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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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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長公主

徐楚楚惱羞成怒, 擰眉從趙懷璟手中搶回話本。趙懷璟也沒惱:“王妃還有這愛好?”

說完負手站在一旁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最後視線落在她胸前,眉梢微揚, 眼裏的玩味明晃晃得紮人眼。

徐楚楚此刻是跪坐的姿勢, 她順著趙懷璟的視線低頭一看, 發現自己胸前的寢衣微微散開,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和一抹水紅抹胸。

她臉上一熱,手忙腳亂地整理寢衣時,趙懷璟戲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口口聲聲說要和本王互不幹涉, 卻背地裏偷看這種話本, 莫非是口是心非?”

徐楚楚:“…沒有, 王爺您想多了。”

她生怕趙懷璟再說出什麽話,好在趙懷璟放過了她:“過來, 服侍本王更衣。”

徐楚楚轉頭瞥了眼刻漏,不過才寅時。

她在趙懷璟背後吐出一口濁氣, 算了, 事已至此都是為了小命,且先委屈一下自己。

她把話本塞回枕頭下面, 起身重新攏好衣襟,這才走到趙懷璟身邊。

“王爺,您今日還要上衙嗎?”

“不上。”

徐楚楚去衣櫃裏挑了一身灰藍色的窄袖竹紋長袍, 心裏罵罵咧咧, 面上笑瞇瞇地服侍趙懷璟穿上。

系腰封時, 她動作生疏, 一雙手在玉扣上擺弄半天仍不得要領, 直到趙懷璟不耐煩了,大手握住她的手教她扣好才作罷。

徐楚楚打著呵欠要去翻自己的衣裳, 趙懷璟整理著袖口睨她一眼:“困就再睡會兒。”

徐楚楚眼睛一亮:“多謝王爺。”

趙懷璟:“去床上睡。”

徐楚楚奇怪地看他一眼,不過睡地上確實不舒服,所以她沒多糾結,直接爬到床上去了。

見趙懷璟不走反而看著她欲言又止,她只得問:“王爺,可是還有事?”

趙懷璟收回視線,轉身往外走去:“本王昨晚飲多了酒,說過的話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徐楚楚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心下驚喜:“王爺放心,我都懂的。”

趙懷璟腳步頓住,回頭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這才推開門出去了。

床上只有趙懷璟的枕頭和被子,徐楚楚也不嫌棄,拉過被子便躺下蓋上。

枕頭和被子上都有淡淡的甘松香,與趙懷璟身上的味道很像,徐楚楚並不反感,很快便入睡了。

再醒來時天已大亮,她被青蘿喚醒。

青蘿看了看地上的被褥,一臉憂愁地問:“主子,昨晚您和王爺……”

瑯琊王的大床睡起來就是舒服,比徐楚楚在安平侯府的小床舒服多了。她滿足地伸了個懶腰:“床上太熱,我就打了個地鋪。”

青蘿一臉恨鐵不成鋼,一邊服侍著她洗漱更衣一邊嘟嘟囔囔。

徐楚楚對青蘿愛嘟囔的性子已經習慣了,只問:“王爺呢?”

“在膳廳那邊等著您呢,主子您趕緊去吧,別讓王爺久等,奴婢幫您收拾屋子。”

紫衣引著徐楚楚去了膳廳,留在房中收拾的青蘿仍不死心,掀開被子看了看,看到褥單上幹幹凈凈,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徐楚楚到了膳廳,趙懷璟果然在等著了。

她在餐桌旁坐下:“王爺早上好,沈小娘子不一起嗎?”

趙懷璟語氣淡淡:“心月身子不適。”

徐楚楚:“哦。”

她心裏腹誹,這人起床時不還好好的嗎,現在怎麽突然這麽冷冰冰得?難道沈心月心疾真的犯了?

她識相地沒再開口,等趙懷璟開始動筷了,她也開始用起早膳。

不愧是瑯琊王府,一頓早膳的花樣比徐楚楚在安平侯府幾日的早膳花樣加起來都多。

夾起面前的水晶蒸餃放入嘴裏,徐楚楚眼睛亮了亮,心道跑路時要想辦法把瑯琊王府的廚子一起拐走。

她昨日沒怎麽吃東西,早已饑腸轆轆,面對如此豐盛美味的早膳她吃得津津有味,轉頭卻看到趙懷璟只吃了幾口便作罷。

她想也沒想就夾了一個水晶蒸餃放到趙懷璟的碗裏:“王爺,這個好吃,您嘗嘗。”

趙懷璟蹙眉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蒸餃,沒說話,但也沒動筷子。

徐楚楚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用的是自己的筷子,這是被趙懷璟嫌棄了。

她撇撇嘴,卻不敢跟他計較,只訕訕地把蒸餃從趙懷璟的碗裏又夾回來,自己吃掉了。

用過早膳徐楚楚突然想起一事,小心翼翼問:“王爺,我們是不是該去長公主府,給長公主敬茶?”

她記得書中寫趙懷璟和生母長樂長公主關系並不好,即便沒到反目成仇的地步,但也和陌生人無兩樣。

當年梁太宗還是皇子時,為了拉攏手握兵權的趙大將軍,也就是趙懷璟的父親,與他親上加親,將自己一母同胞的皇妹長樂公主嫁給了趙大將軍。

長樂公主當時已有意中人,是當年的新科狀元郎,一對有情人被梁太宗親手拆散。

而長樂長公主瞧不上“武夫”趙大將軍,二人分居於長公主府和大將軍府,趙懷璟出生後一直跟隨趙大將軍,剛滿一歲便隨趙大將軍去了北境軍營。

後來趙懷璟在北境長到五歲時趙大將軍出事,長樂長公主仍對趙懷璟不聞不問,最後是齊王生母趙妃心疼趙懷璟,才將他接入宮中撫養。

徐楚楚問完這話便仔細覷著趙懷璟的表情,見他面色如常才放下心來。

趙懷璟淡淡“嗯”了一聲,隨即起身。

徐楚楚跟在趙懷璟身後出了膳廳,第一次見婆母心裏難免有些緊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我要去換身衣裳嗎?”

她今日穿著紅色抹胸和淺黃色薄綢短衫,下面配果綠色百疊裙,好看是好看,但第一次見婆母,是不是該穿得隆重一些才好?

趙懷璟瞥她一眼,不冷不熱道:“不用。”

徐楚楚心裏翻了個白眼,學著他冷淡的語氣:“哦。”

趙懷璟腳步頓了一下,扭頭瞥她一眼,這才擡腳繼續往前走了。

二人從膳廳出來便往前院走,前院裏馬車已經在等著,徐楚楚跟在趙懷璟後面上了馬車。

一路上趙懷璟都神色淡淡態度疏離,與昨晚好似不是同一個人。

二人在馬車裏相對而坐,卻沒人開口,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徐楚楚幾次想開口,但看到趙懷璟那張冷冰冰的臉還是放棄了。

她無事做時便喜歡胡思亂想,她此刻心裏就在想,這人昨晚那樣定是醉酒的緣故,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吧。

接著她又忍不住慶幸,幸虧昨晚她把持住了。

她都打地鋪了,趙懷璟還覺得她在勾引他。她若是半推半就從了他,他一覺醒來後悔了,定會把所有過錯都推到她身上,現在指不定怎麽羞辱折磨她呢!

馬車安靜地行駛了一刻鐘,在長樂長公主府門前停下。

長公主府比安平侯府大了一倍,徐楚楚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看了一下,入目便是亭臺樓閣、飛檐青瓦,精致又磅礴大氣。

二人從馬車上下來,長公主府的管事已經候在門口,見到二人連忙上前,將二人引入府中。

長公主府修建得極其漂亮,就連往來侍女身上的衣裳都比別處要鮮亮。

二人進了二門,走過長長的兩旁種著各種珍花異草的抄手游廊,管家引著他們往正廳走去。

往正廳走時徐楚楚悄悄看了眼趙懷璟,雖然長公主是他生母,但他對長公主府好像並不熟悉的樣子。

徐楚楚心裏訝然,看來這對母子之間的情分確實很淡。

二人在正廳候立片刻,長公主才姍姍來遲。

長公主今日一身紫色華服,頭戴鳳冠,妝容精致,因為保養得宜看起來不過三十歲的樣子,五官精致美艷,想來年輕時定是艷冠京城的人物。

母子倆關系冷淡,但徐楚楚瞧著,趙懷璟的五官長相倒與長公主有六七分相似。

長公主在正廳上首坐下,掀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瞥了眼下方立著的二人。

這時有嬤嬤端了茶來,徐楚楚按照在侯府時嬤嬤教過的,在長公主面前跪下,從嬤嬤手中接過茶盞,恭敬地給長公主敬了茶。

長公主接過茶盞,端到唇邊抿x了一口便放下,淡淡開口:“擡起頭給本宮看看。”

徐楚楚依言擡起頭,長公主盯著她看了片刻,點點頭:“起來吧。”

徐楚楚起身退至趙懷璟身邊,長公主視線在二人之間轉了轉,語氣慵懶道:“長相倒是沒得挑,與外頭的傳言不一樣。”

徐楚楚臉上適時帶上幾分羞澀:“謝長公主誇讚。”

不過她心知長公主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她對自己到底是何模樣並不關心。

她是庶女名聲又極不好聽,若是長公主有心阻撓,她和趙懷璟的婚事不一定能成。

長公主的視線又移到趙懷璟臉上,趙懷璟面上冷淡,並無要開口的意思。

長公主原本還算隨和的臉也冷了幾分。

徐楚楚察覺到母子二人之間的異樣,心內不安又不好插嘴,只能安靜地立在原地。

廳內氣氛即將降至冰點時,長公主終於收回視線。

她低頭撫著長長的黃金護甲,疏離道:“行了,你們剛成親,本宮也不拘著你們。不在一個府裏住著,過來一趟麻煩,平時無事也不用特意過來請安,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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