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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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最先發生沈意不對勁的奚木一個箭步上前將即將倒地的沈意托住：“臨春！”
一旁的大夫也著急地圍上去。
莊琳上前捏住沈意的手腕為她把脈, 奚木緊張地看著莊琳，只聽莊琳道：“心火旺盛，憂思郁結, 勞累過度所致，你先帶她去休息, 我給她開一副疏氣安神湯, 讓她好好睡會兒。”
奚木應言將沈意抱起, 穩當地將她放到裏間小屋的床榻上。
望著她眼下的青黑和眉間掩不去的疲累, 奚木心中酸脹得難受……他如果能再有用一點就好了。
……
沈意醒來時有些發懵，她從床上撐起身子, 大腦像是一團漿糊一般, 運轉地緩慢又遲鈍……
是什麽時辰了？
奚木呢？
娘爹呢？
她怎麽在睡覺？
一些有的沒的從腦海中閃過之後, 畫面忽閃到昏迷前一刻是看到丁芷帶著藥材回來！
對！藥材！那些病人！
她連忙下榻, 趿著鞋子要奔出門去，可就在站起身來那一刻, 氣血上湧得急促, 眼前又是一陣一陣地發黑。
奚木正巧這時候提著食盒進來, 看見沈意醒來先是一喜, 見她搖搖晃晃站不穩, 連忙將食盒放到桌上, 上前將她扶住, “臨春，你先坐下。”
沈意坐在床榻上, 緩了好一會兒，腦海才逐漸清明。
“你睡了一天一夜, 都沒進食，先吃點東西, 別著急著起來。”奚木輕聲道。
“我睡了那麽久？”沈意驚訝。
“嗯，莊大夫說你太累了，需要多休息。”奚木拉過床邊木幾，將食盒裏的粥拿出來，“先吃點東西再去外面。”
“那些病人——”沈意還想再問，奚木吹著勺子上的粥，接過她的話道：“你放心，丁芷帶了藥回來，莊大夫都安排下去了，昨天所有的病人都喝上藥了，今天早上娘也能下床了，剛剛姑姑也派人送了口信來，說若嵐姐姐恢覆得很好，大家都很好。”
聽到奚木說的話，沈意抓著奚木的衣袖眼巴巴瞅著他問：“真的嗎？！”
她的眼眸生得漂亮有神，把奚木看得心裏軟軟的，他將吹涼的粥餵到沈意唇邊，軟聲哄著她：“真的，不騙你，張口。”
沈意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地張開口，等粥進嘴巴裏才羞惱地反應過來，奪過奚木手中的粥碗和勺子道：“我自己喝，我都多大了，怎麽還能讓人餵……”
奚木手中的粥碗被沈意端走，只見她喝粥也不用勺子，沿著t碗邊吹了吹就咕嚕咕嚕幾口喝下去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遺憾。
他還想再餵臨春吃東西。
沈意喝完粥就把碗放回食盒裏，偏頭看見奚木在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先出去吧，我換個衣服就來。”
聽到沈意說這個，奚木行雲流水地去從衣櫃裏找出沈意的衣裳，“我幫你換上吧。”
不等沈意再說什麽，奚木就很自覺地幫沈意解腰帶，換衣裳。
等沈意反應過來再張口時，奚木已經在幫她系裏衣腰帶了，動作流暢熟練。
這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嗎？感覺也不錯。沈意兀自想到。
她換完衣服洗漱好，才朝著外間診堂走去。
一路走來，確實如奚木所說，莊大夫都安排得很好，醫館裏的氛圍比起前兩天好太多，無論是病人還是大夫，他們的面容也都沒那麽緊張了。
陳書悅正巧在醫館，看見沈意來，高興得不得了：“小沈大夫，辛苦了辛苦了！可休息好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不知是什麽好消息？”
“焚燒坑那邊的火滅了。再也不需要擡擔架去那裏了。”陳書悅說到這裏時，心中感慨萬千，若非沈意帶著藥材從京城趕回來，焚燒坑的火別說滅掉，只怕要生得更旺些。
沈意一頓，下意識看向診堂裏的那些重癥患者，他們的身邊都有大夫，身體上的紫瘡雖然還在，卻也沒有當初那般嚇人了，焚燒坑的火滅了，說明再也沒有因肺毒致死的人了，她道：“真好啊！”
“還得多謝你！”陳書悅誠心誠意道。
“大人客氣了，這並非我一人之功。”沈意不敢居功，她只是做了她能做的，身旁很多人都給了她助益。
陳書悅笑道： “你呀！當真是赤忱！”
奚木見沈意在和州府大人說話，也懂事的沒上前，幫著其他大夫送些湯藥，偶爾去看一看確認沈意的位置。
等他送完一趟湯藥回來，見陳書悅正在和其他人說話，心知她們的話說完了，便去診堂尋沈意。
一進診堂就聽到沈意溫柔的聲音：“忍一忍，不疼的……”
“？”沈意和他說話都甚少這樣溫柔，奚木腳步不由得加快兩步。
“我要臨春姐姐幫我，嗚嗚嗚疼……”
他聽著聲音耳熟，走近就看見沈意在溫聲哄著一個男孩，奚木看清男孩的臉，眼眸一凜，這不是上次試圖拿蜜餞要找他搶妻主的男孩嗎！
沈意和州府大人說完話，就聽到診堂裏有男孩的哭聲，看到是元元，有大夫告訴她是要給他清瘡，下手重了些。
元元一看見沈意，就委屈地要她抱，還要她給清瘡才行，沈意只得接過針哄他，“好了，元元，我來幫你，眼睛閉著，一會兒就好了！”
“臨春姐姐……疼……”
“不會，我輕點……”
奚木冷眼看著那個男孩仗著自己年紀小在沈意懷裏撒嬌的模樣，心都要被醋腌出味了。
妻主和他說話都沒這樣溫柔小意過！
沈意找穴準，下針快，旁觀的大夫瞧著嘖嘖稱奇，“怪不得莊大夫一直誇小沈大夫呢，小沈大夫確實技高一籌啊！”
“過獎過獎，練得多了手就熟了。”沈意笑著把針放回針包裏，把元元從懷裏抱起來道：“好了，元元，沒事了，丁術哥哥帶你去洗洗，很快紫瘡就會消掉了。”
“好，謝謝臨春姐姐。”元元乖乖巧巧地應聲。
“真乖。”沈意揉了揉元元的腦袋。
奚木見這一動作，眼眸更加冷凜。
沈意沒有註意到一旁奚木異樣，她先看到的是坐在輪椅上的沈昭華，見她真的醒了，高興地叫道：“娘！”
沈昭華見了她，臉一擺道：“醫人能把自己醫趴下，你就是這樣讓我放心的？”
她的嗓音尚未完全恢覆，還帶著些啞，但聲音裏的中氣明顯恢覆了好些。
沈意被沈昭華一訓，小聲嘟囔：“你不也一樣嘛！你現在都還沒起來呢！”
聲音雖然小，但也讓沈昭華聽了個清楚明白，她眼睛瞪起，目光帶火：“你這丫頭！欠打了是不是？！”
雖然沈昭華還坐著，沈意卻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見莊大夫剛好過來，往她背後一躲道：“莊大夫，我娘要打我！”
莊琳在京城時就很中意沈意，到了溪州，見沈意小小年紀卻能把城中治療疫病安排得條理清晰，性格醫術都是頂好的，更是喜歡得不行。
她聽言把沈意往身後一護，“昭華啊！臨春才休息好，可不準亂來啊！”
莊琳比沈昭華大了八九歲，也是當年在杏林論學交好的朋友，沈昭華很尊敬莊琳，見她都幫著沈意說話，沈昭華也不好多說什麽，只道：“莊大夫，她這丫頭，做事顧前不顧後，不能慣著……”
莊琳冷哼一聲：“你還說她，你看看你自己，你們母女倆啊，都是一個路子！”
沈意找到自覺找到靠山，分外讚同道：“莊大夫你說得太對了！好好說說我娘，一天天的，盡讓人操心！”
莊琳聽了沈意的話，冷了還沒一息的臉忍不住帶了笑，“好你個小丫頭，拿我當槍使呢？！”
“哪能呢！剛剛診堂好像有病人，我去看看……”沈意自說自話地找了個借口溜了。
徒留下莊琳和沈昭華兩廂對視，面上都帶了笑。
“你這女兒生得好，也養得好。”莊琳嘆道。
“胡亂著養的，”沈昭華看著沈意步入診堂的背影道，“是她自己爭氣。”
莊琳打量了沈昭華一眼：“要不你再生個給我養？”
沈昭華沒好氣道：“自己生去！”
“哈哈哈哈哈哈……”
……
因著丁芷帶回來的藥材，再加上醫術高超的莊琳和頗有經驗的沈意，還有沈昭華時不時的指導，溪州的疫病被完全控制住，重癥患者的紫瘡逐步減少，輕癥患者的高熱也漸漸退去，溪州城裏沈悶的氛圍一掃而空。
沈意的作息也終於正常了。
但她睡了一天一夜，所以今天晚間精神還很足，並不困，把一件件事情都安排妥當後才回了醫館後面的房間。
她進屋時，正看見奚木背對著她在做些什麽，空氣中聞到了金創藥的味道。
“你哪裏傷了嗎？”沈意兩步走上前問道。
奚木把手指攤開給沈意看：“下午熬藥的時候，不小心被火燎了。”
白皙修長的指尖連帶到掌心都有紅色的燙傷火泡，沈意一看，眉眼立時閃過一絲緊張，“怎麽弄成這樣了？我給你上藥。”
沈意坐在奚木對面，用竹片刮出藥膏，給奚木抹上。
藥膏碰到燎傷處，奚木手掌顫抖了一下，低低喊道：“疼……”
“我輕一些……”沈意手中動作更加溫和，可才抹上一小片，又聽奚木悶哼一聲。
她想到奚木給他吹傷口的動作，下意識輕輕吹了吹奚木掌心的傷口，輕聲哄著他道：“不疼不疼……”
吹氣的方法似乎對奚木格外有效，一吹就不見他喊疼了，好不容易抹完藥，沈意用紗布給他包上，而後捏捏他的耳垂道：“真嬌氣。”
奚木似乎也是很不好意思，埋頭往她頸窩裏湊。
沈意順勢抱著他，揉了揉他的腦袋：“這些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臨春辛苦了……”奚木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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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木應言將沈意抱起, 穩當地將她放到裏間小屋的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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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時辰了？
奚木呢？
娘爹呢？
她怎麽在睡覺？
一些有的沒的從腦海中閃過之後, 畫面忽閃到昏迷前一刻是看到丁芷帶著藥材回來！
對！藥材！那些病人！
她連忙下榻, 趿著鞋子要奔出門去，可就在站起身來那一刻, 氣血上湧得急促, 眼前又是一陣一陣地發黑。
奚木正巧這時候提著食盒進來, 看見沈意醒來先是一喜, 見她搖搖晃晃站不穩, 連忙將食盒放到桌上, 上前將她扶住, “臨春，你先坐下。”
沈意坐在床榻上, 緩了好一會兒，腦海才逐漸清明。
“你睡了一天一夜, 都沒進食，先吃點東西, 別著急著起來。”奚木輕聲道。
“我睡了那麽久？”沈意驚訝。
“嗯，莊大夫說你太累了，需要多休息。”奚木拉過床邊木幾，將食盒裏的粥拿出來，“先吃點東西再去外面。”
“那些病人——”沈意還想再問，奚木吹著勺子上的粥，接過她的話道：“你放心，丁芷帶了藥回來，莊大夫都安排下去了，昨天所有的病人都喝上藥了，今天早上娘也能下床了，剛剛姑姑也派人送了口信來，說若嵐姐姐恢覆得很好，大家都很好。”
聽到奚木說的話，沈意抓著奚木的衣袖眼巴巴瞅著他問：“真的嗎？！”
她的眼眸生得漂亮有神，把奚木看得心裏軟軟的，他將吹涼的粥餵到沈意唇邊，軟聲哄著她：“真的，不騙你，張口。”
沈意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地張開口，等粥進嘴巴裏才羞惱地反應過來，奪過奚木手中的粥碗和勺子道：“我自己喝，我都多大了，怎麽還能讓人餵……”
奚木手中的粥碗被沈意端走，只見她喝粥也不用勺子，沿著t碗邊吹了吹就咕嚕咕嚕幾口喝下去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遺憾。
他還想再餵臨春吃東西。
沈意喝完粥就把碗放回食盒裏，偏頭看見奚木在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先出去吧，我換個衣服就來。”
聽到沈意說這個，奚木行雲流水地去從衣櫃裏找出沈意的衣裳，“我幫你換上吧。”
不等沈意再說什麽，奚木就很自覺地幫沈意解腰帶，換衣裳。
等沈意反應過來再張口時，奚木已經在幫她系裏衣腰帶了，動作流暢熟練。
這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嗎？感覺也不錯。沈意兀自想到。
她換完衣服洗漱好，才朝著外間診堂走去。
一路走來，確實如奚木所說，莊大夫都安排得很好，醫館裏的氛圍比起前兩天好太多，無論是病人還是大夫，他們的面容也都沒那麽緊張了。
陳書悅正巧在醫館，看見沈意來，高興得不得了：“小沈大夫，辛苦了辛苦了！可休息好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不知是什麽好消息？”
“焚燒坑那邊的火滅了。再也不需要擡擔架去那裏了。”陳書悅說到這裏時，心中感慨萬千，若非沈意帶著藥材從京城趕回來，焚燒坑的火別說滅掉，只怕要生得更旺些。
沈意一頓，下意識看向診堂裏的那些重癥患者，他們的身邊都有大夫，身體上的紫瘡雖然還在，卻也沒有當初那般嚇人了，焚燒坑的火滅了，說明再也沒有因肺毒致死的人了，她道：“真好啊！”
“還得多謝你！”陳書悅誠心誠意道。
“大人客氣了，這並非我一人之功。”沈意不敢居功，她只是做了她能做的，身旁很多人都給了她助益。
陳書悅笑道： “你呀！當真是赤忱！”
奚木見沈意在和州府大人說話，也懂事的沒上前，幫著其他大夫送些湯藥，偶爾去看一看確認沈意的位置。
等他送完一趟湯藥回來，見陳書悅正在和其他人說話，心知她們的話說完了，便去診堂尋沈意。
一進診堂就聽到沈意溫柔的聲音：“忍一忍，不疼的……”
“？”沈意和他說話都甚少這樣溫柔，奚木腳步不由得加快兩步。
“我要臨春姐姐幫我，嗚嗚嗚疼……”
他聽著聲音耳熟，走近就看見沈意在溫聲哄著一個男孩，奚木看清男孩的臉，眼眸一凜，這不是上次試圖拿蜜餞要找他搶妻主的男孩嗎！
沈意和州府大人說完話，就聽到診堂裏有男孩的哭聲，看到是元元，有大夫告訴她是要給他清瘡，下手重了些。
元元一看見沈意，就委屈地要她抱，還要她給清瘡才行，沈意只得接過針哄他，“好了，元元，我來幫你，眼睛閉著，一會兒就好了！”
“臨春姐姐……疼……”
“不會，我輕點……”
奚木冷眼看著那個男孩仗著自己年紀小在沈意懷裏撒嬌的模樣，心都要被醋腌出味了。
妻主和他說話都沒這樣溫柔小意過！
沈意找穴準，下針快，旁觀的大夫瞧著嘖嘖稱奇，“怪不得莊大夫一直誇小沈大夫呢，小沈大夫確實技高一籌啊！”
“過獎過獎，練得多了手就熟了。”沈意笑著把針放回針包裏，把元元從懷裏抱起來道：“好了，元元，沒事了，丁術哥哥帶你去洗洗，很快紫瘡就會消掉了。”
“好，謝謝臨春姐姐。”元元乖乖巧巧地應聲。
“真乖。”沈意揉了揉元元的腦袋。
奚木見這一動作，眼眸更加冷凜。
沈意沒有註意到一旁奚木異樣，她先看到的是坐在輪椅上的沈昭華，見她真的醒了，高興地叫道：“娘！”
沈昭華見了她，臉一擺道：“醫人能把自己醫趴下，你就是這樣讓我放心的？”
她的嗓音尚未完全恢覆，還帶著些啞，但聲音裏的中氣明顯恢覆了好些。
沈意被沈昭華一訓，小聲嘟囔：“你不也一樣嘛！你現在都還沒起來呢！”
聲音雖然小，但也讓沈昭華聽了個清楚明白，她眼睛瞪起，目光帶火：“你這丫頭！欠打了是不是？！”
雖然沈昭華還坐著，沈意卻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見莊大夫剛好過來，往她背後一躲道：“莊大夫，我娘要打我！”
莊琳在京城時就很中意沈意，到了溪州，見沈意小小年紀卻能把城中治療疫病安排得條理清晰，性格醫術都是頂好的，更是喜歡得不行。
她聽言把沈意往身後一護，“昭華啊！臨春才休息好，可不準亂來啊！”
莊琳比沈昭華大了八九歲，也是當年在杏林論學交好的朋友，沈昭華很尊敬莊琳，見她都幫著沈意說話，沈昭華也不好多說什麽，只道：“莊大夫，她這丫頭，做事顧前不顧後，不能慣著……”
莊琳冷哼一聲：“你還說她，你看看你自己，你們母女倆啊，都是一個路子！”
沈意找到自覺找到靠山，分外讚同道：“莊大夫你說得太對了！好好說說我娘，一天天的，盡讓人操心！”
莊琳聽了沈意的話，冷了還沒一息的臉忍不住帶了笑，“好你個小丫頭，拿我當槍使呢？！”
“哪能呢！剛剛診堂好像有病人，我去看看……”沈意自說自話地找了個借口溜了。
徒留下莊琳和沈昭華兩廂對視，面上都帶了笑。
“你這女兒生得好，也養得好。”莊琳嘆道。
“胡亂著養的，”沈昭華看著沈意步入診堂的背影道，“是她自己爭氣。”
莊琳打量了沈昭華一眼：“要不你再生個給我養？”
沈昭華沒好氣道：“自己生去！”
“哈哈哈哈哈哈……”
……
因著丁芷帶回來的藥材，再加上醫術高超的莊琳和頗有經驗的沈意，還有沈昭華時不時的指導，溪州的疫病被完全控制住，重癥患者的紫瘡逐步減少，輕癥患者的高熱也漸漸退去，溪州城裏沈悶的氛圍一掃而空。
沈意的作息也終於正常了。
但她睡了一天一夜，所以今天晚間精神還很足，並不困，把一件件事情都安排妥當後才回了醫館後面的房間。
她進屋時，正看見奚木背對著她在做些什麽，空氣中聞到了金創藥的味道。
“你哪裏傷了嗎？”沈意兩步走上前問道。
奚木把手指攤開給沈意看：“下午熬藥的時候，不小心被火燎了。”
白皙修長的指尖連帶到掌心都有紅色的燙傷火泡，沈意一看，眉眼立時閃過一絲緊張，“怎麽弄成這樣了？我給你上藥。”
沈意坐在奚木對面，用竹片刮出藥膏，給奚木抹上。
藥膏碰到燎傷處，奚木手掌顫抖了一下，低低喊道：“疼……”
“我輕一些……”沈意手中動作更加溫和，可才抹上一小片，又聽奚木悶哼一聲。
她想到奚木給他吹傷口的動作，下意識輕輕吹了吹奚木掌心的傷口，輕聲哄著他道：“不疼不疼……”
吹氣的方法似乎對奚木格外有效，一吹就不見他喊疼了，好不容易抹完藥，沈意用紗布給他包上，而後捏捏他的耳垂道：“真嬌氣。”
奚木似乎也是很不好意思，埋頭往她頸窩裏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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