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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總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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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總相逢

“怎麽了?”盛眠接通,整個人在被子裏縮成一團,只露出一雙烏黑的大眼睛。

“事情辦完了?”徐風來在電話另一端問。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盛眠葫蘆裏裝的什麽藥。

盛眠不許他問,他也就沒再追問過。

“嗯。”盛眠懶懶應聲。

失敗了也是辦完了。

“徐風來。”盛眠側了個身,把被子抱在懷裏,“你說,如果你現在非常有錢,就是身價上百億上千億的那種,你會結婚嗎?”

徐風來不明就裏,假設了一下盛眠口中的場景,最後得出結論:“我既然都這麽有錢了,肯定是娶我喜歡的姑娘,如果沒有,那我為什麽要結婚?”

盛眠聽到這個回答,嘆了口氣。

“那假設說你風流成性,特別愛交女朋友呢?”盛眠不死心,又問。

“那我更不可能結婚了。”徐風來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連眉眼都彎起來,“婚姻對這種人來說就是墳墓,除非是那種浪子回頭,不過這概率也太小了。”

盛眠本就已經對曲昂失了信心,這下徐風來一說,更是想直接放棄。

還浪子回頭呢,她和曲昂連面都沒見過,怎麽能有那種通天的本事讓他結婚。

“好吧,先掛了,我要去機場了。”盛眠捂在被子裏,聲音悶悶的,“別忘了給我帶提拉米蘇和黑森林蛋糕。”

“行行行,知道了。”徐風來笑著掛斷電話。

盛眠來的時候就沒帶行李,回去自然也是兩手空空。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盛眠慢吞吞地整理了一下房間,又把自己收拾好,出了門,準備下樓退房。

她正關門的時候,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誒,盛小姐。”

盛眠關好門,回頭,發現是方任和祁辭望。

這見面的概率……

盛眠正在心裏吐槽呢,方任像是看穿了她的所想,朗聲說道:“真是巧呀。”

盛眠現在對祁辭望那股莫名的敵意消去不少,先前的尷尬勁兒也逐漸消退,只是心情頗為郁悶,因此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有些沒精神。

“祁總好,方先生好。”盛眠扯出一個笑,和兩人打招呼,“是挺巧的。”

“盛小姐,你這是準備走了麽?”方任看著盛眠穿戴齊全,手裏還提著一只小包,問。

“嗯。”盛眠點了點頭,“我要做的已經做完了,在這兒也沒什麽用了。”

“哦哦,那祝你一路順風,我們還要再待幾天呢。”方任笑嘻嘻地說著,絲毫不在意把祁辭望的行程透露給了盛眠。

反正祁辭望對他中午見到盛眠時的行為沒有做出評價,就說明問題不大。

現在在方任看來,祁辭望一定和他一樣,也覺得和盛眠非常有緣了。

再說了,祁辭望很久之前就誇過盛眠,要不是現在盛家出了事兒,指不定兩家公司還能合作呢。

可惜盛家現在處在負債狀態,想和雲舟合作的企業又太多,實在是僧多肉少,和盛·蔚來合作的計劃只能先擱淺,尋到合適的了再說。

“謝謝,也祝你們一切順利。”盛眠眼睛裏撒了些光,亮晶晶的。

祁辭望一直站在一旁,仍舊沈默著。

盛眠手指絞著衣角,還是大大方方和他道謝:“祁總,今天謝謝你幫我爭取了和杜總談話的機會。”

祁辭望勾了勾唇角,說:“舉手之勞。”

得,又是舉手之勞。

什麽事兒在他這裏好像都算不得大事兒。

盛眠不再逗留,和兩人告了別,便趕往機場。

路上,徐風來給她發消息。

「我要和盛總去見張總,沒法去接你了,到時候李助理去接你。蛋糕我幫你買好了,到時候他會給你帶過去。」

盛眠回了個好,倒也不甚在意。

頂多就是一個熟人一個陌生人的區別,就當叫了輛出租車好了。

-

“盛小姐。”盛眠剛出來,聽到有人喊她。

斜前方正有個男人朝她走過來,盛眠仔細瞧了瞧,認出來是李靖遙。

“李助理。”盛眠沖在她面前站定的李靖遙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沒事。”李靖遙將手中的小盒子遞給盛眠,“徐特助特意提醒我一定要給您帶來。”

盛眠接過,眼底閃過笑意:“真是辛苦他了。”

說罷,又對李靖遙笑了笑:“走吧。”

“好。”李靖遙應了,在盛眠身後兩步遠的地方跟著。

盛眠和他不熟,樂得不和他並肩同行。

而且不知為何,她總對李靖遙沒什麽好感。

……

一路上車內充斥著沈默。

盛眠提著手裏的蛋糕盒子,懊惱把它們帶過來。

若是徐風來接她,此刻她估計已經快把這兩個小東西吃光了。

但看著李靖遙那張不茍言笑的臉,再加上車內莫名的壓抑氣氛,盛眠簡直沒有一丁點兒胃口。

好不容易抻到下車,盛眠迫不及待地從車裏出來,留下李靖遙一個人去地下停車場停車。

她提著一口沒動的小蛋糕回了盛康正辦公室,意外發現蔚舒月也在。

“咦,媽,你怎麽在這兒?”盛眠有些驚訝。

“我和你姥爺一塊兒過來的,他剛走沒多久。”蔚舒月從沙發上起身,接過盛眠手裏的包和大衣,幫她掛到衣架上。

“姥爺?發生什麽事了嗎?”盛眠挑眉,問。

她的姥爺蔚清秋是個退休的大學教授,曾經和陶茵儀的爸爸做過同事。

“沒什麽,來看看。”蔚舒月又給盛眠倒了杯水,“累嗎?怎麽樣?”

盛眠點點頭,聽到蔚舒月的後一個問題,心頭又浮起下午時的尷尬與難堪,她面上不顯,故作開朗地說道:“累倒是不累,但結果嘛……你知道的,肯定是被拒絕了。”

說著,她坐進沙發,姿勢放松的靠到沙發背上。

“沒事兒,咱們本來就沒抱著多大的希望。”蔚舒月溫聲寬慰盛眠。

盛眠怕再說下去要忍不住窩進蔚舒月的懷抱裏哭出來,垂下眼睫,換了個話題:“媽,你吃蛋糕麽?我讓風來哥幫我買的,本想著在路上吃的,但那個李助理太嚴肅了,我就沒吃。”

她像平時和過去一樣,和蔚舒月隨意抱怨著不痛不癢的小事情。

“我不吃,你吃吧。”蔚舒月看著盛眠的臉,眼底溢出心疼,“你看你,這兩天臉色都變差了,是不是沒睡好覺啊?”

盛眠叉了口提拉米蘇,含糊不清地說:“可能熬夜熬的吧。”

她沒告訴蔚舒月自己最近經常失眠,怕蔚舒月跟著擔心,從而也導致失眠。

“早點兒睡覺。”蔚舒月不疑有他,只是和往常一樣嘮叨盛眠。

盛眠沖蔚舒月揚起一個明媚的笑來:“知道了知道了,我爸和風來哥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呢,估計得有一段時間。”蔚舒月坐到盛眠身邊,問她,“怎麽了?”

“沒事兒,我就隨口問問。”盛眠吃完最後一口,覺得有幾分困倦。

她問蔚舒月:“媽,你什麽時候回去?”

蔚舒月笑著說:“我在這兒就是為了等你,知道你會來公司,要不然我早就回去了。”

“那走吧。”盛眠挎上蔚舒月的胳膊。

她現在有點心力交瘁,需要休息一下。

至於曲昂……明天再說吧。

她可不想一天之內被打擊兩次。

-

盛眠回到家徑直進了房間,拉好窗簾換好衣服就開始睡覺。

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夢裏反反覆覆出現祁辭望和杜遠修拒絕她時的場景,摻雜著齊臣志的勝券在握的陰險的笑聲。

盛眠翻來覆去,恍恍惚惚間聽到敲門聲。

她閉著眼,把噩夢從腦子裏驅除出去,敲門聲愈發清晰。

“來了。”盛眠應了聲,睡眼惺忪的趿著拖鞋去開門。

“吃飯了眠眠。”蔚舒月站在門外,“你爸爸和風來哥已經回來了。”

“好。我這就下去了。”盛眠揉了揉淩亂的頭發,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收拾好,下樓梯的時候聽到盛康正和徐風來的交談聲。

“盛叔,我這裏還有十萬,你拿去就行。”這是徐風來的聲音。

“不行,這是你最後的積蓄了,你自己留著。”這又是盛康正在說。

盛眠心裏一陣酸澀。

當初徐風來幾乎拿出了全部的積蓄幫襯盛家,這是盛眠後來才知道的。

眼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徐風來連最後一筆錢都要拿出來,估計是哪裏又催債催得緊。

盛眠調整了調整,緩步走下去。

盛康正和徐風來聽見腳步聲,停下交流。

“你們回來了。”盛眠裝作剛剛起床的樣子,笑著和兩人打招呼。

“嗯,也是剛回來。”盛康正扯起一個笑,略過剛剛的話題不談。

盛眠見狀,也就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到,只是走到餐桌旁邊,率先坐下:“吃飯吧,餓死我了。”

“來來,吃飯。”蔚舒月從廚房裏端出最後一道菜,招呼仍坐在沙發處的盛康正和徐風來。

四個人在餐桌前坐定,盛眠看著盛康正和徐風來遲遲不動筷,故意打趣:“在外面吃好的了?怎麽不吃啊?”

“吃,這就吃。”徐風來勉力擠出一個笑,“蔚阿姨的手藝還是這麽好。”

“你待會兒回壹號公館嗎?”盛眠忽的出聲,問徐風來。

“嗯,怎麽了?”徐風來不明就裏,問。

“沒事兒,問問。”盛眠夾了根青菜,心下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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