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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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21
在顧宅吃完午飯, 溫彌跟顧煥亭啟程回公寓。
溫彌來顧宅的一大任務就是把自己停在顧宅車庫的白色超跑開走。
溫彌跟顧淮信說過之後，便開車上門。
車窗半落，她邀請, “顧先生, 要不要我載你回去呀？我免費的，不收錢。”
顧煥亭側眸, 跟司機交代他坐溫彌的車回程，讓司機和保鏢開車跟在後面。
溫彌開車很穩，一路上走得都是風光幽美的小道，路況很好，開進市區，車流密集，她情緒也很穩定, 開始跟顧煥亭閑聊，“二哥, 我是第一個開車載你的女人嗎？你有沒有坐過其他女人的車？”
溫彌並沒有問他有沒有載過其他女人，更沒有問他的副駕駛上坐過那些女人。
因為她沒被他開車載過, 也沒有坐過他的副駕駛。
“沒有，你是第一個。”
溫彌揚唇笑了笑，得意道：“我就知道我對你很特殊！”
但也特殊不到哪裏去, 她還是不能挑動他的情緒。
他或許對她有好感，但那點好感比起家族榮辱、個人前途來說不值一提。
★
周五, 溫彌又來到［舊書屋］。
鐘譽還沒過來。
他現在是顧煥亭身邊的紅人，隨侍左右，並不能隨便請假陪著溫彌。
溫彌也不需要他陪。
她同樣享受一個人看書的時間。
比起上次過來, ［舊書屋］做了新改裝，除了一排排書架外, 還多了兩張桌子，幾把柔軟的閱讀椅，形成一個別致清雅的閱讀區。
書桌上放著優美的細頸白瓷瓶，瓷瓶裏插著粉玫瑰還有深粉色康乃馨，層層疊疊花瓣堆簇，芬芳優雅。
深胡桃木書架上也放著各式各樣的新鮮花卉，生機勃勃。
書店主人依舊佛系，不在乎來人，只專註看書。
溫彌找了本書在閱讀區慢悠悠翻看，翻了大半本，眼睛發澀，她起身放松。
店主：“喝咖啡嗎？免費給你煮一杯。”
溫彌彎唇笑，“好呀，但我不喝太苦的。”
店主深看她一眼，“知道。”
讓溫彌驚喜，店主煮的咖啡非常合乎她心意，又甜又暖，像顧煥亭上次跟她煮的一樣。
太陽快下山時，鐘譽才匆匆趕到書店。
“抱歉，公司事務太多，我脫不開身。”
溫彌點頭，表示理解。
她擡腕看表，“時間不早，我先回去。”她晃了晃手中的書，“這本書很不錯，我看完借給你看。”
說完，她結賬，沒再跟鐘譽說一句話，擡步離開。
走到街角，她又偏頭回望鐘譽。
她在鐘譽臉上窺到十足的落寞。
溫彌忍不住揚唇，她喜歡這種控制別人情緒的感覺。
“學t z長！”她揚聲。
鐘譽看到停下腳步的她，眼神由落寞變成驚喜，他快步走過來，生怕追不到她，“不回去了？”
溫彌悠然說：“我送你回去，這樣我們還能再相處一段路。”
鐘譽是打車過來。
溫彌已經在言駿那裏知道他所有家庭情況，他母親重病住在私人醫院裏，每年花費高昂的診斷資金。
所以，即使泰和集團待遇優厚，鐘譽也過得非常拮據。
鐘譽坐上溫彌的白色超跑，車內氣息幹凈清美，是她身上的甜香氣息夾雜車載香水的味道。
“彌彌，你是第一個開車送我的女人。”鐘譽抿嘴，主動挑起話題。
溫彌聽著相似的話題，不禁挑眉，“那我是唯一坐你車的女人嗎？”
鐘譽說：“以後會是。”他側眸，眼底的深情清晰可見，清晰得有些虛假。
溫彌聽到他說，“餘生我只會載你。”
溫彌輕輕眨眼，笑了笑。
有那麽一刻，她覺得她跟鐘譽是戲臺上唱戲的兩個戲子。
彼此沒多少真情，唱詞卻十足纏綿叵測。
溫彌柔聲道：“那我很期待。”
溫彌將鐘譽載到他家小區門口，見他離開後，車子才掉頭離開，往顧煥亭公寓開去。
回到公寓，顧煥亭已經到家，他罕見沒有去書房辦公，坐在沙發上，姿態松散翻著劇本。
還是那本［故園］。
溫彌閑庭散步走過去，含笑道：“這劇本有那麽好看嗎？你都看了好幾遍了。”
顧煥亭看書速度很快，幾十分鐘便翻閱一本厚厚的書，溫彌自愧弗如。
顧煥亭將書放下，擡眼，“看看你的戲份多不多。”
溫彌：“怎麽可能不多？我可是一番女主角。”
她坐在顧煥亭身邊，手指輕輕搭在他膝頭，漫不經心摩挲西褲布料。
溫彌興致不高，鐘譽的神情和話語歷歷在目，那麽清晰。
無可置疑，這位鐘助理身上一定有故事，或許跟母親有關。
只不過他的勾引手段太過粗淺。
但這並不是不可以利用的。
溫彌一直出神，便忽略掉顧煥亭若有似無落到她身上的目光。
吃完飯，溫彌去洗澡睡覺，她沒再穿性感吊帶睡裙，穿了普普通通的長褲長袖睡衣。
一周過去，她並沒有兌現跟顧煥亭同床共枕的諾言。
那天回到公寓後，顧煥亭沒有主動提起跟她一起睡的事情，溫彌也沒有主動抱著被子去找他，她想讓顧煥亭知道自己的主動熱切，但並不想給他留下自己很cheap的印象。
以前晚上，溫彌總會讓顧煥亭幫她取悅自己，這一晚上，她想靜一靜，洗完澡後，便關燈睡覺。
神思卻是清醒的。
一會兒是體貼為她夾菜、對她殷殷關切的蘇明婉。
一會兒又是冷著一張臉強迫她搬出祖母家逼她去國外上學的蘇明婉。
一會兒是父親葬禮上的蘇明婉，她哭得那麽美，白皙脖頸處卻有男人吸吮出的吻痕。
保姆說那是被蚊子叮的。
五歲的溫彌信了，十五歲的溫彌開始懷疑。
半夢半醒之際，溫彌被推門的聲音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手腕便被人輕巧按住。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具有極強侵略性。
被單絲滑涼潤，但很快被過高的體溫蹭熱。
溫彌從兇猛的吻中脫身，眼眸濕潤迷惘，氣喘籲籲，唇紅似玫瑰，“你是喝醉了嗎？”
顧煥亭伸手撫過她凝白潤滑的肩膀，將松散的衣領扯落，眼眸清冷深邃，淡淡勾唇，“我很清醒。”
衣領松松垮垮，那件及其保守的睡衣再也攏不住皚皚春光。
溫彌傾身，細白手臂環住他。
她笑盈盈，眼底仍有夢中遺存的濕潤淚意，“怎麽，不做你的高嶺之花了？”
暖香滿懷。
男人修長手指捏住她下頜，眼神依舊是冷靜克制的，但在及其鎮定的表面下，眼底深處，欲望湧動。
他喉結輕滾，眸中暗色幽沈，“溫彌，你確定要做顧太太嗎？”
溫彌立刻察覺到他今晚心意改變。
她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怎麽，你不想娶我？”
顧煥亭笑了笑，在溫彌面前，他很少笑，多數都是平靜又理智的姿態。
他是上位者，最喜歡看小人物在手心掙紮。
小人物的喜怒哀樂，怎麽可能觸動他冷清又理智的心弦？
所以，他不茍言笑，不辨喜怒。
溫彌輕輕挑眉，“你笑是什麽意思？覺得我的問題太幼稚？”
顧煥亭垂眸，柔和撫摸她臉頰，“我是怕你後悔。”
他耐下性子，循循善誘說：“彌彌，我是個正常男人，你那麽美好，我當然不可能坐懷不亂，但我很清楚，你對我沒有特殊感情，我們的感情完全是利益羈絆，不會長遠。”
他說：“彌彌，你以後會有新的男友，我很擔心你的新男友會介懷我們之間這段相處。”
溫彌還是第一次聽顧煥亭說這麽長一段話。
聽完，她斂眸，刻意不使這些話往心底去。
未來如何，從來不由她決定。
她只能打好當下的牌。
溫彌笑了下，顯得興致勃勃，“你覺得我美好，你沒有對我坐懷不亂。”她揚起唇角，眼睛明亮，“你對我也有觸動，對嗎？”
顧煥亭輕輕點頭，若無其事繼續道：“彌彌，重要的不是我對你是否動心，是你未來的男友—”
他後面話沒有講完，因為溫彌甜而潤的唇瓣已經貼上來，她輕輕說：“我管他在不在意，今朝有酒今朝醉呀。”
顧煥亭斂眸一笑，望著溫彌的眼神溫柔又憐惜。
—溫彌，我給過你機會了。
房間內氣溫升的很快，溫彌覺得自己是一尾缺水的魚，有人要將她煎炸蒸炒，剃掉所有骨頭，收拾得服服帖帖。
絲滑涼潤的床單被揉皺染濕，男人的手掌輕巧按住女人細白手腕，她似乎在掙紮，卻掀不起半點風浪，很快便軟軟倒下，予取予奪。
落地燈重新打開，顧煥亭披著睡袍起身，他又倒了杯溫水回來，而後，伸臂，扶起軟軟爬伏在床面上的溫彌。
溫彌靠在他懷裏，手腕沒力氣，乖巧任他餵水，顧煥亭好像終於找回良心，柔聲問：“還疼嗎？”
喝了半杯溫水，嗓子終於不再幹得冒煙，溫彌眼睫低垂，唇瓣艷紅微腫，“疼死了，下次你還是用手幫我吧。"
顧煥亭輕吻她額頭，不回答她這個問題，起身抱起她，“這個床不能睡了，去我房間。”
溫彌強撐著沒有睡著，拽住他睡袍領口，男人白皙鎖骨上痕跡清晰，“我要去洗澡，幫我放洗澡水，我要放玫瑰精油。”
顧煥亭應下，將她安穩放在床上，倒一杯溫水餵給她喝，又往她嘴裏放一顆潤喉糖。
放好水，他溫聲：“要我幫你洗嗎？”
溫彌搖頭，她坐直，堅強的顫顫巍巍下床。
顧煥亭好整以暇看她，見她確實不用幫忙，才慢悠悠到衣帽間拿了幹凈的睡裙給她。
睡裙依舊是溫彌的審美，相當清涼。
到底年輕，泡過澡後，溫彌覺得滿身精力恢覆一半，她緩步走出浴室，不敢像以前一樣大幅度擺動纖瘦腰肢，姿態顯得端雅許多。
顧煥亭靠在床上看書，是一本經濟學巨著，溫彌在大學時也看過，並參與過同作者第二本書的編撰。
“我去隔壁睡覺了？”
顧煥亭放下書，擡眼看她，聲音是一種饜足的散漫，沖淡以往的清冷，“我記得你說要搬過來跟我同住。”
溫彌笑盈盈道：“你沒邀請我，我怎麽好意思跟你一起睡呢，萬一你嫌棄我搶你被子怎麽辦呀？”
顧煥亭微哂，擡步下床。
手掌輕撫著她纖細腰肢，他垂眼，溫聲，“留下吧，我邀請你一起睡。”
溫彌唇角勾起，笑起來，“既然這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她未施粉黛，臉頰白皙瑩潤，眼眸漆黑通透，唇瓣是被吮吻過度的濕紅。
即使沒有任何勾人動作，但在有些人眼底，她的一舉一動都透著情欲意味。
顧煥亭移開視線，撫住她腰際的手掌微微發燙，“明天不要再出去看書，好好待在家裏休息一天。”
他也會在家裏。
深夜，在顧煥亭闔眼入睡後，溫彌側過身子，眼神幽深沈靜註視他。
纖細白皙手指捏住一截溫滑被角，溫彌知道自己已經獲得一張底牌。
只不過，這張底牌是用身體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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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宅吃完午飯, 溫彌跟顧煥亭啟程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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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彌跟顧淮信說過之後，便開車上門。
車窗半落，她邀請, “顧先生, 要不要我載你回去呀？我免費的，不收錢。”
顧煥亭側眸, 跟司機交代他坐溫彌的車回程，讓司機和保鏢開車跟在後面。
溫彌開車很穩，一路上走得都是風光幽美的小道，路況很好，開進市區，車流密集，她情緒也很穩定, 開始跟顧煥亭閑聊，“二哥, 我是第一個開車載你的女人嗎？你有沒有坐過其他女人的車？”
溫彌並沒有問他有沒有載過其他女人，更沒有問他的副駕駛上坐過那些女人。
因為她沒被他開車載過, 也沒有坐過他的副駕駛。
“沒有，你是第一個。”
溫彌揚唇笑了笑，得意道：“我就知道我對你很特殊！”
但也特殊不到哪裏去, 她還是不能挑動他的情緒。
他或許對她有好感，但那點好感比起家族榮辱、個人前途來說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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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 溫彌又來到［舊書屋］。
鐘譽還沒過來。
他現在是顧煥亭身邊的紅人，隨侍左右，並不能隨便請假陪著溫彌。
溫彌也不需要他陪。
她同樣享受一個人看書的時間。
比起上次過來, ［舊書屋］做了新改裝，除了一排排書架外, 還多了兩張桌子，幾把柔軟的閱讀椅，形成一個別致清雅的閱讀區。
書桌上放著優美的細頸白瓷瓶，瓷瓶裏插著粉玫瑰還有深粉色康乃馨，層層疊疊花瓣堆簇，芬芳優雅。
深胡桃木書架上也放著各式各樣的新鮮花卉，生機勃勃。
書店主人依舊佛系，不在乎來人，只專註看書。
溫彌找了本書在閱讀區慢悠悠翻看，翻了大半本，眼睛發澀，她起身放松。
店主：“喝咖啡嗎？免費給你煮一杯。”
溫彌彎唇笑，“好呀，但我不喝太苦的。”
店主深看她一眼，“知道。”
讓溫彌驚喜，店主煮的咖啡非常合乎她心意，又甜又暖，像顧煥亭上次跟她煮的一樣。
太陽快下山時，鐘譽才匆匆趕到書店。
“抱歉，公司事務太多，我脫不開身。”
溫彌點頭，表示理解。
她擡腕看表，“時間不早，我先回去。”她晃了晃手中的書，“這本書很不錯，我看完借給你看。”
說完，她結賬，沒再跟鐘譽說一句話，擡步離開。
走到街角，她又偏頭回望鐘譽。
她在鐘譽臉上窺到十足的落寞。
溫彌忍不住揚唇，她喜歡這種控制別人情緒的感覺。
“學t z長！”她揚聲。
鐘譽看到停下腳步的她，眼神由落寞變成驚喜，他快步走過來，生怕追不到她，“不回去了？”
溫彌悠然說：“我送你回去，這樣我們還能再相處一段路。”
鐘譽是打車過來。
溫彌已經在言駿那裏知道他所有家庭情況，他母親重病住在私人醫院裏，每年花費高昂的診斷資金。
所以，即使泰和集團待遇優厚，鐘譽也過得非常拮據。
鐘譽坐上溫彌的白色超跑，車內氣息幹凈清美，是她身上的甜香氣息夾雜車載香水的味道。
“彌彌，你是第一個開車送我的女人。”鐘譽抿嘴，主動挑起話題。
溫彌聽著相似的話題，不禁挑眉，“那我是唯一坐你車的女人嗎？”
鐘譽說：“以後會是。”他側眸，眼底的深情清晰可見，清晰得有些虛假。
溫彌聽到他說，“餘生我只會載你。”
溫彌輕輕眨眼，笑了笑。
有那麽一刻，她覺得她跟鐘譽是戲臺上唱戲的兩個戲子。
彼此沒多少真情，唱詞卻十足纏綿叵測。
溫彌柔聲道：“那我很期待。”
溫彌將鐘譽載到他家小區門口，見他離開後，車子才掉頭離開，往顧煥亭公寓開去。
回到公寓，顧煥亭已經到家，他罕見沒有去書房辦公，坐在沙發上，姿態松散翻著劇本。
還是那本［故園］。
溫彌閑庭散步走過去，含笑道：“這劇本有那麽好看嗎？你都看了好幾遍了。”
顧煥亭看書速度很快，幾十分鐘便翻閱一本厚厚的書，溫彌自愧弗如。
顧煥亭將書放下，擡眼，“看看你的戲份多不多。”
溫彌：“怎麽可能不多？我可是一番女主角。”
她坐在顧煥亭身邊，手指輕輕搭在他膝頭，漫不經心摩挲西褲布料。
溫彌興致不高，鐘譽的神情和話語歷歷在目，那麽清晰。
無可置疑，這位鐘助理身上一定有故事，或許跟母親有關。
只不過他的勾引手段太過粗淺。
但這並不是不可以利用的。
溫彌一直出神，便忽略掉顧煥亭若有似無落到她身上的目光。
吃完飯，溫彌去洗澡睡覺，她沒再穿性感吊帶睡裙，穿了普普通通的長褲長袖睡衣。
一周過去，她並沒有兌現跟顧煥亭同床共枕的諾言。
那天回到公寓後，顧煥亭沒有主動提起跟她一起睡的事情，溫彌也沒有主動抱著被子去找他，她想讓顧煥亭知道自己的主動熱切，但並不想給他留下自己很cheap的印象。
以前晚上，溫彌總會讓顧煥亭幫她取悅自己，這一晚上，她想靜一靜，洗完澡後，便關燈睡覺。
神思卻是清醒的。
一會兒是體貼為她夾菜、對她殷殷關切的蘇明婉。
一會兒又是冷著一張臉強迫她搬出祖母家逼她去國外上學的蘇明婉。
一會兒是父親葬禮上的蘇明婉，她哭得那麽美，白皙脖頸處卻有男人吸吮出的吻痕。
保姆說那是被蚊子叮的。
五歲的溫彌信了，十五歲的溫彌開始懷疑。
半夢半醒之際，溫彌被推門的聲音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手腕便被人輕巧按住。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具有極強侵略性。
被單絲滑涼潤，但很快被過高的體溫蹭熱。
溫彌從兇猛的吻中脫身，眼眸濕潤迷惘，氣喘籲籲，唇紅似玫瑰，“你是喝醉了嗎？”
顧煥亭伸手撫過她凝白潤滑的肩膀，將松散的衣領扯落，眼眸清冷深邃，淡淡勾唇，“我很清醒。”
衣領松松垮垮，那件及其保守的睡衣再也攏不住皚皚春光。
溫彌傾身，細白手臂環住他。
她笑盈盈，眼底仍有夢中遺存的濕潤淚意，“怎麽，不做你的高嶺之花了？”
暖香滿懷。
男人修長手指捏住她下頜，眼神依舊是冷靜克制的，但在及其鎮定的表面下，眼底深處，欲望湧動。
他喉結輕滾，眸中暗色幽沈，“溫彌，你確定要做顧太太嗎？”
溫彌立刻察覺到他今晚心意改變。
她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怎麽，你不想娶我？”
顧煥亭笑了笑，在溫彌面前，他很少笑，多數都是平靜又理智的姿態。
他是上位者，最喜歡看小人物在手心掙紮。
小人物的喜怒哀樂，怎麽可能觸動他冷清又理智的心弦？
所以，他不茍言笑，不辨喜怒。
溫彌輕輕挑眉，“你笑是什麽意思？覺得我的問題太幼稚？”
顧煥亭垂眸，柔和撫摸她臉頰，“我是怕你後悔。”
他耐下性子，循循善誘說：“彌彌，我是個正常男人，你那麽美好，我當然不可能坐懷不亂，但我很清楚，你對我沒有特殊感情，我們的感情完全是利益羈絆，不會長遠。”
他說：“彌彌，你以後會有新的男友，我很擔心你的新男友會介懷我們之間這段相處。”
溫彌還是第一次聽顧煥亭說這麽長一段話。
聽完，她斂眸，刻意不使這些話往心底去。
未來如何，從來不由她決定。
她只能打好當下的牌。
溫彌笑了下，顯得興致勃勃，“你覺得我美好，你沒有對我坐懷不亂。”她揚起唇角，眼睛明亮，“你對我也有觸動，對嗎？”
顧煥亭輕輕點頭，若無其事繼續道：“彌彌，重要的不是我對你是否動心，是你未來的男友—”
他後面話沒有講完，因為溫彌甜而潤的唇瓣已經貼上來，她輕輕說：“我管他在不在意，今朝有酒今朝醉呀。”
顧煥亭斂眸一笑，望著溫彌的眼神溫柔又憐惜。
—溫彌，我給過你機會了。
房間內氣溫升的很快，溫彌覺得自己是一尾缺水的魚，有人要將她煎炸蒸炒，剃掉所有骨頭，收拾得服服帖帖。
絲滑涼潤的床單被揉皺染濕，男人的手掌輕巧按住女人細白手腕，她似乎在掙紮，卻掀不起半點風浪，很快便軟軟倒下，予取予奪。
落地燈重新打開，顧煥亭披著睡袍起身，他又倒了杯溫水回來，而後，伸臂，扶起軟軟爬伏在床面上的溫彌。
溫彌靠在他懷裏，手腕沒力氣，乖巧任他餵水，顧煥亭好像終於找回良心，柔聲問：“還疼嗎？”
喝了半杯溫水，嗓子終於不再幹得冒煙，溫彌眼睫低垂，唇瓣艷紅微腫，“疼死了，下次你還是用手幫我吧。"
顧煥亭輕吻她額頭，不回答她這個問題，起身抱起她，“這個床不能睡了，去我房間。”
溫彌強撐著沒有睡著，拽住他睡袍領口，男人白皙鎖骨上痕跡清晰，“我要去洗澡，幫我放洗澡水，我要放玫瑰精油。”
顧煥亭應下，將她安穩放在床上，倒一杯溫水餵給她喝，又往她嘴裏放一顆潤喉糖。
放好水，他溫聲：“要我幫你洗嗎？”
溫彌搖頭，她坐直，堅強的顫顫巍巍下床。
顧煥亭好整以暇看她，見她確實不用幫忙，才慢悠悠到衣帽間拿了幹凈的睡裙給她。
睡裙依舊是溫彌的審美，相當清涼。
到底年輕，泡過澡後，溫彌覺得滿身精力恢覆一半，她緩步走出浴室，不敢像以前一樣大幅度擺動纖瘦腰肢，姿態顯得端雅許多。
顧煥亭靠在床上看書，是一本經濟學巨著，溫彌在大學時也看過，並參與過同作者第二本書的編撰。
“我去隔壁睡覺了？”
顧煥亭放下書，擡眼看她，聲音是一種饜足的散漫，沖淡以往的清冷，“我記得你說要搬過來跟我同住。”
溫彌笑盈盈道：“你沒邀請我，我怎麽好意思跟你一起睡呢，萬一你嫌棄我搶你被子怎麽辦呀？”
顧煥亭微哂，擡步下床。
手掌輕撫著她纖細腰肢，他垂眼，溫聲，“留下吧，我邀請你一起睡。”
溫彌唇角勾起，笑起來，“既然這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她未施粉黛，臉頰白皙瑩潤，眼眸漆黑通透，唇瓣是被吮吻過度的濕紅。
即使沒有任何勾人動作，但在有些人眼底，她的一舉一動都透著情欲意味。
顧煥亭移開視線，撫住她腰際的手掌微微發燙，“明天不要再出去看書，好好待在家裏休息一天。”
他也會在家裏。
深夜，在顧煥亭闔眼入睡後，溫彌側過身子，眼神幽深沈靜註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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