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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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麻草
最後一句話直逼李老頭和奚寶珠命門，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哪聽得了死絕了這種話。
“你這個小畜生！”奚寶珠手臂擡起巴掌就要往奚木臉上招呼。
奚木雙眼通紅地擋住她的手，反手一巴掌扇在奚寶珠臉上，用力之大，沈意都能看清那婦人臉上抖動的痕跡。奚木咬牙地盯著她道：“這一巴掌，是替我娘打的，同為姐妹，你偷奸耍滑，偷她錢財，辱她夫郎，還說背後詆毀她。”
奚寶珠被這一巴掌打懵了，這還沒完，右臉的麻痛未散，緊接著啪一聲，左臉有了相同的麻痛，“這一巴掌，是替我爹打的，你處處與他為難，日日說他不好，你才是令人作嘔的那個惡人！”
林子裏仿佛都被這兩道巴掌聲給扇得安靜了。
奚寶珠捂著臉，身體因為憤怒抖著，她竟被一個男人打了。奚寶珠望著奚木的目光裏盡是陰毒兇惡，大喊一聲撲上去：“奚木，你這個沒娘爹的狗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奚木冷眼看著奚寶珠撲上來，沒有半點躲避的意思，他心裏壓著一股氣，來自於對眼前這些奚家人的怨氣。今日在他娘爹面前，大不了就拼個魚死網破，他早已沒什麽可在意的東西了。
身後忽有一道力將他拉開，他無意識地看過去，當看見沈意面無表情的側臉時，他心中隱痛，黯然垂眸，應當是讓她難堪了吧。
奚寶珠撲了個空，腳下一個踉蹌，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去，膝蓋衣擺沾了不少泥，她頭發散亂，叫嚷著爬起來還要撲打奚木。
李老頭也不知從哪尋了個樹棍，也氣勢洶洶地揮舞。
沈意哪能讓呢，她將兩人都各自推遠了一點距離，她道：“冷靜點，冷靜點，大家都冷靜點。”
奚寶珠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哪裏冷靜得下來，沈意趕緊拉住，套近乎道：“你是奚木他親姨吧，那就是我姨嬸了，姨嬸別生氣，奚木不懂事，我等下好好教訓教訓他！”
奚木聽言一楞，他望著沈意好聲好氣地抓著奚寶珠的手腕和她說話，手指收緊。
李老頭也叫囂道：“可不得教訓一番！當真是目無尊長！”
沈意張嘴就應：“祖父也別氣，氣壞身體多不值當，快幫著勸勸姨嬸，”
李老頭見沈意還是個“明事理”的人，目光落在墓前的供奉上，想到他們的來意，也拉住了奚寶珠：“珠兒，行了！”
“爹！這狗東西竟然敢打我！”奚寶珠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他妻主不是在這嗎……”李老頭意有所指道。
奚寶珠聽明白李老頭的話，惡狠狠瞪了奚木一眼，這事沒完！
“對嘛，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那麽生氣呢！”沈意笑瞇瞇道，“姨嬸受了大委屈，我知道，我定當準備禮物登門拜訪！”
奚木不敢置信地看著沈意，她……在說什麽？
聽到準備禮物這四個字，李老頭和奚寶珠眼睛同時亮起，接著又聽沈意道：“對了，祖父姨嬸，剛才我聽奚木說他家有房子和錢財在榆鄉，是奚木他娘爹留下的吧……”
李老頭立時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麽？”
“奚木他娘爹死得早，你們作為長輩替他代為保管一下錢財家產，這很正常！奚木這人不懂事，不懂得你們的良苦用心，他不懂我懂！”
沈意姐妹好似地摟著奚寶珠，“如今奚木也嫁給我了，那房子我理應去看看。對了我之前聽他姑姑說，是一處二進的青瓦磚房，不然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聽到沈意提起房子錢財這個，還說什麽理應去看看，這叫什麽話！李老頭和奚寶珠像被踩中痛點，李老頭當即便道：“什麽房子！看房子做什麽？那是我女兒留給我的！”
奚寶珠附和道：“對，對！是我妹妹留給我們奚家的！你看什麽房子？！”
沈意依舊笑瞇瞇的沒什麽脾氣的模樣：“瞧你們這話說的多生分啊，奚木不也姓奚嗎，如今我是他妻主，按照律例，那房子錢財就應當有我一份啊！我們不然邊走邊說吧，先去看看房子！”
奚寶珠聽到律例，又見沈意當真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一把甩開沈意的手，怒道：“看什麽房子！那房子是我們奚家的，奚木他早就在奚家族譜除名了，那房子與他一點幹系都沒有，與你更是沒有幹系！”
“對！你一個外姓人，別做夢分我奚家的財產！”
見奚寶珠和李老頭這般警惕，沈意面露嚴肅：“誒！祖父姨嬸，你們這話就說得不對，我是奚木的妻主，我怎麽是外姓呢，不然我們去官府問問？”
“你就算去官府問我們也不怕，奚木十歲與我們奚家斷親的事情全村皆知，還有文書手印作證！”李老頭信誓旦旦地說道。
沈意揮揮手，毫不在意：“文書手印？都多少年過去了，再說了，奚木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去官府那說不定還有轉圜餘地，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房子吧！”
看著沈意一門心思地想要去榆鄉看房子，李老頭和奚寶珠自然不讓，爭執間，奚寶珠只覺得手腕癢痛，她無意識地抓撓卻隱有加重的跡象，低頭一下，嚇了一跳，道：“爹，我手怎麽了？！”
李老頭定睛看去，奚寶珠手腕上不知何時起了一片紅腫，手腕明顯腫起，伴著瘙癢疼痛，還隱有擴散的趨勢。
“我的珠兒啊，這是怎麽了？”李老頭一時慌了神。
沈意驚訝道：“呀，這莫不是得了什麽急癥，我是大夫，不若我們先趕緊回鄉裏，咱們去家裏好好治治！”
見沈意這會兒還惦記著他們奚家的房子，李老頭趕緊推奚寶珠道：“珠兒，你先回去，你去鄉裏找大夫，我馬上就過去！”
奚寶珠手癢難耐，痛得眼淚爬滿臉上，“好，我回去我回去！”她說著話三兩步就跑遠了。
沈意手做喇叭狀，對著奚寶珠的背影喊道：“誒！姨嬸，我真是大夫，我幫你治呀！”
“用不著你假好心！我告訴你，你別想昧我奚家的房子！”李老頭外強中幹地放下狠話，也匆匆循著奚寶珠離開的方向跑遠了！
剛才還吵嚷的山林一下子靜了下來，沈意遺憾地收回目光，“我真是大夫啊，幹嘛不讓我幫你治……”
“你……做了什麽？”奚木看著沈意的手問道。
沈意朝奚木狡黠一笑，她從袖子裏摸出一片邊緣呈現鋸齒狀的淺綠色葉子，葉面有微小刺絨，看起來和山裏常見的野草沒什麽兩樣。
“刺麻葉，可入藥，沒經過炮制的有微毒，觸碰會瘙癢紅腫，葉子有毒，但用它的草根汁液抹一抹，一刻鐘即消，都說我是大夫了，他們還不讓我治，得癢個兩三天了。”沈意狀似無奈地說。
奚木望著那片小小的葉子，喉結微動，心知剛才是自己誤會她了，一聲謝字還未出口，就被沈意拉回到墓前。
見她將火折子又點起來，對他急急道：“快快快！咱們把吃食燒給岳母岳父，不然估摸著要便宜外頭的狗東西了。”
奚木經沈意提起，才發現三日前他們放在墓前的糕點果子都不見蹤影。
怪不得他們會來……
火光閃爍著兩人的臉，沈意瞥了奚木一眼，揶揄他：“剛剛人前還像個炮仗似的，這會兒又成悶葫蘆了？”
“對不起……我……”
“誒，誒！打住打住！”沈意瞪他一眼，“我又沒說什麽，你又在岳母岳父面前告狀！”
奚木辯解：“我沒有……”
沈意打斷他的話：“什麽沒有，在岳母岳父面前和我說對不起，不是告狀是什麽？再說了，你剛才說得挺好啊，兇神惡煞的，我還擔心你在外面受欺負，這下好了，別人要是欺負我，我還能帶你上門找理去！”
奚木一怔，澀聲問道：“你不怪我嗎？”
沈意沒和奚木這種性格的人打過交道，她覺得奚木心裏就像有個九曲連t環，一個不留神能讓他思慮到山那頭去。
她屈指輕輕敲了敲奚木的額頭：“改明兒你去找胖妞玩兩天，好好聽聽我的豐功偉績！這不算什麽，有什麽好怪的，我在岳母岳父面前若還護不住你，才當真是要怪我呢，誒？你——”
沈意看見奚木眼眶濕紅，止住話頭，這悶葫蘆肚子裏灌的水嗎？
見奚木偏過臉，想裝無事，她想了想，也偏過頭假裝沒看見，但卻伸手將人拉到自己懷裏，旁邊的火堆燒得極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開口道：“有點冷，抱一下吧！”
奚木跪在地上，猝不及防間埋進了一個帶著熟悉草藥香的溫暖懷抱，他的脊背不受控制地變得僵硬，隨後他感覺到有手在輕輕拍他的背，“膽子大些，天塌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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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直逼李老頭和奚寶珠命門，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哪聽得了死絕了這種話。
“你這個小畜生！”奚寶珠手臂擡起巴掌就要往奚木臉上招呼。
奚木雙眼通紅地擋住她的手，反手一巴掌扇在奚寶珠臉上，用力之大，沈意都能看清那婦人臉上抖動的痕跡。奚木咬牙地盯著她道：“這一巴掌，是替我娘打的，同為姐妹，你偷奸耍滑，偷她錢財，辱她夫郎，還說背後詆毀她。”
奚寶珠被這一巴掌打懵了，這還沒完，右臉的麻痛未散，緊接著啪一聲，左臉有了相同的麻痛，“這一巴掌，是替我爹打的，你處處與他為難，日日說他不好，你才是令人作嘔的那個惡人！”
林子裏仿佛都被這兩道巴掌聲給扇得安靜了。
奚寶珠捂著臉，身體因為憤怒抖著，她竟被一個男人打了。奚寶珠望著奚木的目光裏盡是陰毒兇惡，大喊一聲撲上去：“奚木，你這個沒娘爹的狗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奚木冷眼看著奚寶珠撲上來，沒有半點躲避的意思，他心裏壓著一股氣，來自於對眼前這些奚家人的怨氣。今日在他娘爹面前，大不了就拼個魚死網破，他早已沒什麽可在意的東西了。
身後忽有一道力將他拉開，他無意識地看過去，當看見沈意面無表情的側臉時，他心中隱痛，黯然垂眸，應當是讓她難堪了吧。
奚寶珠撲了個空，腳下一個踉蹌，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去，膝蓋衣擺沾了不少泥，她頭發散亂，叫嚷著爬起來還要撲打奚木。
李老頭也不知從哪尋了個樹棍，也氣勢洶洶地揮舞。
沈意哪能讓呢，她將兩人都各自推遠了一點距離，她道：“冷靜點，冷靜點，大家都冷靜點。”
奚寶珠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哪裏冷靜得下來，沈意趕緊拉住，套近乎道：“你是奚木他親姨吧，那就是我姨嬸了，姨嬸別生氣，奚木不懂事，我等下好好教訓教訓他！”
奚木聽言一楞，他望著沈意好聲好氣地抓著奚寶珠的手腕和她說話，手指收緊。
李老頭也叫囂道：“可不得教訓一番！當真是目無尊長！”
沈意張嘴就應：“祖父也別氣，氣壞身體多不值當，快幫著勸勸姨嬸，”
李老頭見沈意還是個“明事理”的人，目光落在墓前的供奉上，想到他們的來意，也拉住了奚寶珠：“珠兒，行了！”
“爹！這狗東西竟然敢打我！”奚寶珠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他妻主不是在這嗎……”李老頭意有所指道。
奚寶珠聽明白李老頭的話，惡狠狠瞪了奚木一眼，這事沒完！
“對嘛，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那麽生氣呢！”沈意笑瞇瞇道，“姨嬸受了大委屈，我知道，我定當準備禮物登門拜訪！”
奚木不敢置信地看著沈意，她……在說什麽？
聽到準備禮物這四個字，李老頭和奚寶珠眼睛同時亮起，接著又聽沈意道：“對了，祖父姨嬸，剛才我聽奚木說他家有房子和錢財在榆鄉，是奚木他娘爹留下的吧……”
李老頭立時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麽？”
“奚木他娘爹死得早，你們作為長輩替他代為保管一下錢財家產，這很正常！奚木這人不懂事，不懂得你們的良苦用心，他不懂我懂！”
沈意姐妹好似地摟著奚寶珠，“如今奚木也嫁給我了，那房子我理應去看看。對了我之前聽他姑姑說，是一處二進的青瓦磚房，不然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聽到沈意提起房子錢財這個，還說什麽理應去看看，這叫什麽話！李老頭和奚寶珠像被踩中痛點，李老頭當即便道：“什麽房子！看房子做什麽？那是我女兒留給我的！”
奚寶珠附和道：“對，對！是我妹妹留給我們奚家的！你看什麽房子？！”
沈意依舊笑瞇瞇的沒什麽脾氣的模樣：“瞧你們這話說的多生分啊，奚木不也姓奚嗎，如今我是他妻主，按照律例，那房子錢財就應當有我一份啊！我們不然邊走邊說吧，先去看看房子！”
奚寶珠聽到律例，又見沈意當真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一把甩開沈意的手，怒道：“看什麽房子！那房子是我們奚家的，奚木他早就在奚家族譜除名了，那房子與他一點幹系都沒有，與你更是沒有幹系！”
“對！你一個外姓人，別做夢分我奚家的財產！”
見奚寶珠和李老頭這般警惕，沈意面露嚴肅：“誒！祖父姨嬸，你們這話就說得不對，我是奚木的妻主，我怎麽是外姓呢，不然我們去官府問問？”
“你就算去官府問我們也不怕，奚木十歲與我們奚家斷親的事情全村皆知，還有文書手印作證！”李老頭信誓旦旦地說道。
沈意揮揮手，毫不在意：“文書手印？都多少年過去了，再說了，奚木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去官府那說不定還有轉圜餘地，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房子吧！”
看著沈意一門心思地想要去榆鄉看房子，李老頭和奚寶珠自然不讓，爭執間，奚寶珠只覺得手腕癢痛，她無意識地抓撓卻隱有加重的跡象，低頭一下，嚇了一跳，道：“爹，我手怎麽了？！”
李老頭定睛看去，奚寶珠手腕上不知何時起了一片紅腫，手腕明顯腫起，伴著瘙癢疼痛，還隱有擴散的趨勢。
“我的珠兒啊，這是怎麽了？”李老頭一時慌了神。
沈意驚訝道：“呀，這莫不是得了什麽急癥，我是大夫，不若我們先趕緊回鄉裏，咱們去家裏好好治治！”
見沈意這會兒還惦記著他們奚家的房子，李老頭趕緊推奚寶珠道：“珠兒，你先回去，你去鄉裏找大夫，我馬上就過去！”
奚寶珠手癢難耐，痛得眼淚爬滿臉上，“好，我回去我回去！”她說著話三兩步就跑遠了。
沈意手做喇叭狀，對著奚寶珠的背影喊道：“誒！姨嬸，我真是大夫，我幫你治呀！”
“用不著你假好心！我告訴你，你別想昧我奚家的房子！”李老頭外強中幹地放下狠話，也匆匆循著奚寶珠離開的方向跑遠了！
剛才還吵嚷的山林一下子靜了下來，沈意遺憾地收回目光，“我真是大夫啊，幹嘛不讓我幫你治……”
“你……做了什麽？”奚木看著沈意的手問道。
沈意朝奚木狡黠一笑，她從袖子裏摸出一片邊緣呈現鋸齒狀的淺綠色葉子，葉面有微小刺絨，看起來和山裏常見的野草沒什麽兩樣。
“刺麻葉，可入藥，沒經過炮制的有微毒，觸碰會瘙癢紅腫，葉子有毒，但用它的草根汁液抹一抹，一刻鐘即消，都說我是大夫了，他們還不讓我治，得癢個兩三天了。”沈意狀似無奈地說。
奚木望著那片小小的葉子，喉結微動，心知剛才是自己誤會她了，一聲謝字還未出口，就被沈意拉回到墓前。
見她將火折子又點起來，對他急急道：“快快快！咱們把吃食燒給岳母岳父，不然估摸著要便宜外頭的狗東西了。”
奚木經沈意提起，才發現三日前他們放在墓前的糕點果子都不見蹤影。
怪不得他們會來……
火光閃爍著兩人的臉，沈意瞥了奚木一眼，揶揄他：“剛剛人前還像個炮仗似的，這會兒又成悶葫蘆了？”
“對不起……我……”
“誒，誒！打住打住！”沈意瞪他一眼，“我又沒說什麽，你又在岳母岳父面前告狀！”
奚木辯解：“我沒有……”
沈意打斷他的話：“什麽沒有，在岳母岳父面前和我說對不起，不是告狀是什麽？再說了，你剛才說得挺好啊，兇神惡煞的，我還擔心你在外面受欺負，這下好了，別人要是欺負我，我還能帶你上門找理去！”
奚木一怔，澀聲問道：“你不怪我嗎？”
沈意沒和奚木這種性格的人打過交道，她覺得奚木心裏就像有個九曲連t環，一個不留神能讓他思慮到山那頭去。
她屈指輕輕敲了敲奚木的額頭：“改明兒你去找胖妞玩兩天，好好聽聽我的豐功偉績！這不算什麽，有什麽好怪的，我在岳母岳父面前若還護不住你，才當真是要怪我呢，誒？你——”
沈意看見奚木眼眶濕紅，止住話頭，這悶葫蘆肚子裏灌的水嗎？
見奚木偏過臉，想裝無事，她想了想，也偏過頭假裝沒看見，但卻伸手將人拉到自己懷裏，旁邊的火堆燒得極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開口道：“有點冷，抱一下吧！”
奚木跪在地上，猝不及防間埋進了一個帶著熟悉草藥香的溫暖懷抱，他的脊背不受控制地變得僵硬，隨後他感覺到有手在輕輕拍他的背，“膽子大些，天塌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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