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如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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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如走馬
陶茵儀起身, 拿過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徐風來”三個大字。
呼。
她在心底舒了口氣。
剛剛怎麽就忘了和徐風來說一聲呢。
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陶茵儀接通電話。
“餵, 盛眠，你回家了嗎？”徐風來剛洗漱完, 躺在床上, 看了眼時間，恰好到點, 便給盛眠撥過電話去。
“餵，風來哥, 是我, 陶茵儀。眠眠她喝醉了，現在在酒店裏……抱著小祁總不放。”陶茵儀說到最後, 音量愈發降低。
徐風來本來正悠閑地躺著，聽到這話立刻坐起來, 問：“哪兒呢？我去找你們。”
陶茵儀報了地址後掛斷電話, 朝祁辭望歉意的笑笑：“那個……小祁總，麻煩你再等一等。”
祁辭望挑眉, 顯然已經不抱希望了：“好——梁冕, 你讓服務生再送碗醒酒湯上來。”
“行。”像是終於找到事情可做, 梁冕動作麻利的離開房間。
陶茵儀再度蹲下來，這次剛碰到盛眠的手指尖兒, 人就開始軟著嗓子喊“不要碰我”。
祁辭望看著懷裏的姑娘, 深深嘆了口氣，對陶茵儀說：“算了。”
陶茵儀收回手, 簡直是坐立難安，恨不能出去和梁冕一起打電話。
……
“咚咚咚”
門外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 陶茵儀眼睛一亮：“我去開門。”
眼見是徐風來，陶茵儀趕緊推著他往裏走，小聲說道：“你可算來了，太尷尬了真的，你快想想辦法。”
徐風來被半推著走進去，一眼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不好意思，小祁總，給你添麻煩了。”徐風來朝祁辭望點了點頭，替盛眠道歉。
“沒事。”祁辭望只希望徐風來有辦法把盛眠從他身上弄下來，“先想辦法吧。”
徐風來走到兩人身邊，直接握住盛眠的手，不管盛眠怎麽又踢又喊都置若罔聞。
盛眠自然比不過徐風來力氣大，很快從祁辭望身上“掉”下來。
陶茵儀和祁辭望目瞪口呆地看著徐風來，後者一臉淡定把盛眠抗在肩膀上：“特殊時期特殊行事，除非小祁總不介意盛眠抱您一晚上。”
祁辭望本能的搖了搖頭：“謝謝。”
盛眠趴在徐風來肩頭，身體七扭八扭：“放我下來！壞人！救命啊！放我下來！你誰啊！”
徐風來有些費力的說：“聽話，一會兒到家了。”
孰料盛眠動的更厲害：“我不要回家！你放開我！我要報警了！”
祁辭望見狀，從床沿上站起來：“算了，讓她在這睡吧，反正房間已經訂了。”
陶茵儀眼尖，瞥見祁辭望的膝蓋上側有洇濕的痕跡，聯想到剛剛他讓梁冕打電話重新送醒酒湯，不確定的問：“小祁總，您的褲子——是眠眠弄的嗎？”
祁辭望不在意的低頭看了眼，經歷了剛剛盛眠在他身上這件“大事”，其餘一切都顯得那麽微不足道：“不礙事，回去換一件就是了。”
陶茵儀點點頭，不忘感謝祁辭望：“今晚謝謝祁總，真的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祁辭望走出兩步，又回過頭來叮囑：“記得讓她把醒酒湯喝了。”
說罷，和梁冕一同離開。
盛眠還在徐風來懷裏撲騰，嘴裏喊著“不要回家”。
“我和眠眠住在這兒吧風來哥，你回去就行，要不你明天還要上班，休息不好沒精力。”待兩人走後，陶茵儀主動開口。
徐風來有些不放心：“她太鬧了，你行嗎？”
“放心吧，我有經驗。”陶茵儀表示自己可以擔此“重任”。
“那行，到時候盛叔叔和蔚阿姨問起來，就說你們兩個一塊兒出來玩兒了。”徐風來也不再推辭，把盛眠放回床上，低聲哄她，“行了，不回家，趕緊睡吧。”
估計是鬧累了，盛眠聽到徐風來的話，不再亂動，乖乖翻了個身自己睡覺。
“路上慢點。”陶茵儀把徐風來送到門外，低聲叮囑。
“知道，進去吧。”徐風來點點頭，“把門鎖好。”
-
“我天哪，今晚簡直是魔幻大劇。”梁冕開著車，嘖嘖感嘆。
祁辭望坐在副駕駛位上，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幹嘛呢？這麽出神。”梁冕不滿意祁辭望沒有回應，提高了音量打趣他，“不會是——還在懷念人盛小姐抱著你的感覺吧。”
祁辭望的耳朵尖兒再度染上紅色，幸好梁冕專註開車，沒時間仔細看，否則肯定又要嘲笑他一番。
“胡說什麽呢。”祁辭望矢口否認，“我只是在想明天的安排。”
“哦——”梁冕拉長了聲調，明顯不相信。
“哎呦呦，你說要是盛小姐知道你沒談過戀愛，今晚是你第一次和姑娘抱，會不會驚掉下巴？”梁冕雖然不追問祁辭望為什麽出神，卻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挑起一個新話題。
祁辭望本就腦子裏一直環繞著盛眠像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他時的場景，這下梁冕一說，更是揮之不去了。
他強行分出一絲理智，回答梁冕的問題：“這有什麽好驚訝的？誰規定的我一定要談戀愛？”
“唉——說真的，要不是我從小和你穿一條褲子長大，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麽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念念不忘，從此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梁冕說的有聲有色，“誰家好人二十六了還沒談過女朋友啊。”
祁辭望對梁冕的觀點表示不讚同：“遇上合適的自然會談。不是年齡問題。”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我倒要看看什麽樣的天仙才能入得了你的眼。”梁冕打開車載音響，不再和祁辭望這個沒有戀愛經歷的男人“一般見識”，自娛自樂的哼起小曲兒。
孰料祁辭望倒又反過來問他：“你好意思說我，你談過幾次？不就一次？”
梁冕一聽，有些許尷尬，梗著脖子給自己找補：“那那那一次也是談過啊，總比你這一次也沒談過的強。”
祁辭望繼續補刀：“剛成年，三天，也算嗎？”
“嘿！怎麽不算！一天、一分鐘、一秒鐘也算！”梁冕更尷尬了，說到最後有些底氣不足，“再說了，那也不是我想分啊。”
“哦對，人家嫌你幼稚，把你甩了。”祁辭望雙手交疊，淡聲說。
“祁辭望！你信不信明天我就登微博小號買熱搜把你——”梁冕握方向盤的手都有些不穩，大有和祁辭望一決高下看誰更尷尬的氣勢。
“錯了。”祁辭望緊跟著梁冕剛落下的話音說道。
話雖是這麽說，臉上卻沒有半分歉疚之意。
梁冕已經對他這套行雲流水毫無誠意的道歉不見怪，“切”了聲，再度跟著車載音響哼起歌。
-
早上。
盛眠伸了個懶腰，習慣性的伸手一攬，本想攬過一只玩偶，孰料手上傳來溫熱。
她嚇了一跳，以為房間進了鬼，猛地睜開眼坐起來。
不看不要緊，一看更可怕。
眼前的房間布置雖說不至於陌生，但完全不是她的房間啊！
難道……她昨晚喝醉了之後被不懷好意之人帶到酒店來……強了？
她下意識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沒有紅紫痕跡，睡衣完完整整，身體沒有什麽奇怪的不適。
確保自己應該沒有受到侵犯後，盛眠又緩緩轉頭，看向枕邊人。
看清是陶茵儀的臉的一瞬間，盛眠長長舒了口氣。
還好還好。
轉念一想，她眉頭又皺起來。
陶陶怎麽會帶她來住酒店？而且……盛眠眼尖的看到“BVLGARI”幾個字母，眼睛一瞬間瞪圓，陶陶哪來的錢帶她住寶格麗的總統套房？
難道她昨晚非得來住？
盛眠腦子裏閃出好幾個想法。
她伸手推了推陶茵儀：“陶陶，陶陶。”
陶茵儀揉了揉眼睛，看見盛眠已經坐起來，開口說道：“你醒了。”
盛眠指了指眼前的一起，頗為驚恐的問：“這怎麽回事？我們怎麽會在這裏？”
眼見陶茵儀幽怨的看著她，盛眠心裏浮起一絲不妙。
“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陶茵儀也坐起來，和盛眠面對面。
“好的。”盛眠毫不猶豫地說道。
她可不想一上來就承受什麽暴擊。
“行。”陶茵儀點了點頭，“好消息就是昨晚的錢是別人付的。”
盛眠聽到這話，反而感覺不太像好消息。誰會這麽好心豪擲十幾萬請她住一晚寶格麗？
“那壞消息呢？”她有些忐忑的問。
“壞消息就是——”陶茵儀拉長了聲調，“昨晚的錢是小祁總付的。”
“你說誰？”盛眠難以置信的從床上跳起來。
怎麽又是祁辭望？
他見了她多少次窘樣兒了？
陶茵儀雙手一攤，繼續說道：“不僅如此，你昨晚還抱著小祁總不肯撒手，要不是風來哥不顧你哭喊生生把你從小祁總身上拽下來，怕是今天和你同床共枕的就不是我而是小祁總了。”
盛眠已經完全石化在原地。
蒼天啊！讓她找個豆腐撞死吧！
這下好了，她從第一次見祁辭望開始就苦苦維持的知情達理、成熟可靠的形象應該是毀的渣兒都不剩了。
“我為什麽會被祁辭望帶回來？”盛眠生無可戀的問，甚至已經懶得稱呼祁辭望為“小祁總”。
陶茵儀沈默了一下，老實承認：“不知道。”
昨晚那種混亂的場面，她已經忘記要問祁辭望是怎樣碰見盛眠、發生了什麽、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酒店了，祁辭望好像也處在狀況外，並沒有告訴她。
盛眠一頭倒在床上，昨晚的記憶開始零零散散浮現。
她不想回家，一個人去酒吧，喝酒，好像碰見了齊臣志？然後一個服務生把她帶到二樓，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再然後呢？
盛眠死活想不起來中間到底還發生了什麽，倒是對她抱著祁辭望有點印象……
越想越社死，尤其是在前後連不起來的時候，那些行為變得格外不合理。
“你準備怎麽辦？”陶茵儀見盛眠一臉悔不欲生的表情，問。
“還能怎麽辦，去賠禮道歉，順便……還錢。”盛眠臉埋在被子裏，聲音透出濃濃的無力感。
她發誓，再不會一個人喝酒了。
現在好了，丟臉不說，還多出來十幾萬欠款。
祁辭望也是的，幹嘛訂寶格麗這麽貴的酒店啊！他們很熟嗎！就不能隨便訂個嗎！訂寶格麗就算了，為什麽還要訂總統套房啊！貴上加貴！
盛眠幽怨的想著該怎麽和祁辭望道歉，順便希望他能緩一緩還錢期限。
當然，如果他能直接不用她還就最好了。
“起床吧？你還難受嗎？”陶茵儀拍了拍縮成一團兒躲在被子裏的盛眠，說道，“要麽先給盛叔叔和蔚阿姨發個消息吧。”
盛眠聽到這話，猛的想起另一件事情來。
昨晚她好像給齊臣志發了消息……
她從被子裏露出頭來，對陶茵儀說:“陶陶，幫我把手機拿來吧。”
陶茵儀聞言，把手機遞給她。
一解鎖，微信劈裏啪啦彈出來許多消息。
除了昨晚陶茵儀和徐風來還沒找到她的時候給她發的消息，還有盛父盛母的關心。
最新一條是徐風來告訴她已經和她父母交代好了。
盛眠舒了口氣，指尖又往下劃了劃，找到和齊臣志的對話框。
齊臣志的頭像上靜靜躺著一個小紅點。
盛眠點開，發現齊臣志昨晚在她發完不到十分鐘就回了她，只是她“專心喝酒”，沒看消息。
「好的，明天上午十點，來麒麟找我。」
盛眠瞥了一眼手機左上角。
赫然顯示著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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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風來哥, 是我, 陶茵儀。眠眠她喝醉了，現在在酒店裏……抱著小祁總不放。”陶茵儀說到最後, 音量愈發降低。
徐風來本來正悠閑地躺著，聽到這話立刻坐起來, 問：“哪兒呢？我去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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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辭望挑眉, 顯然已經不抱希望了：“好——梁冕, 你讓服務生再送碗醒酒湯上來。”
“行。”像是終於找到事情可做, 梁冕動作麻利的離開房間。
陶茵儀再度蹲下來，這次剛碰到盛眠的手指尖兒, 人就開始軟著嗓子喊“不要碰我”。
祁辭望看著懷裏的姑娘, 深深嘆了口氣，對陶茵儀說：“算了。”
陶茵儀收回手, 簡直是坐立難安，恨不能出去和梁冕一起打電話。
……
“咚咚咚”
門外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 陶茵儀眼睛一亮：“我去開門。”
眼見是徐風來，陶茵儀趕緊推著他往裏走，小聲說道：“你可算來了，太尷尬了真的，你快想想辦法。”
徐風來被半推著走進去，一眼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不好意思，小祁總，給你添麻煩了。”徐風來朝祁辭望點了點頭，替盛眠道歉。
“沒事。”祁辭望只希望徐風來有辦法把盛眠從他身上弄下來，“先想辦法吧。”
徐風來走到兩人身邊，直接握住盛眠的手，不管盛眠怎麽又踢又喊都置若罔聞。
盛眠自然比不過徐風來力氣大，很快從祁辭望身上“掉”下來。
陶茵儀和祁辭望目瞪口呆地看著徐風來，後者一臉淡定把盛眠抗在肩膀上：“特殊時期特殊行事，除非小祁總不介意盛眠抱您一晚上。”
祁辭望本能的搖了搖頭：“謝謝。”
盛眠趴在徐風來肩頭，身體七扭八扭：“放我下來！壞人！救命啊！放我下來！你誰啊！”
徐風來有些費力的說：“聽話，一會兒到家了。”
孰料盛眠動的更厲害：“我不要回家！你放開我！我要報警了！”
祁辭望見狀，從床沿上站起來：“算了，讓她在這睡吧，反正房間已經訂了。”
陶茵儀眼尖，瞥見祁辭望的膝蓋上側有洇濕的痕跡，聯想到剛剛他讓梁冕打電話重新送醒酒湯，不確定的問：“小祁總，您的褲子——是眠眠弄的嗎？”
祁辭望不在意的低頭看了眼，經歷了剛剛盛眠在他身上這件“大事”，其餘一切都顯得那麽微不足道：“不礙事，回去換一件就是了。”
陶茵儀點點頭，不忘感謝祁辭望：“今晚謝謝祁總，真的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祁辭望走出兩步，又回過頭來叮囑：“記得讓她把醒酒湯喝了。”
說罷，和梁冕一同離開。
盛眠還在徐風來懷裏撲騰，嘴裏喊著“不要回家”。
“我和眠眠住在這兒吧風來哥，你回去就行，要不你明天還要上班，休息不好沒精力。”待兩人走後，陶茵儀主動開口。
徐風來有些不放心：“她太鬧了，你行嗎？”
“放心吧，我有經驗。”陶茵儀表示自己可以擔此“重任”。
“那行，到時候盛叔叔和蔚阿姨問起來，就說你們兩個一塊兒出來玩兒了。”徐風來也不再推辭，把盛眠放回床上，低聲哄她，“行了，不回家，趕緊睡吧。”
估計是鬧累了，盛眠聽到徐風來的話，不再亂動，乖乖翻了個身自己睡覺。
“路上慢點。”陶茵儀把徐風來送到門外，低聲叮囑。
“知道，進去吧。”徐風來點點頭，“把門鎖好。”
-
“我天哪，今晚簡直是魔幻大劇。”梁冕開著車，嘖嘖感嘆。
祁辭望坐在副駕駛位上，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幹嘛呢？這麽出神。”梁冕不滿意祁辭望沒有回應，提高了音量打趣他，“不會是——還在懷念人盛小姐抱著你的感覺吧。”
祁辭望的耳朵尖兒再度染上紅色，幸好梁冕專註開車，沒時間仔細看，否則肯定又要嘲笑他一番。
“胡說什麽呢。”祁辭望矢口否認，“我只是在想明天的安排。”
“哦——”梁冕拉長了聲調，明顯不相信。
“哎呦呦，你說要是盛小姐知道你沒談過戀愛，今晚是你第一次和姑娘抱，會不會驚掉下巴？”梁冕雖然不追問祁辭望為什麽出神，卻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挑起一個新話題。
祁辭望本就腦子裏一直環繞著盛眠像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他時的場景，這下梁冕一說，更是揮之不去了。
他強行分出一絲理智，回答梁冕的問題：“這有什麽好驚訝的？誰規定的我一定要談戀愛？”
“唉——說真的，要不是我從小和你穿一條褲子長大，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麽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念念不忘，從此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梁冕說的有聲有色，“誰家好人二十六了還沒談過女朋友啊。”
祁辭望對梁冕的觀點表示不讚同：“遇上合適的自然會談。不是年齡問題。”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我倒要看看什麽樣的天仙才能入得了你的眼。”梁冕打開車載音響，不再和祁辭望這個沒有戀愛經歷的男人“一般見識”，自娛自樂的哼起小曲兒。
孰料祁辭望倒又反過來問他：“你好意思說我，你談過幾次？不就一次？”
梁冕一聽，有些許尷尬，梗著脖子給自己找補：“那那那一次也是談過啊，總比你這一次也沒談過的強。”
祁辭望繼續補刀：“剛成年，三天，也算嗎？”
“嘿！怎麽不算！一天、一分鐘、一秒鐘也算！”梁冕更尷尬了，說到最後有些底氣不足，“再說了，那也不是我想分啊。”
“哦對，人家嫌你幼稚，把你甩了。”祁辭望雙手交疊，淡聲說。
“祁辭望！你信不信明天我就登微博小號買熱搜把你——”梁冕握方向盤的手都有些不穩，大有和祁辭望一決高下看誰更尷尬的氣勢。
“錯了。”祁辭望緊跟著梁冕剛落下的話音說道。
話雖是這麽說，臉上卻沒有半分歉疚之意。
梁冕已經對他這套行雲流水毫無誠意的道歉不見怪，“切”了聲，再度跟著車載音響哼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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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眠伸了個懶腰，習慣性的伸手一攬，本想攬過一只玩偶，孰料手上傳來溫熱。
她嚇了一跳，以為房間進了鬼，猛地睜開眼坐起來。
不看不要緊，一看更可怕。
眼前的房間布置雖說不至於陌生，但完全不是她的房間啊！
難道……她昨晚喝醉了之後被不懷好意之人帶到酒店來……強了？
她下意識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沒有紅紫痕跡，睡衣完完整整，身體沒有什麽奇怪的不適。
確保自己應該沒有受到侵犯後，盛眠又緩緩轉頭，看向枕邊人。
看清是陶茵儀的臉的一瞬間，盛眠長長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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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一想，她眉頭又皺起來。
陶陶怎麽會帶她來住酒店？而且……盛眠眼尖的看到“BVLGARI”幾個字母，眼睛一瞬間瞪圓，陶陶哪來的錢帶她住寶格麗的總統套房？
難道她昨晚非得來住？
盛眠腦子裏閃出好幾個想法。
她伸手推了推陶茵儀：“陶陶，陶陶。”
陶茵儀揉了揉眼睛，看見盛眠已經坐起來，開口說道：“你醒了。”
盛眠指了指眼前的一起，頗為驚恐的問：“這怎麽回事？我們怎麽會在這裏？”
眼見陶茵儀幽怨的看著她，盛眠心裏浮起一絲不妙。
“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陶茵儀也坐起來，和盛眠面對面。
“好的。”盛眠毫不猶豫地說道。
她可不想一上來就承受什麽暴擊。
“行。”陶茵儀點了點頭，“好消息就是昨晚的錢是別人付的。”
盛眠聽到這話，反而感覺不太像好消息。誰會這麽好心豪擲十幾萬請她住一晚寶格麗？
“那壞消息呢？”她有些忐忑的問。
“壞消息就是——”陶茵儀拉長了聲調，“昨晚的錢是小祁總付的。”
“你說誰？”盛眠難以置信的從床上跳起來。
怎麽又是祁辭望？
他見了她多少次窘樣兒了？
陶茵儀雙手一攤，繼續說道：“不僅如此，你昨晚還抱著小祁總不肯撒手，要不是風來哥不顧你哭喊生生把你從小祁總身上拽下來，怕是今天和你同床共枕的就不是我而是小祁總了。”
盛眠已經完全石化在原地。
蒼天啊！讓她找個豆腐撞死吧！
這下好了，她從第一次見祁辭望開始就苦苦維持的知情達理、成熟可靠的形象應該是毀的渣兒都不剩了。
“我為什麽會被祁辭望帶回來？”盛眠生無可戀的問，甚至已經懶得稱呼祁辭望為“小祁總”。
陶茵儀沈默了一下，老實承認：“不知道。”
昨晚那種混亂的場面，她已經忘記要問祁辭望是怎樣碰見盛眠、發生了什麽、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酒店了，祁辭望好像也處在狀況外，並沒有告訴她。
盛眠一頭倒在床上，昨晚的記憶開始零零散散浮現。
她不想回家，一個人去酒吧，喝酒，好像碰見了齊臣志？然後一個服務生把她帶到二樓，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再然後呢？
盛眠死活想不起來中間到底還發生了什麽，倒是對她抱著祁辭望有點印象……
越想越社死，尤其是在前後連不起來的時候，那些行為變得格外不合理。
“你準備怎麽辦？”陶茵儀見盛眠一臉悔不欲生的表情，問。
“還能怎麽辦，去賠禮道歉，順便……還錢。”盛眠臉埋在被子裏，聲音透出濃濃的無力感。
她發誓，再不會一個人喝酒了。
現在好了，丟臉不說，還多出來十幾萬欠款。
祁辭望也是的，幹嘛訂寶格麗這麽貴的酒店啊！他們很熟嗎！就不能隨便訂個嗎！訂寶格麗就算了，為什麽還要訂總統套房啊！貴上加貴！
盛眠幽怨的想著該怎麽和祁辭望道歉，順便希望他能緩一緩還錢期限。
當然，如果他能直接不用她還就最好了。
“起床吧？你還難受嗎？”陶茵儀拍了拍縮成一團兒躲在被子裏的盛眠，說道，“要麽先給盛叔叔和蔚阿姨發個消息吧。”
盛眠聽到這話，猛的想起另一件事情來。
昨晚她好像給齊臣志發了消息……
她從被子裏露出頭來，對陶茵儀說:“陶陶，幫我把手機拿來吧。”
陶茵儀聞言，把手機遞給她。
一解鎖，微信劈裏啪啦彈出來許多消息。
除了昨晚陶茵儀和徐風來還沒找到她的時候給她發的消息，還有盛父盛母的關心。
最新一條是徐風來告訴她已經和她父母交代好了。
盛眠舒了口氣，指尖又往下劃了劃，找到和齊臣志的對話框。
齊臣志的頭像上靜靜躺著一個小紅點。
盛眠點開，發現齊臣志昨晚在她發完不到十分鐘就回了她，只是她“專心喝酒”，沒看消息。
「好的，明天上午十點，來麒麟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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