著樂。
和祁辭望聯姻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頂著祁太太的名號避免很多麻煩。
一晃就是一個半小時, 眼看已經到了中午, 齊臣志試探著開口：“小盛啊，我訂了秦淮河的位子, 一起去吃頓飯？”
“不必了, 想必齊總這會兒應該也累了，我就不再打擾您了。”盛眠拿起包和材料, 補上一句，“今天我得回祁家老宅一趟。”
齊臣志一聽祁家, 所有話登時被堵在喉嚨口。
盛眠瞧著他的表情，笑道：“那我就先告辭了，齊總，不用送。”
說完，她轉身離開，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
果然，在齊臣志面前，還是錢和地位最管用。
眼下齊臣志應該不知道盛康正已經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盛眠自然也不會顯露出來。
她說的所有的話，落在齊臣志耳朵裏更多的作用是警告他不要試圖占盛眠的便宜。
所以這一局，盛·蔚來在暗處，麒麟在明處。
只是盛眠和盛康正都沒想到，還有人在更暗處。
盛眠出了麒麟，並未如她所說去祁家老宅，而是徑直回到盛·蔚來。
笑話，盛·蔚來一堆工作放著呢，她閑的沒事兒跑去祁家老宅做什麽？
……
“誒，你回來了？”盛康正看著盛眠，問。
“嗯，談完了。”盛眠坐進沙發裏，把見齊臣志的過程大致和盛康正說了說，“雲舟這張牌對付齊臣志再合適不過了。”
盛康正表情並未放松，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要小心，萬一這只是表象怎麽辦？”
盛眠點了點頭，說：“那是自然。但至少他不敢再這麽明目張膽了，而且我突然和祁辭望結婚，一定會在一定程度上打亂他的計劃。”
“那倒也是——吃飯了嗎？”盛康正換了個話題。
“沒呢。”盛眠整個成“大”字形癱在沙發上，“現在回家嗎？”
“嗯。”盛康正站起來，說，“下午和我彈層科技吧？我約了張總下午三點見面，去不去？”
“當然去，要在實踐中成長嘛。”盛眠眉眼彎起來，打趣道。
-
盛眠陪著盛康正到彈層科技的時候，張總還沒來。
兩人在會議室坐著，張總的助理給兩人送下茶水，便關上門離開了。
盛康正低聲和盛眠說著關於項目的一些細節和註意點，忽聽到很輕微的響動。
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盛眠和盛康正同時擡頭，看向來人，異口同聲開口：“張總。”
“呀，盛小姐也來了，歡迎歡迎。”張總和兩人先後握手，客氣說道。
盛眠微笑著：“以後還需要張總多多擔待。”
“哪有的話，盛小姐才識過人，日後一定是盛·蔚來的中流砥柱。”張總大笑著，話雖漂亮，卻不含虛偽。
盛眠在心裏給張總點了個讚。
這才是正常人。
哪有像齊臣志那種一上來就拿外貌不停說事兒眼裏還冒賊光的人。
盛康正和張總聊了將近三個小時，盛眠大多時候是在一旁聽著，偶爾發表幾句自己的觀點和看法。
她雖有天賦，但到底需要在一次次的實踐中慢慢積累經驗，哪怕是和齊臣志的合作，也有盛康正在背後的指點。
畢竟一上來就完全獨立進行商業談判領導合作項目，不太現實。
……
“張總您留步，我們就先行離開了。”
彈層科技公司樓下，盛康正笑著對站在臺階上的張總說道。
“好，那我就不留了，咱們下次再約。”張總是個性情中人，聲音頗為豪邁。
盛眠聽他說話，總是不自覺和《水滸傳》中的豪傑聯系在一起。
“那你直接回長島山莊？”盛康正不急著走，問盛眠。
“這才六點，我這麽早回去幹嘛？公司還有一大堆事兒呢嗎不是，走吧，回公司再待會兒，然後我吃個飯再回去。”盛眠把盛康正推到車邊，“相信我，祁辭望一周沒回公司，這會兒肯定也忙著呢。”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愛工作呢？”盛康正邊調侃邊坐進車裏。
“不愛不行啊。”盛眠笑道，“難不成我玩兒一輩子啊？”
盛康正嘆了口氣，剛準備開口，被盛眠打住：“哎哎，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就算盛·蔚來沒出事兒我也不會閑著的，不過是早幾年晚幾年的問題，再說了，你不讓我接手盛·蔚來，難不成把它送給外人啊。”
“但那樣壓力畢竟會小很多。”盛康正眼睛裏沾上自責的情緒。
“俗話說的好，人只有在逆境中才能快速成長，再說，現在既然已經是在低谷了，那無論朝哪個方向走都是在走上坡路，對吧？”盛眠擺出一套套理論，安慰盛康正，“你想啊，現在盛·蔚來出事兒，你還能幫襯我，要是我安逸慣了，你也沒有精力打理公司的時候再遇上麻煩，那不更糟糕嗎？”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爸。”
盛眠沖盛康正揚起她的招牌笑來。
那笑好像有感染力，盛康正看了半晌，也露出一個微笑：“好，爸爸相信你。”
-
晚上九點半。
盛眠看完最後一份財務報表，伸了個懶腰，從桌上拿起手機，發現祁辭望十分鐘之前給她發了消息。
「幾點回家？」
盛眠摸了摸下巴。
看這語氣，他已經回去了？
她看了眼時間，確實不早了，便回：「馬上，我現在從公司出發。」
過期：「好。」
幸好盛·蔚來離長島山莊比較近，開車不到半小時就能到。
盛眠拎起包，飛快的沖進盛康正辦公室，趴在門口和他告別：“爸，我走了啊，你待會兒路上小心點。”
“嗯，你也是。”盛康正從電腦屏幕前挪開視線，看向盛眠，說道。
……
長島山莊。
盛眠站在門口前，猛然發現自己不知道密碼，指紋也沒來得及錄。
多麽荒謬……
她按響門鈴，靜靜等著祁辭望來開門。
過了大約半分鐘，門被打開。
“你回來了。”祁辭望穿著居家服，看起來和平日裏有幾分不太一樣。
“啊。”盛眠一時看入了神，反應過來後忙補充，“不好意思回來晚了。”
“沒事，其實平時我回來的也比較晚，不過今天比較特殊——先進來吧。”祁辭望側了側身，給盛眠讓路。
一進門，嘻嘻和哈哈正蹲在盛眠正前方盯著她。
看起來仍帶著幾分戒備。
若是放在平常，盛眠肯定會蹲下來逗一逗它們，但現在，她的視線完全被正對著門口的餐廳吸引。
“這是？”她一邊換拖鞋，一邊指了指餐廳，問。
本該幹幹凈凈的桌面的兩側擺了蠟燭，中間放著一個蛋糕，一瓶紅酒，兩只高腳杯，一大捧鮮花。
餐廳原本的吊燈沒有開，而是開了裝飾性的氛圍感星星燈。
“哦，我媽說她和你媽媽一致認為我們兩個應該再好好慶祝一下，所以派人送了這些過來。”祁辭望接過盛眠的包，替她掛在墻壁的掛鉤上。
盛眠挑了挑眉。
怪不得呢，蔚舒月女士吃晚飯的時候特意叮囑她早點回家。
“啊——”盛眠尷尬的笑了笑，“那你吃飯了嗎？”
“嗯，在公司的時候吃了一點。”祁辭望和盛眠一起走到餐桌旁，“所以她們只買了一個蛋糕過來。”
“好。”盛眠看著精致的蛋糕，坐下來，“那就——開始慶祝吧。”
不是，太尷尬了。
太太太尷尬了。
盛眠拿手撐住頭，真是恨不得時間立馬跳到兩個小時之後。
祁辭望也坐下來，看起來亦是有些局促。
“花送你。”祁辭望抱起花，遞給盛眠。
“不會也是媽媽送來的吧？”盛眠接過花，聞了聞。
很香，是紅玫瑰。
“不是，我媽說了之後我到花店自己挑的，九十九朵。”祁辭望笑道，“我倒也不至於不通竅到那種程度。”
盛眠給他比了個大拇指:“你真棒。”
祁辭望摸了摸鼻尖，換了個話題:“先喝酒還是先吃蛋糕呢？”
“喝酒吧。”盛眠毫不猶豫地說。
她簡直不敢想兩個人幹坐著吃蛋糕將會是多麽無趣的一個場景。
不是有句話叫酒壯慫人膽嘛，說不定喝了酒就沒有那麽尷尬了。
“好。”祁辭望拿過酒，給兩人倒了一點兒進去，“不過你要少喝一點。”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放心。”盛眠覺得自己有必要向祁辭望說明一下，“我的酒量還是可以的，只是那天喝的太急，而且有幾杯度數太高了，才……”
說到最後，盛眠聲音低下去，悄悄看了祁辭望一眼。
“好吧，暫且信你一次，好在是在家裏，喝醉了也不會出什麽大事的。”祁辭望和她碰了碰杯，說。
盛眠癟癟嘴，把酒一口全部喝光。
切，還不相信她。
“不是，你都喝上了？”祁辭望看著盛眠的動作，有些震驚。
“你就倒這麽一點兒，我還要分九十九口喝啊？”盛眠用手指比劃了一下，理直氣壯。
祁辭望見狀，從餐桌上拿起刀，給她切了塊兒蛋糕:“吃點吧，我怕你只喝酒馬上就醉了。”
“瞧不起我？要不要和我比比看？”盛眠接過蛋糕，吃了一口。
別說，怪好吃的。
“怎麽比？”祁辭望饒有興趣地盯著盛眠。
“看誰先醉。”盛眠一板一眼說完，又問，“誒，家裏還有酒沒有？這一瓶肯定不夠啊。”
“不行，只能喝一瓶。”祁辭望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對，一瓶也不能喝完。”
盛眠轉了轉眼珠，比了個1:“一共喝兩瓶，就再拿一瓶怎麽樣？肯定不會醉的。”
“不行。”祁辭望仍然不松口。
“好，那就喝完這一瓶再說。”盛眠也不管什麽酒杯文化，又給自己倒了半杯酒。
“等一下。”祁辭望突然拿起手機，說，“拍個照吧，發到群裏，免得我媽信不過我。”
前幾天貝影建了個家族群，此刻剛好派上用場。
“好。”盛眠舉起酒杯，對著祁辭望的鏡頭比了個“耶”。
暧昧的燈影中，祁辭望和盛眠舉杯，沖著鏡頭笑的開懷。
祁辭望看了看，覺得不錯，發送到“相親相愛”微信群裏。
不一會兒微信群便炸開了鍋。
祁辭望大體看了眼，發現大家發的都是毫無營養的口水話。
他剛發了個表情包，一擡頭，盛眠已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祁辭望:？
“你怎麽喝這麽快的？”祁辭望看著自己的第一杯酒，問。
盛眠叉了口蛋糕放進自己嘴裏，眼神清亮亮的，絲毫看不出醉意。
她在心裏想，還不是怕太尷尬了，最好早點喝醉然後馬上各回各屋各睡各覺。
她已經計劃好，一旦察覺出自己有了醉意，就趕緊回到房間，既能避免上一次抱著祁辭望不撒手的尷尬，也能避免兩個人幹坐著的尷尬。
然而她忘了，有句話叫計劃不如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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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舟不差這點錢, 盛·蔚來缺多少直接補上就是了，何必費力？”
盛眠看著齊臣志的臉色急劇變幻，又接著說道：“我說這可不行啊, 簽了合同的，人要講誠信, 你說對吧, 齊總？”
齊臣志不太明顯的咽了咽唾沫，一時竟接不了話。
若是肯定了盛眠, 那就是相當於拂了祁辭望的面子；而若是肯定了祁辭望，就意味著合作可以終止了。
時間一秒又一秒的流逝, 過了大概七八秒, 盛眠才聽見齊臣志開口：“麒麟自是比不上雲舟的，小祁總勾勾手指就能把麒麟的前路堵死, 那既然小盛肯給麒麟這個面子，那我們自然是榮幸之至。”
盛眠：知道就行。
她勾唇笑了笑, 說：“那就開始吧, 齊總。”
接下來的談話異常順利，盛眠做主要匯報, 齊臣志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也沒有如往常那樣東扯西扯。
盛眠在心裏偷著樂。
和祁辭望聯姻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頂著祁太太的名號避免很多麻煩。
一晃就是一個半小時, 眼看已經到了中午, 齊臣志試探著開口：“小盛啊，我訂了秦淮河的位子, 一起去吃頓飯？”
“不必了, 想必齊總這會兒應該也累了，我就不再打擾您了。”盛眠拿起包和材料, 補上一句，“今天我得回祁家老宅一趟。”
齊臣志一聽祁家, 所有話登時被堵在喉嚨口。
盛眠瞧著他的表情，笑道：“那我就先告辭了，齊總，不用送。”
說完，她轉身離開，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
果然，在齊臣志面前，還是錢和地位最管用。
眼下齊臣志應該不知道盛康正已經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盛眠自然也不會顯露出來。
她說的所有的話，落在齊臣志耳朵裏更多的作用是警告他不要試圖占盛眠的便宜。
所以這一局，盛·蔚來在暗處，麒麟在明處。
只是盛眠和盛康正都沒想到，還有人在更暗處。
盛眠出了麒麟，並未如她所說去祁家老宅，而是徑直回到盛·蔚來。
笑話，盛·蔚來一堆工作放著呢，她閑的沒事兒跑去祁家老宅做什麽？
……
“誒，你回來了？”盛康正看著盛眠，問。
“嗯，談完了。”盛眠坐進沙發裏，把見齊臣志的過程大致和盛康正說了說，“雲舟這張牌對付齊臣志再合適不過了。”
盛康正表情並未放松，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要小心，萬一這只是表象怎麽辦？”
盛眠點了點頭，說：“那是自然。但至少他不敢再這麽明目張膽了，而且我突然和祁辭望結婚，一定會在一定程度上打亂他的計劃。”
“那倒也是——吃飯了嗎？”盛康正換了個話題。
“沒呢。”盛眠整個成“大”字形癱在沙發上，“現在回家嗎？”
“嗯。”盛康正站起來，說，“下午和我彈層科技吧？我約了張總下午三點見面，去不去？”
“當然去，要在實踐中成長嘛。”盛眠眉眼彎起來，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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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眠陪著盛康正到彈層科技的時候，張總還沒來。
兩人在會議室坐著，張總的助理給兩人送下茶水，便關上門離開了。
盛康正低聲和盛眠說著關於項目的一些細節和註意點，忽聽到很輕微的響動。
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盛眠和盛康正同時擡頭，看向來人，異口同聲開口：“張總。”
“呀，盛小姐也來了，歡迎歡迎。”張總和兩人先後握手，客氣說道。
盛眠微笑著：“以後還需要張總多多擔待。”
“哪有的話，盛小姐才識過人，日後一定是盛·蔚來的中流砥柱。”張總大笑著，話雖漂亮，卻不含虛偽。
盛眠在心裏給張總點了個讚。
這才是正常人。
哪有像齊臣志那種一上來就拿外貌不停說事兒眼裏還冒賊光的人。
盛康正和張總聊了將近三個小時，盛眠大多時候是在一旁聽著，偶爾發表幾句自己的觀點和看法。
她雖有天賦，但到底需要在一次次的實踐中慢慢積累經驗，哪怕是和齊臣志的合作，也有盛康正在背後的指點。
畢竟一上來就完全獨立進行商業談判領導合作項目，不太現實。
……
“張總您留步，我們就先行離開了。”
彈層科技公司樓下，盛康正笑著對站在臺階上的張總說道。
“好，那我就不留了，咱們下次再約。”張總是個性情中人，聲音頗為豪邁。
盛眠聽他說話，總是不自覺和《水滸傳》中的豪傑聯系在一起。
“那你直接回長島山莊？”盛康正不急著走，問盛眠。
“這才六點，我這麽早回去幹嘛？公司還有一大堆事兒呢嗎不是，走吧，回公司再待會兒，然後我吃個飯再回去。”盛眠把盛康正推到車邊，“相信我，祁辭望一周沒回公司，這會兒肯定也忙著呢。”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愛工作呢？”盛康正邊調侃邊坐進車裏。
“不愛不行啊。”盛眠笑道，“難不成我玩兒一輩子啊？”
盛康正嘆了口氣，剛準備開口，被盛眠打住：“哎哎，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就算盛·蔚來沒出事兒我也不會閑著的，不過是早幾年晚幾年的問題，再說了，你不讓我接手盛·蔚來，難不成把它送給外人啊。”
“但那樣壓力畢竟會小很多。”盛康正眼睛裏沾上自責的情緒。
“俗話說的好，人只有在逆境中才能快速成長，再說，現在既然已經是在低谷了，那無論朝哪個方向走都是在走上坡路，對吧？”盛眠擺出一套套理論，安慰盛康正，“你想啊，現在盛·蔚來出事兒，你還能幫襯我，要是我安逸慣了，你也沒有精力打理公司的時候再遇上麻煩，那不更糟糕嗎？”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爸。”
盛眠沖盛康正揚起她的招牌笑來。
那笑好像有感染力，盛康正看了半晌，也露出一個微笑：“好，爸爸相信你。”
-
晚上九點半。
盛眠看完最後一份財務報表，伸了個懶腰，從桌上拿起手機，發現祁辭望十分鐘之前給她發了消息。
「幾點回家？」
盛眠摸了摸下巴。
看這語氣，他已經回去了？
她看了眼時間，確實不早了，便回：「馬上，我現在從公司出發。」
過期：「好。」
幸好盛·蔚來離長島山莊比較近，開車不到半小時就能到。
盛眠拎起包，飛快的沖進盛康正辦公室，趴在門口和他告別：“爸，我走了啊，你待會兒路上小心點。”
“嗯，你也是。”盛康正從電腦屏幕前挪開視線，看向盛眠，說道。
……
長島山莊。
盛眠站在門口前，猛然發現自己不知道密碼，指紋也沒來得及錄。
多麽荒謬……
她按響門鈴，靜靜等著祁辭望來開門。
過了大約半分鐘，門被打開。
“你回來了。”祁辭望穿著居家服，看起來和平日裏有幾分不太一樣。
“啊。”盛眠一時看入了神，反應過來後忙補充，“不好意思回來晚了。”
“沒事，其實平時我回來的也比較晚，不過今天比較特殊——先進來吧。”祁辭望側了側身，給盛眠讓路。
一進門，嘻嘻和哈哈正蹲在盛眠正前方盯著她。
看起來仍帶著幾分戒備。
若是放在平常，盛眠肯定會蹲下來逗一逗它們，但現在，她的視線完全被正對著門口的餐廳吸引。
“這是？”她一邊換拖鞋，一邊指了指餐廳，問。
本該幹幹凈凈的桌面的兩側擺了蠟燭，中間放著一個蛋糕，一瓶紅酒，兩只高腳杯，一大捧鮮花。
餐廳原本的吊燈沒有開，而是開了裝飾性的氛圍感星星燈。
“哦，我媽說她和你媽媽一致認為我們兩個應該再好好慶祝一下，所以派人送了這些過來。”祁辭望接過盛眠的包，替她掛在墻壁的掛鉤上。
盛眠挑了挑眉。
怪不得呢，蔚舒月女士吃晚飯的時候特意叮囑她早點回家。
“啊——”盛眠尷尬的笑了笑，“那你吃飯了嗎？”
“嗯，在公司的時候吃了一點。”祁辭望和盛眠一起走到餐桌旁，“所以她們只買了一個蛋糕過來。”
“好。”盛眠看著精致的蛋糕，坐下來，“那就——開始慶祝吧。”
不是，太尷尬了。
太太太尷尬了。
盛眠拿手撐住頭，真是恨不得時間立馬跳到兩個小時之後。
祁辭望也坐下來，看起來亦是有些局促。
“花送你。”祁辭望抱起花，遞給盛眠。
“不會也是媽媽送來的吧？”盛眠接過花，聞了聞。
很香，是紅玫瑰。
“不是，我媽說了之後我到花店自己挑的，九十九朵。”祁辭望笑道，“我倒也不至於不通竅到那種程度。”
盛眠給他比了個大拇指:“你真棒。”
祁辭望摸了摸鼻尖，換了個話題:“先喝酒還是先吃蛋糕呢？”
“喝酒吧。”盛眠毫不猶豫地說。
她簡直不敢想兩個人幹坐著吃蛋糕將會是多麽無趣的一個場景。
不是有句話叫酒壯慫人膽嘛，說不定喝了酒就沒有那麽尷尬了。
“好。”祁辭望拿過酒，給兩人倒了一點兒進去，“不過你要少喝一點。”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放心。”盛眠覺得自己有必要向祁辭望說明一下，“我的酒量還是可以的，只是那天喝的太急，而且有幾杯度數太高了，才……”
說到最後，盛眠聲音低下去，悄悄看了祁辭望一眼。
“好吧，暫且信你一次，好在是在家裏，喝醉了也不會出什麽大事的。”祁辭望和她碰了碰杯，說。
盛眠癟癟嘴，把酒一口全部喝光。
切，還不相信她。
“不是，你都喝上了？”祁辭望看著盛眠的動作，有些震驚。
“你就倒這麽一點兒，我還要分九十九口喝啊？”盛眠用手指比劃了一下，理直氣壯。
祁辭望見狀，從餐桌上拿起刀，給她切了塊兒蛋糕:“吃點吧，我怕你只喝酒馬上就醉了。”
“瞧不起我？要不要和我比比看？”盛眠接過蛋糕，吃了一口。
別說，怪好吃的。
“怎麽比？”祁辭望饒有興趣地盯著盛眠。
“看誰先醉。”盛眠一板一眼說完，又問，“誒，家裏還有酒沒有？這一瓶肯定不夠啊。”
“不行，只能喝一瓶。”祁辭望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對，一瓶也不能喝完。”
盛眠轉了轉眼珠，比了個1:“一共喝兩瓶，就再拿一瓶怎麽樣？肯定不會醉的。”
“不行。”祁辭望仍然不松口。
“好，那就喝完這一瓶再說。”盛眠也不管什麽酒杯文化，又給自己倒了半杯酒。
“等一下。”祁辭望突然拿起手機，說，“拍個照吧，發到群裏，免得我媽信不過我。”
前幾天貝影建了個家族群，此刻剛好派上用場。
“好。”盛眠舉起酒杯，對著祁辭望的鏡頭比了個“耶”。
暧昧的燈影中，祁辭望和盛眠舉杯，沖著鏡頭笑的開懷。
祁辭望看了看，覺得不錯，發送到“相親相愛”微信群裏。
不一會兒微信群便炸開了鍋。
祁辭望大體看了眼，發現大家發的都是毫無營養的口水話。
他剛發了個表情包，一擡頭，盛眠已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祁辭望:？
“你怎麽喝這麽快的？”祁辭望看著自己的第一杯酒，問。
盛眠叉了口蛋糕放進自己嘴裏，眼神清亮亮的，絲毫看不出醉意。
她在心裏想，還不是怕太尷尬了，最好早點喝醉然後馬上各回各屋各睡各覺。
她已經計劃好，一旦察覺出自己有了醉意，就趕緊回到房間，既能避免上一次抱著祁辭望不撒手的尷尬，也能避免兩個人幹坐著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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