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晦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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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晦還明
她回完齊臣志, 把聊天記錄截了個圖發給盛康正。
「爸，明天齊臣志讓我們去醉香閣。」
「無語.jpg」
盛康正也沒睡，很快回過來:「他這是等不及了, 我們走一步看一步。」
盛眠失了心情，便又點開祁辭望的朋友圈, 看了看兩只可愛的小狗, 這才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確實需要好好睡一覺。
-
第二天。
盛眠先和盛康正一塊兒去了公司, 等到十點四十的時候，這才預備去醉香閣。
“走吧。”盛康正和盛眠出了門, 剛好和李助理碰上。
“盛總, 盛小姐。”李助理和兩人打了招呼，卻並不和從前一樣接著離開。
“怎麽了, 有事嗎？”盛康正見李助理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出口問。
“哦, 是這樣的, 盛總，”李助理這才開口, “我麻煩徐特助幫我一點忙, 所以我去送您和盛小姐吧。”
盛眠聽到這話, 下意識皺了皺眉。
盛康正聞言，倒是爽快應下來:“可以, 走吧。”
盛眠和盛康正跟著李助理上了車, 不知為何，盛眠心裏總是防備著這個李助。
她原先預備先和盛康正串一串, 此刻也壓下了這個心思。
不料李助理卻主動挑起話頭：“盛總，您今天是去醉香閣和齊總簽合同了吧？”
盛康正並不直接肯定, 只是說：“要看齊總的意思。”
“這齊總願意和我們合作，實在是雪中送炭啊。”李助理一反上次接盛眠時的沈默寡言，附和道。
盛眠眉頭又皺了幾分。
他和齊臣志很熟嗎？怎麽一上來就幫他說話？正常人應該都知道齊臣志的脾性吧？更何況他是雲舟的員工。
她壓下想反問的沖動，緊閉了嘴看向窗外。
盛康正表情淡淡的，倒看不出情緒，說了句：“雪中送炭……這個詞好啊。”
是真的雪中送炭，還是借著雪中送炭的名義挖一個火坑？
李助也不知道是真沒聽懂還是假沒聽懂，自顧自說道：“哎，難得啊。”
盛康正不再接話，盛眠也未出聲，車內陷入沈默。
……
等到了醉香閣門外，盛康正和盛眠分別從兩側下車，盛康正在關門前特意叮囑李靖遙:“李助理，待會兒讓徐助來接我們就行，你休息吧。”
“沒事的盛總，哪有您不休息我休息的道理。”李靖遙從車裏出來，笑著說，“您和盛小姐快進去吧，結束後還是我來就好，徐特助最近肯定很疲憊，讓他多休息休息吧。”
盛眠心裏湧起不舒服的感覺。
怎麽平時沒見他這麽積極呢？
“不用了李助，剛好我朋友在附近，待會兒讓她帶我們回去就好，正好免得你再跑一趟。”盛眠微微笑著，隨口胡謅了個理由，準備讓陶茵儀來接他們。
“那也可以，你們兩個都好好休息吧。”盛康正順著盛眠的話，不給李靖遙拒絕的機會，“就這樣吧，你趕緊回吧。”
“那……好的盛總，我先走了。”李靖遙眼看沒了機會，不再糾纏，開車離開。
“這個李助理和齊臣志很熟嗎？”盛眠站在門口，低聲問。
“不知道。”盛康正搖搖頭，“不過他平時不這樣，謹慎一點為好。”
盛眠看盛康正和自己有同樣的想法，點點頭，放下心來，和他一起走進醉香閣。
“哎喲，盛總，小盛！你們可算是來了，來來來，趕緊坐。”兩人剛順著齊臣志給的包廂號找到位置，門才開了一條縫，已經傳出來齊臣志的聲音。
盛眠看了眼手表，離十一點半還有十分鐘。
齊臣志這種喜歡拿腔捏調的人，怎麽這次不遲到，反而早到了這麽久？
“齊總，久等。”盛康正打開門，和齊臣志寒暄，“您這樣讓我們很是過意不去啊。”
“誒——這是說的什麽話，馬上就是合作夥伴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多著呢，總不能讓你們一直等我吧。”齊臣志笑的眼睛快要瞇成一條縫，倒是熱情。
盛眠跟著盛康正坐下，和齊臣志簡單打了招呼。
“我今天誠意可是很足的。”齊臣志給兩人倒了茶，說，“合同我已經打印好了，吃完飯咱們就去麒麟。”
“多謝齊總賞光。”盛康正看似謙卑的笑著，眼底卻不見情緒波瀾。
“要說，就是小盛有能力！”齊臣志又把話題引到盛眠身上。
盛眠心裏門兒清，齊臣志本就想和他們合作，所以只要她流露出想合作的意向，那就算她什麽也不說，齊臣志也會立馬簽合同。
和她的能力根本沒關系。
只和齊臣志的野心有關系。
“齊總過譽了。”盛眠也學著盛康正說漂亮話，“還得謝謝齊總願意給盛·蔚來這個機會。”
“哎呀——人漂亮，說出來的話也好聽。”齊臣志起身給盛眠倒水，順勢就坐在她旁邊。
盛眠不動聲色的朝另一側傾了傾身子，盡量拉開和齊臣志的距離。
估計齊臣志早就和服務生打過招呼，飯菜上的很快。
“來，吃。”齊臣志給盛眠夾了塊兒魚肉，“小盛啊，你嘗嘗這魚，店裏的招牌。”
盛眠看著齊臣志毫不避諱的用的自己的筷子，幹笑兩聲，說：“實在抱歉齊總，我對魚肉過敏。”
她怎麽可能下得去口啊！
眼見著齊臣志又要給她夾別的，盛眠急中生智，說：“齊總，您不用管我，您這樣讓我擔待不起啊！”
筷子在空中劃了個圈，重新落在齊臣志面前，他倒是看不出尷尬，說道：“行，那你就想吃哪個自己夾，好吧？或者你有什麽想吃的，讓服務生把菜單拿過來，現點！”
盛眠忙擺手：“不用不用齊總，這些就非常豐盛。”
盛康正也說道：“齊總，盛眠是小輩，不用管她。”
看似是擡舉齊臣志，實則也是為了盡量保護盛眠。
齊臣志連著被拒絕，臉色沈下來：“小輩可得聽話啊。”
話裏的教訓和暗示意味濃的很。
盛眠佯裝聽不懂齊臣志的話外之意，笑道：“那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定盡心盡力，隨叫隨到。”
……
這頓飯吃的盛眠心裏發堵，幾次恨不能把菜潑了齊臣志臉上。
這個狗東西，合同還沒簽呢，就開始想好事兒。
臨近尾聲，齊臣志又開始作妖。
“小盛啊，我先提前說好，”齊臣志喝了口酒，說道，“這個項目，盛·蔚來的直線負責人是你，所以呢，你需要向我匯報。”
“那是自然。”盛眠沒什麽胃口，早便放下筷子，稱自己已經吃飽了。
“這樣，你每周一三五七到麒麟，和我匯報項目，具體時間是下午五點至晚上八點。剛好可以吃飯。”齊臣志再度開口，說出來的話帶著明晃晃的目的性。
盛眠幾乎要被氣的笑出聲來。
什麽項目這麽重要？需要隔一天一匯報並且每天匯報三個小時？
“齊總，這……我萬一有事或者您忙不過來……”心裏罵歸罵，盛眠暫時不好表現出來，只能遲疑著表示自己的不認可。
“這你不用擔心，提前說好就行。”齊臣志擺擺手，顯然不對盛眠的話上心。
“齊總，現在盛·蔚來正處在困難時候，公司需要人手，盛眠雖然沒有經驗，但好歹也能充當半個勞動力，這恐怕……”盛康正也跟著盛眠如是說。
“盛總還知道盛·蔚來現在很難啊？那我問盛總，有公司願意和你們合作嗎？讓小盛在公司幹嘛？幹坐著？”齊臣志冷笑一聲，說出口的話毫不留情面。
盛眠很想大聲反駁。
不僅有，還是雲舟呢！
然而她到底還有理智在。
在她和祁辭望沒有拿到紅本本之前，這件事不能告訴齊臣志，否則如果兩人沒結成，那就相當於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我怎麽感覺，兩位合作的誠意不是很足呢？這麽推三阻四？”齊臣志雙手交叉著，眼睛略過盛康正和盛眠。
盛康正剛要出聲，盛眠搶先一步說道:“哪有，齊總，您誤會了，我這不是怕耽誤您的時間嘛。”
她想好了，要是真和祁辭望結了婚，到時候再擺脫齊臣志也不遲，現在暫且先和他虛與蛇委，不讓他察覺到異常是最重要的。
“好！小盛是爽快人！那走吧，咱們去公司，把合同簽了。”齊臣志站起身來，估計是酒精上頭，臉色發紅。
他本就和盛眠緊挨著，站起來後更是把手放到盛眠身上，一副熟悉親密的長輩姿態:“小盛啊，我和你講，初入社會，要放低自己的身份，學會學習。”
盛眠感受到肩上的觸感，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用什麽理由擺脫齊臣志的鹹豬手。
她決定故伎重施。
“多謝齊總傳授經驗，我實在是感激。”
盛眠立住腳步，等齊臣志也停下來後，便稍向前走了兩步，面對著齊臣志，給他鞠了一躬。
也算是順著齊臣志的話，讓他駁也駁不得。
畢竟是他自己說的要盛眠“放低自己的身份”，那盛眠以小輩姿態鞠躬，也就無可指摘。
齊臣志的手還懸在半空中，看著盛眠突如其來的動作，楞了一下，放下手，說：“小盛，這就和我客氣了。”
盛眠只笑著，快走了兩步，不動聲色和齊臣志拉開一段距離。
等到了車前，盛康正趕在齊臣志前面開口:“眠眠你到副駕去，我和齊總在後面談事情方便。”
“好。”盛眠自然是高興應下。
齊臣志不可能坐在副駕，如果她不坐副駕，那就只能和齊臣志一起坐在後排。
齊臣志明顯不樂意，但不知想到了什麽，竟也沒反駁，和盛康正一同坐進後排。
……
到了麒麟，齊臣志直接帶著盛康正和盛眠去了會議室。
助理早已經把合同擺在桌面上，齊臣志拿起來遞給盛眠:“小盛看看，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盛眠接過，先自己看了一遍，又遞給盛康正。
從面上來看，這份合同沒有什麽霸王條款。
除了齊臣志早就提到的讓盛眠每周一三五七到麒麟匯報工作。
這個狗東西竟然連這也要寫進去。
盛眠正在心裏恨恨的想著，盛康正也已經看完了合同，他朝盛眠點了點頭，示意沒問題。
“那就請吧。”齊臣志把筆遞給盛眠，“合作愉快。”
盛眠唰唰簽完，把合同重新推給齊臣志:“齊總，合作愉快。”
“那齊總，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您了，今天耽誤您這麽多時間，實在不好意思。”盛康正見已經塵埃落定，便和齊臣志告別。
“怎麽感覺你們不願意待在麒麟啊？”齊臣志唇邊勾著笑，“這以後合作的日子長著呢，得適應啊，小盛。”
“我明白，齊總。”盛眠嘴上應下，心裏卻一陣犯惡心。
她真是低估齊臣志了。
昨天收斂不過半天，今天又現出原形了。
“那我就不留你們了，你們回去好好休息吧。”齊臣志慈心大發般放盛眠離開，“好好準備，一周後正式啟動這個項目。”
“那齊總再見。”
“好的，齊總再見。”
盛眠和盛康正一前一後說完，離開會議室。
……
“爸，我不回公司了，您看讓音儀還是風來哥過來接你？”出了麒麟，盛眠站在路邊，看了眼手表，已經三點了，便和盛康正說道。
“也好，你回家休息一下。”盛康正不知道盛眠要去找祁辭望，說道。
“不是，祁辭望約了我四點見面，這不快到點了麽，我就直接過去了。”盛眠解釋。
“這樣啊，那我讓李助來吧。”盛康正略一思索，說。
反正盛眠不和他一起回去，兩人沒有交流，那讓李助來，正好順了他的意，還不會暴露什麽。
“也行。”盛眠明白了盛康正的意思，點頭說道，“那我就先走了。”
“嗯。”盛康正擺手，示意不用管他，“去吧，萬事小心。”
“放心。”盛眠沖盛康正露出一個明媚的笑，晃了晃手裏的手機，“我可是盛眠。”
-
盛眠到雲舟的時候才剛過三點半。
她沒進去，站在外面給祁辭望發消息。
「祁總，我到了。」
剛打完，她覺得有些別扭。
都快結婚了還叫他祁總，是不是有些太……裝了？
那直呼祁辭望？
好像又太熟悉了。
盛眠索性去掉稱呼，加了三個小表情上去。
「我到了[太陽][太陽][太陽]」
祁辭望很快回過消息來。
過期:「好。」
過期:「我下去接你。」
Yolo:「好的.jpg」
嘶，有點激動。
盛眠跺了跺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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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眠失了心情，便又點開祁辭望的朋友圈, 看了看兩只可愛的小狗, 這才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確實需要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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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盛眠先和盛康正一塊兒去了公司, 等到十點四十的時候，這才預備去醉香閣。
“走吧。”盛康正和盛眠出了門, 剛好和李助理碰上。
“盛總, 盛小姐。”李助理和兩人打了招呼，卻並不和從前一樣接著離開。
“怎麽了, 有事嗎？”盛康正見李助理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出口問。
“哦, 是這樣的, 盛總，”李助理這才開口, “我麻煩徐特助幫我一點忙, 所以我去送您和盛小姐吧。”
盛眠聽到這話, 下意識皺了皺眉。
盛康正聞言，倒是爽快應下來:“可以, 走吧。”
盛眠和盛康正跟著李助理上了車, 不知為何，盛眠心裏總是防備著這個李助。
她原先預備先和盛康正串一串, 此刻也壓下了這個心思。
不料李助理卻主動挑起話頭：“盛總，您今天是去醉香閣和齊總簽合同了吧？”
盛康正並不直接肯定, 只是說：“要看齊總的意思。”
“這齊總願意和我們合作，實在是雪中送炭啊。”李助理一反上次接盛眠時的沈默寡言，附和道。
盛眠眉頭又皺了幾分。
他和齊臣志很熟嗎？怎麽一上來就幫他說話？正常人應該都知道齊臣志的脾性吧？更何況他是雲舟的員工。
她壓下想反問的沖動，緊閉了嘴看向窗外。
盛康正表情淡淡的，倒看不出情緒，說了句：“雪中送炭……這個詞好啊。”
是真的雪中送炭，還是借著雪中送炭的名義挖一個火坑？
李助也不知道是真沒聽懂還是假沒聽懂，自顧自說道：“哎，難得啊。”
盛康正不再接話，盛眠也未出聲，車內陷入沈默。
……
等到了醉香閣門外，盛康正和盛眠分別從兩側下車，盛康正在關門前特意叮囑李靖遙:“李助理，待會兒讓徐助來接我們就行，你休息吧。”
“沒事的盛總，哪有您不休息我休息的道理。”李靖遙從車裏出來，笑著說，“您和盛小姐快進去吧，結束後還是我來就好，徐特助最近肯定很疲憊，讓他多休息休息吧。”
盛眠心裏湧起不舒服的感覺。
怎麽平時沒見他這麽積極呢？
“不用了李助，剛好我朋友在附近，待會兒讓她帶我們回去就好，正好免得你再跑一趟。”盛眠微微笑著，隨口胡謅了個理由，準備讓陶茵儀來接他們。
“那也可以，你們兩個都好好休息吧。”盛康正順著盛眠的話，不給李靖遙拒絕的機會，“就這樣吧，你趕緊回吧。”
“那……好的盛總，我先走了。”李靖遙眼看沒了機會，不再糾纏，開車離開。
“這個李助理和齊臣志很熟嗎？”盛眠站在門口，低聲問。
“不知道。”盛康正搖搖頭，“不過他平時不這樣，謹慎一點為好。”
盛眠看盛康正和自己有同樣的想法，點點頭，放下心來，和他一起走進醉香閣。
“哎喲，盛總，小盛！你們可算是來了，來來來，趕緊坐。”兩人剛順著齊臣志給的包廂號找到位置，門才開了一條縫，已經傳出來齊臣志的聲音。
盛眠看了眼手表，離十一點半還有十分鐘。
齊臣志這種喜歡拿腔捏調的人，怎麽這次不遲到，反而早到了這麽久？
“齊總，久等。”盛康正打開門，和齊臣志寒暄，“您這樣讓我們很是過意不去啊。”
“誒——這是說的什麽話，馬上就是合作夥伴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多著呢，總不能讓你們一直等我吧。”齊臣志笑的眼睛快要瞇成一條縫，倒是熱情。
盛眠跟著盛康正坐下，和齊臣志簡單打了招呼。
“我今天誠意可是很足的。”齊臣志給兩人倒了茶，說，“合同我已經打印好了，吃完飯咱們就去麒麟。”
“多謝齊總賞光。”盛康正看似謙卑的笑著，眼底卻不見情緒波瀾。
“要說，就是小盛有能力！”齊臣志又把話題引到盛眠身上。
盛眠心裏門兒清，齊臣志本就想和他們合作，所以只要她流露出想合作的意向，那就算她什麽也不說，齊臣志也會立馬簽合同。
和她的能力根本沒關系。
只和齊臣志的野心有關系。
“齊總過譽了。”盛眠也學著盛康正說漂亮話，“還得謝謝齊總願意給盛·蔚來這個機會。”
“哎呀——人漂亮，說出來的話也好聽。”齊臣志起身給盛眠倒水，順勢就坐在她旁邊。
盛眠不動聲色的朝另一側傾了傾身子，盡量拉開和齊臣志的距離。
估計齊臣志早就和服務生打過招呼，飯菜上的很快。
“來，吃。”齊臣志給盛眠夾了塊兒魚肉，“小盛啊，你嘗嘗這魚，店裏的招牌。”
盛眠看著齊臣志毫不避諱的用的自己的筷子，幹笑兩聲，說：“實在抱歉齊總，我對魚肉過敏。”
她怎麽可能下得去口啊！
眼見著齊臣志又要給她夾別的，盛眠急中生智，說：“齊總，您不用管我，您這樣讓我擔待不起啊！”
筷子在空中劃了個圈，重新落在齊臣志面前，他倒是看不出尷尬，說道：“行，那你就想吃哪個自己夾，好吧？或者你有什麽想吃的，讓服務生把菜單拿過來，現點！”
盛眠忙擺手：“不用不用齊總，這些就非常豐盛。”
盛康正也說道：“齊總，盛眠是小輩，不用管她。”
看似是擡舉齊臣志，實則也是為了盡量保護盛眠。
齊臣志連著被拒絕，臉色沈下來：“小輩可得聽話啊。”
話裏的教訓和暗示意味濃的很。
盛眠佯裝聽不懂齊臣志的話外之意，笑道：“那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定盡心盡力，隨叫隨到。”
……
這頓飯吃的盛眠心裏發堵，幾次恨不能把菜潑了齊臣志臉上。
這個狗東西，合同還沒簽呢，就開始想好事兒。
臨近尾聲，齊臣志又開始作妖。
“小盛啊，我先提前說好，”齊臣志喝了口酒，說道，“這個項目，盛·蔚來的直線負責人是你，所以呢，你需要向我匯報。”
“那是自然。”盛眠沒什麽胃口，早便放下筷子，稱自己已經吃飽了。
“這樣，你每周一三五七到麒麟，和我匯報項目，具體時間是下午五點至晚上八點。剛好可以吃飯。”齊臣志再度開口，說出來的話帶著明晃晃的目的性。
盛眠幾乎要被氣的笑出聲來。
什麽項目這麽重要？需要隔一天一匯報並且每天匯報三個小時？
“齊總，這……我萬一有事或者您忙不過來……”心裏罵歸罵，盛眠暫時不好表現出來，只能遲疑著表示自己的不認可。
“這你不用擔心，提前說好就行。”齊臣志擺擺手，顯然不對盛眠的話上心。
“齊總，現在盛·蔚來正處在困難時候，公司需要人手，盛眠雖然沒有經驗，但好歹也能充當半個勞動力，這恐怕……”盛康正也跟著盛眠如是說。
“盛總還知道盛·蔚來現在很難啊？那我問盛總，有公司願意和你們合作嗎？讓小盛在公司幹嘛？幹坐著？”齊臣志冷笑一聲，說出口的話毫不留情面。
盛眠很想大聲反駁。
不僅有，還是雲舟呢！
然而她到底還有理智在。
在她和祁辭望沒有拿到紅本本之前，這件事不能告訴齊臣志，否則如果兩人沒結成，那就相當於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我怎麽感覺，兩位合作的誠意不是很足呢？這麽推三阻四？”齊臣志雙手交叉著，眼睛略過盛康正和盛眠。
盛康正剛要出聲，盛眠搶先一步說道:“哪有，齊總，您誤會了，我這不是怕耽誤您的時間嘛。”
她想好了，要是真和祁辭望結了婚，到時候再擺脫齊臣志也不遲，現在暫且先和他虛與蛇委，不讓他察覺到異常是最重要的。
“好！小盛是爽快人！那走吧，咱們去公司，把合同簽了。”齊臣志站起身來，估計是酒精上頭，臉色發紅。
他本就和盛眠緊挨著，站起來後更是把手放到盛眠身上，一副熟悉親密的長輩姿態:“小盛啊，我和你講，初入社會，要放低自己的身份，學會學習。”
盛眠感受到肩上的觸感，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用什麽理由擺脫齊臣志的鹹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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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齊總傳授經驗，我實在是感激。”
盛眠立住腳步，等齊臣志也停下來後，便稍向前走了兩步，面對著齊臣志，給他鞠了一躬。
也算是順著齊臣志的話，讓他駁也駁不得。
畢竟是他自己說的要盛眠“放低自己的身份”，那盛眠以小輩姿態鞠躬，也就無可指摘。
齊臣志的手還懸在半空中，看著盛眠突如其來的動作，楞了一下，放下手，說：“小盛，這就和我客氣了。”
盛眠只笑著，快走了兩步，不動聲色和齊臣志拉開一段距離。
等到了車前，盛康正趕在齊臣志前面開口:“眠眠你到副駕去，我和齊總在後面談事情方便。”
“好。”盛眠自然是高興應下。
齊臣志不可能坐在副駕，如果她不坐副駕，那就只能和齊臣志一起坐在後排。
齊臣志明顯不樂意，但不知想到了什麽，竟也沒反駁，和盛康正一同坐進後排。
……
到了麒麟，齊臣志直接帶著盛康正和盛眠去了會議室。
助理早已經把合同擺在桌面上，齊臣志拿起來遞給盛眠:“小盛看看，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盛眠接過，先自己看了一遍，又遞給盛康正。
從面上來看，這份合同沒有什麽霸王條款。
除了齊臣志早就提到的讓盛眠每周一三五七到麒麟匯報工作。
這個狗東西竟然連這也要寫進去。
盛眠正在心裏恨恨的想著，盛康正也已經看完了合同，他朝盛眠點了點頭，示意沒問題。
“那就請吧。”齊臣志把筆遞給盛眠，“合作愉快。”
盛眠唰唰簽完，把合同重新推給齊臣志:“齊總，合作愉快。”
“那齊總，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您了，今天耽誤您這麽多時間，實在不好意思。”盛康正見已經塵埃落定，便和齊臣志告別。
“怎麽感覺你們不願意待在麒麟啊？”齊臣志唇邊勾著笑，“這以後合作的日子長著呢，得適應啊，小盛。”
“我明白，齊總。”盛眠嘴上應下，心裏卻一陣犯惡心。
她真是低估齊臣志了。
昨天收斂不過半天，今天又現出原形了。
“那我就不留你們了，你們回去好好休息吧。”齊臣志慈心大發般放盛眠離開，“好好準備，一周後正式啟動這個項目。”
“那齊總再見。”
“好的，齊總再見。”
盛眠和盛康正一前一後說完，離開會議室。
……
“爸，我不回公司了，您看讓音儀還是風來哥過來接你？”出了麒麟，盛眠站在路邊，看了眼手表，已經三點了，便和盛康正說道。
“也好，你回家休息一下。”盛康正不知道盛眠要去找祁辭望，說道。
“不是，祁辭望約了我四點見面，這不快到點了麽，我就直接過去了。”盛眠解釋。
“這樣啊，那我讓李助來吧。”盛康正略一思索，說。
反正盛眠不和他一起回去，兩人沒有交流，那讓李助來，正好順了他的意，還不會暴露什麽。
“也行。”盛眠明白了盛康正的意思，點頭說道，“那我就先走了。”
“嗯。”盛康正擺手，示意不用管他，“去吧，萬事小心。”
“放心。”盛眠沖盛康正露出一個明媚的笑，晃了晃手裏的手機，“我可是盛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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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眠到雲舟的時候才剛過三點半。
她沒進去，站在外面給祁辭望發消息。
「祁總，我到了。」
剛打完，她覺得有些別扭。
都快結婚了還叫他祁總，是不是有些太……裝了？
那直呼祁辭望？
好像又太熟悉了。
盛眠索性去掉稱呼，加了三個小表情上去。
「我到了[太陽][太陽][太陽]」
祁辭望很快回過消息來。
過期:「好。」
過期:「我下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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